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洪春(京劇表演藝術家)

李洪春(京劇表演藝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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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洪春(1898-1991),京劇表演藝術家,紅生演員。原名李春才,1898年5月25日生於北京,祖籍江蘇南京,後遷居到山東省武定(無棣縣佘家巷鄉李官莊)。李老先生生前極欲攜全家回鄉省親並獻蕊演出未果。1991年病逝於北京。

基本介紹

  • 中文名李洪春
  • 別名李春才
  • 國籍:中國
  • 出生地:北京
  • 出生日期:1898年5月25日
  • 逝世日期:1991年
  • 職業:京劇表演藝術家,紅生演員
  • 代表作品:《古城會》、《斬華雄》、《白馬坡》、《灞橋桃袍》等
藝術經歷,七歲,11歲,十九歲,21歲時,1924年後,1984年,藝術特色,一,二,代表劇目,第一次,第二次,桃李滿天下,學院貢獻,門徒,弟子,著作和榮譽,1976年後,1980年,活動年表,1916年,1924年,1925年,1926年,1928年,1930年,1930年,1937年,1938年,1938年,1959年,1984年,

藝術經歷

七歲

入長春科班學藝,後從陸華雲(小生)、譚春仲、姚增祿等學武生戲。

11歲

在北京搭玉成科班演出。後至河南,拜武生葛文玉為師。曾拜劉春喜為師,學譚派老生戲,後拜丁連生、趙春瑞學黃派(黃月仙)武生戲。

十九歲

離京南下。

21歲時

在揚州拜王洪壽(三麻子)為師學紅生戲,與周信芳林樹森同為師兄弟。追隨王鴻壽左右達五年之久,其連台本戲《洪楊傳》、《掃松》以及很多關羽戲,都得王鴻壽親傳。把王派關羽戲完全繼承下來,並根據《三國評話》改編了《走范陽》、《閱軍教刀》、《收姚斌》、《破羌兵》等關戲劇目,在40年代即被同業稱為“紅生宗師”。後在北京與楊小樓同台演出紅生關羽紅,時有“南林北李”、“關劇宗師李洪春”之譽。

1924年後

曾與程硯秋高慶奎馬連良等搭班演出。他和著名鬚生余叔岩言菊朋周信芳都曾合作演出,並與四大名旦梅、尚、程、荀以及四小名旦李世芳、張君秋宋德珠、毛世來等也都合作演出過。他演出過的劇目,連他自己也無法統計。

1984年

以86歲高齡在北京中山公園登台演出《訓弟》,雄風猶在,名滿京華。

藝術特色

紅生戲造詣極深,出色地塑了關羽凝重、威武、儒雅、高傲的舞台藝術形象,在北方頗享盛名。傳統的關羽戲演法,大多以嗓音高亢而取勝,而李洪春基於本人嗓音特點在唱法上卻以寬音、橫音、低音來表現關羽的性格,醇厚雄渾獨具一格。他在表演上強調關羽的威猛,並根據不同的關羽戲,採取了不同的表現手法來塑造形象。

他還發展了關羽的春秋刀法,《閱軍教刀》一劇,其中就有全套“關王十三刀”的表演。他還擅演岳飛戲,《岳母剌字》、經他改編的有《岳母訓子》、《槍挑小梁王》、《收何元慶》、《小商河》、《鎮潭州》、《風波亭》、《荒草岡》等。
《岳母剌字》李洪春飾岳飛《岳母剌字》李洪春飾岳飛

代表劇目

第一次

其演出的傳統關羽劇目有《古城會》、《斬華雄》、《白馬坡》、《灞橋桃袍》、《單刀會》、《水淹七軍》、《斬貂蟬》、《華容道》、《走麥城》等。

第二次

此外還自編自演了《關羽慈放》、《教子觀魚》、《三許雲陽》、《閱兵教刀》、《收姚武》等劇目,豐富了關紅和表演藝術。
李洪春單刀會劇照李洪春單刀會劇照

桃李滿天下

學院貢獻

李洪春一生熱心戲曲教育事業,為培養青年學員不辭辛勞。解放前曾在北京國劇研究社、斌慶社榮春社、中華戲曲學校、西安正音國劇社、上海戲曲學校任教,解放後歷任西北戲曲學校副校長、中國戲曲學院顧問,對造就京劇人才卓有貢獻。

門徒

門徒眾多,京劇文武名演員李少春李萬春王金璐、高盛麟、宋遇春曹藝斌李金聲梁慧超奚嘯伯王少樓劉宗楊等均曾向其請藝或出於門下。

弟子

李萬春王金璐宋遇春李和曾等二三十位,可稱桃李滿天下,其子李金聲亦得其傳授。

著作和榮譽

1976年後

致力於整理傳統劇目,撰寫有關京劇藝術的回憶錄。其著作有《京劇長談》、《關羽戲集》行世。

1980年

獲文化部頒發的榮譽獎。

活動年表

1916年

10月6日,農曆丙辰年九月初十日:荀慧生出師
荀慧生出師。
早在1907年荀慧生被其父買給梆子藝人龐啟發為徒,按照常規1915年就應出師,由於荀父與龐啟發在荀慧生學藝的契約上沒有標明具體的出師時間,荀慧生在學藝後期紅極一時,給師傅賺了很多錢,龐啟發不讓荀慧生出師,威脅並軟禁了他。後在李洪春、尚小雲的幫助下逃走。由白社及三樂班主李繼良出面,以折衷辦法達成協定,延長出師時間兩年,演出所得與師傅對半分成。

1924年

8月8日,農曆甲子年七月初八日:程艷秋組鳴盛社
程艷秋改組和聲社為鳴盛社,社長為其岳父果湘林。因羅癭公病逝;編劇金仲蓀,羅之未竟遺作《碧玉簪》,由金仲蓀接手完成。“鳴盛社”的班底有李洪春、曹二庚慈瑞泉文亮臣張春彥侯喜瑞、王又荃、吳富琴等原和聲社老夥伴;王瑤卿先生則退出,搭入尚小雲、譚富英的重慶社。在北京三慶戲院演出。

