粵語,又稱作廣東話、廣府話,俗稱白話,海外稱唐話, 是一種漢藏語系漢語族的聲調語言,中國漢語七大方言之一,也是漢族廣府民系的母語。廣東使用粵語的人口大約有6700萬,加上廣西粵語使用人數大約為2500萬、香港700萬、澳門55萬、泰國500萬、新加坡和馬來西亞500萬、美國和加拿大200萬,全球將近有1.2億人口使用粵語。
粵語源自北方古漢語,經過較長時間的語言交流融合與調適,在唐代日趨成熟,發展到宋代,與現代的粵語相差不遠。具有完整的九聲六調,保留較多古漢語特徵。粵語在中國嶺南的廣東、廣西、海南、香港、澳門以及海外華人社區如馬來西亞吉隆坡、越南胡志明市、澳大利亞悉尼、墨爾本、聖誕島,美國紐約、舊金山,加拿大溫哥華、多倫多等處廣泛流行。
基本介紹
起源,歷史,先秦,秦漢,魏晉南北朝,唐宋,元明清初,清朝中末,近代,特徵,發音系統,聲母,韻母,聲調,辭彙,語法,使用情況,分類,標準音,廣府片,莞寶片,四邑片,勾漏片,羅廣片,高陽片,邕潯片,欽廉片,吳化片,疍家話,儋州話,特點,保留大量古漢語成分,遺留有古南越語成分,吸收外來詞,爭議方言,東江本地話,龍門本地話,書寫系統,專家考證,
起源
“粵語”之名,來源於中國古代嶺南地區的“南越”(《漢書》作“南粵”)。“越”是一個泛稱,古代“越”和“粵”是通假字,在先秦古籍中,對於長江中下游以南地區的部族,常統稱為“越”,文獻上稱之為百越、百粵、諸越,包括“吳越”(蘇南、浙北一帶)、“閩越”(福建一帶)、“揚越”(長江中下游、江淮之間)等。隋唐以後“越”、“粵”兩個字的含義開始有所區別,前者多用於江浙吳語地區,後者多用於嶺南兩廣,長期作為嶺南地區的統稱。粵語,兩廣民間俗稱“白話”,海內外稱為“廣東話”、“廣府話”等,在美洲華埠則被稱為“唐話”。而“廣府話”、“省城話”這兩個名稱則專門指舊廣州府地區(今廣州及周邊南番順地區);廣府話狹義(原本)指廣州府話,廣義指粵語(文化泛指)。
兩廣之“廣”字源於先秦古地區名“廣信”,兩廣以廣信為分界,廣信之東謂廣東,廣信之西謂廣西。歷史上兩廣別稱“兩粵”,廣東為“粵東”,廣西為“粵西”。直至民國時期,“粵”才逐漸收窄範圍被用作廣東省的簡稱。因此,在不同的歷史時期,“粵”在地域詞意思層面上有廣義(嶺南)和狹義(僅指廣東省)之分;而在文化層面上僅指“廣府”。粵語英文作“Cantonese”、日文寫成“広東語”,一般稱為“廣東話”。
自古以來兩廣山水相連,人文相通,兩廣地區是不分的,直到宋朝才分為廣東和廣西,而粵語的形成遠早於宋朝,正因如此,粵語在兩廣地區通行。距今五千年前後的嶺南蒼梧古國是嶺南文化、珠江文化的發祥地,同時也是粵語的發源地。粵語有九聲六調,是中原雅言和嶺南古越語融合、重組而成,是保留古漢語成分較多的一種方言。粵語不僅保留了大量的古漢語辭彙和語法,還保留了古漢語的語音和聲調,尤其是入聲。而現在通行的國語是沒有入聲的,所謂“入派三聲”,入聲都派到平、上、去三聲里去了。由於沒有入聲,所以用國語來讀中國古典詩詞就分不清平仄,讀不出韻腳,缺乏韻味。國語地區的人寫舊體詩詞也很麻煩。而講粵語的人就有這個優勢,其入聲是與生俱來的,因此用粵語來讀中國古詩詞就特別有韻味。在客家話、潮汕話中,也保留了大量的古漢語,尤其是中古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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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thnologue第14版:YU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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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門行政暨公職局語言事務廳
歷史
先秦
廣東,《呂氏春秋》中稱“百越”,《史記》中稱“南越”,《漢書》稱“南粵”,“越”與“粵”通,也簡稱“粵”,泛指嶺南一帶地方。廣東的先民很早就在這片土地上生息、勞動、繁衍。距今約12.9萬年以前,嶺南出現了早期古人(馬壩人)。古國時代,廣東北部、西北部和西部,大致是蒼梧古國統治地域,而廣東的東部和東北部則是閩越族系和吳越族系所建古國。廣東地區,從古國時期開始,就是多種文化匯合併存的地方。商與西周時代,廣東先民與中原商、周王朝有了經濟文化往來。春秋戰國時代,嶺南與吳、越、楚國關係密切,交往頻繁。粵語自秦朝至今,約有2200多年的歷史。
秦漢
公元前222年,秦王嬴政統一六國後,“因南征百越之君”,派屠睢率領50萬秦軍攻打嶺南;公元前214年,秦軍基本上占領嶺南。隨即,秦始皇將所奪取的嶺南地區,設“桂林、象、南海”3個郡。南海郡轄境是東南瀕南海,西到今廣西賀州,北連南嶺,包括今粵東、粵北、粵中和粵西的一部分,轄番禺、龍川、博羅、四會4個縣(據《漢書》記載),郡治番禺。今廣東省的大部分地區屬南海郡。此外,湛江等地屬象郡,粵西有一部分屬桂林郡,粵北部分地區屬長沙郡。秦始皇鑿通靈渠,征服嶺南以後,戰後剩餘的大軍大多留在嶺南,以後又有1.5萬青年女子移民從中原經桂江、賀江到西江各地繁衍生息,他們給嶺南地區帶來了先進的中原文化同時,也與嶺南人漸漸融合。秦滅亡後,南海郡尉趙佗兼併桂林郡和象郡稱王,建立了短暫的南越國。漢武帝時期,前113年漢朝派軍滅亡南越國,自此古越人開始被吞併融合。這一時期是粵語出現雛形的時期。
魏晉南北朝
魏晉南北朝時期,中原地區再次處於長年內戰,北方更首次淪陷到外族手中,大量中原士民遷至嶺南,北方漢語不斷對本地語言衝擊。當時古漢語與以前形成的古越語混合,進一步拉近了古越語和中原漢語的差別。這一時期是粵語的成長時期。
唐宋
唐朝鼎盛時期,嶺南地區人口進一步增加,自秦漢時期就被征服的嶺南地區的古越人與漢人長期接觸已被漢化。而在漢人分布較少的山區,本土原住民則繼續保持自己的語言文化。這一階段粵語仍受古漢語影響,成為一種既對應中古漢語發音又有部分獨立辭彙的語言。唐朝滅亡到南宋滅亡,燕雲十六州淪陷達四百年之久,這段時期數量龐大的中原漢人源源不斷地南下珠江三角洲,拉近了古粵語和中原漢語的差別。這也是最後一次拉近粵語和中原漢語差別的時期。至此,粵語無論在發音還是在文法上已與中原漢語十分接近。故唐宋時期可被視為粵語的定型時期。因此現代粵語仍能對應宋朝《廣韻》的發音,但難以對應元朝或以後的古漢語發音。古漢語之所以能在嶺南三大方言中得到大量保留,有兩個主要原因:一是自秦漢征服嶺南地區以來大量中原人和駐軍遷移到嶺南,把中古語言帶到了嶺南;二是五嶺這一天然屏障阻隔,使嶺南較少受到戰爭影響。
元明清初
