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派

新月派

主新月派:現代新詩史上一個重要的詩歌流派,受泰戈爾《新月集》影響。該詩派大體上以1927年為界分為前後兩個時期。

前期自1926年春始,以北京的《晨報副刊·詩鐫》為陣地,主要成員有聞一多徐志摩朱湘饒孟侃孫大雨等。

1927年春,胡適徐志摩、聞一多、梁實秋等人創辦新月書店,次年又創辦《新月》月刊,"新月派"的主要活動轉移到上海,這是後期新月派。它以《新月》月刊和1930年創刊的《詩刊》季刊為主要陣地,新加入成員有陳夢家、方瑋德卞之琳等。

基本介紹

  • 中文名:新月派
  • 代表人物:聞一多,徐志摩,陳夢家
  • 又名:新格律詩派
  • 代表作品:《再別康橋》,《雁子》
概述,前期,後期,三美,介紹,示例,再別康橋,《老話》,《招魂》,《他的呼喚》,《雁子》,《幽子》,《笑》,《失眠》,其它,區別,

概述

前期

他們不滿於"五四"以後"自由詩人"忽視詩藝的作風,提倡新格律詩,主張"理性節制情感"的美學原則與詩的形式格律化,為了實現這一理論原則,新月派詩人在詩歌藝術上做了有益的嘗試,首先是客觀抒情詩的創作,即變“直抒胸臆”的抒情方式為主觀情愫的客觀對象化。
然後再用想像來裝成那模糊影像的輪廓,把主觀情緒化為具體形象。反對濫情主義和詩的散文化傾向,從理論到實踐上對新詩的格律化進行了認真的探索。聞一多在《詩的格律》中提出了著名的"三美"主張,即"音樂美音節)、繪畫美藻)、建築美(節的勻稱和句的均齊) "。
它是針對當時的新詩形式過分散體化而提出來的。這一主張奠定了新格律學派的理論基礎,對新詩的發展作出了一定的貢獻。因此新月派又被稱為"新格律詩派"。新月派糾正了早期新詩創作過於散文化弱點,也使新詩進入了自主創造的時期。

後期

後期新月派提出了"健康"、"尊嚴"的原則,堅持的仍是超功利的、自我表現的、貴族化的"純詩"的立場,講求"本質的醇正、技巧的周密和格律的嚴謹",但詩的藝術表現、抒情方式與現代派趨近。

三美

“三美”中的音樂美是指新月派詩歌每節韻腳都不一樣,好像音樂一樣。音樂美指的是詩歌的音節,讀起來富有節奏感,抑揚頓挫,朗朗上口。建築美是指節的勻稱和句的整齊。繪畫美指的是詩歌的詞藻,用詞注意色彩,形象鮮明。

介紹

詩刊派和新月派,本屬一派,甚難分別。《詩刊》見民國十五年在《北京晨報》上刊的,《新月》則民國十七年在上海辦的。
在《新月》投稿多的,就叫他為新月派,該派重要詩人是孫大雨、饒孟侃、陳夢家林徽因卞之琳臧克家劉夢葦羅隆基蹇先艾沈從文孫毓棠等。
還有方瑋德及其姑母方令孺。陳夢家《新月詩選》論及孫大雨說:“十四行詩(Sonnet)是格律最謹嚴的詩體,在節奏上,它需求韻節,在鍵鎖的關聯中,最密切的接合,就是意義上也必須遵守合律的進展。孫大雨的三首商籟體,給我們對於試寫商籟,增加了成功的指望。因為他從運用外國的格律上得著操縱裕如的證明。”

示例

再別康橋

輕輕的我走了,
正如我輕輕的來;
我輕輕的招手,
作別西天的雲彩。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陽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艷影,
在我的心頭蕩漾。
軟泥上的青荇(xìng),
油油的在水底招搖:
康河的柔波里,
我甘做一條水草!
那榆()蔭下的一潭,
不是清泉,是天上的虹
揉碎在浮藻間,
沉澱著彩虹似的夢。
尋夢?撐一支長篙gāo),
向青草更青處漫溯,
滿載一船星輝,
在星輝斑斕里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
悄悄是別離的笙簫
夏蟲也為我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來;
我揮一揮衣袖,
不帶走一片雲彩。