1925年

8月20日,農曆乙丑年七月初二日:鳴盛社改為鳴和社
在鳴盛社支持一年有餘後,社長果湘林先生不勝勞煩,程艷秋亦不忍老岳受累,決定自行出面組班,特聘梁華亭先生任社長,經理內外社務,改組鳴盛社為鳴和社,班底成員有郝壽臣、侯喜瑞、曹二庚、慈瑞泉、郭仲衡、文亮臣、金仲仁、王又荃、周瑞安、李洪春、張春彥董俊峰、李多奎等原和聲社老夥伴。請高登甲先生抱本子任後台管事,文武場面則有琴師穆鐵芬、鼓師杭子和陳鴻壽錫子剛等。由金仲蓀任編劇,程艷秋掛頭牌自兼編導和唱腔身段設計。

1926年

2月4日,農曆乙丑年十二月廿二日,晚:小翠花首演《貂蟬》
又興社在開明夜戲。其中《貂蟬》為初次公演。
演出劇目
壓軸:《打漁殺家》(言菊朋,玉幼卿,王長林
大軸:《貂蟬》(小翠花,孫毓堃,侯喜瑞,劉景然,李洪春)

1928年

9月20日,農曆戊辰年八月初七日:程艷秋首演《梅妃》
程艷秋於北京華樂園日場首演《梅妃》。程艷秋飾江采萍,郭仲衡飾唐玄宗,趙桐珊飾楊玉環,李洪春、周瑞安、王又荃合作演出。

1930年

3月,農曆庚午年:程艷秋首次重組鳴和社
程艷秋重組鳴和社,以郝壽臣易侯喜端,李洪春、李洪福易周瑞安,王少樓易郭仲衡,姜妙香、程繼仙易王又荃,新聘傅小山、扎金奎馬連昆、劉春立、李多奎、金少山搭入,言菊朋被邀短期搭入,使“鳴和社”陣容愈加壯大。演於鮮魚口內小橋路南華樂戲院。
本次重組是因1929年程率班社赴滬演出後首次轉赴漢口,時某坤伶出重金策動將程艷秋本戲戲本及“鳴和社”的一半班底拉了出來,加緊排練程派新劇上演,只有程艷秋的老夥伴們曹二庚、吳富琴、張春彥、文亮臣、李四廣和琴師穆鐵芬、鼓師杭子和仍堅守鳴和社陣地未曾離去。後經梁華亭籌措復於本年初在原班底基礎上將班社重建。

1930年

3月31日,農曆庚午年三月初二日,晚:1930年3月31日華樂園演出
程艷秋的鳴和社在華樂園演夜戲。
壓軸:《捉放曹》(言菊朋,郝壽臣)
大軸:《玉堂春》(程艷秋,姜妙香,李洪春,曹二庚)
1930年5月19日,農曆庚午年四月廿一日:程艷秋首演全本《柳迎春》
程艷秋於北京華樂園日場首演全本《柳迎春》。程艷秋飾柳迎春,姜妙香、王少樓分飾前後薛仁貴,李多奎、李洪春、吳富琴、曹二庚合作演出。