元朝,蒙古人遷都至位於燕雲十六州內的大都(今北京地區),並以當地話作為官方語言。當時的中原漢語與中古漢語和粵語的差別在此後不停變大:當時的中原漢語急劇地向北京官話方向發展,北京官話的入聲迅速消失(即是-p/-t/-k韻尾脫落,如“入日北”三字在中古漢語和現代粵語都帶有不同入聲韻尾),又出現了不屬於“平上去入”傳統四聲的輕聲聲調;已經定型的粵語則未元朝影響而獨立發展。
明朝至清朝中期,中原官話韻尾進一步消失(現代官話僅存-n/-ng韻尾,-m尾與-n尾合併)。又有連線i/u韻母的g/k/h聲母被完全顎音化成j/q/x聲母(如“吉其兮”三字在中古漢語和現代粵語均帶有g/k/h聲母,現代官話則被完全顎音化成j/q/x聲母);18世紀到20世紀(即清初到民國初)出現一本叫《分韻撮要》的記錄粵語的韻書。
清朝中末
清朝閉關自守,僅留下廣州作為與其他國家進行貿易的口岸,很多外國人來到中國後掌握的漢語是粵語而非官話。不少京官為了與外國人經商議事也常常接觸粵語,使得粵語首次逆向傳播到中原。這一時期又有大量粵人遷移到美洲、澳洲和東南亞各地,粵語開始傳播到世界各地。粵語則平穩而緩慢地變成現代粵語,最明顯的不再分辨平翹舌(舌尖舌葉),西洋學者在清朝中後期見證粵語不再分辨z/c/s聲母和j/q/x聲母的過程(現時香港帶有sh/ch的粵語音譯英文名詞可被視為活化石,因為當時sh/ch未有混到s/ts之中,例如沙田的沙-sha),是不再分辨z/c/s聲母和j/q/x聲母,又按粵語韻母長短把陰入聲派入上下兩種陰入聲(如“色錫”兩個陰入聲字分別帶有短和長的韻母,前者被派入尖銳的上陰入聲,後者被派入近似陽入聲般低沉的下陰入聲)。
近代
中華民國成立時,雖然有現代白話文取代舊式文言文正式書寫的趨勢,但粵語的實際使用沒有多大限制。但建國後,國家規範官話國語口音作為全國通用語,粵語受到國語的影響越來越大,以致在中國大陸粵語分布區的許多年輕一代不懂得一些專門名詞的粵語讀法。這種情況使得不少以粵語為母語的人士開始產生一種母語危機感。
特徵
發音系統
粵語發音系統較複雜,有19個聲母,56個韻母跟九聲六調。
聲母
19個聲母:
b [p] 波 | d [t] 多 | g [k] 家 | z [ts] 知 |
p [pʰ] 頗 | t [tʰ] 拖 | k [kʰ] 卡 | c [tsʰ] 痴 |
n [n] 娜 | f [f] 花 | gw [kʷ] 瓜 | s [s] 詩 |
m [m] 媽 | l [l] 喇 | kw [kʷʰ] 夸 | j [j] 衣 |
ng [ŋ] 雅 | h [h] 哈 | w [w] 娃 |
(註:[]內為國際音標符號,左側為粵語拼音符號,右側為例字)
韻母
9個韻腹:
拼音 | aa | a | e | i | o | oe | eo | u | yu |
---|---|---|---|---|---|---|---|---|---|
音標 | [aː] | [ɐ] | [ɛː]/[e] | [iː]/[ɪ] | [ɔː]/[o] | [œ] | [ɵ] | [uː]/[o] | [yː] |
8個韻尾:
拼音 | -i | -u | -n | -m | -ng | -p | -t | -k |
---|---|---|---|---|---|---|---|---|
音標 | [-i̯]/[-y̯] | [-u̯] | [-n] | [-m] | [-ng] | [-p̚] | [-t̚] | [-k̚] |
56個韻母:
主元音 | aa | a | e | i | o | oe | eo | u | yu | 鼻音 (自成音節) | 總數 |
---|---|---|---|---|---|---|---|---|---|---|---|
aa [aː] 吖 | e [ɛː] 咩 | i [iː] 衣 | o [ɔː] 歌 | oe [œː] 靴 | u [uː] 夫 | yu [yː] 書 | 7 | ||||
i | aai [aːi̯] 佳 | ai [ɐi̯] 威 | ei [ei̯] 飛 | oi [ɔːi̯] 開 | eoi [ɵy̯] 區 | ui [uːi̯] 杯 | 6 | ||||
u | aau [aːu̯] 包 | au [ɐu̯] 周 | eu [ɛːu̯] 掉 | iu [iːu̯] 嬌 | ou [ou̯] 高 | 5 | |||||
鼻音 n/m/ng | aan [aːn] 山 | an [ɐn] 新 | in [iːn] 千 | on [ɔːn] 乾 | eon [ɵn] 春 | un [uːn] 歡 | yun [yːn] 孫 | 7 | |||
aam [aːm] 三 | am [ɐm] 心 | em [ɛːm] 舐 | im [iːm] 尖 | m [m] 唔 | 5 | ||||||
aang [aːŋ] 撐 | ang [ɐŋ] 登 | eng [ɛːŋ] 鄭 | ing [ɪŋ] 京 | ong [ɔːŋ] 港 | oeng [œːŋ] 香 | ung [oŋ] 中 | ng [ŋ] 五 | 8 | |||
入聲 -p/-t /-k | aap [aːp̚] 甲 | ap [ɐp̚] 十 | ep [ɛːp̚] 夾 | ip [iːp̚] 葉 | 4 | ||||||
aat [aːt̚] 八 | at [ɐt̚] 不 | it [iːt̚] 必 | ot [ot̚] 葛 | eot [ɵt̚] 出 | ut [uːt̚] 闊 | yut [yːt̚] 粵 | 7 | ||||
aak [aːk̚] 百 | ak [ɐk̚] 北 | ek [ɛːk̚] 尺 | ik [ɪk̚] 益 | ok [ɔːk̚] 角 | oek [œːk̚] 雀 | uk [ok̚] 六 | 7 | ||||
總數 | 9 | 8 | 7 | 8 | 7 | 3 | 3 | 6 | 3 | 2 | 56 |
聲調
九聲六調即九種發聲,六種聲調。簡單理解:首先一種聲調對應一種發聲,六種聲調對應六種發聲,剩下三種發聲就是入聲。
實際上陰入、中入、陽入聲調的音高,與陰平、陰去、陽去是一樣的,不過是用-p、-t、-k韻尾的入聲字用以區分。由於聲調的定義,是包括抑揚性(即實際音高)和頓挫性。而入聲韻尾-p、-t、-k正是影響了其頓挫性。因此,即使只以1至6的六個數字標示六個聲調,也有人認為不能簡單稱作只有六個聲調,或說是九個聲調,或者更進一步說是“九聲六調”。
六個聲調調值的代表字為:周(zau1);口(hau2);店(dim3);河(ho4);姆(mou5);渡(dou6)。
把聲調形象化地繪成一個圖表,使人較容易想像出這六個聲調的分別:
調類 | 陰平 (高平) | 陰上 (高上) | 陰去 (高去) | 陽平 (低平) | 陽上 (低上) | 陽去 (低去) | 陰入 (高陰入) | 中入 (低陰入) | 陽入 |