《老話》

自從我披了一襲青雲憑靠在渺茫間,
頭戴一頂光華的軒冕,
四下里拜伏著千峰默默的層巒,
不知經過了多少年,
你們這下界才開始在我底腳下盤旋往來——
自從那時候我便在這地角天邊
蘸著日夜的頹波,
襟角當花箋起草造化底典墳,
生命的記載(登記你們萬眾人童年底破曉,少壯底有為,直到成功而歌舞也登記失望怎樣推出了陰雲,痛苦便下一陣秋霖來嘲弄:)
到今朝其餘的記載都已經逐漸模糊,
只剩星斗滿天還記著戀愛的光明。
商籟體是最不易作的,孫大雨帶著腳鐐跳舞,能夠跳到這樣自由自在,真教人吃驚。

《招魂》

你去了,你去了,志摩,一天的濃霧,
掩護著你向那邊,
月明和星子中間,
一去不再來的莽莽的長途。
沒有,沒有去,我見你,在風前水裡,
披著淡淡的朝陽,
跨著浮雲的車輛,
倏然的顯現,又倏然的隱避。
快回來,百萬顆燦爛,點著那深藍,
那去處暗得可怕,
那兒的冷風太大。
一片沉死的靜默,你過得慣?……
這兩首詩雖然受過很深的西洋文化的漬染,但讀了它,又恍惚想起楚辭。第二首尤似《招魂》和《大招》,足見孫大雨具有怎樣一個中國的靈魂了。
但他好像對於天文學有深湛的研究,也有極深的愛好。所以他有極其廣闊的宇宙觀和綿延無窮的時間觀,這都是中國詩界所無的。
“百萬顆燦爛,點著那深藍,那去處暗得可怕,那兒的冷風太大,一片沉死的靜寂,你過得慣?”讀之令人起栗。孫大雨還有一首一千行長詩名為《自己的寫照》,
陳夢家評:“是一首精心結構的驚人的長詩,是最近新詩中一件可以紀念的創造。他有闊大的概念,從整個的紐約城的嚴密深切的觀感中,托出一個現代人錯綜的意識。新的詞藻,新的想像,與那雄渾的氣魄,都是給人驚訝的。”
介乎朱湘、孫大雨之間的為饒孟侃。陳夢家稱其“同樣——指聞一多——以不苟且的態度在技巧上嚴密推敲,而以單純意象寫出清淡的詩。”又稱其:“澄清如水,印著清靈的雲天。”

《他的呼喚》

試看《他的呼喚》這一首:
有一次我在白楊林中,
聽到親切的一聲呼喚;
那時月光正望著翁仲,
翁仲正望著我。
再聽不到呼喚的聲音,
我吃了一驚,
四面尋找——翁仲只是對月光出神,
月光只對我冷笑。
陳夢家與方瑋德、龍彥午乃是新月後起之秀,也可以說直承徐志摩、聞一多道統的新詩人。陳夢家有《夢家詩集》一九三一年出版,其中佳作甚多。
他曾自道作詩宗旨云:“我們歡喜‘醇正’與‘純粹’。我們以為寫詩在各樣藝術中不是件最可輕易製作的,它有規範,像一匹馬用得著韁繩和鞍轡,儘管也有靈感在一瞬間挑撥詩人的心,如像風不經意在一支蘆管里透出和諧的樂音,那不是常常想望得到的。”……“‘醇正’與‘純粹’,是作品最低限的要求,那精神的反映,有賴匠人神工的創造,那是他靈魂的轉移。
在他的工程中,得要安詳的思索,想像的完全,是思想或情感清慮的過程……所以詩要把最妥貼,最調適,最不可少的字句,安放在所應安放的地位。它的聲調,甚或它的空氣,也要與詩的情緒相默契。”他又說:“主張本質的醇正,技巧的周密,和格律的謹嚴,差不多是我們一致的方向……態度的嚴正又是我們共同的信心。”這些話都算得新月派的每個詩人思想的代表。《夢家詩集》包含詩約五十首,首首都是醇正純粹之作。