1937年

農曆丁丑年:奚嘯伯拜李洪春為師
奚嘯伯先生按照梅蘭芳先生的指點,托華樂經理方子和,東家吳名泉出面牽線,磕頭拜李洪春為師。

1938年

2月16日,農曆戊寅年正月十七日:楊小樓接三
楊小樓於前日入殮,本日接三。
楊小樓生前就留有遺囑,說他曾在白雲觀出家為道,大名已上了玉皇大帝的《登真籙》,其身命,神魂均已不屬於十殿閻君管轄,而是屬於“三官”掌握了。所以,“羽化”之後,一定要身穿道裝到“道國三千金世界,天京十二玉樓台”去仙遊。他的後人照辦,他的裝裹(殮衣)是一整套道裝:貼身的是一套對襟大領的白褲褂,大領的藍面黃里的小棉襖、棉褲,外面是大領藍大棉袍。一律以寶劍頭形的飄帶扎系。最外邊加披了一領深紫色,繡著八卦太極圖圖案的法衣。頭頂上因為沒有長發,自然無法挽成道冠,所以沒有用元形的混元巾,只好戴了一頂門樓式的莊子中,正中鑲上一塊美玉,作為“帽正兒”。腳下穿了一雙白襪子,將褲腳放進襪筒里,再配上一雙紫色鑲青雲頭的“雲履”。雙手捧著一柄玉如意。完全是一付道家焚修功圓果滿“朝真”的裝束。身上身下,當是“鋪金蓋銀”。不過,身上蓋的有說是繡著八仙慶壽圖案的白色衾單;還有的說是加蓋了黃綾、紅色梵文經字的“陀羅經被”。後者的說法,當然與道裝的殮衣不配套。但是很可能是受清代崇佛遺風的薰染,因而佛道相融。
盛殮楊小樓的棺材更是講究,乃是一口精選的金絲楠“四獨板”(即兩幫、底、蓋,均為四塊整板)的“重材”,這是最上品的殮具了。系購自騾馬市大街鶴年長壽材鋪,價值2400元。至於棺內裝的殉葬物其說不一。從當年各報披露的楊墓被盜的通訊報導來看,其殉葬品既精且多,除了寶劍、牙笏(朝簡)、拂塵等道教法物之外,古陶瓷、煙壺、金銀珠寶,無所不有。但招來了後患,俗雲“家賊難防”,不期讓松柏庵義地看墳的董四及其勾結的盜匪們挖了去。
楊小樓的喪事最大特點有兩個:一是在總的排場上突出一個“奢”字;二是在禮儀上處處突出一個“道”字。楊氏剛剛咽氣,院內就搭起了巍峨壯觀的起脊大棚,棚頂上按照古典建築形式,做出了五脊六獸,而且還是古錢形狀的“花脊”,從遠處望去,儼然是一座高大的殿堂。棚內三面都搭了“經托子”(搭在房上的經台)。這樣,可以不占院內的有效面積。其整個布局是:正面是靈堂,對面是寶蓋式的番(喇嘛)經經台,台的對面,即靈堂上方,掛了黃緞繡花的幡門、幡條。棚頂中間掛了四幢與幡門、幡條配套的黃緞繡花經幡。棚的上首為樓閣式的道經經台,掛了藍緞繡花的幡門、幡條,棚頂掛了四幢藍緞繡花的經幡。棚的下首為佛龕式的禪(和尚)經經台,掛了紅緞繡花的幡門、幡條,棚頂掛了四幢紅緞繡花的經幡。一眼望去,有如神、佛聖境。楊氏的靈堂前搭了一座四圍均為一丈二尺的大月台。台的四角各有綠漆金紋的明柱,以支撐上頂,頂上安裝了彩繪團鶴圖案的天花板,象徵亡音“駕鶴仙去”。以符合楊氏的平生信仰,月台內外上端掛滿了社會名流、商會、慈聯會、梨園公會的題匾。
靈堂上扎了大型毗盧帽式的靈龕,正面掛著曹錕送的大匾“閬苑歸真”,匾下,裝飾著一個素彩花圈,中間以小白花組成一個大“奠”字。楊氏的靈櫬被扣在一個紅雲緞繡著八仙慶壽圖案的堂罩里。罩外豎立著楊氏大幅遺像,像前的靈桌上是一堂景泰藍的五供,外加一盞寶塔式的“悶燈”(即長明燈,民間盛傳冥路幽暗,須燃燈給亡人照明);花筒內插著金銀五彩的細靈花;兩旁的蠟扦上燃點著一對白色藍字的素蠟;中間是鼎式的大香爐。靈桌前面掛了青緞繡著青雲白鶴圖案的桌圍子。供桌前還設了一個小几,上設檀香爐一尊,香碗一對,是供來吊者上香用的。月台上,陳放著兩對靈人;緊靠靈幃立著一對引路的“童兒”(即金童玉女),金童執幡,玉女提爐。
月台下邊兩側,陳放著四對紙紮的尺頭桌子,一對金山銀山的小盆景;一對五彩錦緞的尺頭(衣料),這是固定套路。但另外的兩對桌子則帶有楊氏喪禮的特色了。一桌糊的全套道裝:綴有劍頭飄帶的豆青面,青大領的道袍;深藍色青大領道袍各一領;馬蹄形的混元中、門樓式的莊子中各一頂;彩繡青雲白鶴、八仙法物的大紅法衣、百壽圖配萬字不到頭圖案的橙黃色法衣、八卦太極圖圖案紫色法衣各一件;白襪、雲頭履各兩雙。一桌糊的是道家法物:勅令架上插著令旗、令劍、令牌、天篷尺(量天尺)、朝簡(笏板)、震壇木、米碟、淨水碗、楊枝、硃砂硯、朱筆、黃表奏章匣、《天師符》、《天師玉匣記》、《天師萬年曆》、《天師神魂執照》各一冊。一桌糊的是文房四寶:萬曆青花筆筒、山字形筆架、銅筆架各一;中插大抓筆、“一品文章”小楷狼毫;雕花石硯一塊;大銅墨盒一具,上刻唐朝賈島五言詩“松下問童子,言師採藥去。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銅鎮紙一對;“龍門”蓋金墨錠一匣、彩箋一匣,上繪松濤水月圖案,並有雙鉤隸書:“千江有水千江月,萬里無雲萬里天”。另有紗罩桌燈一具。另一桌糊的是古玩陳設:裱有紫紅綾緞槽囊的硬木錦匣兩對,內放爐、鼎、瓶、罐,另有陶瓦銀釉古裝歌妓人一堂,窯變紫紅色“聚寶盆”(內疊金室、銀室)一具;粉彩磁盆,插以大紅珊瑚枝掛金銀的“搖錢樹”一具;玉器一匣;煙壺一匣。。這些紙制冥物精細異常,足可亂真。乃是出於和平門外延壽寺街衡記、高記兩家冥衣鋪。
本日迎三送路,楊氏喪居笤帚胡同提前搭就了藍布的過街棚,兩邊棚口及喪居門前,各搭了一座素彩牌坊。一對紅底金紋雙花籃圖案的大鼓、鑼架設於棚內,為來賓們傳報不暇。延至午後,西至延壽寺街、琉璃廠,東至南火扇胡同、煤市街一帶,車水馬龍,以梨園界為主的各界人士,紛紛前往楊宅弔唁。僅戲劇內外行人,計300餘人,名伶尚小雲、高慶奎、沈曼華、李洪春、劉硯亭、王福山等,均親臨掛孝。伶界如余叔岩、玉瑤卿、王鳳卿、俞振庭、蔡榮貴譚小培、譚富英、程硯秋馬富祿葉龍章葉盛章、蕭長華、郭春山、閻嵐亭、李永利、荀慧生、王松齡、丁水利、於連泉、於永利、遲月亭、楊春龍、王又荃、金仲仁、趙硯奎、陳椿齡、郝壽臣、楊寶忠侯海林、徐霖甫、遲紹峰、萬子和、梁華庭、楊主生、王敬五、金廷蓀、金少山等,及戲劇評論家汪俠公、戴蘭生、齊如山、吳幻蓀景孤血等,均親臨致祭,或具聯軸挽幛、或送香帛冥楮。誠為素車白馬,會弔龜年,靈棚內,參靈的鼓樂,經聲佛號與哭聲混成一片。
午後6時,依喪禮送三。走在最前邊的是官鼓大樂,官吹官打24個響器及清音“九福班”的細樂,後面便是以彩紙精糊細表的轉輪大轎車一輛,以翻毛駿馬駕轅,前加頂馬;後配跟騾。車廂左窗外,貼一黃紙條,上書“楊府老太爺顯考嘉訓之靈車孝女楊榮桂、嗣孫續潛、婿劉硯芳、外孫宗楊、宗華等全宅孝屬叩祭”字樣。另有大翻毛雙馬駕轅的四面大玻璃百葉窗四輪馬車一輛;8人抬綠幃官轎一乘;槓箱4抬;墩箱4隻;大白仙鶴一隻(一樓二庫已於事前送往焚化場等候)。
紙活兩旁為8盞大白氣死風燈和12對六角形的手罩子為之照明。紙紮芻靈後邊為雍和宮的喇嘛13人,以大鼓、長號等輕重蒙藏法器吹奏。白雲觀的道士身披雲緞刺繡的對兒衣,打著鐺、鉿、鼓,白全一為高功,捧著如意殿行。所有參加送三的來賓(多數是名伶)分別執香提燈,排成雙行步送,成為一條大火龍。後為鐵山寺的和尚以笙管笛吹著佛曲梵樂,音韻悽慘,使人嗚咽欲絕。楊氏之女榮桂打著挑錢紙,女婿劉硯芳以銅茶盤捧著喇嘛用巴拉麵捏成的燈塔;嗣孫等分別棒著道經大疏、禪經大疏,均痛哭失聲,被近親們一一攙行。最後是龍泉寺的13人大德高僧。以素打“七星”點殿後。整個送三行列蜿蜒約一里多地。觀者如雲。尾隨不捨者數百人不止。送三行列由笤帚胡同20號本宅出發,出延壽寺街南口,經琉璃廠、廠甸、南新華街,至虎坊橋焚燒冥物車馬,盡禮而散。
接三之日,業經喪禮處與孝屬討論決定,楊氏靈柩在家停靈受吊15天,從即日正式開壇起經,每天均有度亡法事,除本家自請的經懺以外,包括梨園界同仁送的計有番經7棚;道經8棚;禪經10棚。共25棚。所有誦經、禮懺、燃燈、施食,悉皆周隆。定於2月27日家奠、開弔、伴宿送庫;28日辰刻發引。因堪輿家勘測認為永定門外塋地因“方向不利”,當年不宜下葬,故暫厝陶然亭龍泉寺廟內,俟明年再卜吉告窆。

