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起義背景,起義經過,失敗原因,起義結局,
起義背景
自雍正年間,清廷對貴州、雲南等少數民族聚居地區實行改土歸流以來,雖有促進少數民族地區社會經濟發展的積極一面,但同時也給該地區帶來了嚴重的民族壓迫和階級壓迫。在貴州和廣西交界的苗族地區,大量涌人的漢族地主階級和高利貸者,與清廷各級官吏及苗族上層統治者相勾結,對苗族人民進行殘酷的掠奪、壓榨和欺凌。他們大量兼併苗民土地,使其“盡成佃戶”;同時又用高利貸進行盤剝,借谷一石,不出一月競收三五石之巨,從而給苗民帶來了極大的苦難。正如這次起義首領韋七綹須(即韋朝元)所說:“苗民窮苦,重利借債,後來債負愈多愈窮。”這樣,就造成了以清朝為代表的地主階級與廣大苗民的尖銳對立。
乾隆六十年(1795),貴州松桃廳及湖南永綏廳、鳳凰廳爆發了以石柳鄧為首的苗民大起義,給了清廷極大震動。為了迅速撲滅這次起義,清廷急忙從各地抽調兵力,貴州南籠府的清軍也應調出征,這就給當地苗民的反清起義創造了有利時機。
起義經過
嘉慶二年正月,距南籠府城十七八里的當丈苗寨首領韋朝元,與其徒大王公(王阿祿)經過緊張磋商後,公推行巫醫病在苗民中很有影響的洞灑寨苗婦(一說布依族)王阿從(一作阿崇,又稱王囊仙)為首領,尊她為“皇仙娘娘”,年號“仙大”,韋朝元“自己起了天順年號”,並號召各地苗民舉行反清起義。
起義軍聲勢大振,清廷地方當局茫然無措,冊亨很快被攻陷,“滇黔道梗”;南籠知府曹廷奎自縊身亡,城內許多人倉皇逃至城東20里的坡壘山避難,署理經歷金淳急召手下人“共籌飽食,募勇守城”,使起義軍屢攻不克,“拒守六月,城獲以全”。
當清軍在關嶺一帶剿捕,並形成由東北向西南推進之勢時,一部分起義軍逃至廣西境內,與那裡的苗民會合,使起義蔓延到西隆州八達一帶。提督彭承堯聞訊,立即帶領清軍趕到八達城,剿殺起義軍。
四月中旬,勒保派總兵珠隆阿率一支清軍前去解永豐州圍,但因兵少在花江受阻,加之無船可波,只得又返回大營。與此同時,勒保自率總兵張玉龍等進攻新城,當途經下山塘起義軍營寨時,受到了頑強抵抗。勒保指揮清軍將起義軍營寨全行焚毀,迫使他們退踞新城外海河橋。清軍乘夜冒雨前進,並於河下游水淺處潛渡,“殲賊甚眾”,由此解了新城之圍。然後,勒保引兵直向籠城進發。
王囊仙、韋朝元等自率兵包圍了南籠城之後,為阻攔清朝援兵的到來,占據了城西北的碧峰山,在山前的望城坡上建兩座木城,又將附近道路挖斷,拆毀石橋,有效地阻止了清軍的進剿。
五月上旬,勒保與總兵珠隆阿謀劃攻取碧峰山,預先告誡清軍不得輕舉妄動,聽見炮聲後方能出營迎擊,同時又派一支軍隊秘密潛伏在山腳下。起義軍得知清軍到來,立即組織數千人下山迎戰,剛至清軍大營,一聲炮響,伏兵驟起,營中清兵也出而夾擊。結果,起義軍大敗,損傷1000餘人,20餘座苗寨被焚。清軍進抵羊場山,“已扼南籠要路”。
此時,起義軍雖然聲勢不斷衰落,但依然頑強奮戰。他們利用羊場山山勢陡峭險峻的有利條件,設卡抗拒。勒保見硬攻無成效,就密派投城的苗人王登榮等人“人賊伙作為內應”,隨後分派清兵冒雨攻山。當清軍正在仰攻時,王登榮在寨內放火呼應。瞬間,寨內火光沖天,起義軍亂了手腳,勒保指揮兵勇“乘勢攻撲,將羊腸山占住”又將新店攻克。隨之,清軍又馬不停蹄地來到了南籠的“總要隘口”水煙坪,遭到了起義軍的頑強抵抗。清軍採用分股上山、誘敵下山、聚而殲之的戰術,雨夜攻克了水煙坪,“賊人門戶已破”。
六月,清軍又連續攻克了阿棒、魯溝等處,南籠東鄉四十三個苗寨、西鄉六十一個苗寨、南鄉四個苗寨,以及新城後路一些起義苗寨,也都紛紛向清軍投降。