《雁子》

現引《雁子》一首為例:
我愛秋天的雁子, 終夜不知疲乏,
(像是囑咐,像是答應)
一邊叫,一邊飛遠。
從來不問他的歌,
留在哪片雲上?
只管唱過,只管飛揚,
黑的天,輕的翅膀。
我情願是只雁子,
一切都使忘記——
當我提起,當我想到:不是恨,不是歡喜。
陳夢家說方瑋德的詩“又輕活,又靈巧,又是那么不容易捉摸的神奇。《幽子》、《海上的聲音》皆有他特殊的風格,緊迫的錘鍊中卻顯出溫柔。”好,我們就來看他的《幽子》吧。

《幽子》

每到夜晚我躺在床上,
一道天河在夢中流過,
河裡有船,船上有燈光,
我向船夫呼喚:
“快搖幽子渡河!”
天亮我睜開兩隻眼睛,
太陽早爬起比樹頂高,
老狄打開門催我起身,
我向自己發笑:
“幽子不來也好”。
陳夢家與方瑋德又同作《悔與回》長詩,曾印為單行本,傳誦一時。其詩熱情奔放,筆勢迴旋,有一氣呵成之妙,也算得新詩中的傑作。
方令孺和林徽因是兩位女詩人。方詩甚少,不易批評。林有《笑》一首,用筆極其細膩精緻,不愧女詩人的作品:

《笑》

笑的是她的眼睛,口唇,和唇邊渾圓的漩渦。
艷麗如同露珠,
朵朵的笑向
貝齒的閃光里躲。
那是笑——神的笑,美的笑:水的映影,風的輕歌。
笑的是她惺松的捲髮,散亂的挨著她耳朵。
輕軟如同花影,
痒痒的甜蜜
湧進了你的心窩。
那是笑——詩的笑,畫的笑:雲的留痕,浪的柔波。
卞之琳有《半島》一詩,似為其作風代表:
半島是大陸的縴手,遙指海上的三神山。
小樓已有。三面水,
可看而不可飲的。
一脈泉乃涌到庭心,
人跡仍描到門前。
昨夜裡一點寶石,
你望見的就是這裡。
用窗簾藏卻大海吧,
怕來客又遙望出帆
臧克家是個出身農家的詩人,作品都帶著鄉土氣味,以苦吟出名,人稱為新詩界孟郊賈島

《失眠》

一隻一隻生命的小船。
全部停泊在睡眠的港灣,
風從夜的海面上老死,
鼾聲的微波在恬靜的呼吸。
只有我一隻還衝跌在黑夜的浪頭上,暴風在帆布上鼓盪,
心,拋不下錨,
思想的繩索越放越長。

