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504年

公元504年是農曆甲申年(猴年),北魏景明五年,正始元年,南朝梁天監三年,柔然太安十公元三年,高昌承平三年。

基本介紹

  • 中文名:公元504年
  • 外文名:無
  • 紀年甲申
  • 生肖年猴年
紀年,大事,

紀年

甲申年(猴年
北魏景明五年,正始元年
柔然太安十三年
高昌承平三年

大事

(1)春,正月,庚戌,征虜將軍趙祖悅與魏江州刺史陳伯之戰於東關,祖悅敗績。
(1)春季,正月,庚戌(初三),梁朝征虜將軍趙祖悅與北魏江州刺史陳伯之戰於東關,趙祖悅戰敗。
(2)癸丑,以尚書右僕射王瑩為左僕射,太子詹事柳惔為右僕射。
(2)癸丑(初六),梁朝任命尚書右僕射王瑩為左僕射,太子詹事柳惔為右僕射。
(3)丙辰,魏東荊州刺史楊大眼擊叛蠻樊季安等,大破之。季安,素安之弟也。
(3)丙辰(初九),北魏東荊州刺史楊大眼攻擊反叛的蠻人樊季安等人,大獲全勝。樊季安是樊素安的弟弟。
(4)丙寅,魏大赦,改元正始
(4)丙寅(十九日),北魏大赦天下,改年號為正始
(5)蕭寶寅行及汝陰,東城已為梁所取,乃屯壽陽棲賢寺。二月,戊子,將軍姜慶真乘魏任城王澄在外,襲壽陽,據其外郭。長史韋纘倉猝失圖;任城太妃孟氏勒兵登陴,先守要便,激厲文武,安慰親舊,將士鹹有奮志。太妃親巡城守,不避矢石。蕭寶寅引兵至,與州軍合擊之,自四鼓戰至下晡,慶真敗走。韋纘坐免官。(5)蕭寶寅行到汝陽之時,東城已經被梁朝軍隊占取了,於是就改駐在壽陽的棲賢寺。二月,戊子(十一日),梁朝將軍姜慶真乘北魏任城王元澄在外,襲擊壽陽城,占據了壽陽城的外城。北魏長史韋纘倉促之中不知如何才好,任城太妃孟氏率兵登上女牆,先據守了要害之處,她勉勵文武官員,安慰新投附來的壽陽兵民和舊有的將士,所以將士們都士氣高昂。太妃親自巡察城防,不避敵方飛箭流石。蕭寶寅領兵到了,與州軍合力奮戰,從四更激戰到夕陽西下之時,姜慶真敗逃而去。韋纘因臨陣失措而被免去官職。
任城王澄攻鐘離,上遣冠軍將軍張惠紹等將兵五千送糧詣鐘離,澄遣平遠將軍劉思祖等邀之。丁酉,戰於邵陽;大敗梁兵,俘惠紹等十將,殺虜士卒殆盡。思祖,芳之從子也。尚書論思祖功,應封千戶侯侍中、領右衛將軍元暉求二婢于思祖,不得,事遂寢。暉,素之孫也。
北魏任城王元澄攻打鐘離,梁武帝派遣冠軍將軍張惠紹等人率兵五千運送糧食到鐘離,元澄派遣平遠將軍劉思祖等人去阻截。丁酉(二十日),雙方在邵陽交戰,劉思祖大敗梁軍,俘虜了張惠紹等十個將領,斬殺或俘虜了幾乎全部士卒。劉思祖劉芳的侄子。尚書省議論劉思祖的功勞應當封為千戶侯,但是因侍中、領右衛將軍元暉向劉思祖要兩個婢女,沒有得到,於是封賞劉思祖一事就不再提起了。元暉是元素的孫子。
