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重貴(晉出帝)

石重貴

晉出帝一般指本詞條

石重貴(914年-974年),太原府太原縣(今山西省太原市)人,晉高祖石敬瑭的養子,後晉末代皇帝(942年-946年)。

石重貴生父早亡,少時謹厚,為石敬瑭所愛。石敬瑭叛唐南下時,留守太原,掌管河東事務,穩定後方。石敬瑭稱帝後,歷任開封尹、東京留守,政績平平。天福六年(941年)安從進叛亂,石重貴出兵果斷,次年即平襄州之亂。天福七年(942年)六月,石敬瑭去世,石重貴於柩前繼位。石重貴甫一即位,不顧晉遼國力差距,力排眾議,對契丹強硬地“僅稱孫不稱臣”,拒絕再臣事契丹,隨後又多次挑釁契丹。天福八年(943年)年末,在兩國的野心家慫恿下,契丹大軍以楊光遠為內應揮師南下,進逼黃河沿線。石重貴親自領兵北上,於戚城、馬家渡擊敗契丹軍,逼迫其在澶州與後晉軍展開決戰,契丹兵敗北去。次年年末契丹再度南侵,石重貴親征,後晉大軍在陽城附近的白團衛大破契丹,契丹國主倉皇北逃。

開運三年(946年)十月,石重貴多次遣使稱臣求和無果後,下詔舉全國之力北伐,然而主帥杜重威懼戰叛降,致使後晉防線全面崩潰,契丹軍隊長驅直入,占領後晉都城,石重貴出降,後晉滅亡。隨後石重貴被流放黃龍府,於遼保寧六年(974年)六月病死,遼景宗追封他為晉王。

石重貴在位期間,後晉國內天災不斷,藩鎮擁兵自重。契丹連年寇邊,朝廷只能括率民財以充軍費,人民負擔極重。石重貴長期沉迷畋獵,排擠重臣桑維翰,重用外戚,致使朝政益壞,國力虧空,最終兵敗國破。

(概述圖來源:

基本介紹

  • 全名:石重貴
  • 別名:後晉出帝(《新五代史》稱石重貴為出帝)、後晉少帝(《舊五代史》稱為少帝)、齊王(《資治通鑑》僅稱為齊王) 
  • 封號:鄭王、齊王(即位前),負義侯(降遼後)、晉王(遼景宗追封)  
  • 年號天福(沿用)、開運(944年)
  • 所處時代五代十國
  • 民族族群沙陀族
  • 出生地:太原汾陽里(位於今山西省太原市) 
  • 出生日期:914年
  • 逝世日期:974年
  • 逝世地:安晉城(位於今遼寧省朝陽市)
  • 安葬地:遼寧省朝陽市朝陽縣烏蘭河碩鄉黃道營子村
  • 在位時間:942年 至 947年
  • 前任:後晉高祖石敬瑭
  • 主要成就:北抗契丹
人物生平,敬瑭嗣子,繼位為帝,去臣稱孫,北抗契丹,國破受辱,流亡異國,為政舉措,政治,外交,軍事,民族,歷史評價,軼事典故,“非我家事業”,“眼大者”,白龍現潭,還鄉橋,人際關係,家世,后妃,子女,人物爭議,史料索引,後世紀念,

人物生平

敬瑭嗣子

石重貴於後唐天祐十一年(914年)六月二十七日出生在太原汾陽里。本為後晉高祖石敬瑭的侄兒,其生父石敬儒曾經做過後唐莊宗李存勖的騎將,早逝。石敬瑭愛重石重貴,遂將他收為己子。石重貴少時謹言慎行,質樸純厚,深得石敬瑭喜愛,到各地鎮守都讓他跟隨前行,曾把諸多事情委託給他辦理,但石重貴生性愛好馳馬射箭,頗有沙陀祖輩之風。
後唐清泰二年(936年)五月,石敬瑭在晉陽舉兵叛唐,後唐大軍圍攻太原。石重貴或出謀劃策,或冒矢拒敵,石敬瑭愈發看重這個義子。七月,石敬瑭以向契丹國主稱子和割讓燕雲十六州為代價向契丹求援。九月,契丹國主發兵五萬大敗圍城的後唐軍隊。石敬瑭離太原赴洛陽奪取帝位,臨行前在契丹皇帝耶律德光的推薦下,選擇石重貴留守太原,授以北京留守、金紫光祿大夫、檢校司徒、行太原尹,河東節度使。其後,石重貴官銜不少,但政績平平,“未著人望”。
石重貴
石敬瑭父事契丹國主耶律德光
天福二年(937年)九月,石重貴被徵召回朝廷,授光祿大夫、檢校太保、右金吾衛上將軍
天福三年(938年)十二月,任開封尹,加封檢校太傅,封為鄭王,增加食邑三千戶。不久後又加封檢校太尉、同中書門下平章事
天福六年(941年),成德節度使安重榮有反意,八月,石敬瑭借巡幸鄴都準備討伐事宜,離開東京(今開封)前任命石重貴為東京留守,改任廣晉尹,進封齊王,並留下十數通空名宣敕給石重貴,以備山南東道節度使安從進謀反。十一月,安從進叛亂進攻鄧州,石重貴立刻派遣張從恩焦繼勛等大將出京討伐,次年,成功平定安從進之亂。

繼位為帝

石敬瑭生有六子,五子早亡,僅剩幼子石重睿一人。石敬瑭病重之時,曾在宰臣馮道獨自奏對時,命近侍將石重睿抱起放到馮道的懷裡,希望馮道能在自己死後,扶立幼子為帝。
石重貴即位前,後晉的形勢並不樂觀。契丹憑扶立石敬瑭之功,挾制中原,頻頻插手後晉內政,契丹朝內盧龍節度使趙延壽等人多次勸說耶律德光攻打後晉;後晉的南面有吳越後蜀南唐等割據政權,南唐和後蜀和契丹關係密切,而北面失去燕雲十六州的屏障,中原大地暴露於契丹人的馬蹄之下;後晉統治集團內部矛盾重重,加之連年的旱、蝗、澇、飢,餓殍遍野,藩鎮主帥肆意盤剝民脂民膏,境內民怨沸騰。後晉的政權內外交困,危機四伏。
天福七年(942年)六月十三日,石敬瑭於鄴都保昌殿病逝。馮道與當時掌握禁軍實權的侍衛親軍都指揮使景延廣以“國家多難,宜立長君”為由,擁立二十八歲的石重貴為帝。石重貴當日於石敬瑭柩前即皇帝位。隨後,石重貴迎娶叔嫂馮夫人。

