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
清代的地方志書云:“浯嶼在縣(指
同安縣)極南,孤懸大海中,左達
金門,右臨岐尾,水道四通,為
漳州海澄、
泉州同安二邑門戶。”(1)“浯嶼,周圍六里,左達金門,右臨岐尾,極為要害。”(2)清人莊光前在《同邑海防論》中指出:它“據海疆扼要,北連二浙,南接百粵,東望澎湖、台灣,外通九夷八蠻,風潮之所出入,商舶之所往來,非重兵以鎮之不可。”均視浯嶼為戰守要地。浯嶼的歷史可以遠溯宋元,那時浯嶼已成為南中國一個重要的發舶港和收舶港。至元末明初,海疆不靖,語嶼島的軍事地位便逐漸顯得重要了。明初,開始於島上置浯嶼水寨以為要塞。但是從清代以後卻有不少人在其著作中,把浯嶼與浯洲嶼混同起來,進而誤認為明初浯嶼水寨建置於浯洲嶼,即今之金門島。如清代史家顧祖禹在《讀史方輿記要》中云:浯嶼水寨建於“浯洲嶼太武山下”。福建有兩座太武山,在漳州境內謂
南太武山,金門島上謂北
太武山。顧祖禹既誤把浯嶼認同浯洲嶼、又把南太武認同北太武。又如1978年11月版和1982年8月版的《辭海、地理分冊》中也云:“浯洲嶼,古島嶼名,簡稱浯嶼,即今福建金門島。明洪武中置浯嶼水寨及金門千戶所於嶼上,為海防重地。清代漸以金門作島名,浯洲嶼之稱遂湮。”當代海交古籍專家張維華,戴裔煊、謝方等也在他們校注的《明史歐洲四國傳注釋》、《明史·佛郎機傳》、《東西洋考》中把浯嶼也誤注為“今我國福建省金門島。”史家向達先生竟也認為:“明代浯嶼原指浯洲嶼,即福建
金門島。”而“金門在福建
廈門港內,亦名浯洲嶼,明代浯嶼水寨把總原置於此。”(3)其實,這些說法都是清代以來一部分作者或注家未經實地調查,以訛傳訛的結果。要弄清浯嶼水寨——這一明代的重要軍事要塞到底置於何地、何時?有何變化?是需要辯證的。本文姑就浯嶼水寨的沿革作一粗淺探討,並祈得到識者指正。
關於簡稱
民國《金門縣誌》卷一“沿革”曰“金門孤懸海外,舊名浯洲,又名仙洲,北有小磴嶼,西北有大磴嶼,西南有烈嶼諸島縱橫錯列,明初改今名。”明初周德興在島上築所城時,借“金城湯地”之意把浯洲改名為金門。可見明初即以金門名是島並沿襲至今;而不是象《辭海》所言“清代漸以
金門作島名。”據明代一部很實用的航海指南書籍《順風相送》中“各處州府山形、水勢深淺、泥沙地、礁石之圖”一節所記浯嶼云:“太武山內浯嶼,系漳州港外,二十托水”。(4)可知浯嶼屬
漳州,並不與金門混同。金門古稱浯洲、仙洲外,還有滄浯、浯江、浯海等別稱,而從無簡稱浯嶼,清以前古籍中之浯嶼均指今之浯嶼島,在文獻資料上還常與浯洲、金門等名同時或並列出現。明人池顯方在《與闕褐公書》中云:“……今左游收汛駐舊浯嶼,出汛巡浯洲等處。”(5)(左游系左游擊簡稱。舊浯嶼即浯嶼,明人稱“舊”乃是以為浯嶼水寨之別,此問題後文敘之,暫按下不表。)清初海道針經《指南正法》中“北太武往廣東山形水勢”一節把“金門”條與“浯嶼”、條並列。(6)《
泉州府志》、《
廈門志》等地方志書也都把浯嶼與金門區別開來。所以,浯嶼、浯洲嶼並非一地二名,也非浯嶼為浯洲嶼之簡稱,這是顯而易見的。
相關設定
