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自《靈樞》,介紹欲創著《針經》的原由、九針具五俞十二原穴用途、法則等。
基本信息,帝曰:餘子萬民養,而收其百姓租稅;余哀其不給而屬有疾病。余欲使勿被毒藥、無用砭石,欲以微針通其經脈,調其血氣。鑒其逆順,別其出入之會。令可傳於後世,必明為之法,令終而不滅,久而不絕,易用難忘,為之經紀,異其章,別其表里,為之終始。令各有形,忺立針經。
註解:在漢朝劉邦聽從韓信的建議,將天下分封給諸侯,形成了國君統治下的多王制度。王公向封地的百姓收取租稅以養家。內經之所以不冠以皇帝名而是冠以黃帝名,原因是內經不是國家主修,而是私家主修的版本。因此本篇是介紹了一位王公決心原創一部《針經》專著。“忺立針經”是很高興、適意要這樣做的意思,由於“忺”字被寫成“先”字,因筆誤而留下了《靈樞》是創作於《素問》之先的千古誤解。
小針之要全在“活法”。"機關"指用弓弩向目發射取物,軍事行動都是要命的,軍事目的又是以保全自己為主的。後世將醫事稱“活人”,人被稱做“含靈”,樞稱做"機關"。所以《針經》又被後世稱做《靈樞》。
“上守神”,意思是要明確診斷,“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如《移精變氣論》結尾段指出:“無失色脈標本”,讓病人處安靜處,詳細詢問病情。在與病人交談中觀察病人的顏面、舌苔舌體舌質等情況,探查脈搏等情況。注重在審查病人的色脈中把握神態。神態正常的可以治療,神態異常的要謹防病危。強調全面而明確的診斷、辨神是行醫的第一要務。
基本介紹
- 中文名:九針十二原
- 外文名:jiuzhenshieryuan
目錄,出處與篇名解,本章要點,原文,注釋,譯文,研討文,
目錄
- 出處與篇名解
- 本章要點
- 原文
- 注釋
- 譯文
- 參考資料
出處與篇名解
選自《靈樞》(世又稱《黃帝內經·針經》)首篇。介紹創著《針經》的原由、 針具用途、法則等。
【內經與針經】:在漢朝劉邦聽從韓信的建議,將天下分封給諸侯,形成了國君統治下的多王制度,君在封建時代也是指帝王、諸侯等。王公向封地的百姓收取租稅以養家。醫學對養家旺族有著重要作用,從出土文物,如馬王堆、漢王山以及四川出土漢墓等所藏醫書,可知王公貴族們都比較重視研究和收藏醫書、醫學甚至著書立說。《內經》之所以不冠以皇帝名而是冠以黃帝名,原因是內經不是國家主修,而是私家主修的版本。因此本篇是介紹了一位王公決心原創一部《針經》專著。
“忺立針經”是很高興、適意要這樣做的意思,因“忺”字被筆誤寫成“先”字,留下了《靈樞》是創作於《素問》之先的千古誤解。其實《針經》與《靈樞》是沒有必然的聯繫的,如果是細心的學者就不難發現,這位王公與大臣決心原創一部《針經》專著,是流產了的。君王交待給大臣要辦到的事說得很清楚:“忺立針經”,要做到“為之經紀,異其章,別其表里,為之終始,令各有形”。這明明是說創作的《針經》這本專著要首先有書目錄,然後按書目分清章節,每一章分多少節,每一節講解什麼,每篇內容都要具有特色,講解要清楚,且要由淺入深。後世誰見到過這樣的一本書呢?沒有,從來就沒有的。人們傳說《針經》是《靈樞》呀。可是《靈樞》做到了“分清章節,每一章分多少節,每一節講解什麼,內容要由淺入深,每篇內容都要講解清楚”了 嗎?沒有。顯然《靈樞》的內容是由後世人們拼湊而成的。況且如果大臣真的是遵旨著作成了《針經》這套專著,這樣的大事,君王一定還要頒行於天下的。哪能象《靈樞》那樣的繼續雜亂無章地以詢問式行文討論呢?《九針十二原》更是留下了一個千古難解之謎。其實《內經》只是一篇一篇的醫學論文彙編,彙編《內經》主要是用以明經絡、臟腑、運氣、治療之原,神明用針灸與用藥之理等。論文文體,每篇文稿,皆以圍繞中心思想展開,對論點、論證、論據、結論等的布局,內容的多少,篇幅的長短,是完全取決於作者對文章的需要而取材的(內經取材源於古代醫學文獻),而編者只是要借用那么多篇文稿來達到整體介紹與傳承醫學的目的。其實《漢書·藝文志》所載,介紹的《黃帝內經》只有十八篇(在古代一卷就是一篇),其餘一百多篇是後世充實的。《內經》在後世被分作《靈樞》《素問》兩部,其實論文彙編在篇章與篇章之間是沒有內在聯繫的,顯得雜亂無章是必然的。無論在針灸學術上還是在醫理上《內經》是統一體系(不可切然分開)的。如醫學家陳修園認為:“《《內經》詳於針灸,至伊尹有湯液治病之法,扁鵲、倉公因之。仲師出而雜病傷寒專以方藥為治,其方俱原本於神農、黃帝相傳之經方,而集其大成”,以明經絡、臟腑、運氣、治療之原,所以為醫之祖。雖《神農本經》在黃帝之前,而神明用藥之理,仍始於《內經》也。”所以有學者將《內經》稱作《針經》也是有一定的理由的(誠然是不全面的,內經肯定是既不單純講以藥治病,也不單純講針灸的)。