上遣平西將軍曹景宗、後軍王僧炳等帥步騎三萬救義陽。僧炳將二萬人據鑿峴,景宗將萬人為後繼,元英遣冠軍將軍元逞等據樊城以拒之。三月,壬申,大破僧炳於樊城,俘斬四千餘人。
梁武帝派遣平西將軍曹景宗、後軍王僧炳等人統率步、騎兵三萬援救義陽。王僧炳率領兩萬兵力據守鑿峴,曹景宗率領一萬兵力為後援,元英派遣冠軍將軍元逞等人據守樊城以抵擋他們。三月壬申(初一),北魏軍隊在樊城大敗王僧炳,俘虜和斬首四千多人。
魏詔任城王澄,以“四月淮水將漲,舟行無礙,南軍得時,勿昧利以取後悔。”會大雨,淮水暴漲,澄引兵還壽陽。魏軍還既狼狽,失亡四千餘人。中書侍郎齊郡賈思伯為澄軍司,居後為殿,澄以其儒者,謂之必死,及至,大喜曰:“‘仁者必有勇’,于軍司見之矣。”思伯托以失道,不伐其功。有司奏奪澄開府,仍降三階。上以所獲魏將士請易張惠紹於魏,魏人歸之。
北魏詔令任城王元澄,告訴他:“四月份淮河水將漲,船行無阻,南方軍隊得其天時,所以不要貪功而後悔不及。”恰好天降大雨,淮水暴漲,元澄領兵回到壽陽。北魏軍隊回撤時十分狼狽,丟失和逃亡的有四千多人。中書侍郎、齊郡人賈思伯是元澄的軍司,殿後而行,元澄因他是個儒生,以為他必死無疑,等他回來之後,元澄大喜過望,說道:“孔子說‘仁者必有勇’,這正好在軍司身上表現出來了。”賈思伯藉口說自己迷路了,不願意誇耀功勞。有關部門奏請朝廷奪去元澄開府之封,並降三級。梁武帝向北魏請求用所俘獲的北魏將士換回張惠紹,北魏人歸還了張惠紹。
(6)魏太傅、領司徒、錄尚書北海王詳,驕奢好聲色,貪冒無厭,廣營第舍,奪人居室,嬖昵左右,所在請託,中外嗟怨。魏主以其尊親,恩禮無替,軍國大事皆與參決,所奏請無不開允。魏主之初親政也,以兵召諸叔,詳與鹹陽、彭城王共車而入,防衛嚴固。高太妃大懼,乘車隨而哭之。既得免,謂詳曰:“自今不願富貴,但使母子相保,與汝掃市為生耳。”及詳再執政,太妃不復念前事,專助詳為貪虐。冠軍將軍茹皓,以巧思有寵於帝,常在左右,傳可門下奏事,弄權納賄,朝野憚之,詳亦附焉。皓娶尚書令高肇從妹,皓妻之姊為詳從父安定五燮之妃;詳烝於燮妃,由是與皓益相昵狎。直閣將軍劉胄,本詳所引薦,殿中將軍常季賢以善養馬,陳掃靜掌櫛,皆得幸於帝,與皓相表里,賣權勢。
(6)北魏太傅、領司徒、錄尚書北海王元詳,驕奢淫佚,喜好聲色,貪圖財利,永遠沒有滿足之時。他為自己到處營造宅第,奪占別人的房屋,寵愛身邊的人,對他們的各種請託無不許應,以致朝廷內外怨聲載道。宣武帝因為他是叔父,所以對他的恩寵禮遇沒有衰減,朝政大事都讓他參與決策,對他的各種奏請也無不答應。宣武帝剛開始親自執政時,派兵去傳召幾位叔父,元詳與鹹陽王、彭城王乘一輛車入見皇上,裡面防衛的特別嚴密。高太妃見狀恐懼萬分,她乘車跟隨在元詳他們後面啼哭了一路。三人得免之後,高太妃對元詳說:“從今以後不願富貴,只要能使我們母子平安地在一起,那怕與你一同以打崐掃街道為生也滿足了。”