---|---|---|---|---|---|---|---|---|---|
調號 | 1 | 2 | 3 | 4 | 5 | 6 | 1(7) | 3(8) | 6(9) |
調值 | 53(高降)/55(高平) | 35 | 33 | 21(低降)/11(低平) | 13 | 22 | 5 | 3 | 2 |
拼音 | si1 | si2 | si3 | si4 | si5 | si6 | sik1 | sek3 | sik6 |
音標 | [siː˥˧] /[siː˥] | [siː˧˥] | [siː˧˧] | [siː˨˩] /[siː˩] | [siː˦˥] | [siː˨˨] | [sɪk̚˥] | [sɛːk̚˧] | [sɪk̚˨] |
例字 | 詩 | 史 | 試 | 時 | 市 | 事 | 色 | 錫 | 食 |
辭彙
粵語的辭彙分為漢語詞、粵語詞和外來詞。漢語詞:最常用,占辭彙的大部分,如“時間”;粵語詞:粵語專有辭彙,如“得閒”;外來詞:指由外國語言組成的詞,粵語吸收較多外來詞,如粵語日常用語中的“士多”表示英文中的“store”。同一個字詞,粵語的含義比國語更廣,詞性更活。粵語慣用單音節詞,但大部分現代漢語為雙音節詞。另外,粵語書面都保留很多古詞、古語。
動詞方面,如粵語講“食”、“企”、“睇”、“落”、“嗌”,現代全中文(漢語)通用書面分別稱“吃”、“站”、“看”、“下”、“叫”。
名詞方面,“翼”、“頸”、“罅”分別對應通用書面為“翅膀”、“脖子”、“縫兒”。
形容詞方面,粵語講“晏”,通用書面可以說“晚、遲”。
最後副詞如“卒之”、“即刻”,通用書面分別說“終於”、“立刻”。
【基本用字】
粵語 | 中文通用 |
---|---|
我 | 我 |
你 | 你 |
佢(專指人) | 他、她 |
我哋、你哋、佢哋 | 我們、你們、他們 |
系 | 是 |
喺 | 在 |
諗 | 思考 |
唔 | 不 |
咁 | 這、這樣、這么、那、那樣、那么 |
嚟 | 來 |
冇 | 沒有 |
畀 | 給 |
睇 | 看、視 |
搵 | 找 |
攞 | 拿 |
企 | 站 |
點 | 怎 |
乜 | 什麼(東西) |
嘢 | 東西 |
咩(“乜嘢”快讀:“mat je”→“me”) | 什麼(東西) |
啲(“點”音簡化:“dim”→“di”) | 點、些 |
咪 | 別、莫、勿 |
嘅 | 的 |
咗、嗮(副詞;代詞;助詞,同“了”) |
【基本用詞】
粵語 | 中文通用 |
---|---|
乜嘢 | 什麼(東西) |
邊度 | 哪裡 |
邊個 | 哪個 |
呢度 | 這裡 |
呢個 | 這個 |
嗰度 | 那裡 |
嗰個 | 那個 |
點解 | 為什麼 |
點樣 | 怎樣 |
語法
粵語書面語法與現代中文通用書面的區別主要體現在詞句順序、虛詞、副詞、部分形容詞、助詞及其放置方式上,複雜而不可或缺的語氣助詞也是粵語的一個特色。
【倒裝】
形容詞後置
粵語一些辭彙習慣將形容詞放在所修飾的中心詞後面,相對漢語國語而言形成所謂的倒裝構詞結構,例如北方漢語的“公雞”在粵語中是“雞公”。
粵語通常把修飾動詞或形容詞的副詞放在所修飾的詞之後,有時甚至放在句末,如:
位置 | 粵語 | 中文通用書面 |
動詞之後 | 食多啲。 | 多吃一些。 |
唔該嗮你。 | 非常感謝你。 | |
畀埋佢哋。 | 全部給他們。 | |
形容詞之後 | 唔好睇似乎。 | 不太好看。 |
佢真系衰得滯。 | 他確實太壞了。 | |
高過頭冇用㗎。 | 太高了沒用的。 | |
句末 | 畀多三文添。 | 再給三塊錢吧。 |
反序構詞
倒裝句式
這種倒置情況亦產生許多特殊句式,例如北方話中“怪不得”,粵語寫成“唔怪得之”、“唔怪之得”或“怪唔之得”、“怪唔得之”。又如北方話中“我先走了”;粵語中為“我行先”或“我先行”。
趨向動詞粵語趨向動詞直接接賓語,而通用書面不用。
粵語趨向動詞的用法
粵語 | 中文通用書面 | 習慣差異 |
我哋諗住晏晝去街。 | 我們想下午到街上去逛。 我們想下午去逛街。 | 現代漢語一般不用“去街”這種用法 |
佢話嚟我度。 | 他說他要到我這裡來。 | 來我這 vs 到我這裡來 |
【並列動詞體】
粵語可以用兩個並列動詞構成一個動詞體,把“緊”、“咗”、“完”、“過”、“下”加在兩個並列動詞中間。通用書面必須把相應詞或對譯詞放在單一動詞的前面或者後面。如“休下息”、“學緊”,在通用書面中分別為“休息(一)下”、“正在學習”
【強調語】
粵語廣泛使用“有”+動詞的語法結構,表示強調。
粵語 | 中文通用書面 |
我有睇。 | 我確實看過了。 |
【量詞用法】
量詞在粵語中有特定的用法。
粵語 | 中文通用書面 | 語法作用 |
本書幾好睇。(“這”省略本書幾好看) | (所討論的或眼前見到的某本)書很好看。 | 特指 |
部車正啊!(“這”部車正點啊) | (眼前所見的某輛)車棒極了! | 特指 |
佢嗒咗抽菩提子。 | 他偷吃了(談話者雙方都知道的某串)葡萄。 | 特指 |
我把聲沙嗮。 | 我的嗓子完全沙啞了。(沒有對應詞,不出現) | 強調 |
喇起塊面 拉起塊面 | 繃起臉(沒有對應詞,不出現) | 強調 |
扽下只鞋 | 把鞋磕一下(沒有對應詞,不出現) | 強調 |
量詞替代指屬助詞粵語習慣用量詞替代指屬助詞如“的”“之”等,但這樣的量詞在句子中起的作用仍然是指示物品所屬的。
粵語 | 中文通用書面 | 邏輯意義 | 解釋 |
我支筆 | 我的筆 | 屬於我的筆。(“我”是筆的所有者) | 筆的量詞是“支” |
佢部車 他的這部車 | 他的車 | 屬於他的車。(“他”是車的所有者) | 車的量詞是“部” |
你個書包。 個(這個) | 你的書包 | 屬於你的書包。(“你”是書包的所有者) | 書包的量詞是“個” |
“你個書包”的確是有“你的書包”的意思,但是這裡的“個”不再是量詞了。
【副詞句】
在比較句法中,粵語是“你高過佢”,而通用書面會說“你比他高”。粵語說“你大過佢”,通用書面說“你比他大”。近幾十年由於受通用書面影響,這情況也出現改變。“你比佢大”、“阿哥比阿妹高”這種通用書面的語法也逐漸被粵語吸收。在一些副詞上,如“先”字,粵語亦習慣把動詞之後,例如“你先走”在粵語要說成“你行先”。
【語氣助詞】
粵語語氣助詞在語句意味的表達上有非常重要的語法作用,語氣助詞豐富,使用複雜,有單式、二覆疊式、三覆疊式和多覆疊式等形式:
單式,如“啦”、“喎”、“咩”等:“得啦。”“系咩?”“系啩。”二覆疊式相當豐富,如“摞噃”、“嘅啫”、“呀嘛”等:“唔系呀嘛?”“嚟啦喂!”“系咯喎!”三覆疊式也很常使用,如“嘅羅噃”、“一於系咁話嘅羅噃。”多覆疊式,如“嘅啦嚇嘩”。在表達語氣和情貌上有舉足輕重的作用,很多時候是不可或缺的。