【小針】:小針之要全在“活法”。小針即九針,基礎理論基於《難經》,該書主要內容大致為:1~22問論脈診,23~29問論經絡,30~47問論臟腑,48~61問論病證,62~68問論腧穴,69~81問論針法。在以上內容中,又以1~22論脈最有特色。該書明確指出“獨取寸口”,從而簡化了在《內經》中多見的遍身診脈法,這種單純以寸口脈(橈動脈近腕處)作為切脈部位的作法一直沿用至今。在寸口脈中,該書又分寸關尺,即以“關”(約為橈骨莖突相對應的位置)為界,將寸口脈分為前(寸)、後(尺)兩部分,並以之與人體臟腑相對應。這種切脈分部法與《內經》的三部九候法相比,更為簡便易行,從而促進了中醫診斷技術的發展。在該書影響下,晉代王叔和寫出了<脈經>。此外書中對命門、三焦有新的學術見解,成為後世探討中醫生理解剖問題的熱門論題之一。該書還論及七沖門(消化道的七個衝要部位)和八會(即髒、腑、筋、髓、血、骨、脈、氣等精氣會聚之處,也是針灸療法中的八個要穴)等名目,豐富和發展了中醫的基本理論體系。書中論及的許多病因、病證以及治法,很受後世醫家的關注。例如該書明確提出:“傷寒有五,有中風,有傷寒,有濕溫,有熱病,有溫病,其所苦各不同。”這就為後世溫病的研究,提供了重要的理論依據。《難經》對針灸學發展貢獻甚巨。其一,確立奇經八脈理論。首創其概念、完善其循行、闡明其生理病理,奠定後世發展之基礎。其二,完善特定穴理論,對八會穴、十二原穴、五輸穴、俞募穴理論及臨床均有論述。其三,完善配穴法及刺灸理論,首創瀉南補北法、確立補母瀉子法,對迎隨補瀉、營衛補瀉、刺井瀉滎、四時補瀉多有創見。《難經》是中醫藥學四大經典之一,其對針灸學的發展更是多有創見,垂萬世之楷模。《難經》是答辯性論文體裁, 而《內經》是討論性論文體裁;;《難經》所答辯的題材基於《內經》而又發展、深化、指導了《內經》。
[針道】:中國文化的根基是“道'"。周易、軍事、醫藥等等則是枝葉。
【軍事術語】:形(武裝)、神(文韜武略)、機(戰機)、關(防守)、速(挺進)、遲(拖延)、往(退卻)、來(入侵)、逢(忙碌迎戰)、追(妄動迫擊)、虛(暗)、實(明)、逆(阻擊)、順(放縱)、迎隨(縱橫捭闔)。註解:武器裝備是戰爭的重要因素。高尚的軍事在韜略、在靈活機動的戰略戰術。
【醫學術語】:形(針具)、神(診療法則)、機(病機)、關(症狀)、速(急進)、遲(緩退)、往(病退)、來(病進)、逢(治之不極)、追(治之太過)、逆(正治)、順(反治)、虛(本)、實(標)、迎隨(平衡陰陽)。註解:醫療條件是醫療的重要因素。高尚的醫術在診斷方法、在靈活機動的治療法則。
【活法】:即靈活,其思想基於《易經》。易經包含三個主要思想:“變易”、“易簡”、“不易”。
【變易】:“易經”認為一切物質都是發展的、變化的。“易經”中註解“在天成象,在地成形,變化見矣。”“剛柔相推而生變化。”“變化者,進退之象。”“天地變化,聖人效之。”“變而通之以盡利”。“化而裁之謂之變,推而行之謂之能。”“變通者趨時者也。”“日往則月來,月往則日來,日月相推,而明生焉。寒往則暑來,暑往則寒來,寒暑相推,而歲成焉。”“易之為書也,不可遠為,道也屢遷,變動不居,周流六虛,上下無常,剛柔相易,不可為典要,唯變所適。”這些話,都說明“易經”以變為其看待世界的主導思想。
【易簡】:又名“簡易”,按現代語言來說,就是複雜問題簡單化,哲學上叫“抓住主要矛盾”或“抓住矛盾的主要方面”。“易經”所包含的內容廣泛。易曰:“易與天地準。故能彌綸天地之道。仰以觀於天文,俯以察於地理。是故知幽明之故。原始反終,故知死生之說。精氣為物,遊魂為變,是故知鬼神之情狀。”“與天地相似,故不違。知周乎萬物而道濟天下,故不過。”“範圍天地之化而不過,曲成萬物而不遺。通乎晝夜之道而知。”“易廣矣,大矣。”“易道廣大習備,有天道矣,地道矣,人道矣。”“仰則觀象於天,俯則觀法於地,觀鳥獸之紋與地之宜。近取諸身,遠取諸物,於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類萬物之情。”這些話,說明了世界間事物及其複雜性。如果沒有一種簡明的指導思想和方法論,是不能認清萬物規律性的。如果能按“易經”的指導思想去分析問題、處理問題,就能達到複雜問題簡單化,抓住事物的主要矛盾。例如,現代醫學研究一個人大概有三萬多個課題,形成了一門非常複雜的系統科學。如果將這三萬多個課題的共性找出來是非常困難的。而我們的祖先在“易經”理論的指導下,把複雜的人類,不管是中國人,外國人,老人、小孩、男的、女的,通過簡單的十二條經絡就統一起來了。“易簡”的另一個意思就是簡捷之意,再複雜的事物用“易經”的方法就能很簡便地得出結論,找到了事物主要規律。“主要矛盾一解決,其餘矛盾迎刃而解。”
【不易】:“易經”中另一個主導思想,是說世界一切物質雖然看起來是錯綜複雜的,但是不管它系統再大或者再小,其“一陰一陽之謂道的”規律是不變的。易曰:“天下何思何慮,天下同歸而殊塗,一致而百慮,天下何思何慮。”就說明了這個問題。
【機關】:用“機關”來加以生動形象地比擬靈活機動的診斷和治療法則。"機關"指用弓弩向目發射取物的關鍵構件及使用方式、方法。軍事行動都是要命的,軍事目的又是以保全自己為主的。因此後世將醫事稱“活人”。“人”稱為“含靈”,“樞”稱為"機關"。所以《針經》又被後世稱為《靈樞》。
【靈樞】:《靈樞》即寓有“靈活機動濟世活人”的意義。
《九針十二原》討論“新針療法”篇幅雖小,可是對醫學而言,是思想理論上的又一次大總結與創新。不僅涉及了九針、針灸學、病因學、病機學、症狀學、診斷學、治則學等等醫學多學科,而且涉及了《道德經》、《易經》、《中國古代軍事學》、《素問》、《難經》等經典,且對於所涉及的這些內容的相關性,學者研究還甚少。意欲創著《針經》濟民眾,首先就是道德的高度體現。一篇《上古天真論》,學者在註解上都足足著成了如同《黃帝內經》那么厚厚的一本書。如果這樣細細註解《九針十二原》篇幅應該是更大的。因此研究與註解《九針十二原》,涉及面更廣,意義也更大,非易速,還有待大家繼續深入做下去。
本章要點
1.開頭:介紹創作《針經》專著的意義及針具發展概況;2.介紹使用小針的要領;3.介紹九針分類及用途;3.介紹小針的操作方法、治則及其注意事項;4.介紹五俞穴、十二原穴的分布、功能、主治、效能;5.結論:經穴各宜於病;治則各宜於病;針具各宜於病。擇宜而用,療效可嘉。
