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明義

富察明義一般指本詞條

富察·明義,滿洲鑲黃旗人,喜歡飲酒賦詩,是曹雪芹的好友之一。著作有詩集《綠煙瑣窗集》等。明義的《題〈紅樓夢〉絕句二十首》,作為較早的正面提到《紅樓夢》的資料,一直備受紅學界的重視。

基本介紹

  • 本名:富察·明義
  • 別稱:明我齋
  • 所處時代:清代
  • 民族族群:滿洲鑲黃旗人
  • 主要作品:《綠煙瑣窗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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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履歷

明義,姓富察氏,號我齋,滿洲鑲黃旗人,傅恆的二兄傅清之子,明仁的胞弟,乾隆帝的孝賢皇后之侄,是清代皇室外戚。做過乾隆的上駟院侍衛。
明義喜歡飲酒賦詩,善於交朋接友。他和雪芹的好友敦敏敦誠有所接觸,與同僚墨香接觸更多。富察明義的胞兄明仁,堂兄明琳、明瑞、堂姨夫墨香等人也是曹雪芹圈子中的人。明義《綠煙鎖窗集》有《題紅樓夢》組詩二十首,是有關《紅樓夢》的最早文獻之一。其寫作年代不晚於乾隆二十七年。
明義約生於乾隆八年,卒於嘉慶八年以後,比曹雪芹年輕二十多歲,在乾隆年間曾長期任上駟院侍衛。明義的胞兄明仁也是敦敏、敦誠的朋友,敦誠《寄大兄》一文曾將雪芹與明仁並提,稱為"故人"。敦敏有七律題為《芹圃曹君沾別來已一載余矣。偶過明君琳養石軒,隔院聞高談聲,疑是曹君,急就相訪,驚喜意外,因呼酒話舊事,感成長句》,敦敏在明琳書房中聽見隔院曹雪芹的聲音,可知雪芹亦正在富察氏家中訪友,所訪者或即明義、明仁、明瑞等曹雪芹熟悉或認識的友人。明義的堂姊夫墨香既是敦敏、敦誠的叔父,又是永忠(康熙帝十四子允禵孫子)的堂兄弟,永忠《延芬室稿》有《因墨香得觀〈紅樓夢〉小說吊雪芹三絕句姓曹》。墨香藏有《紅樓夢》抄本,可能亦與曹雪芹熟識。

