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午禍變

壬午禍變

壬午禍變(임오화변)是指1762年7月(陰曆壬午年閏五月)朝鮮英祖李昑廢黜正在代理聽政的王世子李愃(思悼世子)並將其關入櫃中而死的事件。

(概述圖來源

基本介紹

  • 中文名:壬午禍變
  • 外文名:임오화변
  • 發生時間:1762年7月(壬午年閏五月)
  • 發生地點昌慶宮徽寧殿(今文政殿)
  • 主要人物李愃李昑
事件背景,事件起因,景彥告變,映嬪控訴,事件經過,徽寧神語,自殺未遂,關入米櫃,事件結果,事件影響,

事件背景

朝鮮景宗以後,黨爭與選擇君主或儲君的狀況掛鈎,以影響更大、更加複雜的狀態展開。英祖為了解決這種局面而實施了“蕩平政策”,在其過程中與思悼世子李愃發生衝突,釀成壬午禍變。壬午禍變的原因是多樣的,如英祖與思悼世子的性格衝突、老論少論圍繞“辛壬義理”的對立格局、與宮中勢力聯結的黨派間圍繞世子的衝突等。
首先,是英祖和思悼世子的父子關係。史載思悼世子“天資卓異,上甚愛之”,也就是說世子自幼聰慧,英祖非常喜歡他,對他寄予厚望。為了讓思悼世子安心接受君主教育,英祖將他送往清靜的地方,並交給大臣指導,平時很少去看他。結果,父母和兒子的關係變得陌生。正因為如此,思悼世子非常害怕父親英祖。而且英祖動輒打罵軟弱的兒子。對父親的恐懼逐漸轉化成一種精神壓力,因此,思悼世子以打人或殺人的方式宣洩壓力。對此,英祖更加憤怒,這成為思悼世子喪命的原因之一。有觀點認為,兒童時期父母的不關心導致了思悼世子的悲劇。
其次是朝中的朋黨之爭。英祖通過發布“庚申處分”與《闡義昭鑒》,判定景宗朝少論清洗老論的“辛壬獄事”為冤案,老論派是忠臣,從而確立了的“辛壬義理”(“義理”即朝鮮君主對某個重大政治事件的定性),老論的優勢地位也隨之確立。然而圍繞蕩平政策,老論分化為南黨(金尚魯、金龜柱為首)、北黨(洪鳳漢為首)和東黨(李天輔為首)。北黨支持英祖的蕩平政策,主張對少論和南人唯才是舉;南黨則要求貫徹“辛壬義理”,主張“一進一退”(起用某黨派的同時排斥另一黨派)的路線,保證老論對少論、南人的優勢地位。東黨雖然也要求貫徹“辛壬義理”,但認為少論、南人只要不否認“辛壬義理”就可以起用。其時,世子已於1749年代理朝政。在對待思悼世子的問題上,南黨批評世子對“辛壬義理”立場不堅定,在“乙亥獄事”(羅州掛書事件)中也未能充分符合父王的期待,擔心世子繼位後推翻“辛壬義理”,讓少論、南人有翻身的機會,因此其最終目標是廢黜思悼世子;北黨領袖洪鳳漢就是世子的丈人,因此堅持世子保護論,為此爭取了東黨和一部分少論(峻少)的合作。英祖後來曾對世孫李祘(正祖)說南黨領袖金尚魯是“汝之讎也”,“前壬午五年之時,釀壬午五年後兆,即一尚魯而已”,也就是認定金尚魯是壬午禍變的罪魁禍首。
在此情況下,文女(廢淑儀文氏)及其兄文聖國、和緩翁主等宮中勢力與金尚魯、洪啟禧等聯合,主導了旨在動搖世子地位的各種誣陷。貞純王后入宮後,其兄金龜柱也與金尚魯、洪啟禧等勾結。一部分少論蕩平黨也加以呼應,造成衝突局面,使世子的地位逐漸動搖。1757年,王室內疼愛世子的仁元王后和世子的法母(嫡母)貞聖王后接連死亡,世子不僅因處理她們的喪事而損害了健康,更是失去了王室的保護傘而陷入政治困境。此後,世子的精神問題日益嚴重,甚至鬧出過投井自殺的風波,開始暴露出他在資質方面的嚴重缺陷。又因宮中勢力的挑撥離間,英祖與思悼世子的父子關係更加疏遠,如世子難以謁見英祖,甚至被迫與英祖分處兩宮(世子在昌德宮,英祖在慶熙宮);又如世子投井後,金尚魯(一說洪啟禧)又引用明朝野史中記載的懿文太子投井故事,稱“世未嘗以此為高皇帝之累”,英祖也贊同說“此所以為懿文也”,等等。各種誣陷趁虛而入,大行其道,事態逐漸惡化。世子也有很多精神上的問題,僅靠老、少論部分大臣的努力保護難以挽回事態。也就是從1757年開始,英祖與金尚魯耳語,可能開始討論處置世子的問題,英祖還曾給金尚魯寫“桐”字(桐宮之意),暗示廢黜世子之意(也有說法是金尚魯寫“桐”字給英祖)。只是當時英祖尚未確定具體的處置辦法,如他曾在1760年試圖設定藥廳以治療世子之病(一般在王室成員病重時才設藥廳),遭到大臣李天輔的阻止而未果;同時考慮到延續“三宗血脈”(孝、顯、肅三宗的後裔,當時只有“三宗血脈”有王位繼承資格)的世孫李祘,故遲遲沒有對世子下手。

