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 中文名：山居詩
- 作者：栯堂禪師
- 年代：明朝
內容,註解,評論,
內容
其一
千丈岩前倚杖藜，有為須極到無為。言如悖出[1]青天滓，行不中修白璧疵。
馬喻[2]豈能窮萬物，羊亡徒自泣多歧[3]。霞西道者眉如雪，月下敲門送紫芝。
其二
亂流盡處卜幽棲，獨樹為橋過小溪。春雨桃開憶劉阮[4]，晚山薇長夢夷齊[5]。
尋僧因到石樑北，待月忽思天柱西。借問昔賢成底事，十年騎馬聽朝雞。
其三
人間紅日易西斜，萬巧施為總莫夸。剖出無瑕方是玉，畫成有足即非蛇。
拳伸夜雨青林蕨[6]，心吐春風碧樹花。世念一毫融不盡，功名捷徑[7]在煙霞。
其四
白雲影里呵呵笑，地老天荒更不疑。樵徑有霜尋藥冷，石窗無月了經遲。
青羝夜雪憐蘇武[8]，黃犬西風嘆李斯[9]。千古青編在天下，流芳遺臭更由誰。
其五
何事隨流又入流，麻衣松食我甘休。昔人有意成欹器[10]，後世無因用直鉤[11]。
五斗折腰元亮[12]仕，千鐘僭爵董[13]權侯。尋常閱遍榮枯事，輸與空山枕石頭。
其六
人生不滿一百歲，今是昨非無定名。天下由來輕兩臂[14]，世間何故重連城[15]。
龍亡大澤群鰍舞，兔盡平原走狗烹[16]。滿目亂坡眠白石，有時特地憶初平。
其七
自知疏拙不可及，土凳柴床住翠嶒[17]。夜火晴收楓塢葉，午茶寒煮石池冰。
青林有雀安知鵠[18]，碧海非鯤不化鵬[19]，從此交遊遠朝市，亂山截截路稜稜。
其八
自是不閒閒便得，矜功負勢總徒勞。乾坤不換蜩雙翼[20]，泰華[21]何殊牛一毛。
揭石出潭秋水怒，卷茅落地晚風號[22]。滿頭白髮乾時政，謾說商山四皓[23]高。
其九
千載繁華一彈指[24]，區區朝暮欲何為。黃金百鎰有時盡，白髮數莖無藥醫。
其十
念念心心不得住，胡為自抱百年憂。虛空有體需親證，定慧無門莫妄修。
睡起碧天三丈日，詩成青樹一聲鳩。雙林大士[28]分明說，會取橋流水不流[29]。
其十一
與世不乾諸境盡，更將何事入思量。觀河不改初年見[30]，種菊唯期晚節香[31]。
煙暖鹿眠三徑草，夜寒雁叫一天霜。憑誰說與貪痴客，荒隴枯骸曬夕陽。
其十二
亂山環碧不知重，殘日晴霞映岳紅。數有廢興秦失鹿[32]，物無得喪楚亡弓[33]。
虛名萬事雪填井，幻景百年繩系風。轉億天台舊遊處，倚松看瀑石橋東。
其十三
寥寥此道語何人，獨掩柴扉日又曛。六鑿未分[34]誰擾擾，一爻才動[35]自紜紜。
空林雨歇鳩呼婦，陰壑風寒虎嘯群。毀桀[36]譽堯[37]情未盡，有身贏得臥深雲。
其十四
八還[41]有變千差起，六度[42]無修萬法忘。閒拍長松髮長嘆，戰爭三月火鹹陽。
其十五
異草靈苗世莫栽，蘿龕禪起獨徘徊。岳僧近寫茶經去，海客遙尋藥塢來。
(■ = 羊 + 星)
其十六
千年明鏡忽生塵[44]，逐妄迷真豈有因[45]。海上刻舟求劍客[46]，市中正晝攫金[47]人。
萬牛難挽清風轉，兩曜偏催白髮新。此事知音古來少，碧天無際地無垠。
