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紀年,本年年表,大事,
紀年
北魏天安元年
柔然永康三年
本年年表
大事記
劉宋與北魏形勢圖公元466年:宋,北魏戰於徐州,北魏都督安都大敗張永。積屍六十餘里。
公元466年5月:宋朝交州刺史擅和之奉命伐林邑,林邑王范陽使用了象軍參戰。這支象軍由於士兵持著長矛騎在又高又大的象背上,所以使僅僅擁有短兵器的敵方,連線近它都很困難,宋軍的士兵開始吃了大虧。後來,先鋒官振武將軍宗愨想了個辦法。他說,百獸都害怕獅子,大象大概也不會例外。於是,連夜用面、麻等做成了許多假獅子,塗上五顏六色,又特別張大了嘴巴。每一個“獅子”由兩個戰士披架著,隱伏草叢中。他還在預定的戰場周圍,挖了不少又深又大的陷阱。敵方驅象軍來攻,宗愨用弓放出了假獅子,這種“雄獅”一個個翻動著斗大的血口,張牙舞爪直奔大象。大象嚇得掉頭亂竄,宗愨又乘機指揮士兵萬弩齊放,受驚的大象頓時沒命地向四處奔跑,不少跌到陷阱里,人和象俱被活捉。
宋前廢帝劉子業公元466年:南朝的著名文學家江淹在宋始安王幕下任職,自此開始了他的政治生涯。因其聰慧超群,一度成為建平王劉景素的幕僚,在袞州出任文書之職。後因廣陵縣令郭彥文撰寫文章,被以受賄之名判罪,江淹受到牽連,莫名其妙地被抓入獄。
公元466年:徐州刺史薛安都等投降北魏,與北魏軍合力擊敗宋軍,宋朝淮河以北青、冀、徐、兗四州及豫州淮河以西九郡先後被北魏奪去,南朝疆域又一次縮小。宋明帝派將軍蕭道成鎮守淮陰,蕭道成開始擴展自己的勢力。到了十二月初六,魏軍駐紮秺縣(漢置,昭帝封金日磾為秺侯,故城在今山東省城武縣西北二十九里)。
逝世名人劉子業:宋前廢帝,生於公元449年卒於公元466年,南朝宋皇帝。公元464年—公元466年在位。孝武帝長子。大明八年(公元464年)即帝位,年號永光。粗有文才,荒淫凶悖,嘗納姑新蔡為嬪嬙,為姊山陰公主置面首。寵幸近臣戴法興,尋又殺之,眾臣震懼。後為主衣壽寂之所殺。
大事
(1)春,正月,己丑朔,魏大赦,改元天安。
(1)春季,正月,己丑朔(初一),北魏宣布大赦,改年號天安。
甲午,中外戒嚴。以司徒建安王休仁都督征討諸軍事,車騎將軍、江州刺史王玄謨副之。休仁軍於南州,以沈攸之為尋陽太守,將兵屯虎檻。時玄謨未發,前鋒凡十軍,絡繹繼至,每夜各立姓號,不相稟受。攸之謂諸將曰:“今眾軍姓號不同,若有耕夫、漁父夜相呵叱,便致駭亂,取敗之道也。請就一軍取號。”眾鹹從之。
(3)鄧琬稱說符瑞,詐稱受路太后璽書,帥將佐上尊號於晉安王子勛。乙未,子勛即皇帝位於尋陽,改元義嘉。以安陸王子綏為司徒、揚州刺史;尋陽王子房、臨海王子頊並加開府儀同三司;以鄧琬為尚書右僕射,張悅為吏部尚書;袁加尚書左僕射;自余將佐及諸州郡,除官進爵號各有差。
(3)鄧琬以上天顯示的種種祥瑞為藉口,詐稱接到路太后的密詔,率領各將領、僚佐等向晉安王劉子勛奉上皇帝尊號。乙未(初七),劉子勛在尋陽登基稱帝,改年號為義嘉。任命安陸王劉子綏為司徒、揚州刺史,尋陽王劉子房、臨海王劉子頊,都加封為開府儀同三司,還任命鄧琬為尚書右僕射,張悅為吏部尚書,加封袁為尚書左僕射。其他各將領、僚佐以及各州郡等地方長官,按等級進官加爵。
徐州刺史薛安都、冀州刺史清河崔道固皆舉兵應尋陽。上徵兵於青州刺史沈文秀,文秀遣其將劉彌之等將兵赴建康。會薛安都遣使邀文秀,文秀更令彌之等應安都。濟陰太守申闡據睢陵應建康,安都遣其從子直將軍索兒、太原太守清河傅靈越等攻之。闡,令孫之弟也。安都婿裴祖隆守下邳,劉彌之至下邳,更以所領應建康,襲擊祖隆。祖隆兵敗,與征北參軍垣崇祖奔彭城。崇祖,護之之從子也。彌之族人北海太守懷恭、從子善明皆舉兵以應彌之,薛索兒聞之,釋睢陵,引兵擊彌之。彌之戰敗,走保北海。申令孫進據淮陽,請降於索兒。龐孟虬亦不受命,舉兵應尋陽。