明代以前,浯嶼島向無兵將駐守,文獻資料只提到南宋嘉定年間,海寇進犯圍頭,泉州守真德秀移寶林兵戍圍頭,同時照應浯嶼、料羅等處。(7)明初,海疆多事,明太祖為鞏固海防計,在沿海一帶增置了許多衛所和巡檢司,興修城池、水寨以禦敵。浯嶼水寨就是這時候建置的。明郭維賢《改建浯嶼水寨碑》云:“以予所聞,浯嶼水寨與漳合戍,國初建自江夏侯周公,遠在大擔南太武山外、”乾隆《海澄縣誌》亦云:“浯嶼亦水寨,皆江夏侯建。”(8)《廈門志》的記載最詳:“洪武二十一年(1388年),江夏侯周德興於沿海要害處置巡檢司十八個。復於大擔南太武山外置浯嶼寨,控泉郡南境,撥永寧、福全衛所兵二千二百四十二人,合漳州衛兵共二千八百九十八名戍之,統以指揮一員,謂之把總。”(9)以上史料均明確無誤地記載浯嶼水寨是置於南太武山以外的浯嶼島。明初福建另有二水寨,即烽火門寨(在今福鼎縣東南九十里秦嶼)和南日山寨(在今南日島)(10)。景泰年間(1450—1456年)添設小埕和銅山二寨(11),合稱福建五水寨。水寨設定於浯嶼島是由其地理條件所決定的。今存於浯嶼島上的清道光四年石碑《浯嶼新築營房墩台記》對此闡述甚詳:“浯嶼之北有小擔,又北有大擔,並峙於港口海中,實為廈島門戶。……大小擔之間門狹而淺,惟浯嶼與小擔其間洋闊而水深,商船出入恆必由之。浯嶼之南漢亦淺,可通小艇,其東有九折礁,舟人所畏也。然真西則有隈澳,可避風。山坡平衍,居民數百家,而大擔小擔皆無之,故海人艤舟必於浯嶼。”又云:“浯嶼外臨大海,左望金門,右望東椗,隱隱在雲霧,而江、浙、台、粵之船,皆可繞嶼而入廈港,其守豈不重哉。”正因為浯嶼島地理位置的重要,所以語嶼水寨負有重大的軍事防務責任。當時銅山水寨“所統自金石以接浯嶼,南自梅嶺以達廣東”(12),而“岱嶼以南接於漳洲,浯嶼寨轄之。”“大擔、浯嶼、梅林、圳上、圍頭、白沙、料羅、金門、烏沙、曾厝埯、南風灣為浯嶼寨要害。”(13)即今
漳州(東山除外)、
廈門、
泉州一帶海岸線及
金門列島皆為其防區。
而據《閩書·捍圉志》和《
廈門志》記載,明初金門只是“置守御千戶所”,歸
永寧衛所轄,並無置水寨事。
浯嶼島自洪武二十一年(1388年),在此置水寨起,達一個半世紀。嘉靖以後寨址方他移。
遷往廈門
嘉靖年間,浯嶼水寨遷往
廈門。起因是,景泰三年福建巡撫焦宏認為浯嶼水寨“孤懸海外,”難於駐守、管理,議將其移至廈門(14)。同年,“尚書薛希璉經略海上,以其地孤遠,奏移之。嘉靖間移入廈門。”(15)胡宗憲《籌海圖編》卷四《福建事宜》云:“浯嶼水寨原設於海邊舊浯嶼,……不知何年建議遷入廈門地方”,到底何時遷寨?顧祖禹的《讀史方輿記要》(卷九十九)以為是成化年間遷移。《廈門志》對此也無把握,只好存二說待考,一是景泰三年說;一是正統初年說。
筆者以為遷寨時間當在嘉靖初年。按劉天綬修,林魁、李愷等纂,成書於明嘉靖十四年的《龍溪縣誌》記載:“浯嶼……官軍備倭者置水寨於此,今遷於
嘉禾里(廈門別稱),此地遂為倭盜泊舟之所。”(16)《龍溪縣誌》主筆是林魁,魁為弘治十五年(1502年)進士,歷官雲南兵備副使、廣東參政,著有《白石野稿》十七卷,文筆以嚴謹著稱,修志也當詳實。他纂《龍溪縣誌》於嘉靖十四年,以“今遷於嘉禾”句度之,遷寨時間必與纂志時間相近,也就是嘉靖十四年(1535年)之前不久。況且,又有《
泉州府志》和《
同安縣志》佐證之。