事件起因

景彥告變

1761年,李天輔、閔百祥等堅持世子保護論的大臣相繼死亡,世子又擅自微服私訪平壤地區,加劇了英祖對他的不滿。1762年五月二十二日,金漢耈、金尚魯、洪啟禧等指使尹汲的家僕羅景彥舉報思悼世子的惡行。羅景彥先上書刑曹(秋曹),告發宦官將圖謀不軌,使英祖決定“親鞫(親自審問)”,從而創造了與英祖直接對話的機會。在英祖“親鞫”過程中,羅景彥從衣縫中取出一紙,上面寫著思悼世子十多條過失,如“搏殺王孫之母(殺害恩全君生母景嬪朴氏)”、“引僧尼入宮”、“西路行役(微服出行平壤)、“北城出遊(去漢城北門外遊玩)”等等。英祖大怒,先責備諸臣不告訴他世子的過失,連羅景彥都不如,然後命人招來世子,並予以痛斥,世子自稱冤枉,請求與羅景彥對質,被英祖拒絕。領議政洪鳳漢、刑曹判書南泰齊等請求誅殺誣陷世子的羅景彥,英祖起初不從,後勉強同意。在羅景彥告變後,英祖“決意欲廢(世子),而未忍發矣”。
此後二十餘日,羅景彥告變事件不斷發酵。自五月二十四日以後,思悼世子每日待罪於昌德宮時敏堂,等候英祖下達的處分,但英祖遲遲不下處分,也拒絕世子所遣的東宮官屬問安。閏五月初二日,洪鳳漢請求解除思悼世子的待罪,英祖罷了他的領議政之職,改以世子所厭惡的申晚為領議政。閏五月初六日,弘文館(玉堂)官員金鐘正等上疏,請對羅景彥施加孥戮籍沒的刑罰。英祖拒絕,並將他們罷官流放。