帝召尋陽王長史行會稽郡事孔覬為太子詹事,以平西司馬庾業代之;又遣都水使者孔入東慰勞。說覬以“建康虛弱,不如擁五郡以應袁、鄧。”覬崐遂發兵,馳檄奉尋陽。吳郡太守顧琛、吳興太守王曇生、義興守劉延熙、晉陵太守袁標皆據郡應之。上又以庾業代延熙為義興,業至長塘湖,即與延熙合。
明帝徵召尋陽王長史、代理會稽郡事孔覬為太子詹事,另派平西司馬庾業接替孔覬的職位,又派都水使者孔到東方各郡慰勞。孔反而遊說孔覬:“建康力量虛弱,不如以所管轄的東方五個郡來回響袁、鄧琬。”孔覬遂下令起兵,宣布擁護劉子勛。一時間,吳郡太守顧琛、吳興太守王曇生、義興太守劉延熙、晉陵太守袁標都占據郡城回響孔覬,擁護尋陽政權。明帝又命庾業接替劉延熙為義興太守,庾業走至長塘湖,卻與劉延熙聯合,反叛朝廷。
是歲,四方貢計皆歸尋陽,朝廷所保,唯丹楊、淮南等數郡,其間諸縣或應子勛,東兵已至永世,宮省危懼。上集群臣以謀成敗。蔡興宗曰:“今普天同叛,宜鎮之以靜,至信待人。叛者親戚布在宮省,若繩之以法,則土崩立至,宜明罪不相及之義。物情既定,人有戰心,六軍精勇,器甲犀利,以待不習之兵,其勢相萬耳。願陛下勿憂。”上善之。
這一年,各地的貢品和報告都送往尋陽。建康朝廷的勢力範圍,只剩下丹楊、淮南等幾個郡,而這幾個郡中又有很多縣起兵回響劉子勛,東線的反朝廷軍隊已到達永世。建康朝廷驚恐危急。明帝召集群臣討論國家的安危。蔡興宗說:“當今之時,幾乎舉國一起反叛,我們應該鎮靜,以誠待人。叛臣的親戚,很多在宮廷或朝廷任職,如果繩之以法,我們就會立刻土崩瓦解。應該強調父子兄弟之間,犯罪互不株連的大義,民心安定之後,將士才能有鬥志。朝廷的六軍精練勇猛,武器犀利,用來對付那些沒有經過訓練的叛亂部隊,形勢相差很多,請陛下不要憂慮。”明帝認為他的分析有理。
(5)建武司馬劉順說豫州刺史殷琰使應尋陽;琰以家在建康,未許。右衛將軍柳光世自省內出奔彭城,過壽陽,言建康必不能守。琰信之,且素無部曲,為土豪前右軍參軍杜叔寶等所制,不得已而從之。琰以叔寶為長史,內外軍事,皆叔寶專之。上謂蔡興宗曰:“諸處未平,殷琰已復同逆;頃日人情云何?事當濟不?”興宗曰:“逆之與順,臣無以辨。今商旅斷絕,米甚豐賤,四方雲合,而人情更安,以此卜之,清盪可必。但臣之所憂,更在事後,猶羊公言:‘既平之後,方當勞聖慮耳。’”上曰:“誠如卿言。”上知琰附尋陽非本意,乃厚撫其家以招之。
(7)上使冗從僕射垣榮祖還徐州說薛安都,安都曰:“今京都無百里地,不論攻圍取勝,自可拍手笑殺;且我不欲負孝武。”榮祖曰:“孝武之行,足致餘殃。今雖天下雷同,正是速死,無能為也。”安都不從,因留榮祖使為將。榮祖,崇祖之從父兄也。
(7)明帝派冗從僕射垣榮祖回徐州遊說薛安都。薛安都說:“如今,建康勢力範圍,不到百里地,無論攻城還是野戰,我們都可以在拍手大笑中取勝。並且,我不想辜負孝武皇帝。”垣榮祖說:“孝武皇帝的行為,足以為他的後代留下禍殃。現在雖然天下回響,不過是加快滅亡的速度,不可能有什麼作為。”薛安都不接受,反而留下垣榮祖任職。垣榮祖是垣崇祖的堂哥。
(8)兗州刺史殷孝祖之甥司法參軍葛僧韶請征孝祖入朝,上遣之。時薛索兒屯據津逕。僧韶間行得至,說孝祖曰:“景和凶狂,開闢未有;朝野危極,假命漏刻。主上夷凶翦暴,更造天地,國亂朝危,宜立長君。而群迷相煽,構造無端,貪利幼弱,競懷希望。使天道助逆,群凶事申,則主幼時艱,權柄不一,兵難互起,豈有自容之地!舅少有立功之志,若能控濟義勇,還奉朝廷,非唯匡主靜亂,乃可以垂名竹帛。”孝祖具問朝廷訊息,僧韶隨方譬,並陳兵甲精強,主上欲委以前驅之任。孝祖即日委妻子於瑕丘,帥文武二千人,隨僧詔還建康。時四方皆附尋陽,朝廷唯保丹楊一郡;而永世令孔景宣復叛,義興兵垂至延陵,內外憂危,鹹欲奔散。孝祖忽至,眾力不少,並傖楚壯士;人情大安。甲辰,進孝祖號撫軍將軍,假節、都督前鋒諸軍事,遣向虎檻,寵賚甚厚。