其十七
雪晴春色透籬門，碧嶂生寒翠竇昏。詩向靜中通造化，道從空外見根源。
營營狡兔占三窟[48]，逐逐蜣蜋轉一丸[49]。輸我此時都不會，半檐凍日見羲軒。
其十八
心心心已歇馳求，紙帳捲雲眠石樓。生死百年花上露，悟迷一旦鏡中頭[50]。
人言見道方修道，我笑騎牛又覓牛[51]。舉足便超千聖去，百川昨夜轉西流。
其十九
溪隔紅塵樹鎖煙，寒蒲終日自安然。黃河定是有清日[52]，曲木其如無直年。
道在玄珠澄赤水，德亡神劍躍深淵。從來不結東林社[53]，屋外開池自種蓮。
其二十
無病空花[54]寧翳眼，有疑弓影[55]自沉杯。何人死得偷心[56]盡，來共鋤雲伴種梅。
其二十一
節節梯雲入翠微，剪藤就樹縛茅茨。道存顏巷一瓢樂[57]，力盡楚歌[58]千古悲。
平地起波方是險，連雲開棧未為危。此生自許無他事，長與青山綠水期。
其二十二
古道何曾涉戰爭，目前蠻觸自相陵。醉人富貴九醞酒，縛世困窮三尺繩。
失意徒悲烏繞樹[59]，得時誰念鼠侵藤[60]。何因平得世間路，萬別千差出愛憎。
其二十三
其二十四
無為畢竟無為也，畢竟無為那處安。玉軸曉開先佛偈，翠微晴掃古仙壇。
從他鑄印復銷印[65]，任爾彈冠[66]與掛冠。直入千峰萬峰去，人間謾說路行難。
其二十五
閒看青天走白日，自來堪嘆不堪言。盜思高冢藏金瓮，鬼笑豪家限鐵門。
漠北征夫秋飲馬，嶺南遷客[67]夜聞猿。古今誰似寒山子[68]，千偈能窮萬法源。
其二十六
利名忙不到雲林，白日自升還自沉。詩出杳冥空有象，道超玄妙合無心。
椶鞋踏凍石梯滑，松帚掃霜山徑陰。刖足[69]燃臍[70]總堪笑，一庵長掩亂雲深。
其二十七
山中久住無人識，百摺煙痕老布袍。塵淨一盤珠湛湛，機生四海浪滔滔。
春風金谷園[71]何在，明月首陽山[72]轉高。人世白駒飛過隙，可憐留核種蟠桃。
其二十八
殘山剩水占斜陽，休說秦王與漢王。易外無爻翻否泰[73]，塵中有國系興亡。
秋風蓬島仙鄉遠，夜雪藍關客路長[74]。古佛有言如皎月，照人煩惱作清涼。
其二十九
從他鹿角馬頭安[75]，歷歷千年此道存。刑法措時應返樸，是非齊後自歸源。
相韓卿趙裩中虱，霸楚王吳檻外猿。一句無私今古共，人間天上與誰論。
其三十
自愛山中無雜事，誰言教外有單傳。古今岸谷幾遷變，華屋朱門保百年。
其三十一
鐵載能浮羽楫沉，敗非成是跡休尋。謾言解返秦庭璧[78]，須信難藏郿塢金[79]。
甜到盡時忘蜜味，酸從回處見梅心。青山若個不堪住，獨買沃州支遁林。
其三十二
荒徑欹斜掛藋[80]蓬，半籮紅粟倩溪舂。山中有客見真虎，塵內何人識臥龍[81]。
秋竹走箯穿斷石，老藤行蔓上枯松。晚風斷送雲歸去，僧打原西寺里鐘。
其三十三
念起萬途皆有礙，理窮千聖透應難。紅爐焰上看飛雪，剎剎塵塵海岳寒。
其三十四
施為動轉無他事，萬兩黃金也合消。百歲光陰多自棄，一身榮辱是誰招。
灌蔬月下擔寒浪，移石雲根接斷橋。軒冕難辭功業盛，古賢時亦負漁樵。
其三十五