原文
黃帝問於岐伯曰:餘子萬民,養百姓而收其租稅;余哀其不給①,而屬②有疾病。余欲勿使被毒藥,無用砭石,欲以微針通其經脈,調其血氣,營其逆順出入之會。令可傳於後世,必明為之法,令終而不滅,久而不絕,易用難忘,為之經紀,異其章,別其表里,為之終始。令各有形,先③立針經。願聞其情。
岐伯答曰:臣請④推而次⑤之,令有綱紀。始於一,終於九⑥焉。
持針之道,堅者為寶。正指直刺,無針左右。右主推之,左持而御之,氣至而去之。神在秋毫,屬意病者。審視血脈者⑱,刺之無殆。方刺之時,必在懸陽,及與兩衛。神屬勿去,知病存亡。血脈者在俞橫居,視之獨澄,切之獨堅。凡將用針,必先診脈,視氣之劇易,乃可以治也。觀其色,察其目,知其散復。一其形,聽其動靜,知其邪正。夫氣之在脈也,邪氣在上,濁氣在中,清氣在下。脹取三陽,飧泄取三陰。陰有陽疾者,取之下陵三里,正往無殆,氣下乃止,不下復始也。疾高而內者,取之陰之陵泉;疾高而外者,取之陽之陵泉也。
凡用針者,虛則實之,滿則泄之,宛陳則除之,邪勝則虛之。大要曰:徐而疾則實,疾而徐則虛。言實與虛,若有若無。察後與先。若存若亡。為虛與實,若得若失。虛實之要,九針最妙,補瀉⑲之時,以針為之。瀉曰,必持內之,放而出之,排陽得針,邪氣得泄。按而引針,是謂內溫,血不得散,氣不得出也。補曰,隨之隨之,意若妄之。若行若按,如蚊虻止,如留如還,去如弦絕,令左屬右,其氣故止,外門已閉,中氣乃實,必無留血,急取誅之。
刺諸熱者,如以手探湯;刺寒清者,如人不欲行。刺之而氣不至,無問其數。刺之而氣至,乃去之,勿復針。刺之害中而不去,則精泄;害中而去,則致氣。精泄則病益甚而恇,致氣則生為癰瘍。故針陷脈則邪氣出,針中脈則濁氣出,針太深則邪氣反沉、病益。五臟之氣,已絕於內,而用針者反實其外,是謂重竭。重竭必死,其死也靜。治之者輒反其氣,取腋與膺。五臟之氣,已絕於外,而用針者反實其內,是謂逆厥。逆厥則必死,其死也躁。治之者反取四末。損不足而益有餘,是謂甚病。病益甚,取五脈者死,取三脈者恇;奪陰者死,奪陽者狂,針害畢矣。
黃帝曰:願聞五臟六腑所出之處。岐伯曰:五臟五俞,五五二十五俞,六腑六俞,六六三十六俞,經脈十二,絡脈十五,凡二十七氣以上下⑳,所出為井,所溜為滎,所注為俞,所行為經,所入為合。二十七氣所行,皆在五俞也。節之交,三百六十五會,知其要者,一言而終,不知其要,流散無窮。所言節者,神氣之所遊行出入也。非皮肉筋骨也。五臟有六腑,六腑有十二原,十二原出於四關,四關主治五臟。五臟有疾,當取之十二原。十二原者,五臟之所以稟三百六十五節氣味也。五臟有疾也,應出十二原。十二原各有所出。明知其原,睹其應,而知五臟之害矣。陽中之少陰,肺也,其原出於太淵穴,太淵二。陽中之太陽,心也,其原出於大陵穴,大陵二。陰中之少陽,肝也,其原出於太沖穴,太沖二。陰中之至陰,脾也,其原出於太白穴,太白二。陰中之太陰,腎也,其原出於太溪穴,太溪二。膏之原,出於鳩尾穴,鳩尾一。肓之原,出於脖胦,脖胦一。凡此十二原者,主治五臟六腑之有疾者也。稟今夫五臟之有疾也,譬猶刺也,猶污也,猶結也,猶閉也。刺雖久猶可拔也,污雖久猶可雪也,結雖久猶可解也,閉雖久猶可決也。或言久疾之不可取者,非其說也。夫善用針者,取其疾也,猶拔刺也,猶雪污也,猶解結也,猶決閉也。疾雖久,猶可畢也。言不可治者,未得其術也。
故曰:皮肉筋脈,穴各有所處,各不同形,於病各有所宜;治則各以任其所宜,無實無虛;針各有所宜,各不同形,各任其所,為刺之要。氣至而有效,效之信,若風之吹雲,明乎若見蒼天,刺之道畢矣。
注釋
①【不給】指生活上不能自足。
②【屬】指接續,連續。
③【先】通假忺。詳細解釋忺xiān【動】欲,想要。如滿地黃花堆積,憔翠損,如今有誰忺摘。——《聲聲慢》;小雨忺晴,坐來池上荷珠碎。——宋·張元乾《點絳唇》詞。
④【請】通假欽。詳細解釋·欽qīn·恭敬:~佩。~敬。~慕。~贊。~遲(敬仰。舊時書函用語)。
⑤【次】通假忺。(“臣欽推而忺之”:即岐伯奉命推舉出黃帝想要的《針經 》)。
⑥【終於九】針具從石針演變發展為金屬針,總計有九種類型。
⑦【請】通假輯(輯)jí聚集,特指聚集材料編書:輯錄。輯要。輯逸。編輯。纂輯;聚集很多材料而成的書刊:叢書第一輯。
⑧【小針之要】(yào)重大,值得重視的:重~。~領。綱~ 。
⑨【易】《易經》,講變易與不變、恆定與靈活性的對立統一。
⑩【難】《難經》,全書主要內容大致為:1~22問論脈診,23~29問論經絡,30~47問論臟腑,48~61問論病證,62~68問論腧穴,69~81問論針法;【陳入】使動用法。即使用《易經》靈活性思想、簡易性思想和《難經》基礎常識作指導。所以《內經》其字簡,其意深奧。且說明《針經》和《難經》是有必然的醫學知識傳承關係的,且《易經》與《針經》還是有指導意義的關係。
⑪【守神·知其原】診斷術語,意思是真知其病情(疾病的起因、變化的情況),而無兩可之見。(參考《難經·六十一難》曰:經言,望而知之謂之神,聞而知之謂之聖,問而知之謂之工,切脈而知之謂之巧。何謂也?然:望而知之者,望見其五色,以知其病。聞而知之者,聞其五音,以別其病。問而知之者,問其所欲五味,以知其病所起所在也。切脈而知之者,診其寸口,視其虛實,以知其病,病在何臟腑也。經言,以外知之曰聖,以內知之曰神,此之謂也。)
⑫【微】細緻入微。(參考《難經·七十四難》曰:“針之要妙,在於秋毫者也”)
⑬【往來】“變易”。(參考《易經》。如上出處與篇名解中對【變易】的註解)