初,上遣東平畢眾敬詣兗州募人,至彭城,薛安都以利害說之,矯上命以眾敬行兗州事,眾敬從之,殷孝祖使司馬劉文石守瑕丘,眾敬引兵擊殺之。安都素與孝祖有隙,使眾敬盡殺孝祖諸子。州境皆附之,唯東平太守申纂據無鹽,不從。纂,鍾之曾孫也。
當初,明帝派遣東平人畢眾敬到兗州招兵買馬,經過彭城時,薛安都以利害關係說服畢眾敬,還假造明帝的詔書,任命畢眾敬管理兗州事務,畢眾敬接受。殷孝祖讓司馬劉文石據守瑕丘,畢眾敬率軍襲擊,殺了劉文石,薛安都一向與殷孝祖有矛盾,他命畢眾敬把殷孝祖所有兒子全部殺掉,兗州全境全部歸附畢眾敬。只有東平太守申纂據守無鹽,不肯投降。申纂是申鐘的曾孫。
(9)丙午,上親總兵,出頓中堂。辛亥,以山陽王休為豫州刺史,督輔國將軍彭城劉、寧朔將軍廣陵呂安國等諸軍西討殷琰。巴陵王休若督建威將軍吳興沈懷明、尚書張永、輔國將軍蕭道成等諸軍東討孔覬。時將士多東方人,父兄子弟皆已附覬。上因送軍,普加宣示曰:“朕方務德簡刑,使父子兄弟罪不相及,將順同逆者,一以所從為斷。卿等當深達此懷,勿以親戚為慮也。”眾於是大悅,凡叛者親黨在建康者,皆使居職如故。
(10)壬子,路太后殂。
(10)壬子(二十四日),路太后去世。
(11)孔覬遣其將孫曇等軍於晉陵九里,部陳甚盛。沈懷明至奔牛,所領寡弱,乃築壘自固。張永至曲阿,未知懷明安否;百姓驚擾,永退還延陵,就巴陵王休若,諸將帥鹹勸休若退保破岡。其日,大寒,風雪甚猛,塘埭決壞,眾無固心。休若宣令:“敢有言退者斬!”眾小定,乃築壘息甲。尋得懷明書,賊定未進,軍主劉亮又至,兵力轉盛,人情乃安。亮,懷慎之從孫也。
殿中御史吳喜以主書事世祖,稍遷河東太守。至是,請得精兵三百,致死於東。上假喜建武將軍,簡羽林勇士配之。議者以“喜刀筆主者,未嘗為將,不可遣。”中書舍人巢尚之曰:“喜昔隨沈慶之,屢經軍旅,性既勇決,又習戰陳;若能任之,必有成績。諸人紛紜,皆是不別才耳。”乃遣之。喜先時數奉使東吳,性寬厚,所至人並懷之。百姓聞吳河東來,皆望風降散,故喜所至克捷。
永世人徐崇之攻孔景宣,斬之,喜版崇之領縣事。喜至國山,遇東軍,進擊,大破之。自國山進屯吳城,劉延熙遣其將楊玄等拒戰。喜兵力甚弱,玄等眾盛,喜奮擊,斬之,進逼義興。延熙柵斷長橋,保郡自守,喜築壘與之相持。
永世人徐崇之攻打孔景宣,並殺了他,吳喜任命徐崇之代理永世縣令。吳喜抵達國山,遇到東戰場的叛軍,進攻並把敵人打得大敗。吳喜於是又從國山推進到吳城駐紮,叛軍劉延熙派他的將領楊玄等抵抗,吳喜兵力較弱,楊玄兵力強大,吳喜奮勇攻擊,殺了楊玄,進逼義興。劉延熙立木柵拒馬,阻斷長橋,自保郡城。吳喜興築營壘,同劉延熙對峙。
(12)北魏丞相太原王乙渾,專制獨裁,許多人被他誅殺。安遠將軍賈秀掌管吏曹事務,乙渾多次告訴賈秀,想辦法封他的妻子為公主,賈秀說:“公主怎么能是異姓的女兒所應該稱呼的!我寧肯今日去死,也不可為後世譏笑。”乙渾大怒,罵道:“老奴才,死摳門!”正巧,侍中拓跋丕控告乙渾謀反,庚申(初二),馮太后下令逮捕乙渾,把他斬首。賈秀是賈彝的兒子。拓跋丕是皇族祖先烈帝的玄孫。馮太后主持朝政,代皇帝行使職權。她把中書令高允、中書侍郎高閭及安遠將軍賈秀引進中樞機構,共同參與朝政。
(13)沈懷明、張永、蕭道成等軍於九里西,與東軍相持。東軍聞義興敗,皆震恐。上遣積射將軍濟陽方興、御史王道隆至晉陵視東軍形勢。孔覬將孫曇、程宗列五城,互相連帶。宗城猶未固,王道隆與諸將謀曰:“宗城猶未立,可以藉手,上副聖旨,下成眾氣。”辛酉,道隆帥所領急攻,拔之,斬宗首。永等因乘勝進擊曇等,壬戌,曇等兵敗,與袁標俱棄城走,遂克晉陵。
