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5年

1285年,乙酉年(雞年);元至元二十二年;越南重興元年;日本弘安八年。

基本介紹

  • 中文名:1285年
  • 朝代:元
  • 農曆:至元二十二年
  • 記載書:通鑑記載
歷史大事,胡三省新注《資治通鑑》,札馬剌丁主持纂修《大元大一統志》,禪位風波,篤哇串十二萬兵圍火州,通鑑記載,

歷史大事

胡三省新注《資治通鑑》

胡三省,字身之,天台(今浙江天台)人。南宋理宗寶祐四年(1256)舉進士,歷任泰和縣尉、江都丞、江陵縣令、懷寧縣令,後入佐淮東幕府。三省研讀《資治通鑑》,以為劉安世《音義》及史煙《釋文》均多有疏誤,於是從本年開始,為《通鑑》作新注,成《廣注》九十九卷、《論》十卷。宋亡,原稿散失。三省隱居鄉里,收集資料,重新撰寫。至元二十二年(1285)冬,《新注資治通鑑》定稿。新本較原稿在體例上有所改進,“以考異及所詮者散入《通鑑》各文之下,曆法、天文則隨目錄所書而附註焉。”“凡紀事之本末,地名之同異,州縣之建置離合,制度之沿革損益,悉疏其所以然”。另著《辯誤》十二卷,以糾史姻《釋文》之桀謬。此後,胡三省又多次對其《新注》進行修改。成宗大德六年(1302),三省卒於家。

札馬剌丁主持纂修《大元大一統志》

世祖至元二十二年(1285)七月,知秘書監事札馬剌丁奏請由秘書監修纂地理圖志。世祖準奏,命札馬剌丁主其事。札馬剌丁乃薦陳儼、虞應龍、蕭蚪等參與編修,並請以所存西域地理圖冊及各地圖志合編。編修工作從次年開始,三十一年(1294)完成,共七五五卷,名《至元大一統志》。其後,因陸續得到《雲南圖志》、《甘肅圖志》和《遼陽圖志》,於是命孛蘭肹、岳鉉等重修,於成宗大德七年(1303)三月定稿,正式題名《大元大一統志》。全書凡六百冊,一千三百卷,成宗命藏於秘府。順帝至正六年(1346),始由杭州(今浙江杭州)刻版刊行。

禪位風波

真金至元十年(1273)被冊立為皇太子,十六年(1279)奉旨參決朝政。他從小深受儒家思想薰陶,主張推行漢法,對其父重用色目理財大臣頗為不滿,因此得到朝中一批漢法派官員的擁戴。但是,朝政死死掌握在忽必烈手中,真金沒有多大權力。至元十八年(1281),真金生母弘吉剌察必病死。二十年(1283),弘吉剌氏南必被立為後。時忽必烈年近七十,常居宮不出,相臣不得見,乃轉奏南必皇后。漢法派官員以為時機已到,急切地想推真金上台。二十二年(1285)初,江南行台監察御史上封事,“言帝春秋高,宜禪位於皇太子,皇后不宜預外事。”真金聞知,非常驚恐,因他深知乃父根本不願禪位。御史台都事尚文乃密其奏不發。但此事被不久前盧世榮重新起用的阿合馬黨人答即古阿散探知,遂欲藉此離間皇帝與太子的關係,打擊漢法派。他們向忽必烈奏請清查各官衙案牘,以鉤索天下錢穀為名,來到御史台,企圖揭露此事。尚文急將事情原委急知中書右丞相安童御史大夫玉昔帖木兒,決定留章不與。次日,答即古阿散奏聞此事,忽必烈命太宗正薛尺軒取其章。尚文見事急,乃獻計於玉昔帖木兒:“此舉上危太子,下陷大臣,流毒天下,其謀至奸。塔即古阿散為阿合馬餘黨,贓罪彰彰,不如先下手,搶先揭發他。”玉昔帖木兒與安童商議,將事情經過面奏皇帝。忽必烈聽說有人要他退位,大怒,責問安童等:“汝等無罪耶?”安童、玉昔帖木兒帶頭認罪,表示要整頓御史台和江南行台,忽必烈怒稍解。後安童等又指使大臣奏劾答即古阿散奸贓,將他處死,其同黨分別被誅、被流放或被沒為奴,禪位風波平息。但是,真金卻因此憂懼成疾,於同年十二月病死。

