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文

變文

變文,古代說唱文學體裁,興起於唐代。在詩歌發展取得輝煌成就,散文文體文風進行了影響深遠的改革的同時,唐代在其他文體的發展上也取得了重大的進展。小說出現了新的體式唐傳奇。唐傳奇的出現,標誌著古代中國文言小說發展到了成熟的階段。它的發展與散文的文體文風改革大致同步,中唐達於極盛,至晚唐而稍衰。除唐傳奇之外,此時還出現了通俗文體俗講和變文。俗講和變文,不僅擴大了文學的傳播與影響,而且在文學漸漸由雅而俗的發展過程中,有其不容忽視的意義。

基本介紹

  • 中文名:變文
  • 別稱:變
  • 流行時期:唐代
  • 特點:韻散結合、淺顯平易
  • 主要內容:佛經故事、歷史故事、民間傳說
  • 代表作品:《降魔變文》、《伍子胥變文
  • 地區:中國
  • 實質:通俗講經的本子
基本資料,引證解釋,基本概念,

基本資料

詞目:變文
漢語拼音:bìan wén
注音:ㄅㄧㄢˋ ㄨㄣˊ
唐代興起的一種講唱文學。變文文體是由散文及韻文交替組成,以鋪敘佛經義旨為主。內容為演繹佛經故事(如目蓮變文、維摩結經講經文)及歷史、民間故事(如伍子胥變文、王昭君變文)。是研究我國講唱文學的重要材料。

引證解釋

1. 變換文詞。謂在行文中用不同的文詞以表達相同的意思。
《詩·小雅·鶴鳴》“魚潛在淵” 鄭玄 箋:“良魚在淵。” 唐 孔穎達 疏:“不雲大魚而雲良魚者,以其喻善人,故變文稱良也。”
2. 文體名。簡稱“變”。
唐 五代 時期的一種說唱文學,內容原為佛經故事,後亦包括歷史故事、民間傳說等。如 敦煌 石窟中發現的《大目乾連冥間救母變文》、《伍子胥變文》等。近人所編《敦煌變文集》,輯錄較為詳備。