擬將黃葉止兒啼[82]，搔首碧天紅日低。讒舌不磨銛[83]似劍，利心非酒醉如泥。
堪嗟西社無人結，卻笑南華有物齊[84]。門外桃花錦千樹，分明畫出武林溪。
其三十六
擾擾塵勞役世途，誰從靜地下工夫。五丁鑿路[85]真堪笑，萬里築城[86]何太愚。
土暖碧松生琥珀，潭寒青石長珊瑚。暮山隱約雲零亂，一簇天開古畫圖。
其三十七
鼠肝蟲臂[87]從他化，世上閒名豈足論。一火燒畲[88]春采蕨，半蓑披雨曉鋤園。
皂旗出塞將軍貴，金帶趨朝宰相尊。田接東阡地西陌，何曾耕鑿到兒孫。
其三十八
百年三萬六千日，特地思量塵世間。銅雀[89]已成身早歿，玉門雖遠願生還[90]。
斬蛟膽惡先忘水，逐鹿[91]心狂豈見山。何似白雲最深處，老松枯石伴身閒。
其三十九
即今休去便休去，何事卻求身後名。世亂孫吳[92]謀略展，才高屈賈[93]是非生。
溝中斷木千年恨，海上乘槎萬里情。誰識枯禪涼夜月，松根一片石床平。
其四十
竹屋數聲清磬斷，隔溪疏雨遣斜暉。一機忘去是非盡，萬法空來體用歸。
黃狖[94]林中偷果去，翠禽籬下引雛飛。有官有佛從人選，獨坐秋階納毳衣。簡注
註解
[1] 言如悖出：出自《大學》：“言悖而出者，亦悖而入。貨悖而入者，亦悖而出。”
[5] 夷齊：《史記·伯夷叔齊列傳》載：伯夷、叔齊，孤竹君之二子也。父欲立叔齊。及父卒，叔齊讓伯夷。伯夷曰：父命也。遂逃去。叔齊亦不肯立而逃之。國人立其中子。於是伯夷、叔齊聞西伯昌善養老，盍（音何，何不也）往歸焉。及至，西伯卒，武王載木主而東伐紂。伯夷、叔齊叩馬而諫，不納。武王平殷亂，天下宗周，而伯夷、叔齊恥之，義不食周粟，隱於首陽山，採薇而食之。
[6] 蕨：音厥。初生如蒜苗，無葉，端似鱉腳，故又名鱉。亦似小兒拳，故曰拳菜，紫黑色。蕨與薇，均為山菜，每聯用之以指代野蔬。
[8] 蘇武：《漢書·蘇武傳》載：字子卿，杜陵人。天漢元年拜中郎將，奉命持節出使匈奴。副使張勝與常惠謀，欲劫單于母閼氏歸漢。事泄，武不肯屈節辱命，引佩刀自刺，被救。單于欲降武，乃幽武置大窖中，絕不飲食。天雨雪，武臥齧雪與旃（音氈）毛並咽之，數日不死，匈奴以為神。乃徙武北海上無人處，使牧羝（音低，公羊也），羝乳乃得歸。武既至海上，廩食不至，掘野鼠去草實而食之。杖漢節牧羊，臥起操持，節旄盡落。
[16] 兔盡平原走狗烹：出自《史記·越王勾踐世家》：勾踐已平吳，號稱霸王。范蠡遂去，自齊遺大夫種書曰：“蜚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越王為人長頸鳥喙（音會），可與共患難，不可與共樂。子何不去？”文種不去，終見殺焉。
[17] 嶒：音層。高也。
[22] 卷茅落地晚風號：出自杜甫《茅屋為秋風所破歌》：“八月秋高風怒號，卷我屋上三重茅。”
[23] 商山四皓：出自《史記·留侯世家》：曰東園公，甪里先生，綺里季，夏黃公，年皆八十有餘，鬚眉皓白，隱居山中。上欲廢太子，立戚夫人子趙王如意。呂后恐，強要留侯畫計，卑辭厚禮以迎。上見之曰：“彼四人輔之，羽翼已成，難動矣。”
