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生平
1913年1月21日生於安徽省霍邱縣((今六安市葉集區)一個貧苦農民家庭。幼年喪父,7歲被迫給人放牛;1929年2月加入中國共產主義青年團,同年4月到河南商城參加游擊隊。1932年5月轉入中國共產黨。曾任紅11軍32師班長、排長、連長。1931年春任鄂豫皖保衛局保衛隊隊長,6月起任紅4軍第12師35團2連副連長、連長,1營副營長。參加了鄂豫皖蘇區歷次反“圍剿”和紅四方面軍西征入川作戰。1932年11月起任第10師28團2營營長、副團長、團長,率部參加了開闢川陝蘇區的鬥爭和反“三路圍攻”、反“六路圍攻”作戰。隨紅四方面軍長徵到陝北後,任紅9軍教導師師長。
1936年10月隨紅四方面軍總部西渡黃河,英勇轉戰河西走廊。1937年3月西路軍失敗後,因叛徒出賣被捕,身陷甘肅涼州國民黨第二監獄,後經中共組織營救脫離敵人魔掌,輾轉到達延安入抗日軍政大學學習。
抗日戰爭爆發後,調任新四軍第1支隊副參謀長,期間,陳毅為其改名,略掉張姓,取原名“道庸”之諧音稱“陶勇”。後任第2支隊第4團團長。1939年10月與盧勝率第4團主力北渡長江組成蘇皖支隊,任司令員,開闢了揚州以東到安徽天長地區抗日游擊根據地。1940年7月起任新四軍蘇北指揮部第3
縱隊司令員、第1師3旅旅長兼蘇中
軍區第四軍分區司令員、蘇浙軍區第3縱隊司令員兼政治委員,率部先後參加了黃橋、車橋、天目山等戰役。
抗日戰爭勝利後,任華中野戰軍第8縱隊司令員兼政治委員、第1師副師長,華東野戰軍第4縱隊司令員,第三野戰軍第23軍
軍長。參加了蘇中、萊蕪、孟良崮、豫東、淮海、渡江、上海等戰役。他指揮作戰英勇頑強,身先士卒,所向無敵,曾被人們譽為“拚命三郎”。
新中國成立後,任第9兵團副司令員。1950年11月參加抗美援朝戰爭,歷任
中國人民志願軍第9兵團副司令員、代司令員兼政治委員,曾參加第二、
第五次戰役。獲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一級
國旗勳章、一級獨立自由勳章。1952年回國後任
華東軍區海軍司令員、海軍
東海艦隊司令員、海軍副司令員兼東海艦隊司令員。1963年11月兼任南京軍區副司令員。
1955年被授予
中將軍銜,獲一級八一勳章、一級獨立自由勳章、一級解放勳章。
“
文化大革命”中遭受林彪集團迫害,於1967年1月21日在上海去世(據稱陶勇死於“投井自殺”,但是具體死因至今仍是一個謎,將軍的妻子
朱嵐也被迫害致死);
陳毅元帥在北京得知陶勇夫婦去世訊息之後曾悲憤地說:“砍掉我的腦袋我也不相信陶勇會自殺!”
1912年1月出生在
霍丘縣葉家集一個貧農家庭里。從小給地主放牛,後來當了幾年窯工。
1929年4月,參加工農紅軍游擊隊。
1931年參加中國共產黨。
1932年任紅四軍第35團連長、副營長、營長、副團長、團長,參加儀南、黃渠、宣達等戰役。
1936年任紅9軍教導師師長,參加長征和西路軍作戰。
1937年參加抗日軍政大學學習兼學員排長。1938年任新四軍第1支隊第4團副團長、團長。
1939年11月,率部北上開闢
楊州、儀征、六合、天長地區抗日根據地。
1941年任新四軍第1師第3旅旅長兼蘇中第4分區司令員,率部參加豐利、大官莊、車橋等戰鬥。
1946年5月,任新四軍華中野戰軍第1師副師長,率部參加
蘇中戰役、漣水戰鬥、魯南和
宿北戰役。
1947年2月,任華東野戰軍第4縱隊司令員,率部參加萊蕪、孟良崮、
費縣、沙土集、進軍
豫皖蘇、平漢、隴海路等戰役戰鬥。
1948年參加豫東、淮海等戰役。
1949年2月,任第23軍軍長,率部參加
渡江戰役,解放杭州,爾後參加
上海戰役。6月返回杭州駐防。
1950年10月,任中國人民志願軍第9兵團副司令員率部赴朝鮮作戰。
1951年9月,任中國人民志願軍第9兵團代
司令代政委。
1952年11月,任華東軍區海軍司令員。
1955年10月,任海軍
東海艦隊司令員,後兼南京軍區副司令員、海軍副司令員。同年被授於中將軍銜。榮獲一級八一勳章、一級
獨立自由勳章和一級解放勳章。
1967年1月21日在上海逝世。
重要戰役
