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記載
金恆州軍變
元光元年(1222)二月,金恆州(今河北省正定)發生兵變,萬戶呼延棫等十餘人在城內殺掠後,焚房舍而去。
金復遣兵南攻
元光元年(1222)、宋
嘉定十五年二月,金以宋絕
歲幣,國用空虛,復遣左監軍
完顏訛可行元帥府事,節制三路軍馬南攻。四月,訛可、時全率軍自潁(今安徽省
阜陽)、壽(今安徽省鳳台)渡淮河,擊敗
宋軍,破廬州(今安徽省合肥市)焦思忠兵。五月,訛可引軍還,將渡淮水,時全矯稱密詔令軍留淮南收麥。留三日,訛可欲乘淮水淺渡河,時全又反對。當晚降大雨,淮水暴漲,時全造橋渡河,遭
宋軍襲擊,金兵大敗,士兵多溺死。金宣宗以罪殺時全。
金置大司農司
元光元年(1222)四月,金置
大司農司,設大司農卿、少卿、丞,京東、西、南三路置行司,管理農政,併兼管採訪事。
宋軍擊敗張林
嘉定十五年(1222)、蒙古太祖十七年五月,宋知
濟南府(今山東省濟南市)種贇征討
張林,張林敗退。隨後
李全率軍入據
青州(今山東益都)。
蒙古攻金河東
蒙古太祖十七年(1222)、金
元光元年七月,
木華黎率兵出雲中(今山西省大同市),攻下孟州(今山西省孟縣)四蹄寨,連克晉陽(今山西省太原市)義和寨、三清岩,進逼平陽(今山西省臨汾市)青龍堡。金平陽公
胡天作拒守,形勢危急,宣宗命
上黨公張開、晉陽公
郭文振等救援,中途為蒙古軍所阻,兵不得進。知平陽府事術虎忽失來、總領提控王和挾
胡天作降蒙。
木華黎授
胡天作官爵,遷其於平陽。
胡天作至濟源(今屬河南省),欲脫逃歸金,被蒙古軍所殺。十月,
木華黎攻破
榮州(今山西省萬榮西),遣都元帥
石天應圍攻
河中府(今山西省運城市
蒲州鎮)。金
河中府判官
侯小叔,散家財犒賞將士,殺勸其出降的表兄張先、提控吳得,拒城死守。
石天應攻城不下,即解圍而去。十二月,金以
侯小叔權元帥右都監,遣完顏訛論到河中議兵事。
侯小叔出城會訛論,
石天應乘機攻占
河中府,侯小叔退兵中條山(今山西省西南部)。次年正月,
侯小叔乘蒙古大軍西去,
河中府守備空虛,夜半登城,蒙古軍大亂,
石天應敗死,金收復河中府。蒙古軍遭此慘敗後,發步騎十萬,再圍
河中府。金總帥完顏訛可遣提控
孫昌領兵五千、樞密副使
完顏賽不遣李仁智領兵三千救援河中,
侯小叔與孫昌、李仁智約定日期,夾攻蒙軍。
侯小叔如期出兵,孫、李畏敵不敢動,侯小叔兵敗入城。蒙古兵加緊圍攻,城破,
侯小叔戰死。
蒙金鳳翔之戰
蒙古太祖十七年(1222)、金
元光元年十一月,
木華黎渡河,克同州(今陝西省大荔)、破蒲城(今陝西省),直趨京兆(今陝西省西安市),攻城不利,遂遣蒙古不花統先鋒軍轉攻鳳翔(今陝西省)。蒙古軍行至澮水,與金兵馬都總管判官馬慶祥、治中胥謙軍相遇,兩軍交戰,金兵不利,馬慶祥、胥謙戰死。十二月,
木華黎親率大軍數十萬圍攻鳳翔,數百裡間,遍設營柵。金廷以知
鳳翔府事
完顏仲元兵力不足守御,遣左監軍
赤盞合喜救援,又以
同知臨洮府郭斌總領軍事。郭斌長於應變,自冬經春四十餘日,奮力作戰,多有戰功。
