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9年(公元349年)

349年

公元349年一般指本詞條

公元349年,東晉永和五年。歷史大事有後趙內亂。

基本介紹

  • 中文名:349年
  • 中國紀年:東晉永和五年
  • 歷史大事後趙內亂
  • 史料記載:孝宗穆皇帝上之下永和五年
  • 世紀:4世紀
歷史大事,出生逝世,史料記載,

歷史大事

後趙內亂
太寧元年(349)四月,後趙石虎病重,遺命以彭城石遵、燕王石斌、張豺受遺詔輔政。但劉後因石斌不利於太子石世,遂與張豺矯詔稱斌無忠孝之心,將其免官歸第,旋殺之。張豺升為太保、都督中外諸軍事,如漢霍光故事輔政。繼而石虎病亡,太子世即興位,尊劉氏為皇太后臨朝稱制,以張豺為丞相,豺不敢受,請以石遵石鑒左相丞相,劉後從之。遵自李城舉兵,進入鄴城,執斬張豺,廢石世,即皇帝位,又殺石世及其母劉太后。尊生母鄭氏為皇太后,立妃張氏為皇后,以故燕王石斌之子衍為皇太子;李農石鑒石沖石苞、石琨、石閔均有封贈。但石遵又曹到庶兄沛王石沖反對。沖聞遵殺世自立,遂率軍自薊(今北京南)攻遵,但很快就敗於遵將石閔、李農,沖被賜死。至此,後趙政權遂歸石遵
蒲洪降晉
蒲洪系氐人酋長,先投後趙石虎。太寧元年(349)梁犢起兵反兵,蒲洪與羌酋姚弋仲等率軍鎮壓,洪因功被授予車騎將軍都督雍秦州諸軍事、雍州刺史,並封為略陽郡公。及石遵殺石世即皇帝位後,石閔告遵曰:“蒲洪,人傑也。今以洪鎮關中,臣恐秦、雍之地非國家之有。”遵從之,遂罷洪都督,引起洪憤怒,於是自枋頭(今河南淇縣東南)遣使降晉。此為苻氏在關中建立前秦張本
冉閔屠胡
冉閔企圖專擅朝政,石遵召集宗室石鑒和樂平王石苞、汝陰王石琨、淮南王石昭等人密謀誅殺他,石鑒遣使告密。冉閔遂殺石遵,立石鑒為帝。石趙宗室密謀殺冉閔、李農,冉閔遂反,攻破宮城。宣令內外六夷,敢稱兵仗者斬。胡人或斬關、或逾城而出者,不可勝數。冉閔下令城中曰:“近日孫、劉構逆,支黨伏誅,良善一無預也。今日已後,與官同心者留,不同者各任所之。敕城門不復相禁。”於是趙人百里內悉入城,胡、羯去者填門。閔知胡之不為己用,班令內外:“趙人斬一胡首送鳳陽門者,文官進位三等,武官悉拜牙門。”一日之中,斬首數萬。閔親帥趙人以誅胡、羯,無貴賤、男女、少長皆斬之,死者二十餘萬,屍諸城外,悉為野犬豺狼所食。其屯戍四方者,閔皆以書命趙人為將帥者誅之,或高鼻多須濫死者半。
南康郡
西晉永和五年(公元349年),南康郡治從雩都遷至贛縣(章、貢兩水間,今章貢區年)。南北朝梁大寶元年(公元550年),南康郡地大余改屬廣東東衡州始興郡