其它

劉夢葦的《最後的堅決》是一首關於戀情的詩,以自殺來威脅(也可說是哀懇)一個愛情不專,善於變化的女郎。雖然是平凡的題目,寫得倒頗別致。他以愛情的順利為命運的紅色,失戀則為黑色。詩的第一節云:“今天我才認識了命運底顏色——可愛的姑娘請您用心聽;不再把我底話兒當風聲!——今天我要表示這最後的堅決。”第三節云:“那血色是人生底幸福的光澤;——可愛的姑娘請為我鑑定,莫謂這不乾您什麼事情……那黑色是人生底悲慘的情節。”蹇先艾的《雨晨游龍潭》第一節:“遊人向著料峭的寒意低徊,漫空里不見一絲的雲彩。漫空里畫出無限的陰霾,青鴉也跨著蕭涼的海天飛。”第二節:“這林壑間映著雄渾偉大,悠長的驢嘶和著流泉,互動嘯響在寂寥的空山,這山旁灑遍了點點梨花。”第三節:“喔……山道上充溢著水色春光,迷鎊的毛雨,飄落紛紛,遠峰織著翡翠的樹影。仿佛我又一度地回到故鄉。”從這三節來看蹇氏這首詩,韻腳一反中國詩的習慣,就是第一句與第四句押;第二句與第三句押。徐志摩就常作這種詩,蹇先艾或從徐氏學來。
新月派中還有一個才氣最縱橫,學力最充足的孫毓棠。抗戰前夕,他在天津大公報文藝版發表長詩《寶馬》,這首詩一共八百餘行。敘述漢武帝為想求得大宛的天馬,命李廣利為統帥,率令大軍十餘萬,遠征大宛。攻破大宛首都貳師城,殺其國王胡毋寡,獲所謂“寶馬”十餘匹帶回漢土的故事。此詩辭藻之美麗,結構之謹嚴,音節之頓挫鏗鏘,穿插之富於變化,可說新詩壇自有長詩以來的第一首傑作,也是對新詩壇極輝煌的貢獻。孫毓棠可說是新月派里一員押陣大將!漢武帝之不惜犧牲那么多的人力物力,遠求寶馬,以近代人的眼光來看,可說是政治性的,就是為了國防問題。因那時漢與匈奴對峙,匈奴占便宜的是它的騎兵,漢則多為步卒,以步對騎,當然抵抗不過,李陵乃漢猛將,牽帶五千步卒出關,雖然獲得不不少勝仗,最後為匈奴單于大軍所圍,五千步卒傷亡殆盡,李陵也迫得只有投降之一途。武帝鑒於沙漠中作戰騎兵之重要,所以也想訓練騎兵。想訓練騎兵,又非有優良的馬匹不可。聽說大宛國有汗血名駒,曾屢遣使臣重禮相求,那國王胡毋寡總是拒絕,並加漢使以侮辱,漢武帝憤怒,才苦練了一支軍隊,用兵去奪。不過武帝之求寶馬,恐還有另外一個目標。就是“求仙”。相傳人之登仙,必須騎跨天馬。是以武帝得大宛國寶馬以後,曾親撰天馬歌二首,第二首又名《西極天馬之歌》。那首歌中有“天馬來,開遠門,竦予身,逝崑崙。天馬來,龍之媒,游閶闔,觀玉台”。此歌今收漢書禮樂志祀歌中。可見此事並不完全屬於政治性,而是屬於宗教性的。宋楊億有《漢武帝》七律一首乃述武帝求仙事。中有二云:“力通西海求龍種,死諱文成食馬肝”,可說道出武帝的心事。
孫毓棠這首《寶馬》長詩,出現於中日大戰即將爆發之際,人心惺惺,無暇過問文學,也就沒人注意。況孫毓棠若說武帝求天馬是為了求仙,當然迷信;說武帝是為國防著想,在力主打破國界的左派文人看來也是反動。是以孫氏僅將武帝武功誇耀一番,結局還將武帝勞民傷財,僅求得十幾匹馬,譴責了幾句。不過那譴責是輕描淡寫的,不易教人看出。沈從文乃小說家,但他的詩獨抒性靈,沒有未經人道語。《頌》,是用野蠻人的天真、放肆,對女人肉體的渴望和讚美,真是一首樸實無華的好詩。
又《無題》:
妹子,你的一雙眼睛能使人快樂,我的心依戀在你身邊,比羊在看羊的女人身邊還要老實。
白白臉上流著汗水,我是走路倦了的人,你是那有綠的枝葉的路槐,可以讓我歇憩。
我如一張離了枝頭日曬風吹的葉子,半死,但是你嘴唇可以使它潤澤,還有你頸脖同額。
讀了這些詩,令人想到舊約裡面雅歌的風格。作者不解西洋文字,而文筆之歐化,卻罕有比倫,其特殊天才,真教人驚羨。
還有梁鎮俞大綱沈祖牟,及已故詩人楊子惠、朱大柊等,均有格律極嚴的作品,而今不及具引。

區別

新月詩社是以詩歌創作、學術交流為主旨的互動團體,以新詩交流為主體併兼顧古典詩詞及其它形式優美的文體。詩社取名來源於新詩重要流派新月派,除希望繼承新詩前輩聞一多、徐志摩、朱湘、饒孟侃、孫大雨、劉夢葦、龍彥午等大詩人遺志重振詩歌風采,更引借“新月”的含義,象徵著上升、新生、幸福、吉祥、初始光亮、新的時光。
新月詩社雖然命名與新月派有關,但並不以新月派為核心研究對象。新月詩社注重的是靈魂的表達、美的詮釋。新月詩社認為真正的詩歌是來自靈魂的,詩歌就是用靈魂說話然後去感動靈魂 。除此之外新月詩社更注重詩歌的民眾化,希望詩歌能夠接近每一位熱愛生活的朋友。新月詩社提出若只是詩人能夠寫詩、品詩、論詩的話,那么詩歌這一文學形式將顯得太過狹隘,而真正的詩歌應該是包容的。新月詩社遵循“和諧、共進、新月求新”的交流宗旨並堅持自己獨特的創作追求——以詩歌之名演繹平凡人的詩意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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