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6年

公元466年一般指本詞條

丙午年馬年

南朝宋泰始二年

北魏天安元年

柔然永康三年

劉子勛義嘉元年

基本介紹

  • 中文名:466年
  • 紀年丙午年(馬年
  • 年號:南朝宋泰始二年
  • 世紀:5世紀
紀年,本年年表,大事,

紀年

南朝宋泰始二年
北魏天安元年
柔然永康三年

本年年表

大事記
劉宋與北魏形勢圖公元466年:宋,北魏戰於徐州,北魏都督安都大敗張永。積屍六十餘里。
公元466年2月:文明太后設計誅殺乙渾,重用高允高閭賈秀等漢人官員治理政務。九月,高允建議設立郡學,並制定整套方案,設博士,助教等,開了中國古郡國辦學的先河。
公元466年5月:宋朝交州刺史擅和之奉命伐林邑,林邑王范陽使用了象軍參戰。這支象軍由於士兵持著長矛騎在又高又大的象背上,所以使僅僅擁有短兵器的敵方,連線近它都很困難,宋軍的士兵開始吃了大虧。後來,先鋒官振武將軍宗愨想了個辦法。他說,百獸都害怕獅子,大象大概也不會例外。於是,連夜用面、麻等做成了許多假獅子,塗上五顏六色,又特別張大了嘴巴。每一個“獅子”由兩個戰士披架著,隱伏草叢中。他還在預定的戰場周圍,挖了不少又深又大的陷阱。敵方驅象軍來攻,宗愨用弓放出了假獅子,這種“雄獅”一個個翻動著斗大的血口,張牙舞爪直奔大象。大象嚇得掉頭亂竄,宗愨又乘機指揮士兵萬弩齊放,受驚的大象頓時沒命地向四處奔跑,不少跌到陷阱里,人和象俱被活捉。
公元466年:掌握江州實權的長史鄧琬擁立孝武帝第三子劉子勛即帝位,年號義嘉。於是,文帝系諸王和孝武帝系諸王展開了大規模的奪帝位鬥爭。
公元466年:徐州刺史薛安都降魏,魏人想遷移金像,引萬人而不能。宋明帝劉彧痛感丈八金像為魏人所得,於是在建康也想仿製丈八金像,鑄了四次都不能成功,後改為丈四,方得。
宋前廢帝劉子業公元466年:南朝的著名文學家江淹在宋始安王幕下任職,自此開始了他的政治生涯。因其聰慧超群,一度成為建平王劉景素的幕僚,在兗州出任文書之職。後因廣陵縣令郭彥文撰寫文章,被以受賄之名判罪,江淹受到牽連,莫名其妙地被抓入獄。
公元466年:徐州刺史薛安都等投降北魏,與北魏軍合力擊敗宋軍,宋朝淮河以北青、冀、徐、兗四州及豫州淮河以西九郡先後被北魏奪去,南朝疆域又一次縮小。宋明帝派將軍蕭道成鎮守淮陰,蕭道成開始擴展自己的勢力。到了十二月初六,魏軍駐紮秺縣(漢置,昭帝封金日磾為秺侯,故城在今山東省城武縣西北二十九里)。
逝世名人劉子業:宋前廢帝,生於公元449年卒於公元466年,南朝宋皇帝。公元464年—公元466年在位。孝武帝長子。大明八年(公元464年)即帝位,年號永光。粗有文才,荒淫凶悖,嘗納姑新蔡為嬪嬙,為姊山陰公主置面首。寵幸近臣戴法興,尋又殺之,眾臣震懼。後為主衣壽寂之所殺。

大事

(1)春,正月,己丑朔,魏大赦,改元天安。
春季,正月,己丑朔(初一),北魏宣布大赦,改年號天安。
(2)癸巳,征會稽太守尋陽王子房為撫軍將軍,以巴陵王休若代之。
癸巳(初五),劉宋明帝劉徵召會稽太守尋陽王劉子房撫軍將軍,命巴陵王劉休若接替劉子房的職位。
甲午,中外戒嚴。以司徒建安王休仁都督征討諸軍事,車騎將軍、江州刺史王玄謨副之。休仁軍於南州,以沈攸之為尋陽太守,將兵屯虎檻。時玄謨未發,前鋒凡十軍,絡繹繼至,每夜各立姓號,不相稟受。攸之謂諸將曰:“今眾軍姓號不同,若有耕夫、漁父夜相呵叱,便致駭亂,取敗之道也。請就一軍取號。”眾鹹從之。
(3)鄧琬稱說符瑞,詐稱受路太后璽書,帥將佐上尊號於晉安王子勛。乙未,子勛即皇帝位於尋陽,改元義嘉。以安陸王子綏為司徒、揚州刺史;尋陽王子房、臨海王子頊並加開府儀同三司;以鄧琬為尚書右僕射,張悅吏部尚書;袁加尚書左僕射;自余將佐及諸州郡,除官進爵號各有差。
鄧琬以上天顯示的種種祥瑞為藉口,詐稱接到路太后的密詔,率領各將領、僚佐等向晉安王劉子勛奉上皇帝尊號。乙未(初七),劉子勛在尋陽登基稱帝,改年號為義嘉。任命安陸王劉子綏為司徒、揚州刺史,尋陽王劉子房、臨海王劉子頊,都加封為開府儀同三司,還任命鄧琬為尚書右僕射,張悅為吏部尚書,加封袁為尚書左僕射。其他各將領、僚佐以及各州郡等地方長官,按等級進官加爵。
(4)丙申,以征慮司馬申令孫為徐州刺史。令孫,坦之子也。置司州義陽;以義陽內史龐孟虬為司州刺史。
丙申(初八),明帝任命征虜司馬申令孫為徐州刺史。申令孫是申坦的兒子。在義陽建立司州府,提升義陽內史龐孟虬為司州刺史。
徐州刺史薛安都、冀州刺史清河崔道固皆舉兵應尋陽。上徵兵於青州刺史沈文秀,文秀遣其將劉彌之等將兵赴建康。會薛安都遣使邀文秀,文秀更令彌之等應安都。濟陰太守申闡據睢陵應建康,安都遣其從子直將軍索兒、太原太守清河傅靈越等攻之。闡,令孫之弟也。安都婿裴祖隆守下邳,劉彌之至下邳,更以所領應建康,襲擊祖隆。祖隆兵敗,與征北參軍垣崇祖彭城。崇祖,護之之從子也。彌之族人北海太守懷恭、從子善明皆舉兵以應彌之,薛索兒聞之,釋睢陵,引兵擊彌之。彌之戰敗,走保北海。申令孫進據淮陽,請降於索兒。龐孟虬亦不受命,舉兵應尋陽。