⑭【迎追】迎隨。(參考《難經七十九難》曰:經言,迎而奪之,安得無虛?隨而濟之,安得無實,虛之與實,若得若失;實之與虛,若有若無,何謂也?然:迎而奪之者,瀉其子也;隨而濟之者,補其母也。假令心病,瀉手心主俞,是謂迎而奪之者也;補手心主井,是謂隨而濟之者也。所謂實之與虛者,牢濡之意也。氣來實牢者為得,濡虛者為失,故曰若得若失也。《難經七十二難》曰:經言,能知迎隨之氣,可令調之;調氣之方,必在陰陽。何謂也?然:所謂迎隨者,知榮衛之流行,經脈之往來也。隨其逆順而取之,故曰迎隨。”)
⑮【揩摩分間】在針九針中的一種使用圓針的操作方式。圓針後來被稱之為按摩針,還有就是以手代替針灸針,又稱為指針,而現代用羊角做成的刮沙板,其角頂尖圓頓可作按摩。或許圓針也是仿生工具。
⑯【螫針】(shìzhēn)在針九針中的一種,是單針,現代梅花針可能由此發展而來。螫針是仿生工具,人類有源用天然昆蟲螫針治病的做法。有些昆蟲(如蜜蜂、胡蜂、蠍子等)尾部有螫刺作用的一種構造.系由產卵器變成.連線毒腺,分泌毒液,注入被刺動物體內,起防禦或麻醉食蟲的作用。
⑰【機關之水】指人體關節腔積液。
⑱【審視血脈】(參考《難經·三難》曰:脈有太過,有不及,有陰陽相乘,有覆有溢,有關有格,何謂也?然:關之前者,陽之動也,脈當見九分而浮。過者,法曰太過;減者,法曰不及。遂上魚為溢,為外關內格,此陰乘之脈也。關之後者,陰之動也,脈當見一寸而沉。過者,法曰太過;減者,法曰不及。遂入尺為覆,為內關外格,此陽乘之脈也。故曰覆溢,是其真髒之脈,人不病而死也。);(參考《金匱真言論篇第四》說:“故善為脈者,謹察五臟六腑,一逆一從,陰陽表里雌雄之紀,藏之心意,合心於精,非其人勿教,非其真勿授,是謂得道。”)
⑲【補瀉】是針灸學的重點也是難點
參考《難經七十八難》曰:針有補瀉,何謂也?然:補瀉之法,非必呼吸出內針也。知為針者,信其左;不知為針者,信其右。當刺之時,先以左手厭按所針滎、俞之處,彈面努之,爪而下之,其氣之來,如動脈之狀,順針而刺之。得氣,因推而內之,是謂補,動而伸之,是謂瀉。不得氣,乃與(與,通假虞,憂慮)。男外(陽經病)女內(陰經病)不得氣,是為十死不治也”;
參考《難經七十六難》曰:何謂補瀉?當補之時,何所取氣?當瀉之時,何所置氣?然:當補之時,從衛取氣;當瀉之時,從榮置氣。其陽氣不足,陰氣有餘,當先補其陽,而後瀉其陰;陰氣不足,陽氣有餘,當先補其陰,而後瀉其陽。營衛通行,此其要也”;《難經六十九難》曰:經言,虛者補之,實者瀉之,不實不虛,以經取之,何謂也?然:虛者補其母,實者瀉其子,當先補之,然後瀉之。不實不虛,以經取之者,是正經自生病,不中他邪也,當自取其經,故言以經取之”;
參考《難經十二難》曰:經言五藏脈己絕於內,用針者反實其外。五藏脈已絕於外,用針者反實其內。內外之絕,何以別之?然。五藏脈已絕於內者,腎肝氣已絕於內也,而醫反補其心肺。五藏脈已絕於外者,其心肺脈已絕於外也,而醫反補其腎肝。陽絕補陰,陰絕補陽,是謂實實虛虛,損不足益有餘。如此死者,醫殺之耳”。
⑳【上下】經脈十二,絡脈十五,凡二十七氣以上下流注運行。上手陰陽六經,下足陰陽六經。各經脈所出井——溜滎——注俞——行經——入合。經脈,以物類比,以脈比水;地理學稱“水是山家血脈經”,則是擬人,以水比血脈。井——滎——俞——經——合(稱五俞),以水流由小致大喻經氣也是如此由小致大的。順便提示一下:在有關針灸“淺深”概念中,也是取井最淺,以此類推取合較深等。所以淺深並不是指對當穴刺入的深淺,而是俞穴經氣的淺深特點。如《陰陽離合論》將足陰陽六經井穴稱“根”,“六根”主治七竅“上五竅眼耳鼻口腔喉;下二竅指大腸膀胱及男女生殖系統”病,多以點刺出血或小粒艾星灸。是取經氣淺的俞穴以治“表病"的實例。
譯文
君王說:國家靠收稅來養,稅收靠萬眾出。可憐常常有因病致貧的老百姓,我想用簡、便、效、廉的小針療法來為老百姓防病治病,以減輕看病貴、看病難的負擔,並且要使這種簡、便、效、廉小針療法世世代代流傳下去。編輯專著,從對疾病的診斷到施術的操作常規、注意事項等都要作出明確的規定,且嚴格執行;對經絡學說要闡述明了透徹;對所選編的小針療法內容,要簡明扼要,便於掌握推廣套用。專著要有次緒,排列書目,在書目指導下,分清章節,條理淺析,重點突出,前後照應,形成一個完善而系統化的學說體系,如此編著成一部《針經》,很適我意了。
臣回秉說:臣奉命編輯一部冊子,有章有節,有條有緒的,正適您意。
君王說:卿講來。
臣回秉說:小針的要領,是以古老的《易經》,醫學的《難難》來作指導入門的。《易學》的三個基本思想是:“不易”、“簡易”、“變易”;《難經》是答辯式醫學論文,總計八十一問答,主要內容為:以答辯論脈診;以答辯論經絡;以答辯論臟腑;以答辯論病辨證;以答辯論腧穴;以答辯論針法。初級的做法是見症治病(如俗話說的“頭痛醫頭,腳痛醫腳”);高級的做法是真知其病情,而無兩可之見(註:【病情】指疾病的變化情況;疾病的起因、疾病的臨床表現以及相關情況等;所謂相關情況,是指機體內在臟腑功能盛衰虛實等與病況輕重緩急之間的關聯、外在病況與天時的關聯等等。【病】是導致對機體損害或異常的因素、表現及結果。病本無名,病名是人們在充分認識了某種疾病的全過程特點及其規律後,作出的規定,便於對這種疾病進行有效的預防治療以及轉歸的評估。疾病的名稱五花八門,特別至現代中外結合,疾病名稱就更多了。【“形”“神”】可參考《太史公自序》說:“凡人所生者神也,所託者形也。神大用則竭,形大勞則敝,形神離則死。死者不可復生,離者不可復反,故聖人重之。由是觀之,神者生之本也,形者生之具也。不先定其神,而曰“我有以治天下”,何由哉?”)。“得神失神”是判斷生死,確定可治的關鍵,要做到這一點,不詳盡了解病情、詢問病史,望、聞、問切四診合參,又怎么能明確呢?