1938年

2月27日,農曆戊寅年正月廿八日:楊小樓送聖儀式
本日是楊小樓在家停靈受吊的“二七”。
是日為伴宿、作夜辭靈之期。喪居門前的過街棚里里外外亮出了漢執事“五半堂”的幡、傘,每半堂亮出2件:紅、藍、白、黑、紫(繡花)的幡、傘各一對,計20件,均插在紅漆葫蘆座的執事架上。金銀寶庫、九品蓮台、執幡使者、福祿壽三星、搖錢樹、聚寶盆、哼哈二將、開路鬼、打道鬼、噴錢獸(獨角獬)、香幡、筒幡、香傘、香亭、松獅、松亭、松八仙、松鶴鹿同春、松和合二仙等冥物沿南北牆一字排開。過街棚正對喪居門口還設了三檔子妙峰山香會的火壺茶會;大鼓鑼架、金漆大號,24個民族傳統式的鼓手整整排了一條胡同。這裡不能不臨時斷絕交通。地面上對此亦無不給予支持。至於前來弔唁人乘坐的汽車、馬車、洋車、腳踏車都存放在了琉璃廠廠甸海王村公園前邊臨時設立的場子裡。
是日,前來弔唁者達數百人之多,內外行知名者計有:余叔岩、尚小雲、程硯秋馬連良小翠花、周瑞安、王少樓、孫毓堃、王又荃、李洪春、計硯芬、丁水利、張春彥譚小培、譚富英、鐘鳴歧、馬富祿吳彥衡、徐霖甫、李多奎、高慶奎王瑤卿、王鳳卿、葉龍章、郝壽臣、葉盛蘭高盛麟劉硯亭、楊韻甫、萬子和、郝錦川、金達志、吳菊痴、蕭振川、吳欽李、汪俠公、楊主生、張寰如、王敬五、趙硯奎、陳椿齡、於永立、遲紹峰、趙世興等均前後蒞臨弔祭。
楊宅所收的冥楮、紙紮、祭席等各種奠禮堆積如山,所有輓聯、祭幛、匾額,自首七以來,大有鋪天蓋地之勢,僅名流匾額就有數十方。選錄如下:
一、閬宛歸真——曹錕(掛於靈堂正面)
二、廣陵絕響楊伶小樓,藝術超敻,名溢京外,尤重義行,山東留京鄉人,哀其永逝。請為書額惋之——吳佩孚(掛於靈堂)
三、千秋絕響——高凌霨(掛於靈堂)
四、聲絕雲璈——張水琪(掛於月台正面)
五、天上人間——冷家驥
六、名聞中外——江朝宗
七、黃鐘息焉——寧夔楊
八、藝術絕響——北京市商會
九、惠及災黎——北京市慈善團體聯合會
十、白雪誰賡——長安大戲院董事會
十一、藝術超群——北京梨園公會
十二、善容頓渺——妙峰山頭嶺茶棚北京天津眾承辦
十三、吾道同悲——余叔岩
十四、老成凋謝——梅蘭芳
十五、成仙極樂——蕭長華
十六、英名尚在——孫毓堃
十七、碩望猶存——丁躍龍
十八、壽高德重——梁仲達
十九、將星光沉——萬子和、蕭振川
二十、酷此胡天——安厘之
二十一、藝壇星殞——戴蘭生
二十二、閬苑歸真——賈蘭亭
二十三、音容宛在——魏子丹
二十四、德隆望重——郝壽臣
二十五、南極星沉——李一車
二十六、典型永存——全民報社
二十七、國劇宗師——胡毓坤
二十八、猶存典型——遲月亭
二十九、果證菩提——二十三處寺院方丈
三十、天上修文——李萬春
三十一、望隆山斗——張彬舫
三十二、典型失我——天津梨園公會
三十三、黃鐘毀棄——慶親王
三十四、吟嘯涅盤——王守信
三十五、蓬島歸真——長安戲院張寰如
三十六、般若波羅蜜多心經成部——王仲錦
三十七、抱道長游——程連璞、程連璧
三十八、永護白雲——白雲觀監院安世霖
三十九、典型宛在——永勝社同人
四十、拂袖西歸——馬麗華
由於楊氏生前崇佛信道,成為北京各大小寺院的大檀越、大功德主,且與各寺院方丈、監院等高憎結交甚密,故23處佛教寺院的方丈聯合前往唪經禮懺。他們是:
一、廣化寺方丈玉山;
二、聖安寺方丈寶泰;
三、善果寺方丈澤明;
四、拈花寺方丈量源;
五、華嚴寺方丈本容;
六、覺生寺方丈體仁;
七、潭拓寺方丈茂林;
八、嘉興寺方丈崇輝:
九、淨業寺方丈本悟;
十、觀音院方丈純山;
十一、戒台寺方丈悟修;
十二、崇效寺方丈越宗;
十三、賢良寺方丈星朗;
十四、寶通寺方丈慧證;
十五、佑聖寺方丈鐘缽;
十六、廣慈庵方丈慧果;
十七、香界寺方丈德福;
十八、廣善寺方丈慧三;
十九、長椿寺方丈深慈;
二十、心華寺方丈通寶;
二十一、正果寺方丈寬廣;
二十二、延壽寺方丈證和;
二十三、法華寺方丈學安。
集各大小寺院“黃袍”高僧唪經送聖是佛教界對亡人及其家屬最高禮敬,對亡人本身是一種至高無上的功德,若非特大的名流齋主去世,一般是絕不應酬這種佛事的。這是自民國8年以來,北京城所未有的情況。所以,為人們,尤其是為有佛教信仰的人們所景羨。
伴宿之日的法事,除23名“黃袍”以外,還有雍和宮、隆福寺、護國寺的喇嘛各13人;白雲觀、地安門外火神廟、和平門內呂祖閣的道士各13入;長椿寺、鐵山寺、龍泉寺的和尚各13人。輪流誦經作法,凡送疏、戒食、交供、回向,經台、月台上下,幾乎沒有閒暇的時候,門前的鼓樂也“接贊”、“送贊”吹打不停,其盛況不言而喻。