基本概念

變文是唐代興起的一種說唱文學,多用韻文和散文交錯組成,內容原為佛經故事,後來範圍擴大,包括歷史故事、民間傳說等。如敦煌石窟里發現的《大目乾連冥間救母變文》、《伍子胥變文》等。
中國唐代俗講底本。說唱文學體裁。現存敦煌寫本《降魔變文》中有“大唐聖主開元天寶聖文神武應道皇帝”的稱號,當作於唐玄宗天寶七載 (748)至八載,是現知變文最早的確切年代。多數學者認為,變文之得名,來自配合變相圖故事的解說 ;也有學者認為 ,“變”系從梵語音譯而來。六朝時曾有《騎馬變圖》、《九宮變圖》及《寶積經變》、《法華變》、《彌勒變》。唐初又有張孝師的《地獄變》以及《降魔變》等,都是圖畫。晚唐有吉師老看蜀女轉昭君變》詩,有“畫卷開時塞外雲”句,可知變文與變相圖相輔而行,都可以簡稱為變。
變文的體制不完全一致,有說散體,如《劉家太子變》;有六言賦體,如《舜子至孝變文》,而更多的則是散韻並陳、說唱相間,如《破魔變》、《漢將王陵變》。變文既演說佛教故事,又演唱歷史故事,還可以演講當代時事,如《張義潮變文》。說唱變文者稱為轉變(轉同囀,即唱),可以是僧人,也可以是俗家歌女。
變文的名稱雖早見於文獻記載,但變文實物則19世紀末才發現於敦煌莫高窟藏經洞。近代學者多用變文的名稱概舉俗講經文及俗賦、詞文話本說唱文學,如《敦煌變文集》就收入了多種文體的通俗文學作品。近年來有一些研究者陸續提出疑議,認為變文應以原題有“變”字的文體作為標準。無論從廣義或狹義理解 , 變文實質上都是通俗的敘事文學,並以說唱相間為其主要藝術特徵,應當視為戲曲和通俗小說的重要淵源之一。
變文也是唐代通俗文學形式之一。又省稱“變”。它是在佛教僧侶所謂“唱導”的影響下,繼承漢魏六朝樂府詩志怪小說雜賦等文學傳統逐漸發展成熟的一種文體。據梁釋慧皎《高僧傳·唱導論》敘述,僧徒宣揚佛理“如為出家五眾,則須切語無常,苦陳懺悔;若為君至長者,則須兼引俗典,綺綜成辭;若為悠悠凡庶,則須指事造形,直談聞見;若為山民野處,則須近局言辭,陳斥罪同。凡此變態,與事而興,可謂知時眾,又能善說”。所以這種文體的特點是有說有唱、韻白結合、語言通俗、接近口語,題材多選自佛經故事,也有一部分講唱歷史故事和民間傳說。“‘變文’的意義,和‘演義’是差不多的。就是說,把古典的故事,重新再演說一番,變化一番,使人們容易明白”(鄭振鐸《插圖本中國文學史》)。關於變文,也還存在其他一些說法,然後尚無定論。長期以來,這一文學樣式一直湮沒無聞,直到敦煌藏經洞發現大批手抄寫本變文以後,才逐漸為人們所認識和重視。
敦煌變文中最早整理出來的是羅振玉敦煌零拾》所收的“佛曲三種”。由於當時見到的原卷首尾殘損嚴重,還不知道“變”或“變文”的名目,因而把它當作類似梵歌的“佛曲”。後也稱作“講經文”、“俗文”、“俗講”。隨著題有《漢將王陵變》、《降魔變文》、《大目乾連冥間救母變文》等作品的不斷發現,才知道這種文體原來就是唐代民間流行的“變”或“變文”。孟棨本事詩》曾提到《目連變》,吉師老有《看蜀女轉昭君變》詩,王定保唐摭言》卷十有皇甫松“因襄陽大水,遂為《大水辨》”的記述,都說明變文是當時一種通俗文體,文人也有用它來進行創作的。
唐代早期的變文,和南北朝“唱導”一樣,是以“或雜序因緣,或傍引譬喻”(慧皎高僧傳》)的講經形式和民間說唱形式相結合來演繹佛經神變故事的。它同唐前期繪畫中描摹佛本生故事的“變相”一樣,首先出現於佛寺禪門,是把佛教經典藝術化、形象化的產物。僧人為了使深奧的佛理經義通俗化,招徠更多的聽眾,於是逐漸加進了一些歷史故事和現實內容,亦即《高僧傳》所謂“商榷經論,采撮書史”。還出現了專門講唱故事的俗講僧。《高僧傳》記載“唱導”的感染力時說:“談無常則令心形戰慄,語地獄則使怖淚交零;徵昔因則如見德業,嚴當果則已示來根;談怡樂則情抱暢悅,敘哀感則灑泣吐酸,於是圍眾傾心,舉堂惻愴。”變文則更發揚了這個特長。到了中晚唐時期,長安城內許多寺廟經常進行俗講,盛況空前。韓愈華山女》詩描述道:“街東街西講佛經,撞鐘吹螺鬧宮廷”;“觀中人滿坐觀外,後至無地無由聽。”這種俗講變文在流傳過程中,逐漸離經叛道,非宗教的現實內容日益增多。長慶年間,還出現過關於俗講文漵的一樁公案:文漵“善吟經,其聲宛暢,感動里人”(段安節樂府雜錄》),由於被指斥“公為聚眾談說,假託經論。所言無非淫穢鄙褻之事,不逞之徒轉相鼓扇扶樹;愚夫冶婦,樂聞其說,聽者填咽寺舍,瞻禮崇奉,呼為和尚教坊,效其聲調,以為歌曲”,結果被“前後杖背,流在邊地數矣”(趙璘因話錄》)。這正說明文漵敢於衝破佛寺禪門的束縛,走向民間,賦予俗講以廣泛的社會內容。除俗講僧外,當時還出現了以轉唱變文為職業的民間藝人,他們又進而創作出許多以歷史故事、民間傳說和現實生活為題材的變文,大大增加了變文的民間性、故事性和現實性。同時,講唱場地也逐漸多起來。不僅可以與各種雜戲一起在“戲場”演出,而且還有了專門講唱變文的“變場”。據段成式酉陽雜俎》載,元和中有個李秀才,曾被寺僧呼為“望酒旗,玩變場者”。《資治通鑑》卷二四八還記載萬壽公主也曾到“慈恩寺觀戲場”,這些民間娛樂場所也吸引著王公貴胄、秀才士子,足見變文等說唱文學的影響之廣。郭湜《高力士外傳》載:“太上皇唐玄宗)移仗西內安置……每日上皇與高司親看掃除庭院,芟剃草木。或講經、論議、轉變、說話,雖不近文律,終冀悅聖情。”則轉唱變文(“轉變”)竟已深入宮禁,更可想見其流行之盛了。
