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淵源
歷史悠久,雲南地區所用樂器分文、武,樂隊龐大,樂曲風格優美、樸實、典雅。它以談演道教經文《文昌大洞仙經》得名,道教經書分為三洞,即洞真、洞玄、洞神,分別是道教三清尊神傳下,所以道教經書稱為洞經,演奏唱頌經書中詩讚的音樂,故稱洞經音樂。洞經音樂發源於四川省
蓬溪縣,其創始者為劉安勝和衛琪。
劉安勝,南宋四川省蓬溪縣人。乾道四年(1168),在蓬溪縣寶屏山(今
赤城山)玉虛壇撰成《
文昌大洞仙經》5卷,在社會上廣為流傳。因談演《文昌大洞仙經》而形成了聞名中外的洞經音樂,劉安勝是洞經音樂的開創者。
衛琪,元人,號中陽子,隱居四川省蓬溪縣蓬萊山。幼好道術,洞測玄妙,曾任南平綦江等處軍民長官。元初,衛琪在東蜀蓬溪縣蓬萊山注釋劉安勝《文昌大洞仙經》。元代至大三年(1310),衛琪將其《文昌大洞仙經注》進獻給元武宗,受獎賞,聲名大震。其書在全國廣為流播,成為雲南、四川等省洞經音樂的主經。衛琪為洞經音樂的產生和傳播立下了汗馬功勞。明代河南巡撫、邑人
楊作楫在《修建石魚山書院記》中云:“蓬萊山中陽子曾註解《大洞仙經》。”這是最早記載衛琪在四川省蓬溪縣蓬萊山注釋《大洞仙經》的文獻,載入了清嘉慶本《四川通志》。洞經音樂是音樂的活化石,已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認定為全人類寶貴的非物質文化遺產。
《華坪縣文史資料·第二輯》說:
洞經音樂於明永樂七年(1409)由四川傳入大理。《南澗縣文史資料·第一輯》亦言:是明永樂七年由四川傳入大理,再由大理傳到雲南各地。《通海縣資料》也說是從四川傳入的。《大理
洞經音樂·序言》稱:明嘉靖十三年(1534)大理、下關曾派人到四川習演大洞仙經,並帶回仙經各兩部。四種說法時間雖有差距,但都明確肯定是從四川傳入的。這些說法是比較可靠的。它有明人李元陽所編撰的《雲南通志》可作參考。是書記載了明初雲南各州縣文昌宮的情況。文昌宮是洞經會活動的大本營,
洞經音樂便在這裡演奏。書載:昆明文昌宮在西門外。楚雄梓潼廟在城西仁福門外。武定文昌祠在舊府治內。鶴慶文昌祠在府治南太玄宮內。永勝梓潼廟在州治南。保山文昌祠在城西太和山麓,弘治間副使林浚建。歲春秋上丁後四日祭。騰越州亦有祠。鳳慶文昌祠在府治東北三里,嘉靖間土官知府猛寅建。可見,文昌宮早在嘉靖以前便已普遍存在。民國學者由雲龍所編的《姚安縣誌·卷55》載:滇省經會各縣皆有。姚邑自明季即立社崇奉文昌,歌諷洞經,皇經等,以祈昇平。間亦設壇,宣講聖諭,化導愚蒙,歿道家之支流也。但信仰者多系士人,故每屆舉行,均禮樂雍容,古代禮樂得籍以保存於不墜焉。姚邑經會,創史於東山老會(原在白鶴寺)。明末奉人席上珍,始於城中立桂香社。清初有耿裕祈者,游江浙,精習樂律,頗多傳導。逮光緒初,馬駟良由浙東解組歸,精樂譜,就光祿社矯正音律,桂香社亦摹習之。自是姚安經會樂曲始歸雅正。樂器則有箏、琶、管、鐘、鼓、鐃、鈸之屬。經費物品各社多寡不一,統由糾儀保管,每年輪遷充任。先入社者曰經長,年髦者曰前輩。入其社但覺長幼有序,禮陶樂淑,氣象肖焉,並見社會。楊履乾《昭通縣誌稿》(卷六)載:洞經壇,其教傳自省垣,以談演誦經為主,輔以音樂。凡祈晴、禱雨、聖誕、慶祝、超度事,悉為之其經,雜以佛道,附會入壇者,皆屬男子,而無女流也。這些記載表明雲南的