木華黎攻城月余不克,於是解圍,循渭水南,遣蒙古不花抄掠風州(今陝西省)而還。
出生人物
2月16日《
法華經》佛教創立者
日蓮出生(逝於1282年)。
通鑑記載
寧宗法天備道純德茂功仁文哲武聖睿恭孝皇帝
嘉定十五年(金
元光元年,蒙古太祖十七年,公元1222年)
春,正月,庚戌朔,御大慶殿,受恭膺天命之寶。先是翟朝宗得璽,獻於朝,既而趙拱又得玉印,文與前璽同而加大。朝廷喜,受之,行慶賀禮,大赦。
賈涉移書史彌遠,謂:“天意隱而難知,人事切而易見。當思今日人事,尚未有可答天意者。昔之患不過於金。今之患又有山東忠義與北邊,宜亟圖之。”彌遠不懌。
辛亥,金元帥惟弼破紅襖賊於張騫店。
丁巳,詔撫諭山東、河北將帥官吏。
金行省參知政事巴圖魯罷知
河南府,以去歲延安被圍,屢請益兵故也。陝西西路轉運瓜勒佳德新上言曰:“伏見知
河中府巴圖魯,廉直忠孝,公家之利,知無不為,實朝廷之良臣也。去歲兵入延安,巴圖魯遣將調兵,城賴以完,不為無功。今哈達、邁珠各授世封,而巴圖魯改知
河中府。竊謂方今用人之時,使謀略之臣不獲展力。緩急或失事機。誠宜復行省之任,使與承裔共守京兆,令哈達、邁珠扞御延安,以籓衛河南,則內外安矣。”不報。
二月,秘書郎何澹言:“有司出題,強裂句讀,專務斷章,破碎經文。宜令革去舊習,使士子明綱領而識體要,考註疏而辨異同。”從之。
戊申,金恆州軍變,萬戶呼延棫等十餘人,殺掠城中,焚廬舍而去。
金主以歲幣既絕,國用空虛,己酉,遣左監軍額爾克行元帥府事,節制三路軍馬南伐,同
簽書樞密院事時全副之。
三月,丁巳,賑江西州縣旱傷。
時方議興南伐之師,翰林學士
楊雲翼言於金主曰:“今之事勢,與泰和不同。泰和以冬征,今將以夏往,此天時之不同也。冬則水涸而陸多,夏則水潦而塗掉,此地利之不同也。泰和舉天下全力,驅糺軍以為前鋒,今能之乎?此人事之不同也。議者徒見泰和之易,而不知今日之難。請以夏人觀之,向日弓箭之手在西邊者,則搏而戰,袒而射,彼已奔北之不暇,今乃陷吾城而擄守臣,敗吾軍而擒主將;曩則畏我如彼,今日侮我如此。夫以夏人既非前日,奈何謂宋人獨如前日哉!願陛下思其勝之之利,又思其敗之之害,無悅甘言,無貽後悔。”金主不省。
金翰林侍講學士
完顏伯嘉,坐言事過切,降遙授同知歸德府事。伯嘉純直,不能與時低昂,嘗曰:“生為男子,當益國澤民,其它不可學也。”
高汝礪方希寵,固相位,伯嘉論事輒與之忤,故貶。
壬申,金右丞圖克坦思忠以病馬輸官,冒取高價,御史劾之。有司以監主自盜論死,金主命降授陳州
防禦使。
癸酉,金提控李師林敗夏人於永木嶺。
夏,四月,辛巳,金置
大司農司,設大司農卿、少卿、丞,京東、西、南三路置行司,併兼採訪事。
金額爾克、時全等由潁、壽渡淮,敗南軍於高塘市,攻固始縣,破廬州將焦思忠兵。丁未,以捷聞。既而獲生口,言時全之侄青,受宋詔與全兵相拒,匿其事。五月,額爾克引眾還,距淮二十里,諸軍將渡,全矯稱密詔,諸軍且留收淮南麥。遂下令,人獲三石以給軍,眾惑之。留三日,額爾克謂全曰:“今淮水淺狹,可以速濟。若值暴漲,宋乘其後,將不得完歸矣。”全力拒之。是夕,大雨,淮果暴漲,乃為橋以渡;南軍襲之,全兵大敗。橋壞,全以輕舟先濟,士卒皆覆沒,金之兵財由是大竭。金主詔數全罪,誅之。