由於楊氏生前交際很廣,來吊者有著不同的民族和宗教信仰,所以不借重金,置辦了“三面席”:一是大教席;二是同和軒的清真席;三是功德林的全素席。而且是一天早晚兩頓。可謂奢矣。來賓們坐席後,將近落日,總提調發話,宣布送聖僧、道排班秩序。其具體安排是:鼓樂、番道禪、來賓、番道禪、來賓、番道禪、近親孝屬、23位大德“黃袍”。採取“花插”排列,以利觀瞻,而符禮俗。念三黃袍送聖的訊息,早已不脛而走,延壽寺街一帶人山人海,幾無立錐之地,近至左鄰右舍的商民,遠至津、保各地不遠百里而來的“好事”者,都雲集於楊宅喪居附近,一時萬頭攢動,車馬為之堵塞,不能通過。人們不但是為爭看各種紙紮冥物,而更主要是爭看名伶的盧山真面目,而一飽眼福。
隨著官鼓大樂的一棒大鑼,送聖開始。楊家確是獨出心裁,將一丈多高的紙紮哼、哈二將推將出來,作為開路之神(一般這乃是出殯的排場,送聖很少有這種舉動)。緊跟著是紙紮的尺頭桌子、四季花盆、紙制的整桌祭席、福祿壽三星、執幡使者、九品蓮台、香幡、香傘、香亭均僱人擎舉而行。其後為番、道、禪各三班,每班各13眾,按既定“花插”而排列,來賓及捧聖的孝屬間雜其間,最後是23處大小寺院的方丈,身披大黃袍,各捧手爐相送。最引人注目的是梨園行的7行7科,每科均推代表10人以上,步行送庫,每人各佩一徽幟,上書:“北京梨園公會某行(或某科)代表致祭員”字樣。每走過一處,必有若干觀眾指手劃腳紛紛議論,形容不一。送聖行列出笤帚胡同西口向南,經延壽寺街、一尺大街、皈子廟、向東經觀音寺、大柵欄,出東口折向南行,經前門大街至西珠市口,折向西行,至萬明路折向南,直奔香廠迤南永安路,焚燒樓庫等冥物。於火光沖天中禮成。
晚間,楊宅辦了盛大的資度道場。番、道、撣三台焰口施食:老道的鐵罐施食,三清(三位頭戴五老冠的高功主法)焰口;和尚的三大士(三位頭戴五佛冠的金剛上師主法)焰口:外加“地藏十王寶燈”的傳燈法事。金鐘法鼓,通宵達旦。觀禮者百人之多。
1938年2月28日,農曆戊寅年正月廿九日:楊小樓大殮舉行
本日楊小樓大殮舉行。
楊家在出殯的前三天就在和平門外南新華街師範大學門前的大道上,亮出了一份五丈五尺長,一丈多高的64槓的大罩,罩架子上掛了紅緞金線繡滿“百壽圖”的罩片,頂上安了80公分高的金箔罩漆的大“火焰”,罩架上蓋的四角,都向外探出一個“草龍”,成為“獸頭龍口”,龍口“銜”著一串編織的花穗,每綹花穗上拴著一個“荷葉帽”、八個小金葫蘆和五個不同的“花拍子”。十分華貴。槓罩的四角各放置一座紅漆木質的執事架,上面插了紅、藍兩色不同的“撥旗”,上書“崇文門外廣興槓房”字樣。大槓大罩的旁邊還亮出了一付32抬的“小請兒”,即出堂用的小槓。這份大槓誠可謂富麗堂皇,氣派極矣。引起了許多過往行人駐足圍觀。
按老北京的風俗習慣,喪家一亮槓亮罩,就是即將出殯的信號。緊跟著,在楊氏殯列即將經過的要路口便道上,相繼搭起了高大的路祭棚三座,一為劇場公會全體同人路祭棚,設在西珠市口當行商會門前的空地上,將由各劇院選派代表三人守候公祭。二為梨園公會全體同人路祭棚,設在第一舞台門前。三為內外行親友聯合路祭棚,設在虎坊橋京華印書局門前。這些路祭棚均為平棚起尖子,一殿式的起脊大棚,棚口均搭了素彩毗盧帽式的花牌樓,設了官鼓大樂,擺上了對兒門鼓、對鑼架、對官鼓、對號筒。棚口兩旁的執事架上插著四對金執事,計金立瓜、金鉞斧、金天鐙、金兵拳各一對;四對不同圖案的大旗,計清道旗、飛虎旗、飛龍旗、飛鳳旗各一對。棚內正面放了披有虎皮的“如意亮轎”一乘,當做被祭奠者的靈位,前面還扎了素彩靈龕一座。前邊是大型供案,上面設定了香爐、蠟扦、花筒、供碗。棚壁上掛滿了輓聯、匾額、挽幛、花圈、相間有不同的四季花盆,尺頭桌子等紙活冥器。給人一種極為莊嚴肅穆的感覺,哀戚油然而生。
楊宅即將出大殯的訊息,人人奔走相告,四九城的居民,尤其是南城一帶的居民都憋足了勁頭等著瞧熱鬧,都說:“這可是一齣好戲,所有的名角都要上場亮相,這張票可是千金難買!”當年,瞧大殯幾乎是北京人的一種“文化娛樂”,本來,喪葬禮俗本質上就是一種文化現象。果然,楊氏的大殯成為萬人空巷之舉。一般平民,一早就扶老攜幼地佇立街頭,那些有錢有閒人家早在殯列即將經過的地方,找個茶點鋪或飯莊子的樓上,訂個臨窗的好座,屆時居高臨下,邊吃邊看,將這盛大宏壯的喪禮盡收眼底。
楊氏喪居前門外笤帚胡同,巷子較窄,不便直接上大槓。所以,他的靈柩被抬出喪居之後,先在門口上32人抬的“小請兒”。由孝女榮桂身穿重孝,左手打著金鉤龍鳳“銜”掛的引魂幡,在眾多親友、梨園界同人擁簇之下,到南新華街北頭師範大學門前換升大槓。這時最前頭的儀仗已經穿過西河沿,進入前門大街了。
楊氏靈柩上了大槓,扣上了一卷紅緞“百壽圖”的大官罩。孝女榮桂跪在拜墊上,以左手在一塊糊成一套《金剛經》的沙板磚上摔了“吉祥盆”,大喊一聲:“爸爸哎!”遂被攙起,全體孝屬及執紼的近親友便跟著一起高聲舉哀,這時,燒了一所紙紮的小四合房。被請來揚紙錢的“一撮毛”此刻大顯身手,趁著紙活的火勢,一連揚了三把紙錢,頓使漫天皆白,良久不能落地。有許多小孩,甚至老年人都湊過去,伸手接搶那些尚未落地的紙錢,說是用這種紙錢擦拭面部或身上的疥癬,當可霍然。此說雖然屬無稽,但無意間卻為喪禮壯大了聲勢和場面。