洞經音樂在明代已經開始興盛,其它幾種說法只是四川傳入的變種。
清代則是洞經音樂在雲南大普及、大發展、大繁榮、大融合的鼎盛時期。全省120多個縣凡人口較多的大村鎮,都有數量不等的洞經樂隊定期活動。而且組織健全,活動都已規範化,制度化和經常化了。並已隨著馬幫的行蹤,逐漸傳到緬甸、越南。明末清初因社會動盪,滇西楚雄、大理、保山、騰衝的人遷入緬甸密支那和曼德勒經商。滇南的蒙自、箇舊、石屏、建水的人跑到越南,洞經音樂流入異幫,在華人中生根開花。滇人離鄉背井,每逢佳節倍思親,佳節之際,便展開經書,操起樂器,那悅耳動聽的鄉樂,曾使多少華人流下思戀故土的熱淚……
民國年間,洞經音樂仍在雲南各地依例演奏。甚至唐繼堯出師討伐袁世凱之前,還請省城洞經會談經祭旗。解放前夕,昆明市區內還有八九支洞經樂隊存在。雲南解放,以彭幼山為首的一批洞經老人成立了《古樂研究會》,開展蒐集整理樂譜工作。
藝術特色
洞經音樂的流變特徵,從南宋孝宗乾道四年(1168)產生以來,迄今有830多年歷史了。在漫長的演化過程中,經歷了初傳、漸盛、鼎盛、衰微與重振幾個階段。每個階段因經濟、社會與宗教的變化呈現出不同的特點。
就雲南而言主要是:第一,樂曲增多。據不完全統計,建國初期全省數百支洞經樂隊尚有二千餘支曲子,後經有關部門大力蒐集、整理、鑑定(除掉同曲異名者)尚有1500多支。洞經的譜本為工尺譜。洞經談演有相應的齋醮科儀,要擺經壇神案,闔會要先列隊前往迎神。參加談演的人員多是文人書生,其文化心態和音樂觀,受儒家和道家的影響,形成了洞經音樂的特色。他們談經習樂,一是對功名的追求,以祭祀文昌帝君為寄託,祈求天人感應,好運降臨;第二,對長生的追求,而且音樂可以娛神娛人;第三,因為洞經會受皇室或官方扶持,入會光榮,能標誌身份地位之尊貴。
洞經音樂的正規談演,依照古例必先由“領腔生”領唱,根據不同的“科”,不同的經文,“起”不同的經腔,樂隊、和聲跟上。如:祭祀神聖座調、禮請十供養調、敬調、敘話、勸慰、懺調等。唱誦經文是洞經的主要內容,有領有和,逐首接連地唱下去,有時只用木魚擊節,有時則要音樂伴奏。各地洞經團體有自己一套約定俗成的配曲定規。
談腔是抒情性較強的韻腔,演唱經文中的韻律詩詞,伴奏可分為細樂和大樂兩種形式。曲名末一個字往往帶頌、贊、偈、懺、引、章、腔、歌、音、供養等。如:請和頌、天宮頌、開經贊、香贊、開經偈、收經偈、大洞咒、吉祥咒、朝天懺、梅花引、賀章、道士歌、十供養等。唱詞多為規整的五、七言律詩、絕句、四言詩、長短句,分別配以不同的樂曲,如五言句選《鎖道龕》、七言句選《一江風》。談腔旋律優美動人,在洞經曲子中占有很大比例。
誦腔,即宣敘性的韻腔,是吟頌式的樂曲,可稱“吟頌腔”。伴奏一般為單擊木魚或者鐺子,有時也加少量的絲弦樂配合,樂曲的長短隨詞段而變化重複。擊謦收文止樂。
讀腔,即指讀表文和祝文的韻腔,依字行腔,腔調自由,無拘無束,變化因人而異。不擊不奏任何樂器。
代表作品
僅《大理洞經古樂》(1990齣版)書中便有270首。包括《南清宮》、《北評洲》、《玉華音》、《洞仙贊》、《何仙姑》、《天女散花》、《誦經偈》、《玉律賀章》、《圓通贊》、《梅花引》、《元皇贊》、《迎仙來》、《真武贊》、《妙華音》、《上清宮》、《南華章》、《神洲渡》、《瑤台月》、《長春宮》、《仙花歌》、《金紐絲》、《銀紐絲》、《碧溪三疊》、《翠珠簾》、《迎仙駕》、《天尊頌》、《月殿仙》、《柳青娘》、《吉祥音》、《清華贊》、《詠寶章》等。