使用情況
粵語流通於廣東省珠江三角洲地區、廣東西部、廣東北部、廣西中南部及東南部地區、海南省西部地區(說儋州話、邁話的村落)、香港、澳門等地區和東南亞的新加坡、印尼北蘇門答臘省棉蘭市、聖誕島、馬來西亞、越南東北部(山由族聚居地)、以及北美、英國和澳大利亞、紐西蘭等華人社區中廣泛使用。
粵語在兩廣地區分布上的突出特點是沿江分布:以廣州、香港為中心,分四條渠道向東、西、南擴展。第一條渠道是西江——珠江,即沿西江向東至番禺(廣州)一帶即包括廣西梧州、賀州和廣東肇慶、封開、德慶、佛山、廣州、中山、珠海、東莞、深圳、江門、清遠、韶關等市,以及香港、澳門兩個特別行政區。第二條渠道是西江——鬱江,即溯西江、潯江、鬱江直抵交趾郡。包括廣西南寧、崇左、貴港、梧州四市及其所屬大部分縣。第三條渠道是北流江——南流江。包括廣西玉林、北海、欽州、防城港等市及其所屬各縣。第四條渠道是南江——鑒江,即溯南江而上,越過雲開山脈到鑒江流域。包括廣東雲浮、茂名兩市及其所屬鬱南、羅定、信宜、高州、化州,湛江市及其所屬吳川、廉江。
廣東省境內純粵語或以粵語為主的副省級市或地級市包括廣州、佛山、東莞、中山、珠海、江門、肇慶、茂名、陽江、雲浮、清遠、韶關;市轄區、縣級市、縣/自治縣包括:
東莞市;
中山市;
此外,廣東省以下地區的部分區域也通行粵語:
清遠市代管的縣級市英德市;
茂名市的電白區;
港澳地區:香港特別行政區和澳門特別行政區全境使用粵語。
廣西:廣西通行的粵語縣市有30多個,即南寧、邕寧、橫縣、貴港、桂平、平南、藤縣、梧州、玉林、北流、容縣、博白、陸川、防城港、東興、欽州、合浦、浦北、靈山、北海、蒼梧、岑溪、昭平、蒙山、賀州、鐘山、百色、崇左、扶綏、寧明、憑祥及龍州。
海外:海外華人中以粵語為主的也很多,在唐人街及華人社區等,不少華人華僑社群均使用粵語作為共同語言。他們主要分布在英、美、加、澳、紐西蘭、東南亞等多個國家或地區。北美洲、中美洲、大洋洲、英國、北歐等往日絕大部份華人使用粵語溝通,不過由於中國大陸移民稍有增多,粵語使用者比例稍微下降,但粵語仍然是大部分海外華人華僑日常用語。
粵語是漢語的一大語種。粵語已經成為澳大利亞第四大語言,加拿大第三大語言,美國第三大語言。粵語在東南亞有廣泛的使用人群,在馬來西亞影響力非常強。粵語在香港、澳門享有官方語言地位。
分類
標準音
廣府片
粵語(Standard Cantonese),也稱粵海片粵語,為通常指的廣府話。粵語的官方標準音——廣州話即屬於粵海片。粵海片內部差異不大,彼此一般能較流暢通話。香港粵語和廣州話之間差異極小,只有部分用詞習慣不同,這跟兩地所處語言環境和社會制度有關。
廣州方言
中國南方地區的重要方言之一。廣州方言屬粵方言廣府片,是粵語的代表方言,通行於以廣州為中心的珠江三角洲、粵中,粵西及粵北部分地區,以及廣西東南部。狹義廣州方言指廣州話,專指廣州市區通行的粵語。廣府話本身亦不斷變化發展。1949年前的廣州話用詞比較古雅,受北方方言影響較少。
廣州方言主條目:東山口音、西關口音、西村口音和番禺口音廣州方言即狹義“廣州話”,因地處珠江流域中心城市,為廣州、香港等市數千萬本地居民母語,長期引導傳統的粵語戲曲文化和粵語流行文化,影響力大,被各粵語方言區人們接納為約定俗成的標準音。廣州話本身亦在不斷緩慢變化。廣州音收音範圍較廣,連佛山、中山、香港的部分口音也一併收錄。
廣州話特點:廣州方言一方面繼承、保留了古漢語的特點,另一方面也吸收了一些南方非漢語成分,與國語和其他方言有較大差異,具有自己特有的語音特點。
(1)無濁塞聲母,保留古微母M-的讀法,古精、知、照合流,古曉、溪母合口多讀F-,如“歡[fun55]”“款[fun35]”,古-m、-n、-p、-t、-k韻尾保留完整,有長短元音[a],[ɐ]構成的一組韻母
(2)聲調多達9個:平上去入各分陰陽,陰調(來自古清音聲母)和陽調(來自古濁音)相配整齊,入聲3個,包括陰入(上陰入)、中入(下陰入)、陽入,長元音配中入,短元音配陰入,如“八[pat3]”,“筆[pɐt5]”
(3)連讀變調不明顯,但有豐富的語義變調,如“毛”:毛[mou21]發→發毛[mou55](發霉),“片”[pʰin33]→[pʰin35](拍片)
(4)單音節古詞較多,如“頸(脖子)”、“望(遠望、盼望)”;有些詞可能來自古楚語(如“睇【看】”)、古壯侗語(如“諗【想】”);一些複音詞的詞序與通用書面不同,如“齊整(整齊)”;有較多外來詞,如“波(球)”、“肽(領帶)”;有一批特有詞,如“嘢”(東西)、“餸”(下飯的菜)、“攞”(拿)、“靚”(漂亮)
(1)無濁塞聲母,保留古微母M-的讀法,古精、知、照合流,古曉、溪母合口多讀F-,如“歡[fun55]”“款[fun35]”,古-m、-n、-p、-t、-k韻尾保留完整,有長短元音[a],[ɐ]構成的一組韻母
(2)聲調多達9個:平上去入各分陰陽,陰調(來自古清音聲母)和陽調(來自古濁音)相配整齊,入聲3個,包括陰入(上陰入)、中入(下陰入)、陽入,長元音配中入,短元音配陰入,如“八[pat3]”,“筆[pɐt5]”
(3)連讀變調不明顯,但有豐富的語義變調,如“毛”:毛[mou21]發→發毛[mou55](發霉),“片”[pʰin33]→[pʰin35](拍片)
(4)單音節古詞較多,如“頸(脖子)”、“望(遠望、盼望)”;有些詞可能來自古楚語(如“睇【看】”)、古壯侗語(如“諗【想】”);一些複音詞的詞序與通用書面不同,如“齊整(整齊)”;有較多外來詞,如“波(球)”、“肽(領帶)”;有一批特有詞,如“嘢”(東西)、“餸”(下飯的菜)、“攞”(拿)、“靚”(漂亮)
港澳粵語
粵語於香港與澳門的官方、媒體以及社會廣泛使用,語音為廣州音,部分專有名稱的辭彙則與廣州有一定差別,但不影響雙方溝通,在生活上也不易察覺。澳門粵語和香港粵語一樣,外來語更多使用英文外來語,而葡文外來語並不多見。港澳於回歸前仍有相當人數稱之為廣州話、廣東話;回歸後基本以粵語、廣東話作為粵語的正式名稱。
香港新界的本地粵語是莞寶片圍頭話。
1949年前的香港,粵語是香港市區的主要語言。而在新界郊區,有不分則帶有粵客混雜的口音,當中以錦田話為代表,但這種口音今日只在上了年紀的香港人身上找到。
1949年後,香港粵語出現大量音簡現象,當中以鼻音消失 (即n/l不分) 及w拗音的消失最為顯著。部份年青人把“你”[nei]和“我”念成[lei]和[ɔ]。把「國」[kwɔk] 誤讀成「角」[kɔk],「過」[kwɔ] 讀成「個」[kɔ] 。香港部分學者稱之為「懶音」。
不過,1980年代之前的大眾媒體依然盡力避免在電台電視節目上出現「懶音」,直到今天,部分香港文語言學家亦對其屢加抨擊,並提出「正音」活動。