帝召尋陽王長史行會稽郡事孔覬太子詹事,以平西司馬庾業代之;又遣都水使者孔入東慰勞。說覬以“建康虛弱,不如擁五郡以應袁、鄧。”覬崐遂發兵,馳檄奉尋陽。吳郡太守顧琛吳興太守王曇生、義興守劉延熙、晉陵太守袁標皆據郡應之。上又以庾業代延熙為義興,業至長塘湖,即與延熙合。
明帝徵召尋陽王長史、代理會稽郡孔覬太子詹事,另派平西司馬庾業接替孔覬的職位,又派都水使者孔到東方各郡慰勞。孔反而遊說孔覬:“建康力量虛弱,不如以所管轄的東方五個郡來回響袁、鄧琬。”孔覬遂下令起兵,宣布擁護劉子勛。一時間,吳郡太守顧琛、吳興太守王曇生、義興太守劉延熙、晉陵太守袁標都占據郡城回響孔覬,擁護尋陽政權。明帝又命庾業接替劉延熙為義興太守,庾業走至長塘湖,卻與劉延熙聯合,反叛朝廷。
益州刺史蕭惠開,聞晉安王子勛舉兵,集將佐謂之曰:“湘東,太祖之昭;晉安,世祖之穆;其於當璧,並無不可。但景和雖昏,本是世祖之嗣;不任社稷,其次猶多。吾荷世祖之眷,當推奉九江。”乃遣巴郡太守費欣壽將五千人東下。於是湘州行事何慧文、廣州刺史袁曇遠、梁州刺史柳元怙、山陽太守程天祚皆附於子勛。無怙,元景之從兄也。
益州刺史蕭惠開,聽到晉安王劉子勛起兵,召集將領,對他們說:“湘東王是太祖的兒子,晉安王是世祖的兒子,無論哪一個繼承皇位,都沒什麼不合法的。劉子業雖然昏暴,卻是世祖的後嗣,他雖不能繼續主持國事,卻還有很多弟弟。我受世祖的恩寵,應當遵奉晉安王劉子勛。”於是就派遣巴郡太守費欣壽帶領五千人順江東下。這時,湘州行事何慧文、廣州刺史袁曇遠、梁州刺史柳元怙、山陽太守程天祚都起兵擁護劉子勛。柳元怙是柳元景的堂兄。
是歲,四方貢計皆歸尋陽,朝廷所保,唯丹楊、淮南等數郡,其間諸縣或應子勛,東兵已至永世,宮省危懼。上集群臣以謀成敗。蔡興宗曰:“今普天同叛,宜鎮之以靜,至信待人。叛者親戚布在宮省,若繩之以法,則土崩立至,宜明罪不相及之義。物情既定,人有戰心,六軍精勇,器甲犀利,以待不習之兵,其勢相萬耳。願陛下勿憂。”上善之。
這一年,各地的貢品和報告都送往尋陽。建康朝廷的勢力範圍,只剩下丹楊、淮南等幾個郡,而這幾個郡中又有很多縣起兵回響劉子勛,東線的反朝廷軍隊已到達永世。建康朝廷驚恐危急。明帝召集群臣討論國家的安危。蔡興宗說:“當今之時,幾乎舉國一起反叛,我們應該鎮靜,以誠待人。叛臣的親戚,很多在宮廷或朝廷任職,如果繩之以法,我們就會立刻土崩瓦解。應該強調父子兄弟之間,犯罪互不株連的大義,民心安定之後,將士才能有鬥志。朝廷的六軍精練勇猛,武器犀利,用來對付那些沒有經過訓練的叛亂部隊,形勢相差很多,請陛下不要憂慮。”明帝認為他的分析有理。
(5)建武司馬劉順說豫州刺史殷琰使應尋陽;琰以家在建康,未許。右衛將軍柳光世自省內出奔彭城,過壽陽,言建康必不能守。琰信之,且素無部曲,為土豪前右軍參軍杜叔寶等所制,不得已而從之。琰以叔寶為長史,內外軍事,皆叔寶專之。上謂蔡興宗曰:“諸處未平,殷琰已復同逆;頃日人情云何,事當濟不。”興宗曰:“逆之與順,臣無以辨。今商旅斷絕,米甚豐賤,四方雲合,而人情更安,以此卜之,清盪可必。但臣之所憂,更在事後,猶羊公言:‘既平之後,方當勞聖慮耳。’”上曰:“誠如卿言。”上知琰附尋陽非本意,乃厚撫其家以招之。
(6)汝南、新蔡二郡太守周矜起兵於懸瓠以應建康。袁誘矜司馬汝南常珍奇執矜,斬之,以珍奇代為太守。
汝南、新蔡二郡太守周矜,在懸瓠起兵宣布效忠建康。袁引誘周矜崐的司馬、汝南人常珍奇活捉周矜,將其斬首。於是任命常珍奇接任太守。
(7)上使冗從僕射垣榮祖還徐州說薛安都,安都曰:“今京都無百里地,不論攻圍取勝,自可拍手笑殺;且我不欲負孝武。”榮祖曰:“孝武之行,足致餘殃。今雖天下雷同,正是速死,無能為也。”安都不從,因留榮祖使為將。榮祖,崇祖之從父兄也。
明帝派冗從僕射垣榮祖回徐州遊說薛安都薛安都說:“如今,建康勢力範圍,不到百里地,無論攻城還是野戰,我們都可以在拍手大笑中取勝。並且,我不想辜負孝武皇帝。”垣榮祖說:“孝武皇帝的行為,足以為他的後代留下禍殃。天下回響,不過是加快滅亡的速度,不可能有什麼作為。”薛安都不接受,反而留下垣榮祖任職。垣榮祖垣崇祖的堂哥。
(8)兗州刺史殷孝祖之甥司法參軍葛僧韶請征孝祖入朝,上遣之。時薛索兒屯據津逕。僧韶間行得至,說孝祖曰:“景和凶狂,開闢未有;朝野危極,假命漏刻。主上夷凶翦暴,更造天地,國亂朝危,宜立長君。而群迷相煽,構造無端,貪利幼弱,競懷希望。使天道助逆,群凶事申,則主幼時艱,權柄不一,兵難互起,豈有自容之地。舅少有立功之志,若能控濟義勇,還奉朝廷,非唯匡主靜亂,乃可以垂名竹帛。”孝祖具問朝廷訊息,僧韶隨方譬,並陳兵甲精強,主上欲委以前驅之任。孝祖即日委妻子於瑕丘,帥文武二千人,隨僧詔還建康。時四方皆附尋陽,朝廷唯保丹楊一郡;而永世令孔景宣復叛,義興兵垂至延陵,內外憂危,鹹欲奔散。孝祖忽至,眾力不少,並傖楚壯士;人情大安。甲辰,進孝祖號撫軍將軍,假節、都督前鋒諸軍事,遣向虎檻,寵賚甚厚。
初,上遣東平畢眾敬詣兗州募人,至彭城薛安都以利害說之,矯上命以眾敬行兗州事,眾敬從之,殷孝祖使司馬劉文石守瑕丘,眾敬引兵擊殺之。安都素與孝祖有隙,使眾敬盡殺孝祖諸子。州境皆附之,唯東平太守申纂據無鹽,不從。纂,鐘之曾孫也。