篤哇串十二萬兵圍火州

篤哇八剌次子。世祖至元十年(1273),繼捏古伯為察合台汗國汗。與海都關係密切,經常聯合侵掠元朝邊界。至元二十二年 (1285),親率十二萬大軍侵入畏兀兒,包圍哈剌火州(今新疆吐魯番),威脅畏兀兒亦都護火赤哈兒的斤:“阿只吉、奧魯赤諸王以三十萬之眾猶不能抗我而自潰,爾敢以孤城攖吾鋒乎?”亦都護不為所動,堅守孤城六餘月。後篤畦提出只要得到亦都護之女,即休兵。時城中食將盡,亦都護無奈,將其女也立亦黑迷失別吉縋城而出,篤哇解圍離去。篤哇後曾於成宗大德二年(1298)冬襲擊駐守金山(阿爾泰山)之元軍,俘闊里吉思駙馬。五年(1301)秋,與海都聯合進攻帖堅古山,兵敗,中矢受傷。七年(1303),遣使與元廷議和。此後不再東侵,轉而致力於兼併窩闊台汗國

通鑑記載

至元二十二年
春,正月,戊寅,發五衛軍及新附軍浚蒙村漕渠。
庚辰,詔毀宋郊天台。
僧格言:“嘉木場喇勒智云:‘會稽有泰寧寺,宋毀之以建寧宗攢宮。錢唐有龍華寺,宋毀之以為南郊。皆勝地也。’宜復為寺,為皇上、東宮祈壽。”時寧宗等攢宮已毀,建寺,乃毀郊天台,亦建寺焉。
皇太子嘗遣使辟宋工部侍郎倪堅於開元,既至,訪以古今成敗得失,堅對言:“三代得天下以仁,其失也以不仁。漢、唐之亡也以外戚、閹豎,宋之亡也以奸黨、權臣。”太子嘉納之。
諭德李謙、瓜勒佳之奇言於太子曰:“殿下方遵聖訓,參決庶務,如軍民之利病,政令之得失,事關朝廷,責在台院,非宮臣所宜言:獨有澄源固本,臣等不容緘口者。太子之心,天下之本也,太子心正,則天心有所屬,人心有所系矣!唐太宗嘗言:‘人主一心,攻之者眾,或以勇力,或以辯口,或以諂諛,或以奸詐,或以嗜欲,輻湊攻之,各求自售。人主少懈而受其一,則其害有不可勝言者。’殿下,至尊之儲貳,人求自售者亦不為少,須常喚醒此心,不使為物慾所撓,則宗社生靈之福。固本澄源,莫此為切。”
壬午,詔立市舶都轉運司及諸路常平鹽鐵坑冶都轉運司。
戊子,庫庫爾端言:“先遣軍二千屯田芍陂,試土之肥磽,去秋已取米二萬餘石。請增屯田士二千人。”從之。
徒江南樂工八百家於京師。
西川趙和尚,自稱宋福王子廣王以誑民,民有信者;真定民劉驢兒有三乳,自以為異,謀不軌。事覺,皆磔裂以徇。
辛卯,發諸衛軍六千八百人,給護國寺修造。
癸巳,詔括京師荒地,令宿衛士耕種。
樞密院言:“舊制四宿衛各選一人,參決樞密院事,請以圖魯卡為簽院。”從之。
乙未,盧世榮奏罷江南行御史台及改諸路按察司為提刑轉運司,兼理錢穀。未幾,御史台臣言行台不可輒罷,且按察司兼轉遠,則糾彈之職廢。帝以為疑,安圖曰:“江南盜賊屢起,恃有行台鎮遏,不可罷。但與行省並治杭州,差覺僻遠,宜徒江州,據三省之間。”從之。
董文用為江淮行中書省參知政事。
時行省長官素貴,多傲,同列莫敢仰視,跪起稟白,如小吏事上官。文用至,則坐堂上,侃侃與論,是非可否,無所遷就,雖數忤之,不顧也。時方建佛塔於宋故宮,有司奉行甚急,天大雨雪,入山伐木,死者數百人;又欲並建大寺。文用謂行省曰:“非時役民,民不堪矣,少徐之,如何?”行省曰:“參政奈何格上命?”文用曰:“今之困民力而失民心者,豈上意耶?”行省意沮,乃稍寬其期。