由於在1980年代到1990年代大量香港人移民到海外,海外的粵語亦受到香港粵語的影響,亦確立世界上出現標準粵語,取音與語法標準亦仍為廣州話。在日常用語及新聞中亦出現諸如“勁爆”(形容事物厲害強大或形容情況鼎盛)、“碌卡”(刷卡)等港式用語。
南番順方言
廣州本身乃由番禺及南海的一部份組成,所以廣州方言其實可以算是南番順方言的一個特例。廣州、番禺和南海的方言比較接近,但順德有不少字的發音跟其它地方不同,例如:“凹”不讀[lɐp]而讀[nɐp];“吃飯”不叫“食飯”而叫“[ja:k]飯”。
香山方言
石岐話主要流行於廣東中山市城區及以南地區,與廣州話相近,但又不盡相同。對一些事物的名稱或一般用語的叫法與廣州話相比有其獨特的一面。中山石岐人完全懂得聽和講廣州話,但廣州人或香港人不完全聽得懂石岐話。如廣州話“瞓覺”(睡覺之意),“瞓覺”一說石岐話也用,不過一般稱作“寐覺”(寐此處音“眯”mī)。石岐話形容一個人懶惰有習語“吃寐屙坐”。廣州話“頭先”(剛剛之意),石岐話也用,不過多稱作“近(音“緊思”gɐn si)、“啱先”。另外石岐話在口音方面與廣州話也有些不同,例如合口字沒有輕唇音;廣州話以聲母為f的曉母字或匣母字在石岐話以h為聲母,如風扇,石岐話讀hung-sin;克服,石岐話讀作kaak-huk。
在1970年代末以後,因為香港電視而導致石岐話不斷向廣州話靠攏,許多舊有的發音與辭彙用法都逐漸減少以至消亡。例如上述的合口字發音,後生開始將合口曉母字按廣州話讀為輕唇音,又如上述之“寐覺”使用頻率越來越低,逐漸被“瞓覺”所取代。“下間”(廚房)、“銀錢”(元的俗稱,“兩個銀錢”即是兩元)這些老式石岐話新一代中山人已經很少使用。
梧州方言
以梧州話作代表,語音系統聲母24個,韻母58個,聲調8個。
聲母部分:
①老派梧州話分兩套齒音,古精組字讀舌尖音[ts tsʰ s],古知、莊、章組字讀舌面音[tɕ tɕʰ ɕ]。新派已合為一套
②古影母一、二等字讀聲門塞音[ʔ],疑母一、二等字讀軟齶鼻音[ŋ],兩者不相混。
③老派梧州話有齦齶鼻音[ȵ],主要對應古日母以及疑母細音字,例:日[ȵɐt̚],人[ȵɐn]。新派[ȵ]有併入[j]的趨勢,類似廣州話
④古泥來母分明,不相混。
韻母部分:
①止攝元音韻母仍讀[i],不裂化為[ei]。例:地[ti];你[ni]
②遇攝元音韻母仍讀[y],不裂化為[ɵy]。例:居[ky]女[ny];
③模韻[u]與豪韻[ou]兩者不混。度[tu]≠道[tou]
④部分止攝開口三等支、脂、之韻精組及生母字,老派梧州話讀[y]。例:子、字、自[tsy];司、師、事[sy]。新派已讀[i],趨同廣州話
⑤老派梧州話部分鹹攝開口一等字讀[om][op̚]。例:甘、敢[kom];合、盒[hop]。新派已併入[ɐm][ɐp̚],趨同廣州話
⑥梧州話無廣州話的[ɵn][ɵt̚]兩韻,這兩韻在梧州話中主要讀[ɐn][ɐt̚]。例:春[tɕʰɐn];出[tɕʰɐt̚]
聲調部分:
①陰平碰上前後二字都為陰平時,前後會出現55、53兩種調值,其餘多為53調值
②陽平陽去相混不分
③大多數中古的全濁聲母上聲字仍讀陽上聲,不作去聲。
聲母部分:
①老派梧州話分兩套齒音,古精組字讀舌尖音[ts tsʰ s],古知、莊、章組字讀舌面音[tɕ tɕʰ ɕ]。新派已合為一套
②古影母一、二等字讀聲門塞音[ʔ],疑母一、二等字讀軟齶鼻音[ŋ],兩者不相混。
③老派梧州話有齦齶鼻音[ȵ],主要對應古日母以及疑母細音字,例:日[ȵɐt̚],人[ȵɐn]。新派[ȵ]有併入[j]的趨勢,類似廣州話
④古泥來母分明,不相混。
韻母部分:
①止攝元音韻母仍讀[i],不裂化為[ei]。例:地[ti];你[ni]
②遇攝元音韻母仍讀[y],不裂化為[ɵy]。例:居[ky]女[ny];
③模韻[u]與豪韻[ou]兩者不混。度[tu]≠道[tou]
④部分止攝開口三等支、脂、之韻精組及生母字,老派梧州話讀[y]。例:子、字、自[tsy];司、師、事[sy]。新派已讀[i],趨同廣州話
⑤老派梧州話部分鹹攝開口一等字讀[om][op̚]。例:甘、敢[kom];合、盒[hop]。新派已併入[ɐm][ɐp̚],趨同廣州話
⑥梧州話無廣州話的[ɵn][ɵt̚]兩韻,這兩韻在梧州話中主要讀[ɐn][ɐt̚]。例:春[tɕʰɐn];出[tɕʰɐt̚]
聲調部分:
①陰平碰上前後二字都為陰平時,前後會出現55、53兩種調值,其餘多為53調值
②陽平陽去相混不分
③大多數中古的全濁聲母上聲字仍讀陽上聲,不作去聲。
莞寶片
莞寶方言分布在東莞,深圳(寶安)和香港新界一帶,以東莞話和圍頭話為代表。莞寶片粵語和粵海方言之間通話有較大的困難(例如:在電影《我愛扭紋柴》里有不少圍頭話對白,不少在市區生活的香港人都聽不明白這些對白)。
相比粵海粵語,莞寶粵語最主要特點是多後鼻音,如莞城話“籃”讀[ŋaŋ],“列”讀[lɪk],“給”讀[kʰɔk];圍頭話“新”讀“星”,“門”讀“蒙”,“晚”讀“猛”等,粵海片的部份h-變成f-(如“開”讀“灰”,“寒”讀“馮”,“渴”讀“福”)。
東莞方言
寶安方言
其中,圍頭話因為其普遍分布於區內的圍村里而得名。香港本地人口八成以上,如新界的錦田,元朗,深圳南山區絕大部分地區,南頭部分地區,羅湖區大部分地區,福田區大部分地區,寶安區福永、松崗、沙井,龍崗區平湖等都使用圍頭話。還有深圳市區內有幾十條自然村也是說圍頭話,例如水圍、上沙、下沙、沙尾、沙嘴、石廈、梅林、皇崗、新洲、福田、崗廈、上步、赤尾,等等。這些圍頭話跟香港新界錦田的圍頭話完全一致。
南頭話主要分布在南山區的南頭地區,使用人口約5000人。
四邑片
四邑話是指江門市新會、恩平、開平、台山等地的方言,當中以台山話為代表。江門及四邑城區流行廣府片粵語。珠海有一半人講四邑方言(特別是斗門一帶),而其他地區則使用香山片粵語,但兩者現時已慢慢融合,是四邑方言中最接近廣州方言的一種,但四邑方言是粵語系統中跟廣州方言差異最大的方言之一。以下簡析四邑話與廣州話差異較大的原因。
羅貴先祖羅珠,西漢惠帝時為粟內史,後出守九江,並遷家於此,親植豫章於庭,從此羅氏以豫章為郡望。三十八世孫羅瑰,因佐宋太祖開國有功,授御前幹辦,後升至彰德軍節度。開寶二年(969年)因與范質、王溥等從周舊臣“稍有刑跡”而乞解兵權,以散官就第,自祥符上德里遷至珠璣巷。羅貴是羅瑰的七世孫。由此推斷,羅貴這個家族所使用的一直是南楚方言。
南宋紹興年間珠璣巷36姓97戶在羅貴率領下南遷,是珠璣巷最有代表性的一次集體遷徙行動。
粵語形成於漢代的交州治所廣信(今封開與梧州),沿西江傳播到廣州一帶。到唐宋時期,已經具有較為穩定的音系和分布格局。因此,在羅貴進入之前,粵語已經在岡州一帶通行,但並非粵語的中心區。同時,羅貴眾人是以團隊的狀態進入並以後珠璣巷為中心定居的,他們原有的南楚方言不會輕易放棄,在一段時間和一定範圍內繼續使用,形成南楚方言與粵語並存的雙語現象。隨著南遷不斷增加,他們的方言與粵語之間互相影響、互相吸收,逐步形成一支以粵語音係為基礎,同時吸收了閩、贛、吳語音系某些因素的方言,即四邑話。