當初,明帝派遣東平人畢眾敬到兗州招兵買馬,經過彭城時,薛安都以利害關係說服畢眾敬,還假造明帝的詔書,任命畢眾敬管理兗州事務,畢眾敬接受。殷孝祖讓司馬劉文石據守瑕丘,畢眾敬率軍襲擊,殺了劉文石,薛安都一向與殷孝祖有矛盾,他命畢眾敬把殷孝祖所有兒子全部殺掉,兗州全境全部歸附畢眾敬。只有東平太守申纂據守無鹽,不肯投降。申纂是申鐘的曾孫。
(9)丙午,上親總兵,出頓中堂。辛亥,以山陽王休為豫州刺史,督輔國將軍彭城劉、寧朔將軍廣陵呂安國等諸軍西討殷琰。巴陵王休若督建威將軍吳興沈懷明、尚書張永、輔國將軍蕭道成等諸軍東討孔覬。時將士多東方人,父兄子弟皆已附覬。上因送軍,普加宣示曰:“朕方務德簡刑,使父子兄弟罪不相及,將順同逆者,一以所從為斷。卿等當深達此懷,勿以親戚為慮也。”眾於是大悅,凡叛者親黨在建康者,皆使居職如故。
(10)壬子,路太后殂。
壬子(二十四日),路太后去世。
(11)孔覬遣其將孫曇等軍於晉陵九里,部陳甚盛。沈懷明至奔牛,所領寡弱,乃築壘自固。張永至曲阿,未知懷明安否;百姓驚擾,永退還延陵,就巴陵王休若,諸將帥鹹勸休若退保破岡。其日,大寒,風雪甚猛,塘埭決壞,眾無固心。休若宣令:“敢有言退者斬”眾小定,乃築壘息甲。尋得懷明書,賊定未進,軍主劉亮又至,兵力轉盛,人情乃安。亮,懷慎之從孫也。
殿中御史吳喜以主書事世祖,稍遷河東太守。至是,請得精兵三百,致死於東。上假喜建武將軍,簡羽林勇士配之。議者以“喜刀筆主者,未嘗為將,不可遣。”中書舍人巢尚之曰:“喜昔隨沈慶之,屢經軍旅,性既勇決,又習戰陳;若能任之,必有成績。諸人紛紜,皆是不別才耳。”乃遣之。喜先時數奉使東吳,性寬厚,所至人並懷之。百姓聞吳河東來,皆望風降散,故喜所至克捷。
永世人徐崇之攻孔景宣,斬之,喜版崇之領縣事。喜至國山,遇東軍,進擊,大破之。自國山進屯吳城,劉延熙遣其將楊玄等拒戰。喜兵力甚弱,玄等眾盛,喜奮擊,斬之,進逼義興。延熙柵斷長橋,保郡自守,喜築壘與之相持。
永世人徐崇之攻打孔景宣,並殺了他,吳喜任命徐崇之代理永世縣令。吳喜抵達國山,遇到東戰場的叛軍,進攻並把敵人打得大敗。吳喜於是又從國山推進到吳城駐紮,叛軍劉延熙派他的將領楊玄等抵抗,吳喜兵力較弱,楊玄兵力強大,吳喜奮勇攻擊,殺了楊玄,進逼義興。劉延熙立木柵拒馬,阻斷長橋,自保郡城。吳喜興築營壘,同劉延熙對峙。
庾業於長塘湖口夾岸築城,有眾七千人,與延熙遙相應接。沈懷明、張永與晉陵軍相持,久不決。外監朱幼舉司徒參軍督護任農夫驍勇有膽力,上以四百人配之,使助東討。農夫自延陵出長塘,庾業築城猶未合,農夫馳往攻之,力戰,大破之,庾業棄城走義興。農夫收其船仗,進向義興助吳喜。二月,己未朔,喜渡水攻郡城,分兵擊諸壘,登高指麾,若令四面俱進者,義興人大懼,諸壘皆潰,延熙赴水死,遂克義興。
(12)魏丞相太原王乙渾專制朝權,多所誅殺。安遠將軍賈秀掌吏曹事,渾屢言於秀,為其妻求稱公主,秀曰:“公主豈庶姓所宜稱。秀寧取死,不可取笑後世。”渾怒,罵曰:“老奴官,慳”會侍中拓跋丕告渾謀反,庚申,馮太后收渾,誅之。秀,彝之子;丕,烈帝之玄孫也。太后臨朝稱制,引中書令高允中書侍郎高閭賈秀共參大政。
北魏丞相太原王乙渾,專制獨裁,許多人被他誅殺。安遠將軍賈秀掌管吏曹事務,乙渾多次告訴賈秀,想辦法封他的妻子為公主,賈秀說:“公主怎么能是異姓的女兒所應該稱呼的。我寧肯去死,也不可為後世譏笑。”乙渾大怒,罵道:“老奴才,死摳門。”正巧,侍中拓跋丕控告乙渾謀反,庚申(初二),馮太后下令逮捕乙渾,把他斬首。賈秀賈彝的兒子。拓跋丕是皇族祖先烈帝的玄孫。馮太后主持朝政,代皇帝行使職權。她把中書令高允、中書侍郎高閭安遠將軍賈秀引進中樞機構,共同參與朝政。
(13)沈懷明、張永、蕭道成等軍於九里西,與東軍相持。東軍聞義興敗,皆震恐。上遣積射將軍濟陽方興、御史王道隆至晉陵視東軍形勢。孔覬將孫曇、程宗列五城,互相連帶。宗城猶未固,王道隆與諸將謀曰:“宗城猶未立,可以藉手,上副聖旨,下成眾氣。”辛酉,道隆帥所領急攻,拔之,斬宗首。永等因乘勝進擊曇等,壬戌,曇等兵敗,與袁標俱棄城走,遂克晉陵。
吳喜軍至義鄉。孔屯吳興南亭,太守王曇生詣計事;聞台軍已近,大懼,墮床,曰:“懸賞所購,唯我而已;今不遽走,將為人擒。”遂與曇生奔錢唐。喜入吳興,任農夫引兵向吳郡顧琛棄郡奔會稽。上以四郡既平,乃留吳喜使統沈懷明等諸將東擊會稽,召張永等北擊彭城,江方興等南擊尋陽。
吳喜進軍到義鄉。叛軍孔駐防吳興南亭,吳興太守王曇生到孔處商討事情。孔聽說建康官軍已經逼近,十分恐懼,從床上跌下來,說:“他們懸賞捉拿的就是我,再不逃走,無疑將被他們活捉。”於是,與王曇生放棄城池,投奔錢唐。吳喜於是進入吳興任農夫率軍進攻吳郡,顧琛也棄郡投奔會稽。明帝因四郡都已平定,才命吳喜率領沈懷明等諸將領繼續東征,攻打會稽,命張永等北上,攻打彭城;命江方興等南下,攻打尋陽。
(14)以吏部尚書蔡興宗為左僕射,侍中褚淵吏部尚書
明帝任命吏部尚書蔡興宗為左僕射,侍中褚淵吏部尚書