但是,元詳再次執政之後,高太妃再也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了,一味幫助元詳進行貪求、暴虐之事。冠軍將軍茹皓因為心眼靈巧而得寵於宣武帝,經常在宣武帝身邊,為宣武帝傳達和答覆門下省的奏事,因此他就弄權作弊,收受賄賂,朝野上下無不害怕他,元詳也對他不得不投靠巴結。茹皓娶了尚書令高肇的堂妹為妻,茹皓妻子的姐姐又是元詳的堂叔安定王元燮的妃子,而元詳與元燮的妃子私通,因此元詳與茹皓就越發親近了。直閣將軍劉胄本為元詳所引薦,殿中將軍常季賢擅長養馬,陳掃靜則專為宣武帝梳頭,三人都得寵於宣武帝,他們與茹皓串通一氣,相為表里,一起耍弄權勢。
高肇本出高麗,時望輕之。帝既黜六輔,誅鹹陽王禧,專委事於肇。肇以在朝親族至少,乃邀結朋援,附之者旬月超擢,不附者陷以大罪。尤忌諸王,以詳位居其上,欲去之,獨執朝政,乃譖之於帝,雲“詳與皓、胄、季賢、掃靜謀為逆亂。”夏,四月,帝夜召中尉崔亮入禁中,使彈奏詳貪淫奢縱,及皓等四人怙權貪橫,收皓等系南台,遣虎賁百人圍守詳第。又慮詳驚懼逃逸,遣左右郭翼開金墉門馳出諭旨,示以中尉彈狀,詳曰:“審如中尉所糾,何憂也!正恐更有大罪橫至耳。人與我物,我實受之。”詰朝,有司奏處皓等罪,皆賜死。
高肇的祖上是高麗人,一般人很輕視他。宣武帝罷黜了六位輔政大臣,誅殺了鹹陽王元禧之後,就把政事只委託於高肇一人。高肇在朝廷中的親戚同宗甚少,於是招攬交結朋黨,凡是投附他的人,十天半月就可以破格提升,而對於不願投靠者則動輒陷以重罪。高肇尤其忌妒各個藩王,由於元詳地位在自己上面,就想把他除掉,以便自己獨掌朝政。於是,高肇便在宣武帝面前誣陷元詳,說:“元詳與茹皓劉胄、常季賢、陳掃靜等人密謀叛亂。”夏季,四月,宣武帝夜裡召中尉崔亮進入宮中,讓崔亮彈劾元詳貪婪淫亂,奢侈放縱,以及茹皓等四人依仗權勢,貪贓枉法。於是,宣武帝下令拘捕了茹皓等人,關押在御史台,又派遣一百名武士包圍了元詳的府第。宣武帝又擔心元詳驚怕而逃脫,就派遣身邊人郭翼打開金墉門,騎馬出去向元詳宣諭聖旨,並向他出示了中尉崔亮的彈劾狀,元詳說道:“確實如中尉所舉發的那樣,我有什麼可擔心的呢?正害怕還有更大的罪從天而降呢。別人給我東西,我確實收下了。”天亮之後,有關部門奏請處置茹皓等人的罪行,結果四人全部賜死。
帝引高陽王雍等五王入議詳罪。詳腳踏車防衛,送華林園,母妻隨入,給小奴弱婢數人,圍守甚嚴,內外不通。五月,丁未朔,下詔宥詳死,免為庶人。頃之,徙詳於太府寺,圍禁彌急,母妻皆還南第,五日一來視之。
宣武帝召集高陽王元雍等五個藩王進去商議對元詳罪行的處理決定。元詳乘腳踏車,前後警衛,被押送入華林園,母親和妻子也隨他進入園中,只給了他幾個弱小的奴婢,他被圍守的特別嚴密,與外面完全斷絕了聯繫。五月,丁未朔(初一),宣武帝詔令寬宥元詳不死,貶為平民。很快,元詳就被移送到太府寺,看管的也更加嚴緊了,他的母親和妻子都回到南宅去了,每五天來看視他一次。