吳喜軍至義鄉。孔屯吳興南亭,太守王曇生詣計事;聞台軍已近,大懼,墮床,曰:“懸賞所購,唯我而已;今不遽走,將為人擒!”遂與曇生奔錢唐。喜入吳興,任農夫引兵向吳郡,顧琛棄郡奔會稽。上以四郡既平,乃留吳喜使統沈懷明等諸將東擊會稽,召張永等北擊彭城,江方興等南擊尋陽。
吳喜進軍到義鄉。叛軍孔駐防吳興南亭,吳興太守王曇生到孔處商討事情。孔聽說建康官軍已經逼近,十分恐懼,從床上跌下來,說:“他們懸賞捉拿的就是我,今天再不逃走,無疑將被他們活捉。”於是,與王曇生放棄城池,投奔錢唐。吳喜於是進入吳興。任農夫率軍進攻吳郡,顧琛也棄郡投奔會稽。明帝因四郡都已平定,才命吳喜率領沈懷明等諸將領繼續東征,攻打會稽,命張永等北上,攻打彭城;命江方興等南下,攻打尋陽。
(15)丁卯,吳喜軍至錢唐,孔、王曇生奔浙東。喜遣強弩將軍任農夫等引兵向黃山浦,東軍據岸結寨,農夫等擊破之。喜自柳浦渡,取西陵,擊斬庾業。會稽人大懼,將士多奔亡,孔覬不能制。戊寅,上虞令王晏起兵攻郡,覬逃奔嵴山;車騎從事中郎張綏封府庫以待吳喜。己卯,王晏入城,殺綏,執尋陽王子房於別署。縱兵大掠,府庫皆空;獲孔,殺之。庚辰,嵴山民縛孔覬送晏,晏謂之曰:“此事孔所為,無預卿事,可作首辭,當相為申上。”覬曰:“江東處分,莫不由身;委罪求活,便是君輩行意耳。”晏乃斬之。顧琛、王曇生、袁標等詣吳喜歸罪,喜皆宥之。東軍主凡七十六人,臨陳斬十七人,其餘皆原宥。
(16)薛索兒攻申闡,久不下;使申令孫入睢陵說闡,闡出降,索兒並令孫殺之。
(16)薛索兒圍攻申闡,很久沒有攻克。薛索兒派申令孫入城說服申闡,申闡出來投降。薛索兒把申令孫、申闡一併殺掉。
(18)鄧琬性鄙暗貪吝,既執大權,父子賣官鬻爵,使婢僕出市道販賣;酣歌博弈,日夜不休;大自矜遇,賓客到門者,歷旬不得前;內事悉委褚靈嗣等三人,群小橫恣,競為威福。於是士民忿怨,內外離心。
(18)鄧琬性情昏庸,人品卑劣,貪財而又吝嗇。掌握大權之後,父子二人賣官鬻爵,派他家的婢女奴僕到市場上販賣貨物賺錢。暢飲狂歌,下棋賭博,日夜不停地歡樂。傲慢自大,不可一世,賓客上門求見,有達十天之久見不到面的。內部事務全部委託中書舍人褚靈嗣等三人,這一群卑劣小人,橫行霸道,作威作福。於是,官員百姓無不忿怨,內外都與他離心。
琬遣孫沖之帥龍驤將軍薛常寶、陳紹宗、焦度等兵一萬為前鋒,據赭圻。沖之於道與晉安王子勛書曰:“舟楫已辦,糧仗亦整,三軍踴躍,人爭效命;便欲沿流掛帆,直取白下。願速遣陶亮眾軍兼行相接,分據新亭、南州,則一麾定矣。”子勛加沖之左衛將軍;以陶亮為右衛將軍,統郢、荊、湘、梁、雍五州兵合二萬人,一時俱下。陶亮本無幹略,聞建安王休仁自上,殷孝祖又至,不敢進,屯軍鵲州。
殷孝祖負其誠節,陵轢諸將,台軍有父子兄弟在南者,孝祖悉欲推治。由是人情乖離,莫樂為用。寧朔將軍沈攸之,內撫將士,外諧群帥,眾並賴之。孝祖每戰,常以鼓蓋自隨,軍中人相謂:“殷統軍可謂死將矣!今與賊交鋒,而以羽儀自標顯,若善射者十人共射之,欲不斃,得乎!”三月,庚寅,眾軍水陸並進,攻赭圻;陶亮等引兵救之,孝祖於陳為流矢所中,死。軍主范潛帥五百人降於亮。人情震駭,並謂沈攸之宜代孝祖為統。
時建安王休仁屯虎檻,遣寧朔將軍江方興、龍驤將軍襄陽劉靈遺各將三千人赴赭圻。攸之以為孝祖既死,亮等有乘勝之心,明日若不更攻,則示之以弱。方興名位相亞,必不為己下;軍政不壹,致敗之由也。乃帥諸軍主詣方興曰:“今四方並反,國家所保,無復百里之地。唯有殷孝祖為朝廷所委賴,鋒鏑裁交,輿屍而反,文武喪氣,朝野危心。事之濟否,唯在明旦一戰;戰若大捷,大事去矣。詰朝之事,諸人或謂吾應統之,自卜懦薄,幹略不如卿。今輒相推為統,但當相與戮力耳。”方興甚悅,許諾。攸之既出,諸軍主並尤之,攸之曰:“吾本濟國活家,豈計此之升降!且我能下彼,彼必不能下我,豈可自措同異也!”
