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景,我國古代約定俗成的一種風物景觀,也是人文文化的一種歷史體現。後來名勝地多稱其景物為八景。首次出現距今約900年左右。
基本介紹
- 中文名:八景
- 距今時間:距今約900年左右
- 拼音:bā jǐng
- 代表性的景物:燕京八景、青島八景等
- 源於何時:《辭源》
- 最早的八景:湘江、洞庭湖等
八景拼音
何為八景
八個勝景
道教語
八景起源
最早八景
先是北宋嘉祐間,虔州太守孔宗瀚因“州城歲為水齧,東北尤易墊圮”,於是“伐石為址,冶鐵錮之”,建城樓於其上,並繪圖請蘇東坡題詩,蘇東坡在《虔州八境圖》八首的引言中記述說: “《南康八境圖》者,太守孔君之所作也,君既作石城,即其城上樓觀台榭之所見而作是圖也。” 蘇東坡根據八境圖所描繪的樓觀台榭題詩八首,從此這座城樓也被稱為八境台。蘇東坡當時所題的“八境”是石樓、章貢台、白鵲樓、皂蓋樓、郁孤台、馬祖岩、塵外亭、崆峒山。是中國歷史上的第一個“八景”。 其一 坐看奔湍繞石樓,使君高會百無憂。 三犀竊鄙秦太守,八詠聊同沈隱侯。 《同治贛州府志》記載:“石樓去府治一里,蘇軾詩‘坐看奔湍繞石樓’即此。”這個石樓在那裡?一說即八境台本身。同治府志按語中說“……奔湍繞三字亦惟茲台足以當之,否則必龜角尾另有石樓也”。《贛縣新志稿》也記載石樓去府治一里,另一說見萬陸同志一九八五年一月二十日《贛南報》文章:“據史書記載,石樓當在城北六里處,該石高峻,如樓房獨立,傍有七室相通,因而得名,可惜後被毀壞”云云。 我贊同第一說。孔使君可以在石樓盛宴賓客,望著湍急的江水繞樓而去,非八境台莫屬。“龜角尾另有石樓”是假設不能成立,在龜角尾附近,有章貢台、白鵲樓,都在八詠之中。八境台北另有合江樓,文天祥有合江樓詩:“天上名鶉尾,人間說虎頭。春風千萬岫,秋雨兩三洲……”但文天祥卻另有石樓詩,詩中有句“長垣連草樹,遠水照樓台,八境煙濃淡,六街人往來”。可見合江樓不是石樓,從文天祥石樓詩意看,石樓也應是八境台。 八境台屢經動亂和興廢,明末清初,楊廷麟在贛州抗清,八境台毀於戰火。康熙二年、民國十八年又毀於火,均加以修復。它在一定意義上是贛州的象徵。一九七六年七月十三日燒毀後,一九八O年十二月九日中共中央總書記胡耀邦同志指示重建。 其二 濤頭寂寞打城還,章貢台前暮靄寒。 倦客登臨無限思,孤雲落日是長安。 此景為章貢台,今不存。嘉祐間趙抃為州守,在治西北野月、野景二亭舊址上新建,並為之記。據《同治贛州府志》府城全圖,遺址在今贛州五中東北,供電所靠城牆高阜地。趙抃(宋)、楊廷麟(明)、王厚(清)等有詩。 其三 白鵲樓前翠作堆,縈雲嶺路若為開。 故人應在千山外,不寄梅花遠信來。 白鵲樓一景,在八境台北,今不存。 其四 朱樓深處日微明,皂蓋歸時酒半醒。 薄暮漁樵人去盡,碧溪青嶂繞螺亭。 這一景有兩個說法,一說為螺亭,在贛縣東南七十里,《同治贛縣縣誌》持此一說。《述異記》載:“螺亭在南康郡,昔有貞女,采螺為業,曾宿此亭,螺啖其肉,故號螺亭。”據《同治贛州府志》(卷四·山)記載,距城東六十里為雞心石,又東十里為螺亭石。有拾螺女為螺嘬死葬亭傍,冢化為石螺,殼無數,東坡詩“碧溪青嶂繞螺亭”指此也。一說為皂蓋樓,筆者以此說為是。因為此景是寫詩人在皂蓋樓飲酒所見,主體朱樓即皂蓋樓,以螺亭遠景為陪襯。如以螺女亭為“八景”之一,我覺得螺女死於螺,螺女何辜!絕不是什麼動人傳說,而冢化石螺,螺殼無數,令人怵目身麻,也非美景。而文天祥皂蓋樓詩則甚美: 一水樓台繞,半空圖畫開。 蛐蜒行薜荔,雀影上莓苔。 碧落人千載,青山酒一杯。 晚煙看不盡,明月卻歸來。 在宋以後的八境台和詩中,仁者見仁,智者見智,螺亭說,皂蓋說都有,但寫螺亭的詩並不十分明了,寫皂蓋樓則較多。 