去臣稱孫

石敬瑭時期的後晉與契丹保持著“君臣—父子”式的藩屬外交關係,同時每年向契丹繳納30萬帛的歲貢。石重貴即位之初,眾大臣基於兩國實力,勸其保持隱忍,繼續上書“稱臣稱孫”,避免兩國交戰。只有權臣景延廣力主向契丹國主“只稱孫不稱臣”,石重貴最終採納景延廣去臣稱孫的方案。
天福七年(942年)六月二十七日,派遣判四方館事朱崇節、右金吾大將軍梁言出使契丹,並上書稱孫,不稱臣。
同年七月,石重貴大赦天下,除放蝗災州縣的租稅,同時對各藩鎮郡守加官賜爵,厚賞近臣。馮道多次上書請求恢復樞密使一職,石重貴都沒有允許。八月,契丹多次遣使慰問、致祭石敬瑭、以及交涉兩國藩屬關係。同月,朝廷收復襄州,安從進於城內自焚。朝內為安撫人心,下旨消減襄州賦稅,赦免從逆。九月,安撫賞賜吳越國王錢佐閩王福建節度使王延羲。對之前叛亂的襄州消除治州,降為防禦州,直屬京師,打壓山南道藩鎮實力。期間後晉和契丹仍保持一定頻率的外交往來。契丹對於石重貴脫遼自治的政治轉向非常不滿,遣使問責,石重貴則放任景延廣進一步的挑釁行為。景延廣傲慢無禮地對契丹使臣說:“先帝(石敬瑭)是你們北朝(契丹)冊立的,但現在的皇帝是中原人擁立的,稱孫做鄰國就可以了,沒有稱臣之理。如果契丹翁皇帝不滿意,可以派兵來攻打。我們晉朝有十萬口橫磨劍,不要最後打仗的結果是爺爺打不贏孫子,讓天下人笑話!”此外景延廣還遊說石重貴囚禁契丹回圖使,殺害契丹商人,搶奪其財物。
天福八年(943年)年初,石重貴已聽聞契丹有南下入侵後晉的勢頭,石重貴於當年二月從鄴都返回東京。