孫沖之謂陶亮曰:“孝祖梟將,一戰便死,天下事定矣,不須復戰,便當直取京都。”亮不從。
孫沖之對陶亮說:“殷孝祖是一員悍將,一戰就把他殺死,天下大事已經定了,不必再戰,現在就應該直接進攻京都。”陶亮不同意。
辛卯(初四),江方興率領各將領進攻叛軍,建安王劉休仁又派軍主郭季之、步兵校尉杜幼文、屯騎校尉垣恭祖、龍驤將軍京兆人段佛榮等三萬人前去增援助戰。自凌晨廝殺到中午,大破叛軍,向北追擊到姥山而回。杜幼文是杜驥的兒子。
叛軍孫沖之在巢湖口和白水口修築兩座城池,軍主競陵人張興世進攻並攻克該地。
陶亮聞湖、白二城不守,大懼,急召孫沖之還鵲尾,留薛常寶等守赭圻;先於姥山及諸岡分立營寨,亦各散還,共保濃湖。
陶亮聽到巢湖口、白水口失守的訊息,大為恐懼,急令孫沖之撤回鵲尾,而留薛常寶等駐防赭圻。在此之前在姥山及各山岡修建的營壘要塞,也分別解散撤回,士卒各返原來部隊,共同保衛濃湖。
時軍旅大起,國用不足,募民上錢穀者,賜以荒縣、荒郡,或五品至三品散官有差。
當時,戰亂四起,朝廷財源不足。於是號召人民捐錢捐糧,依照捐獻多少,分別任命他們當荒涼偏遠地區的郡守、縣令以及五品至三品之間散官不等。
軍中食少,建安王休仁撫循將士,均其豐儉,吊死問傷,身自隱恤;故十萬之眾,莫有離心。
軍中糧秣缺乏,建安王劉休仁安撫軍心,鼓勵將士,平均分配物品,哀悼死者,慰問傷員,休戚與共。所以,十萬大軍,沒有離心。
鄧琬遣其豫州刺史劉胡帥眾三萬,鐵騎二千,東屯鵲尾,並舊兵凡十餘萬崐。胡,宿將,勇健多權略,屢有戰功,將士畏之。司徒中兵參軍冠軍蔡那,子弟在襄陽,胡每戰,懸之城外;那進戰不顧。吳喜既定三吳,帥所領五千人,並運資實,至於赭圻。
鄧琬派遣豫州刺史劉胡率領步兵三萬人,精銳騎兵兩千人,東行進駐鵲尾,加上原有士卒,共十餘萬人。劉胡是一員老將,勇敢而有謀略,屢次建立戰功,將領、士卒都對他十分敬畏。司徒中兵參軍冠軍人蔡那的兒子和弟弟都在襄陽。劉胡每次作戰,都將蔡那的兒子懸掛城外,蔡那照樣猛烈攻擊毫無顧忌。吳喜平定三吳之後,又率軍隊五千人,連同軍用物品,向西增援劉休仁,進駐赭圻。
(19)薛索兒將馬步萬餘人自睢陵渡淮,進逼青、冀二州刺史張永營。丙申,詔南徐州刺史桂陽王休范統北討諸軍事,進據廣陵;又詔蕭道成將兵救永。
(20)戊戌,尋陽王子房至建康,上宥之,貶爵為松滋侯。
(21)庚子,魏以隴西王源賀為太尉。
(21)庚子(十三日),北魏任命隴西王源賀太尉。
(26)壬子,斷新錢,專用古錢。
(26)壬子(二十五日),建康朝廷下令禁止用新錢,專用古錢。
(27)沈攸之帥諸軍圍赭圻。薛常寶等糧盡,告劉胡求救;胡以囊盛米,系流查及船腹,陽覆船,順風流下以餉之。沈攸之疑其有異,遣人取船及流查,大得囊米。丙辰,劉胡帥步卒一萬,夜,斫山開道,以布囊運米餉赭圻。平旦,至城下,猶隔小塹,未能入。沈攸之帥諸軍邀之,殊死戰,胡眾大敗,拾糧棄甲,緣山走,斬獲甚眾。胡被創,僅得還營;常寶等惶懼,夏,四月,辛酉,開城突圍,走還胡軍。攸之拔赭圻城,斬其寧朔將軍沈懷寶等,納降數千人。陳紹宗單舸奔鵲尾。建安王休仁自虎檻進屯赭圻。
(27)沈攸之率領各路人馬包圍赭圻。薛常寶等部糧食用盡,向劉胡求救,劉胡用布袋裝米,綁在木排和船艙上,然後故意使船翻覆,船底朝天順流而下,接濟薛常寶。沈攸之懷疑這么多翻船中有詐,派人打撈翻船及木排,得了好崐多袋米。丙辰(二十九日),劉胡率領步兵一萬人,趁著黑夜,開山鑿道,用布袋裝米,運送給赭圻。天將亮時,來到赭圻城下,可是還隔著一條小溝,進不了城。沈攸之率領各軍截擊,拚死戰鬥,劉胡大敗,丟糧棄甲,沿山逃走,被殺被抓的很多。劉胡受傷,隻身回營。薛常寶等驚慌恐懼,夏季,四月,辛酉(初四),開城門突圍,逃回劉胡軍營。沈攸之攻破了赭圻城,殺了寧朔將軍沈懷寶等,接受降軍數千人。尋陽政權的領陳紹宗乘一隻小船逃走投奔鵲尾。隨後,建安王劉休仁從虎檻進駐赭圻。
