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背景
明
王朝經過兩百多年的風風雨雨,到了
嘉靖年間已是百病叢生,危機四伏。
紫禁城里每日設壇修醮,青煙繚繞。幻想長生不死的嘉靖皇帝陶醉於《慶雲頌》的華面詞藻,閉著眼睛將朝政託付給奸相
嚴嵩。嚴嵩父子趁機為非作歹,貪贓枉法。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平民出身的
內閣首輔(宰相)張居正被推上了歷史的前台,以其非凡的魄力和智慧,整飭朝綱,鞏固國防,推行一條鞭法,使奄奄一息的明王朝重新獲得勃勃生機。張居正也應其巨大的歷史功績而被後世譽為“
宰相之傑”。
張居正出生和活動在
明代嘉靖、
隆慶和萬曆年間,這是
手工業、商業空前活躍的時期,同時也是
社會矛盾、
階級矛盾和
民族矛盾十分尖銳複雜的時期。從
社會矛盾和階級矛盾看,自明初創立衛廠機構以來,
宦官的權力驟然膨脹了起來,他們掌握了“
批紅”權,成為皇帝的
代言人,又可出任
京營和各鎮的
監軍,能控制部分軍隊。這樣至明中期,隨著
宦官勢力的惡性發展,權傾朝野,使得當時政治十分混亂和黑暗。在此同時,吏治腐敗,
內閣傾軋,朝政也就更加動盪不安。明
中葉後,土地高度集中,嚴重地阻礙著農村經濟的發展。由於皇親貴戚、大官僚大地主享有
特權,兼併土地,逃避賦稅,直接減少了明王朝的稅田額,政府
財政危機日益突出嚴重。如據《明史·食貨志》等有關史籍記載,
嘉靖時,每年收入田賦約銀二百萬兩,而支出,多者超過五百萬,“歲入不能充歲出之半”。自嘉靖七年(1528)至隆慶元年(1567)的四十年間,明王朝每年要虧空二三百萬兩(銀),而
隆慶元年這年,
太倉僅存一百三十五萬兩,只充三個月的開支。
明世宗去世後,明穆宗
朱載垕(hòu)做了六年皇帝,只活了三十六歲。
公元年
農曆五月的一天,病得很重,自知離死期不遠的
明穆宗,叫
太監扶他靠坐在御榻上,召來大臣
高拱、張居正等,當著皇后與
太子的面,囑託他們幾人,在他死後,盡心輔佐十歲的皇太子
朱翊鈞做皇帝,管好國家大事。
張居正其人
張居正,生於
公元1525年5月24日,卒於公元1582年7月09日。5歲入學,7歲能通
六經大義,12歲考 中了秀才,13歲時就參加了
鄉試,寫了一篇非常漂亮的文章,只因湖廣
巡撫顧轔有意讓張居正多磨練幾年,才未中舉。16歲中了舉人,23歲 嘉靖二十六年(1547年)進士,由編修官至侍講學士令
翰林事。隆慶元年(1567年)任吏部
左侍郎兼東閣大學士。隆慶時與高拱並為宰輔,為
吏部尚書、
建極殿大學士。萬曆初年,代
高拱為首輔。當時明神宗年幼,一切軍政大事均由張居正主持裁決, 前後當國10年,實行了一系列改革措施,收到一定成效。他清查
地主隱瞞的田地,推行
一條鞭法,改變
賦稅制度,使明朝政府的財政狀況有所改善;用名將
戚繼光、
李成梁等練兵,加強北部邊防,整飭邊鎮防務;用
凌雲翼、
殷正茂等平定南方
少數民族叛亂。用
潘季馴主持浚治黃淮,亦頗有成效。萬曆十年(1582年)卒,贈
上柱國,謚
文忠。死後不久即被
宦官張誠及守舊官僚所攻訐,籍其家;至天啟二年方恢復名譽。著有《
張太岳集》、《
書經直解》等。
明世宗時就提出過政治改革建議。
明穆宗時得到重用,再次提出強化朝廷政令、提高行政效率、重用人才、打擊
豪強,加強邊防等改革措施。又與高拱等人任用名將
譚綸、
戚繼光,切實加強了北方的戰備,成功地與
俺答汗達成互市協定,使北方邊塞保持了數十年的和平。
當上“顧命(接受輔助幼主的重託)大臣”的張居正,首先利用太監
馮保,排擠掉同僚高拱,自己做了首輔,獨掌
內閣的大權,然後銳意實施改革。
張居正對小皇帝的教育培養
張居正非常注重對小皇帝的教育培養,為他安排好講解經書與上朝聽政的時間,按時進行,不得隨便耽誤。張居正親自為小皇帝講解,但他不像一般皇帝老師那樣,
照本宣科,而是善於結合實際,進行啟發教育。
一次,張居正講了
宋仁宗不喜歡佩帶珠寶玉器的故事,小皇帝接著就說:“是呀,應當把賢德有才能的大臣當做寶貝,珠寶玉器對治理國家有什麼益處呢?”