在講唱時還配有畫圖。吉師老《看蜀女轉昭君變》詩有“畫卷開時塞外雲”句可證。在敦煌寫本《降魔變文》、《破魔變文》上也都繪有形象生動的圖畫,同變文的內容相配合,實為後代插圖小說的濫觴。某些敦煌變文寫本還題有“平”、“側”、“斷金”等字,估計是指演唱時要用“平調”、“側調”或“斷金調”。音樂、畫圖和講唱相互配合,更增加了變文的藝術感染力。可見,變文是一種向綜合性藝術過渡的、為民眾所喜聞樂見的文學表現形式。
敦煌變文包括講唱佛經故事和世俗故事兩類作品。講唱佛經故事的變文,其內容主要是宣揚禪門佛理和封建迷信,有時還摻雜著“為國盡忠,居家盡孝”的儒家道德觀念。其表現形式大致有兩種:一種是故事展開之前先引一段經文,然後邊說邊唱,敷衍鋪陳,成為洋洋灑灑的長篇。如《維摩詰經講經文》,一稱《維摩詰經變文》,就是把“佛告文殊師利,汝行詣維摩詰問疾”十四個字的經文,經過豐富的想像和藝術加工,擴展成為三五千字的長篇。其中添加進眾多的人物和曲折的情節,繪聲繪色地鋪寫了各種生動的場景。另一種是前面不引經文,直接講唱佛經神變故事,只依據佛經里的一個故事、一種經說,便恣意抒寫闡揚,發揮成篇。如《大目乾連冥間救母變文》、《降魔變文》就是這種形式。《降魔變文》描寫佛弟子舍利弗與外道六師鬥法的場面,奇象異景千變萬化、層出不窮,舍利弗先後變成金剛、獅子和鳥王,戰敗六師幻化的寶山、水牛和毒龍。這種以驚人的想像、奇妙的構思,描繪出驚心動魄的鬥法場景的表現手法,實開《西遊記》、《封神演義》等神魔小說的先聲。《大目乾連冥間救母變文》渲染冥界地獄的陰森恐怖、刑罰的殘暴無情,則又是一番情景。這類取材於佛經傳說的變文,宗教氣息較濃,但有些故事情節、人物形象頗為生動,天上地下神奇世界的虛構,也有助於啟發人們的想像力。
講唱世俗故事的變文,多取材於歷史故事、民間傳說和現實生活,經過講唱過程中不斷加工潤色、鋪排渲染,遂成為曲折起伏、有聲有色的文學作品。如《伍子胥變文》、《漢將王陵變文》、《舜子至孝變文》、《王昭君變文》、《孟姜女變文》等,通過塑造不同的人物形象,對正直、善良而又遭受邪惡勢力迫害的人們給以深切的同情,對醜惡的社會現象和虛偽的人情世態予以揭露和譴責,反映了人民的疾苦和愛憎。殘卷《張義潮變文》、《張淮深變文》則直接敘寫唐代時事,以歌頌奮起抵禦異族侵擾的英雄人物為主題,讚揚了他們勇猛頑強的戰鬥精神和維護國家統一的高尚情操,具有深厚的人民性。這些作品為變文發展開拓了新的道路。
變文在藝術形式上也有獨特的創造。除了敘事曲折、描寫生動、想像豐富、語言通俗外,體制上韻文與散文相結合是其重要特點。變文的韻句一般用七言詩,間或雜有三言五言、六言句式。散文多為淺近的文言和四六駢語,也有使用口語白話的。散文部分和韻文部分的結合大致有兩種:一種是以散文講述故事,而以韻文重複歌唱所講述過的內容,有助於加深聽眾的印象,引起一唱三嘆的藝術效果。另一種方式是用散文串起情節,而用韻文鋪寫情狀,兩部分內容不相重疊,而有緊密相連、互為補充的好處。變文在表現上較多地繼承了辭賦家敷陳鋪敘的手法,而文筆粗獷,以剛健清新見長。不過它往往缺乏後世小說家那種細膩傳神的描繪,在刻畫人物性格、展示人物內心世界方面不免有所局限。
變文對唐代文人創作,特別是傳奇的創作,具有一定的影響。唐初傳奇張鷟的《遊仙窟》通篇以散文敘事、以韻語對話,便與變文散韻夾雜、唱白並用的形式基本一致;而且描寫細緻生動,語言通俗易懂,也接近變文的風格。中唐是傳奇繁榮的時期,也是俗講、轉變、說話盛行的時期,這時,出現了更多的散韻合體的傳奇,如李朝威的《柳毅傳》、元稹的《鶯鶯傳》、陳鴻的《長恨歌傳》等,都明顯地受到變文的影響。此外,從唐代傳奇到宋、元以後的話本擬話本等白話小說,它們那種長篇鋪陳敘事的表現手法,也是跟變文相通的。
變文對後代的諸宮調寶卷鼓詞彈詞講唱文學和雜劇、南戲戲曲文學,也有積極的影響,有些變文,如《維摩詰經講經文》、《八相押座文》,頗類似於戲曲的腳本,它們那種講唱間雜的形式,與戲曲的唱白體式已很接近。多樣化的變文題材也為後代戲曲文學提供了豐富的素材。如《大目乾連冥間救母變文》曾被明代鄭之珍鋪衍至長達百出的《目連救母勸善戲文》,伍子胥孟姜女王昭君等變文,後來也被改編成多種戲曲。變文在中國文學史上的影響,是很值得重視的。
已整理出版的敦煌變文周紹良編《敦煌變文匯錄》(1954)、王重民等編《敦煌變文集》(1957)。後者輯錄78篇作品(其中尚有不屬於變文的作品),是研究變文的最豐富的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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