可惜的是,皂蓋樓、螺亭都蕩然無存。 其五 使君那暇日參禪,一望叢林一悵然。 成佛莫教靈運後,著鞭從使祖生先。 末句一作“著鞭常恐祖生先”,此景寫馬祖岩,馬祖岩寺已不存。 其六 卻從塵外望塵中,無限樓台煙雨濛。 山水照人迷向背,只尋孤塔認西東。 此景寫馬祖岩的塵外亭,今不存。第四句雖然提到城內慈雲寺舍利塔,但並沒有人說是蘇東坡所寫的“八景”之一,到後來,許多舊景如煙雲散,沒有了,新“八景”中就有了這個塔,謂之“雁塔文峰”,這是後話(注)。 其七 雲煙縹緲郁孤台,積翠浮空雨半開。 想見之罘觀海市,絳宮明滅是蓬萊。 這一景寫郁孤台,一九八四年郁孤台已全面修葺。 其八 回峰亂嶂郁參差,雲外高人世得知。 誰向空山弄明月,山中木客解吟詩。 蘇詩的第八景,一說是上洛山,依據是《太平寰宇記》。一說是崆峒山,依據是《南康記》。我主張後一說。萬陸在《贛南詩話》發表的文章中認定,蘇東坡最後一首寫山景,以上洛山總概。如果有這一層意思,那還是以崆峒山為宜,因崆峒山是虔州的望山,蘇東坡在詩中極為稱讚“豈非崆峒秀,為國產俊民”,“山中木客解吟詩”句,《南康記》的注是富於詩意的,它說“贛縣東南山上有台,風雨之後,景氣明淨,頗聞山上鼓吹聲,即山都木客吟唱也。”這和《同治贛州府志》關於崆峒山的另一記載聯繫起來看,都很有意思的。“縣南六十里山麓周百餘,巔有湖,湖有艑艚底或動之,風雨立作。”而崆峒山又名空山,贛縣舊志記載,第八景“若非崆山,則末二語空山山中字疊出”,蘇東坡當不會這樣寫的。至於《南康記》中說山上有台,可惜連台的名字都沒有留傳下來,當年陳晦之老先生講學,包拯問道於空山,恐怕都登臨過這個台吧! 蘇東坡在《虔州八境圖》八首前面,寫了一段富有哲理和文采的引言: “……蘇子曰:此南康之一境也,何從而八乎?所自觀之者異也。且子不見夫日乎,其旦如盤,其中如珠,其夕如破壁,此豈三日也哉!苟知夫境之為八也,則凡寒暑、朝夕、雨暘、晦明之異,坐作、行立、哀樂、喜怒之變,將接於吾目而感於吾心者,有不可勝數者矣,豈特八乎!如知夫八之出於一也,則夫四海之外,詼詭譎怪,《禹貢》之所書,鄒衍之所談,相如之所賦,雖至千萬未有不一者也。後之君子必將有感於斯焉,乃作詩八章,題之圖上。” 蘇東坡之所以對“八”發了一通議論,並在第一首詩中題到“八詠聊同沈隱侯”,可見當時社會上並無“八景”之說,蘇東坡所以寫八首而不是七首或九首,使它聯想到沈約有“八詠詩”而已,說明他實在沒有要創造第一個“八景”的念頭。至於沈約的“八詠詩”,有登台望秋月、會圃臨春風、歲暮愍哀草、霜來悲落桐、夕行聞夜鶴、晨征聽曉鴻、解佩去朝市、被褐守山東等八首,則為抒情詩,沒有描繪具體的景物和處所,雖然詩意濃郁,音節鏗鏘,韻律柔美,但意境頹傷、灰暗,充滿“落花”、“衰草”、“早霜”、“深暮”、“孤月”、“微瀾”的寂寞、悽苦、空幻的心情,在思想上不可取,沈約雖博通群籍,有很多著述,但史家評論他“昧於榮利,頗累清談”,政治上熱衷陰謀詭計,死前據說夢見鬼割了舌頭,其思想在“八詠詩”寧可見一斑。 中國的第一個“八景”,在蘇東坡的大手筆下產生出來,文以名傳,使虔州“八境”身價百倍,產生了巨大的影響。這件事的後果,蘇東坡和“八景”的設計師孔宗瀚都料想不到的。
張照承父子與清代八景(文瑞)
贛州八景中,清八景(三台鼎峙、二水環流、玉岩夜月、寶蓋朝雲、儲潭曉鏡、天竺晴嵐、馬崖禪影、雁塔文峰)的意義是承前啟後的。從1067年蘇東坡在山東郊州為孔宗瀚題虔州宋八景至清張照乘(應為張照乘)父子題贛州八景,時間跨度近600年;再從張照乘父子題八景至贛州現代八景的問世,時間跨度300年。前後兩個時間跨度中,歷史空間巨大,社會與自然乃至山川地理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所以,探究清八景,對我們今天研究贛州八景文化是有著深遠歷史意義的。