(15)丁卯,吳喜軍至錢唐,孔、王曇生奔浙東。喜遣強弩將軍任農夫等引兵向黃山浦,東軍據岸結寨,農夫等擊破之。喜自柳浦渡,取西陵,擊斬庾業。會稽人大懼,將士多奔亡,孔覬不能制。戊寅,上虞令王晏起兵攻郡,覬逃奔嵴山;車騎從事中郎張綏封府庫以待吳喜。己卯,王晏入城,殺綏,執尋陽王子房於別署。縱兵大掠,府庫皆空;獲孔,殺之。庚辰,嵴山民縛孔覬送晏,晏謂之曰:“此事孔所為,無預卿事,可作首辭,當相為申上。”覬曰:“江東處分,莫不由身;委罪求活,便是君輩行意耳。”晏乃斬之。顧琛、王曇生、袁標等詣吳喜歸罪,喜皆宥之。東軍主凡七十六人,臨陳斬十七人,其餘皆原宥。
(16)薛索兒攻申闡,久不下;使申令孫入睢陵說闡,闡出降,索兒並令孫殺之。
薛索兒圍攻申闡,很久沒有攻克。薛索兒派申令孫入城說服申闡,申闡出來投降。薛索兒把申令孫、申闡一併殺掉。
(17)山陽王休在歷陽,輔國將軍劉進軍小峴。殷琰所署南汝陰太守裴季之以合肥來降。
山陽王劉休,駐防歷陽,輔國將軍劉進軍小峴。叛軍殷琰委任的南汝陰太守裴季之,獻出合肥,投降建康朝廷。
(18)鄧琬性鄙暗貪吝,既執大權,父子賣官鬻爵,使婢僕出市道販賣;酣歌博弈,日夜不休;大自矜遇,賓客到門者,歷旬不得前;內事悉委褚靈嗣等三人,群小橫恣,競為威福。於是士民忿怨,內外離心。
鄧琬性情昏庸,人品卑劣,貪財而又吝嗇。掌握大權之後,父子二人賣官鬻爵,派他家的婢女奴僕到市場上販賣貨物賺錢。暢飲狂歌,下棋賭博,日夜不停地歡樂。傲慢自大,不可一世,賓客上門求見,有達十天之久見不到面的。內部事務全部委託中書舍人褚靈嗣等三人,這一群卑劣小人,橫行霸道,作威作福。於是,官員百姓無不忿怨,內外都與他離心。
琬遣孫沖之帥龍驤將軍薛常寶、陳紹宗、焦度等兵一萬為前鋒,據赭圻。沖之於道與晉安王子勛書曰:“舟楫已辦,糧仗亦整,三軍踴躍,人爭效命;便欲沿流掛帆,直取白下。願速遣陶亮眾軍兼行相接,分據新亭、南州,則一麾定矣。”子勛加沖之左衛將軍;以陶亮為右衛將軍,統郢、荊、湘、梁、雍五州兵合二萬人,一時俱下。陶亮本無幹略,聞建安王休仁自上,殷孝祖又至,不敢進,屯軍鵲州。
殷孝祖負其誠節,陵轢諸將,台軍有父子兄弟在南者,孝祖悉欲推治。由是人情乖離,莫樂為用。寧朔將軍沈攸之,內撫將士,外諧群帥,眾並賴之。孝祖每戰,常以鼓蓋自隨,軍中人相謂:“殷統軍可謂死將矣。今與賊交鋒,而以羽儀自標顯,若善射者十人共射之,欲不斃,得乎。”三月,庚寅,眾軍水陸並進,攻赭圻;陶亮等引兵救之,孝祖於陳為流矢所中,死。軍主范潛帥五百人降於亮。人情震駭,並謂沈攸之宜代孝祖為統。
建安王休仁屯虎檻,遣寧朔將軍江方興、龍驤將軍襄陽劉靈遺各將三千人赴赭圻。攸之以為孝祖既死,亮等有乘勝之心,若不更攻,則示之以弱。方興名位相亞,必不為己下;軍政不壹,致敗之由也。乃帥諸軍主詣方興曰:“今四方並反,國家所保,無復百里之地。唯有殷孝祖為朝廷所委賴,鋒鏑裁交,輿屍而反,文武喪氣,朝野危心。事之濟否,唯在明旦一戰;戰若大捷,大事去矣。詰朝之事,諸人或謂吾應統之,自卜懦薄,幹略不如卿。今輒相推為統,但當相與戮力耳。”方興甚悅,許諾。攸之既出,諸軍主並尤之,攸之曰:“吾本濟國活家,豈計此之升降。且能下彼,彼必不能下我,豈可自措同異也。
孫沖之謂陶亮曰:“孝祖梟將,一戰便死,天下事定矣,不須復戰,便當直取京都。”亮不從。
孫沖之對陶亮說:“殷孝祖是一員悍將,一戰就把他殺死,天下大事已經定了,不必再戰,就應該直接進攻京都。”陶亮不同意。
辛卯,方興帥諸將進戰,建安王休仁遣軍主郭季之、步兵校尉杜幼文、屯騎校尉垣恭祖、龍驤將軍濟地頓生京兆段佛榮等三萬人往會戰,自寅及午,大破之,追北至姥山而還。幼文,驥之子也。
辛卯(初四),江方興率領各將領進攻叛軍,建安王劉休仁又派軍主郭季之、步兵校尉杜幼文、屯騎校尉垣恭祖、龍驤將軍京兆人段佛榮等三萬人前去增援助戰。自凌晨廝殺到中午,大破叛軍,向北追擊到姥山而回。杜幼文杜驥的兒子。
孫沖之於湖、白口築二城,軍主竟陵張興世攻拔之。
叛軍孫沖之在巢湖口和白水口修築兩座城池,軍主競陵人張興世進攻並攻克該地。
壬辰,詔以沈攸之輔國將軍、假節,代殷孝祖督前鋒諸軍事。
壬辰(初五),明帝下詔提升沈攸之為輔國將軍、假節,接替殷孝祖的督前鋒諸軍事。
陶亮聞湖、白二城不守,大懼,急召孫沖之還鵲尾,留薛常寶等守赭圻;先於姥山及諸岡分立營寨,亦各散還,共保濃湖。
陶亮聽到巢湖口、白水口失守的訊息,大為恐懼,急令孫沖之撤回鵲尾,而留薛常寶等駐防赭圻。在此之前在姥山及各山岡修建的營壘要塞,也分別解散撤回,士卒各返原來部隊,共同保衛濃湖。
時軍旅大起,國用不足,募民上錢穀者,賜以荒縣、荒郡,或五品至三品散官有差。
當時,戰亂四起,朝廷財源不足。於是號召人民捐錢捐糧,依照捐獻多少,分別任命他們當荒涼偏遠地區的郡守、縣令以及五品至三品之間散官不等。
軍中食少,建安王休仁撫循將士,均其豐儉,吊死問傷,身自隱恤;故十萬之眾,莫有離心。
軍中糧秣缺乏,建安王劉休仁安撫軍心,鼓勵將士,平均分配物品,哀悼死者,慰問傷員,休戚與共。所以,十萬大軍,沒有離心。
鄧琬遣其豫州刺史劉胡帥眾三萬,鐵騎二千,東屯鵲尾,並舊兵凡十餘萬崐。胡,宿將,勇健多權略,屢有戰功,將士畏之。司徒中兵參軍冠軍蔡那,子弟在襄陽,胡每戰,懸之城外;那進戰不顧。吳喜既定三吳,帥所領五千人,並運資實,至於赭圻。