丙申,以阿必齊哈為中書平章政事
命禮部領會同館。初,外國使至,常令翰林院主之,至是改正。
詔禁私酒。
壬寅,造大樽於殿。樽以木為質,銀內而外鏤為雲龍,高一丈七尺。
二月,乙巳,增濟州漕舟三千艘,役夫萬二千人。初,江淮歲漕米百萬石於京師,海運十萬石,膠萊六十萬石,而濟之所運三十萬石,水淺舟大,恆不能達;更以百石之舟,舟用四人,故夫數增多。
塞渾河堤決,役夫四千人。
詔改江淮、江西元帥招討司為上、中、下三萬戶府。蒙古、漢人新附諸軍相參,作三十七翼:上萬戶七翼,中萬戶八翼,下萬戶二十二翼。翼設達嚕噶齊、萬戶、副萬戶各一人,隸所在行樞密院
以應放還五衛軍穿河西務河。
辛亥,廣東宣慰使頁特密實討潮、惠二州盜郭逢貴等,四十五寨皆平,降民萬餘戶,軍三千六百餘人,請將所獲渠帥入覲,面陳事宜,從之。
丙辰,詔罷膠萊所鑿新河,以軍萬人隸江浙行省習水戰,萬人載江淮米泛海,由利津達於京師。
壬戌,立規措所。
初,盧世榮言:“天下歲課鈔九十三萬餘錠,以臣經畫之,不取於民,載抑權勢所侵,可增三百萬錠。事未行而中外已非議,臣請與台院面議上前行之。”帝曰:“不必如此,卿但言之。”世榮因言:“自王文統後,鈔法虛弊已久,宜括銅鑄錢,並制綾券,與鈔參行。”又奏:“於泉、杭二州立市舶都轉運司,給民錢,令商販諸番,官取其息七,民取其三。禁私販海者,拘其先所蓄寶貨,官賣之;匿者許告,沒其財,以其半給告者。今各路雖設常平倉,名存實廢;宜取權豪所擅鐵冶鑄器鬻之,以其息儲粟平糶,則可均物價而獲厚利。民間酒課太輕,宜官給鈔,行古榷酤法,仍禁民私酤,米一石取鈔十貫,可得二十倍。國家雖設平準,然無曉規運者;宜令各路立平準周急庫,輕其月息以貸貧民。如此,則貸者眾而本且不失。又隨朝官吏增俸,州郡未及;可於各路立市易司,領諸牙儈人,計商人物貸,四十分取一,以十為率,四給牙儈,六給官吏俸。本朝以兵得天下,不籍糧饋,惟資羊馬;宜於上都、隆興諸路以官錢買幣帛,易羊馬於北方,選蒙古人牧之,歲收其皮毛,筋角、酥酪之用,以十之二與牧者,而馬以備軍興,羊以充賜予。”帝皆善而行之。至是請立規措所,用官吏以善賈為之。帝曰:“此何職?”世榮曰:“規畫錢穀耳。”從之。
又言:“天下能規運錢穀者,為阿哈瑪特所用,今悉以為污濫黜之;臣欲擇而用之,懼有言臣私有罪者。”帝曰:“何必計此!第用其可用者。”於是擢用甚眾。群小既用事,每借法以逞其欲,州縣鄉村,深山窮谷,各分地方以搜尋民財,率眾入人家,笥篋盡發,謂之打勘。歲每一二次打勘,民不聊生。群凶既飽,世榮輒又設法以取之,時人目為“鸕鶿句當”,以鸕鶿得魚,既滿其頷,即為人抖取也。
世榮嘗言於帝曰:“臣之行事多為人所怨,後必有譖臣者,請先言之。”帝曰:“汝言皆是,惟欲人無言者,安有是理!疾足之犬,狐不愛焉,主人豈不愛之!汝之所行,朕自愛也,彼奸偽者則不愛耳。汝之職分既定,其無以一二人從行,亦當謹衛門戶。”遂諭丞相安圖增其從人。其為帝所倚眷如此。