出生逝世

王珣,字元琳,幼時小字法護,為東晉著名書法家王導之孫,王洽之子,王羲之之侄。王珣生於晉穆帝永和五年(公元349年),卒於安帝隆安四年(公元400年)。孝武帝司馬昌明,雅好典籍,王珣殷仲堪徐邈王恭郗恢等,均以才學文章受知於孝武帝,累官左僕射,加征虜將軍,並領太子詹事,安帝隆安元年(公元397年)遷尚書令,加散騎常侍,尋以病卒,終年五十二歲,謚獻穆。董其昌評:“王珣瀟灑古澹,東晉風流,宛然在眼。”
東晉著名女詩人謝道韞出生。謝道韞,字令姜,生卒年不詳,東晉時女詩人,是宰相謝安侄女,安西將軍謝奕的女兒,也是著名書法家王羲之的兒子王凝之妻子。代表作品《詠雪》、《泰山吟》、《擬嵇中散詠松》、《論語贊》
逝世:

史料記載

孝宗穆皇帝上之下永和五年(己酉,公元三四九年)
春,正月,辛未朔,大赦。
趙王虎即皇帝位,大赦,改元太寧,諸子皆進爵為王。故東宮高力等萬餘人謫戍涼州,行達雍城,既不在赦例,又敕雍州剌史張茂送之,茂皆奪其馬,使之步推鹿車,致糧戍所。高力督定陽梁犢因眾心之怨,謀作亂東歸,眾聞之,皆踴抃大呼。犢乃自稱晉征東大將軍,帥眾攻拔下辨;安西將軍劉寧自安定擊之,為犢所敗。高力皆多力善射,一當十餘人,雖無兵甲,掠民斧,施一丈柯,攻戰若神,所向崩潰;戍卒皆隨之,攻陷郡縣,殺長吏、二千石,長驅而東,比至長安,眾已十萬。樂平王苞盡銳拒之,一戰而敗。犢遂東出潼關,進趣洛陽。趙主虎以李農為大都督、行大將軍事,統衛軍將軍張賀度等步騎十萬討之,戰於新安,農等大敗;戰於洛陽,又敗,退壁成皋
犢遂東掠滎陽、陳留諸郡,虎大懼,以燕王斌為大都督,督中外諸軍事,統冠軍大將軍姚弋仲車騎將軍蒲洪等討之。弋仲將其眾八千餘人至鄴,求見虎。虎病,未之見,引入領軍省,賜以己所御食。弋仲怒,不食,曰:“主上召我來擊賊,當面見授方略,我豈為食來邪!且主上不見我,我何以知其存亡邪?”虎力疾見之,弋仲讓虎曰:“兒死,愁邪?何為而病?兒幼時不擇善人教之,使至於為逆;既為逆而誅之,又何愁焉!且汝久病,所立兒幼,汝若不愈,天下必亂。當先憂此,勿憂賊也!犢等窮困思歸,相聚為盜,所過殘暴,何所能至!老羌為汝一舉了之!”弋仲情狷直,人無貴賤皆“汝”之,虎亦不之責,於坐授使持節侍中、征西大將軍賜以鎧馬。弋仲曰:“汝看老羌堪破賊否?”乃被鎧跨馬於庭中,因策馬南馳,不辭而出。遂與斌等擊犢於滎陽,大破之,斬犢首而還,討其餘黨,盡滅之。虎命弋仲劍履上殿,入朝不趨,進封西平郡公;蒲洪為侍中車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都督雍、秦州諸軍事、雍州剌史,進封略陽郡公。
始平人為勖聚兵自稱將軍,趙樂平王苞討滅之,誅三千餘家。
夏,四月,益州刺史周撫龍驤將軍朱燾出范賁,斬之,益州平。
詔遣謁者陳沈如燕,拜慕容俊為使持節、侍中、大都督、督河北諸軍事、幽、平二州牧、大將軍大單于、燕王。