初,詳娶宋王劉昶女,待之疏薄。詳既被禁,高太妃乃知安定高妃事,大怒曰:“汝妻妾盛多如此,安用彼高麗婢,陷罪至此!”杖之百餘,被創膿潰,旬余乃能立。又杖劉妃數十,曰:“婦人皆妒,何獨不妒!”劉妃笑而受罰,卒無所言。
開初,元詳娶了宋王劉昶的女兒,對待她十分疏遠薄情。元詳被囚禁之後,高太妃才知道了他與安定王的高妃私通之事,非常生氣,罵元詳說:“你的妻妾成群,為何還要那個下賤的高麗女人,以致陷罪到這個地步呢?”高太妃命人把元詳打了一百多板,打得皮開肉綻,流血化膿,十多天后才能站立起來。高太妃又令人打了劉妃幾十下,並且問她:“婦人家都妒忌,你為什麼不妒忌呢?”劉妃笑著接受了懲罰,從頭到尾沒說一句話。
詳家奴數人陰結黨輩,欲劫出詳,密書姓名,托侍婢通於詳。詳始得執省,而門防主司遙見,突入就詳手中攬得,奏之,說慟哭數聲,暴卒。詔有司以禮殯葬。
元詳的幾個家奴秘密勾結,想把元詳搶動出來,因此秘密書寫了姓名,托侍婢交給元詳。元詳剛拿在手上要看,被看守頭目老遠地發現了,突然跑進來從元詳手上搶奪過來,上奏給宣武帝,元詳慟哭了幾聲,突然氣絕而死。宣武帝詔令有關部門以禮殯葬了元詳。先是,典事史元顯獻雞雛,四翼四足,詔以問侍中崔光。光上表曰:“漢元帝初元中,丞相府史家雌雞伏子,漸化為雄,冠距鳴將。永光中,有獻雄雞生角,劉向以為‘雞者小畜,主司時起居人,小臣執事為政之象也。竟寧元年,石顯伏辜,此其效也。’靈帝光和元年,南宮寺雌雞欲化為雄,但頭冠未變,詔以問議郎蔡邕,對曰:‘頭為元首,人君之象也。今雞一身已變,未至於頭,而上知之,是將有其事而不遂成之象也。若應之不精,政無所改,頭冠或成,為患滋大。’是後黃巾破壞四方,天下遂大亂。今之雞狀雖與漢不同,而其應頗相類,誠可畏也。臣以向、邕言推之,翼足眾多,亦群下相扇助之象;雛而未大,足羽差小,亦其勢尚微,易制御也。臣聞災異之見,皆所以示吉凶,明君睹之而懼,乃能致福,暗主睹之而慢,所以致禍。或者今亦有自賤而貴,關預政事,如前世石顯之比者邪!願陛下進賢黜佞,則妖弭慶集矣。”後數日,皓等伏誅,帝愈重光。
早先之時,典事史元顯向宣武帝進獻了一隻小雞,這隻雞有四個翅膀,四條腿,非常奇怪,宣武帝就詔問侍中崔光,讓他加以解釋。崔光上表講道:“漢元帝初元年間,丞相府史家的母雞孵小雞,漸漸地變成了公雞,冠子又紅又大,爪子後面長出尖骨,開始打鳴,成了群中之帥。永光年間,有人進獻了一隻長角的公雞,劉向認為:‘雞是小家禽,其職責是到時鳴叫,喚醒主人起床,這是地位低賤的下臣掌權當政的徵兆。竟寧元年,石顯服罪,就是其應驗呀。’漢靈帝光和元年,南宮寺的母雞快變成公雞了,只有頭上的冠子還沒變,靈帝就這件事詔問議郎蔡邕,蔡邕回答說:‘頭是元首,是皇帝之象徵。如今雞的全身都變了,只是頭還沒有變,而聖上知道了,這是天下將要出事而不會成功的徵兆。倘若應對不妥當,朝政方面沒有什麼改善,頭冠如果也變成了的話,為患就更加大了。’