個人作品

題紅組詩

富察明義題紅組詩賞析如下:
其一
佳園結構類天成,快綠怡紅別樣名。
長檻曲欄隨處有,春風秋月總關情。
《題紅樓夢》鈔本《題紅樓夢》鈔本
(詠大觀園
其二
怡紅院里斗嬌娥,娣娣姨姨笑語和。
天氣不寒還不暖,曈曨日影入簾多。
(詠怡紅院)
其三
瀟湘別院晚沉沉,聞道多情復病心。
悄向花陰尋侍女,問他曾否淚沾襟。
(詠瀟湘館
其四
追隨小蝶過牆來,忽見叢花無數開。
盡力一頭還兩把,扇紈遺卻在蒼苔。
(詠寶釵撲蝶。27回“遂向袖中取出扇子來,向草地下來撲。只見那一雙蝴蝶,忽起忽落,來來往往,將欲過河去了。倒引的寶釵躡手躡腳的,一直跟到池邊滴翠亭上”)
其五
侍兒枉自費疑猜,淚未全收笑又開。
三尺玉羅為手帕,無端擲去又拋來。
(詠寶黛訴情。30回“一面回身將枕邊搭的一方綃帕子拿起來,向寶玉懷裡一摔,一語不發,仍掩面自泣。寶玉見他摔了帕子來,忙接住拭了淚”)
其六
晚歸薄醉帽顏欹,錯認猧兒嗔玉狸。
忽向內房聞語笑,強來燈下一回嬉。
(詠晴雯撕扇。31回“寶玉一看,原來不是襲人,卻是晴雯……寶玉笑道:‘古人云:“千金難買一笑。”幾把扇子能值幾何!’”)
其七
紅樓春夢好模糊,不記金釵正幅圖。
往事風流真一瞬,題詩贏得靜工夫。
(詠大觀園試才。17回“寶玉見了這個所在,心中忽有所動,尋思起來,倒象在那裡見過的一般,卻一時想不起那年那月日的事了。賈政又命他題詠,寶玉只顧細思前景,全無心於此了”)
其八
簾櫳悄悄控金鉤,不識多人何處游。
留得小紅獨坐在,笑教開鏡與梳頭。
(詠麝月篦頭。20回“彼時晴雯綺霞秋紋碧痕都尋熱鬧,找鴛鴦琥珀等耍戲去了,獨見麝月一個人在外間房裡燈下抹骨牌……麝月對鏡,二人在鏡內相視”)
其九
紅羅繡纈束纖腰,一夜春眠魂夢嬌。
曉起自驚還自笑,被他偷換綠雲綃。
(詠偷換茜香羅。28回“襲人低頭一看,只見昨日寶玉系的那條汗巾子,系在自己腰裡呢,便知是寶玉夜間換了”。首句“紅羅”即茜香羅,末句“綠雲綃”指被換下的那條)
其十
入戶愁驚座上人,悄來階下慢逡巡。
分明窗紙兩璫影,笑語紛絮聽不真。
(詠黛玉被拒。26回“正沒主意,只聽裡面一陣笑語之聲,細聽一聽,竟是寶玉、寶釵二人。林黛玉心中益發動了氣”)
其 十一
可奈金殘玉正愁,淚痕無盡笑何由。
忽然妙想傳奇語,博得多情一轉眸。
(詠秋窗風雨夕。45回“兼著那雨滴竹梢,更覺淒涼……黛玉笑道:‘我不要他。戴上那個,成個畫兒上畫的和戲上扮的漁婆了。’……寶玉卻不留心”)
其 十二
小葉荷羹玉手將,詒他無味要他嘗。
碗邊誤落唇紅印,便覺新添異樣香。
(詠親嘗蓮葉羹。35回“玉釧兒果真賭氣嘗了一嘗,寶玉笑道:‘這可好吃了!’”)
其 十三
拔取金釵當酒籌,大家今夜極綢繆。
醉倚公子懷中睡,明日相看笑不休。
(詠怡紅夜宴。63回“芳官聽了,瞧一瞧,方知是和寶玉同榻,忙笑的下地來”)
其 十四
病容愈覺勝桃花,午汗潮回熱轉加。
猶恐意中人看出,慰言今日較差些。
(詠黛玉題帕。34回“林黛玉還要往下寫時,覺得渾身火熱,面上作燒,走至鏡台,揭起錦袱一照,只見腮上通紅,真合壓倒桃花”)
其 十五
威儀棣棣若山河,還把風流奪綺羅。
不似小家拘束態,笑時偏少默時多。
(詠鳳姐初會秦鐘。第7回“人家的孩子都是斯斯文文的慣了,乍見了你這破落戶,還被人笑話死了呢”,“他生的靦腆,沒見過大陣仗兒,嬸子見了,沒的生氣”)
其 十六
生小金閨性自嬌,可堪磨折幾多宵。
芙蓉吹斷秋風狠,新誄空成何處招。
(詠芙蓉女兒誄。78回“讀畢,遂焚帛奠茗,依依不捨。小丫鬟催至再四,方才回身”)
其 十七
錦衣公子茁蘭芽,紅粉佳人未破瓜。
少小不妨同室榻,夢魂多個帳兒紗。
(詠寶釵雖已成婚而實未成配。第十七首斷無道理回去寫第三回之事。應為散佚的曹雪芹原稿中今日不得見之文。)
其 十八
傷心一首葬花詞,似讖成真自不知。
安得返魂香一縷,起卿沉痼續紅絲?
(詠黛玉之死。98回“香魂一縷隨風散,愁緒三更入夢遙”)
其 十九
莫問金姻與玉緣,聚如春夢散如煙。
石歸山下無靈氣,縱使能言亦枉然。
(詠寶玉出家。120回“才成了一二年的親,怎么他就硬著腸子都撂下走了呢”,“那僧道仍攜了玉到青埂峰下”,第1回“石頭果然答道……”)
其 二十
饌玉炊金未幾春,王孫瘦損骨嶙峋。
青娥紅粉歸何處,慚愧當年石季倫
(詠對景悼顰兒。98回“苦絳珠魂歸離恨天,病神瑛淚灑相思地”,108回“死纏綿瀟湘聞鬼哭”)
【辨析】
探佚學者堅稱以上組詩題詠的是一個只有明義等少數人讀過的舊時真本,稱為“明本”。他們特彆強調後四首透露了“明本”八十回後與程本絕異的內容。
然而,組詩並未按章回先後順序排列。後四首也未超出程本,而是與程本相關章回一一對應。說詳下。
第17首對應第3回寶玉黛玉碧紗櫥同室分榻而睡。第18首“返魂香一縷”來自程本98回“香魂一縷隨風散”,“沉痼”對應本回黛玉病逝,他幻想取消金玉姻緣,讓黛玉起死回生,成就木石姻緣
第19首石歸山下、能作人言,不就是第1回石頭與空空道人對話么?《紅樓夢》呈圓形結構,第1回既是開端,又是結尾。程本97回金玉成婚,120回寶玉出家,“寶釵哭得人事不知”:這不就是“聚如春夢散如煙”么?
第20首據說透露了“明本”後半部寶玉當乞丐的故事。可是,寶玉在二尤死後便染怔忡之病;至抄檢大觀園,更又懶進飲食,身體作熱,臥病不起長達百日;98回“更覺頭昏腦悶,懶待動彈”,“越加沉重,次日連起坐都不能了;日重一日,甚至湯水不進”:這不就是“王孫瘦損骨嶙峋”么?
石季倫金谷園,廣納美女,縱情聲色,後為此招來殺身之禍,金谷園內青蛾紅粉一朝散盡。《紅樓夢》74回抄檢大觀園,102回驅妖,112回遭劫,大觀園終散,寶玉感嘆“我自病時出園,一連幾個月不準我到這裡,瞬息荒涼”,痛哭道“林妹妹,林妹妹!好好兒的,是我害了你了”(108回):這不就是“慚愧當年石季倫”么?
組詩個別地方與程本確有出入。究其因,並非“明本”與程本真有什麼不同,而是詩句自身有誤。例如,第17首把《葬花吟》降低為神秘主義讖語,第19首謬稱石歸青埂無靈氣。而“盡力一頭還兩把”“三尺玉羅為手帕”等連語意都不通。
綜上,組詩前十七首都是題詠前八十回的,涉及八十回後情節的僅有後三首,並且它們也分別與程本98回、120回、108回對應,所以明義組詩一點都不神秘。