映嬪控訴

思悼世子懷疑羅景彥是申晚指使的(申晚在當年二月終制回朝後經常與英祖談論思悼世子的事),便將羅景彥的弟弟別監羅尚彥抓到時敏堂遜志閣拷問,但沒有問出結果,思悼世子更加憎恨申晚。適逢閏五月十日呈給思悼世子的魚肉是腐爛的,世子打算治罪於端上水剌床(餐桌)的下人,下人表示都是司甕院提調永城尉申光綏(申晚之子,也是思悼世子的姐夫)在負責,世子召見申光綏,申光綏不來,於是就遷怒於申光綏,到處追殺他,申光綏躲進南門城樓(一說東門樓),世子轉而焚燒申光綏的官服、朝服、戎服、佩玉、腰帶和日常用具。世子的生母映嬪李氏看到兒子如此瘋狂,逐漸絕望。
閏五月十一日以後,世子的舉動更加詭異,他曾試圖通過排水道(水口)潛入英祖所居的慶熙宮,未果;其後又揚言要拿劍去乾某件事,傳聞世子將要弒殺英祖。映嬪李氏擔心兒子精神疾病發作,真的乾出弒父之事,在保子和救夫之間,她選擇了後者,因為世子已無可救藥,一旦鬧出大事還會殃及世孫,而如果英祖防患於未然,提前處死世子,這樣世孫也可以得到保全。於是在閏五月十三日早晨,映嬪李氏泣告英祖“世子戕殺中官內人奴屬,將至百餘,而烙刑等慘忍之狀,不可勝言,而其刑具皆在於內司等處,無限取用。長番中官逐之,只小中官、別監晝夜同處,取用遍賜此輩,妓生僧屬,淫褻晝夜,予之侍人,招來拘留。近日飾非忒甚,欲一奏,而以母子之恩不忍以奏。近日御苑中造冢,欲埋不敢言之地,令侍人被發,傍置利劍,欲行不測之事。頃日往彼闕,幾乎被死,僅以身免。一身雖不可顧,仰念聖躬,何敢不愛?若此之故,頃日祈雨御門露處之時,心自祝曰:‘聖躬若便,則三日內雨下;悖子若得志,不雨矣。’果雨,自此心稍定矣。今則聖躬之危,迫在呼吸,何敢牽私不奏?”另據世子嬪洪氏(惠慶宮)記載,映嬪在向英祖控訴世子並勸說英祖下“大處分”的同時,還特別提到了保護世子嬪和世孫。

事件經過

徽寧神語

英祖聽了映嬪李氏的控告後就馬上命令起駕,但風聲已經走漏,便藉口祈雨從慶熙宮移駕昌德宮。他在昌德宮展拜供奉列祖列宗御真的璿源殿,並命世子解除待罪,速來昌慶宮徽寧殿(貞聖王后魂殿,即今文政殿)一同行禮。世子稱病不出,都承旨趙榮進稟告世子有病,英祖罷其職,改以李彝章代之,同時撤除東宮侍衛。英祖在前往徽寧殿途中經過世子宮,命人查看,沒看到世子,繼續催促,其後在集英門外遇到了正在迎候他的世子。英祖父子來到徽寧殿,英祖在殿上,世子在庭院中板位。行禮完畢後,英祖忽然叩掌說:“諸臣亦聞神語乎?貞聖王后丁寧謂予曰:‘變在呼吸之間!’”然後命衛士將宮殿團團圍住,向宮牆露刃,吹角集合軍隊來護駕,禁人出入宮門。
此時正值中午,“日熱如火”,世子喘氣很厲害,諸臣向英祖稟告世子病情加重,而英祖命世子脫下翼善冠,世子聽從,並下板位跪在地上。此時衛士又都站在世子旁邊,其中一人拿著長劍站在英祖和世子之間。英祖拿著劍對世子說:“汝若自處(自盡),則不失朝鮮世子之名,汝速為自處!”於是滿庭臣僚號哭。世子說:“父子,天性之親,天經地緯,不可為凶穢之舉,請出外自處。”然後退向庭院南端,脫下自己穿的袞衣,向北叩頭,額頭流血,東宮侍講院司書任珹急忙用手遮地。英祖命百官停止哭泣並馬上退出,唯獨東宮官屬和史官、承旨留下沒走。