初級的做法是見病治病,高級的做法是把握病因、病機、病候、病證等以及疾病的輕重緩急等,辨證論治以定治則。把握病機就好比把握戰機,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不能把握戰機,機會到了不能出擊,機會過了後悔莫及。把握戰機的人,要做到安神定志,無欲無求(註:如詩人說的:“心存浮名物慾外,人在天然淡泊間”)達到(軍事制勝不亡國,醫事制勝不枉人)目的。(按:把握戰機的人,要做到安神定志,無欲無求,把握病機,不見病治病,還包含“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亂,治未亂”的預防思想。一是防範於未病,利用“可靠的基礎工作加可靠的疾病防控來實現對疾病的大範圍控制,使疾病少見成為可能。可靠的基礎工作指的是環境控制、可靠食品藥品、勞動保護管理、健康教育到位等,這些基礎平台工作的紮實開展。脫離了可靠基礎工作的疾病防控,只能是手忙腳亂,疲於應付,俗話說“基礎不牢,風雨飄搖”。要深入理解疾病防控理念,採取合理的做法,才能在有效把控疾病波動,實現全民健康。“防病”必須有一定的可靠覆蓋範圍,堅持“預防為主”的原則,主要對常見病多發病進行可靠地全覆蓋地預防,有針對性地控制疾病,才能實現“不見病”或少見病,即使“見病”也是個發,不致引起大面積發病造成的損失,才有更好的精力採取“辨病治證”的系列措施;“見病”也有兩方面的理解:一是“發現”,能早期發現,那是能力和水平,是主動;只能看見或遇見呢是滯後,就會被動。“見病”是報警,是“關”,是提示我們所做的疾病防控措施可能已經出現漏洞,要及時堵漏,如果盲目採取“見病治病”的做法,就可能失去疾病應對的最佳時機;正確地理解應該是見病要知病,要進行及時的分析診斷,採取積極應對措施,消除致病因素,消除疾病對健康的損害;一是既病防變,如“邪風之至,疾如風雨,故善治者治皮毛,其次治肌膚,其次治筋脈,其次治六府,其次治五藏。治五藏者,半死半生也。”《陰陽應象大論篇》里提到的病宜從淺治、早治防變。又如“扁鵲見蔡桓公,立有間,扁鵲曰:“君有疾在腠理,不治將恐深。”桓侯曰:“寡人無疾。”扁鵲出,桓侯曰:“醫之好治不病以為功。”居十日,扁鵲復見,曰:“君之病在肌膚,不治將益深。”桓侯不應。扁鵲出,桓侯又不悅。居十日,扁鵲復見,曰:“君之病在腸胃,不治將益深。”桓侯又不應。扁鵲出,桓侯又不悅。居十日,扁鵲望桓侯而還走。桓侯故使人問之。扁鵲曰:“疾在腠理,湯熨之所及也;在肌膚,針石之所及也;在腸胃,火齊之所及也;在骨髓,司命之所屬,無奈何也。今在骨髓,臣是以無請也。”居五日,桓侯體痛,使人索扁鵲,已逃秦矣。桓侯遂死”《扁鵲見蔡桓公》節選自《韓非子·喻老》則是反面教材。“不治已病,治病未病,不治已亂,治未亂”是高級理念及技巧,需要建立一整套的系統工程,配套措施必須到位,否則就是空談。就像“養生”的理念一樣,不能做到環境有效控制、食品藥品標準化管理、健康教育措施到位、疫情信息精準化把握等等,就是空談。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亂,治未亂,要靠道德高尚和學術精進的團隊,來防止“粗守形守關”,達到“上守神守機”的境界,從根本上解決為老百姓防病治病、減輕看病貴、看病難的負擔)。
針刺要領,正虛應補,邪盛應瀉。氣血瘀結宜破除,邪氣盛宜攻下。或補或瀉都靠用刺法來實現,刺法奧妙在於“速遲”與刺向選擇。如進針慢而出針快並且急按針孔為補法、 順著經脈循行的方向施針也是補法;點刺出血為瀉法、進針快而出針慢不按針孔為瀉法、很快進針得氣後搖大針孔也是瀉法;大要說:“進針慢而出針快並急按針孔的為補法,進針快而出針慢不按針孔的為瀉法”。在操作中補和瀉,應為似有感覺又好像沒有感覺;考察氣的先至與後至,以決定留針或去針。無論是用補法還是用瀉法,都要使患者感到補之若有所得,瀉之若有所失。虛實補瀉的要點,以九針最為奇妙。補或瀉都可用針刺實現。所謂瀉法,指的是要很快地持針刺入,得氣後,搖大針孔,轉而出針,排出表陽,以泄去邪氣。如果出針時按閉針孔,就會使邪氣閉於內,血氣不得疏散,邪氣也出不來!所謂補法,即是指順著經脈循行的方向施針,仿佛若無其事,行針導氣,按穴下針時的感覺,就像蚊蟲叮在皮膚上。針入皮膚,候氣之時,仿佛停留徘徊;得氣之後,急速出針,如箭離弦,右手出針,左手急按針孔,經氣會因此而留止,針孔已閉。中氣仍然會充實,也不會有淤血停留,若有淤血,應及時除去。
持針的方法,緊握而有力最為貴。對準腧穴,端正直刺,針體不可偏左偏右。持針者精神要集中到針端,並留意觀察病人(手如握虎)。同時仔細觀察血脈的走向,並且進針時避開它,就不會發生危險了。將要針刺的時候,要注意病人的雙目和面部神色的變化,以體察其神氣的盛衰,不可稍有疏忽。如血脈橫布在腧穴周圍,看起來很清楚,用手指按切也感到堅實,刺時就應該避開它。
小針是由砭針發展而來的,從一種針具發展成了九種針具。 九針的形狀依據名稱的不同而各有不同:第一種叫做鑱針,長一寸六分;第二種叫圓針,長一寸六分;第三種叫螫針,長三寸半;第四種叫鋒針,長一寸六分;第五種叫鈹針,長四寸,寬二分半;第六種叫圓利針,長一寸六分;第七種叫毫針,長三寸六分;第八種叫長針,長七寸;第九種叫大針,長四寸。鑱針,頭大而針尖銳利,用於輕淺點刺出血叫鑱破,可以泄肌表陽熱;圓針,針形如卵,用以在肌肉之間按摩,不會損傷肌肉,卻能疏泄肌肉之間的邪氣;螫針,其鋒如黍粟粒一樣微圓而短如蜂螫,用於點刺經脈只陷入皮內,不會深入皮下,所以可以引正氣祛邪氣;鋒針,三面有刃,可以用來破除堅固的腫瘤、痰疾等;鈹針,針尖像劍鋒一樣銳利,可以用來刺癰排膿;圓利針,針尖像長毛,圓而銳利,針的中部稍粗,可以用來治療急性病;毫針,針形像蚊虻的嘴,可以輕緩地刺入皮肉,輕微提插而留針,正氣可以得到充養,邪氣盡散,出針養神,可以治療痛痹;長針,針尖銳利,針身細長,可以用來治療時間已久的痹證;大針,針尖像折斷後的竹茬,其鋒稍圓,可以用來泄去關節積水。關於九針的情況大致就是如此了。