[26] 海中誰解接盲龜：出自《阿含經》：人身難得，猶如盲龜值浮木孔，其事甚難。
[27] 南柯夢：出自《南柯太守傳》：東平淳于棼，好酒任俠。所居宅南有大古槐一株，枝幹修密，清陰數畝。一日，沉醉而臥，仿佛若夢，受二紫衣使者邀，至大槐安國，招為駙馬。任南柯郡太守，經二十年，南柯郡大治。後值檀蘿國入侵，部將周弁失機，公主又病故。淳于棼被召還朝，為朝中右相所忌。國王聽信右相段功讒言，遣其還鄉。夢醒之時，日未沒，酒尚溫。追憶夢境，掘開槐根，蟻穴歷歷如夢中之國。檀蘿國即不遠處一檀樹，上附藤蘿是也。
[29] 橋流水不流：傅大士有偈語曰：“空手把鋤頭，步行騎水牛。人從橋上過，橋流水不流。”
[35] 一爻才動：出自《易經》，一卦六爻組成，一爻動即生變化矣。
[39] 未熟黃梁猶作夢： 出自唐李泌《枕中記》：開元十九年，道者呂翁於邯鄲邸舍中，值少年盧生自嘆其困，翁操囊中枕授之，曰：“枕此，當令子榮適如意。”生於寐中娶清河崔氏女，舉進士，登甲科，官河西隴右節度使，尋拜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掌大政十年，封趙國公。三十餘年出入中外，崇盛無比，老乞骸骨，不許，卒於官。欠伸而寤。初主人蒸黃粱為饌，時尚未熟也。呂翁笑謂曰：“人世之事，亦猶是矣！”生曰：“此先生所以窒吾欲也，敢不受教。”再拜，從而去。
[44] 明鏡忽生塵：神秀有偈云：“身為菩提樹，心如明鏡台。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
[45] 逐妄迷真豈有因：出自《楞嚴經》：佛言：“妙覺明圓，本圓明妙。既稱為妄，云何有因。若有所因，云何名妄。”
[51] 騎牛又覓牛：出自《景德傳燈錄》：師即造於百丈，禮而問曰：學者欲求識佛，何者即是？百丈曰：大似騎牛覓牛。師曰：識後如何？百丈曰：如人騎牛至家。
[52] 黃河定是有清日：《增廣賢文》云： “黃河尚有澄清日，豈可人無得運時。”
[53] 東林社：晉慧遠結社廬山東林寺， 弘淨土念佛法門。
[61] 曦車：曦和所駕之車。指太陽。
[62] 禍福無門是自求：出自《左傳》：“禍福無門，唯人所召。”
[64] 元龍百尺樓：出自《三國志·陳登傳》：陳登，字元龍，東漢下邳人。許汜（音寺）訪之，龍自臥大床，許臥下床。許告劉備，意若不平。備曰：君求田問舍，言無可采，是元龍所諱也。若是我，欲臥百尺樓上，臥君於地，何但上下床之間邪。
[65] 鑄印復銷印：出自《史記·留侯世家》：項羽急圍劉邦於滎陽。酈食其謂劉邦曰：莫若復立六國後世，鑄印以示德義。邦曰：善。趣刻印。張良聞曰：若立六國，則其後世必與漢爭霸。誠用客之謀，陛下事去矣。邦輟食吐哺，罵曰：豎儒，幾敗而公事。令速銷印。