之後,黃巾起義,破壞四方,天下因此大亂。現在這隻雞的形狀雖然與漢代的不同,但是顯示的預兆頗相類似,確實可怕呀。我用劉向、蔡邕的說法推論這件事:其翅膀和腳眾多,這是一群下賤小人互相勾結,鼓動生事的徵象;其雛小而未大,腳趾和羽翼尚小,這說明群小們的勢力還弱微,易於制服。我聽說這種災異現象,都是顯示著吉凶之兆,聖明的君主見了引起警惕,於是能帶來福氣;而昏暗的君主見了不以為然,所以導致災禍。或許如今也有從低賤而顯貴的小人參與干涉政事,如前代石顯那樣呢?願陛下引進賢才,黜免佞臣,如此則妖禍消失,吉慶降臨啊。”其後幾天,茹皓等人伏法被誅,宣武帝因此而越發看重崔光了。
高肇說帝,使宿衛隊主帥羽林虎賁守諸王第,殆同幽禁,彭城王勰切諫,不聽。勰志尚高邁,不樂榮勢,避事家居,而出無山水之適,處無知已之游,獨對妻子,常鬱鬱不樂。
高肇遊說宣武帝,讓宿衛隊的頭領率領羽林虎賁監守各藩王的宅第,差不多把他們幽禁起來了,彭城王元勰再三勸諫不要這樣做,但是宣武帝根本不聽。元勰志向遠大,不熱衷於榮華權勢。他避事住在家中,出外不游出玩水,處在家中沒有知已相陪伴,只同妻子兒子在一起,凡中常常鬱鬱寡歡。
(7)魏人圍義陽,城中兵不滿五千人,食才支半歲。魏軍攻之,晝夜不息,刺史蔡道恭隨方抗禦,皆應手摧卻,相持面余日,前後斬獲不可勝計。魏軍憚之,將退。會道恭疾篤,乃呼從弟驍騎將軍靈恩,兄子尚書郎僧勰及諸將佐,謂曰:“吾受國厚恩,不能攘滅寇賊,今所苦轉篤,勢不支久;汝等當以死固節,無令吾沒有遺恨!”眾皆流涕。道恭卒,靈恩攝行州事,代之城守。
(7)北魏人圍攻義陽,而義陽城中的兵力不足五千人,糧食才夠支持半年。北魏軍隊攻城甚急,晝夜不停,刺史蔡道恭隨機應變抵抗,都可以出手得勝,擋住了敵人的進攻,就這樣相持了一百多天,前後斬獲敵人不可數計。義陽城久攻不下,北魏軍隊害怕了,準備撤退。恰在這時,蔡道恭的病情嚴重了,他把擔任驍騎將軍的堂弟蔡靈恩、擔任尚書郎的侄子蔡僧勰以及其他將佐們叫來,對他們說:“我受國家的厚恩,但不能抵禦、消滅寇賊,現在苦於病情轉危,勢必不會支持長久了。你們應當以死來捍衛自己的名節,不要讓我死有遺恨。”大家都傷心流淚。蔡道恭病逝,蔡靈恩代管州務,替蔡道恭去指揮守城。
(8)六月,癸未,大赦。
(8)六月癸未(初八),梁朝大赦天下
(9)魏大旱,散騎常侍兼尚書邢巒奏稱:“昔者明王重粟帛,輕金玉,何則崐!粟帛養民而安國,金玉無用而敗德故也。先帝深鑒奢泰,務崇節儉,至以紙絹為帳扆,銅鐵為轡勒,府藏之金,裁給而已,不復買積以費國資。逮景明之初,承昇平之業,四境清晏,遠邇來同,於是貢篚相繼,商估交入,諸所獻納,倍多於常,金玉恆有餘,國用恆不足。苟非為之分限,但恐歲計不充,自今請非要須者一切不受。”魏主納之。