至此,起義聲勢“窮蹩已極”,不久,清軍又攻克了起義軍在南籠外圍的另一個據點普坪,大王公戰死;此時,王囊仙和韋朝元已撤回洞灑、當丈寨中;大王公死後,韋朝元又命王抱羊在北鄉繼續堅持鬥爭;六月底,勒保命總兵張玉龍、副將施縉兵分兩路,於壩弄五孔橋南淺水處潛渡,直抵南籠城下,起義軍失利,長達六個月的南籠城之圍被清軍解除。
失敗原因
王囊仙起義堅持了近一年的時間,但最終還是不可避免地失敗了。
究其原因,從起義軍方面來看,始終沒有形成一個統一的領導集團,王囊仙只是一個精神領袖,既“不懂事”,也不管事,完全處於一種“被挾持”的狀態;起義苗寨雖然眾多,但均各自為戰,沒有一個統一的行動,很容易被清軍各個擊破。
起義結局
清仁宗對此十分滿意,於閏六月初十日特頒諭旨說:南籠“紳士民人等,深明大義,眾志成城,被圍日久,固守無虞”,將南籠府易名為興義府,體其顧名思義,共勉敦龐,以副朕褒獎善良至意”與此同時,兩廣總督吉慶、提督彭承堯等在西隆州一帶剿殺起義軍。亞稿起義軍首領龍登連父子懾於清軍聲威,被迫向清軍投誠。
五六月間,清軍迅速攻克了亞稿、隆或和八達城,閏六月初,又在西隆州城西面的者浪等處搜捕起義者。當清軍乘夜上山時,起義者預先派人在半山腰搖扇跳舞,引誘清軍。清軍果然放槍追趕,起義者立即轉人山凹,“絕無蹤跡”;等清軍追至山樑時,忽見數百名苗民起義者“併力抵拒”,但因寡不敵眾,200餘人被殲,30餘人被活捉。
在清軍節節勝利的時刻,吉慶向清廷提出了施反間計的建議,即使韋朝元和李阿六自相猜疑,清軍“更可不勞而集事”。結果,遭到清仁宗的嚴厲痛斥:“此亦一無聊之計耳,總以速行嚴剿為正辦”。同時又嚴令吉慶,在將廣西邊界的起義軍剿滅後,迅速渡南盤江與勒保會合,剿滅永豐、冊亨和捧鮮的苗民起義軍。
閏六月,勒保派遣副將施縉等進攻黃草壩(即後之興義府興義縣城),此時應調的雲南清軍也由雲貴邊界的黃泥河進兵,形成兩面夾擊之勢,並先後攻克了黃草壩附近的九頭山、馬鞭田,活捉李阿六,解了黃草壩之圍。雲貴兩路清軍會合,‘滇黔之路始通”。
當苗民起義軍得知清大軍雲集、並向起義大本營洞灑、當丈二寨行進時,立即採取了三項防禦措施:第一,在二寨築起堅固的石城,分內外牆,牆內放置槍、石塊;第二,韋朝元令人將附近降清的苗寨盡行焚毀,使清軍得不到內應;第三,加緊圍困永豐和捧鮮,以減輕清軍對起義大本營的壓力。實際上,這並不能阻擋清軍的前進。七月,勒保兵分三路:一路由德英額、扎郎阿率領,支援捧鮮清守軍;一路由袁敏率軍援永豐;勒保自率施縉等直搗起義大本營,連克其周圍數寨,使其“各要隘盡失,於是固守洞灑、當丈兩寨中,無敢出者”。
七月底、八月初,清總兵德英額、扎郎阿兵分兩路,向圍困捧鮮的起義軍發起進攻,雲南巡撫江蘭也派兵接應,很快擊敗起義軍,解除了捧鮮之圍。接著,德英額、扎郎阿率兵與勒保會合,向洞灑、當丈二寨發起了最後的攻擊。
八月十五日,勒保分兵八路,同時進攻洞灑、當丈二寨。當清軍進攻洞灑寨時,起義軍二三萬人“屯聚守險”,“在牆內放槍擲石”,“抵死抗拒”。清軍在勒保的督令下,先“將外城牆垣挖開,始能擁進多人,乘勢拆毀(外牆)”,然後又“紛紛挖拆內牆”,進人寨內。起義軍抵擋不住,紛紛躲人碉樓放起火來,都司王宏信冒著烈焰,搶入一座碉樓,將被燒傷的王囊仙拖出擒獲。
還在勒保向洞灑、當丈二寨進軍的半個月之前,兩廣總督吉慶就剿平了廣西的起義軍餘部,並且於七月二十七日渡過南盤江進人貴州境內,然後向冊亨進軍。八月上旬,清軍在通往冊亨的必由之路板蚌遭到了起義軍的頑強抵抗,“負隅拒守”,吉慶分派清軍“繞道前進”,並親率大隊兵馬“由正路直上山樑,並力夾擊”,殲斃起義軍700餘人,從而打開了通往冊亨之路。八月下旬,清軍迅速攻克了冊亨。勒保、吉慶兩路會合。接著,他們又遵照清仁宗的諭令,在捧鮮至黃草壩,及普安州冊亨一帶搜剿未降苗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