遷至廈門中左所之後的水寨,仍沿用“浯嶼水寨”舊稱,為區別水寨,明人即改稱浯嶼島為“舊浯嶼”如張燮在《東西洋考》卷八《稅璫考》中云:“舊浯嶼元系彼國通商處所。”(17)水寨遷後,浯嶼島頓顯空虛,遂為盜倭之淵藪。“舊浯嶼棄而不守,遂使番舶南來據為巢穴,是自失一險也。”(18)“(水寨)遷於
廈門,而故地遂為賊船巢窟。”(19)“至(嘉靖)二十六年,朱紈為巡撫,嚴禁通番。其人(指葡萄牙殖民者)無所獲利,則整眾犯
漳州之月港、浯嶼。”(20)鑒於舊浯嶼之險象環生,嘉靖三十七年(1558年)“都御史王詢請分福建水軍為三路,各領以參將。泉漳一路駐詔安、南日、浯嶼、銅山、懸鐘等處,皆聽節制。四十一年(1562年)總兵
俞大猷請備沿海墩台,以備瞭望。四十三年(1564年)巡撫譚綸請復五寨舊地”(21)雖然復水寨於故址之議沒結果,但“隆慶四年(1570年)增設浯銅游兵,統以名色把總一員,兵五百三十六名,駐中左所”,(22)“萬曆二十年(1592年)移南路參將駐鷺門,居中調度,轄銅山、浯嶼二寨,浯銅、澎湖二游”。(23)直到萬曆三十年(1602年)浯嶼水寨仍在廈門中左所,水寨在廈門歷時70年左右。至於舊浯嶼的防衛則由巡哨水軍負責。
再遷晉江石湖
萬曆年間,浯嶼水寨兵分四哨,出汛時(《漳州府志》云:三、四、五月為大汛,九、十月為小汛)一屯料羅,一屯圍頭、一屯崇武,一屯永寧。而浯銅游兵分二哨,一屯舊浯嶼,一屯擔嶼,每汛與浯嶼水寨兵合哨。泉州守程達認為浯嶼水寨的防衛線太長,寨址設在中左所偏於南面據險伺敵,北面則相對空虛,並非長遠良策,特建議徙寨址於晉江石湖,據中駐守。這一合理建議得以採納,並把徙寨之事交由浯嶼水寨欽依把總
沈有容辦理。明葉向高《改建浯嶼水寨碑》云:“浯嶼水寨,故在大擔南太武山外,後徙於中左所之廈門。轄地北至崇武,南至料羅。料羅稍近,其去崇武三百里,緩急無以應,而廈門自有游兵,地亦割隸,不相攝也。太守清江程公,建議徙寨於石湖……以其事屬把總宛陵沈將軍。”又云:“役始於萬曆壬寅六月廿二日,竣於癸卯二月二十日”。(24)這一碑文明載了水寨遷石湖的動機以及始遷時間是萬曆三十年(1602年)六月,完成於次年(1603年)二月。
沈有容的自傳稿《仗劍錄》對徙寨之事也有記述,云:“辛丑十二月,……題補容於浯嶼,隨議改寨於石湖。”(25)
遷至晉江石湖的水寨仍稱為浯嶼水寨。其寨址地處泉州灣畔,上控惠安崇武港,下轄金門料羅灣,既扼泉漳之咽喉,又可警衛
台灣、
澎湖諸島嶼。萬曆三十年六月以後浯嶼水寨概指
晉江石湖。新浯嶼水寨建成時,會東番(台灣)有警。“寨署方成,有賊舟七隻,橫行閩、粵、兩浙間……由烏邱出彭湖,復往東番。”(26)“倭據東番。有容據石湖,謀盡殲之。以二十一舟出海,遇風存十四舟,過澎湖與倭遇,格殺數人,縱火沉其六舟,斬首十五級,奪還男、婦三百七十餘人,倭遂去。東番海上息肩者十年”(27)浯嶼水寨在這次打擊倭寇、收復台灣的戰役中發揮了不可忽視的作用。
注釋
(1)乾隆《泉州府志》卷二十五“海防”。
(2)道光·周凱纂《廈門志》卷四“島嶼港澳。”
(3)向達校注《兩種海道針經》“地名索引”第244頁,第236頁,中華書局1982年12月版。
(5)向達注《兩種海道針經》甲《順風相送》第32頁。