庚戌,太白晝見。
丁巳,進封皇子祁國公竑為濟國公,以沂王嗣子貴誠為
邵州防禦使。
竑好鼓琴,
史彌遠買美人善鼓琴者納諸竑,而厚撫其家,使瞷竑動息。美人知書慧黠,竑嬖之。時楊皇后專國政,彌遠用事久,宰執、
侍從、台諫、籓閫皆所引薦,權勢熏灼,竑心不能平,嘗書
楊後及彌遠之事於几上,曰:“彌遠當決配八千里。”宮壁有輿地圖,竑指瓊、厓曰:“它日當置
史彌遠於此。”美人以告彌遠。竑又嘗呼彌遠為“新恩”,以它日非新州則恩州也。彌遠聞之,因七月七日,進乞巧奇玩以覘其意,竑乘醉碎之於地。彌遠大懼,日夜思以傾竑,而竑不知。
真德秀時兼宮教,諫竑曰:“皇子若能孝於慈母而敬大臣,則天命歸之,否則深可慮也。”竑不聽。
一日,彌遠為其父浩飯僧淨慈寺,與國子學錄
鄭清之登慧日閣,屏人語曰:“皇子不堪負荷,聞後沂邸者甚賢,今欲擇講官,君其善訓導之,事成,彌遠之座即君座也。然言出於彌遠之口,入於君之耳,一語泄,吾與君皆族矣!”清之曰:“不敢。”乃以清之兼魏惠憲王府學教授。清之日教貴誠為文,以購高宗御書,俾習焉。清之謁彌遠,即示以貴誠詩文翰墨,譽之不容口。彌遠嘗問清之曰:“吾聞皇侄之賢已熟,要竟何如?”清之曰:“其人之賢,更仆不能數,然一言以斷之,曰‘不凡’。”彌遠頷之再三,遂堅定策之意。乃日媒孽竑之失於帝,覬帝廢竑立貴誠,而帝懵然不悟。
真德秀聞其事,力辭去,臨行,復以前言進於竑,竟不聽。
蒙古兵屯隰、吉、翼等州。
丁卯,金主敕尚書省曰:“前平章
胥鼎、左丞賈益謙等,皆致仕老臣,經
練國事,當邀赴省,與議利害。仍遣侍官諭意。”
六月,戊寅朔,金造舟運陝西糧,由大慶關渡抵湖城。
丁酉,紅襖賊掠柳子鎮,驅百姓及驛馬而去,金提控
張瑀追擊,奪所掠還。偽監軍王二據
黎陽,金提控王泉討之,復其城。
金召巴圖魯為大司農。巴圖魯言:“近京寇盜擾攘,民不得獲,宜早處置。”
金晉陽公
郭文振奏:“河朔受兵有年矣,向皆秋來春去,今已盛暑不回,且不嗜戕殺,恣民耕稼,此殆不可測也。樞府每檄臣會合府兵進戰,公府雖號分封,力實單弱,且不相統攝,方自保不暇。朝廷不即遣兵為援,臣恐人心以為舉棄河北,甚非計也。前
平章政事胥鼎,才兼將相,威望其隆,向
行省河東,人樂為用,今雖致仕,精力未衰,乞付重兵,使總制公府,同力戰御,庶幾人皆回響,易為恢復。”
秋,七月,蒙古穆呼哩令蒙古布哈引兵出秦、隴以張聲勢,視山川險要。乃自率兵道雲中,攻下盂州四蹄寨,遷其民於州;拔晉陽義和寨;進克三清岩;入
霍州山堡,遷其人於趙城。攻青龍堡,金平陽公
胡天作拒守,勢甚危急,金主詔
上黨公張開及
郭文振等救之,次彈平寨東三十里,不得進。裨將富察鼎珠、監軍王和開壁降,執天作,遷於平陽。穆呼哩令昂吉屯晉陽、冀州之境。
丙辰,金張開復澤州。
甲子,詔江淮、荊襄、四川制置、監司條畫營田。
戊辰,紅襖賊襲徐州之十八里寨,又襲古城桃園,金人擊敗之。
乙亥,太白晝見,經天,與日爭光。
八月,己卯,彗星出於氐。蒙古
耶律楚材謂其主曰:“女真將易主矣。”隱士喬靜真告穆呼哩曰:“今觀天象,未可征進。”穆呼哩曰:“主上命我平定中原,今河北雖平,而河南、秦、鞏未下,若因天象而不進兵天下何時定耶?”