鄧琬派遣豫州刺史劉胡率領步兵三萬人,精銳騎兵兩千人,東行進駐鵲尾,加上原有士卒,共十餘萬人。劉胡是一員老將,勇敢而有謀略,屢次建立戰功,將領、士卒都對他十分敬畏。司徒中兵參軍冠軍人蔡那的兒子和弟弟都在襄陽。劉胡每次作戰,都將蔡那的兒子懸掛城外,蔡那照樣猛烈攻擊毫無顧忌。吳喜平定三吳之後,又率軍隊五千人,連同軍用物品,向西增援劉休仁,進駐赭圻。
(19)薛索兒將馬步萬餘人自睢陵渡淮,進逼青、冀二州刺史張永營。丙申,詔南徐州刺史桂陽王休范統北討諸軍事,進據廣陵;又詔蕭道成將兵救永。
薛索兒率步、騎兵一萬多人,自睢陵渡過淮河,進逼青、冀二州刺史張永的營寨。丙申(初九),明帝詔命南徐州刺史桂陽王劉休范統領北討諸軍事,進駐廣陵,又命蕭道成率兵增援張永。
(20)戊戌,尋陽王子房至建康,上宥之,貶爵為松滋侯。
戊戌(十一日),建康官軍將尋陽王劉子房由會稽押解到建康。明帝下令赦免,貶他為松滋侯。
(21)庚子,魏以隴西王源賀為太尉。
庚子(十三日),北魏任命隴西王源賀太尉。
(22)上遣寧朔將軍劉懷珍帥龍驤將軍王敬則等步騎五千,助劉討壽陽,斬廬江太守劉道蔚。懷珍,善明之從子也。
明帝派遣寧朔將軍劉懷珍率領龍驤將軍王敬則等步、騎兵五千人,增援劉攻打壽陽,殺了廬江太守劉道蔚。劉懷珍劉善明的侄兒。
(23)中書舍人戴明寶啟上,遣軍主竟陵黃回募兵擊斬尋陽所署馬頭太守王廣元。
中書舍人戴明寶向明帝推薦派軍主竟陵人黃回招兵買馬,向叛軍進攻,殺了尋陽政權任命的馬頭太守王廣元。
(24)前奉朝請壽陽鄭黑,起兵於淮上以應建康,東捍殷琰,西拒常珍奇;乙巳,以黑為司州刺史。
前任奉朝請壽陽人鄭黑,在淮河上游起兵,回響建康朝廷,東拒壽陽的殷琰,西拒駐紮懸瓠常珍奇。乙巳(十八日),明帝任命鄭黑為司州刺史。
(25)殷琰將劉順、柳倫、皇甫道烈、龐天生等馬步八千人東據宛唐;劉帥眾軍並進,去順數里立營。時琰所遣諸軍,並受順節度;而以皇甫道烈土豪,柳倫台之所遣,順本卑微,唯不使統督二軍。始至,塹壘未立;順欲擊之,道烈、倫不同,順不能獨進,乃止。營既立,不可復攻,因相持守。
殷琰派部將劉順、柳倫、皇甫道烈、龐天生等騎兵、步兵八千人,駐防東面的宛唐。劉率率各路人馬,同時並進,在距劉順陣營數里處官營紮寨。當時,殷琰所派各方軍隊統一由劉順指揮。只是因皇甫道烈原是當地的土豪,柳倫原是建康官軍的軍官,而劉順出身卑微,所以不讓他統率這兩支軍隊。劉剛到,營壘還沒有築成,劉順想出擊,可皇甫道烈、柳倫不同意,劉順又不能孤軍出擊,只好作罷。等劉築營完成後,已不能再攻,因而兩軍互相對峙堅守。
(26)壬子,斷新錢,專用古錢。
壬子(二十五日),建康朝廷下令禁止用新錢,專用古錢。
(27)沈攸之帥諸軍圍赭圻。薛常寶等糧盡,告劉胡求救;胡以囊盛米,系流查及船腹,陽覆船,順風流下以餉之。沈攸之疑其有異,遣人取船及流查,大得囊米。丙辰,劉胡帥步卒一萬,夜,斫山開道,以布囊運米餉赭圻。平旦,至城下,猶隔小塹,未能入。沈攸之帥諸軍邀之,殊死戰,胡眾大敗,拾糧棄甲,緣山走,斬獲甚眾。胡被創,僅得還營;常寶等惶懼,夏,四月,辛酉,開城突圍,走還胡軍。攸之拔赭圻城,斬其寧朔將軍沈懷寶等,納降數千人。陳紹宗單舸奔鵲尾。建安王休仁自虎檻進屯赭圻。
沈攸之率領各路人馬包圍赭圻。薛常寶等部糧食用盡,向劉胡求救,劉胡用布袋裝米,綁在木排和船艙上,然後故意使船翻覆,船底朝天順流而下,接濟薛常寶。沈攸之懷疑這么多翻船中有詐,派人打撈翻船及木排,得了好崐多袋米。丙辰(二十九日),劉胡率領步兵一萬人,趁著黑夜,開山鑿道,用布袋裝米,運送給赭圻。天將亮時,來到赭圻城下,可是還隔著一條小溝,進不了城。沈攸之率領各軍截擊,拚死戰鬥,劉胡大敗,丟糧棄甲,沿山逃走,被殺被抓的很多。劉胡受傷,隻身回營。薛常寶等驚慌恐懼,夏季,四月,辛酉(初四),開城門突圍,逃回劉胡軍營。沈攸之攻破了赭圻城,殺了寧朔將軍沈懷寶等,接受降軍數千人。尋陽政權的領陳紹宗乘一隻小船逃走投奔鵲尾。隨後,建安王劉休仁從虎檻進駐赭圻。
劉胡等兵猶盛。上欲綏慰人情,遣吏部尚書褚淵至虎檻,選用將士。時以軍功除官者眾,版不能供,始用黃紙。
劉胡的兵力仍然十分強大,明帝為安撫軍心,派吏部尚書褚淵前往虎檻,徵選提拔有功將士。當時,由於有戰功而被封為官的人很多,以至任命版不夠用,於是開始用黃紙。
鄧琬以晉安王子勛之命,徵袁下尋陽,悉雍州之眾馳下。琬以黃門侍郎劉道憲行荊州事,侍中孔道存行雍州事。上庸太守柳世隆乘虛襲襄陽,不克。世隆,元景之弟子也。
鄧琬根據晉安王劉子勛的命令,徵召袁前來尋陽。袁率領雍州所有兵將急行軍南下。鄧琬任命黃門侍郎劉道憲掌管荊州,任命侍中孔道存掌管雍州。上庸太守柳世隆,乘襄陽空虛,發動攻擊,沒有攻克。柳世隆柳元景的侄兒。
(28)散騎侍郎明僧起兵,攻沈文秀以應建康。壬午,以僧為青州刺史。平原、樂安二郡太守王玄默據琅邪,清河、廣川二郡太守王玄邈據盤陽城,高陽、勃海二郡太守劉乘民據臨濟城,並起兵以應建康。玄邈,玄謨之從弟;乘民,彌之之從子也。沈文秀遣軍主解彥士攻北海,拔之,殺劉彌之。乘民從弟伯宗,合帥鄉黨,復取北海,因引兵向青州所治東陽城。文秀拒之,伯宗戰死。僧、玄默、玄邈、乘民合兵攻東陽城,每戰輒為文秀所破,離而複合,如此者十餘,卒不能克。