題紅詩序

袁枚隨園詩話收錄明義組詩第14首、第15首,述曰:
“曹練[楝]亭為江寧織造……其子雪芹撰紅樓夢一部,備記風月繁華之盛。明我齋讀而羨之。中有所謂文[大]觀園者,即余之隨園也。當時紅樓中有女校書某尤艷……”
明義《小序》曰:
“曹子雪芹出所撰紅樓夢一部,備記風月繁華之盛。蓋其先人為江寧織府,其所謂大觀園者,即今之隨園故址。惜其書未傳,世鮮知者,余見其鈔本焉。”(《綠煙瑣窗集》抄本)
《小序》少了“女校書某尤艷”一句,又多出“余見其鈔本”一句,其餘文字雷同。他們到底誰先誰後?誰抄了誰?
所幸明義另有一首可靠的作於1795年的《和隨園自壽詩韻》云:
隨園舊址即紅樓,粉膩脂香夢未休。
定有禽魚知主客,豈無花木記春秋。
西園雅集傳名士,南國新詞詠莫愁。
艷殺秦淮三月水,幾時衫履得陪游。
原註:新出《紅樓夢》一書,或指隨園故址。(《隨園八十壽言》,嘉慶刊本,卷五)
一個“新”字道出明義讀到的就是1791年問世並迅速紅遍大江南北的程甲本紅樓夢》;一個“或”字,說明他對《紅樓夢》著書內幕並不知情。
從《詩話》來看,明義喜讀《紅樓夢》,袁枚也以談紅為榮,二人都對“大觀園隨園”的話題很感興趣,袁枚還是隨園主人。可在1791年前,二人的詩文及書信竟從未討論過大觀園、題紅詩、“明本”;1791年後,紅學興起,二人又從未對程本的功過得失及其與“明本”的異同優劣發表意見;袁枚《詩話》也未出現“《紅樓夢》抄本”的提法。此證明義從未見過《紅樓夢》抄本。
明義組詩的來龍去脈圖示如下:1791年程甲本出版→明義原題二首→1792年袁枚《詩話》收錄→1794年周春《隨筆》記述→1795年明義賀壽詩及注→後人偽造另十八首並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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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指風光兩世因,前為過去此為今。
寒潭留跡情何切,泥壁題詩字尚新。
豈是無心憑造物,都緣有腳遂陽春。
男兒生具桑蓬志,四海真看若比鄰。