楊氏是漢旗人,故按民族風俗習慣用了“五半堂”的漢執事。傳統的漢執事以半堂為基數,每半堂有不同三色的幡、傘6把;金執事4對至8對。再加花圈、輓聯、松活,紙活、響器、僧道及執紼送殯的親友,殯列排出足有三里地之遙,可謂壯觀極矣。其殯列順序大體上是:最前為“北京特別市梨園公會”旗幟一對。由“龍套”演員擎舉開道。繼之為紙糊的戴盔披甲,面目猙獰的開路鬼、打道鬼一對,各持鞭棍,立於“虎皮石”的立座上,座下有木輪,由人推之而行。紙糊的獨角獬——噴錢獸一隻。高七尺,走在開路鬼、打道鬼的中間。一人從“獸”後豁口裡填紙錢,使之從前面口內吐出。意為替亡蓄留下買路錢。紙糊的頭戴烏紗,身穿大紅,左腿躍起,手舉寶劍高過頭頂,作斬妖姿勢的“判官”,高近一丈,頭頂上還飛舞著一隻蝙蝠,蓋為臂上一彈簧所系。松活一堂:系右安門外豐臺花廠的傑作。七、八尺高的松獅子一對;一丈一的松亭一對;松鶴、松鹿(鶴鹿同春)一對;松人(和合二仙)一對。共用28人槓抬以行。紙活金童玉女,金童執黃綾幡;玉女提引爐,作接引狀。由二人擎舉而行。意為神佛所派的使者接引亡靈升天。紙活四季花盆,碧桃、芍藥、牡丹、佛座蓮、縐菊、桂花、臘梅、迎春各一盆,其盆糊成白磁狀,上繪山水、人物、間有書法題詩。下支紅漆木架。人夫各抱一盆以行。紙活尺頭桌子,上擺金山銀山(盆景)、綢緞衣料、道裝雲履、道壇法物、古玩陳設、文房四寶等,各二夫一抬。紙糊當年進口汽車一輛,駕駛樓內糊一身穿長袍,頭戴禮帽的青年司機,手把方向盤。車前車後各掛一車牌,牌號為“北京147”。因楊宅電話為“南局147”,故借用於車牌。
京彩局以素彩紮成的“匾額亭”,古典宮殿式的頂蓋,敞門,下為須彌座,座上穿以木槓,4人肩抬以行。亭內放置受吊期間各界贈送的匾額。共13座,其順序為:1、曹錕挽;2、高凌霨挽;3、江朝宗挽;4、吳佩孚挽;5、張水淇挽;6、寧夔揚挽;7、冷家驥挽;8、北京市商會挽;9、北京市慈善團體聯合會挽;10、妙峰山頭嶺茶棚北京天津眾承辦挽;11、長安大戲院董事會挽;12、北京市梨園公會挽;13、醜行同人挽。匾額就有數十方。選錄如下:
一、閬宛歸真——曹錕
二、廣陵絕響楊伶小樓,藝術超敻,名溢京外,尤重義行,山東留京鄉人,哀其永逝。請為書額惋之——吳佩孚
三、千秋絕響——高凌霨
四、聲絕雲璈——張水琪
五、天上人間——冷家驥
六、名聞中外——江朝宗
七、黃鐘息焉——寧夔楊
八、藝術絕響——北京市商會
九、惠及災黎——北京市慈善團體聯合會
十、白雪誰賡——長安大戲院董事會
十一、藝術超群——北京梨園公會
十二、善容頓渺——妙峰山頭嶺茶棚北京天津眾承辦
十三、吾道同悲——余叔岩
十四、老成凋謝——梅蘭芳
十五、成仙極樂——蕭長華
十六、英名尚在——孫毓堃
十七、碩望猶存——丁躍龍
十八、壽高德重——梁仲達
十九、將星光沉——萬子和、蕭振川
二十、酷此胡天——安厘之
二十一、藝壇星殞——戴蘭生
二十二、閬苑歸真——賈蘭亭
二十三、音容宛在——魏子丹
二十四、德隆望重——郝壽臣
二十五、南極星沉——李一車
二十六、典型永存——全民報社
二十七、國劇宗師——胡毓坤
二十八、猶存典型——遲月亭
二十九、果證菩提——二十三處寺院方丈
三十、天上修文——李萬春
三十一、望隆山斗——張彬舫
三十二、典型失我——天津梨園公會
三十三、黃鐘毀棄——慶親王
三十四、吟嘯涅盤——王守信
三十五、蓬島歸真——長安戲院張寰如
三十六、般若波羅蜜多心經成部——王仲錦
三十七、抱道長游——程連璞、程連璧
三十八、永護白雲——白雲觀監院安世霖
三十九、典型宛在——永勝社同人
四十、拂袖西歸——馬麗華
各界贈送的輓聯85幅,俱以紅漆竹桿高高挑起,一夫擎舉上聯,一夫擎舉下聯,兩並排對正,緩步而行。其中不乏佳作,為殯儀烘托著哀戚氣氛。例如:
北京市社會局公益救濟股同人挽曰:“法曲接俞譚,定場管弦推賀老;元昔協鐘呂,逾時歌舞媲蘭陵。”
北京市慈善團體聯合會主席胡恩元等挽曰:“天寶事那堪重論,勝朝兩代承殊遇;廣陵散有誰詞響,梨園千載仰新聲。”
北京進報社挽曰:“菊徑荒涼冥漠秋郊悲泣雨;蓉城縹渺蒼茫野陌帳春風。”
武田南陽挽曰:“執牛耳五十年間,昔時局閣鵷班舞罷乾戚娛帝戚;攀龍顏九重天上,比日鯉庭燕寢歌殘薤露悵春風。”
吳菊痴挽曰:“人曲各千秋,任教地老天荒大名永在;悲歌同一夢,忽然山頹木壞吾道其孤。”
晨報社同人挽曰:“擬垓下聲容,不復舉頭明月夜;向江南風景,何堪回首落花時。”
齊如山挽曰:“齒德均尊,猶執 恭維族誼;形神雖逝,尚留青白著鄉評。”
陸秋岩挽曰:“菊壇星殞,永存典型光史頁;藝人其萎,一代宗師返道山。”
輓聯群後面是民族傳統儀仗——漢用“五半堂”執事。
第一半堂:“鑼九對兒”:四方形藍底紅邊、紅字的清道旗一對;四方形紅邊白底彩色圖案的飛虎旗、飛龍旗、飛鳳旗各一對。均由頭戴青荷葉帽,身穿綠駕衣的執事夫高舉,緩行。虎頭牌——“迴避”、“肅靜”牌各一對。“格漏”、粉棍、鳴鑼,各一對。紅雲緞繡花幡、傘各6把。