(9)北魏大旱,散騎常侍兼尚書邢巒上奏說:“過去的聖明天子重視糧食和布帛而輕視金子和玉石,為什麼呢?因為糧食布帛可以養民而安國,金玉則無用而敗損道德。先帝深深地以奢侈安逸為鑑戒,致力推崇勤儉節約,以至於用紙絹做惟悵和屏風,馬的轡頭和勒口也都是銅鐵的,府庫所藏之金,僅夠維護開支而已,不再浪費國家的資金而買來積存。到了景明之初,承先帝所開創的昇平之業,四境安寧,遠近都來歸附、通好,於是入貢的貴重之物一箱一箱地相繼而來,商賈們也紛紛前來,各種進獻納貢,倍於往常。但是,金玉總是有餘,國家財用卻常常不足。假如不作出一定的限制,只恐怕年度預算不足,請從今開始,凡不是國家重要而必需的,一概不接受。”宣武帝採納了這一建議。
(10)秋,七月,癸丑,角城戍主柴慶宗以城降魏,魏徐州刺史元鑒遣淮陽太守吳秦生將千餘人赴之。淮陰援軍斷其路,秦生屢戰,破之,遂取角城。
(10)秋季,七月癸丑(初八),梁朝角城戍主柴慶宗獻出城池投降北魏,北魏徐州刺史元鑒派遣淮陽太守吳秦生率領一千多人趕赴角城。梁朝派遣淮陰的軍隊去增援角城不願意降魏的人,阻斷了吳秦生的去路,吳秦生屢次交戰,打敗了梁朝的援軍,於是占取了角城。
(11)甲子,立皇子綜為豫章王。
(11)甲子(十九日),梁朝封立皇子蕭綜為豫章王。
(12)魏李崇破東荊叛蠻,生擒樊素安,進討西荊諸蠻,悉降之。
(12)北魏李崇攻破東荊州叛亂的蠻人,活捉了樊素安,進而討伐西荊州各部蠻人,使各部都投降歸順。
(13)魏人聞蔡道恭卒,攻義陽益急,短兵日接。曹景宗頓鑿峴不進,但耀兵遊獵而已。上復遣寧朔將軍馬仙琕救義陽,仙琕轉戰而前,兵勢甚銳。元英結壘於上雅山,分命諸將伏於四山,示之以弱。仙琕乘勝直抵長圍,掩英營;英偽北以誘之,至平地,縱兵擊之。統軍傅永擐甲執槊,單騎先入,唯軍主蔡三虎副之,突陳橫過。梁兵射永,洞其左股,永撥箭復入。仙琕大敗,一子戰死,仙琕退走。英謂永曰:“公傷矣,且還營。”永曰:“昔漢高捫足不欲人知,下官雖微,國家一將,奈何使賊有傷將之名!”遂與諸軍追之,盡夜而返;時年七十餘矣,軍中莫不壯之。仙琕復帥萬餘人進擊英,英又破之,殺將軍陳秀之。仙琕知義陽危急,盡銳決戰,一日三交,皆大敗而返。蔡靈思勢窮,八月,乙酉,降於魏。三關戍將聞之,辛酉,亦棄城走。
(13)北魏軍隊知道蔡道恭死了,對義陽城攻打得更加猛烈了,短兵相接,日日不停。曹景宗駐紮在鑿峴按兵不動,只是率兵四處打獵。武帝又派遣寧朔將軍馬仙琕去援救義陽,馬仙琕轉戰而前,兵勢十分勇銳。元英在上雅山修築戰壘,命令諸位將領分別埋伏在山的四周,裝出力量弱小的樣子,以使梁朝軍隊上當。馬仙琕乘勝而進,直抵北魏軍隊的長圍,襲擊了元英的營地。元英假裝敗逃,引誘敵方,到了平地,縱兵回擊馬仙琕。北魏統軍傅永身著鐵甲,手執矛槊,單騎先沖入對方軍陣,只有軍主蔡三虎隨後助戰,他們二人橫穿敵陣而過。梁朝的兵用箭射傅永,射穿了他的左大腿,傅永撥出箭,再次沖入敵陣。馬仙琕一敗塗地,一個兒子陣亡,他自己撤退逃走。元英對傅永說:“您受傷了,且回營地去吧。”