(5)《廈門志》卷九“藝文”。
(6)向達注《兩種海道針經》乙《指南正法》第152頁、第153頁。
(7)《廈門志》卷三“兵制考”引《真西山奏議》。
(8)乾隆《海澄縣誌》卷七“兵防”。
(9)《廈門志》卷三“兵制。”
(10)《八閩通志》卷43《公署上》、《八閩通志》卷41《公署》。
(11)《閩書·捍圉志》、《讀史方輿紀要》。
(12)民國李猷明總纂《東山縣誌》卷八《政治志》“防衛”。
(13)(14)《廈門志》卷三“兵制考”。
(15)乾隆《泉州府志》卷二十五“海防”。嘉慶《同安縣誌》“海防志”。
(17)明張燮《東西洋考》卷八、“稅璫考”。中華書局、1981年月版,第156頁。
(18)胡宗憲《籌海圖編》卷四“福建事宜”。
(19)同(8)
(20)《明史·佛朗機傳》。
(21)《廈門志》卷四“歷代建置”。
(22)(23)《廈門志》卷三,“兵制考”。
(24)明·沈有容《閩南贈言》卷一《碑》。
(25)(26)安徽宣城棋盤鄉沈家邊村《洪林沈氏家譜》中沈有容《仗劍錄》。轉引自廈門大學台灣研究所 《台灣研究集刊》1986年第4期。
(27)《明史》卷270“列傳”卷159《沈有容傳》。
新華網訊息:浯嶼島是福建省
龍海的一個小島,面積1.31平方公里,距
廈門渡口12公里,距大擔、二擔島4公里。由於它處於廈門通向外海的航道上,自古為兵家所看重。
幾度風雨,幾度滄桑。如今,浯嶼島已成為祖國大陸改革開放的一扇視窗。一座座描金繪彩的民宅樓房鱗次櫛比,漁船製造、機修、鋼絲繩漁具、水產製冰等工廠林立,海里網箱養魚形成了“海上田園”!來自全國各個省份的數千名務工人員長年受僱島上,或與漁家一起出海打魚,或在工廠里打工。
浯嶼島確實小,步行逛一圈還不到兩個小時。浯嶼的富庶是明明白白寫在臉上的。不必細看,看兩樣東西足夠了:一是房舍,各種式樣的二層、三層、四層外壁貼包了白色、黃色、綠色瓷磚的小樓爭妍鬥豔;二是漁船,在浯嶼,港灣里密密匝匝停靠的全是250—300噸的大船。據了解,浯嶼村去年的年產值已經達到4.7億元。
浯嶼人膽大、協作、機敏等等內在特質,創造出了富庶的浯嶼島,但是浯嶼島的富庶還有一群人功不可沒,他們就是福建漳州浯嶼邊防派出所的官兵們。浯嶼村支部書記蔡文山深有感觸地說:“是浯嶼邊防派出所的官兵,日夜巡邏在浯嶼島的海岸線上,穿梭在村間小巷裡,活躍在漁船碼頭間,不停地與走私、偷渡等違法犯罪行為作鬥爭,在浯嶼島上打造了一座無形的‘金鐘罩’,將狂風濁浪都擋在了島外,維護了島上居民和平安寧的生活,讓村民們能夠安心地創造財富。”
走進浯嶼邊防派出所,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乾淨、整潔。據所長洪小輝介紹,浯嶼邊防派出所是浯嶼島上唯一的執法機關,既要打擊走私、偷渡等違法犯罪行為,又要維護海島社會治安秩序;既要管理好島上大大小小400多艘漁船,又要為漁民民眾提供最優質的服務。簡單地說,就是集“110”、 “119”、“120”、“122”等多種功能於一身,島上的民眾不管遇到什麼困難,都會給邊防派出所打電話。
官兵都說,雖然身兼數職,工作繁忙,但是他們無怨無悔,浯嶼老百姓送給他們的“神兵”、“奇兵”稱號就是對他們的褒獎。