鄧琬根據晉安王劉子勛的命令,徵召袁前來尋陽。袁率領雍州所有兵將急行軍南下。鄧琬任命黃門侍郎劉道憲掌管荊州,任命侍中孔道存掌管雍州。上庸太守柳世隆,乘襄陽空虛,發動攻擊,沒有攻克。柳世隆是柳元景的侄兒。
(29)杜叔寶謂台軍住歷陽,不能遽進;及劉等至,上下震恐。劉順等始行,唯齎一月糧,既與相持,糧盡。叔寶發車千五百乘,載米餉順,自將五千精兵送之。呂安國聞之,言於劉曰:“劉順精甲八千,我眾不能居半。相持既久,強弱勢殊,更復推遷,則無以自立;所賴者,彼糧行竭,我食有餘耳。若使叔寶米至,非唯難可復圖,我亦不能持久。今唯有間道襲其米車,出彼不意,能制之,當不戰走矣。”以為然,以疲弱守營,簡精兵千人配安國及龍驤將軍黃回,使從間道出順後,於橫塘抄之。
(29)豫州長史杜叔寶認為官軍駐紮歷陽,不能馬上向前推進。劉等人到達後,歷陽部隊上下驚恐震動。部將劉順等開始東下駐防宛唐,只帶一個月的糧食,跟劉相持不下,糧食很快便吃完了。杜叔寶派運輸車一千五百輛,裝滿米送給劉順,親自率五千精兵押送。呂安國得到訊息,就對劉說:“劉順擁有精甲八千,我們的兵力不到他的一半。相持的時間一長,強弱的差距將會更大,再托延下去,我們簡直不能自存。唯一的希望是對方的糧食將要枯竭,而我們的糧食還有餘。若是讓杜叔寶的米運到,我們不但難以打勝仗,而且也難以久守。現在只有從小道出發,襲擊他們的運米車隊,出其不意,如果能摧毀對方,那么他們便會不戰而走。”劉認為這樣很對,於是留下老弱殘兵留守軍營,選精兵一千人配備給呂安國和龍驤將軍黃回,令他們從小路繞到劉順的背後,在橫塘襲擊他們。
安國始行,齎二日熟食;食盡,叔寶不至,將士欲還,安國曰:“卿等旦已一食。今晚米車不容不至;若其不至,夜去不晚。”叔寶果至,以米車為函崐箱陳,叔寶於外為游軍。幢主楊仲懷將五百人居前,安國、回等擊斬之,及其士卒皆盡。叔寶至,回欲乘勝擊之,安國曰:“彼將自走,不假復擊。”退三十里,止宿,夜遣騎參候,叔寶果棄米車走。安國復夜往燒米車,驅牛二千餘頭而還。
弋陽西山蠻族首領田益之起兵,回響建康朝廷。明帝下詔任命田益之為輔國將軍,統領弋陽西蠻的事務。壬辰(初六),任命輔國將軍沈攸之為雍州刺史。丁未(二十一日),任命尚書左僕射王景文為中軍將軍。庚戌(二十四日),任命寧朔將軍劉乘民為冀州刺史。
(30)甲寅,葬昭太后於修寧陵。
(30)甲寅(二十八日),劉宋在修寧陵安葬路太后,諡號為昭。
(31)張永、蕭道成等與薛索兒戰,大破之,索兒退保石樑;食盡而潰,走向樂平,為申令孫子孝叔所斬。薛安都子道智走向合肥,詣裴季之降。傅靈越走至淮西,武衛將軍沛郡王廣之生獲之,送詣劉。詰其叛逆,靈越曰:“九州唱義,豈獨在我!薛公不能專任智勇,委付子侄,此其所以敗也。人生歸於一死,實無面求活。”送詣建康。上欲赦之,靈越辭終不改,乃殺之。
(31)張永、蕭道成等與薛索兒作戰,大破薛索兒軍,薛索兒退守石樑,糧盡,大軍潰散,薛索兒投奔樂平,被申令孫的兒子申孝叔擊殺。薛安都的兒子薛道智逃往合肥,到裴季之處投降。傅靈越逃到淮水之西,被朝廷武衛將軍沛郡人王廣之活捉,押送給劉,劉指責他叛逆,傅靈越說:“全國各地紛紛起義,豈只我一人!薛安都不能任用賢才,只信任他的兒子和侄兒,這是他失敗的原因。人生在世總歸一死,實在沒臉求活。”劉把他押送到建康,明帝打算赦免他,但傅靈越始終不肯改口,便殺了他。