1936年,從紅軍大學學習回來的陶勇,擔任了紅9軍教導師的師長,那年,他24歲。在紅軍大學裡,一個大字不識幾個的農村青年,成了頗得帶兵打仗精要的指揮員。這年10月,陶勇率部西渡黃河,而西路軍的艱苦作戰,也由此拉開了帷幕。古浪一役,紅25、27兩個師憑藉古城的斷壁殘垣,與
馬步芳的軍隊苦戰3天3夜,雙方傷亡慘重。這時,敵人的
騎兵衝殺進城,紅軍撤出戰鬥,教導師嚴重減員,番號撤銷,剩下的指戰員補入27師,陶勇被任命為27師副師長兼81團團長。兩個月後,1937年1月,西路軍又在河西走廊的高台、
臨澤一帶與敵人激戰5個晝夜。這一仗陶勇率部痛擊馬步芳的騎兵部隊。打了勝仗的西路軍把目標指向
祁連山下的倪家營子。倪家營子是一大片互相接連的居住區,有43個村莊,每個村
莊都修有1丈來高、2尺多厚的圍牆,圍牆上還修有瞭望樓和垛口。在這一帶,西路軍的部隊與敵人的5個騎兵師、3個步兵旅、1個
憲兵團對峙了近一個月時間,斃傷敵近萬人,隨後,撤出戰場東進。
西路軍東進時,西安事變已經發生,
蔣介石被
張學良扣押,陳昌浩以為敵人會樹倒猢猻散,命令部隊再殺回倪家營子,以徹底殲滅敵人。卻不知就在部隊回師之際,事情發生變故,蔣介石獲釋,張學良被扣,西北的馬步芳興奮得像吃了
鴉片,立即糾集2萬餘
兵力,要以“消滅共軍於河西走廊”向蔣介石邀功請賞。西路軍剛剛返回倪家營子,就被馬步芳的人馬團團圍住,一場血戰撕開了河西走廊上空的冬雲。
陶勇的81團和其他部隊一樣,全力加固村莊內外的工事,與敵人展開血戰。一天下來,81團打退了敵人的10多次衝擊,硬是沒讓敵人進到村子裡,自然,81團付出的代價也極為沉重、巨大。第二天,敵人調來了炮兵猛轟圍牆,步兵則在炮火停止轟擊的瞬間,迅速向前推進,壓縮
包圍圈。幾個波次下來,一丈多高的圍牆只剩下三五尺高,陣地告急,陶勇帶著預備隊過去增援。一轉彎,幾個匪徒端著上好
刺刀的步槍擋住了道路。陶勇的腳步停也沒停,
大刀一揮,便向為首的一個傢伙頭上掄去。“咔嚓”一聲,那個傢伙的腦袋被砍掉了半個,血噴濺了陶勇一身一臉。戰士們見團長神勇,豪氣頓生,大刀長槍一掄就是一個圓。敵人被殺懵了,剛想退,圍牆上一挺機槍對著他們就是一通掃射。原來,機槍手見團長和敵人肉搏,對著敵人便扣響了扳機。
7天之後,西路軍彈盡糧絕,若再不突圍,勢必全軍覆沒。陳昌浩也認識到了這一點,後悔晚矣。這天深夜,陶勇帶著已經傷亡過半的81團,趁搏殺了一天的敵人在帳篷里酣睡之際,衝出包圍圈,撤進祁連山。而幾個行動晚了一步的團,被敵人發現,或在陣地、或在撤出途中的山樑與山谷中,與敵鏖戰後,血灑祁連,魂散河西。倪家營子一役西路軍兵力由2萬餘人減至不足1萬。
徐向前、陳昌浩帶著30多人去了陝北。副總
指揮兼第9軍軍長
王樹聲與第30軍政委
李先念組成西路軍工作委員會,統一指揮餘下的部隊就地開展游擊戰爭。王樹聲讓陶勇率81團剩餘的30多人,插到敵人背後,進行鉗制,以掩護30軍擺脫敵人。30多人的一支隊伍,又如何拖住數十倍與己的敵人?陶勇採用了飄忽游弋的戰術,打打停停,把“敵進我退,敵退我追,敵駐我擾,敵疲我打”的游擊戰術運用得得心應手。如此,倒也和敵人糾纏了數日。只是大部隊久久不至,糧彈越來越少,最要命的是接不到上級任何指示,對下一步的行動全然不知。正在茫然之時,陶勇遇到了第9軍參謀長
李聚奎和政治部主任徐先太,他們也和王樹聲失去了聯繫。3個人合計:與其在大山里瞎轉悠,不如出去找部隊。但是人多,危險性大,採取分散化裝的辦法,目標會小一些。合計完,他們各自帶著十幾個人,匆匆而去。陶勇這一撥人剛一出山,便與敵人相遇,十幾個人一擺開,東一槍西一槍,各自奪路。等陶勇見後面沒有了尾追的敵人時,自己也成了“光桿兒司令”。一天,陶勇見四處沒有村莊,便想歇一歇,這一歇,就睡著了,醒來,幾把刺刀正對著他。陶勇成了俘虜。
陶勇先是被關押在
涼州,後來被拉到蘭州,關押了一段後,又被拉到西安的行營看守所。直到1937年的下半年,周恩來與
孔石泉一起來到看守所,
周恩來握著陶勇的手說:“我代表黨中央歡迎你們歸隊!”陶勇才得以重返隊伍。
黃橋決戰時,陶勇是
新四軍蘇北指揮部第3縱隊司令員,肩負堅守黃橋重任。到決戰的關鍵時刻,他把上衣一脫,高舉馬刀,虎嘯一聲:“同志們,跟我往前沖!”說完,他揮舞著馬刀,率先沖入敵群……頑軍抵擋不住,終於敗退下去。望著陶勇率部殺向敵陣的身影,粟裕的眼睛濕潤了,自言自語道:“好一個拚命三郎!”