浯嶼島上有一家中國移動通信專營店,當我們走進店裡問到浯嶼邊防派出所官兵的情況時,正在忙活的老闆蔡志堅馬上停下手中的活,豎起大拇指向我們誇獎道:“邊防官兵辦起案來確實‘神’,憑藉一點點的蛛絲馬跡就能將犯罪分子繩之以法。”
今年4月11日,蔡老闆的專營店被盜。邊防官兵根據失主提供的失物中現金有殘幣記號的重要線索,對外來務工人員承租屋實施地毯式清查,並對浯嶼島的碼頭、手機經營店、廢舊物品收購站及信用社實施布控。4月12日下午2時許,兩名可疑人員持幣面殘缺的,面額分別為50元、10元的人民幣各一張到信用社要求更換。此舉引起了工作人員的注意,工作人員立即聯繫了在附近布控的邊防官兵。兩名嫌疑人還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就被及時趕來的官兵逮個正著。經審訊,兩人如實交代了作案經過。
在浯嶼村村部,我們看到了電腦、雷達、GPS等一系列高科技的裝備,就像個小型的作戰指揮部,令大家覺得很好奇。所長洪小輝介紹,這就是浯嶼邊防派出所的海上聯動指揮中心。邊防派出所與浯嶼村“兩委”聯合推出了海上船隻編隊及港區規範管理的新型管理舉措。將浯嶼出海400多艘漁船劃分為3個支隊,下轄6個大隊,每大隊各轄5箇中隊,組成三級管理體制,實行結伴作業、編隊航行,並由設在浯嶼村部的海上聯動指揮中心負責對出海船隻進行日常跟蹤,利用電台等系統實時掌握船舶動態。
去年1月22日凌晨,“閩龍漁1082”號漁船在汕頭海域翻沉,船上12名漁民落水。浯嶼邊防派出所接報後,協同漁業協會指揮同“閩龍漁1082”號漁船編隊出航的“閩龍漁6640”號等7艘漁船參與搜救,同時將情況通過廈門海上搜救分中心報告廣東省海上搜救中心,並派出“南海救101”船。廈門海上搜救分中心派出直升機趕赴出事水域參與搜尋。由於救援及時,船上12人中有9人獲救。
村主任蔡建平說:“就是因為有了這些良好的裝備和先進的管理模式,浯嶼邊防派出所10餘名官兵能夠把浯嶼島4200多名居民、3000多名外來人口、400多條漁船管理得井井有條,島上民眾都把邊防官兵稱為‘奇兵’呢!”
行走在浯嶼島狹窄的村道上,看著島上房屋建築相鄰而建,海上船舶入港相連停靠,海上養殖區網箱密集,我們不禁擔心:這裡一旦發生火災,肯定會形成火燒連營的態勢,後果不堪構想。
教導員黃晨輝的一番話打消了我們的顧慮:“為了保障島上民眾的生命財產安全,浯嶼邊防派出所於2008年5月23日正式成立了‘海島消防隊’,配備了一艘消防艇及消防器材。消防隊成立以來,共撲滅海陸火災16起,為民眾挽回經濟損失700餘萬元。”
黃教導員介紹道,去年5月22日凌晨4時許,停泊在浯嶼西港碼頭的“閩廈漁0289”號漁船不慎起火。浯嶼邊防派出所接警後,迅速組織海島消防隊進行撲救,經過官兵半個多小時的奮戰,漁船大火被成功撲滅。
聽著邊防官兵的感人故事,看著海邊美麗的漁舟唱晚圖——紅透的落日、魚貫歸來的船隊,繁忙的碼頭,一位20齣頭的年輕後生,赤裸著被烈日曬成古銅色的脊背,吆喝著指揮船工從他的船艙抬下一筐筐鮮肥的收穫,傳播著豐收的喜悅和喧囂;一隊巡邏的邊防官兵整齊地從旁邊走過,拉下長長的身影,顯得那樣的寧靜與祥和。我們不禁想說:“浯嶼島,一派生機,一派安詳;浯嶼兵,一腔熱血,一片赤誠!”