凡是邪氣侵入了人體的經脈,陽邪的氣常停留在上部,濁惡的氣常停留在中部,清朗的氣常停留在下部。所以針刺筋骨陷中的孔穴,陽邪就能得以外出,針刺陽明經合穴,就會使濁氣得以外出。但如果病在淺表而針刺太深,反而會引邪進入內里,這樣病情就會加重。所以說:皮肉筋脈,各有其所在的部位,病症也各有其適宜的孔穴。九針的形狀不同,各有其施治相適的孔穴,應根據病情的不同而適當選用。不要實證用補法,也不要虛證用瀉法,那樣會導致損不足而益有餘,反而會加重病情。精氣虛弱的病人,誤泄五臟腧穴,可致陰虛而死;陽氣不足的病人,誤泄三陽經腧穴,可致正氣衰弱而精神錯亂。誤泄了陰經,耗盡了髒氣的會死亡;損傷了陽經,則會使人發狂,這就是用針不當的害處。
如果刺後未能得其氣,不問息數多少,都必須等待經氣到來;如已得氣就可去針,不必再刺。九針各有不同的功用,針形也不一樣,必須根據病情的不同加以選用,這是針刺的要點。總之,是針下得氣,即為有效,療效顯著的,就如風吹雲散,明朗如見到青天那樣,針刺的道理就是這樣了。
君王說:卿談談五臟六腑的經氣所出的情況。
大臣回答說:五臟經脈,各有井、滎、輸、經、合五個腧穴,五五則有二十五個腧穴。六腑經脈,各有井、滎、輸、原、經、合六個腧穴,六六共三十六個腧穴。臟腑有十二條經脈,每經又各有一絡,加上任、督脈二絡和脾之大絡,便有十五絡了。十二經加十五絡,這二十七脈之氣在全身循環周轉,經氣所出的孔穴,叫做“井”,如同初出的山間泉水;經氣所流過的孔穴,叫做“滎”,即像剛出泉源的微小水流,說明經氣尚很微弱;經氣所灌注的孔穴,叫做“輸”,即像水流會聚,而能轉輸運行,其氣也在逐漸盛大了;經氣所行走的孔穴,叫做“經”,像水流已經成渠,脈氣正當旺盛;經氣所進入的地方,叫做“合”,像百川匯流入海,經氣已就入合於內了。這二十七條經脈,都出入流注運行於井、滎、輸、經、合五腧。
人體“關節”的相交,共有三百六十五處,知道了這些奧妙,就可以一言以蔽之了,否則就不能把握住頭緒。所謂人體“關節”,是指神氣遊行出入的地方(喻至關重要的地方),並不是指皮肉筋骨的局部形態。
觀察病人的面部氣色和眼神,可以了解正氣的消散和復還的情況。辨別病人形體的強弱,聽他的聲音,可以了解邪正虛實的情況,然後就可以右手進針,左手扶針,刺入後,待針下得氣即應出針。
凡是在用針之前,必先診察脈象,知道了髒氣的虛實,才可以進行治療。如果五臟之氣在裡面已經竭絕了,反用針補在外的陽經,陽愈盛陰愈虛了,這就叫重竭。重竭必定致人死亡,但臨死時病者的表現是安靜的,這是因為醫者違反了經氣,誤取腋部和胸部的腧穴,使髒氣盡匯於外而造成的。如果五臟之氣在外面已經虛絕,卻反而用針補在內的陰,陰愈盛陽愈虛,這叫逆厥。逆厥也必然致人死亡,但在臨死時病者會表現得很煩躁,這是誤取四肢末端的穴位,促使陽氣衰竭而造成的。針刺已刺中病邪要害而不出針,反而會使精氣耗損;沒有刺中要害,即行出針,卻會使邪氣留滯不散。精氣外泄,病情就會加重而使人虛弱,邪氣留滯則會發癰瘍。
五臟有六腑,五臟有十二原穴、六腑也有十二原穴。五臟之十二原穴,分布於手腕足髁四關節處或以下及腹部,能主治五臟的疾病。所以五臟有病,應取五臟之十二原穴;五臟之十二原穴,是五臟稟受全身三百六十五節氣味的部位,所以五臟有病,就會反應到五臟之十二原穴處,而此十二原穴也各有所屬的內臟,明了五臟原穴的性質,觀察它們的反應,就可以知道五臟的病變情況;五臟之十二原穴,是臟腑之氣輸注的地方,所以也能治五臟六腑的病。凡是腹脹的病可當取足三陽經,飧泄的病可取足三陰經。
持針的方法,緊握而有力最為貴。對準腧穴,端正直刺,針體不可偏左偏右。持針者精神要集中到針端,並留意觀察病人(手如握虎)。同時仔細觀察血脈的走向,並且進針時避開它,就不會發生危險了。將要針刺的時候,要注意病人的雙目和面部神色的變化,以體察其神氣的盛衰,不可稍有疏忽。如血脈橫布在腧穴周圍,看起來很清楚,用手指按切也感到堅實,刺時就應該避開它。
小針是由砭針發展而來的,從一種針具發展成了九種針具。 九針的形狀依據名稱的不同而各有不同:第一種叫做鑱針,長一寸六分;第二種叫圓針,長一寸六分;第三種叫螫針,長三寸半;第四種叫鋒針,長一寸六分;第五種叫鈹針,長四寸,寬二分半;第六種叫圓利針,長一寸六分;第七種叫毫針,長三寸六分;第八種叫長針,長七寸;第九種叫大針,長四寸。鑱針,頭大而針尖銳利,用於輕淺點刺出血叫鑱破,可以泄肌表陽熱;圓針,針形如卵,用以在肌肉之間按摩,不會損傷肌肉,卻能疏泄肌肉之間的邪氣;螫針,其鋒如黍粟粒一樣微圓而短如蜂螫,用於點刺經脈只陷入皮內,不會深入皮下,所以可以引正氣祛邪氣;鋒針,三面有刃,可以用來破除堅固的腫瘤、痰疾等;鈹針,針尖像劍鋒一樣銳利,可以用來刺癰排膿;圓利針,針尖像長毛,圓而銳利,針的中部稍粗,可以用來治療急性病;毫針,針形像蚊虻的嘴,可以輕緩地刺入皮肉,輕微提插而留針,正氣可以得到充養,邪氣盡散,出針養神,可以治療痛痹;長針,針尖銳利,針身細長,可以用來治療時間已久的痹證;大針,針尖像折斷後的竹茬,其鋒稍圓,可以用來泄去關節積水。關於九針的情況大致就是如此了。
凡是邪氣侵入了人體的經脈,陽邪的氣常停留在上部,濁惡的氣常停留在中部,清朗的氣常停留在下部。所以針刺筋骨陷中的孔穴,陽邪就能得以外出,針刺陽明經合穴,就會使濁氣得以外出。但如果病在淺表而針刺太深,反而會引邪進入內里,這樣病情就會加重。所以說:皮肉筋脈,各有其所在的部位,病症也各有其適宜的孔穴。九針的形狀不同,各有其施治相適的孔穴,應根據病情的不同而適當選用。不要實證用補法,也不要虛證用瀉法,那樣會導致損不足而益有餘,反而會加重病情。精氣虛弱的病人,誤泄五臟腧穴,可致陰虛而死;陽氣不足的病人,誤泄三陽經腧穴,可致正氣衰弱而精神錯亂。誤泄了陰經,耗盡了髒氣的會死亡;損傷了陽經,則會使人發狂,這就是用針不當的害處。