1940年12月,韓德勤乘陶勇率主力7團參加
曹甸戰役之機,令駐南通石港的江蘇游擊6縱隊司令徐承德聯合駐如東馬塘的保1旅旅長詹長佑偷襲我3縱大本營
掘港。原本持中立
態度的詹長佑聽信了徐承德的鼓動,答應參與進攻新四軍。就在戰事一觸即發之際,陶勇騎上從
日軍手中繳獲來的機車,飛奔保1旅駐地
馬塘鎮,闖進詹長佑的司令部,見面便說:“詹旅長,聽說你要打我們,我這送上門來了!”隨即慷慨陳詞,曉以大義,剖析利害,終於穩住了詹長佑,使我軍擺脫了背腹受敵的險境。
1942年元旦,陶勇率8團包圍了
啟東偽團長徐寶富的據點,要其投降。徐寶富自恃
碉堡工事堅固,以為新四軍攻不下他的碉堡,對8團官兵的喊話不加理睬。
陶勇立刻命令機炮連轟擊,兩下便把碉堡削下一個角,又命部隊猛烈開火,打掉了守敵的威風。隨後,他命偽鎮長給徐寶富送去勸降信。徐寶富沒招了,提出:“請陶司令親自出面談判,再作考慮。” 陶勇分析,徐寶富既想給自己撈個面子下台,同時也想看看他陶勇有沒有這個膽量,當即決定親自出馬談判。他對勸阻他的8團團長和眾幹部說:“儘管此行要擔風險,但為了減少戰鬥傷亡,爭取200多名偽軍反正,冒這個險是值得的。” 說完,他只帶一名
警衛員,昂然走出隱蔽的陣地。來到吊橋邊,陶勇仰頭向碉堡里的敵人喊道:“你們要見我,我就是陶勇!” 望著屹立在槍口射程內威風凜凜的陶勇,敵人驚呆了:“真有這種虎膽英雄!” 徐寶富急令放下吊橋,帶上自己心愛的克羅米彎把指揮刀,走出碉堡。 敵我雙方部隊都屏息斂氣,全神貫注地注視著交戰雙方兩個愈走愈近的指揮官。陶勇兩道目光劍一般地掃在徐寶富臉上,說道:“你繳槍,我們就作為起義處理,願當新四軍的我們歡迎,願回家的我們發給路費。你看怎么樣?” 徐寶富深為陶勇大無畏的英雄氣概所折服。他雙手捧上克羅米彎把指揮刀,說道:“久仰司令大名,今日相見確實不凡,特送上此刀,敬請收下,我徐寶富再不吃軍人這碗飯了!”。
抗擊日寇
1942年11月5日的黃昏,日本國總參謀長兼陸軍大臣東條英機乘飛機到達南京。他此行中國的目的,是對侵華日軍總司令
田俊六下達在蘇北通如啟海地區實行“清鄉”的命令:以梳篦、拉網戰術,向根據地分進合擊,尋殲新四軍主力。同時增設據點,搜剿新四軍工作人員,加強偽化統治,清查戶口,頒發良民證,編保甲,達到日本國長期統治中國人民的目的。東條英機離開南京後的第四天,打入偽軍內部的中共黨員、偽第34師師長
施亞夫,就將田俊六的清鄉計畫,派人秘密送到了新四軍蘇中軍區司令員、第1師師長
粟裕手中。粟裕立即報告了新四軍軍部後,馬不停蹄地帶著隨員,來到第4分區,坐鎮指導第4分區反清鄉鬥爭。不久,
日偽軍對第4分區進行了“全面清鄉”,近萬敵偽傾巢出動,採取梳篦、拉網式戰術,十幾路向中心區分進合擊,反覆“清剿”,時來時去,飄忽不定,姦淫燒殺,無惡不作。同時,在“清鄉”區邊沿構築封鎖線,由天生港向北,經白蒲、
丁堰,再向東沿串場河、經岔河、馬塘、掘港、南坎,直到
黃海邊;又從天生港沿江經表龍港、
永隆,直到寅陽鎮,紮起了幾百里長的封鎖籬笆,封鎖了第4分區29個區。在封鎖線設立大小檢問所150多個,碉堡、瞭望哨林立,彼此呼應,企圖把抗日武裝消滅在“清鄉”圈內。
陶勇根據毛澤東軍事思想,指揮部隊在日偽間隙中靈活穿插,避實擊虛,機動作戰。當日偽開始“清剿”前夕,他指揮7團和南通警衛團,向敵後方及交通線進擊,先後襲擊南通、
如皋公路上的重要據點唐家閘、啟東重鎮聚星鎮,平潮古壩等據點;又在雙甸到岔河、馬塘到掘港、
林梓至白蒲的公路上多次設伏,打擊敵人。當敵偽深入我中心區後,他指揮南通警衛團即兵分兩路,第1營、3營堅持在“清鄉”圈內活動,第2營在“清鄉”圈外平潮一帶相機殲敵。東南警衛團一部主力,跳出“清鄉”圈,抓緊整訓,待機出擊;第2、5、7連以班、排為單位,在“清鄉”圈內堅持鬥爭。各地短槍隊和區鄉武裝,深入敵偽盤踞的南通、天生港等城鎮據點,嚴厲鎮壓偽“清鄉”隊員和特工人員,使日寇耳目閉塞,處處被動挨打。4、5兩個月,第3旅進行主要戰鬥42次,先後襲擊或攻克
金沙、余東、
六甲、悅來鎮、
麒麟鎮、岔河、
鳳凰橋等7處據點,平毀日偽碉堡108座,沉重地打擊了日偽的囂張氣焰。
日軍對新四軍主力和
地方武裝神出鬼沒的出擊,深感難以對付,惶惶不安。為此,他們請求上方為他們配備了一種特製的精巧、輕便、射擊速度快、有夜間瞄準器、帶有刺刀的96式機槍。他們便將這種武器視為神靈。當時,陶勇風聞
日本天皇有令,部隊如在戰鬥中無法脫險,必須將96式機槍的重要機件毀掉,不讓落入新四軍手中的訊息後,立即向各級武裝發出號召,開展一個繳96式機槍運動。尤其在秋季攻勢中,戰士們千方百計從敵人手中一挺又一挺地繳來。全分區軍民在不到半年時間,就繳獲了13挺96式機槍,超額完成了指標。日偽軍在廣大軍民的政治攻勢下,極度恐慌,悲觀厭戰,不敢分散兵力,放棄了不少小據點。1943年7月1日夜晚,是蘇中第4分區軍民最激動的時刻,火燒竹籬笆指揮部設在丁埝鎮與
掘港鎮之間的一個小村內。300里封鎖線沿線,圍滿了民兵、自衛隊和農民,參加這次大行動的共4萬餘眾。縣團、區隊和第3分區的部隊分段警戒,隨時準備痛擊敢於出動阻撓破擊的日偽軍。陶勇和
姬鵬飛、