回買江南民土田。
戊辰,帝如上都。
立真定、濟南、太原、甘肅、江西、江淮、湖廣等處宣慰司兼都轉運使司,以治課程;仍嚴立條例,禁諸司不得沮撓檢察。乃以宣德王好禮為浙西宣慰使,帝曰:“宣德人多言其惡。”世榮言:“彼自陳能歲辦鈔七千餘萬錠,是以用之。”
以昂吉爾岱為中書左丞相。
己巳,復立按察司。
三月,丙子,遣太史監候張公禮、彭質等,往占城測候日晷。
癸未,荊湖、占城行省請益兵。
時陳日烜所逃天長、長安二處兵力復集,興道王船千餘艘,聚萬劫,阮盝在永平,而官兵遠行久戰,縣處其中,索多、蒙古岱之兵又不以時至,故請益兵。帝以水行為危,令遵陸以往。
夏,四月,庚戌,監察御史陳天祥上疏,極論盧世榮奸惡,其略曰:“世榮素無文藝,亦無武功,惟以商販所獲之資,趨附權臣,營求入仕;輿贓輦賄,輸送權門,所獻不充,又別立欠少文券銀一千錠,由白身擢江西榷茶轉運使;於其任專務貪饕,所犯贓私,動以萬計,已經追納及未綱見追者,人所共知。今不悔前非,狂悖愈甚,既懷無厭之心,廣蓄攘掊之計。而又身當要路,手握重權,雖位在丞相之下,朝省大政,實得專之,是猶以盜跖而掌阿衡之任。朝廷信其虛誑之說,俾居相位,名為試驗,實授正權。校其所能,敗闕如此;考其所行,毫髮無稱。此皆既往之真跡,已試之明驗。若謂必須再試,亦止可敘以它官;宰相之權,豈可輕授!夫宰天下譬猶制錦,初欲驗其能否,先當試以布帛,如無能效,所損或輕。今捐相位以驗賢愚,猶舍美錦以較量工拙,脫致隳壞,欲悔何追!
“國家之與百姓,上下如同一身,民乃國之血氣,國乃民之膚體。血氣充實,則膚體康強,血氣損傷,則膚體羸病,未有耗其血氣,能使膚體豐榮者。是故民富則國富,民貧則國貧,民安則國安,民困則國困,其理然也。夫財者,土地所出,民力所集,天地之間,歲有常數,惟其取之有節,故用之不乏。今世榮欲以一歲之期,將致十年之積,危萬民之命,易一己之榮,廣邀增羨之功,不恤顛連之患,期錙銖之誅取,誘上下以交征,視民如仇,為國斂怨,肆意誅求,何所不得!然其生財之本,既已不存,斂財之方,復何所賴!將見民間由此凋耗,天下由此空虛。”
“計其任事以來,百有餘日,今取其所行與所言不相副者,略舉數端:始言能令鈔法如舊,鈔今愈虛;始言能令百物日賤,物今愈貴;始言課增三百萬錠,不取於民而辦,今卻迫脅諸路官司增數包認。凡今所為,無非敗法擾民者。若不早有更張,須其自敗,正猶蠹雖除去,木病已深,事至於此,救將何及!臣亦知阿附權要,則榮寵可期,違忤重臣,則禍患難測,止以事在國家,關係不淺,憂深慮切,不得無言。”
御史大夫伊實特穆爾以其狀聞,帝始大悟。命安圖集諸司官吏、老臣、儒士及知民間事者,同世榮聽天祥彈文,仍令世榮、天祥皆赴上都。
壬戌,御史中丞阿喇特穆爾等奏盧世榮所招罪狀,詔:“安圖與諸老臣議,世榮所行,當罷者罷之,當更者更之,其所用人實無罪者,朕自裁決。”