北抗契丹

石重貴稱孫不稱臣的一系列激進外交策略導致兩國關係迅速惡化,耶律德光認為後晉有脫遼自立、強大難制的發展趨勢,加之其進取中原的野心,兩國野心家的鼓動,兩國開戰已成必然,而青州節度使楊光遠的謀叛與通敵成為兩國大戰的直接導火索。
石重貴(晉出帝)
契丹三次出兵後晉的路線
天福八年(943年)十一月,單州刺史楊承祚夜開城門逃往其父楊光遠治所青州。後晉朝廷接到信報後,立刻派侍衛步軍都指揮使郭謹領兵到鄆州布防,以備契丹入侵和青州叛亂。十二月,楊光遠有謀叛之象更加明顯,朝廷再派左領軍衛將軍蔡行遇增兵鄆州,並遣官員巡檢黃河南岸至黃河入海口一帶。鄆州作為位於東京東北的水陸要衝,是防禦青州之敵的軍事重鎮,晉軍增援此地,是為保都城無虞;而加強黃河下游巡檢,則是為切斷楊光遠與契丹的聯繫。石重貴詔令河北道河南道的多位節度使、大將進京籌劃與契丹作戰事宜。
契丹與後晉第一次大戰
主詞條:戚城之戰
十二月二十三日,楊光遠勾連契丹反叛,派兵攻打淄州,抓獲刺史翟進宗後固守青州。契丹大軍以騎兵為主,採取“東西兩路並進,協同作戰”的靈活進攻方案。西路為偏師,作為牽製作用;東路為主攻方向,以渡過黃河,攻取東京為戰略目標。東路又分為兩線,西線圍繞戚城澶州爭奪,東線則圍繞對於鄆州的爭奪。
開運元年(944年)正月初二日,契丹東路軍前鋒趙延壽、趙延昭率領騎兵五萬入境,兵鋒已達甘陵,在後晉內奸貝州城守將邵珂的幫助下,一舉拿下後晉的糧草重地、水路要衝貝州,然後駐紮於黃河北岸之南樂
西路契丹軍隊由安端率領,自雁門關(今山西代縣西北)南下,圍攻忻、代二州,以牽制後晉河東力量。正月二十一日,石重貴任命北京(今太原)留守劉知遠幽州道行營招討使,率領恆州節度使杜重威定州節度使馬全節及其本部30萬兵馬對抗契丹西路偏師。二十八日,劉知遠等人與敵軍在秀谷爆發激戰,後晉軍殺敵三千,活捉五百,捕獲敵將十七人,契丹西路大軍潰散。
東路大軍由耶律德光親自率領,進犯滄州、恆州、邢州。早在貝州陷落訊息傳回朝廷時,石重貴就遣使去向耶律德光求和,但因兩國開戰,使者無功而返。朝廷隨後以高行周為北面行營都部署,以符彥卿皇甫遇分別為馬軍左、右廂排陣使,王周潘環分別為步軍左、右廂排陣使澶淵黃河一線禦敵。石重貴隨後留下李周為東京留守,任命侍衛馬步都指揮使景延廣為御營使,伴駕北上親征。由於契丹多次進犯黎陽,石重貴先派右武衛上將軍張彥澤等率領三千精銳騎兵抵禦契丹騎兵。耶律德光任命趙延壽為魏博節度使,圍攻鄴都,自己率三四萬鐵騎人在元城設立中軍大帳。石重貴任命侍衛馬軍都指揮使李守貞為前軍都虞候,自己率軍駐紮在澶州,準備抵禦契丹軍正面進攻。石重貴再次派使給耶律德光去信,請求重修舊好。耶律德光回信說:“兩國開戰已成定局,不可改變。”
石重貴(晉出帝)
後晉軍沿黃河布防圖
二月初,後晉派兵駐守黃河沿線要津麻家口(今山東鄄城東北)、楊劉鎮(今山東東阿東北楊劉鎮)、馬家渡(今山東聊城東)、河陽。耶律德光決定充分利用騎兵機動優勢,分兵兩路,親率領主力直接南下,自澶州一帶強行渡河,直取東京;命從弟麻答向東進攻,渡過黃河後與楊光遠合兵,再轉向西南,奔襲東京。
麻答率軍圍攻博州,刺史周儒獻城投降,與楊光遠一起領契丹大軍在馬家渡渡河。而晉軍主力此時集中於西線的澶州一帶,鄆州兵力有限,當時鎮守鄆州附近汶陽的郭謹收到契丹渡河的訊息後,只能派左武衛將軍蔡行遇率領幾百騎兵奔赴馬家渡截攔,反被伏兵擊潰。契丹軍在周儒的幫助下,已有小股軍隊搶先於馬家口渡河,“營於東岸,攻鄆州北津,以應楊光遠”。鄆州是黃河防線被突破後,晉都東北唯一可據河防守的城池。身處澶州的石重貴只能分兵救援東線,“遣義成節度使李守貞、神武統軍使皇甫遇、陳州防禦使梁漢璋、懷州刺史薛懷讓將兵萬人”,沿黃河水陸並進,力圖趁契丹軍在黃河東岸立足未穩時進行阻截。
石重貴(晉出帝)
第一次契丹與後晉大戰形勢圖
由於西線後晉軍隊的分兵,御營使景延廣又要求西線的後晉軍隊,各守本部,不能互援。西線遼軍抓住機會,進行第二波進攻,“圍高行周、符彥卿及先鋒指揮使石公霸於戚城(今濮陽縣西北)”,石重貴親自率軍救援戚城,迫使契丹解圍而去。西線晉軍在戚城擊退敵軍後,支援東線的李守貞等也於馬家口大敗契丹,摧毀了渡河部隊所築的營壘,契丹軍隊損失慘重。契丹進行渡河作戰時,楊光遠也派兵西進,企圖與契丹東路軍會師,但亦受阻於鄆州。而在契丹西南面的吐蕃首領李彝殷也出兵四萬,從麟州北上侵襲契丹,騷擾契丹後方。經過兩個月的交鋒,契丹東西兩線進攻皆受阻,遂集中兵力於西線,準備與晉軍決戰於澶州城下。
耶律德光先假意從元城撤退,實則埋伏於古頓丘城(今河南清豐縣北二十里),準備等杜重威率領的恆、定兩州兵馬與後晉東路軍合兵時,以騎兵優勢在曠野之地一舉殲滅後晉所有主力。然而因為連日大雨,後晉軍隊守城不出。契丹軍隊反而人困馬乏,耶律德光採納趙延壽的建議決定主動出擊,奪取澶州德勝渡的浮橋後搶渡黃河。三月初一日,耶律德光率軍十萬橫陳於澶州城北。石重貴率軍出戰,兩軍交戰一整日,互有勝負,死傷慘重。黃昏後,契丹軍先退去,隨後契丹兵分兩路,一路燒殺搶掠北撤歸國,第一次契丹南侵以失敗告終。
石重貴(晉出帝)
契丹敗退線路圖
契丹撤退後,石重貴於四月安排完對契丹防禦和封賞眾人後,返回東京。五月,令李守貞率步騎二萬討伐青州楊光遠,張從恩等進攻貝州趙延昭,趙延昭放火燒城,劫掠一番後棄城逃回契丹。八月,契丹頻有兵馬寇邊,石重貴命劉知遠、杜重威等十五將抵禦契丹。九月,代州刺史白文珂於七里烽大破契丹,斬首千餘級,生擒將校七十餘人。十二月,克復青州,楊光遠等投降。
契丹與後晉第二次大戰
主詞條:榆林店之戰白團衛村之戰
開運元年(944年)閏十二月,契丹耶律德光與趙延壽領全軍南下寇邊,圍恆州,分兵攻陷鼓城、藁城元氏、高邑、昭慶、寧晉、蒲澤、欒城柏鄉等縣,前鋒至邢州,河北諸州告急。
石重貴因病未能親征,詔張從恩、馬全節、安審琦率師屯邢州,趙在禮屯鄴都。耶律德光大軍屯於元氏,契丹軍隊較首次入侵,兵力更勝,石重貴命張從恩率軍稍退,以避其鋒芒。然而後晉軍隊畏敵如虎,這一後退避敵的命令致使後晉軍隊向南大潰逃,一直逃到相州都無法恢復軍隊的正常建制。
開運二年(945年)正月,朝廷命上次潰逃的各將重新領兵回去鎮守邢州、鄴都,並命右神武統軍張彥澤駐兵黎陽,西京留守景延廣自滑州領兵駐守胡梁渡。隨後契丹軍隊進逼邢州,石重貴命義成節度使皇甫遇領滑州兵與鄴都守軍共同進軍禦敵。契丹軍發揮騎兵機動優勢,分兵殺掠邢、洺、磁三州,游兵入鄴都境內。
張從恩、馬全節、安審琦將全軍數萬人列陣於相州安陽水(即洹水)南岸,遣皇甫遇與慕容彥超率領數千騎去偵查契丹大軍的動向。兩人在鄴縣(今河南臨漳縣)漳水附近遭遇遇數萬契丹軍,兩人且戰且退到榆林店(今河南臨漳縣西南四十里),又遭遇契丹大軍前來。兩人無奈只能布陣死戰,從早殺到黃昏,雙方死傷都很慘重。相州大軍見天黑都不見偵查部隊回來,後來又遇到報信的人說兩將被被契丹數萬大軍圍困,安審琦立即率領騎兵渡河前去解圍。契丹軍望見煙塵,以為是後晉全軍到來,驚恐萬分,立刻退軍了。皇甫遇等人獲救,重回相州。
當時,耶律德光在邯鄲,接到報告後,以為後晉傾國之軍殺到,立刻北逃至鼓城。當晚,張從恩等主將考慮到相州兵少且城中糧食不能支撐一個月,無法據城堅守,故留下五百步卒據守安陽橋,其他軍隊移師黎陽。相州知州符彥倫在張從恩等走後,立即將五百兵卒召回城內,築城防守。第二天黎明,契丹數萬騎兵已至安陽水北岸。符彥倫命人在城上虛張聲勢迷惑契丹人。上午,趙延壽與契丹惕隱圍城,朝廷派張彥澤引兵去救,契丹大軍得知後,佯攻相州不得後就撤退了。
石重貴此時病稍愈,加之馬全節等人奏報說“契丹軍隊人數不多,兵力分散,朝廷應發兵一舉拿下幽州",石重貴徵兵諸道,於正月二十五日下詔親征,三天后,從東京啟程北上親征。
二月,石重貴自滑州至澶州,命安審琦屯鄴都,北面行營都招討使杜重威與依次北上的馬全節等諸軍匯合。契丹軍隊自恆州北上路過祁州,攻下祁州。
三月,後晉為保證澶州和鄴都之間的交通線,於故澶州城築德清軍城。初九日,杜重威等諸軍會於定州,十四日對契丹發動全面攻擊,一度收復泰州滿城遂城。然而杜重威聽到傳言耶律德光率軍八萬餘騎至虎北口(古北口),遂撤軍至泰州,準備觀契丹軍勢再做打算,契丹軍先鋒接踵而至,後晉軍再退至陽城,與契丹大軍決戰,契丹軍小敗,從白溝暫退。後晉軍繼續南撤,契丹騎兵再次趕上,後晉軍只能維持禦敵戰陣撤退,移動速度很慢,一日只南行十里。
同月二十七日,後晉軍退至白團衛村,設立鹿角行營,暫做休息。耶律德光指揮契丹騎兵將這裡重重包圍,並切斷了後晉軍隊的糧道。後晉軍隊非常缺水,當晚又颳大風,契丹精騎鐵鷂子四面盡出,下馬與後晉軍隊短兵相接,並放火騷擾後晉軍隊。後晉大將李守貞、張彥澤、藥元福、符彥卿、皇甫遇等人均認為堅守不可取,故借風沙之勢,數萬步騎齊出,攻其不備。風沙掩護下,契丹大軍不知後晉軍隊人數多少,指揮混亂,遂敗北,耶律德光倉皇間放棄車駕,乘駱駝北逃至幽州。後晉軍隊主帥杜重威制止諸將追擊請求,率軍返回定州。
石重貴(晉出帝)
遼代“鷹軍圖”木版畫,鷹軍在遼代中後期改名“鐵鷂軍”
四月,石重貴自澶州返回東京,契丹雖敗退,但仍有小股部隊出沒於河北中部一帶。即使是數十人的契丹騎兵入境,時任順國節度使(治所在恆州)的杜重威都只是嬰城自守,不敢出兵,以致屬城都被契丹劫掠一空。杜重威畏懼契丹軍隊,多次上表要求回京,石重貴不許。杜重威直接擅離藩鎮入京,桑維翰請求石重貴不要讓杜重威出鎮雄藩,石重貴卻以杜重威是外戚,沒有異心,沒有答應。
六月,石重貴任命杜重威為天雄節度使,出鎮澶州。石重貴接受桑維翰“主和稱臣”的主張,遣使張暉向契丹求和,契丹扣押後晉使者,要求後晉派景延廣、桑維翰重臣前去奉表稱臣,並且割讓鎮、定兩州。石重貴等人認為契丹語氣無禮,沒有和談的誠意,不再派遣使者去議和了。
契丹與後晉第三次大戰
主詞條:中渡橋之戰
自陽城之戰勝利後,石重貴“謂天下無虞”,驕奢淫逸,興建宮室,厚賜優伶,寵信馮玉,不納忠言。
開運二年(945年)八月,馮玉出任樞密使、戶部尚書中書侍郎同平章事,把持朝政,朝綱敗壞。九月,石重貴任命景延廣為北面行營副招討使,置威信軍於曹州,以加強河南的守備,遣侍衛馬步都指揮使李守貞戍澶州,遣彰德節度使張彥澤戍恆州。十月,置鎮安軍於陳州。十二月,主和派的桑維翰再次受到排擠,後晉朝廷主戰派占上風。
開運三年(946年)五月,後晉與契丹的邊境地區靈州的新任主官王令溫對待羌、胡等邊境少數民族非常嚴苛,拓跋彥超、石存、也廝褒率領其族人,反投契丹,攻打靈州,斬殺後晉大將。定州西北狼山的方簡、行友曾將鄉里的豪傑組成民兵,抗擊契丹,甚至深入契丹境內殺掠。但後晉朝廷沒有處理好和他們的關係,方簡等人也舉寨投降契丹,並且借道給契丹入侵河北。河北道此時也爆發饑荒,兗州、鄆州、滄州、貝州之間,盜賊峰起。八月,吐谷渾酋長白承福的下屬白可久不堪劉知遠的峻法,投奔契丹,劉知遠遂誣陷白承福等五族謀反,斬殺其族。
同年秋,後晉朝廷被契丹大將趙延壽、劉延祚等人假意投誠所欺,石重貴信以為真,準備出兵北上接應,一舉收復幽燕地區。十月,石重貴頒詔北伐契丹,聲稱要“先取瀛、莫,安定關南;次復幽燕,蕩平塞北”,並任命杜重威為北面行營都招討使,李守貞為都監、率領安審琦、符彥卿、皇甫遇等人自鄴都北征。為增強進攻能力和對姑父杜重威的盲目信任,石重貴將京內禁軍主力亦配屬給杜重威軍。
十一月,30萬後晉北伐大軍到達瀛州(今河北省河間市)城下,瀛洲城門大開,主帥杜重威擔心有埋伏,沒有進城。後聽說契丹守將高謨翰帶兵逃離,杜重威命梁漢璋率兩千騎兵追擊,梁漢璋於南陽務遇契丹大軍全軍覆沒。杜重威聞之立刻收兵南下。
此時,耶律德光乘晉軍南退之勢,自易州、定州奔襲恆州。杜重威剛剛退至武強(今屬河北),就聽說耶律德光率大軍南下,杜重威不僅不思北上抵禦,更是想取道冀、貝兩州向南儘快退兵回京。當時張彥澤軍駐屯恆州,聞杜重威退至武強,急率一部騎兵與杜重威會合,告知契丹可破,勸其北返。杜重威這才折而向西,並以張彥澤為先鋒,進軍恆州。杜重威與契丹軍爭奪滹沱河上的中度橋失利後,遂與契丹隔河對峙,契丹軍隊本擔心杜重圍急渡滹沱河,與恆州夾擊自己,但杜重威性格懦弱,僅是紮營固守,契丹軍隊就沒有撤退繼續與後晉軍隊對峙。耶律德光派蕭翰率領百騎和少量步卒從西山繞到杜重威兵營後方,切斷後晉糧道和撤退後路,占領欒城(今河北欒城西),此舉導致杜重威軍中人心惶惶。
十二月初三日,朝廷才得知杜重威駐軍於中度橋,石重貴派符彥卿駐軍澶州,後又派高行周増兵澶州,景延廣守河陽,增強黃河一帶的防守。初八日,契丹派兵包圍杜重威的大軍營帳,杜重威軍中糧食即將吃完,耶律德光以立杜重威為皇相誘惑。初十日,杜重威與李守貞接受耶律德光的招降,率二十多萬大軍投降契丹。杜重威又到恆州城下招降順國節度使王周,王周出城投降。耶律德光知晉國後方空虛,遂率軍南下,連破代州、易州,沿途未遇有力抵抗,後晉大將多望風而降。降將張彥澤接受契丹命令率先鋒騎兵二千人,“自封丘門斬關而入”,引導契丹大軍攻破東京。