金以巴圖魯為參知政事。金主謂之曰:“卿頃為大司農,巡行郡縣。盜賊如何可息?”對曰:“盜賊之多,由賦役多也,賦役省則盜賊息。”金主曰:“朕固省之矣。”巴圖魯曰:“如行院、帥府擾之何?”金主曰:“司農既兼採訪,自今其令禁止之。”
夏人攻金德順,旋又掠其神林堡。
九月,大名忠義
彭義斌復京東州縣,嚴實將
晁海以青厓堌降。
壬戌,彗星沒。辛未,太白晝見。
乙未,蒙古穆呼哩兵下
榮州之湖壁壘及臨晉。時吉州殘破,金人於牛心寨僑治州事。穆呼哩自隰州攻之。
知州楊貞,令妻孥先墜崖死,己從之。
穆呼哩入寨,留兵以守,進攻
河中府。治中
侯小叔,盡護農民入城,以家財賞戰士。提控吳得說小叔出降,叱出斬之。小叔有表兄張先,從容言辭兵勢重,可出降以保妻子,小叔怒曰:“我舟人子,致身至此,何為出降!”縛先於柱而殺之。小叔由延津水手從軍,疊見拔擢,故感激盡力如此。頃之,樞密院遣人來議兵事,小叔出城會之,城遂陷。小叔退保樂李山寨。
蒙古都元帥
石天應,自
葭州謁穆呼哩於汾水車,穆呼哩謂之曰:“河中為河東要郡,擇守者,非君不可。”乃以天應權行台,平陽、太原、吉、隰等帥並受節制。
石天應還
葭州,謂其將佐曰:“吾累卿等留屯於此,河中東、西,皆平川曠野,可以駐軍規取關陝,諸君以為何如?”或諫曰:“河中雖用武之地,南有潼關,西有京兆,皆金軍所屯;且民新附,其心未一,守之恐不易。”天應曰:“
葭州正通鄜、延,今鄜已平,延不孤立。若發國書令夏人取之,猶掌中物耳。且國家之急,本在河南。此州路險地僻,轉餉甚難。河中雖迫於二鎮,實用武立功之地,北接汾、晉,西連同、華,地五千餘里,戶數十萬,若起漕運以通饋餉,則關內可剋期而定,關內既定,長河以南,在吾目中矣。吾年垂六十,老耄將至,一旦臥病床笫,聞後生輩立功名,死不瞑目矣。男兒要當死戰陣以報國耳!”遂移軍河中。
甲辰,金以京兆官民避兵南山者多至百萬,詔兼同知府事
完顏霆安撫之。
蒙古穆呼哩渡河攻同州,十一月,丁未,拔之,金
節度使李復亨、同知節度使完顏額爾克並自盡。穆呼哩遂下薄城,徑趨長安,金京兆行省完顏哈達擁兵二十萬,固守不下。戊辰,穆呼哩令蒙古布哈攻
鳳翔。
十二月,乙亥朔,發米賑臨安貧民。
金主謂太子曰:“吾嘗夜思天下事,必索燭以記,明而即行。汝亦當然。”
胡天作既為蒙古所執,受官爵,佩虎符,金主使張開、
郭文振招之。天作至濟源,欲脫走,先遣人奉表南京;穆呼哩惡其反覆,誅之。乙酉,金以同知平陽府事史詠為龍虎衛
上將軍、權行平陽公府事。
丁亥,以
李全為保寧軍節度使,京東路鎮撫副使。初,全有戰功,
史彌遠欲加全官爵,
賈涉止之。及是涉嘆曰:“朝廷但知官爵可以得其心,寧知驕之將至於不可勸耶!”
金主諭近侍局曰:“
奉御、奉職,皆少年不知書,朕憶曩時置說書人,日為講論自古君臣父子之教,使知所以事上者。其復置。”
己丑,金簡州提控唐古昉敗夏人於質孤壘。
蒙古穆呼哩自將大軍攻鳳翔。
是歲,蒙古皇子圖壘克西域圖斯尼、察烏爾等城,還經木喇伊國,大掠之。渡素
克蘭河,克額里等城,遂與蒙古主會,合兵攻塔爾哈寨,拔之。西域主塔賚鼎出奔,與彌勒汗合,呼圖呼與之戰,不利,蒙古主自將擊之,擒彌勒汗。塔賚鼎遁去,遣巴喇追之,不獲;進薄回回國,其王委國而去,逃匿海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