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津之戰(孫曹合肥逍遙津之役)

逍遙津之戰

孫曹合肥逍遙津之役一般指本詞條

逍遙津之戰,指的是公元215年,曹魏將領張遼率領七千人迎擊東吳的十萬大軍,先後兩次大破東吳的以少勝多的著名戰役。

戰役前期,張遼率領800名將士衝擊東吳的十萬大軍,一直衝殺到孫權的主帥旗下。吳將陳武戰死,孫權逃奔山頂。戰至中午,吳軍皆披靡潰敗、聞風喪膽。

戰役後期,張遼率領追兵,以分兵毀橋的戰術,大破孫權、甘寧凌統等人,差點活捉孫權。孫權蹴馬趨津,跳過斷橋,才得以逃脫。一些東吳軍人被俘。

此戰化解了合肥之圍,俗稱逍遙津之戰,是漢末三國時期合肥之戰的重要組成部分。經此一役,張遼威震江東。“張遼止啼”也成為民間流傳的傳奇典故,甚至日本民間流傳了“遼來來(遼來々)”的俗語。

三國演義》中“張遼威震逍遙津”的故事,就是對這場戰役的改編。

(概述圖片來源)

基本介紹

  • 名稱:逍遙津之戰
  • 發生時間:215年
  • 地點:合肥城東側
  • 參戰方:曹操軍;孫權軍
  • 結果:孫權軍大敗,張遼威震江東
  • 參戰方兵力:孫權軍十萬人;曹操軍七千人
  • 主要指揮官:(曹魏)張遼、李典、樂進;(孫吳)孫權、呂蒙、蔣欽、甘寧、凌統、陳武、宋謙、徐盛、潘璋、賀齊
歷史背景,戰役前奏,戰役過程,合肥交鋒,津北交鋒,戰役結果,戰役評價,

歷史背景

東漢末年孫權在江北濡須口(今裕溪口附近)建立了軍事據點,作為東吳的北門鎖鑰;曹操渡重兵據守合肥、皖城(在今潛山縣境),作為向南攻吳的基地。因此,魏吳雙方在這幾個地方頻繁進行大戰。
建安十八年(213年)正月,曹操曾率兵在濡須口攻打東吳,攻破了東吳的江西大營,擒獲都督公孫陽,在感嘆孫權軍容整齊之後,返還許都
曹操擔心江西被東吳軍搶掠,於是,下令江西民眾遷移到中原。民間在相互轉告時,惶恐受驚,廬江、九江、蘄春、廣陵有十餘萬戶都東渡長江到吳地。於是,江西人口空虛。在合肥以南,只剩下了一座皖城。
建安十九年(214年)五月,孫權親征皖城,率領魯肅呂蒙甘寧凌統等人攻打皖城,魏將朱光及守城軍民數萬人被俘。魏將張遼從合肥向皖城馳援,在增援途中得知皖城失守。於是,張遼在硤石的南面迅速築起了一座被稱為“南硤戍”的堡壘,作為合肥的前哨。
建安十九年(214年)七月,曹操再次出征孫權。謀主荀攸在隨軍的途中去世,曹操難掩悲愴。十月,曹操從合肥返還許都。僅留下張遼、李典樂進以及七千將士守衛合肥。
建安二十年(215年),孫權、劉備對峙於湘江,戰爭一觸即發。曹操趁機率主力西征漢中。曹軍主力進入漢中地界後,劉備還沒有與孫權開戰,雙方便議和。
建安二十年(215 年)八月,孫權趁曹操用兵漢中之際,親率十萬兵馬攻向合肥。除了呂蒙、陳武、甘寧、凌統、潘璋宋謙徐盛丁奉蔣欽賀齊等東吳將領明確參戰之外,由於在建安二十年(215年),曹魏因西征漢中的張魯而在江淮地區的兵力非常空虛。孫權在出征合肥之前,與劉備完成了湘水劃界,所以,孫權不但調集了荊州地區的軍隊奔赴江淮,甚至還把多年以來在江東內部負責平叛的蔣欽、賀齊都調往了江淮前線,由此可見,孫權此時沒有後顧之憂,所以,當時駐守於江淮附近的東吳將領孫皎周泰朱然朱桓全琮等人,都應當參與此役。在明代小說《三國演義》中,太史慈董襲等人也參與此役。此時,合肥只有七千守軍,曹軍主力又遠在漢中,不可能來得及赴援,在各方面來說,這場戰役東吳是占據絕對優勢的。
為此,張遼還在戰前開鑿了藏舟浦,從而用來隱藏曹軍的舟船。