張震東不時地對著手錶,當時針指向9時,陶勇對著電話筒,大聲地向各部下達命令:“戰鬥開始!”剎那間,300里封鎖線上出現了第一片火光。隨後,火光如
星星之火,迅速蔓延,一小時後,整個封鎖線如一條婉蜒數百里的巨大火龍,滿天濃煙滾滾,人聲鼎沸。這時,4萬軍民齊出擊,敵偽軍的巡邏隊、檢問所里的敵人見到如此浩大的攻擊,只象徵性地放上幾槍,便爭先恐後逃得不見蹤影。
目睹敵人的狼狽逃竄,陶勇得意地搖著大蒲扇,那架勢活象
諸葛亮再世。他興奮地說:“政委,這么大的聲勢,田俊六要嚇出病來。”“哈哈哈!”姬鵬飛仰天大笑道,“這聲勢,比七星壇諸葛祭風、三江口
周瑜縱火的氣派要大得多了。”張震東接口說:“這叫不似三國勝似三國嘛!”沖天火光染紅了夜空。同時伴著鋸聲嘎嘎,斧聲咚咚,氣勢宏偉壯觀。此役,共破竹籬笆350公里,毀
茅竹400萬根。田俊六慘澹經營了3個月,被陶勇領導的第4分區軍民毀於一旦。
1944年5月15日,已是蘇中第4分區反“清鄉”鬥爭一年半後,東條英機從東京來到南京,前來迎接的已不是田俊六,而是
岡村寧次。田俊六因“清鄉”失敗,已被東京總部調回日本。
淮海戰役
1948年10月底,華東野戰軍各路大軍正沿公路、大路和阡陌,從濟南、
兗州、濟寧、臨沂、曲阜等地,浩浩蕩蕩向南開進。他們穿過平原上一個個村莊,涉過
黃泛區的一條條河流,向淮海戰場推進。陶勇率華東野戰軍第4縱隊兩萬餘人,從兗州出發,向
黃百韜兵團駐地
新沂奔襲,部隊不分晝夜,輕裝前進,陶勇也不分晝夜穿行於各部隊中,進行宣傳鼓動工作。11月3日,他們抵達駝陰以南的孟家淵,機要員跑步到了陶勇面前說:“剛收到野司字13號作戰命令,請陶司令過目。”
陶勇接過電報便看,命令中說:第4縱隊、第8縱隊由第4縱隊陶司令、郭政委指揮,應以主力一部首先襲擊邳縣、官湖之敵,爾後即進擊徐塘集、運河車站。主力應由馬頭至紀集段沿沂河兩岸開進,由官湖以南、紀集、貓兒窩以北之間地區,由東向西分割圍殲運河車站及炮車地區守敵,得手後即沿運河兩岸及官湖、炮車、窯灣沿河以東地區部署阻援。該部應首先集中主力及炮兵,攻殲運河車站守敵,務求速戰速決,以便控制陣地,爭取阻援時間,保障主力圍殲敵第7兵團之作戰。陶勇看後,向各師下達作戰命令:第10師:首先以一部兵力圍殲
岔河之敵。得手後,繼續向加口圩方向挺進,並查明至
灘上鎮一線之敵情、地形,主力由頭道河、二道河
渡口經邳縣以南渡河,攻占徐塘集。一部則在加口圩至灘上一線,沿運河東岸構築工事,阻擊可能東援之敵。並以一部兵力渡過運河,向碾莊圩、曹八集方向偵察警戒。第12師:首先以一個團(附縱隊警衛營)由龍鳳啞渡口渡河攻占邳縣城。得手後,以警衛營向官湖警戒,主力直插運河車站,並以精幹部隊切斷運河車站與鐵橋之聯繫。攻殲該點守敵後,以一部兵力控制車站西之鐵橋,主力圍殲大榆樹之敵。第11師:首先以一部兵力由湯樓渡河,攻占小黃家、白龍埠一線,得手後,以一部嚴密監視官湖之敵。並乘機以主力攻殲官湖守敵,一部在官湖以東渡河南下,進至上下
二郎廟一帶,切斷炮車至運河車站之聯繫,保障第12師左翼安全。爾後全師沿鐵路以南西擊,配合第12師圍殲大榆樹之敵。各師接到命令後,於11月6日出發,投入戰鬥行動。
淮海戰役拉開序幕。從東起
海州,西至商丘的700多里隴海線上,華東野戰軍對徐州劉峙集團發起了強大攻勢。
陶勇率部隊兵分三路殺向敵人。11月7日,第10師第28團進占加口圩,第12師第35團攻占
邱縣,守敵東竄。8月,左路第11師自三面逼近官湖;中路第12師第35團在敵炮火下強涉邳縣以東大河,於城東沿殲敵第9軍一個加強連,進至連燕又殲敵第9軍一個連;右路第10師向灘上鎮攻擊前進,一部由邳縣以西渡河南擊。14日傍晚,剛剛拉下夜幕,進攻大興莊的戰鬥就開始了。炮兵按預定計畫抵近射擊,
炮彈呼嘯著向敵陣地飛去。剎那間,大興莊地動山搖,煙霧滾滾,
槍聲、炮聲淹沒了一切。炮火摧毀了一座座敵堡和主要工事,並壓制了敵人的火力。第30團第5連的爆破組,迅速躍出戰壕,勇猛衝殺,插入敵陣,打開了突破口。敵人在縱深炮火的支援下,集中大量兵力在突破口拚命反撲。戰士們頑強戰鬥,用
集束手榴彈與敵人進行殊死的戰鬥。從黃昏一直戰鬥到午夜,連續打垮了敵人多次反撲,鞏固和擴大了突破口,保障了主力及時投入戰鬥。15日拂曉,戰鬥結束,大興莊為第10師攻占,敵第64軍第467團全部被殲。19日,總攻碾莊圩黃百韜兵團部,守敵大部被殲,殘部逃入尤家湖。粟裕親自打電話給陶勇,要陶部不惜一切代價,攻克尤家湖。
陶勇受命,立即向各師下達任務,要求當晚發起戰鬥,不許放跑一個敵人。夜幕降臨,陶勇來到擔任主攻任務的第29團,親自動員。晚8時,攻擊開始,戰鬥一直進行到第二天拂曉,第29團攻占了尤家湖北側兩個集團堡群,為總攻突擊掃除了障礙。下午4時,陶勇令第10師、第11師和第12師的第34團發起攻擊。這時,粟裕給陶勇派來4輛坦克助戰。陶勇要求步兵、炮兵、坦克兵三者協同作戰。頓時
大炮轟鳴,坦克威風凜凜地向前推進,幾百名步兵緊跟著坦克向敵陣衝去,激戰3個小時,攻占了尤家湖,俘虜第64軍軍長
劉鎮湘。22日黃兵團被全殲,取得了淮海戰役的第一階段勝利。陶部以傷亡5000人的代價取得殲敵兩萬的勝利。第一階段戰鬥結束後,淮海戰場敵人的態勢形成三大塊:中原野戰軍將