張居正跟著啟發說:“陛下說得很對,還有,聖明的
國君都重視糧食,不看重珠玉。糧食可以養人,珠玉既不能禦寒,又不能充飢。”
小皇帝高興地說:“很對,很對。
宮妃們都喜歡穿衣打扮,我就要減掉她們的費用。”
張居正答:“陛下能想到這層,是國家有福啊。”
張居正親自編了本《
帝鑒圖說》,選出一百多個古代皇帝治理國家的故事,配上生動的插圖,送給小皇帝看。明神宗一頁一頁地翻,看得津津有味,張居正則在一旁指點。後來,他還讓人將
明太祖創業的事跡、講話、文告等編輯成書,分為“創業艱難”、“勵精圖治”、“勸學”、“親賢臣”、“去奸邪”等四十項內容,給明神宗學習。
張居正還把對小皇帝的教育與政治改革結合起來。有一年夏天,
遼東方面傳來警報,說是二十多萬敵人
騎兵將向邊塞進犯。神宗非常吃驚。張居正分析說,夏天不是北方
遊牧部落打仗的季節,敵軍不可能南下侵犯。不久,果然傳來報告,說是沒有那么多敵人,已經沒有危險了。為此,上上下下的人又感到高枕無憂了。張居正卻認真地對明神宗說:“我們並不了解敵人的真實動向,卻因為一個假
警報,就亂得一塌糊塗。次數多了,大家一定麻痹大意。萬一敵人真正打來了,軍隊沒有防備,那才真要出大事哩。這說明一些官員、
將領平時就貪生怕死、麻痹大意,一旦有事,又驚惶失措。請
陛下下旨整頓軍隊,加強戰備,注重了解敵情。”
張居正停了一下,又說:“據臣下了解,邊塞上有許多
士兵口糧接不上,如何能打仗?請陛下命
兵部儘快發放口糧,讓飢餓的士兵們吃上飽飯才是。”在張居正的主持下,明朝北方的邊塞部隊,一邊守衛,一邊
屯田,裝備、訓練都有改善,防禦工事得到加固,還收復過一些失地。
明神宗對張居正非常信服、尊敬,甚至畏懼,他稱張居正為“
元輔”、“
太師”、“先生”。有一次,讀《論語》,有個“勃”字,小皇帝讀成“背”(bèi)字音,張居正在邊上,嚴厲地糾正說:“要讀‘勃’(bó)!”小皇帝和太監都被嚇一跳。
張居正改革方向
經過改革,
官僚機構精簡,
腐敗風氣受到遏制,有才能的人得到使用,行政支出減少,效率有所提高。張居正最重要的改革成就是實行了清丈田地,推行一條鞭法。
明朝中期,大量土地被
皇親國戚、豪強地主
兼併,
農民貧困,而國家的賦稅卻收不上來。張居正針對這種狀況,在全國範圍內實行丈量土地,清理皇親國戚、豪強地主多占的土地,開闢國家賦稅的來源,嚴厲地打擊抗拒者。在全國清查出隱瞞的土地竟有一百四十七萬多頃。
張居正將各縣州府的賦稅和勞役合併起來,按照實際占有的土地,折合成銀兩徵收,就像將幾根繩子編結在一起,所以叫“一條鞭法”。這個辦法的實行,國家賦稅有所增加,而一般農民的負擔則減輕了。
張居正還大膽起用治水專家
潘季馴治理黃河、
淮河,疏通水道,堵塞缺口,減輕了黃河、淮河下游的水患,使運輸和農業生產都受到益處。
經過張居正的改革,
國庫里的存糧和銀兩可以支用十年,國力大大增強。
改革的對立面
這十年成效得來並非易事,一事一議都歷經艱難。這不僅是因為改革要觸動豪強權貴的利益遭到頑強的抵制,還因為