(32)鄧琬以劉胡與沈攸之等相持久不決,乃加袁督征討諸軍事。六月,甲戌,帥樓船千艘,戰士二萬,來入鵲尾。本無將略,性又怯橈,在軍中未嘗戎服,語不及戰陳,唯賦詩談義而已,不復撫接諸將;劉胡每論事,酬對甚簡。由此大失人情,胡常切齒恚恨。胡以南運米未至,軍士匱乏,就借襄陽之資,不許,曰:“都下兩宅未成,方應經理。”又信往來之言,雲“建康米貴,斗至數百,”以為將不攻自潰,擁甲以待之。
(32)鄧琬因劉胡跟建康官軍沈攸之等對陣僵持,很久分不出勝負,於是加授袁為督征討諸軍事。六月,甲戌(十八日),袁率樓船一千艘,兵士兩萬人,抵達鵲尾。袁本無大將的才略,又性情卑怯。在軍營中,他從不穿軍服,談話也不涉及戰陣,而只吟詩作賦,談論義理,對各將領既不安撫鼓勵,又不肯接見。劉胡每次討論軍事,袁對他的回答和應酬都很簡略、怠慢。於崐是,袁大失人心,劉胡對他恨之入骨。劉胡因後方補給未到,士卒缺糧,向袁借襄陽的存糧,袁拒絕,說:“京師還有兩處住宅沒有完工,正要用錢料理。”又相信過路人的傳言,說:“建康米價飛漲,一斗高達數百錢。”認為用不著進攻,建康將自行崩潰,所以按兵不動,坐等勝利。
(33)田益之帥蠻眾萬餘人圍羲陽,鄧琬使司州刺史龐孟虬帥精兵五千救之,益之不戰潰去。
(34)安成太守劉襲,始安內史王識之,建發內史趙道生,並舉郡來降。襲,道憐之孫也。
(35)蕭道成的兒子蕭賾任南康贛縣令,鄧琬派人前去逮捕了他。蕭賾的門客蘭陵人桓康,擔著蕭賾的妻子裴氏和蕭賾的兩個兒子蕭長懋、蕭子良逃到山中。跟蕭賾的同族蕭欣祖等結集佃客一百餘人,襲擊郡城,攻破監獄,救出蕭賾。南康相沈肅之率將士追趕蕭賾,蕭賾迎戰,活捉了沈肅之。蕭賾於是自稱寧朔將軍,據郡起兵,與安成郡的劉襲等呼應。鄧琬任命中護軍殷孚為豫章太守,總管贛江上游五個郡,防禦劉襲等。
(36)衡陽內史王應之起兵應建康,襲擊湘州行事何慧文於長沙。應之與慧文舍軍身戰,斫慧文八創,慧文斫應之斷足,殺之。
(37)始興人劉嗣祖等據郡起兵應建康,廣州刺史袁曇遠遣其將李萬周等討之。嗣祖誑萬周雲“尋陽已平”。萬周還襲番禺,擒曇遠,斬之。上以萬周行廣州事。
(37)始興人劉嗣祖等占據郡城以回響建康朝廷。廣州刺史袁曇遠派他的部將李萬周等討伐劉嗣祖。劉嗣祖欺騙李萬周說:“尋陽戰亂已平”。李萬周相信並回軍襲擊番禺,活捉袁曇遠,將其斬首。明帝任命李萬周掌管廣州事務。
(38)初,武都土楊元和治白水,微弱不能自立,棄國奔魏。元和從弟僧嗣復自立,屯葭蘆。
費欣壽率軍東下進抵巴東。巴東人任叔兒占據白帝城,自稱為輔國將軍,前來迎戰,殺費欣壽。隨後,任叔兒封鎖了三峽。蕭惠開第二次派治中程法度帶領兵士三千人北上梁州。楊僧嗣率氐族各部落切斷了程法度的道路,派人由小路奏報建康朝廷。秋季,七月,丁酉(十二日),明帝任命楊僧嗣為北秦州刺史並封為武都王。
(39)諸軍與袁相拒於濃湖,久未決。龍驤將軍張興世建議曰:“賊據上流,兵強地勝,我雖持之有餘而制之不足。若以奇兵數千潛出其上,因險而壁,見利而動,使其首尾周遑,進退疑阻,中流既梗,糧運自艱,此制賊之奇也。錢溪江岸最狹,去大軍不遠,下臨洄,船下必來泊岸,又有橫浦可以藏船,千人守險,萬夫不能過。衝要之地,莫出於此。”沈攸之、吳喜並贊其策。會龐孟虬引兵來助殷琰,劉遣使求援甚急,建安王休仁欲遣興世救之。沈攸之曰:“孟虬蟻聚,必無能為,遣別將馬步數千,足以相制。興世之行,是安危大機,必不可輟。”乃遣段佛榮將兵救,而選戰士七千、輕舸二百配興世。