自殺未遂

在此僵持期間,任珹、權正忱等東宮官屬及承旨趙重晦等為世子求情,英祖命令他們離開,但他們跪在地上不走。英祖下殿來到月台,說:“吾死則三百年宗社亡矣,汝死則宗社尚保,汝死可矣!”又說:“吾不能斬汝一人,使宗社亡乎!”世子說:“殿下以劍擊臣之時,不為劍頭驚魄。今則臣請死矣!”英祖捶胸大哭,說:“觀彼言,何等凶也!”世子說:“臣有至痛在心。”英祖不回答,繼續逼世子自盡。世子向東宮侍講院說書權正忱索要佩刀,權正忱回答沒有,於是世子撕裂龍袍自縊而暈厥,被東宮官屬救起,承政院假注書李光鉉不顧英祖的震怒,讓藝文館檢閱(史官)尹塾傳來醫官方泰輿,給世子服用清心丸,過了一會兒世子才甦醒過來。其後世子又撕裂龍袍自縊,又用腰帶自縊,都被救起。英祖從徽寧殿內出來,見狀大怒,命宣傳官(侍從武官)洪和輔斬方泰輿之頭,洪和輔藉口英祖說的是斬“頭”而非“項(脖子)”,所以只是斬下了方泰輿的髮髻。
世子幾次自殺未遂期間,尹塾、李光鉉和任珹等決定找被趕到宮門外的幾位大臣,讓他們替世子求情,三位大臣申晚(領議政)、洪鳳漢(左議政)、鄭翬良(判中樞府事)以及都承旨李彝章被衛兵擋住。尹塾厲聲呵斥衛兵,將三大臣和都承旨帶到徽寧殿。三大臣上殿後,還沒說話就被英祖罷免,三大臣相繼退出,李彝章欲進諫,英祖說映嬪告發世子謀反,李彝章說:“殿下以深宮一女子之言,動搖國本乎?”英祖大怒,命令將李彝章處以死刑,李彝章退出待命,英祖又收回成命。此外還有朴師訥、韓光肇兩承旨進諫,都被英祖轟走。
世子為了自救,吩咐將世孫李祘帶來,權正忱和任珹自告奮勇,去進善宮接世孫,世孫脫下帽子,合上雙手乞求,世子讓世孫靠近自己,英祖則命兵曹判書金陽澤將世孫抱走。世子又試圖求救於貞純王后,任珹、李光鉉出來給申晚等大臣說,大臣們拒絕疏通中宮殿。

關入米櫃

隨後,捕盜廳奉英祖之命抬來一個三尺高、三尺寬的米櫃,英祖勒令世子進去。世子痛哭失聲,不肯進入,隨即在英祖的嚴責之下準備進去,被東宮講官阻止。英祖命令馬上清場,大部分現場人員都離開,只有史官林德躋和假注書李光鉉仍不離開,世子抓住林、李二人的手以獲得依靠。英祖仗劍面向東階下的別監,暗示他們動手,別監們放下鳥銃痛哭,英祖大怒,派宣傳官抓出一名別監,準備梟首;又命禁軍二人將林、李抓走。林、李被抓走時,世子扯住林德躋的袖子,逃出了徽寧殿,趕上了之前被英祖攆出去的東宮官屬,告訴他們說自己準備藏身於昌德宮後苑隱秘處。所有東宮官屬都勸思悼世子回去請求英祖寬恕,世子同意,於是返回徽寧殿,哀求英祖給他改過自新的機會。但英祖依然不為所動,世子一面哀求父王饒命,一面進入櫃中,此時已是初更
不久,世子踢開兩板,逃出米櫃,士兵不敢動他。李彝章、權正忱、任珹等聽到動靜後進入徽寧殿,權正忱應世子要求,給了他一把小扇子,並再去找世孫過來。英祖對哭泣的世孫說:“予與中宮在焉,汝何可如是云乎?”於是世孫離開。英祖繼續催促世子入櫃。世子入櫃後,英祖親自上鎖,並“命取長板巨釘大鎖,牢索封之”。
然後英祖入殿,召見藝文館提學韓翼謨,讓他撰寫教書,昭告廢世子之事,但接連召命五次,韓翼謨都不應。隨後,申晚、洪鳳漢、鄭翬良等大臣及李彝章、李翼元等承旨也入殿。面對英祖的廢世子之意,諸臣都不敢反對或諫言。但李彝章不肯寫廢世子教書,被英祖下令拖出去拘禁。李翼元起初也託辭不寫,後在洪鳳漢的怒視下被迫寫,但藉口“筆短”,到夜半還只寫了一半。在此期間,有一個金姓宣傳官偷偷告訴李光鉉等人說柜子有縫隙,可以送飲食,李光鉉、任珹趁英祖已入殿,便進入殿庭,發現柜子果然有洞,便給世子布衣、藥物和粥。很快,他們被洪麟漢發現,洪麟漢讓申晚轉達英祖,英祖下殿,李光鉉、任珹倉皇逃走,英祖下令加釘,在洪鳳漢的哀求下又收回成命,轉而讓捕盜大將具善復、弘文館校理洪樂純和一百名士兵負責看守米櫃。隨後英祖命李翼元停筆,自己親自寫教書,與三大臣商議潤色。世子既已廢為庶人,世子嬪洪氏、世孫和其他世子的子女都在深夜被遣送出宮,住進洪鳳漢家,又將米櫃移到講書院。