傅永不肯,說:“昔日漢高祖劉邦腳受傷,但是他用手捂住,不讓別人知道。下官我雖然地位微賤,但也是國家的一員將領,豈能讓賊人有傷了我方一員將領的說辭呢?”說畢,他就與部隊一起去追擊,天亮才返回。傅永當時年紀已七十多歲,所以軍中無人不誇他為壯士。馬仙琕又率領一萬多人進攻元英,元英又打敗了他,殺了將軍陳秀之。馬仙琕知道義陽危在旦夕,傾力決戰,一日交鋒三次,都大敗而回。蔡靈恩走投無路了,就於八月乙酉(十一日),投降了北魏。梁朝在三關的戍守將領知道蔡靈恩已經投降了,辛酉(疑誤),也棄城而逃。
英使司馬陸希道為露版,嫌其不精,命傅永改之;永不增文彩,直為之陳列軍事處置形要而已,英深賞之,曰:“觀此經算,雖有金城湯池,不能守矣崐。”初,南安惠王以預穆泰之謀,追奪爵邑,及英克義陽,乃復立英為中山王
元英令司馬陸希道撰寫公開的文書,陸希道寫完後,他嫌碑文寫得不好,又命令傅永修改。傅永並沒有增加文章的文彩,只是一一列舉軍事處置上的重要措施,元英非常欣賞傅永的修改,說:“看到這樣的謀略措施,敵人的城池即使固若金湯,也守不住了。”當初,南安惠王因參與穆泰謀反,被追削爵位和封地,元英攻克義陽之後,於是又重新封元英為中山王。
御史中丞任昉奏彈曹景宗,上以其功臣,寢而不治。
梁朝御史中丞任昉向朝廷彈劾曹景宗按兵不前,梁武帝因他是功臣,把事情壓下去了,沒有治他的罪。
(14)衛尉鄭紹叔忠於事上,外所聞知,纖豪無隱。每為上言事,善則推功於上,不善則引咎歸已,上以是親之。詔於南義陽置司州,移鎮關南,以紹叔為刺史。紹叔立城隍,繕器械,廣田積穀,招集流散,百姓安之。
(14)衛尉鄭紹叔忠心耿耿奉侍武帝,凡在外面聽到什麼,毫無隱瞞地講給武帝。每次給武帝匯報事情,如果是好事,他就把功績歸結於武帝;如果不是好事,他則把責任歸結於自身,因此武帝特別親近他。武帝詔令在南義陽設定司州,州治所移於關南,任命鄭紹叔為刺史。鄭紹叔到任之後,築建城壕,修繕器械,增廣農田,積儲穀物,招集流散人口,因此百姓安居樂業。
魏置郢州於義陽,以司馬悅為刺史。上遣馬仙琕築竹敦、麻陽二城於三關南,司馬悅遣兵攻竹敦,撥之。
北魏在義陽設定郢州,任命司馬悅為刺史。梁武帝派遣馬仙琕在三關南邊修築了竹敦、麻陽兩座城堡,司馬悅派兵去攻打竹敦,占領了它。
(15)九月,壬子,以吐谷渾王伏連籌為西秦·河二州刺史、河南王。
(15)九月壬子(初八),梁朝任命吐谷渾王慕容伏連籌為西秦州和河州刺史、河南王。
(16)柔然侵魏之沃野及懷朔鎮,詔車騎大將軍源懷出行北邊,指授方略,隨須徵發,皆以便宜從事。懷至雲中,柔然遁去。懷以為用夏制夷,莫如城郭,還,至恆、代,按視諸鎮左右要害之地,可以築城置戍之處,欲東西為九城,及儲糧積仗之宜,犬牙相救之勢,凡五十八條,表上之,曰:“今定鼎成周,去北遙遠,代表諸國頗或外叛,仍遭旱飢,戎馬甲兵十分闕八。謂宜準舊鎮,東西相望,令形勢相接,築城置戍,分兵要害,勸農積粟,警急之日,隨便翦討。彼游騎之寇,終不敢攻城,亦不敢越城南出。如此,北方無憂矣。”魏主從之。