癸亥,敕以敏珠爾卜丹所行清潔,與安圖治省事。
五月,甲戌,以御史中丞郭佑為中書參知政事。
戊寅,以遠方曆日取給京師,不以時至,荊湖等處四行省所用者,隆興印之;哈喇章、河西、四川等處所用者,京兆印之。
甲申,立汴梁宣慰司,依安西王故事,汴梁以南至江,以親王鎮之。
丁亥,中書省言六部官甚冗,可以六十八員為額,餘悉汰去;詔擇其廉潔有乾局者存之。
庚寅,復徒行江南御史台於杭州。
丁酉,徒行樞密院於建康
戊戌,鎮南王托歡兵擊陳日烜,敗走之,遂入其城而還。日烜遣兵來追,索多李恆戰死。
初,托歡屢移書日烜,欲假道,竟不納,益修兵船為迎敵計。托歡乘間縛筏為橋,渡富良江北,與日烜大戰,破之。日烜遁走,不知所之,其弟益稷率其屬來降,然交兵雖敗,而勢益盛。適盛夏霖潦,軍中疾作,死傷者眾,而占城竟不可達,乃謀引兵還。交趾兵追襲之,李恆殿,中毒矢,一卒負恆而趨,至思明州,卒。索多軍與托歡相去二百餘里,托歡軍還,索多猶未之知,亟趨其營,交人邀於乾滿江,索多力戰而死,後謚襄愍。恆謚武愍。
六月,庚戌,命女真碩達勒達造船二百艘,及造征日本迎風船。
丙辰,遣瑪蘇呼阿里齎鈔千錠,往馬巴國求奇寶。
左丞呂師夔,乞假省母江州,帝許之。因諭安圖曰:“此事汝蒙古人不知,朕左右復無漢人,可否皆自朕決,恐謬誤。汝當盡心善治百姓,無使重困致亂,以為朕羞。”安圖言:“前召徐世隆為集賢殿學士,未赴。世隆明習前代典故,善決疑獄,雖老尚可用。”遣使召之,以老疾辭,附奏便宜九事;復遣使征李昶,亦以老疾辭;詔並賜以田。
秋,七月,壬申,造溫石浴室及更衣殿。
甲戌,敕秘書監修《地理志》。
甲申,改奇爾濟蘇等所平大小十溪、峒悉為府、州、縣。
修汴梁城。
丁亥,廣東宣慰使頁特密實入覲,以所降渠帥郭廷貴等至京師,言山寨降者百五十餘所,帝問:“戰而後降耶?招之即降耶?”頁特密實對曰:“其首拒敵者,臣已磔之矣;是皆招降者也。”因言:“達珠兵後未嘗撫治其民,州縣復無至者,故盜賊各據土地,互相攻殺,人民漸耗,今宜擇良吏往治。”從之。
庚寅,樞密院言:“鎮南王所統征交趾兵,久戰力疲,靖發蒙古軍千人,漢軍新附軍四千人,選良將將之,取鎮南王節制,以征交趾。”帝從之。復以蒙古岱為荊湖行省左丞,蒙古岱請放征交趾軍還家休息,詔從鎮南王處之。
乙未,雲南行省言:“今年未暇征緬,請收穫秋禾,先伐羅北甸等部。”從之。
八月,丙辰,帝至自上都。
己未,詔復立泉府司,以達實曼領之。初,和爾果斯以泉府司商販者,所至官給飯食,遣兵防衛,民實厭苦水便,奏罷之。至是,達實曼復奏立之。
九月,戊辰,罷禁海商。
初,民間酒聽自造,米一石,官取鈔一貫。盧世榮以官鈔五萬錠立榷酤法,米一石取鈔十貫,增舊十倍。至是罷之,聽民自造,增課鈔一貫為五貫。
乙亥,中書省以江北諸城課程錢糧,聽杭、鄂二行省節制,道途迂遠,請改隸中書,從之。
敕:“自今貢物,惟地所產,非所產者毋輒上,聽民自實。兩淮荒地,免稅三年。”