桓溫督護滕畯帥交、廣之兵擊林邑王文於盧容,為文所敗,退屯九真。
乙卯,趙王虎病甚,以彭城王遵為大將軍,鎮關右;燕王斌為丞相,錄尚書事;張豺為鎮衛大將軍、領軍將軍吏部尚書;並受遺詔輔政。
劉後惡斌輔政,恐不利於太子,與張豺謀去之。斌時在襄國,遣使詐謂斌曰:“主上疾已漸翕,王須獵者,可小停也。”斌素好獵,嗜酒,遂留獵,且縱酒。劉氏與豺因矯詔稱斌無忠教之心,免官歸第,使豺弟雄帥龍騰五百人守之。
乙丑,遵自幽州至鄴。敕朝堂受拜,配禁兵三萬遣之,遵涕泣而去。是日,虎疾小瘳,問:“遵至末?”左右對曰:“去已久矣。”虎曰:“恨不見之!”
虎臨西閤,龍騰中郎二百餘人列拜於前。虎問:“何求?”皆曰:“聖體不安,宜令燕王入宿衛,典兵馬。”或言:“乞為皇太子。”虎曰:“燕王不在內邪?召以來!”左右言:“王酒病,不能入。”虎曰:“促持輦迎之,當付璽授。”亦竟無行者。尋惛眩而入。張豺使張雄矯詔殺斌。
戊辰,劉氏復矯詔以豺為太保、都督中外諸軍,錄尚書事,如霍光故事。侍中徐統嘆曰:“亂將作矣,吾無為預之。”仰藥而死。
己巳,虎卒,太子世即位,尊劉氏為皇太后。劉氏臨朝稱制,以張豺為丞相;豺辭不受,請以彭城王遵、義陽王鑑為左右丞相,以慰其心,劉氏從之。
豺與太尉張舉謀誅司空李農,舉素與農善,密告之;農奔廣宗,帥乞活數萬家保上白劉氏使張舉統宿衛諸軍圍之。豺以張離為鎮軍大將軍,監中外諸軍事,以為己副。
彭城王遵至河內,聞喪;姚弋仲、蒲洪、劉寧及征虜將軍石閔、武衛將軍王鸞等討梁犢還,遇遵於李城,共說遵曰:“殿下長且賢,先帝亦有意以殿下為嗣;正以末年惛惑,為張豺所誤。今女主臨朝,奸臣用事,上白相持未下,京師宿衛空虛,殿下若聲張豺之罪,鼓行而討之,其誰不開門倒戈而迎殿下者!”遵從之。
五月,遵自李城舉兵,還趣鄴,洛州刺史劉國帥洛陽之眾往會之。檄至鄴,張豺大懼,馳召上白之軍。丙戌,遵軍於盪陰,戎卒九萬,石閔為前鋒。豺將出拒之,耆舊、羯士皆曰:“彭城王來奔喪,吾當出迎之,不能為張豺守城也!”逾城而出;豺斬之,不能止。張離亦帥騰二千,斬關迎遵。劉氏懼,召張豺入,對之悲哭曰:“先帝梓宮未殯,而禍難至此!今嗣子沖幼,托之將軍,將軍將若之何?欲加遵重位,能弭之乎?”豺惶怖不知所出,但云“唯唯”。乃下詔,以遵為丞相,領大司馬、大都督、督中外諸軍,錄尚書事,加黃鉞、九錫。己丑,遵至安陽亭,張豺懼而出迎,遵命執之。庚寅,遵擐甲曜兵,入自鳳陽門,升太武前殿,擗踴盡哀,退如東閤。斬張豺於平樂市,夷其三族。假劉氏令曰:“嗣子幼沖,先帝私恩所授,皇業至重,非所克堪,其以遵嗣位。”於是遵即位,大赦,罷上白之圍。辛卯,封世為譙王,廢劉氏為太妃,尋皆殺之。李農來歸罪,使復其位。尊母鄭氏為皇太后,立妃張氏為皇后,故燕王斌子衍為皇太子。以義陽王鑑為侍中、太傅,沛王沖為太保,樂平王苞為大司馬,汝陰王琨為大將軍,武興公閔為都督中外諸軍事、輔國大將軍