雍正十三年,張照乘調任贛縣知縣,其父張棟書、弟張照黎也隨後來到贛州。贛州城因為這父子三人的到來,進入了一個文化盛期,關於贛州八景的一段文化佳話也就此形成。張氏三人,乃河北省磁州(今磁縣)人,均為飽學之士。其中“張照乘以拔貢為官學教習,雍正十三年調知贛縣。”史書中關於他的記載頗有褒獎,說他“才能任巨”,有才能,能擔當重任。他入城不久,“請遷復學宮(即文廟)於城東故址”,即將縣學在現慈雲塔下重新恢復,並在公務之餘,親自參與縣學的管理與教學活動,並從中選拔了一批有志且有抱負的年輕學子在他的縣署中任職。如此苦心經營六年,贛縣的人才才逐漸成長起來。當時,贛縣尚無社倉,張照乘便竭力勸說有錢人捐谷,設立義倉,分貯於城鄉各處,以防患災年歉收之急。贛州城水東一帶自古叫火焰山,山嶺赤色,張照乘擔憂百姓遭受火災血疾,便帶頭栽植松樹,並鼓動城鄉百姓一起參與,終於成就了今天鬱鬱蔥蔥的一片萬松山。為防止水患,他還要求章、貢、贛三江沿岸百姓大力種榕護堤,以至贛州城內外,尤其是三江六岸榕風浩蕩、逶迤成景,贛州的水患也因此得到了明顯的控制。任職期間,他還開展了“修八境台城垣,清理官衙,收養嬰兒”等深得民心之活動。他的一系列作為,讓贛州城百姓大為感動,他的高尚德行,使得還在任的他更贏得了百姓厚愛,士民們自發地捐錢為他修建祠堂以彰其德。因為政績卓著,張照乘隨後被提拔為饒州府同知,後來歷任吉安、南昌、嘉興知府等職。
今天,我們後人看張照乘,會覺得他所有功德中最大的一件,不是他的政績如何,而是他與父親張棟書(字子車,著有《晤言集》、《百善錄》)、弟弟張照黎為贛州城擬定“清八景”。這是件文化事項,或許還只是他們父子三人閒情逸緻的產物。然而,政治內容是每個為政者都必須所為的,文化內容卻未必是每個為政者所能為的。這項文化內容一旦確立,竟然承前啟後了近千年!
不能確切是張照乘任上的哪一年,他們父子三人誰也不記得是第幾回上八境台了。這回,老夫子張棟書依然是“攜長兒照乘,次兒照黎”,興致勃勃走在前面。他們行走於“台前後左右,周覽山川,仰溯前人”,議論起了蘇東坡及其八景詩。張棟書認為蘇東坡的詠八景詩是遙想寄興之作,蘇公卻能於“風來雨過濤聲山色間,別開靈境”,詠唱出曠世之作,甚至連他的數十年前也來過贛州的老父親蘇洵也因此“足與江山並傳”。張棟書自言“非敢希蹤蘇氏”,其實恰恰相反,他就是有心比擬蘇氏父子。他認為蘇東坡及其八景詩,令其父親蘇洵在贛州的經歷(蘇洵到過贛州天竺寺)也成了經典,如今我兒在贛州作知縣,我們也可在贛州八景上作些文章,既可“聊以志游”,也或可作一回比擬蘇氏父子之風雅事。於是,他們父子三人,以八境台上所見景致,分題八景(見《贛州市地名志》)。
在八境台上,最遙遠的景當數峰山、儲潭。清人眼中,峰山是贛州城的風水山,扼守三江,聚集風水;儲潭則是贛州城的風水潭,聚贛江風流,聚贛州風水。張氏父子則認為,儲潭“乃台之遙照”——儲潭如一面巨鏡,江水清澈,江面寬闊,可以映照八境台,是台之外延台之魂靈。有了對儲潭如此詩意的理解,儲潭便超越了其本身——不僅僅為祭祀祈禱平安過灘廟地,不僅僅為潭深迴旋聚物撈屍場所。
隨後,一個初春的日子,張照乘父子三個相約來到了儲潭,並分別寫下了優美的《儲潭曉鏡》,把儲潭美妙的意境表現得淋漓盡致。
數十年來,由於水資源開始貧竭,贛江河床上升,水面變窄,水流量變小,導致著名的“儲潭曉鏡”之景受了影響。再加之工業革命昌盛,大氣污染,能見度變小,從八境台已不能十分清楚地瞭望到“儲潭曉鏡”之美景了。“儲潭曉鏡”漸漸退出了“八景”文化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