明本《紅樓夢》

富察明義有《題紅詩》二十首,收在其詩集《綠煙瑣窗集》中,寫定的時間約在乾隆二十六年(1761),他二十一歲,其時雪芹還在。(吳恩裕《有關曹雪芹八種》)他的《題紅詩》對《紅樓夢》研究具有極其重要的價值,是本文所論“明本《紅樓夢》”的依據。
《題〈紅樓夢〉絕句二十首》作為較早的正面提到《紅樓夢》的資料,一直備受紅學界的重視。吳恩裕先生認為,該組詩寫於乾隆二十三、四年(1758年——1759年),馮其庸先生則在吳恩裕先生的基礎上,認為“這二十首詩的作年還應提前”。朱淡文先生則認為:“它的寫作下限不能遲於乾隆二十七年;它的寫作上限不應早於乾隆二十四年,因為當年明義才十六、七歲,再提前就不太合理。”因此,她認為:“明義的《題紅樓夢》組詩的寫作年代,可以推定在乾隆二十四年至二十七年之間。”周汝昌先生認為:“《題紅樓夢》絕句,往早說,可能是乾隆三十五年或稍前的作品;往至晚說,也絕不會是四十六年以後的作品。”
大部分學者都採納了吳恩裕先生的意見,即認為明義《題〈紅樓夢〉絕句二十首》的寫作時間在乾隆二十三年(1758年)左右,而且明義與曹雪芹可能有過直接的交往。
先看詩題及詩前小序。明義的這一組詩的題目是《題紅樓夢》,小序中又有“曹子雪芹出所撰《紅樓夢》一部”的話,從中我們可以得知,明義當時所見的本子,名叫《紅樓夢》,而不是《石頭記》,但這卻不是通行的百二十回本《紅樓夢》,據考,明義這一組詩作於乾隆二十五年到乾隆四十年間,也就是說,當時明義見到的不可能是百二十回本《紅樓夢》。
甲戌本《石頭記》第一回有“至脂硯齋甲戌抄閱再評,仍用《石頭記》”的話,在“凡例”中也有“《紅樓夢》是總其全部之名也”的話。可知,在乾隆甲戌年(1754年)之前有一段時期,書名並不叫《石頭記》,而是叫做《紅樓夢》。庚辰本二十一回也有一段回前批:
“有客題《紅樓夢》一律,失其姓氏,惟見其詩義駭警,故錄於斯:‘自執金矛又執戈,自相戕戮自張羅。茜紗公子情無限,脂硯先生恨幾多。是幻是真空歷遍,閒風閒月枉吟喔。情機轉得情天破,情不情兮奈我何?’凡是書題者不少,此為絕調。詩句警拔,且深知擬書底里,惜乎失名矣!
這一批語是批在名為《石頭記》的本子上的,詩中也提到“脂硯先生”,說明題詩的時間是在脂硯齋將書名改為《石頭記》之後,但仍然說“有客題《紅樓夢》”,而不說“有客題《石頭記》”,可見在脂硯齋將書名改為《石頭記》之前,有相當長的時間使用的是《紅樓夢》這個書名,以至於改名後曹雪芹周圍的人仍習慣性地稱它的原名《紅樓夢》。
所以,明義所見到的《紅樓夢》,應當是1754年之前的一個本子。當然,明義本人讀到這個本子很可能在1754年之後,因為他見到的只是“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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