甲午,鄴中暴風拔樹,震雷,雨雹大如盂升。太武暉華殿災,及諸門觀閣蕩然無餘,乘輿服御,燒者太半,金石皆盡,火月餘乃滅。
時沛王沖鎮薊,聞遵殺世自立,謂其僚佐曰:“世受先帝之命,遵輒廢而殺之,罪莫大焉!其敕內外戒嚴,孤將親討之。”於是留寧北將軍沐堅戍幽州,帥眾五萬自薊南下,傳檄燕、趙,所在雲集;比至常山,眾十餘萬,軍於苑鄉;遇遵赦書,沖曰:“皆吾弟也;死者不可復追,何為復相殘乎!吾將歸矣!”其將陳暹曰:“彭城篡弒自尊,為罪大矣!王雖北旆,臣將南轅。俟平京師,擒彭城,然後奉迎大駕。”沖乃復進。遵馳遣王擢以書喻沖,沖弗聽。遵使武興公閔及李農等帥精卒十萬討之,戰於平棘,沖兵大敗。獲沖於元氏,賜死,坑其士卒三萬餘人。
武興公閔言於遵曰:“蒲洪,人傑也;今以洪鎮關中,臣恐秦、雍之地非復國家之有。此雖先帝臨終之命,然陛下踐祚,自宜改圖。”遵從之,罷洪都督,餘如前制。洪怒,歸枋頭,遣使來降。
燕平狄將軍慕容霸上書於燕王俊曰:“石虎窮凶極暴,天之所棄,餘燼僅存,自相魚肉。今中國倒懸,企望仁恤,若大軍一振,勢必投戈。”北平太守孫興亦表言:“石氏大亂,宜以時進取中原。”俊以新遭大喪,弗許。霸馳詣龍城,言於俊曰:“難得而易失者,時也。萬一石氏衰而復興,或有英雄據其成資,豈惟失此大利,亦恐更為後患。”俊曰:“鄴中雖亂,鄧恆據安樂,兵強糧足,今若伐趙,東道不可由也,當由盧龍;盧龍山徑險狹,虜乘高斷要,首尾為患,將若之何?”霸曰:“恆雖欲為石氏拒守,其將士顧家,人懷歸志,若大軍臨之,自然瓦解。臣請為殿下前驅,東出徒河,潛趣令支,出其不意,彼聞之,勢必震駭,上不過閉門自守,下不免棄城逃潰,何暇御我哉!然則殿下可以安步而前,無復留難矣。”俊猶豫未決,以問五材將軍封弈,對曰:“用兵之道,敵強則用智,敵弱則用勢。是故以大吞小,猶狼之食豚也;以治易亂,猶日之消雪也。大王自上世以來,積德累仁,兵強士練。石虎極其殘暴,死未瞑目,子孫爭國,上下乖亂。中國之民,墜於塗炭,廷頸企踵以待振拔,大王若揚兵南邁,先取薊城,次指鄴都,宣耀威德,懷撫遺民,彼孰不扶老提幼以迎大王?凶黨將望旗冰碎,安能為害乎!”從事中郎黃泓曰:“今太白經天,歲集畢北,天下易主,陰國受命,此必然之驗也,宜速出師,以承天意。”折衝將軍慕輿根曰:“中國之民困於石氏之亂,鹹思易主以救湯火之急,此千載一時,不可失也。自武宣王以來,招賢養民,務農訓兵,正俟今日。今時至不取,更復顧慮,豈天意未欲使海內平定邪,將大王不欲取天下也?”俊笑而從之。以慕容恪為輔國將軍,慕容評為輔弼將軍,左長史陽鶩為輔義將軍,謂之“三輔”。慕容霸為前鋒都督、建鋒將軍。選精兵二十餘萬,講武戒嚴,為進取之計。
六月,葬趙王虎於顯原陵,謚曰武帝,廟號太祖。