第二半堂:木質金箔罩漆的三尖刀、馬蹄刀、偃月刀、象鼻刀。各一對。藍雲緞繡花幡、傘各6把。
第三半堂:木質金箔罩漆的“八寶槍”8對:金輪槍、金螺槍、金傘槍、金蓋槍、金花槍、金罐槍、金魚槍、金長槍。各一對。白雲緞繡花幡、傘各6把。
第四半堂:木質金箔罩漆的金立瓜、金鉞斧、金兵拳、金指掌、金臥瓜、金皮塑、金督。各一對。青雲緞繡花幡、傘各6把。
第五半堂:紫雲緞繡花幡、傘各6把。
官鼓大樂一班,計13名:拉號一對;官鼓4面;噴吶、海笛、笙各一對;跟鑼一面(指揮)。俱頭戴去纓的清制青官帽,身穿綠駕衣,系繡著藍壽字的白褡帛,足穿青布靴。紅雲緞大座傘一柄,由1人擎舉,2人牽黃綢“拉幌”。清音鑼鼓1班。計9名:2人抬堂鼓一面;1人敲打;4笛、2笙、1小鑼、1皮鼓指揮。是為“九福班”。古典宮殿頂蓋、敞門、須彌座,8人抬的彩活影亭一座,內懸楊氏畫像一幅。抬夫一律頭戴清制官帽,身穿白孝袍。影亭後邊是兩名執事夫舉著名伶郝壽臣送的一對花圈(其它花圈均在殯列前邊,掛在匾額亭的背後,只有郝氏送的花圈放在此處)。又,紅雲緞大座傘1柄,1人擎舉,2人牽黃綢“拉幌”(表示為影亭、領魂轎張傘,實際上是為把二者隔開,以利觀瞻)。掛著綠呢圍子、青紗簾的魂轎一乘,內供楊氏靈牌,由8名穿孝的轎夫抬舁而行。又,紅雲緞大座傘1柄,1人擎舉,2人牽黃綢“拉幌”。龍泉寺孤兒院音樂隊以笙、管、笛、九音鑼、鉿、鼓合奏哀樂。隊員均黑衣白孝帶。紙紮靈人(僕役)4對:戴禮帽著長袍馬褂的男管家2名;戴禮帽、著長袍青坎肩的聽差2名;身穿旗袍、梳髻的中年女僕2名;戴帽頭,穿灰袍,青坎肩,提籃買菜的廚師2名。均由8名穿孝的執事夫擎舉而行。雍和宮的番經(喇嘛經)一班,計13人,俱穿黃袍、戴黃秋帽。徒手送殯。白雲觀的道經一班,計13人。俱藍袍,加披五彩錦緞的法衣,每對一色。鈴、嗡各一;鐺子兩對;鉿子一對;法鼓一對。鐵山寺的禪經(和尚經)一班,計13人,俱海青袍,加披紅緞繡花偏衫。以笙、管、笛、九音鑼、鉿、鼓吹奏佛曲梵樂。大白雪柳12對,由頭戴假抓髻,身穿白布印花小褂的男童擎舉而行。
執紼送殯的紳商各界,梨園同人,楊氏生前友好,逾300餘人,內有尚小雲、譚富英、高慶奎、高盛麟、周瑞安尚富霞葉龍章馬富祿、孫毓堃、王永昌、趙硯奎、萬子和、丁永利傅德威、王又荃、李洪春、何雅秋、楊寶忠、陳椿齡、郭寶麟等,還有梨園公會七行七科代表團200餘人。有的穿孝袍子,有的腰系孝帶,左胸佩戴白紙菊花一朵,簇擁在孝屬前後。“一撮毛”率領兩名青年徒弟,各身背大串白紙錢。其身後還有一洋車,滿載紙錢。路過廟宇、井台、橋樑、十字路口、路祭棚、茶桌等處,便高高揚起紙錢,表示打發“攔路鬼”,以便讓楊氏的陰魂順利通過。還有兩個挎燒紙筐子的,乃是沿途燒紙打發“外祟”的。另兩個人手提白布繃的拜墊,以便喪主隨時向外界拜謝時,跪而叩之。二位穿孝的近親攙扶著打幡的孝女榮桂,嗣孫續潛(即宗年)及乃婿劉硯芳,外孫劉宗楊、宗華,護靈櫬前導。
孝屬的後邊便是64名頭戴青氈荷葉帽、插著紅雉翎、身穿綠駕衣的槓夫,抬著一付五丈五尺長的巨槓,上扣一卷嶄新“百壽圖”的大官罩。由兩名穿孝的槓頭,以打響尺的形式指揮前進。四角還有拉著罩上黃綢的4名槓夫。他們俱向後拽,成為一順邊的形式。槓的兩側各有4名槓夫扛著紅、藍兩色的撥旗簇擁前行。槓後有25名執事夫組成的後扈(後擁),均手舉木質金箔罩漆的“金執事”(古代兵器模型)5人一排,共為五排,均以湖色綢子將金執事連綴起來,表示護靈。
楊氏為梨園公會的董事長,故該會由七行七科公推代表致祭。伴宿送庫時,各行、科公推代表各十人參加弔祭送聖;出殯之日則每行、科各加派代表6人,總計224人,於9時余齊集楊宅,先行參靈後,再參加執紼。行至西珠市口當行商會門前的路祭棚,全體代表將楊氏遺像請至棚內靈座上致祭後,仍繼續執紼前行。劇場公會則每單位推舉代表3人,由劇場公會主席郝錦川率領,在虎坊橋京華印書局門前的路祭棚內致祭。內外行親友則在第一舞台前的路祭棚內致祭。每祭均設祭筵一桌,由主祭人上香、獻爵、焚帛,再由僧道誦經品咒,異常隆重。沿途各商號、住戶所設的茶桌、路祭桌約三百餘處,均由以榮桂為首的孝眷一一叩首致謝。大殯經由騾馬市大街、菜市口、丞相胡同,官菜園上街、自新路,過上清觀,而達龍泉寺。屆時,該寺兩序大眾均身披袈裟執香在山門前迎靈。這是對任何齋主死後來此停靈所未有過的禮儀。
因堪輿家勘測認為永定門外塋地因“方向不利”,當年不宜下葬,故暫厝陶然亭龍泉寺廟內,俟明年再卜吉告窆。
1938年10月19日,農曆戊寅年八月廿六日:李少春拜余叔岩為師
李少春在泰豐樓拜余叔岩為師,所授第一劇戲為《戰太平》。出席的有高慶奎、李菊笙、王鳳卿、譚小培、郝壽臣、李洪春、金仲仁、鮑吉祥馬德成、慈瑞泉、吳彥衡、王福山、葉龍章、袁世海、李寶奎、閻世善高維廉李桂春等。