黃維兵團圍困在雙堆集;
蚌埠的李延年、
劉汝明兩兵團企圖北援黃維兵團;徐州“剿總”企圖率部南下,增援黃維兵團。粟裕根據總前委孤立黃維、殲滅黃維的意圖,命令陶勇統一指揮第4縱隊、第11縱隊、第12縱隊和
渤海縱隊,組成東路阻援集團,控制
徐州東南的水口、二陳集、
關帝廟一帶陣地,阻擊徐州之敵南援。陶勇受命後,為讓兄弟部隊獲得休整時間,他先命令本縱隊第10師開赴褚蘭、營里一帶進行防禦作戰。中午,第10師一到,敵第70軍第96師就在8輛坦克掩護下,向褚蘭、營里猛攻,遭第10師頑強阻擊,不敢越雷池半步。徐州之敵見南援無望,即令“剿總”副總司令
杜聿明率第2、13、16三個兵團,放棄徐州,南下增援黃維兵團。粟裕命令陶勇統一指揮第11縱隊、第4縱隊、第12縱隊和渤海縱隊,從潘塘鎮、褚蘭、
朝陽集地區,經徐州以南向
蕭縣、永崮方向急進,追殲徐州之敵。
陶勇接到命令,迅速組織4個縱隊,採取多路、多層的尾追和平行截擊、迂迴攔擊相結合戰法,向西猛追。他提出“勇猛追擊,連續作戰,活捉杜聿明”的戰鬥口號,第一天急追100餘里。追擊中,陶縱繳獲美式
吉普車。陶勇和政委
郭化若、參謀長
梅嘉生同坐一車,車開到哪裡,陶勇的聲音便傳到哪裡:“同志們,加油追啊,不讓敵人喘一口氣,快追啊,加油啊!”敵人被緊迫不捨,驚慌失措,沿路潰逃的敵軍隊伍被陶部打得狼狽不堪。陶勇指揮部隊追上一股逃敵後,命令部隊立即插入敵陣,使其首尾不能相顧,亂成一團,然後逐個殲滅。追擊途中,連續消滅十幾股敵人,加起來有3、4萬人。12月4日,陶縱與兄弟部隊將杜聿明集團的三個兵團30萬人,圍困在
永城東北縱橫不到20里的地區。從12月6日起,陶勇根據總前委提出的三面圍攻,一面堅守的戰法,對杜聿明集團實施輪番攻擊,加上天寒地凍,開展強有力的瓦解敵軍工作,敵軍心不穩,不管在早晨、晚上,還是在嚴寒的深夜,總有三三兩兩或成群結隊的敵人跑到解放軍陣地投誠。12月15日,傳來了振奮人心的訊息說,中原野戰軍和華東野戰軍一部全殲了黃維兵團。中央軍委為穩住華北傅作義集團,命令淮海前線各縱隊,對杜聿明實行圍而不打方針。華野做出部署,以8個縱隊嚴密包圍杜聿明集團,進行戰場輪番休整,以7個縱隊在
夏邑、永城、灘
溪口等地進行戰備休整。
1949年1月7日,陶勇部隊與兄弟部隊一起向杜聿明集團發起總攻。1月10日拂曉,陶勇縱隊的第12師第35團首占杜聿明集團駐地
陳官莊。這時,各師各團向陶勇報捷的電話鈴聲不絕。下午,第11師政治部
陳茂輝打電話說,他們師在張老莊抓到一個名叫高文明的俘虜,他自稱是第13兵團
軍需官,卻說不出第13兵團機關幾個處長名字。陳茂輝告訴陶勇說,高文明衣著考究,別著
派克鋼筆,戴著進口防水游泳手錶。
陶勇聽到此時,不由心中一愣,杜聿明至今還沒抓到,這人是不是他呢?一旁的郭化若接過電話,要陳茂輝立即將這個“高文明”帶到縱隊司令部。郭化若和杜聿明是
黃埔軍校同學,帶到縱隊司令部,這個“高文明”的問題就解決了。兩小時後,“高文明”被押到了。郭化若上前笑著打招呼說:“你不是杜聿明嗎?什麼時候改名叫高文明啦?”陶勇明白了,他上前遞給杜聿明一支香菸,笑著說:“請坐,請坐,你們倆是老同學戰地重逢,敘敘舊吧!”杜聿明知道瞞不過去了,他接過香菸,面部的表情十分尷尬。面對同學和對手,他一時不知說什麼,低著頭一個勁地吸菸。
陶縱在歷時65天的淮海戰役中,殲敵72863人,其中俘敵58018人,僅俘虜少將師長高級軍官就有16名。戰前陶縱只有兩萬人,戰後增加到5萬餘人。
炮擊英艦
淮海戰役之後,中國人民解放軍的4個野戰軍統一整編,華東野戰軍改為第3野戰軍,4縱改為第23軍,陶勇由司令員改任軍長。
4月20日上午,觀察所發現江面上停泊著幾艘外國艦船。
原來,英艦“紫石英”號擅闖我軍控制區,與我炮兵交火後中彈擱淺。前來救援的英艦“伴侶”號被我軍炮火驅走,英政府又派來“倫敦”號和“黑天鵝”號,企圖報復。3條艦橫陳在我即將渡江的航道上。陶勇在觀察所里看了一陣子,一邊撥電話一邊說:“管他誰的船,擋著我們的路就不行!”炮團的電話要通了,他對團長說,“好狗不擋道,你要準備轟走它。我馬上請示兵團
首長,一批准,你馬上就開炮!”陶勇的請示傳到了軍委。中午之前,軍委回復了:不打第一炮,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英艦上的士兵完全沒有在我炮火控制區內的感覺,在甲板上逛來逛去,逍遙自在。這一切,陶勇在望遠鏡里看得清清楚楚。這幾條艦如果繼續待在這裡不走,勢必影響渡江作戰。唯一的辦法是攆走他們,但從他們的樣子看,壓根就不想離開。或許,他們是想試一試我們的耐心。
“葉司令,他們將嚴重地妨礙我軍渡江,打掉算了?”陶勇在電話里請示兵團司令員葉飛。“軍艦上掛沒掛預定的信號旗?”葉飛問。此前,我軍已經向停泊在長江里的外國船隻打過招呼,並指定他們必須懸掛一種信號旗。“旗不少,花花綠綠的。”陶勇回答。“向他們發出警告,讓他們迅速離開。”葉飛說。
信號槍、信號彈、信號旗,幾種聯絡方式都使了,英艦就是不作回應。部隊又請示:“沒有反應,如果他們向我開炮,是否還擊?”陶勇在電話里嚷了起來:“他們開炮你不打,等死啊!”說完,又補充說,“記住,不要先開炮!”