散騎侍郎明僧聚眾起兵,攻打青州刺史沈文秀,以回響建康朝廷。壬午(二十五日),建康朝廷任命明僧為青州刺史。平原、樂安兩郡太守王玄默占據琅邪,清河、廣川兩郡太守王玄邈占據盤陽城,高陽、勃海兩郡太守劉乘民占據臨濟城,全都起兵回響建康朝廷。王玄邈王玄謨的堂弟;劉乘民是劉彌之的侄兒。沈文秀派部將解彥士攻擊並攻克北海,殺了劉彌之。劉乘民的堂弟劉伯宗,集結地方武裝,再奪回北海,接著,又乘勢攻打青州州府所在地東陽城。沈文秀迎戰,劉伯宗戰死。明僧、王玄默、王玄邈、劉乘民合兵攻打東陽城,每次攻擊都被沈文秀擊敗,士兵被打散又重新集結再攻,這樣反覆十餘次,最後還是不能攻克。
(29)杜叔寶謂台軍住歷陽,不能遽進;及劉等至,上下震恐。劉順等始行,唯齎一月糧,既與相持,糧盡。叔寶發車千五百乘,載米餉順,自將五千精兵送之。呂安國聞之,言於劉曰:“劉順精甲八千,我眾不能居半。相持既久,強弱勢殊,更復推遷,則無以自立;所賴者,彼糧行竭,我食有餘耳。若使叔寶米至,非唯難可復圖,我亦不能持久。今唯有間道襲其米車,出彼不意,能制之,當不戰走矣。”以為然,以疲弱守營,簡精兵千人配安國及龍驤將軍黃回,使從間道出順後,於橫塘抄之。
豫州長史杜叔寶認為官軍駐紮歷陽,不能馬上向前推進。劉等人到達後,歷陽部隊上下驚恐震動。部將劉順等開始東下駐防宛唐,只帶一個月的糧食,跟劉相持不下,糧食很快便吃完了。杜叔寶派運輸車一千五百輛,裝滿米送給劉順,親自率五千精兵押送。呂安國得到訊息,就對劉說:“劉順擁有精甲八千,我們的兵力不到他的一半。相持的時間一長,強弱的差距將會更大,再托延下去,我們簡直不能自存。希望是對方的糧食將要枯竭,而我們的糧食還有餘。若是讓杜叔寶的米運到,我們不但難以打勝仗,而且也難以久守。只有從小道出發,襲擊他們的運米車隊,出其不意,如果能摧毀對方,那么他們便會不戰而走。”劉認為這樣很對,於是留下老弱殘兵留守軍營,選精兵一千人配備給呂安國和龍驤將軍黃回,令他們從小路繞到劉順的背後,在橫塘襲擊他們。
安國始行,齎二日熟食;食盡,叔寶不至,將士欲還,安國曰:“卿等旦已一食。今晚米車不容不至;若其不至,夜去不晚。”叔寶果至,以米車為函崐箱陳,叔寶於外為游軍。幢主楊仲懷將五百人居前,安國、回等擊斬之,及其士卒皆盡。叔寶至,回欲乘勝擊之,安國曰:“彼將自走,不假復擊。”退三十里,止宿,夜遣騎參候,叔寶果棄米車走。安國復夜往燒米車,驅牛二千餘頭而還。
呂安國出發時,僅帶兩天熟食。熟食吃光,還不見杜叔寶到來,將士們紛紛要求回軍,呂安國說:“你們早上已吃過一頓。依我看,今晚運米車隊不會不來,如果不到,我們夜裡撤退,也為時不晚。”杜叔寶果然到來,車隊呈“函箱陣”,杜叔寶在函箱陣外,遊動搜尋前進。幢主楊仲懷率五百人在車隊前開路。呂安國黃回等發動襲擊,殺了楊仲懷,連同他的部下全部斬盡。杜叔寶趕到時,黃回打算乘勝追擊,呂安國說:“他會自己逃掉,用不著再動手。”於是,撤退三十里,停下來住宿。夜裡派騎兵前去偵察,杜叔寶果然丟下運米的車隊逃跑。呂安國就在夜裡返回去,縱火燒毀米車,虜獲牛兩千餘頭而還。
五月,丁亥朔,夜,劉順眾潰,走淮西就常珍奇。於是劉鼓行,進向壽陽。叔寶斂居民及散卒,嬰城自守,與諸軍分營城外。
五月,丁亥朔(初一),夜晚,劉順的部隊崩潰,向淮西投奔懸瓠常珍奇。此時劉擂鼓前進,向壽陽進軍。杜叔寶把城外居民及散兵聚集城內,繞城自守。劉與各路部隊,分別在城外紮營。
山陽王休與殷琰書,為陳利害,上又遣御史王道隆齎詔宥琰罪。與琰書,並以琰兄瑗子邈書與之。琰與叔寶等皆有降意,而眾心不壹,復嬰城固守。
山陽王劉休寫信給殷琰,分析利害得失。明帝又派御史王道隆攜帶詔書,赦免殷琰。劉也寫信給殷琰,並附上殷琰哥哥殷瑗的兒子殷邈的一封家書。殷琰和杜叔寶都有投降之意,可是,大家意見不一,又繼續守城。
弋陽西山蠻田益之起兵應建康,詔以益之為輔國將軍,督弋陽西蠻事。壬辰,以輔國將軍沈攸之雍州刺史。丁未,以尚書左僕射王景文中軍將軍。庚戌,以寧朔將軍劉乘民為冀州刺史。
弋陽西山蠻族首領田益之起兵,回響建康朝廷。明帝下詔任命田益之為輔國將軍,統領弋陽西蠻的事務。壬辰(初六),任命輔國將軍沈攸之雍州刺史。丁未(二十一日),任命尚書左僕射王景文中軍將軍。庚戌(二十四日),任命寧朔將軍劉乘民為冀州刺史。
(30)甲寅,葬昭太后於修寧陵。
甲寅(二十八日),劉宋在修寧陵安葬路太后,諡號為昭。
(31)張永、蕭道成等與薛索兒戰,大破之,索兒退保石樑;食盡而潰,走向樂平,為申令孫子孝叔所斬。薛安都子道智走向合肥,詣裴季之降。傅靈越走至淮西,武衛將軍沛郡王廣之生獲之,送詣劉。詰其叛逆,靈越曰:“九州唱義,豈獨在我。薛公不能專任智勇,委付子侄,此其所以敗也。人生歸於一死,實無面求活。”送詣建康。上欲赦之,靈越辭終不改,乃殺之。
張永、蕭道成等與薛索兒作戰,大破薛索兒軍,薛索兒退守石樑,糧盡,大軍潰散,薛索兒投奔樂平,被申令孫的兒子申孝叔擊殺。薛安都的兒子薛道智逃往合肥,到裴季之處投降。傅靈越逃到淮水之西,被朝廷武衛將軍沛郡人王廣之活捉,押送給劉,劉指責他叛逆,傅靈越說:“全國各地紛紛起義,豈只我一人。薛安都不能任用賢才,只信任他的兒子和侄兒,這是他失敗的原因。人生在世總歸一死,實在沒臉求活。”劉把他押送到建康,明帝打算赦免他,但傅靈越始終不肯改口,便殺了他。