事件結果

閏五月十四日,英祖下令將東宮雜物全部焚燒於宣仁門外,同時斬首世子所寵信的宦官朴弼秀、尼姑假仙及五名平壤妓女(杏月、桂蟾、蓮花等)。閏五月十五日正式頒布廢世子教書,並宣布“復政”(結束代理聽政,再次親政)。尹塾在世子被關進米櫃後曾當面痛斥申晚、洪鳳漢等袖手旁觀,事後洪鳳漢請求將他流放,英祖遂流放他於海南郡,此外林德躋也被流配康津。此外,在廢世子頒教時哭泣的李翼元被流放沔川,不參頒教的韓光肇被流放濟州
閏五月十四日以後以後數日,英祖每天都去講書院查看米櫃情況。而世子在米櫃中飽受折磨,以致用權正忱給的扇子來盛自己所撒之尿來飲用,而看守的士卒也對他極盡戲弄羞辱之能事。閏五月十九日,英祖命具善復支起米櫃之足,又撤去一角,來查探世子的情況,世子喘著氣說:“爾誰也?”英祖確認世子無力掙扎以後,就於當天回到慶熙宮,回宮時命令演奏凱歌。閏五月二十一日,世子死亡。英祖命復其位號,贈謚思悼世子。

事件影響

壬午禍變之際,英祖在廢世子的傳旨中說“世子狂悖往牒所無”,並賜死了從春川進京搭救思悼世子的少論派原任大臣趙載浩。其後英祖依然將他處置思悼世子的正當性解釋為世子因有病而迷失法度,恐生變亂,故在世子成為叛逆罪人之前不顧私情,先行了斷,即英祖所說“予為宗社以義斷之者也”。世子的丈人洪鳳漢也承認“哀痛自哀痛,義理自義理,其不可因其哀痛之私掩此義理之公則明矣。雖使聖人復起,亦不能易此言矣”。這就是英祖所定下的“壬午義理”。
正祖李祘也是公開表示遵守英祖的壬午義理,故方能繼位,繼位之後就將請求為思悼世子翻案、甚至斥正祖“已忘壬午”的少論派李德師、朴相老、趙載翰、李一和、崔載興、柳翰申、李東讓等凌遲或處斬,以示維護英祖的壬午義理之意。但是正祖一生都在致力於修正壬午義理、恢復父親思悼世子的名譽並提高其地位。正祖改思悼世子諡號為莊獻世子,並親制志文。1793年,正祖利用蔡濟恭上疏為思悼世子伸冤之機,向大臣們出示他在徽寧殿中的褥子中發現的英祖所寫的一篇“金縢”之詞,內容是“血衫血衫,桐兮桐兮,誰是金藏(安金藏)、千秋(田千秋)?予懷歸來望思!”表達了英祖對處死思悼世子的後悔之意。其後,正祖為思悼世子追上國王規格的八字尊號,使用玉冊金印,為將來最終追尊父親為王做好鋪墊。
不過,正祖始終未能實現其最終目標,他在人生最後一年曾對親信金祖淳吐露過自己的苦衷:“予亦何以堪之乎?欲遵先朝處分而已,則南人少論謂之忘親之人;如欲為景慕宮地,則金鐘秀輩謂之忘祖之人,又以為以其處地非慈殿(貞純王后)之力不得立,若為景慕宮地,則不但忘祖而已,又為背恩忘德之人。予生之困苦如此,不有四百年宗社之重,予何心居此位也?”正祖原計畫是自己在甲子年(1804年)退位後讓兒子李玜(純祖)來完成追尊思悼世子為王的任務,但自己在1800年就突然去世了,此後由於政局的變動,英祖的壬午義理被沿襲下來。直到1899年才由朝鮮高宗追尊為“莊宗大王”,不久升格為“莊祖懿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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