國破受辱

十二月十六日,石重貴才得知杜重威、李守貞等人已率軍向契丹投降,當晚就偵知張彥澤已到滑州,石重貴召李崧、馮玉、李彥韜入宮計議,正打算詔令河東劉知遠率兵勤王。當夜五更初,張彥澤已領著契丹騎兵進入京城,第二天早上,張彥澤駐兵在明德門外,京中大亂,宮中也接連起火,石重貴持劍驅趕后妃以下十多人準備效仿李從珂投火自焚,卻被親兵校尉薛超抱往,自殺未遂。不一會契丹國主給皇太后的信自寬仁門遞進宮內,契丹國主在信中對後晉皇室多加撫慰,並要求召見桑維翰、景延廣兩臣,石重貴這才作罷,下令撲火,大開宮門以降,並召翰林學士范質為自己和皇太后草擬降表。
當月十八日,張彥澤將石重貴與李太后及各宮中家屬遷往開封府,催促甚急,不允許他們帶走內庫的財資,並派控鶴指揮使李榮領兵監守,隔絕石重貴和外面大臣的通信,石重貴和李太后給契丹國主的表章,都要先給張彥澤看後,才能發出。十八日晚,開封府尹桑維翰、宣徽使孟承誨都慘遭殺害。
石重貴(晉出帝)
石重貴北遷離京
石重貴得知耶律德光馬上要到東京,上表請求和太后一起出城迎接。耶律德光以“豈有兩個天子道路相見”為由拒絕。十九日,皇子石延煦石延寶請降而歸,帶回耶律德光的手書,耶律德光派從弟麻答對石重貴說:“孫子別擔心,一定給你留個能吃飯的地方。”石重貴心下稍安,再次上表稱謝。
次年(947年)正月初一,契丹國主駐紮在東京城北,文武百官在封禪寺中遙辭石重貴,到北郊去迎接耶律德光,石重貴全族從封丘門出,到東京城郊求見耶律德光,耶律德光拒絕相見,並讓石重貴等人在封禪寺等待。初五日,耶律德光下制降石重貴為光祿大夫、檢校太尉,封為負義侯,流放到渤海國故地——黃龍府
同月初七日,耶律德光將石重貴一家遷往封禪寺,並派契丹將軍崔廷勛率兵看守。時值寒冬,石重貴一家在封禪寺饑寒交迫,連飯都吃不上。寺內眾僧以“虜意難測,不敢獻食”為由,拒絕供給飯食,石重貴暗自賄賂看守後,才勉強能得到一點點吃的。十七日,石重貴與皇太后李氏、皇太妃安氏、皇后馮氏、皇弟石重睿、皇子石延煦、石延寶以及少數宮人一起向北遷徙。後晉宰臣趙瑩、樞密使馮玉、侍衛馬軍總指揮使李彥韜跟隨石重貴前往契丹,契丹派三百騎兵護送他們北去。