兩宋時期,從珠璣巷南遷的中原及江南氏族有上百批次,有的落腳於岡州,有的落腳於廣州、南海、番禺等珠江三角洲腹地,還有的落腳於西江流域的端州、新州等地。由於西江流域和珠江三角洲腹地屬於粵語的中心區,這一帶通行的粵語已經形成強勢,他們只得入鄉隨俗,逐漸放棄自己的方言而改說當地粵語。然而,從這一帶粵語的聲韻調中,仍可發現某些類似四邑話的情況,例如:順德龍江將舌尖送氣塞音聲母發為喉擦音,順德大良、番禺市橋及新興的舌根鼻音和舌根塞音韻母讀為舌尖鼻音和舌尖塞音韻母,增城沒有撮口呼,等等。這些都是珠璣巷移民方言對當地粵語的影響所致。
羅貴先祖羅珠,西漢惠帝時為粟內史,後出守九江,並遷家於此,親植豫章於庭,從此羅氏以豫章為郡望。三十八世孫羅瑰,因佐宋太祖開國有功,授御前幹辦,後升至彰德軍節度。開寶二年(969年)因與范質、王溥等從周舊臣“稍有刑跡”而乞解兵權,以散官就第,自祥符上德里遷至珠璣巷。羅貴是羅瑰的七世孫。由此推斷,羅貴這個家族所使用的一直是南楚方言。
南宋紹興年間珠璣巷36姓97戶在羅貴率領下南遷,是珠璣巷最有代表性的一次集體遷徙行動。
粵語形成於漢代的交州治所廣信(今封開與梧州),沿西江傳播到廣州一帶。到唐宋時期,已經具有較為穩定的音系和分布格局。因此,在羅貴進入之前,粵語已經在岡州一帶通行,但並非粵語的中心區。同時,羅貴眾人是以團隊的狀態進入並以後珠璣巷為中心定居的,他們原有的南楚方言不會輕易放棄,在一段時間和一定範圍內繼續使用,形成南楚方言與粵語並存的雙語現象。隨著南遷不斷增加,他們的方言與粵語之間互相影響、互相吸收,逐步形成一支以粵語音係為基礎,同時吸收了閩、贛、吳語音系某些因素的方言,即四邑話。
兩宋時期,從珠璣巷南遷的中原及江南氏族有上百批次,有的落腳於岡州,有的落腳於廣州、南海、番禺等珠江三角洲腹地,還有的落腳於西江流域的端州、新州等地。由於西江流域和珠江三角洲腹地屬於粵語的中心區,這一帶通行的粵語已經形成強勢,他們只得入鄉隨俗,逐漸放棄自己的方言而改說當地粵語。然而,從這一帶粵語的聲韻調中,仍可發現某些類似四邑話的情況,例如:順德龍江將舌尖送氣塞音聲母發為喉擦音,順德大良、番禺市橋及新興的舌根鼻音和舌根塞音韻母讀為舌尖鼻音和舌尖塞音韻母,增城沒有撮口呼,等等。這些都是珠璣巷移民方言對當地粵語的影響所致。
一般四邑內部方言分為兩大區:
四邑一片
精組字讀"t,th,ɬ",端母字為零聲母,透母、定母平上聲讀”h“,幫組字擦音化。其方言包括有:台山台城以及北部,開平赤坎、三埠,新會牛灣、崖西、崖南,江門本地話,鶴山雅瑤,中山古鎮。
四邑二片
精知莊章組不分均讀塞擦音,端母讀“t“,透母、定母平上聲讀”h“,此為四邑二片,其方言包括有:新會會城、雙水、羅坑,恩平全境,台山西南部,珠海斗門大部分。
四邑一片
精組字讀"t,th,ɬ",端母字為零聲母,透母、定母平上聲讀”h“,幫組字擦音化。其方言包括有:台山台城以及北部,開平赤坎、三埠,新會牛灣、崖西、崖南,江門本地話,鶴山雅瑤,中山古鎮。
四邑二片
精知莊章組不分均讀塞擦音,端母讀“t“,透母、定母平上聲讀”h“,此為四邑二片,其方言包括有:新會會城、雙水、羅坑,恩平全境,台山西南部,珠海斗門大部分。
四邑話內部具有以下特點
- 古“端”母字在台開方言(台山,開平)發零聲母。例如:“打”廣州話讀ta,四邑話讀a;“大”廣州話讀tai,四邑話為ai。
- 古“透”母字和“定”母字發喉擦音聲母h。例如:“他”廣州話讀tha,四邑話讀ha;“桃”廣州話讀tʰou,四邑話讀hau。
- 古“精”組聲母字在台開方言均發舌尖音。其中“精、清、從、邪”母字發舌尖塞音,例如:精ten、清tʰen、全tʰun、邪tia。“心”母字發舌尖邊擦音,例如:心ɬim、思ɬu。
- 古幫母,並母去聲入聲,在開平赤坎,鶴山雅瑤由塞音擦音化v-;另外,古滂母、並母平聲和部分上升字,在鶴山雅瑤則全部讀h-,而開平赤坎則有讀h-和ph-。例如:班van,泡hau,旁hɔng,伴vɔn。
- 古“日”母字跟“疑”母字合流,均發舌根鼻音聲母ng。例如:日ngit、義ngei。
- 舌根鼻音韻尾弱化,en沒有相對應的舌根鼻音韻母。
- 廣州話複元音韻母、鼻音尾韻母、塞音尾韻母中的a有長短的區別,四邑話沒有這種區別。例如:佳和雞都讀為kai,蠻與閩都讀為man,八與拔都讀為pat。
- 沒有撮口呼韻母。遇合三讀為i或ui,山合三讀為un或uat。例如:書si、魚ngui、穿tshun、說suat。
- 陰平與陰去調值相同,都是中平調;陰上為高平調,陽上為降調。
勾漏片
勾漏片粵語就是古代廣信方言的直接後裔,儘管今天它已被廣府片、邕潯片粵語所侵蝕,但它的特點仍頑強地保留下來了。如古幫端[p t]二母分別讀內爆濁音[ɓɗ],古精清從邪[ts tsʰ dz z]各母分別讀塞音[t]、[tʰ]或[ɬ]、[θ]、[f]、[d]等。以玉林話為例,“補”讀[bu]、“碓”讀[dui]、“蕉”讀[diu]、“秋”讀[thau]、“前”讀[tin]、“寺”讀[ti]。
勾漏粵語特點有:
①古濁聲母不論平仄都不送氣。
②精組塞化。古精清從邪[ts tsʰ dz z]各母分別讀塞音[t tʰ d]或[ɬ](或其變體[θ f])等。
③多數有連讀變調。
④有邊擦音(或齒間音)。
⑤有漢語中極為少見的[b d]全濁聲母或內爆濁聲母[ɓɗ]。甚至端母的內爆濁聲母[ɗ]與精母的不送氣聲母[t]形成對立
①古濁聲母不論平仄都不送氣。
②精組塞化。古精清從邪[ts tsʰ dz z]各母分別讀塞音[t tʰ d]或[ɬ](或其變體[θ f])等。
③多數有連讀變調。
④有邊擦音(或齒間音)。
⑤有漢語中極為少見的[b d]全濁聲母或內爆濁聲母[ɓɗ]。甚至端母的內爆濁聲母[ɗ]與精母的不送氣聲母[t]形成對立
與廣州話差別較大,操語雙方對話溝通交流比較困難。
羅廣片
主要特點:
①影母字多保留零聲母讀法,如亞[a3],愛[ɔi3],烏[u1],意[i3],乙[yt8]。
②疑母洪音保留[ŋ]而細音多混為[j],如我[ŋɔ],勾[ŋau],疑[ji],月[jyt]。
③陰平調的高降調與高平調有明顯差別,陰入調須重讀(高降),如肇慶話。
④北部多數點無韻母[im][em][ip][ep],混入[in][en][it][et]。
⑤聲母基本保留[n][l]對立,但東部若干點趨向[n][l]合流。
①影母字多保留零聲母讀法,如亞[a3],愛[ɔi3],烏[u1],意[i3],乙[yt8]。
②疑母洪音保留[ŋ]而細音多混為[j],如我[ŋɔ],勾[ŋau],疑[ji],月[jyt]。
③陰平調的高降調與高平調有明顯差別,陰入調須重讀(高降),如肇慶話。