我軍還想試試對方的反應,在
江岸燃起了3堆篝火。這一次,英艦有了動作。“倫敦”號和“黑天鵝”號的桅桿上各升起一面信號旗,緊接著,兩條船一邊駛近
泰興江岸,一邊將艦炮指向了我軍陣地。4月21日清晨,英艦上的
火炮開始向江岸上的我軍陣地射擊。我軍炮火當然不示弱,英艦的炮彈剛剛落地,回擊的炮彈便也打了過去,一時間,江面江岸,炮聲隆隆,火龍飛竄。打響後,陶勇沒問誰先開炮,也沒問我軍是誰下的開炮命令,而是問有無傷亡。部隊報告,202團團長、參謀長犧牲,政委負傷,另有包括老鄉在內的40多人受傷。陶勇的眼睛紅了,抓起電話,要通了葉飛。葉飛一聽英艦開炮了,而且我軍有了傷亡。沒再向中央軍委請示,直接下令道:“還擊!狠狠地還擊!”陶勇迅速調集火炮力量,並告訴現場指揮的68師師長要狠、準,必須在我軍發起渡江前結束戰鬥。
這一場炮戰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我軍炮火以絕對優勢壓倒英艦。“倫敦”號和“黑天鵝”號扔下“紫石英”號,帶著累累
彈痕逃往上海。3野領導讓司令部找葉飛了解到底誰先開的炮,葉飛便找陶勇,說:“上面查情況呢,問誰先開的炮?”陶勇說:“我的團長都犧牲了,查什麼查!”葉飛說:“是英國人先開的炮噢!”陶勇說:“當然是他們先開的炮!”晚8時,3野的電報送到北京
香山雙清別墅站在地圖前的毛澤東手裡。毛澤東說:“妨礙我軍渡江的外艦,不管是誰的,都可以炮擊!”
(在解放軍炮兵與倫敦號與黑天鵝號發生炮戰後,上級追查誰先開炮,先有葉飛順口回答英國軍艦先開炮,後葉飛與陶勇隨即定下“攻守同盟”,一致宣稱是英國軍艦先開炮,此後宣傳根據兩人的回答稱是英國軍艦先開火,英國認定是解放軍先開火,在後來幾十年中誰先開炮成為一樁公案,直到葉飛將軍著書《葉飛回憶錄》中才披露解開了誰先開炮的謎團 — —炮兵排長梁學成擅自開炮。 )
毛澤東的意見再傳回前線,陶勇正帶著他的第23軍,冒著江南的春雨,追擊潰逃的國民黨軍。蔣家王朝的喪鐘,正在遼闊的中國大地上敲響!
奮戰朝鮮
1950年11月初,第9兵團在
宋時輪、陶勇的率領下,從曲阜出發,日夜兼程,從
臨江、輯安跨過
鴨綠江,11月19日到達江界集結。第9兵團部署在東線戰場,他們的任務是參加第2次戰役的
長津湖戰役。
宋時輪、陶勇接到
志願軍司令部關於東線反擊的命令,立即召集軍以上幹部作戰會議,研究作戰部署。宋時輪擅長軍事理論研究和指揮大兵團作戰,陶勇不僅親自經歷過許多惡仗、大仗,而且思路敏捷,制定作戰方案出手快,倆人配合十分默契。作戰部署確定後,陶勇感到兵團指揮部在江界距離第一線較遠,不便指揮,遍親自到第一線去指揮第20軍、27軍作戰。根據前方
彭德清軍長報告,陶勇命令彭德清:“先打弱敵,美第7師比第1師戰鬥力弱,你們包圍第7師,採取數路穿插的戰術,先吃掉第7師。”
陶勇布置完畢,又電話命令第20軍圍殲美軍第1師。要求兩支部隊協同配合好,首先將第1師和第7師隔裂開來,爾後逐點圍殲。此時,美軍已成驚弓之鳥。11月27日,第20軍側重於向長津水庫東側攻擊,第27軍向長津水庫西側攻擊。美第7師除第31團、32團少數逃竄外全部被殲。第1師被殲5個完整營。第1師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曾以能征善戰而著名,號稱常勝軍。在
長津湖受到如此慘重打擊,這在該師170年的建軍史上尚屬首次。
興南是一座較大的
工業城市,又是重要的海港。
麥克阿瑟要部隊堅持10天,以便把集結在此的10餘萬部隊和興
南城機器設備、技術人員一起撤走。因此,擔任防禦任務的敵第10軍,憑藉海岸附近的有利地形,特別是河流要道旁,建築橋頭堡,運用艦炮、坦克、大炮,組成層層交叉火力網,封鎖志願軍。志願軍開始一波接著一波地衝鋒,傷亡很大。陶勇冒著彈雨,在興南四周仔細觀察,他根據敵人活動規律,制止了部隊的貿然衝鋒,命令部隊利用有利地形,重點打好夜戰、近戰,部隊的傷亡開始下降。24日勝利占領了興南,第2次戰役勝利結束。
陶勇在指揮第9兵團東線作戰中,果斷機智,機動靈活,由開始的進攻轉入追擊,贏得了第2次戰役的最後勝利。美國陸軍上將、“聯合國軍”司令
李奇微哀嘆:“這次進攻,美軍付出了高昂的代價,失敗是嚴重的,損失也是慘重的。”中央軍委毛澤東主席在12月17日致電
彭德懷和第9兵團宋、陶稱:“你們在極困難條件下,完成了巨大的
戰略任務。”
建設海軍
1952年
深秋,陶勇率第9兵團從炮火紛飛的朝鮮戰場回到祖國,擔任華東軍區海軍司令員。他走馬上任3個月後,毛澤東主席來華東海軍視察。在陶勇的陪同下,毛澤東視察了泊於草鞋峽的十餘艘軍艦。最後又回到“南昌”艦的會議室里。在陶勇的請求下,毛澤東欣然命筆,寫下了“為了反對帝國主義的侵略,我們一定要建立強大的海軍”的著名