封建體制發展到明後期,已經衰老而僵化,能允許改革的餘地已經非常狹小。
地主階級走向下坡路的人情世態,因循守舊,姑息偷安,容不下哪怕很小的變動,稍許更新,也不易為現實所接受,連反對張居正的著名文人
王世貞也不得不承認:“文吏不習見祖宗制,創聞以為駭而不便者,相率而為怨謗。”對此張居正有敏銳的感受,他說:“明興二百餘年矣!人樂於因循,事趨於苦窳,又近年以來,習尚尤靡,至是非毀譽,紛紛無所歸究。”
當此因循難振之時只有頑強破除積習,才能打開局面。
海瑞秉公執法,遭受非難,他致函表示要力摧浮謠之議,褒獎奉法之臣。在懲辦一批庸官貪吏之際,有人攻擊他“執事太嚴”,藉口雷擊端門,胡說上天降災,要求撤消新政,他鄙夷地申斥:“皆
宋時奸臣賣國之餘習,老儒臭腐之迂談。”宣稱必須重處肇事者,以定國策,把他們削職、
戍邊,論罪下獄。由於對反改革的
勢力無情反擊,所以能消除阻力,把新政引向前進。
但是,利益受到損害的大官僚
大地主對張居正恨之入骨。公元1577年,張居正的父親去世。因為改革的需要,張居正經過明神宗批准,利用“
奪情”特例,沒有按照當時禮制,
離職回家守孝三年。於是他遭到那些懷恨他的官員,還有一些
讀書人的攻擊。直到明神宗直接干涉,事情才暫時平息。
可是,隨著明神宗漸漸成人,他不再能忍耐張居正嚴厲的管束,在內心裡滋生了怨恨。
公元年,張居正
病逝。當初被壓制的反對者將所有的憤恨都發泄出來,攻擊他
專橫跋扈,聚斂錢財。於是,明神宗批准削去張居正所有
官爵,抄了他的家。但張居正家及他所有子女、兄弟、侄子家的財產合起來,還不到
嚴嵩家財的二十分之一。張家子孫十多口人,被抄家者關在空屋子裡餓死。張居正的改革,除“一條鞭法”外,全被廢除。
張居正改革評價
《明史·張居正傳》以“尊主權、課吏治、信賞罰、一號令”概括了張居正施政。也就是說,張居正是在原有的
政治框架中,通過強化控制、加強管理達到行政目的。張居正與同朝的大多數
官僚治國理念並無不同,他的前任高拱,主張整飭吏治,加強邊備、加強法制、加強理財,甚至自嘉靖後期以來的施政大都如此。張居正在政見上與
高拱、
徐階等人相比沒有什麼高明之處,只是他比那些人更強悍,更有政治
手段,因而執行起來也更有成效。正因此,張居正在當時才得到普遍的讚揚。
張居正最值得炫耀的事就是所謂“民不加賦而國用足”。不加賦如何國用足?因為核准徵收賦稅的土地增加了,這主要得益於清丈土地。從根本上說,當時國家財富的增加並不是由於生產力的提高,而是因為官府控制的徵收賦稅的土地增加了。無疑,就徵收總量而言確實是加了賦的,而且這些賦稅最後的實際承擔者還是普通農民,地主有的是辦法把他們的負擔轉嫁到普通農民身上。
還有,萬曆頭十年的振興,也並非完全是因為張居正一當了首輔就立竿見影,當時所謂“中外乂安,海內殷阜”,在很大程度上是收穫了從嘉靖到隆慶年間所栽種的果實,是從
徐階到高拱等一系列能臣多年努力的結果。張居正的歷史作用被誇大了。