浯嶼島距離廈門只有6海里,面積0.96平方公里。它曾以美麗的
海島風光、淳樸的漁家風情、悠久的歷史古蹟而享有“海上桃源”、“
海上明珠”的美稱。然而,由於過度開發、環境污染等原因,現在的浯嶼島常令慕名而至的遊客失望。
道路沒一條像樣的6月的一天,記者來到龍海浯嶼島。時值休漁期,數千名漁民都回到島上,小島上擠擠挨挨的,極為熱鬧。
浯嶼是一個四面臨海的純漁業村,村民因從事外海捕撈家境富有,堪稱龍海“首富村”,官方的數字稱人均純收入達6000元以上。島上房屋的豪華和密集令人吃驚。一棟棟別墅,動則三四層高,占地面積之大、裝修之闊綽,恐怕罕有村莊可以比擬。
然而,建設沒有規劃,村民們見縫插針地建房,幾乎只在自家門口留一個“通道”,有的通道小得只能容一人通過。“整個浯嶼島連一條像樣的道路都沒有。”一位在島上租房的山東人這樣評價浯嶼。
這0.96平方公里的彈丸之地,其中相當一部分還是駐軍用地,村里能用於蓋房子的土地確實不多。一位村民說:“只要有了足夠的錢,即使原來的房屋還很寬敞,人們也喜歡推倒重蓋。”
與住宅的豪華形成對照的是簡陋的公共設施。島上有3個公共廁所,都極為簡陋骯髒。由於多年風吹雨打,頂棚漏水嚴重,茅坑間的條石不復存在。遇上暴雨天,雨水積滿糞池,污穢之物遍流四周。可浯嶼人說:“只要裝得下就行”。
一位26歲的船老大這樣說:“要那么好有什麼用?先掙一份屬於自己的產業再說。”
史跡不斷消失幾年前,浯嶼國小高級教師蔡福樂寫了一本《美哉,浯嶼島》的小冊子,熱情向遊客推介浯嶼大八景、小八景。但不久前,當蔡老師興致勃勃帶著記者參觀時,卻發現許多景致已不復存在。
浯嶼自古以來就是海防要地,島上原本存有古城牆、古炮台等眾多史跡。
據史料記載,清道光年間,福建水師提督許松年曾在島的西側修築炮台。然而,當蔡老師帶著記者來到這裡時,古炮台已無影無蹤,只留下一塊石碑。島上曾有一塊“劍鼓石”,據說是鄭成功的練兵處。現在,劍鼓石的所在地,立起了一座高樓。
“為了蓋房子,就把石頭給削平了。”記者跟著蔡老師跑了一圈,不時得到這樣的結論。“在這島上,文化和歷史是沒有什麼用處的,村民關注的是現在的生活好不好。”蔡老師這樣說。
沙灘髒得像垃圾場天然的垂釣勝地、平坦的海濱浴場、美不勝收的浯嶼八景……當遊客慕名上島時,得到的往往是失望。
傍晚時分,村民們提著一桶又一桶的垃圾,隨隨便便就倒到海里了。
網友“釣隱”於今年“五一”期間來到
浯嶼島,後來在網上發表遊記:我們走了好長一段路,來到了傳說中惟一的沙灘,可是它髒得像個垃圾場。還有網友說:浯嶼的水面“浪來時水面上漂著一層閃閃的東東,看起來水不是綠色的,有點黑。浯嶼環境衛生不好,岸邊倒了許多垃圾……”
村幹部介紹,浯嶼與
廈門近在咫尺,村“兩委”原本也有發展休閒漁業、海島旅遊的打算,但眼看這兩年來環境急劇惡化,大夥沒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