題詞。
1954年4月間,500餘艘漁船在
三門灣貓頭洋漁場捕魚,為保證漁業生產的安全,陶勇命令第6支隊在海軍殲擊航空兵掩護下,以“廣州”、“開封”、“
瑞金”、“
興國”艦,協同舟山、台州巡邏艇大隊進行護漁,其間先後進行3次海戰,共擊傷敵艦3艘。5月16日,護衛艦“南昌”、“廣州”、“開封”、“長沙”號於檀頭山以東海域,擊傷敵護衛艦“太和號”,保證了陸軍部隊進占東礬列島的側翼安全。
1954年5月中旬,華東軍區陸、海軍攻占了東磯列島、
關門山、田喬、蔣兒吞等島。此後,華東軍區鑒於國民黨軍在浙東沿海島嶼的指揮中心和防禦核心是
大陳島,而一江山島又是大陳島的門戶和前哨據點,如攻占了一江山島,必能擊中要害,沉重打擊和震撼大陳島守軍。因此決定先攻占一江山島,再取大陳島,然後相機攻取其它島嶼。中央軍委7月11日批准了華東軍區的作戰方案,並指示以海、空軍轟炸大陳島,以陸軍攻占一江山島,積極準備解放浙東沿海全部島嶼。7月下旬,華東軍區確定參戰的部隊為陸軍第20軍第60師一個團又一個營,海軍
艦艇137艘,海軍航空兵和空軍航空兵共12個大隊184架飛機。8月,華東軍區浙東前線指揮部成立,由軍區參謀長
張愛萍任司令員兼政委,前指下設空軍指揮所、海軍指揮所、登入指揮所,還成立了三軍聯合後方勤務部和政治工作組。陶勇和東海艦隊副司令彭德清負責指揮海軍配合空軍、陸軍攻占一江山島。戰前,他將參戰的艦隊編好隊,制定訓練計畫,不時地派艦艇到一江山島偵察敵情,訓練中碰到國民黨“太平號”軍艦,陶勇果斷命令將它擊沉在高島附近。攻占一江山島當天,他奉命指揮艦隊集中炮火轟擊敵人灘頭工事,敵人被火力壓進工事,登入部隊跳入水中,搶登灘頭,保證了陸軍部隊順利占領一江山島。一江山島解放的第3天,陶勇又指揮快艇部隊準確地擊沉敵人的“寶應號”炮艦。大陳之敵嚇得頻頻呼救,在美軍第7艦隊掩護下,倉皇逃向台灣,使大陳島回到了祖國懷抱。1958年春,在福建中部海潭島附近海面,有一艘
特務船活動十分猖撅,它就是200噸的“63號”炮艇。該艇火力強,航速快。國民黨特務
少校副隊長高建武是
平潭縣蘇吞人,他仗著對地形的熟悉和特務船性能好的優勢,以白犬島為依託,經常到附近海域搶劫破壞,有時公開在海潭峽口外拋錨,搶劫我漁船、商船,以致我漁民不敢出海打漁,商船不敢航行。海潭島的漁民和船民一提起它,人人切齒痛恨,稱它是“海上惡霸”。平潭縣政府專門派縣長楊玉洪到東海艦隊反映
民眾的願望。陶勇與彭德清認真考慮了他們的要求後,決走向海潭島派駐艦艇部隊。艦隊於1958年5月先派出護衛艦第31大隊第1中隊4艘艇進駐海潭島娘宮港,同年12月,大隊進駐平潭。1959年2月2日,敵“63號”炮艇終於又露面了,它從白犬島出航繞道外海,偽裝成漁船混入我
牛山漁場,企圖對我正在進行捕魚作業的數百艘漁船進行搶劫破壞。平潭縣海上武裝民兵船發現敵情後,一面掛出信號要漁船避開,一面以信號向岸上報警,並主動向敵艇靠近。海軍大隊指揮所接到報告後,立即命令第4中隊的3艘75噸炮艇出擊,從海潭峽經海潭石礁區向敵艇側背運動,截斷其退路,由外向里打。此時,敵炮艇已與解放軍武裝民兵船接近,裝有
機關炮的民兵船突然開火,與敵展開激烈戰鬥。不久,第4中隊的3艘炮艇從敵側翼突然出現,並同時開火,頓時將敵艇打得暈頭轉向。幾分鐘後,這個惡貫滿盈的“海上惡霸”就在中國人民解放軍的猛烈炮火下葬身海底了。
陶勇久經戰陣,經驗豐富,精力充沛,在海上對敵鬥爭中,他從作戰指導原則、兵力運用、戰術手段,直至編隊射擊,無不仔細地運籌,他的謀略超眾,富有獨創精神。他親自領導了護衛艇與
魚雷艇編隊協同作戰的訓練,即以護衛艇大隊掩護魚雷艇大隊實施魚雷攻擊,使海軍的契約戰術得到了新的發展。在1965年11月13日的
崇武以東海戰中,中國海軍一舉擊沉擊傷敵艦各一艘(“永昌”、“
永泰”號),就是陶勇親自組織指揮的戰前協同訓練所取得的戰果,“海上猛虎艇”(588號護衛艇)英勇頑強的戰鬥
作風,也是陶勇通過實戰培養教育出來的典範。
人物性格
陶勇將軍,直鼻樑,厚嘴唇,臥蠶眉。作戰豪勇,言語粗魯,性格火暴,臨陣常脫外衣,揮戰刀,赤膊衝鋒,人稱“拚命三郎”,又稱“傻子團長”。
陶勇將軍極愛熱鬧,好美食,好鮮衣,好梨園,好打球,好玩牌,好飲酒,好交友,凡遊戲之事,皆粗通而不精通,只求遊樂刺激,不問優劣輸贏。
陶勇將軍喜打牌,且常偷牌。若有人言其牌風不正,將軍
振振有詞,曰:“打牌如同打仗,要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嘛!”