至於一條鞭法的推行,張居正從中得到了過多的榮譽,也有可議之處。一條鞭法的產生和推行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並非一人一時之功。首先,一條鞭法不是張居正創造的,它是從嘉靖初年到隆慶年間由
潘季馴、
龐尚鵬、海瑞等人創立,先後在
廣東、
浙江等地推行並逐漸完善的。由於一條鞭法簡化了賦役手續,便於操作,受到各地方官的歡迎,不少地方官熱衷於推行一條鞭法,這種態勢經嘉靖後期、隆慶年間一直延續到萬曆初年。張居正直到萬曆九年(1581)才提出在全國推行一條鞭法。無疑,以張居正的身份,更利於一條鞭法的推行。但這也不過是順勢而行,“天下有不得不條鞭之勢,張江陵不過因勢而行之。”(《
清經世文編》卷二十九,引自《明史研究論叢》第一輯任源祥文)張居正死於萬曆十年(1582),並且旋即遭到反攻清算,而此時一條鞭法的繼續推行,就與張居正無關了。另外,一些人過大估計了一條鞭法的意義,說它促進了
資本主義萌芽的發生髮展云云。實際上,一條鞭法的主要意義在於簡化徵收手續。農民的負擔並沒有因此減輕。強行徵收白銀看似有利於
商品經濟的發展,實則加重了農民的負擔。
而加強專制控制,則是張居正執政的主要特徵。這在施政理念上了無新意。強化專制權力,壓制不同意見,做到令行禁止,不論皇帝專制,還是首輔專制,其目的、結果都是一樣的。萬曆七年(1579)正月戊辰,根據張居正的建議,朝廷下詔禁毀天下書院。“是時士大夫競講學,張居正特惡之,盡改各省書院為
公廨。凡先後毀
應天府等處書院六十四處。”(《明通鑑》卷六十七)
禁止書院講學,隆慶年間,在高拱等人的推動下就已經開始了。(《
國榷》卷六十六,隆慶四年三月《禁提學憲臣聚徒講學詔》)只是後來張居正的禁講學更為嚴厲、更徹底。張居正在書信中有一篇夫子自道,他說:“(講學)其徒侶眾盛,異趨為事,大者搖撼朝廷,爽亂名實,小者匿蔽醜穢,趨利逃名。嘉隆之間,深被其禍,今猶未殄,此主持世教者所深憂也。”(《張太岳文集》卷二十九,答南司成屠平石論為學)萬曆七年(1579),張居正上《請申舊章飭學政以振興人才疏》,指斥講學是“群聚徒黨”、“空談廢業”,造成各級官員“寧抗朝廷之明詔,而不敢掛流俗之謗議;寧壞公家之法紀,而不敢違私門之請託”,因此他力主“不許別創書院”。(《張太岳文集》卷三十九)
講學一事,不論就其內容而言,還是參與人員而言,都可以說是
魚龍混雜、
良莠不齊。不過,
士大夫對講學
趨之若鶩,各種新說層出不窮,就
講學活動本身和講學內容的主流而言,它反映的是社會的進步。如果說,大臣們畏懼輿論,甚至不惜對抗詔旨,蔑視官法,更反映出民間思想的覺醒和輿論力量的強大,這在思想史、社會史、政治史上都被認為是進步,而且已經得到廣泛的共識。然而,一些人為了拔高張居正,對他加強專制鉗制輿論的事,不是不提就是輕描淡寫。
張居正的施政
以往,評價者為了突出張居正受到的攻擊,說他因是改革家,所以受到
保守派的攻擊,把他形容為“改革家沒有好下場”的代表人物。其實是一種錯位的評價。張居正的施政幾乎沒有受到多少批評,因為以強化專制為核心的政策符合