昆明洞經樂曲據彭幼山先生說曾有150多首。經省市文化局幹部記錄整理出132首。包括《玄蘊咒》、《小桃紅》、《迎仙令》、《道師令》、《青魚令》、《折桂令》、《哪叱令》、《清水令》、《將軍令》、《得勝令》、《叨叨令》、《南令》、《品令》、《到春來》、《到夏來》、《到秋來》、《到冬來》、《南扮妝》、《北扮妝》、《陽扮妝》、《蘇扮妝》、《吉祥音》、《太平音》、《天機音》、《翠花音》、《普光音》、《虛曇音》、《鬧元霄》、《山坡羊》、《一江風》、《水龍呤》、《萬年歡》、《漢東山》、《滿庭芳》、《柳搖金》、《老掛腔》等。
唐鑫先生整理出巍山洞經音樂100多首,包括《步蟾宮》、《漫五言》、《柳青娘》、《慶天宮》、《八神咒》、《賀聖朝》、《風入松》、《金蟬噪》、《四平腔》、《鎖南枝》、《小鷓鴣》、《水龍呤》、《下山虎》、《點絳唇》、《一江風》、《雁落沙》、《賀歸依》、《開經偈》、《五稱》、《新腔》、《疊落金錢》、《仙鶴展翅》、《浪淘沙》、《六五調》、《觀音掃殿》等。彌勒縣有111首,包括《千秋歲1、2、3》、《萬蓮花1、2、3、4》、《得勝令1、2》、《一江風1、2》、《聖號1、2、3》、《仙家樂1、2》、《老懺1、2、3、4》、《朝天子》、《一篷松》、《倒垂蓮》、《大功曹》等。通海縣有《功課》、《步步嬌》、《疊落金錢》、《茶供養》、《香贊》、《寂寂至》、《七星丹》、《陰陽調》《鷓鴣天》、《醉花雲》、《得勝令》、《新荷葉》、《雀踏枝》、《古歌記》、《楚天遙》、《蓬來宮》、《鎖南枝》、《月兒高》、《沙落雁》、《祝皇天》、《仙家樂》等50多首。曲靖市有《山坡羊》、《南進宮》、《浪淘沙》、《柳搖金》、《四字調》、《普光》、《太上說法》、《蒼胡》、《大洞》、《咒燭》、《西江月》、《爐煙滿席》、《香供養》、《散花吟》、《清平調》等20多首。此外,宣威、會澤、昭通、師宗、羅平、霑益、陸良、富源、新平、石屏、建水、箇舊、麗江、保山、騰衝、永勝、華坪、武定、玉溪、劍川、鶴慶、楚雄、客川、祥雲、南華、姚安、晉寧、瀘西、文山等地都有許多樂曲。
傳承意義
演唱洞經音樂是洞經文化傳承的重要載體,蓬溪洞經音樂研究會成立三年多來,突出抓了經文史料的挖掘、音樂團隊的建設。縣城有“洞經古樂團”、“洞經古樂演唱隊”98人之眾,明月分會經樂隊32人,總計130來人的經樂隊伍。據明月關廟的儒道壇115年的傳承記載,在祭祀老子、文昌、關聖、孔子、桓侯、釋迦誕辰,除嘯詠本經,如《道德經》《陰騭文》《覺世紀》《孝經》等相關經文外,必加1—3章《大洞仙經》,即是將《大洞仙經》作為通經。唱《文昌香贊》《楊枝贊》《八卦贊》《得勝令》《小開門》《南清宮》等洞經音樂,百年不衰。當今精神文明建設,與時俱進,把洞經音樂搬上文藝舞台,登上大雅之堂,演奏《瑞祥寶誥》《洞仙歌》《錦堂月》《傍妝檯》等經典套曲,氣勢磅礴,舒緩悠揚,引人入勝。可以將傳統的、現實的結合傳承,讓它發揚光大,走出縣門,跨向全國乃至世界,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