陶勇將軍喜看戲,無論京劇、話劇、淮劇、錫劇。戰爭年代,大眾劇社彩排,將軍場場必看,如《血債》、《寧死不屈》、《巾幗英雄》、《打鼓罵汪》等。
陶勇將軍豪飲。凡打勝仗歸來,必高呼:“拿酒來!”四分區專員
季方,亦豪飲,當地有“季一缸”之酒名。某仗勝,將軍與季方以茶缸對飲。酒過三巡,季方漸漸不支,告饒;陶勇不讓,擰其鼻子灌酒。季方大醉三天。醒後對陶勇言:“陶司令打仗是英雄,喝酒也是英雄。”
陶勇將軍性格開朗豪爽,尤重義氣,人皆喜與之為友。蘇北抗日,當地實力派人物紛紛慕名而歸降,如詹長佑(韓德勤
保全一旅旅長)、姚健(
戴笠手下的忠義救國軍
第二縱隊四團二營營長)、徐寶富(日偽團長)、孫二虎(啟東海匪頭目)、
湯景延(國民黨
中校炮兵營長)、陸洲舫(偽新亞救國軍副司令)、季敦廉(“三友商店”商人)等。
人物評價
“將軍橫掃千軍,英魂冷對奸雄”——張愛萍
江蘇省原省長
惠浴宇言:“和有的人共事幾十年都難得相交,到頭來圓滿地畫個零就算不錯,和陶勇正相反,一經相識,至死不渝。”
1949年底,部隊入朝前,朱德總司令來視察。他緊緊地握住陶勇同志的手,高興地說:“好哇,你就是陶勇,久聞你的大名!”由衷地表達了對陶勇同志的喜愛和讚賞。
陳毅同志高度讚揚了陶勇同志所率部隊:“這個部隊善於河川水網、夜間和運動作戰,善於阻擊攻堅,到山東後,又善於野戰,戰術比較全面,在華東戰場做出了貢獻。”
死亡之謎
文化大革命前夕,陶勇擔任海軍副司令和南京軍區副司令。此時的他已經成為
林彪、
李作鵬一夥兒奪取海軍領導權的
絆腳石。
1967年1月21日上午,
廖政國陪同兩名記者來到陶勇辦公室。陶勇對記者說:“有些運動中的問題,想通過你們向黨中央、中央軍委、中央文革小組反映一下。希望中央根據存在的問題,做出進一步明確的規定,以便我們好好掌握,使運動健康發展。”
兩位記者請陶勇具體談談。陶勇接著說:“第一,東海艦隊是戰備部隊,中央明文規定不得開展‘四大’,但有些單位不顧中央規定,硬要開展‘四大’。舉例來說吧,艦隊的訓練團按其性質來說,不屬於搞‘四大’的單位。可是,那裡的一些學員和幹部,受到海軍各院校南下‘
造反派’的煽動,執意要搞‘四大’。雖然我們多次解釋、說服,他們依然頑固堅持。類似這種情況,中央需要作進一步的明確規定。第二,‘四清’運動的成果要鞏固。近來在上海不少工廠、農村基層單位的‘造反’組織,不斷到部隊揪斗參加‘四清’的工作隊隊長、組長,甚至隊員。這是對革命軍人人格的侮辱。參加‘四清’工作的幹部,執行的是艦隊黨委的決定,他們沒有責任。希望中央早日作出不準揪斗的進一步規定。”
記者走後,陶勇又和他的老戰友廖政國聊起了上海的形勢。
約12時40分,陶勇提著皮包走出辦公樓,向招待所走去。招待所離那幢軍艦似的辦公樓不遠,後樓的105房間是專為陶勇準備的,他午後經常到那裡去休息。陶勇進去躺了一會兒,覺得頭皮發癢,就想找理髮員周妙基給他理髮。大約2點多,他走出房間,在樓旁的花園散步。這時,他看見招待所所長在前面走過,就叫住他,讓他去找理髮員。周妙基當時正在洗澡,聽說首長要理髮,馬上和所長一起來到招待所,兩人走到後院花園時,卻不見陶勇的蹤影。
走到一口澆花井時,所長朝里望了一下,大驚失色:“有人跳井啦!”他這么一喊,在場的人都急忙跑過來。這口澆花井直徑很小,只能容一個人鑽下去,水也不深,只見裡面一個人低著頭,一頂軍帽漂在水面上。有人俯下身子用力一拉,原來是陶勇!另外兩個人上來幫忙,把陶勇拉了上來。所長趕緊跑去打電話。
保健醫生程心培聞訊,帶著兩名醫生,立即奔向招待所。醫生們把陶勇抬進105房間,進行搶救。
在給醫院打電話的同時,有人發現:從陶勇身上脫下的絲棉背心還沒有完全濕透;從他的衣袋裡找到一份上海市政府的檔案,邊上濕了,裡面卻是乾的。這都說明陶勇落井時間並不長。
一直到
救護車趕到,所有的搶救手段都沒有產生作用。幾分鐘後,救護車開到海軍四一一醫院,搶救仍然無效——就這樣,一個身上被敵人子彈7次擊傷都沒有帶走的頑強生命,卻在一瞬間被一口深不沒頂、寬不及肩的水井淹沒了。
更令人吃驚的是,陶勇屍骨未寒,東海艦隊
劉浩天政委出來宣布
:“陶勇一貫爭強好勝。這幾天,他害怕自己卷到蘇(振華)、羅(瑞卿)圈子裡去,所以才走這條絕路。我看他是畏罪自殺、抗拒運動,是叛徒行為。”同時,劉浩天審定的《陶勇自殺的經過和初步分析》的急件發到北京,送到海軍政委
李作鵬的手上。很快,李作鵬以海軍黨委名義發出通報
:“叛徒陶勇,畏罪自殺!”1968年,
粟裕向
周恩來匯報了陶勇的冤情,周恩來痛惜地說:“陶勇同志打日本帝國主義那么堅決,說他是‘日本特務’,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嘛!”
1971年林彪集團垮台以後,周恩來再次念及陶勇。他說:“
張學思、陶勇同志都是既精通海軍業務,又能親自出海的領導幹部,但卻都被林彪反黨集團迫害死了,很可惜呀!”
令人遺憾的是,多少年過去了,陶勇之死的謎底,一直未能查個水落石出,給人留下了種種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