如果刺後未能得其氣,不問息數多少,都必須等待經氣到來;如已得氣就可去針,不必再刺。九針各有不同的功用,針形也不一樣,必須根據病情的不同加以選用,這是針刺的要點。總之,是針下得氣,即為有效,療效顯著的,就如風吹雲散,明朗如見到青天那樣,針刺的道理就是這樣了。
君王說:卿談談五臟六腑的經氣所出的情況。
大臣回答說:五臟經脈,各有井、滎、輸、經、合五個腧穴,五五則有二十五個腧穴。六腑經脈,各有井、滎、輸、原、經、合六個腧穴,六六共三十六個腧穴。臟腑有十二條經脈,每經又各有一絡,加上任、督脈二絡和脾之大絡,便有十五絡了。十二經加十五絡,這二十七脈之氣在全身循環周轉,經氣所出的孔穴,叫做“井”,如同初出的山間泉水;經氣所流過的孔穴,叫做“滎”,即像剛出泉源的微小水流,說明經氣尚很微弱;經氣所灌注的孔穴,叫做“輸”,即像水流會聚,而能轉輸運行,其氣也在逐漸盛大了;經氣所行走的孔穴,叫做“經”,像水流已經成渠,脈氣正當旺盛;經氣所進入的地方,叫做“合”,像百川匯流入海,經氣已就入合於內了。這二十七條經脈,都出入流注運行於井、滎、輸、經、合五腧。
人體“關節”的相交,共有三百六十五處,知道了這些奧妙,就可以一言以蔽之了,否則就不能把握住頭緒。所謂人體“關節”,是指神氣遊行出入的地方(喻至關重要的地方),並不是指皮肉筋骨的局部形態。
觀察病人的面部氣色和眼神,可以了解正氣的消散和復還的情況。辨別病人形體的強弱,聽他的聲音,可以了解邪正虛實的情況,然後就可以右手進針,左手扶針,刺入後,待針下得氣即應出針。
凡是在用針之前,必先診察脈象,知道了髒氣的虛實,才可以進行治療。如果五臟之氣在裡面已經竭絕了,反用針補在外的陽經,陽愈盛陰愈虛了,這就叫重竭。重竭必定致人死亡,但臨死時病者的表現是安靜的,這是因為醫者違反了經氣,誤取腋部和胸部的腧穴,使髒氣盡匯於外而造成的。如果五臟之氣在外面已經虛絕,卻反而用針補在內的陰,陰愈盛陽愈虛,這叫逆厥。逆厥也必然致人死亡,但在臨死時病者會表現得很煩躁,這是誤取四肢末端的穴位,促使陽氣衰竭而造成的。針刺已刺中病邪要害而不出針,反而會使精氣耗損;沒有刺中要害,即行出針,卻會使邪氣留滯不散。精氣外泄,病情就會加重而使人虛弱,邪氣留滯則會發癰瘍。
五臟有六腑,五臟有十二原穴、六腑也有十二原穴。五臟之十二原穴,分布於手腕足髁四關節處或以下及腹部,能主治五臟的疾病。所以五臟有病,應取五臟之十二原穴;五臟之十二原穴,是五臟稟受全身三百六十五節氣味的部位,所以五臟有病,就會反應到五臟之十二原穴處,而此十二原穴也各有所屬的內臟,明了五臟原穴的性質,觀察它們的反應,就可以知道五臟的病變情況;五臟之十二原穴,是臟腑之氣輸注的地方,所以也能治五臟六腑的病。凡是腹脹的病可當取足三陽經,飧泄的病可取足三陰經。
五臟之十二原穴分布:心肺居於膈上,屬陽位,但肺是陽部的陰髒,故為陽中之少陰。其原穴出於太淵,左右共二穴。心(包絡)為陽部的陽髒,所以是陽中之太陽,其原穴出於大陵,左右共二穴。肝、脾、腎居於膈下,屬於陰位。肝是陰部的陽髒,為陰中少陽,其原穴出於太沖,左右共二穴。脾是陰部的陰髒,為陰中之至陰,其原穴出於太白,左右共兩穴。腎是陰部的陰髒,為陰中之太陰,其原穴出於太溪,左右共二穴。膏的原穴為鳩尾,只有一穴。肓的原穴是氣海,也只有一穴。
五臟有病,就像身上扎了刺、物體被污染、繩索打了結,江河發生了淤塞現象。扎刺的時日雖久但還是可以拔除的;污染的時間雖久,卻仍是可以滌盡的;繩子打結雖然很久,但仍可以解開;江河淤塞得很久了,卻仍是可以疏通的。有人認為病久了就不能治癒,這種說法是不正確的,善於用針的人治療疾病,就象拔刺、洗污點、解開繩結、疏通淤塞一樣。病的日子雖久,仍然可以治癒,說久病不可治,是因為沒有掌握針刺的技術。
針刺治療熱病,就如同用手試探沸湯。針刺治療陰塞之病,應像行人在路上逗留,不願走開的樣子。陰分出現陽邪熱象,應取足三里穴,準確刺入而不能懈怠,氣至邪退了便應出針,如果邪氣不退,便應當再刺。疾病位於上部而屬於內臟的,當取陰陵泉,疾病位於上部而屬於外腑的,則應當取陽陵泉。
五臟有病,就像身上扎了刺、物體被污染、繩索打了結,江河發生了淤塞現象。扎刺的時日雖久但還是可以拔除的;污染的時間雖久,卻仍是可以滌盡的;繩子打結雖然很久,但仍可以解開;江河淤塞得很久了,卻仍是可以疏通的。有人認為病久了就不能治癒,這種說法是不正確的,善於用針的人治療疾病,就象拔刺、洗污點、解開繩結、疏通淤塞一樣。病的日子雖久,仍然可以治癒,說久病不可治,是因為沒有掌握針刺的技術。
針刺治療熱病,就如同用手試探沸湯。針刺治療陰塞之病,應像行人在路上逗留,不願走開的樣子。陰分出現陽邪熱象,應取足三里穴,準確刺入而不能懈怠,氣至邪退了便應出針,如果邪氣不退,便應當再刺。疾病位於上部而屬於內臟的,當取陰陵泉,疾病位於上部而屬於外腑的,則應當取陽陵泉。
(按:在《陰陽應象大論》里說:“故邪風之至,疾如風雨,故善治者治皮毛,其次治肌膚,其次治筋脈,其次治六腑,其次治五臟。治五臟者,半死半生也”。這也是九針十二原強調的治“淺深”的理念,所不同的是上文說治五臟者半死半生也,今治五臟之十二原說:“五臟有病可以治癒”,可知這是醫學上的一大進步了。其實自《黃帝內經》以來,藥方術倍受親密而針灸術處境尷尬,按理說《內經》詳於針灸,若不是封建思想的嚴重影響,《針經》專著是不會流產的。九針十二原是針經的敘文,大家尋求《針經》的影子,不要只是把目光放在《靈樞》里,“靈·素”是不可分的,且“針理”“藥方術理”是同出一源、同一體系的、既是相輔相成的,又是各具特色,要放眼《內經》全書和《難經》原理,且還要學習《道德經》和《易學》及《中國古代軍事學》,而《太史公自序》《扁鵲倉公列傳》里也是有《黃帝內經》的蹤跡的。現代學習太方便了,有網路內鏈可用,只一點擊就可以查得資料的)。
研討文
前言