流亡異國

石重貴北行所過後晉州郡,都被嚴令不許拜見或供給食宿。在後晉境內,石重貴一行曾有一天連飯也吃不上,只得殺畜而食。石重貴經過滹沱河上的中度橋時,看到杜重威營寨的遺蹟,對左右侍從說:“我家哪裡虧待了杜重威,卻被這奸賊所害的國破家亡!”言罷號哭悲痛著離去。
石重貴一行除了在幽州停歇十來天,幽州百姓都感嘆同情石重貴一家的遭遇。幽州州將奉耶律德光的命令,在州府官署犒勞了石重貴一行。其後石重貴等人從范陽,經過薊州平州,到達榆關沙漠之地,全無供給,在路邊紮營而宿,一路缺少食物,宮女、從官只好采野果野菜來充飢。又走了七八天到達錦州,契丹兵士脅迫石重貴與皇后妃嬪前去拜謁耶律阿保機的遺像,石重貴受不了屈辱,哭著說:“薛超誤我。不讓我自殺,以致今天受辱。”又走了幾十里,渡過遼水,這才到達黃龍府。沒多久,契丹國母召少帝一行前往懷密州,懷密州在黃龍府西北一千多里以外。石重貴只得重新上路。幸逢遼朝內部發生了帝位之爭,耶律德光耶律德光病逝,他的侄子永康王耶律阮成為遼朝新皇帝,石重貴派使者奉表給耶律阮,祝賀他獲勝。此後石重貴一行稍得食物供應。
天祿元年(948年)四月,耶律阮至遼陽,石重貴著白衣紗帽拜之。耶律阮請他換上常服,並和他一起飲宴。在離開遼陽前,耶律阮帶走了石重貴身邊大量的侍從和皇子石延煦,並命他隨行去陘地避暑。石重貴有一幼女,耶律阮之妻兄綽諾錫里求之,石重貴以其年幼謝絕,但將自己身邊的樂隊送給他。沒幾日,耶律阮就遣人奪走小公主,送給綽諾錫里。
石重貴(晉出帝)
遼寧省博物館藏的石重貴墓志銘拓片
天祿二年(949年),石重貴一家被允在建州(今遼寧朝陽西南)居住。行至中途,石重貴生母安妃病死。到建州後,得土地50餘頃,石重貴令一行人建造房屋,分田耕種。同年,耶律德光之子壽安王耶律璟又強娶石重貴寵姬趙氏、聶氏而去。石重貴悲憤不已,但也無奈。
保寧六年(974年)六月十八日,石重貴於安晉城去世。

為政舉措

政治

石重貴即位之初,面臨著後晉得國不正與自身得位不正的雙重困境。前者是石敬瑭契丹割地獻土、稱子稱臣而產生的政治遺產,後者則源於石重貴的可能的“篡位”之舉。根據《資治通鑑》和《遼史》記載石敬瑭重病臥床時曾將嫡子石重睿於馮道懷中,“其意蓋欲道輔立之”,並有意召回大將劉知遠入京輔政,而石重貴卻石敬瑭去世前夕遣使入京,並阻撓劉知遠回京,到後來馮道景延廣以“國家多難,宜立長君”為由,沒有擁立石敬瑭的嫡子,而是立石重貴為帝,石重貴的皇位的正統性飽受朝野爭議。後晉本就存在得國不正的先天不足,以至於藩鎮叛亂頻發;加上石重貴得位不正,後晉中央的權威性和皇位的合法性都面臨空前危機。石重貴即位之初,加強集權,拒絕恢復當時石敬瑭一朝裁撤的樞密使,直到開運元年(944年)六月,第一次抗擊契丹勝利後,有經略北地之意後,才重設樞密使一職。
石敬瑭在位時期就開始對魏博鎮用兵,最終成功從魏博節度使范延光手裡收編大量的侍衛親軍,將後唐時期的侍衛親軍重新統一,並將重組的新侍衛親軍分配給他最信任的將領—景延廣。此後,景延廣就以中央禁軍將領身份遙領節帥或出鎮要藩來節制強藩,方式相對比較溫和。石敬瑭一朝後期又借承德鎮和山南東道叛亂持續打壓強藩。石重貴在石敬瑭去世後延續其父抑制藩鎮的長期策略。晉廷更重視中央集權的強化,甚至以更凌厲的手段對強藩進行打壓、分割,弱化傳統強勢藩鎮勢力,加強中央禁軍的軍力。
石重貴在內政處理中重用景延廣,令其“又總宿衛兵,故大臣莫能與之爭”。景延廣促成了後晉與契丹的戰爭,使得在開運年間,晉廷因為戰爭而汲取各項資源為皇權所用,這也極大地影響了藩鎮的權力。河北的中部和南部受影響最大,在與契丹的戰爭中,河北諸藩鎮油盡燈枯,再無法對中央政府構成威脅。然而石重貴在重用的景延廣在主政期間,雖然對藩鎮多有抑制,但也激起多位藩鎮主帥對於朝廷的離心,特別是晉廷兩任皇帝對楊光遠的打壓加速了其叛亂,為之後楊光遠引寇入境埋下伏筆。
在中央政治上,桑維翰作為石敬塘一朝的舊臣,因為經常提出與契丹暫時媾和,而遭到石重貴的懷疑,後被罷相棄用。在用人方面,石重貴任人唯親,在第一次契丹入侵時,任用景延廣為御營使,景延廣驕傲恣意,總攬軍務,掣肘北面行營指揮使高行周。在戚城之戰景延廣遷延救援,差點導致前軍高行周等人全軍覆沒。景延廣軍事上消極防守,更是在戰時隨意栽贓迫害大臣,排擠能臣,大肆斂財。石重貴除了寵信景延廣外,在後期還重用親戚近臣。其妻兄馮玉與近臣李彥韜等人“善承迎帝意,由是甚寵”,以權謀私,大肆斂財,更壟斷朝政,廣樹黨羽,還極力排擠樞密使、中書令桑維翰,後來馮玉、李守貞等人更唆使石重貴罷免桑維翰,石重貴本人酷愛畋獵,將朝中任免大權悉數交給自己親近的大臣,造就了景延廣、馮玉等一批能力不足的權臣當道、言路閉塞、朝政益壞。在軍事上,任用外戚杜重威為主帥,但杜重威不通軍略,性格懦弱,覬覦帝位,又是一個消極抵抗的分子,使得後晉不僅喪失最佳作戰時機,甚至面對契丹的強勢進攻,又主動勾結契丹積極投降,率軍為契丹先鋒,加速後晉滅亡。
石重貴(晉出帝)
石重貴柩前娶寡嫂
在石敬瑭在位前期,諸方鎮頻繁向中央進奉財物和糧食,中央藉此來緩解財政困難,進而維繫國家和軍隊的穩定。在范延光之亂平息後,後晉政局暫時穩定,石敬瑭為減少藩鎮對民眾的侵擾,多次下詔停止藩鎮向中央頻繁的進奉活動,來減少藩鎮對百姓的搜刮,與民生息。然而石重貴掌權期間後晉境內天災不斷,蝗災、大旱、暴雨、黃河決堤,導致農田減收甚至絕收,這些自然災害影響了晉廷的賦稅收入,給晉廷財政造成一定壓力。此時由於軍隊糧食缺乏,石重貴遂又接納了地方進奉,此後天災持續加深,晉廷只能持續接受進奉。而藩鎮的進奉往往都是在兩稅之外額外加稅,後晉藩鎮大將更是趁機大肆搜刮境內百姓,收斂私財,導致境內餓殍千里,群盜四起,治安環境極差。
石重貴一朝頻頻用兵,國庫空虛,除了接受藩鎮進奉外只能將這些壓力直接轉嫁於百姓。
開運元年(944年)石重貴在民間徵發鄉勇,命七戶出一套士兵的兵甲,四月,又使三十六人持天子之劍,分道括借民粟。其後石重貴多次下詔徵兵,徵用民間馬匹。陽城之戰大捷之後,石重貴愈加自負,在財政危機沒有根本解決的情況下,不恤民力,仍要大興土木。