(39)各路官軍與袁在濃湖對峙,很久不能決出勝負。龍驤將軍張興世建議說:“叛賊盤據上游,兵力強大,地勢險要,我們的力量與他們對峙是綽綽崐有餘,但不足以剿滅他們。若是派出數千奇兵潛入他們的背後,在險要的地方築城布陣,伺機發動進攻,就會使他們首尾難顧,進退兩難。上游一旦被我們切斷,糧食運輸一定艱難,這是克制叛賊的奇妙良策。錢溪一帶長江兩岸最為狹窄,又距大軍不遠,水道曲折湍急,船隻經過必須緊靠岸邊,那裡又有天然的碼頭可以停船。千人把守,萬人不能通過。其他要害之地,都不能超過此地。”沈攸之、吳喜全都贊成。這時,龐孟虬率兵前來增援殷琰,劉派人請求援兵,情況緊急。建安王劉休仁打算派張興世率軍增援劉,沈攸之說:“龐孟虬的部隊,像一群螞蟻,一定沒什麼作為,派遣另一位將領,交給他步、騎兵數千人,足以把龐孟虬制住。張興世這次攻擊,可是安危成敗的關鍵,決不可半途而廢。”於是命段佛榮率軍增援劉,而另外挑選戰士七千人,輕快小船二百艘,配給張興世。
興世帥其眾溯流稍上,尋復退歸,如是者累日。劉胡聞之,笑曰:“我尚不敢越彼下取揚州,張興世何物人,欲輕據我上!”不為之備。一夕,四更,值便風,興世舉帆直前,渡湖、白,過鵲尾。胡既覺,乃遣其將胡靈秀將兵於東岸,翼之而進。戊戌夕,興世宿景洪浦,靈秀亦留。興世潛遣其將黃道標帥七十舸徑趣錢溪,立營寨;己亥,興世引兵進據之,靈秀不能禁。庚子,劉胡自將水步二十六軍來攻錢溪。將士欲迎擊之,興世禁之曰:“賊來尚遠,氣盛而矢驟;驟既易盡,盛亦易衰,不如待之。”令將士治城如故。俄而胡來轉近,船入洄,興世命壽寂之、任農夫帥壯士數百擊之,眾軍相繼並進,胡敗走,斬首數百,胡收兵而下。時興世城寨未固,建安王休仁慮袁併力更攻錢溪,欲分其勢。辛丑。命沈攸之、吳喜等以皮艦進攻濃湖,斬獲千數。是日,劉胡帥步卒二萬、鐵馬一千,欲更攻興世。未至錢溪數十里,袁以濃湖之急,遽追之,錢溪城由此得立。胡遣人傳唱,”錢溪已平”,眾並懼,沈攸之曰:“不然。若錢溪實敗,萬人中應有一人逃亡得還者,必是彼戰失利,唱空聲以惑眾耳。”勒軍中不得妄動;錢溪捷報尋至。攸之以錢溪所送胡軍耳鼻示濃湖,袁駭懼。攸之日暮引歸。
(40)龍驤將軍劉道符攻山陽,程天祚請降。
(40)龍驤將軍劉道符,進攻山陽,程天祚向劉道符投降。
(44)崔道固為土人所攻,閉門自守。上遣使宣慰,道固請降。甲寅,復以道固為徐州刺史。
(44)崔道固受到當地百姓圍攻,關閉城門自守。明帝派人前來安慰招撫,崔道固請求投降。甲寅(二十九日),明帝又任命崔道固為徐州刺史。
(45)八月,皇甫道烈等聞龐孟虬敗,並開門出降。
(45)八月,皇甫道烈等聽到龐孟虬戰敗,開城門出來投降。
九月壬辰,以山陽王休為荊州刺史。
九月,壬辰(初八),明帝任命山陽王劉休為荊州刺史。
癸巳,解嚴,大赦。
癸巳(初九),解除戒嚴,宣布大赦。
(52)戊寅,立皇子昱為太子。
(52)戊寅(二十四日),明帝立皇子劉昱為太子。
(53)薛安都以其子為質於魏,魏遣鎮東大將軍代人尉元、鎮東將軍魏郡孔伯恭等帥騎一萬出東道,救彭城;鎮西大將軍西河公石、都督荊·豫·南雍州諸軍事張窮奇出西道,救懸瓠。以安都為都督徐·雍等五州諸軍事、鎮南大將軍、徐州刺史、河東公;常珍奇為平南將軍、豫州刺史、河內公。
(53)薛安都把兒子送到北魏充為人質,北魏派鎮東大將軍代郡人尉元、鎮東將軍魏郡人孔伯恭等率騎兵一萬人,向東支援彭城,派鎮西大將軍西河公拓跋石,都督荊、豫、南雍州諸軍事張窮奇向西支援懸瓠。任命薛安都為都督徐雍等五州諸軍事、鎮南大將軍、徐州刺史、河東公;任命常珍奇為平南將軍、豫州刺史、河內公。
(54)乙丑,詔坐依附尋陽削官爵禁錮者,皆從原盪,隨才銓用。
(54)乙丑(十二日),明帝下詔,凡因擁護尋陽政權而被免除官爵囚禁起來的人,一律赦免,量才錄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