④北部多數點無韻母[im][em][ip][ep],混入[in][en][it][et]。
⑤聲母基本保留[n][l]對立,但東部若干點趨向[n][l]合流。
與勾漏粵語的相同點: 羅廣粵語與廣西東部的勾漏粵語相同點是“古全濁聲母今不論平仄皆不送氣”。如頭、茶、橋、企、近 等字皆讀不送氣塞音(但在部份趨向廣府化的地方有例外)。
與勾漏粵語的區別: 將兩者區分開來的一個主要依據是精組字讀法。如“清”讀[tʰeng]為勾漏粵語,讀[tsʰeng]為羅廣粵語。此外勾漏粵語有邊擦音或齒間音,羅廣粵語則基本無。
高陽片
邕潯片
邕潯片粵語在廣西分布範圍很廣,除南寧及周邊地區外,廣西西部的百色、龍州粵語亦屬邕潯片,以南寧話為代表。邕潯粵語與梧州粵語和廣州話都比較接近。主要流行於邕州、潯州(桂平市古稱)兩岸交通便利的城鎮,如南寧及邕寧、橫縣、桂平、平南、崇左、寧明、龍州、憑祥、扶綏、百色、田東等城區縣城及部分下屬鎮上、柳州部分地區。以南寧市、桂平市為代表點。但是由於自1980年代後大量外來人口的湧入,加上南寧市政府的語言文化政策是削弱地方方言改而推廣國語,南寧市區內南寧話的使用人口大幅度下降,南寧話使用人口銳減到不足三成。邕潯粵語的代表性口音實際上已遷移到古稱“潯州”的桂平市下屬鄉鎮。現也有相當多人憂慮南寧粵語事實上已經變成死語。
①有舌尖元音[ɿ]或[ɥ],如南寧、桂平是[ɿ],平南是[ɥ],都只跟[ts-]組聲母相拼。
(通俗點就是聽起來像國語zi,ci,si的音)。
②部分有邊擦音[ɬ]或其變體齒間音[θ],例如心,新。桂平街、平南街無。
①有舌尖元音[ɿ]或[ɥ],如南寧、桂平是[ɿ],平南是[ɥ],都只跟[ts-]組聲母相拼。
(通俗點就是聽起來像國語zi,ci,si的音)。
②部分有邊擦音[ɬ]或其變體齒間音[θ],例如心,新。桂平街、平南街無。
欽廉片
主要特點:
①有邊擦音[ɬ]。
②古全濁聲母今讀塞音和塞擦音的字基本送氣。
③沒有撮口呼[y]。(即國語的ü)
聲調數有7-8個。
①有邊擦音[ɬ]。
②古全濁聲母今讀塞音和塞擦音的字基本送氣。
③沒有撮口呼[y]。(即國語的ü)
聲調數有7-8個。
從內部差別來說, 大致可以分為五個小片:
①欽州粵語,包括通行於北海市區及近郊的北海話, 合浦東部南康一帶的合浦話,欽州市區及郊區一帶的欽州話, 以及防城縣一帶的防城話,東興市、靈山縣、浦北縣縣城。這幾種話之間雖然有些分歧,但內部的一致性還是很大的。主要分布城鎮、縣城,受廣府影響嚴重,與下面幾種話有所距離,或認為是高陽片。
②廉州話,包括今合浦縣大部分地區, 欽州市東南部跟合浦縣相鄰的那麗等鄉鎮。其中合浦南部, 北海市附近以及涸洲島上所說的廉州話和合浦其他地方的廉州話也略有不同。
③靈山話,主要通行於北部靈山縣境內。欽州市北部、東北部的一些鄉鎮也說靈山話。
④小江話,主要通行於東北部的浦北(縣城在小江鎮)縣境內的中部地區。
⑤六萬山話,主要通行於浦北縣境內的東北部地區。浦北縣在地理上與玉林地區的玉林、博白相鄰, 因此小江話和六萬山話與玉林、博白一帶的粵語比較接近。
①欽州粵語,包括通行於北海市區及近郊的北海話, 合浦東部南康一帶的合浦話,欽州市區及郊區一帶的欽州話, 以及防城縣一帶的防城話,東興市、靈山縣、浦北縣縣城。這幾種話之間雖然有些分歧,但內部的一致性還是很大的。主要分布城鎮、縣城,受廣府影響嚴重,與下面幾種話有所距離,或認為是高陽片。
②廉州話,包括今合浦縣大部分地區, 欽州市東南部跟合浦縣相鄰的那麗等鄉鎮。其中合浦南部, 北海市附近以及涸洲島上所說的廉州話和合浦其他地方的廉州話也略有不同。
③靈山話,主要通行於北部靈山縣境內。欽州市北部、東北部的一些鄉鎮也說靈山話。
④小江話,主要通行於東北部的浦北(縣城在小江鎮)縣境內的中部地區。
⑤六萬山話,主要通行於浦北縣境內的東北部地區。浦北縣在地理上與玉林地區的玉林、博白相鄰, 因此小江話和六萬山話與玉林、博白一帶的粵語比較接近。
吳化片
主要分布於廣東省吳川市、湛江市的坡頭區及茂名化州市,以吳川話和化州下江話為代表。
①古全濁聲母今讀塞音和塞擦音的字基本送氣。
②部分地區精組塞化。古精清從邪[ts tsʰ dz z]各母分別讀塞音[t tʰ ɬ]等。有邊擦音[ɬ]。
③有漢語中極為少見的[ɓ ɗ]內爆濁聲母。
④沒有撮口呼[y]。(即國語的ü)
①古全濁聲母今讀塞音和塞擦音的字基本送氣。
②部分地區精組塞化。古精清從邪[ts tsʰ dz z]各母分別讀塞音[t tʰ ɬ]等。有邊擦音[ɬ]。
③有漢語中極為少見的[ɓ ɗ]內爆濁聲母。
④沒有撮口呼[y]。(即國語的ü)
疍家話
疍家話又稱水上話,是漢族一個瀕臨消失的次民系“疍家人”的母語。疍家人廣泛分布於浙江、福建、兩廣、海南、香港沿海地區和主要內河。並且絕大多數經常和附近的本地人頻繁交流。因此,“疍家話” 在不同的省份所指代的語言系屬可以完全不同。比如兩廣的疍家話屬於粵語的次級方言。而福州疍家人則主要使用福州話。
香港疍家語音與粵語廣州話很近似,但有一些獨有的辭彙。香港的英文名稱Hong Kong就是疍家話發音的音譯。
由於現時水上漁民經已逐漸轉到岸上生活,而他們的下一代已完全融入了主流社會。因此懂得說獨有疍家話口音或辭彙的年輕人已很少。從前疍家人多數聚居在香港島的香港仔、赤柱、九龍的油麻地、新界的西貢、青山及大嶼山的大澳或長洲等地的避風塘。市區的疍家人由1970年代開始逐漸遷移往岸上居住,並且迅速融入主流社會。所以今日集中在港島南區、大嶼山的大澳或長洲等小漁港仍有較多保留疍家口音的疍家人。
儋州話
特點
保留大量古漢語成分
第一及第二人稱用“我”、“你”,與官話相同。第三人稱不用“他”,而是“渠”(現寫單人旁“佢”專指人;東漢《孔雀東南飛》:“雖與府吏要,渠會永無緣”),跟吳語一樣。複數人稱不用“們”,而是端系的[taʔ]或[ti](現代粵語寫作“哋”,本字為“等”,見聖公會的公禱書)。粵語用“系”而不用“是”來代表正面答覆,“系”是明清兩代常用字。這些字眼在主流官話中逐漸淘汰,但仍偶現於書面語,例如李儼《中算史論叢》第一冊(1955年版本,第210頁)提及18世紀數學家Issac Wolfram 時,就寫為“渠系荷蘭炮隊副隊長”。
在文言文和現代粵語中,“卒之、畀”都等同“終於、給予”的意義。古代常用的“文錢”,粵語也保存了貨幣量詞“文”的用法(但民間常用同音字“蚊”)。“尋日”(昨日)的“尋”可追溯至東晉陶淵明的《歸去來辭》“尋程氏妹喪於武昌”中的“尋”,解作“不久前”。“幾多”(多少)、“幾時”(何時)則可追溯至李煜的《虞美人》“問君能有幾多愁”及蘇軾的《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等等。