外交

石重貴出於對中央集權的強化和政權合法性的提升的需求,脫遼自立正是政治立威的選擇之一。早在石敬瑭時期,在桑維翰的輔佐下,後晉已開始一面韜光養晦,一面在為擺脫契丹控制暗做準備,而石重貴一朝的外交策略則是後晉國對契丹外交策略的“由暗轉明”的轉折點。
石重貴甫一即位,在對契丹的首次外交上就強硬地要求“去臣稱孫”,一改其父石敬瑭對契丹“君臣—父子”式的藩屬外交關係,不再承認契丹宗主國的身份。在處理契丹遣使問責時,又放任權臣景延廣對待契丹使節傲慢無禮,稱“晉有橫磨大劍十萬口,翁要戰則來,它日不禁孫子,取笑天下”,引戰於契丹。此外聽從景延廣的進言,無端扣押契丹使者,肆意殺害在後晉境內的契丹商人,搶奪他們的商品,都是對契丹嚴重的挑釁行為,造成兩國外交關係迅速惡化。對耶律德光來說,後晉的政治轉向無疑令他無法接受——後晉的脫遼自立有違當年扶立傀儡的初衷;而後晉中央集權的強化、藩鎮離心因素的弱化,將使進取中原缺乏可乘之機;在通過多次外交手段無法改變後晉脫離臣藩的現狀,並招致更嚴重的挑釁後,契丹掌權者認為只有戰爭手段才能重新確立對於後晉宗主國的身份。此即契丹與晉關係惡化之癥結。相較而言,後晉的外交挑釁只是其政治轉向的激進表現,其背後所反映出的脫遼自立、強大難制的趨勢才是耶律德光焦慮之所在。
石重貴(晉出帝)
五代十國時期形勢圖
天顯十一年(936年)高麗完成對朝鮮半島的統一,始有志恢復故土。而此前契丹於天贊四年(925年)吞併其同盟國渤海國,契丹的強大和對外擴張政策,已阻礙高麗的北進政策,而契丹持續的南下侵擾也對五代時期的北方政權造成極大威脅。石敬瑭時期委事於契丹,高麗與後晉關係並不緊密,但隨著石重貴即位後,後晉同契丹的矛盾激化,高麗朝中看到契機,再次同後晉開始密切的使節活動。僅晉天福八年(943年)十一月至開運二年(945年)十月之間,高麗派遣包括大相、兵部侍郎在內的高級別的使者五次,有記載的出使任務包括朝貢兩次、進獻方物兩次、告嗣位一次、賀破契丹一次。後晉王朝也於開運二年(945年)十一月派遣光祿卿范匡正、太子洗馬張季凝冊封高麗王王武。共同的利益使得高麗在石重貴一朝往來頻繁,兩國的目的皆在於結成共同的軍事聯盟,聯兩國之力共同牽制契丹。
南楚國、吳越國:石重貴延續石敬瑭一朝對楚、吳越兩國的賜封,對楚王和吳越王極盡勳爵,對其子和治下諸將也多有賜官,楚和吳越兩國對後晉王朝進貢頻繁,貢物數量質量均屬上乘。
荊南:對荊南高氏,自石敬瑭一朝就比前朝賜封提高一格,石重貴即位後,加荊南節度使、南平王高從誨加兼尚書令,荊南也能夠勉力事晉,多次入貢。
後蜀:在石敬瑭一朝,兩國互為敵國,後晉甚至扣押過後蜀的使者,後來遣使入蜀敘姻親之好修復兩國關係。在石重貴時期兩國關係有所緩和,但後蜀對待後晉態度仍比較強硬,保持兩國的對等關係,甚至還接收過兩次石重貴時期的後晉降將。
南吳南唐:南吳與南唐與契丹關係密切,而石重貴一朝與契丹敵對的外交關係,使得兩國與後晉的關係緊張,多為“負面”。
閩國:閩國國王王延羲自石敬瑭一朝就向後晉稱臣稱藩,朱文進等殺害原閩王王延羲後,朱文進向石重貴奉表稱藩,後晉朝廷加封朱文進為閩國王。

軍事

石重貴一朝的政治轉向與耶律德光經略中原之地的政治訴求相背,契丹與後晉兩方大戰已不可避免。之後隨著楊光遠的反叛,契丹南下,三次遼晉大戰爆發:

民族

党項
夏州一帶生活的党項一族首領李彝殷定難節度使,與後晉關係密切。曾在石重貴一朝率領淺蕃軍隊和石重貴一起對抗契丹南侵。
石重貴(晉出帝)
夏州和靈州的地理位置
生活在靈州一帶党項族首領拓跋彥超,在石重貴一朝初期,長期被朔方節度使馮暉留在靈州為人質,加之馮暉對靈州的党項諸部恩威並用,靈州一帶的党項族人臣服於後晉朝廷,並為後晉朝廷提供馬匹。自開運三年(946年)二月,後晉朝廷改任王令溫為朔方節度使,王令溫一改對靈州党項各族的懷柔手段,用嚴刑峻法,羌、胡兩族怨聲載道,拓跋彥超遂聯合石存、也廝褒党項三族叛晉附遼,攻打靈州,斬殺王令溫之弟王令周,靈州大亂。六月,後晉朝廷起用馮暉率領關西兵平叛,八月,馮暉大破拓跋彥超數萬大軍,攻下靈州,平定靈州党項族叛亂。
吐谷渾
後晉與契丹的戰爭,長時間勢均力敵,勝敗無常,使邊境一些少數民族得以乘時肆虐,時而歸附後晉,時而投靠契丹,成為邊境一害。吐谷渾原來因石敬瑭割地予契丹而隸屬契丹統治,後不堪契丹壓迫剝削凌辱而率眾投奔後晉,成為後晉與契丹交惡的一個誘因。在後晉與契丹的交戰中,吐谷渾曾給予後晉大力援助;但吐谷渾部落不守後晉國法,肆意妄為,為河東節度使劉知遠依法嚴懲,由是懷恨在心;又看到後晉朝政敗壞,力量微弱,難以倚靠,於是,其中一部分吐谷渾人又相繼遁歸故地。其首領白可久被契丹任為雲州觀察使,剩下以白承福為首的另一部分吐谷渾人仍留在後晉境內。留在後晉的這部分吐谷渾人被劉知遠視為“腹心之疾”,劉知遠採取陰謀詭計襲殺白承福等吐谷渾人四百餘口,“吐谷渾由是遂微”。