[67] 嶺南遷客：唐韓愈因諫迎佛指骨，被貶嶺南，其詩《左遷至藍關示侄孫湘》云：“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貶潮陽路八千。欲為聖明除弊事，肯將衰朽惜殘年。雲橫秦嶺家何在？雪擁藍關馬不前。知汝遠來應有意，好收吾骨瘴江邊 。”
[72] 首陽山：武王平殷亂，天下宗周，而伯夷、叔齊恥之，義不食周粟，隱於首陽山，採薇而食之。
[74] 夜雪藍關客路長：唐韓愈因諫迎佛指骨，被貶嶺南，其《左遷至藍關示侄孫湘》詩云：“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貶潮陽路八千。欲為聖明除弊事，肯將衰朽惜殘年。雲橫秦嶺家何在，雪擁藍關馬不前。知汝遠來應有意，好收吾骨瘴江邊。”
[76] 採薇義士恥周粟：武王平殷亂，天下宗周，而伯夷、叔齊恥之，義不食周粟，隱於首陽山，採薇而食之。
[78] 解返秦庭璧：出自《史記·廉頗藺相如列傳》：趙得和氏璧，秦王以十五城請易璧，趙王遣相如奉璧入秦。秦王獲璧大喜，而若無意償城焉，相如言璧有瑕，王授璧，相如因持璧卻立倚柱，怒髮上沖冠，責秦以輕約，欲與璧俱碎於柱。秦王恐破璧，乃辭謝。相如曰：“趙王送璧時，齋戒五日。今大王亦宜齋戒五日。”秦王度不可強奪，遂許齋五日。相如度秦王決負約不償城，乃使其從者衣褐懷璧，從徑道歸璧於趙。秦王齋五日後，引相如。相如至，謂秦王曰：“秦自繆公以來二十餘君，未嘗有堅明約束者也。臣誠恐見欺於王而負趙，故令人持璧歸趙矣。今以秦之強而先割十五都予趙，趙豈敢留璧而得罪於大王乎！臣知欺大王之罪當誅，臣請就湯鑊。”秦王與群臣相視而嘻。秦王謂雖殺相如，終不能得璧也，而絕秦趙之歡。卒畢禮而歸之。
[80] 藋：音吊，藜類植物。又，蒴藋（音卓），高大草本至半灌木，漿果球形，野生山地，全草入藥。亦稱“接骨草”。
[82] 黃葉止兒啼：出自《大般涅槃經》：如彼嬰兒啼哭之時。父母即以楊樹黃葉而語之言。莫啼莫啼，我與汝金。嬰兒見已生真金想便止不啼。
[83] 銛：音先，鋒利也。
[85] 五丁鑿路：傳說五大力士開蜀道。
[86] 萬里築城：秦始皇修築萬里長城。
[89] 銅雀：曹操築銅雀台，曹植作《銅雀台賦》。諸葛亮為激周瑜抗曹，改其賦云：“攬二喬於東南兮，樂朝夕之與共。”大喬，孫策妻也；小喬，周瑜妻也。杜牧《赤壁懷古》云：“折戟沉沙鐵未銷，自將磨洗認前朝。東風不與周郎便，銅雀春深鎖二喬。”
[94] 狖：音右，長尾猿 也。
評論
蓮池大師《竹窗隨筆》云：永明、石屋、中峰諸大老，皆有山居詩，發明自性，響振千古，而兼之乎氣格雄渾，
句字精工，則《栯堂四十詠》尤為諸家絕唱。所以然者，以其皆自真參實悟，溢於中而揚於外，如微風過極樂之寶樹，帝心感乾闥之瑤琴，不搏而聲，不撫而鳴。是詩之極妙，而又不可以詩論也。不攻其本而擬其末，終世推敲，則何益矣！？願居山者學古人之道，毋學古人之詩。
又云：若獨以詩言詩，境界高遠，當推寒山子。至若神韻雄渾，說理透徹，則以栯堂為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