桓溫聞趙亂,出屯安陸,遣諸將經營北方。趙揚州刺史王浹舉壽春降,西中郎將陳逵進據壽春。征北大將軍褚裒上表請伐趙,即日戒嚴,直指泗口,朝議以裒事任貴重,不宜深入,宜先遣偏師。裒奏言:“前已遣前鋒督護王頤之等徑造彭城,後遣督護麋嶷進據下邳。今宜速發,以成聲勢。”秋,七月,加裒征討大都督,督徐、兗、青、揚、豫五州諸軍事,裒帥眾三萬,徑赴彭城,北方士民降附者日以千計。
朝野皆以為中原指期可復,光祿大夫蔡謨獨謂所親曰:“胡滅誠為大慶,然恐更貽朝廷之憂。”其人曰:“何謂也?”謨曰:’夫能順天乘時,濟群生於艱難者,非上聖與英雄不能為也,自餘則莫若度德量力。觀今日之事,殆非時賢所及,必將經營分表,疲民以逞;既而材略疏短,不能副心,財殫力竭,智勇俱困,安得不憂及朝廷乎!”
魯郡民五百餘家相與起兵附晉,求援於褚裒,裒遣部將王龕、李邁將銳卒三千迎之。趙南討大都督李農帥騎二萬與龕等戰於代陂,龕等大敗,皆沒於趙。八月,裒退屯廣陵。陳逵聞之,焚壽春積聚,毀城遁還。裒上疏乞自貶,詔不許,命裒還鎮京口,解征討都督。時河北大亂,遺民二十餘萬口渡河欲來歸附,會裒已還,威勢不接,皆不能自拔,死亡略盡。
趙樂平王苞謀帥關右之眾攻鄴,左長史石光、司馬曹曜等固諫,苞怒,殺光等百餘人。苞性貪而無謀,雍州豪傑知其無成,並遣使告晉,梁州刺史司馬勛帥眾赴之。
楊初襲趙西城,破之。九月,涼州官屬共上張重華為丞相、涼王、雍、秦、涼三州牧。重華屢以錢帛賜左右寵臣;又喜博弈,頗廢政事。從事索振諫曰:“先王夙夜勤儉以實府庫,正以仇恥未雪,志平海內故也。殿下嗣位之初,強寇侵逼,賴重餌之故,得戰士死力,僅保社稷。今蓄積已虛而寇讎尚在,豈可輕有耗散,以與無功之人乎!昔漢光、武躬親萬機,章奏詣闕,報不終日,故能隆中興之業。今章奏停滯,動經時月,下情不得上通,沉冤困於囹圄,殆非明主之事也。”重華謝之。
司馬勛出駱谷,破趙長城戍,壁於懸鉤,去長安二百里,使治中劉煥攻長安,斬京兆太守劉秀離,又拔賀城;三輔豪傑多殺守令以應勛,凡三十餘壁,眾五萬人。趙樂平王苞乃輟攻鄴之謀,使其將麻秋、姚國等將兵拒勛。趙主遵遣車騎將軍王朗帥精騎二萬以討勛為名,因劫苞送鄴。勛兵少,畏朗,不敢進。冬,十月,釋懸鉤,拔宛城,殺趙南陽太守袁景,復還梁州。
初,趙主遵之發李城也,謂武興公閔曰:“努力!事成,以爾為太子。”既而立太子衍。閔恃功。欲專朝政,遵不聽。閔素驍勇,屢立戰功,夷、夏宿將皆憚之。既為都督,總內外兵權,乃撫循殿中將士,皆奏為殿中員外將軍,爵關外侯。遵弗之疑,而更題名善惡以挫抑之,眾鹹怨怒。中書令孟準、左衛將軍王鸞勸遵稍奪閔兵權,閔益恨望,準等鹹勸誅之。
