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言的概念
“文言”是與“
白話”相對而言的。“文言”是指我國
先秦時代(
春秋戰國時期)的口頭語言為基礎而形成的一種書面語言。“文言”在當初是脫胎於古口語的,但寫法簡練精緻。後來口語不斷變化,而文言文卻越來越
定型了。
於是經過省略和美化的文言,跟口語就有距離了。口語因時代而變化,變化比較快。書面語也因時代而變化,但變化慢得多。從
甲骨文到今天三千多年,口語經過了多次重大的變化,而書面語的變化則相對地比較微小。書面語跟口語的距離越拉越大,文言成為完全不同於口語的另一種語言。雖然在文言定型化以後,也有接近口語的
白話文出現在文壇上,但是由官方大力提倡和
文人廣泛使用與推崇的文言,仍然居於
正宗的統治地位。學習文言,不僅要學
繁體字,還要學書面的
人造古漢語,所以學習困難。
歷史上不斷創造文章的
格式。其中影響較大的是“
四六文”,不僅束縛語言,還束縛思想。例如,《
滕王閣序》中有這樣的兩句:“楊意不逢,撫凌雲而自惜;鐘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慚”。“
楊得意”省略成“楊意”,“
鐘子期”省略成“鐘期”,還用了
司馬相如和
伯牙鼓琴兩個典故。這樣的文章怎能不難讀呢?
格式束縛到“
八股文”可說是
至矣盡矣。八股是把文章分為八個段落:“破題、
承題、
起講、提股、
起股、中股、後股、束股”。
八股濫觴於北宋,盛行於元明清。
元仁宗皇慶二年(1313)“初詔行科舉”,清光緒三十一年(1906)“諭停科舉”。
在漫長的六百年間,八股文是中國文官考試的“
托福測驗”,是一代一代中國青年
十年寒窗孜孜研求的“
登龍術”。
中國文化長期停滯不前,八股文浪費了青年的精力,是一個重要原因。
著名語言文學家、教育家
王力先生在《
古代漢語》中指出:“文言是指以先秦口語為基礎而形成的
上古漢語書面語言以及後來歷代作家仿古的作品中的語言”。文言文,也就是用文言寫成的文章,即
上古的文言作品以及歷代模仿它的作品。文言文作為一種定型化的書面語言,沿用了兩三千年,從
先秦諸子、兩漢辭賦、史傳散文,到唐宋
古文、明清
八股……都屬於文言文的範圍。也就是說,文言文是中國古代的書面語言,是
現代漢語的源頭。
第一個“文”字,是美好的意思。“言”字,是寫、表述、記載等的意思。“文言”兩字,即書面語言,是相對於“
口頭語言”而言,在中國古代長期占據統治地位。五四運動以後,白話文才取得正式書面語的資格。 最後一個“文”字,是作品、文章等的意思,表示的是文種。
“文言文”意即“美好的語言文章”(亦稱
語體文)。而“
白話文”的意思就是:“使用常用的直白的口頭語言寫成的文章”。比如像說,“你吃飯了嗎?”。
在中國
古代,要表述同一件事,用“
口頭語言”(
口語)、“
書面語言”(
書面語)來表述,是不同的,比如,想問某人是否吃飯了,用口頭語言表述,是“吃飯了嗎?”,而用書面語言進行表述,卻是“饗否?”。“饗否”就是文言文,(這裡,“
饗”是
詞類活用,意為吃飯)。
文言實詞
文言
實詞定義:實詞指有實在意義,能夠單獨充當
句子成分,一般能單獨回答問題的詞語。不能充當句子成分的詞叫虛詞。現在 把功能作為主要依據,認為能夠單獨充當
句法成分,有辭彙意義和
語法意義的是實詞,不能充當句法成分,只有語法意義的就是
虛詞 。
文言虛詞
18個常用
文言虛詞和文言史書虛詞:而、何、乎、乃、其、且、若、所、為、焉、也、以、因、於、與、則、者、之。在文言文中,
推敲常見文言實詞的含義有以下幾種常見方法。
(1)
文本遷移法
這一方法需要學習好所學的文言文本,能在適合的時候進行語義遷移。