統治者的利益,他所推行的一套政策在當時是被普遍接受的。
張居正被批評的是
貪權、
專權。明人
沈德符批評張居正把自己比為歷史上的
霍光、
宇文護一類人物,說他“要挾聖主,如同
嬰孺,積忿許久而發。其得後禍已晚矣。”(《
萬曆野獲編》卷九)《明史》批評他“威柄之操,幾于震主”。清朝四庫館臣評價張居正說:“要其振作有為之功,與威福自擅之罪,俱不能相掩。”近人
鄧之誠更明確指出張居正的“驕倨”,甚至“與人書自稱孤或曰不榖。上表乞休,而曰拜手稽首歸政。明明以攝自居。”(《中華二千年史》卷五,六,明代之政治)
張居正被批評的還有個人操守和政治道德,包括勾結馮保陰謀打倒高拱,捏造案件陷害異己,貪戀權位,乃至奢侈自恣,科場作弊,等等。
對張居正作出公正評價的歷史尺度
我不非難張居正的專權。在當時的體制下不專權就做不成事。而個人操守也不是我們評價政治家的主要依據。我們評價張居正,主要看他的
政績和影響。無疑,他是明朝歷史上一位重要人物,具有傳統政治家的優秀的政治品格。他曾說:“得失毀譽關頭若打不破,天下事無一可為者。”“苟利社稷,生死以之。”真是大呂黃鐘般的錚錚之言。他教育、輔佐幼主十年,弼成萬曆初政,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堪稱一代良相。張居正利用專制權力,強化管理,振衰起弊,使明朝出現了短暫的中興,是少有的治世能臣,是傳統意義上的大政治家。
張居正對舊制度修修補補,使其得到加固,如同給垂死的舊制度服了一劑強心劑,延緩了它的壽命。但是,通過加強專制鞏固舊制度,是與當時迅猛發展的社會經濟和思想解放潮流背道而馳的。所以,張居正死後,社會變遷的潮流如同洪水衝決堤岸,不可阻擋,明朝歷史進入了轉型期。張居正成了最後的衛道士,歷史走向了他的反面。
張居正評價諸說
海 瑞:“工於謀國,拙於謀身”。
王世貞:“器滿而驕,群小激之,虎負不可下, 魚爛不復顧”,“沒身之後,名穢家滅。”
李 贄:“江陵宰相之傑也,故有身死之辱。”
鄒元標:“江陵功在
社稷,過在身家,國爾之議,死而後已。謂之社稷臣,奚愧焉!”
陳子龍:“江陵輔政十年,
國帑余千餘萬”,“是時九邊晏然,內庫充積,後來五十年太平,此基之矣。”
萬斯同:“雖曰瑕不掩瑜,而瑕實甚矣”,“挾宮闈之勢,以驕蹇無禮於其主”。
劉獻庭:“明只一帝,太祖高皇帝是也;明只一相,張居正是也。”
熊十力:“竊嘆江陵湮沒三百年,非江陵之不幸,實中國之不幸。”
黃仁宇:“自信過度,不能謙虛謹慎,不肯對事實做必要的讓步”。
柏 楊:“他沒有
公孫鞅當時的背景,和
王安石所具有的道德聲望,更沒有觸及到社會經濟以及政治制度不合理的核心,他不過像一個只鋸箭桿的
外科醫生一樣,只對外在的已廢弛了的紀律加以整飭。”
樊樹志:“近人由於對張居正的敬仰與同情,對這位‘磊落奇偉之士’的另一面三緘其口,甚至為之百般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