如上文所說:《九針十二原》篇幅雖小,在醫學思想理論上是又一次大總結與創新。既涉及九針、針灸學、病因學、病機學、症狀學、診斷學、治則學等等多學科,還涉及了《道德經》、《易經》、《中國古代軍事學》、《黃帝內經》、《難經》等經典,而對於所涉及的這些內容的相關性,學者研究歷來甚少。一篇《上古天真論》,學者在研討上都足足著成了如同《黃帝內經》那么厚厚的一本書。如果這樣細細研討《九針十二原》篇幅應該是更大的。因此研究與註解《九針十二原》,涉及面更廣,矣非易事,在繼續深入做下去的過程中,要面對的事又多,還可能會數易其稿。
首先說說原創“針經”意圖,是真對老百姓因病致貧(也可說是因貧致病,眾所周知疾病宜早發現、早診斷、早治療,可是從病歷檔案調研中發現,老百姓有許多疾病都是等待嚴重了,才去求醫。“因貧病致——因病致貧”,是一個惡性循環。用簡、便、效、廉的小針療法來為老百姓防病治病,以減輕看病貴、看病難的負擔,從表面上去看,似乎很簡單而通達,可事實上並不是心想事成的。在思想觀念上是挑戰,要推動一個領域的新進程,必須要有不同於以往的新思想。《素問》開端講什麼?講養生,明確指出養生是聖賢之事,且《四氣調神論》所談論都是貴族們的養生方式。本文說老百姓在生活上不能自足,常常因貧致病,因病致貧。原因可能是無法用養生方式可以解決得了的,所以不得不用一種簡、便、效、廉小針療法去試行。《素問》也論針灸,而且也精;《難經》也論針灸,而且也專。這些醫學成就對於本文創作者來說,也是很清楚的。因此,在學術上也是一次挑戰。《素問》《靈樞》是一篇一篇的論文彙編,篇章間一般沒有必然的聯繫。本文說創作的《針經》專著要首先有書目錄,按書目分清章節,每章分多少節,每節講解什麼,每篇內容都要獨具有特色,講解要清楚,且要由淺入深。這有點象《難經》的篇章布局而細於《難經》,說明當時作者確實是很重視對《難經》的研究的,說明在篇章布局 上也是創新的。
關於以《易學》三個主要思想:“變易”、“易簡”、“不易”及《難經》作指導。如原文:“迎而奪之,惡得無虛?追而濟之,惡得無實?”虛實,一是指病之標本臟腑虛實;一是指施針方式,如《難經》八十一難“曰:經言,無實實虛虛,損不足而益有餘,是寸口脈耶?將病自有虛實耶?其損益奈何?然:是病,非謂寸口脈也,謂病自有虛實也。假令肝實而肺虛,肝者木也,肺者金也,金木當更相平,當知金平木。假令肺實而肝虛,微少氣,用針不補其肝,而反重實其肺,故曰實實虛虛,損不足而益有餘。此者,中工之所害也”。“損益”即指“補瀉”。見症治症或見病治病,不診斷臟腑虛實、不知針法補瀉,也就是不知變易法則,妄施針治,結果反而造成了對病人的傷害。因此本文指出“凡將用針,必先診脈,視氣之劇易,乃可以治也。觀其色,察其目,知其散復。一其形,聽其動靜,知其邪正”判斷病情的規則。凡規則必須堅守不易。診脈、視氣、觀色、察目,是用簡易的診斷規則來防止造成對病人的傷害。:“變易”、“易簡”、“不易”是《易經》基本思想,注重了這個原則,處處可作指導。看來對“小針之要,易陳而難入。”古往今來,解說是“好說難用”。的確是不合文章原意的。開頭君王交給任務說:“餘子萬民養,而收其百姓租稅;余哀其不給而屬有疾病。余欲使勿被毒藥、無用砭石,欲以微針通其經脈,調其血氣。鑒其逆順,別其出入之會。令可傳於後世,必明為之法,令終而不滅,久而不絕,易用難忘,為之經紀,異其章,別其表里,為之終始。令各有形,忺立針經”。忺是適意,是高高興興的。試想,你倒好給一個“好說難用”的答覆,掃興,豈不是欺君嗎?那么犯上該當何罪?後果不就很嚴重了嗎!
關於內經論軍事政治。“針道畢矣”,才短短一段一百五十字以內的論文,介紹針道,可談論的是軍事,將中國古代軍事握綱提領躍然紙上,作者是憂國憂民,治國才能。可惜往事越千年,不堪回首,這么重要的文獻,後世不能詮釋其真,曾幾何時流失國外,險些永久喪失。
內經治國的論述,不僅此篇,如《靈蘭秘典論》為諫議性論述文,從表面上看是論述人體臟腑整體觀、心主論,實是諫議君王,指出十二官要各有人選使各盡其職,則天下大昌;指出尊重人才且選用人才應從長遠計(十二官者,不得相失也。故主明則下安,以此養生則壽,袤視不殆,以為天下則大昌);指出民主治國思想(腎者,作強之官,伎巧出焉,按:五行生剋制化關係,君王(火)制相傅之官(金)與傳道之官;相傅之官(金)制將軍之官(木)與中正之官;將軍之官(木)制倉廩之官(土);倉廩之官(土)製作強之官(水)與決瀆之官和州都之官;作強之官(水)制君王(火)與受盛之官。作強之官即伎巧類人工。意味著民為君王之主)。君王納其諫議,高度重視(黃帝曰:善哉,余聞精光之道,大聖之業,而宣明大道,非齋戒擇吉日不敢受也。黃帝乃擇吉日良兆,而藏靈蘭之室,以傳保焉)。
叢觀自清朝至上世紀中葉以前,國人也就是在軍事和政治制度上吃著大虧的。如軍閥混戰其實就是“將軍之官與中正之官(木)反侮相傅之官(金)致百節失治”而禍國殃民(也巧將介石也號將中正)的。因此“恍惚之數,生於毫釐,毫釐之數,起於度量,千之萬之,可以益大,推之大之,其形乃制”。“令可傳於後世,必明為之法,令終而不滅,久而不絕,易用難忘,為之經紀,異其章,別其表里,為之終始”,“忺立針經”。其義深遠。自古有醫不過問政治的訓。孫中山和魯迅則是學醫而後棄醫從政的。醫學面對的是治病救人,而軍事與政治是衛國強國。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內經討論醫事也討論軍事與政治,衛國強國的道理不是一致的嗎?縱觀而自清朝至上世紀中葉以前,國難都還是主要表現在軍事上的。軍事鬥爭問題,說到底還是政治鬥爭問題,軍事是政治鬥爭的一種表現形勢,軍事服從於政治,政治是軍事的綜合保障。醫事、軍事、政治都是事關國計民生的大事,而醫事、軍事都是受制於政治、服從於政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