1959年

6月3日,農曆己亥年四月廿七日:馬連良梁益鳴為徒
馬連良梁益鳴為徒,授業拜師典禮舉行,參加者有張夢庚馬富祿、李洪春、貫大元於連泉、曾平、梅蘭芳張仲翰、侯喜瑞、李桂春、蕭長華、郝壽臣、馬彥祥馬少波、李多奎、徐蘭沅錢寶森茹富華、於永利、周益瑞、言少朋馬崇仁李慕良、魏靜生、雪艷琴、譚富英、張君秋葉盛章劉連榮、袁世海、裘盛戎、栗金池、李少春等。

1984年

12月20日,農曆甲子年閏十月廿八日,上午:紀念喜(富)連成科班創立八十周年大會舉辦
紀念喜(富)連成科班創立八十周年大會在新僑飯店大宴會廳舉辦。來賓有時任國務院副總理的姚依林同志以及榮高棠、馬彥祥張君秋、俞林、任桂林張東川、馮牧、李洪春、李和曾、李萬春吳素秋、劉厚生、白登雲和富連成科班的各班的畢業生高盛麟、袁世海、孫盛雲高盛虹劉盛通劉元彤殷元和等等。籌委會人員全都到場。還有在京和外埠來京的富社弟子及各界朋友二百餘人,大家圍桌而坐,共敘富社今昔,感慨萬千,談笑風生,盛況空前。大會由張君秋先生主持,葉龍章在大會上首先做了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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