丙子,真臘、占城貢樂工十人及藥材、鱷魚皮諸物。
宗王阿濟蘇失律,詔巴延代總其軍。
先是邊兵嘗乏食,巴延令軍中采蔑忮葉兒及蓿異之根貯之,人四斛,草料稱是,盛冬雨雪,人馬賴以不飢;又令軍士有捕塔喇布歡之善而食者,積其皮至萬,人莫知其意,既而遣使輦至京師,帝笑曰:“巴延以邊地寒,軍士無衣,欲易吾繒帛耳。”遂賜以衣。
冬,十月,癸丑,立征東行省,以阿塔哈為左丞相,劉國傑、陳岩並左丞,洪俊奇右丞,率諸軍征日本。
吏部尚書劉宣上言曰:“近議復置征東行省,再興日本之師,此役不息,安危系焉。索多建伐占城,哈雅言平交趾,三數年間,湖廣、江西供給船隻、軍需、糧運,官民大擾;廣東群盜並起,軍兵遠涉江海瘴毒之地,死傷過半,連兵未解。且交趾與我接壤,蕞爾小邦,遣親王提兵深入,未見報功;索多為賊所殺,自遺羞辱。況日本海洋萬里,疆土闊遠,非二國可比。今次出師,動眾履險,縱不遇風,可到彼岸,倭國地廣,徒眾猥多,彼軍四集,我師無授,萬一不利,欲發救兵,其能飛渡耶!隋伐高麗,三次大舉,數見敗北,喪師百萬;唐太宗以英武自負,親征高麗,雖取數城,徒增追悔。且高麗平壤諸城,皆居陸地,去中原不遠,以二國之眾加之,尚不能克,況日本僻在海隅,與中國相懸萬里哉!”帝嘉納其言。
丙辰,以參議特穆爾為參知政事,位郭佑上,且命之曰:“自今之事,皆責於汝。”
丁卯,敕樞密院計膠、萊諸處漕船,江南、高麗諸處所造海舶,括亻庸江、淮民船,備征日本。仍敕:“習泛海者,募水工至千人者為千戶,百人為百戶。”
郭佑言:“自平江南,十年之間,凡錢糧事,八經理算,今塔奇呼、阿薩爾等又復釒句考,宜即罷去。”帝嘉納之。
十一月,戊寅,遣使告高麗發兵萬人,船六百五十艘,助征日本,仍令於近地多造船。
己丑,御史台言:“昔宋以無室家壯士為鹽軍,數凡五千,今存者一千一百二十二人,性習凶暴,民患苦之,宜給以行糧,使屯田自贍。”詔議行之。
癸巳,敕:“漕江、淮米百萬石,泛海貯於高麗之合浦,仍令東京及高麗各貯米十萬石,備征日本。期諸軍於明年三月以次而發,會於合浦。”
乙未,以托魯歡為參知政事。
盧世榮伏誅,刲其肉以食鷹獺。
世榮初以言利進,皇太子意深非之,曰:“財非天降,安能歲取盈乎!”僧格素主世榮者,聞太子嘗有是言,卒不能救。先是世榮薦王惲為左司郎中,屢趣之,不赴。或問其故,惲曰:“力小任大,剝眾利己,未聞能全者。遠之尚恐見浼,況可近乎!”至是人服其識。
盧世榮既誅,帝謂博果密曰:“朕殊愧卿。”即擢吏部尚書。
時方籍沒阿哈瑪特家,其奴張撤禮爾等罪當死,謬言阿哈瑪特家資隱寄者多,如盡得之,可資國用,遂句考捕系,連及無辜,京師騷動。帝頗疑之,命丞相安圖集六部長、貳官詢問其事,博果密曰:“是奴為阿哈瑪特心腹爪牙,死有餘罪。為此言者,蓋欲苟延負月,僥倖不死耳!豈可復受其誑,嫁禍善良耶!急誅此徒,則怨謗自息。”安圖以其言入奏,帝悟,命博果密鞫之,具得其實,撤禮爾等伏誅,其捕系者盡釋之。
丙申,赦囚徒,黥其面,及招宋時販私鹽軍習海道者為水工,以征日本。