歷史評價

范質:“諒闇之初,荒迷失次,凡有軍國重事,皆委將相大臣。至於擅繼宗祧,既非廩命;輕發文字,輒敢抗尊。自啟釁端,果貽赫怒,禍至神惑,運盡天亡”,“負義包羞,貪生忍恥,自貽顛覆,上累祖宗,偷度朝昏,苟存視息”,“不能繼好息民,而反虧恩負義”。
遼國石重貴墓志銘:“王鐘日月之光,踐辰□之位,寬仁大度,齊聖廣□,數載之間,□民是□。然而運丁百六,身播國□,蓋厝□之永終,非德義之不足也。”
薛居正舊五代史》:“帝少而謹厚。”“史臣曰:少帝以中人之才,嗣將墜之業,屬上天不祐,仍歲大飢,尚或絕強敵之歡盟,鄙輔臣之謀略。奢淫自縱,謂有泰山之安;委託非人,坐受平陽之辱。族行萬里,身老窮荒。自古亡國之醜者,無如帝之甚也。千載之後,其如恥何,傷哉!”
歐陽修新五代史》:“出帝立不以正,而絕其所生也。” “使高祖無子,出帝得為後而立以正,則不待絕其所生以為欺也。” “出帝之於敬儒,絕其父道,臣而爵之,非特以其義不當立,不得已而絕之,蓋亦習見閭閻鄙俚之所為也。” “高祖以耶律德光為父,而出帝於德光則以為祖而稱孫,於其所生父則臣而名之,是豈可以人理責哉!”(《新五代史》)
胡寅:①“專國者李崧也,任崧者出帝也,當用者不用,當信者不信,自塗其耳目,至於踣仆,又誰咎哉?”②“出帝之蔽謂何?愛其姊,施及其夫(杜重威),故有罪不治,有請必從。……信愛之極,至使宗廟為墟,豈其心固欲如是哉?蔽而不自知也。”(《讀史管見》)
胡三省:“即事而論,景延廣亡晉之罪無可贖者;即情而論,則以晉父事虜,中外人心皆不能平。故慨然欲一灑之而不思輕背信好,自生釁端。公卿不同謀,將帥有異志,君德荒穢,民力困竭,乃與虜鬪,何能善終?狹中淺謀,一朝之忿,忘其身以及其君。嗟夫,使景延廣知‘慮善以動,動惟厥時’之義,姑守前約而內修政事,不越三、四年,可以得志於北狄矣!”
王夫之:“石氏之世,君非君,將非將,內叛數起,外夷日逼,地蹙民窮,其可揜取之也,八九得也……石氏之亡不亡,奚足為有無哉?即以石氏論,稱臣稱男,責賂無厭,醜詬相仍,名為天子,賤同仆隸,雖得不亡也奚益?重斂中國之所有,以邀一日之歡,軍儲不給而軍怨於伍,流離載道而民怨於郊,將吏灰心,莫為捍衛,更延之數年,不南走吳、楚以息肩,則北走契丹以幸利,一夫揭竿而四方瓦解,石氏又惡保其不亡乎?石氏之亡,桑維翰實亡之,而奈何使延廣代任其咎也!”(《讀通鑑論》)
柏楊:“石重貴的亡國生涯,引人唏噓……(石重貴與李太后)只對杜重威、李守貞痛恨入骨,從沒有一個字檢討到自己。真正制定橫挑強鄰決策的“愛國英雄”景延廣,石重貴母子對他也沒有半句話譴責!而且,包括杜重威、李守貞在內的一群官場混混,沒有一個來自外太空,全是石重貴母子親自任命,而又寵信不疑的,母子倆並沒有半句話責備自己用人不當。國事危急,桑維翰緊急求見,石重貴卻鎮定如常,專心調鷹,他也從不懊悔。一個平庸的人物,失敗之後,並不是不會檢討,而只是,檢討的結果一定都是別人的錯,自己反而成了受害的白雪公主。石重貴母子不過一個榜樣。”(《資治通鑑:柏楊版》)

軼事典故

“非我家事業”

石敬瑭鎮守太原時,曾讓琅琊人王震教石重貴學習《禮記》,石重貴不能領悟其中的意義,反而對王震說:“這不是我家要奮鬥的事業!”

“眼大者”

石敬瑭接受契丹的冊封為後晉皇帝,準備定都洛陽,打算留下一個兒子撫鎮晉陽。石敬瑭事先與契丹國主耶律德光商議,耶律德光說:“讓各位公子都出來,我為你挑選一個。”石敬瑭召諸子出來拜見,耶律德光掃視一圈後,指著石重貴對石敬瑭說:“這個眼睛大的可以!”石敬瑭便任命石重貴為晉陽留守。

白龍現潭

石重貴跟隨石敬瑭到鄴都巡幸時,恰逢當地遭遇大旱,石敬瑭就派遣石重貴去白龍潭祈雨。石重貴到白龍潭祈雨時,有一條白龍出現在潭水中央,當天夜裡就下了暴雨,降雨一尺有餘。當時人們都對此感到驚異,後來石重貴果然就登上大位。

還鄉橋

石重貴北上流放途中曾路過滹沱河,看到杜重威留下的後晉軍營,哭著仰天呼嘯:“老天啊,我石家哪點對不起這個賊子,竟然如此坑害我們,讓我們家破人亡?”石重貴一行經過曾經的國土都悽慘不已,食不果腹。在走到兩國邊境的一座石橋的時候,石重貴回頭眺望,明白自己再難回歸故土,就指著這座橋說:“以後你就叫還鄉橋吧”。巧的是,一百多年後,宋徽宗宋欽宗北上經過此地,也在這裡歇息,當地人告訴他們,“這叫做還鄉橋,是後晉少帝石重貴命名的。”

人際關係

家世

輩分
關係
姓名
簡介
父輩
生父
石敬瑭贈金紫光祿大夫、檢校尚書左僕射兼御史大夫、上柱國贈太傅。石重貴稱帝後,贈太師,追封宋王。
養父
後晉開國皇帝
生母
安氏
石敬儒的妻子。石重貴稱帝後,冊封為太妃。後晉亡,隨石重貴北遷,於天祿三年(949年)病逝。
養母
李氏
石敬瑭的皇后,唐明宗李嗣源第三女。石重貴稱帝後,冊封為太后。後晉亡,隨石重貴北遷,於天祿四年(950年)病逝。
伯父
字德和,石敬瑭之兄,石萬友之子。性貪暴,在後晉兩朝曾任保義、曹州等節度使,出戰無功。張彥澤攻打京師時,墮沙濠溺死。
叔父
石敬瑭之弟,石萬友之子。後唐時為彰聖右第三都指揮使,領常州刺史,聞石敬瑭反,自殺。石敬瑭追封為廣王、加贈太尉。石重貴加贈太師。
石敬德
石敬瑭之弟,後唐時為沂州馬步軍指揮使,石敬瑭反時,被後唐誅殺。石敬瑭追封為福王、加贈太尉。石重貴加贈太師。
石敬殷
石敬瑭之弟,石敬瑭追封為通王、加贈太尉。石重貴加贈太師。
石敬瑭之弟,石萬詮之子。為人厚重剛直,勇而多智,石敬瑭時期任曹州防禦使,以廉儉見稱,卒於官,贈太傅。石重貴加贈太師,追封韓王。
本為石敬瑭之弟,石敬瑭愛之以為子,後唐時為為皇城副使,石敬瑭反時,被後唐誅殺。加贈太傅,封郯王。石重貴即位後加贈太師。
同輩
義兄
石敬瑭之子。後唐時為右衛將軍,石敬瑭反時,被後唐誅殺。加贈太傅,封虢王。石重貴即位後加贈太師。
義兄
字守孚,石敬瑭之子。石敬瑭與皇后李氏之子,石敬瑭反時,被後唐誅殺。加贈太傅,追封沂王,石重貴即位後改封楚王。
義兄
字弘理,石敬瑭之子。為人好學,頗知兵法。張從賓反時被殺,石敬瑭贈太傅、太尉,追封壽王。石重貴即位後加贈太師。
義弟
石敬瑭之子。石敬瑭加贈太傅,封夔王。石重貴即位後加贈太師。
義弟
石敬瑭之子。小字馮六,未名而卒,贈太傅,追封陳王,賜名重杲。石重貴即位後加贈太師。
義弟
石敬瑭之子,容貌很像石敬瑭。石重貴即位後任檢校太保、開封尹,以左散騎常侍邊蔚權知開封府事。晉亡,隨石重貴北遷。
族兄
石曦嗣
石敬暉之子。