有些現代粵語雖可溯古,但古今用法有異。上表中《尚書》“惟天陰騭下民”一句的陰騭,本指默默保護,後來則演化為功德之意。道教的《文昌帝君陰騭文》,就是說文昌帝君訓示人們要“廣行陰騭”。之後陰騭又衍生出陰功與陰德兩個同義詞。明人方汝浩於《東度記》當中,就將這3個詞語交替使用,然而民間相學又出現所謂“陰騭紋”,並且稱凡有此紋者,必然壞事做盡。前述3個同義詞,也出現了歧義,其中陰德仍然是指功德,但是陰騭一詞則改變成為貶義。《紅樓夢》第73回寫到“救人急難,最是陰騭事”,指的本是好事,但是現今粵語所謂的“陰騭事”改變成為缺德事的意思。至於陰功一詞,就像北方話中“好容易才……”與“好不容易才……”是同義一樣,現代粵語之中,無論說“真系陰功”抑或“真系無陰功”,都是悽慘、可惜之意。
遺留有古南越語成分
秦漢時期到嶺南戍邊屯田的中原人與古越人長期雜居,彼此間語言、文化、習俗等各方面相互滲透。現代粵語中仍含有南越語成分,表現在辭彙方面,語法上也有一些遺存。現代粵語跟現代壯語在日常用語上接近或相同的常用詞有不少。這些詞到底是古漢語的來源,還是古越語辭彙遺存,又或者根本就是其他少數民族的語言借入了古漢語的這些固有用詞而導致人們認為粵語中的這些辭彙是古百越語的來源,已無從考證。目前粵語的這些在古漢語文獻中沒有被記載過的辭彙約有20%,比重不大但使用頻率較高。
吸收外來詞
粵語外來詞主要來自英語。廣州從清朝起已出現外來語,而到香港殖民地史時期,香港粵語(港式粵語)中吸收外來詞特別多,影響著廣東境內粵語區。這些外來詞很多官話(北方話)沒有吸收,如“士多”(store,siː22 tɔ55),即“小賣部”;有的是吸收了但譯法不同,如“沙拉”在粵語中是“沙拉”(saa1 loet6);不少外國人名在粵語中的譯法亦與北方話存在很大差別,如第43任美國總統George Bush在大陸翻譯成“布希”,台灣中華民國語文譯作“布希”,香港粵語則翻譯成圓唇的“布希”(bou4 syu1)。這些譯名常需用當地語言發音才與原音接近。
相較而言,對輔音尾的音譯,官話國語口音常後加元音譯出,因為沒有相應韻尾,而粵語則不時將尾輔音叢合併,如lift(升降機)有時寫作粵語字“𨋢”(“車+立”:左車右立,讀作lip),將-ft簡化為-p。
1980年代開始,不少粵語外來詞隨著香港、珠三角等粵語區與內地交流更加頻繁漸漸進入了國語,例如“巴士”(bus)、“貼士”(tips)、“蛇gwe1”(Scare:驚嚇、恐懼,se4 gwe1)等等。有時,這些詞被國語吸收的時候發生失真,如粵語“搭的”(乘搭的士的簡稱)被國語當作“打的”吸收。其原因之一是國語中不存在相應音節,如“搞掂”(gaau2 dim3)變成“搞定”即因國語無-m,而音節*tin *din不存在(歷史音變中排除,且後無來源)。
爭議方言
東江本地話
東江本地話,即惠河方言,在惠州被稱為惠州話,在河源被稱為河源話,是東江流域中上游地區的一個土語群,主要分布於惠州和河源。東江本地話同時具有粵語和客家話(粵中片)的特點,分類歸屬上存在爭議。學界對東江本地話的專門研究很少,有人主張將它歸為粵語惠河片(或東江片),也有人主張將它劃入客家話粵中片。劉叔新等對東江本地話作了系統的研究,認為這個土語群比“客家話”古老,是客家遷入粵中和粵東之前的本地語言,與粵語有較為密切的親緣關係;後為大規模遷入並成為粵中、粵東主流語言的客家話(粵中片為主)包圍,不斷同化,形成今天既接近客家語粵中片又不同程度保留粵語典型特點的土語群,並因此而將東江本地話劃屬粵語。典型的東江本地話代表有河源話、惠州話、龍門本地話。
龍門本地話
一般被歸為粵語方言。也有歸類為客家方言東江片的。事實上。本地話兼有兩者特點,可以視為粵語和客家方言互相滲透的產物。
書寫系統
現代粵語在正式場合里一般採用二十世紀初興起的現代白話文書寫系統,全中文都可以共用,即全中文通用書面。因為粵語是中文其中一部分,所以書面表達形式上本身粵語書面跟通用書面可以做到齊駕並驅。
這種通用書面的語法、辭彙和用語與粵語書面有較大的差別,不過人們似乎已經基本上習慣了這種差異,不覺有大的不便。但當人們用粵語讀通用書面的時候,一般是不會完全按照字面來讀的。朗讀者會習慣上根據粵語語法、辭彙及用語調整字面文句,用粵語複述出來。
大眾媒體為貼近民眾,不時會加入大量粵語固有辭彙。部分雜誌會採用另外一套自己的粵文書寫系統,大量按照粵語語法及用語書寫,不懂粵語的中文使用者是難以理解這種粵語白話文的。報紙則會採取折衷方法,主要行文都是以通用書面書寫,但在對話和引言中,會使用粵文書寫。這些廣東話對白令文章更為生動,更傳神,更直擊人心,並避免在翻譯成通用書面時出現失真。
因粵文書寫會用到大量粵語獨有的粵字,在大五碼系統(由台灣公司建立的繁文系統)的電腦中沒有收錄這些字,書寫粵語尤為不便。香港政府早年曾推出一個香港增補字元集,收錄了擴增粵字約5000字左右)如“啲”、“嘅”、“攞”、“揸”、“嘢”、“冚”等等。
這些口旁字、俗用字對於現代粵文書寫起到無可比擬的作用。在找不到某些非常生僻的歷史正規用字之前,規範出口旁字、俗用字書寫比直接用同音字代替好得多。因為隨便用一個同音字反而更容易破壞語文系統表達,皆因每個漢字都有實義的,亂用亂寫就會出現所謂的鬼文。譬如:表沒有的“冇”(mou5)字,就不要寫成“某”(mau5)字;表這么、那么,這樣、那樣的“咁”(gam3)字,不要寫成“甘”(gam1)字,關鍵兩字還不同音。
在最新一版的增補字元集中,進一步收錄了一些所謂的“粗口字”。此做法備受質疑,因為粗口乃社會的一般禁忌,在社會道德層面,始終“粗口”不被普遍認同。香港政府方面則表示收錄“粗口字”乃方便警方錄取口供時使用。姑勿論誰對誰錯,借著這套增補字元集,大部分粵語的表達都可以被書寫出來。
由於並非所有電腦都裝有廣東字增補字集,粵語使用者在網上討論區等非正式場合,在沒辦法打出粵字的時候,會折衷地以英文的“o”代替口字旁,寫成“o的”、“o既”、“o野”來代替“啲”、“嘅”、“嘢”這類粵字;有時也用更簡單的辦法,如用英文字母“D”代替發音相同的“啲”字,英文字母“ge”代替發音相同的“嘅”字。
專家考證
收藏家馬未都在一檔節目中揭秘了宋朝人的國民用語是如何發音的,節目中朗誦的一首蘇軾的《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聽起來廣東味兒十足。宋朝漢語與廣東話之間的淵源,在專家看來,它們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馬未都在節目中介紹,這段《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是科學家、學者用音韻模擬技術,結合史料中的音律記載,還原了宋朝人的口音。另有專家表示,宋朝的國民用語跟廣東話有些相似,但區別還是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