十一月,遵召義陽王鑑、樂平王苞、汝陽王琨、淮南王昭等入議於鄭太后前,曰:“閔不臣之跡漸著,今欲誅之,如何?”鑒等皆曰:“宜然!”鄭氏曰:“李城還兵,無棘奴,豈有今日!小驕縱之,何可遽殺!”鑒出,遣宦者楊環馳以告閔。閔遂劫李農及右衛將軍王基密謀廢遵,使將軍蘇彥、周成帥甲士三千人執遵於南台。遵方與婦人彈棋,問成曰:“反者誰也?”成曰:“義陽王鑑當立。”遵曰:“我尚如是,鑒能幾時!”遂殺之於琨華殿,並殺鄭太后、張後、太子衍、孟準、王鸞及上光祿張斐。鑒即位,大赦。以武興公閔為大將軍,封武德王,司空李農為大司馬,並錄尚書事。郎闓為司空,秦州刺史劉群為尚書左僕射,侍中盧諶為中書監。
秦、雍流民相帥西歸,路由枋頭,共推蒲洪為主,眾至十餘萬。洪子健在鄴,斬關出奔枋頭。鑒懼洪之逼,欲以計遣之,乃以洪為都督關中諸軍事、征西大將軍、雍州牧、領秦州刺史。洪會官屬,議應受與不;主簿程朴請且與趙連和,如列國分境而治。洪怒曰:“吾不堪為天子邪,而雲列國乎!”引朴斬之。
都鄉元穆侯褚裒還至京口,聞哭聲甚多,以問左右,對曰:“皆代陂死者之家也。”裒慚憤發疾;十二月,己酉,卒。以吳國內史荀羨為使持節、監徐、兗二州、揚州之晉陵諸軍事、徐州刺史,時年二十八,中興方伯未有如羨之少者。
趙主鑒使樂平王苞、中書令李松、殿中將軍張才夜攻石閔、李農於琨華殿,不克,禁中擾亂。鑒懼,偽若不知者,夜斬松、才於西中華門,並殺苞。
新興王祗,虎之子也,時鎮襄國,與姚弋仲、蒲洪等連兵,移檄中外,欲共誅閔、農;閔、農以汝陰王琨為大都督,與張舉及侍中呼延盛帥步騎七萬分討祗等。
中領軍石成、侍中石啟、前河東太守石暉謀誅閔、農;閔、農皆殺之。龍驤將軍孫伏都、劉銖等帥羯士三千伏於胡天,亦欲誅閔、農。鑒在中台,伏都帥三十餘人將升台挾鑒以攻之。鑒見伏都毀閣道,臨問其故。伏都曰:“李農等反,已在東掖門。臣欲帥衛士以討之,謹先啟知。”鑒曰:“卿是功臣,好為官陳力。朕從台上觀,卿勿慮無報也。”於是伏都、銖帥眾攻閔、農,不克,屯於鳳陽門。閔、農帥眾數千毀金明門而入。鑒懼閔之殺己,馳招閔、農,開門內之,謂曰:“孫伏都反,卿宜速討之。”閔、農攻斬伏都等,自鳳陽至琨華,橫屍相枕,流血成渠。宣令內外六夷,敢稱兵仗者斬。胡人或斬關、或逾城而出者,不可勝數。
閔使尚書王簡、少府王郁帥眾數千守鑒於御龍觀,懸食以給之。下令城中曰:“近日孫、劉構逆,支黨伏誅,良善一無預也。今日已後,與官同心者留,不同者各任所之。敕城門不復相禁。”於是趙人百里內悉入城,胡、羯去者填門。閔知胡之不為己用,班令內外:“趙人斬一胡首送鳳陽門者,文官進位三等,武官悉拜牙門。”一日之中,斬首數萬。閔親帥趙人以誅胡、羯,無貴賤、男女、少長皆斬之,死者二十餘萬,屍諸城外,悉為野犬豺狼所食。其屯戍四方者,閔皆以書命趙人為將帥者誅之,或高鼻多須濫死者半。
燕王俊遣使至涼州,約張重華共擊趙。
高句麗王釗送前東夷護軍宋晃於燕,燕王俊赦之,更名曰活,拜為中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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