(32)鄧琬以劉胡與沈攸之等相持久不決,乃加袁督征討諸軍事。六月,甲戌,帥樓船千艘,戰士二萬,來入鵲尾。本無將略,性又怯橈,在軍中未嘗戎服,語不及戰陳,唯賦詩談義而已,不復撫接諸將;劉胡每論事,酬對甚簡。由此大失人情,胡常切齒恚恨。胡以南運米未至,軍士匱乏,就借襄陽之資,不許,曰:“都下兩宅未成,方應經理。”又信往來之言,雲“建康米貴,斗至數百,”以為將不攻自潰,擁甲以待之。
鄧琬因劉胡跟建康官軍沈攸之等對陣僵持,很久分不出勝負,於是加授袁為督征討諸軍事。六月,甲戌(十八日),袁率樓船一千艘,兵士兩萬人,抵達鵲尾。袁本無大將的才略,又性情卑怯。在軍營中,他從不穿軍服,談話也不涉及戰陣,而只吟詩作賦,談論義理,對各將領既不安撫鼓勵,又不肯接見。劉胡每次討論軍事,袁對他的回答和應酬都很簡略、怠慢。於崐是,袁大失人心,劉胡對他恨之入骨。劉胡因後方補給未到,士卒缺糧,向袁借襄陽的存糧,袁拒絕,說:“京師還有兩處住宅沒有完工,正要用錢料理。”又相信過路人的傳言,說:“建康米價飛漲,一斗高達數百錢。”認為用不著進攻,建康將自行崩潰,所以按兵不動,坐等勝利。
(33)田益之帥蠻眾萬餘人圍羲陽,鄧琬使司州刺史龐孟虬帥精兵五千救之,益之不戰潰去。
田益之率西山蠻族軍隊一萬多人包圍義陽。鄧琬派司州刺史寵孟虬率精銳部隊五千人援救,田益之不敢迎戰,所率軍隊潰散。
(34)安成太守劉襲,始安內史王識之,建發內史趙道生,並舉郡來降。襲,道憐之孫也。
安成太守劉襲、始安內史王識之、建安內史趙道生,全部獻出城池,投降朝廷。劉襲是劉道憐的孫子。
(35)蕭道成世子賾為南康贛令,鄧琬遣使收系之。門客蘭陵桓康擔賾妻裴氏及其子長懋、子良逃于山中,與賾族人蕭欣祖等結客得百餘人,攻郡,破獄出賾。南康相沈肅之帥將吏追賾,賾與戰,擒之。賾自號寧朔將軍,據郡起兵,與劉襲等相應。琬以中護軍殷孚豫章太守,督上流五郡以防襲等。
蕭道成的兒子蕭賾任南康贛縣令,鄧琬派人前去逮捕了他。蕭賾的門客蘭陵人桓康,擔著蕭賾的妻子裴氏和蕭賾的兩個兒子蕭長懋蕭子良逃到山中。跟蕭賾的同族蕭欣祖等結集佃客一百餘人,襲擊郡城,攻破監獄,救出蕭賾。南康相沈肅之率將士追趕蕭賾,蕭賾迎戰,活捉了沈肅之。蕭賾於是自稱寧朔將軍,據郡起兵,與安成郡的劉襲等呼應。鄧琬任命中護軍殷孚豫章太守,總管贛江上游五個郡,防禦劉襲等。
(36)衡陽內史王應之起兵應建康,襲擊湘州行事何慧文於長沙。應之與慧文舍軍身戰,斫慧文八創,慧文斫應之斷足,殺之。
衡陽內史王應之聚眾起兵,回響建康朝廷,襲擊在長沙的湘州行事何慧文。王應之與何慧文離開兵士單獨決鬥,王應之砍傷何慧文八處,何慧文砍斷了王應之一只腳並殺了他。
(37)始興人劉嗣祖等據郡起兵應建康,廣州刺史袁曇遠遣其將李萬周等討之。嗣祖誑萬周雲“尋陽已平”。萬周還襲番禺,擒曇遠,斬之。上以萬周行廣州事。
始興人劉嗣祖等占據郡城以回響建康朝廷。廣州刺史袁曇遠派他的部將李萬周等討伐劉嗣祖。劉嗣祖欺騙李萬周說:“尋陽戰亂已平”。李萬周相信並回軍襲擊番禺,活捉袁曇遠,將其斬首。明帝任命李萬周掌管廣州事務。
(38)初,武都土楊元和治白水,微弱不能自立,棄國奔魏。元和從弟僧嗣復自立,屯葭蘆。
最初,武都王楊元和把王府設在白水,力量薄弱,不能自存。於是拋棄部族投奔北魏。楊元和的堂弟楊僧嗣又自立為武都王,駐紮在葭蘆。
費欣壽至巴東,巴東人任叔兒據白帝,自號輔國將軍,擊欣壽,斬之,叔兒遂阻守三峽。蕭惠開復遣治中程法度將兵三千出梁州,楊僧嗣帥群氐斷其道,間使以聞。秋,七月,丁酉,以僧嗣為北秦州刺史、武都王。
費欣壽率軍東下進抵巴東。巴東人任叔兒占據白帝城,自稱為輔國將軍,前來迎戰,殺費欣壽。隨後,任叔兒封鎖了三峽。蕭惠開第二次派治中程法度帶領兵士三千人北上樑州。楊僧嗣率氐族各部落切斷了程法度的道路,派人由小路奏報建康朝廷。秋季,七月,丁酉(十二日),明帝任命楊僧嗣為北秦州刺史並封為武都王。
(39)諸軍與袁相拒於濃湖,久未決。龍驤將軍張興世建議曰:“賊據上流,兵強地勝,我雖持之有餘而制之不足。若以奇兵數千潛出其上,因險而壁,見利而動,使其首尾周遑,進退疑阻,中流既梗,糧運自艱,此制賊之奇也。錢溪江岸最狹,去大軍不遠,下臨洄,船下必來泊岸,又有橫浦可以藏船,千人守險,萬夫不能過。衝要之地,莫出於此。”沈攸之、吳喜並贊其策。會龐孟虬引兵來助殷琰,劉遣使求援甚急,建安王休仁欲遣興世救之。沈攸之曰:“孟虬蟻聚,必無能為,遣別將馬步數千,足以相制。興世之行,是安危大機,必不可輟。”乃遣段佛榮將兵救,而選戰士七千、輕舸二百配興世。
各路官軍與袁在濃湖對峙,很久不能決出勝負。龍驤將軍張興世建議說:“叛賊盤據上游,兵力強大,地勢險要,我們的力量與他們對峙是綽綽崐有餘,但不足以剿滅他們。若是派出數千奇兵潛入他們的背後,在險要的地方築城布陣,伺機發動進攻,就會使他們首尾難顧,進退兩難。上游一旦被我們切斷,糧食運輸一定艱難,這是克制叛賊的奇妙良策。錢溪一帶長江兩岸最為狹窄,又距大軍不遠,水道曲折湍急,船隻經過必須緊靠岸邊,那裡又有天然的碼頭可以停船。千人把守,萬人不能通過。其他要害之地,都不能超過此地。”沈攸之、吳喜全都贊成。這時,龐孟虬率兵前來增援殷琰,劉派人請求援兵,情況緊急。建安王劉休仁打算派張興世率軍增援劉,沈攸之說:“龐孟虬的部隊,像一群螞蟻,一定沒什麼作為,派遣另一位將領,交給他步、騎兵數千人,足以把龐孟虬制住。張興世這次攻擊,可是安危成敗的關鍵,決不可半途而廢。”於是命段佛榮率軍增援劉,而另外挑選戰士七千人,輕快小船二百艘,配給張興世