時思、播以南、施、黔、鼎、澧、辰、沅之界蠻獠叛服不常,往往劫掠邊民,乃詔四川行省討之。參政奇爾濟蘇、左丞汪惟正一軍出黔中,簽省巴圖一軍出思、播,都元帥托察一軍出澧州南道,宣慰使李呼哩雅濟一軍自夔門會合。是月,諸將鑿山開道,綿亘千里,諸蠻設伏險隘,木弩、竹矢,伺間竊發,亡命迎敵者,皆盡殺之,遣諭其酉長,於是率眾來降。獨散毛洞譚順走避岩谷,力屈始降。
張立道籍兩江儂士貴、岑從毅、李維屏所部戶二十五萬有奇,以其籍歸有司;遷臨安、廣西道軍民宣撫使,復創廟學於建水路,書清白之訓於公廨,以警貪墨。
十二月,丁未,皇太子珍戩薨。
太子初從姚樞、竇默學,仁孝恭儉,尤優禮大臣,一時在師友之列者,非朝廷名德,則布衣節行之士。
在中書日久,明於聽斷,聞四方科征、挽漕、造作、和市,有亻系民之休戚者,多奏罷之。江西行省以歲課羨鈔四十七萬貫來獻,太子怒曰:“朝廷但令汝等安百姓,百姓安,錢糧何患不足!百姓不安,錢糧雖多,能自奉乎?”盡劫之。嘗服綾裕,為沈所漬,命侍臣重加染治;侍臣請複製之,太子曰:“吾欲織百端,非難也,顧是物未敝,豈宜棄之!”東宮香殿成,工請鑿石為池,如曲水流觴故事。太子曰:“古有肉林、酒池,爾亦欲吾效之耶?”每與諸王近臣習射之暇,輒講論經典,片言之間,苟有允愜,未嘗不為之洒然改容。
中庶子巴拜以其子阿巴齊入見,諭之以:毋讀蒙古書,須習漢人文字。”行台治書侍御史王惲進《承華事略》二十篇,太子覽之,至漢成帝不絕馳道,唐肅宗改服絳紗為朱明服,心甚喜,曰“使我行之,亦當如是。”又至邢峙止齊太子食邪蒿,顧侍臣曰:“一菜之名,遽能邪人耶?詹事張九思曰:“正臣防微,理固當然。”太子善其說,令諸子傳觀其書。
時帝春秋高,行台御史上書請內禪,太子聞之懼。台臣秘其章不發,而阿哈瑪特之黨塔奇呼、阿薩爾請收百司吏案,釒句考天下錢穀,欲因以發其事,乃悉拘封御史台吏案。都事尚文拘留秘章不與,塔奇呼聞於帝,命宗正錫徹罕取其事。文曰:“事急矣!”即白御史大夫曰:“是欲上危太子,下陷大臣,流毒天下之民,其謀至奸也。且塔奇呼乃阿哈瑪特餘黨,贓罪狼籍,宜先發以奪其謀。”大夫遂與丞相入言狀,帝震怒曰:“汝等無罪耶?”丞相進曰:“臣等無所逃罪,但此輩名載刑書,而為此舉,動搖人心宜選重臣為之長,庶靖紛擾。”帝怒稍解,可其奏。太子益憂懼不自安,以是致疾,薨,年四十三。
朝議以太子薨,欲罷詹事院,院丞張九思抗言曰:“皇孫,宗社人心所屬,詹事所以輔成道德者也,奈何罷之!”眾以為允。
以哈喇哈斯為大宗正。哈喇哈斯由掌宿衛拜是職,用法平允。時相欲以江南獄隸宗正,哈喇哈斯曰:“江南新附,教令未孚,且相去數千里,欲遙制其刑獄,得無冤乎!”事遂止。
是歲,前中書左丞相耶律鑄卒,後贈太師,諡文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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