(2)
事理檢驗法
通過常識或所學知識推斷詞語在文言中的含義,若不能切合常理和事理,就要考慮是否有通假現象。
(3)
語境推斷法
看實詞在文言文中是否符合上下文,切合語境,常見的是實詞的褒貶異議。
(4)
語法推斷法
藉助古代漢語語法知識分析特殊實詞的含義。具體古漢語語法可查閱
高本漢先生的《
古漢語語法綱要》。
(5)
互文見義法
同義對應和
反義對應結構句式相同,可利用上下文的對照來推斷。
(6)
成語推斷法
我們可以在所知道的
成語中推斷出文言文中實詞的含義,看遷入是否順暢 。
白話文簡介
什麼叫做“
白話”? “白話”是與“文言”相對的語言形式,簡單理解就是:文言即文雅的口語表達形式,白話即平常的口語表達形式。“白話”追求直白易明,適用性是全體的,平常的使用更方便。白話不僅是“寫”的,也是“說”的。寫出來是“語體文”,說出來是“文體語”,寫和說的統一就是“
言文一致”。白話跟白話文是漢族與全民族和中國全國的現代通用語言形式跟書面形式。
我們腦袋裡儲存的是現代漢語,不是
古漢語。
電視里常常朗讀
文言詩詞而不配備字幕,觀眾聽得莫名其妙。白話不僅能看得懂,讀出來又能聽得懂。所謂聽得懂,當然是以文化和專業相同為條件。白話雖然經過
加工,它的基礎是
現代口語,所以容易聽懂。老百姓的口語好比是“粗製品”,書面的白話文章好比是“精製品”。
關於白話文的探討
在漢語歷史上,各個不同時期,都有所謂“
白話”。
張中行先生《文言與白話》(黑龍江出版社 1988年版)一書,對白話的闡述較為中肯,謹摘要述如下:
白話是比較於文言而言的,沒有文言,也就無所謂白話。最早的文言,應該跟當時的白話基本一致。甲骨文、
金文、《尚書》之類,可能就是當時的口頭語,被記錄下來,即白話。但在後人看來,它們同時又是“文言”的始祖。(引者註:如此說來,現代漢語,無所謂“白話”。為什麼呢?因為現代漢語不分“文言文”和“
白話文”。所以,講白話文,一定是跟“文言”相對,才有價值。)
經中行先生認為“白話”以以下特點(引者註:是與“文言”相較的特點):
其一,當然是辭彙和句法方面的不同。白話里有大量的詞,以及很多說法,是文言裡不用的。
其二,是與作品有關的人群,階層不同。這是就作者和讀者說,與文言有牽連的人大多是上層的,與白話(現代白話例外)有牽連的人大多是下層的。原因很簡單,是在舊時代人的眼裡,
文言和白話有雅俗之分,廟堂和士林要用雅的,
引車賣漿者流只能用俗的。
其三,是發展變化的遲速不同。白話沒有(文言)這樣的
定型形。原因很明顯,是它要照口語寫,口語變,它就不能不隨著變。
其四,文言和白話
並存,難免互有影響,可是影響力量的大小不同:文言大,白話小。如《西廂記》第一折
張君瑞上場的道白,當然用的白話,可是裡面卻夾用了“
本貫西洛人也”,“小生
書劍飄零”。這是白中藏著一些文諂諂。
其五,文言大致是超方言的;白話則不然,雖然大多用所謂官話,卻常常不能離開方言。
最後,還可以比了解的難易。
現代白話與文言比,當然文言難度較大,白話容易。宋元以及更靠前的,似乎也可以這樣說,但又不可一概而論。因為專就難點說,文言難,有個邊際,而且絕大多數可以遵循老路走通;白話就不然,而是沒有邊際,想得確解,常常苦於無處查證。宋元白話也是這樣,即如“
莫須有”,我們現在還在引用,究竟是什麼意思?解說的人不只一位,直到
呂叔湘先生解為“恐怕有”或“別是有”(《
語文雜記》第二條),象是才取得多數人的首肯。
《文言與
白話》一書對白話給予分期:認為白話可以分為三期。第一期,兩漢至隋唐之際;第二期,由唐宋到明清;第三期是現代白話,由“五四”前後起,下限當然不能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