(16)柔然國入侵北魏的沃野和懷朔鎮,北魏宣武帝詔令車騎大將軍源懷出征北方,凡是指揮布置、軍需物品的調發等,都授權他全權處理。源懷到達雲中,柔然人遠遁而去。源懷認為用中原的方法制服蠻夷,最好是修建城池,所以返回後,到了恆、代之地,視察了各鎮周圍的要害之地,選定可以修城築寨之處,準備從東到西共修建九座城池,以及選定適合於儲備糧食兵器而呈犬牙交錯之勢可以互相援救的據點,共五十八條建議,表奏朝廷,講道:“現在遷都洛陽,離開北邊非常遙遠,故都代京以北的各部落多有外叛,同時又遭受旱災,出現饑荒,以致戎馬甲兵十分中缺去八分。所以,我建議應該依照舊鎮那樣,為了做到可以東西相望,形勢相連,在此修築城堡,分兵把守要害之地,平時令他們屯田積糧,緊急之時,可以隨時應戰。柔然游騎之寇,終不敢攻城,也不敢越過城堡而南下。如此,北方就可以無憂了。”宣武帝同意了這一建議。
(17)魏太和之十六年,高祖詔中書監高閭與給事中公孫崇考定雅樂,久之,未就。會高祖殂,高閭卒。景明中,崇為太樂令,上所調金石及書。至是,世宗始命八座已下議之。
(17)北魏太和十六年時,高祖孝文帝曾詔令中書監高閭和給事中公孫崇考定雅樂,但很長時間還沒有完成。恰恰高祖孝文帝駕崩,高閭去世。景明年間,高崇擔任了太樂令,他向朝廷獻上了所調金石樂器以及書,至此,世宗宣武帝方才命令八座,即五曹尚書、左右二僕射以及一令以下的官員們審議鑑定之。
(18)冬,十一月,戊午,魏詔營繕國學。時魏平寧日久,學業大盛,燕、齊、趙、魏之間,教授者不可勝數,弟子著錄多者千餘人,少者猶數百,州舉茂異,郡貢孝廉,每年逾眾。(18)冬季,十一月戊午(十五日),北魏宣武帝詔令營建修繕國學。當時,北魏國內平靜安寧日久,興學之風大盛,燕、齊、趙、魏等地,講學授業的人不可勝數,其弟子登記在冊者多的有一千多人,少的也有幾百名,州里舉薦“茂材異等”的卓越人才,郡里舉貢孝廉,人數一年比一年多。
(19)甲子,除以金贖罪之科。
(19)甲子(二十一日),梁朝廢除用錢贖罪的法令。
(20)十二月,丙子,魏詔殿中郎陳郡袁翻等議立律令,彭城王勰等監之。
(20)十二月丙子(初四),北魏詔令殿中郎陳郡人袁翻等人議定設立法規律令,彭城王元勰等人擔任總監。
(21)己亥,魏主幸伊闕。
(21)己亥(二十七日),北魏宣武帝到達伊闕。
(22)上雅好儒術,以東晉、宋、齊雖開置國學,不及十年輒廢之,其存亦文具而已,無講授之實。
(22)武帝一向喜好儒術,認為東晉、宋、齊雖然開辦了國學,但是不及十年都廢止了,即使存在,也僅僅是形式而已,沒有講授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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