后妃

張皇后:張從訓長女(《宋史》作張從恩女),石重貴登基後追冊為皇后。
馮皇后:鄴都副留守馮濛之女,曾為石重胤之妻。
趙氏、聶氏:石重貴的寵妃,天祿二年(949年)被耶律德光之子壽安王耶律璟強娶。

子女

輩分
序齒
姓名
簡介
子輩
長子
石延煦
一說為石重貴養子,後晉時期,為齊州防禦使,拜鎮寧軍節度使。晉亡,隨石重貴北遷。仕遼後官至右驍衛上將軍、檢校太師,有子三人,分別為石弘佐、石鄭八、石弘順,並有女三人,其中一女為高嵩之妻。
次子
石延寶
一說為石重貴養子後晉時期,代為鄭州刺史。晉亡,隨石重貴北遷。有子二人,為石弘美、石弘昶。
人際關係參考資料:關於石延煦、石延寶的身份爭議詳見“人物爭議”。
石重貴(晉出帝)
學者齊偉對石氏族譜推測
圖片來自參考資料:

人物爭議

石延煦、石延寶身份爭議
五代會要》記載:“延煦,少帝長子,遙領陝西節度使。延寶,少帝次子,遙領魯州節度使。”但又引《實錄》“延煦、延寶皆少帝之從子,養以為子”。《資治通鑑》亦記,“延煦及弟延寶皆高祖諸孫,帝養以為子”。據此,兩兄弟是石重貴養子,非其親生,但不清楚其生父是誰。但學者根據出土的石重貴和石延煦的墓志銘可推斷兩人僅差14歲,石延煦不可能是石重貴的親子。根據《契丹國志》和《資治通鑑》記載,可知石延煦的生母為楚國夫人丁氏,曾為張彥澤劫走過,而《舊五代史》中《張彥澤傳》卻記載“楚國夫人丁氏,即少帝弟曹州節度使延煦之母也。”,這裡石延煦不僅不是石重貴之子,而是和石重貴同輩。因為石敬瑭曾有收養族弟為子的故事,再加上丁氏楚國夫人的封號,這裡也不排除石重貴因尋石敬瑭舊例,收養族弟石延煦、石延寶為子,並以石延煦為皇位繼承人的可能。
石重貴具體北遷路線爭議
關於石重貴等人北遷路線,《新五代史》《舊五代史》《資治通鑑》《契丹國志》《遼史》等史書均有記載,但諸書所記的遷徙路線,所經地點及最後歸宿地,均不相同,頗多疑點。據《新五代史·晉家人傳》記載:石氏北遷路線,大致是由幽州(今北京)出發,北行至平州(今河北省盧龍縣)、榆關(今河北省撫寧縣榆關村)、錦州(今遼寧省錦州市),過海北州(今遼寧省錦州市義縣七里河鎮開州村),渡遼水,至渤海國鐵州(今遼寧省營口市湯池堡),過南海府(今遼寧省海城市)遂至黃龍府。《資治通鑑》也記載石重貴一行最終到達黃龍府。目前學術界對此有兩種不同觀點:賈敬顏認為石氏北遷最後到達黃龍府,最近邱靖嘉亦持此說;都興智認為石氏北遷並未到達黃龍府,文獻所記的黃龍府,實指遼東京遼陽府,並有《石重貴墓志銘》所記“嗣聖皇帝再興耀武於夷門,遂遷王於遼左之東京”為依據,齊偉亦持此說。張桂霞、李宇峰根據最新考古發現對於石重貴北遷的最後定居地“安晉城”的具體位置的推斷也支持後者。
石重貴北遷最終定居地“安晉城”的位置
早期,孫國平根據“耕墾自贍”猜測安晉城位於今遼寧省朝陽市朝陽縣勝利鄉大五家子村南。隨著2000年前後石延煦和石重貴兩人的墓志銘陸續的追回,都興智等根據銘文研究,石重貴墓地位於安晉城西南,而石延煦的墓地在石重貴旁邊,位於安晉城西面。“安晉城”文獻無證,而石氏父子墓志銘為收繳入藏,出土地僅知大致範圍,無法為安晉城的定位提供明確的幫助,但可以確定石重貴被安置於建州駐地,契丹人稱“石家寨”。但對於“耕墾自贍”之地和安晉城是否為一處存疑。全國第三次文物普查中新發現一座遼代城址,位於距黃道營子村東北約5千米的波羅赤鎮的101國道北側,後杜曉紅等結合城內文物殘片和高嵩(石氏姻親)、高元父子墓誌認為該遼代城址應為安晉城遺址。隨著2011年5月,在同一地址出土遼代後晉李太后、安太妃墓誌,似乎進一步證明該遼代城址為安晉城所在地。

史料索引

薛居正舊五代史》:卷八十一至卷八十五
歐陽修新五代史·晉本紀第九》
司馬光資治通鑑》:卷第二百八十二至卷第二百八十五
葉隆禮契丹國志》:卷二至卷四
脫脫遼史·卷四·本紀第四》

後世紀念

石重貴北遷終點——“安晉城”相關考古發現
2000年春,石重貴墓誌(無蓋)被遼寧省博物館收藏徵集入藏。石重貴墓誌縱橫均為97厘米,周邊飾連續回字紋,四角飾“卍”字紋,棋盤格,縱橫各27行,總共409字,志題“大契丹國故晉王墓志銘並序”。
石重貴(晉出帝)
石重貴墓誌
2011年5月,考古人員曾在遼寧省朝陽縣境內新發現兩個遼代墓誌和大量考古資料,從墓誌內容上看,這兩個墓誌分別是石重貴的嫡母皇太后李氏和生母太妃安氏的。這兩個墓誌是在朝陽縣烏蘭河碩鄉黃道營子村附近的遼墓群出土的,這進一步證實了傳說中的石重貴北遷的終點——“安晉城”的準確位置,即在離兩人墓地不遠的朝陽縣波羅赤村附近的遼代古城遺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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