興世帥其眾溯流稍上,尋復退歸,如是者累日。劉胡聞之,笑曰:“我尚不敢越彼下取揚州,張興世何物人,欲輕據我上。”不為之備。一夕,四更,值便風,興世舉帆直前,渡湖、白,過鵲尾。胡既覺,乃遣其將胡靈秀將兵於東岸,翼之而進。戊戌夕,興世宿景洪浦,靈秀亦留。興世潛遣其將黃道標帥七十舸徑趣錢溪,立營寨;己亥,興世引兵進據之,靈秀不能禁。庚子,劉胡自將水步二十六軍來攻錢溪。將士欲迎擊之,興世禁之曰:“賊來尚遠,氣盛而矢驟;驟既易盡,盛亦易衰,不如待之。”令將士治城如故。俄而胡來轉近,船入洄,興世命壽寂之、任農夫帥壯士數百擊之,眾軍相繼並進,胡敗走,斬首數百,胡收兵而下。時興世城寨未固,建安王休仁慮袁併力更攻錢溪,欲分其勢。辛丑。命沈攸之、吳喜等以皮艦進攻濃湖,斬獲千數。是日,劉胡帥步卒二萬、鐵馬一千,欲更攻興世。未至錢溪數十里,袁以濃湖之急,遽追之,錢溪城由此得立。胡遣人傳唱,”錢溪已平”,眾並懼,沈攸之曰:“不然。若錢溪實敗,萬人中應有一人逃亡得還者,必是彼戰失利,唱空聲以惑眾耳。”勒軍中不得妄動;錢溪捷報尋至。攸之以錢溪所送胡軍耳鼻示濃湖,袁駭懼。攸之日暮引歸。
(40)龍驤將軍劉道符攻山陽,程天祚請降。
龍驤將軍劉道符,進攻山陽,程天祚向劉道符投降。
(41)龐孟虬進至弋陽,劉遣呂安國等迎擊於蓼潭,大破之。孟虬走向義陽。王玄謨之子曇善起兵據義陽以應建康,孟虬走死蠻中。
龐孟虬前進到弋陽,劉派呂安國等在蓼潭迎擊,大破龐孟虬軍。龐孟虬逃到義陽。王玄謨的兒子王曇善聚眾起兵,奪取義陽,歸附建康朝廷。龐孟虬逃到蠻族居住的山區,死在那裡。
(42)劉胡遣輔國將軍薛道標襲合肥,殺汝陰太守裴季之,劉遣輔國將軍垣閎擊之。閎,閬之弟;道標,安都之子也。
劉胡派遣輔國將軍薛道標襲擊合肥,殺了汝陰太守裴季之。劉派輔國將軍垣閎反擊。垣閎是垣閬的弟弟。薛道標是薛安都的兒子。
(43)淮西人鄭叔舉起兵擊常珍奇以應鄭黑;辛亥,以叔舉為北豫州刺史。
淮西人鄭叔舉起兵攻擊常珍奇,回響鄭黑。辛亥(二十六日),朝廷任命鄭叔舉為北豫州刺史。
(44)崔道固為土人所攻,閉門自守。上遣使宣慰,道固請降。甲寅,復以道固為徐州刺史。
崔道固受到當地百姓圍攻,關閉城門自守。明帝派人前來安慰招撫,崔道固請求投降。甲寅(二十九日),明帝又任命崔道固為徐州刺史。
(45)八月,皇甫道烈等聞龐孟虬敗,並開門出降。
八月,皇甫道烈等聽到龐孟虬戰敗,開城門出來投降。
九月壬辰,以山陽王休為荊州刺史。
九月,壬辰(初八),明帝任命山陽王劉休為荊州刺史。
癸巳,解嚴,大赦。
癸巳(初九),解除戒嚴,宣布大赦。
庚子,司徒體仁至尋陽,遣吳喜、張興世向荊州,沈懷明向郢州劉亮及寧朔將軍南陽張敬兒向雍州,孫超之向湘州,沈思仁、任農夫豫章,平定余寇。
庚子(十六日),司徒劉休仁抵達尋陽,分別派吳喜、張興世進攻荊州,沈懷明進攻郢州,劉亮及寧朔將軍南陽人張敬兒進攻雍州,孫超之進攻湘州,沈思仁、任農夫進攻豫章,平定劉子勛的殘餘力量。
劉胡逃至石城,捕得,斬之。郢州行事張沈變形為沙門,潛走,追獲,殺之。荊州行事劉道憲聞濃湖平,散兵,遣使歸罪。荊州治中宗景等勒兵入城,殺道憲,執臨海王子頊以降。孔道存知尋陽已平,遣使請降;尋聞柳世隆、劉亮當至,道存及三子皆自殺。上以何慧文才兼將吏,使吳喜宣旨赦之。慧文曰:“既陷逆節,手害忠義,何面見天下之士。”遂自殺。安陸王子綏、臨海王子頊、邵陵王子元並賜死,劉順及餘黨在荊州者皆伏誅。詔追贈諸死節之臣,及封賞有功者各有差。
(47)己酉,魏初立郡學,置博士、助教、生員,從中書令高允、相州刺史李之請也。,崇之子也。
己酉(二十五日),北魏開始在每個郡設立學校,設定博士、助教、生員,這是採納中書令高允、相州刺史李的建議而興辦的。李是李崇的兒子。
(52)戊寅,立皇子昱為太子。
戊寅(二十四日),明帝立皇子劉昱為太子。
(53)薛安都以其子為質於魏,魏遣鎮東大將軍代人尉元鎮東將軍魏郡孔伯恭等帥騎一萬出東道,救彭城;鎮西大將軍西河公石、都督荊·豫·南雍州諸軍事張窮奇出西道,救懸瓠。以安都為都督徐·雍等五州諸軍事、鎮南大將軍、徐州刺史、河東公;常珍奇平南將軍豫州刺史、河內公。
薛安都把兒子送到北魏充為人質,北魏派鎮東大將軍代郡人尉元鎮東將軍魏郡人孔伯恭等率騎兵一萬人,向東支援彭城,派鎮西大將軍西河公拓跋石,都督荊、豫、南雍州諸軍事張窮奇向西支援懸瓠。任命薛安都為都督徐雍等五州諸軍事、鎮南大將軍、徐州刺史、河東公;任命常珍奇平南將軍、豫州刺史、河內公。
(54)乙丑,詔坐依附尋陽削官爵禁錮者,皆從原盪,隨才銓用。
乙丑(十二日),明帝下詔,凡因擁護尋陽政權而被免除官爵囚禁起來的人,一律赦免,量才錄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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