戰役前奏

曹操在出征張魯之後,派護軍薛悌送函到合肥,寫到“賊至乃發(賊軍到了才打開)”。
建安二十年(215年)八月,孫權率領著東吳十萬大軍包圍合肥城。張遼等人打開曹操之函。函上寫道:“若孫權軍來到,張、李兩位將軍出城迎戰,樂將軍守城;護軍薛悌不得與敵人交戰。”因雙方兵力懸殊,諸將都對此指示感到疑惑。
在“諸將皆疑”的氛圍中,張遼說道:“曹公正率軍在外作戰,等他率領的援軍到達時,孫權軍必定已攻破我們。所以這是在告訴我們在敵軍集合完畢前去攻擊他們。我們先挫折敵人的氣勢,以安定軍心,然後可以順利守城。成敗之機,就在此一戰,各位還有什麼疑惑?”
張遼、李典二人有著昔日的舊仇。為了防止二人因為舊仇而導致誤事,曹操在信函中示意,由張遼、李典共同負責出戰(楚文王被迫打黃國唐兜被迫降匈奴,都是因為守城者以消極的態度對待城外的戰友),由樂進負責守城。但曹操在信函中只提及了人員分工,卻不規定出城時間、進攻方向等具體措施。張遼打算在第二天清晨率敢死者登鋒陷陣,直衝孫權帥旗,可又擔心李典不願聽從自己的計畫。李典感慨地說:“此為國家大事。要看你張遼的計畫定得如何。我豈能因私下的恩怨而忽略公事呢?”於是,當夜,張遼就在七千人中募選死士,選出了八百人。張遼又殺牛,開剝牛肉,將牛肉賞給八百名敢死者,準備著明日的大戰。

戰役過程

合肥交鋒

第二天的清晨,太陽剛剛升起,張遼被甲持戟,親自先登,直陷敵陣。在沖入東吳的營壘之前,張遼就已經親自斬殺了數十名東吳士卒和兩名東吳將領。他一邊大聲呼喊著自己的名號,一邊登鋒陷陣,沖入東吳的營壘。此後,張遼繼續敢死隊向孫權主陣方向奮勇衝殺,一直衝到了孫權的主帥麾旗之下。孫權大驚,周圍的東吳諸將都不知該怎么辦,於是便逃向一座較高的山冢,孫權的衛隊持著長戟防止曹軍衝上來。張遼在山腳下呼喊:“孫權出來!一決勝負!”孫權不敢有所舉動。東吳將士也都不知所措。
東吳諸將沒有做好準備,張遼突然進攻,使得東吳猛將陳武不幸戰死,宋謙、徐盛都負傷往後退,潘璋這時正好在他們後面,便馳馬上前,斬殺了宋謙、徐盛兩人麾下後退的士兵。原本往後退的敗軍看到這種情形,盡皆回到自己崗位戮力死戰。張遼軍總共只有八百人,規模龐大的東吳軍隊把張遼這些敢死隊圍起來,圍了數重。賀齊在中軍殺進戰局,拾到了徐盛因負傷而丟掉的長矛。(合肥交戰的3條本傳,共有0句撤軍,0句津北,3句合肥,並且,都被《甘寧傳》帶有“唯”字的名單排除。津北交戰的5條本傳、1條裴注,共有6句撤軍,5句津北,1句津南。)
逍遙津之戰(孫曹合肥逍遙津之役)
遼叱權下戰
在東吳軍隊“圍遼數重”之後,張遼的軍隊分別向左向右驅逐圍兵,然後徑直向前實施“急擊”,將東吳的包圍圈打開。在戰鬥中期,張遼曾經帶領著中期破圍的幾十人突出了重圍。而“遼募其敢死者八百人,登鋒陷陣,大破之”說明此時張遼軍還有餘眾幾百人在東吳軍隊的包圍圈中。在張遼與先出的數十人殺出重圍之後,餘眾幾百人大聲呼喊:“將軍要捨棄我們嗎?”由於餘眾的人數很多,餘眾的呼喊聲很大,可以被遠處的張遼聽到。於是,張遼帶領著中期破圍的數十人,又殺入了重圍,救援餘眾數百人。終於,東吳軍皆披靡潰敗,望風而退,不敢再抵擋張遼了,也被稱為“權眾破走”。
這次戰鬥從凌晨一直持續到中午,吳軍士氣全失,回軍修整守備,合肥守軍因為初戰告捷而軍心大振,李典、樂進等合肥諸將們都對張遼表示心服口服。
這次戰鬥分為5個階段:1.張遼突擊吳軍;2.吳軍包圍張遼;3.張遼破圍而出;4.張遼復入吳軍;5.吳軍披靡敗走。
這次戰鬥也正是在東吳統治區域出現了“張遼止啼”現象的原因。
晉朝史學家陳壽將這場發生在合肥被圍城時的戰鬥稱之為“孫權圍合肥,張遼、李典擊破之”,晉朝史學家孫盛認為張遼800人“以致命之兵,擊貪墯之卒,其勢必勝”。
此前,張遼親自提出“折其盛勢,以安眾心”的作戰方略,至此,完全實現目標。戰果描述分別是:敵方的“吳人奪氣”、己方的“眾心乃安”。此外,《三國志》的“權人馬皆披靡,無敢當者。自旦戰至日中,吳人奪氣”、《魏書》的“孫權率十萬眾圍合肥,遼募其敢死者八百人,登鋒陷陣,大破之”、《魏略》的“張遼為孫權所圍,遼潰圍出,復入,權眾破走”都表明張遼800人的敢死隊是在擊退東吳軍隊之後(“權人馬皆披靡”、“權眾破走”),才返回合肥城中。反觀,孫權軍隊則是被800人“大破之”,戰至中午時,“權人馬皆披靡”、“權眾破走”。
“權人馬皆披靡”、“權眾破走”的東吳敗兵與後續部隊匯合,繼續僵持在合肥十餘日(“權守合肥十餘日”當中的“守”字,沒有進攻的含義,但有堅持、僵持、保持的含義)。既然“守”字沒有進攻的含義,《樂進傳》又沒有記錄樂進在合肥拒擊敵人的功勳,《武帝紀》也只有出戰的張遼、李典之功而無守城的樂進之功,所以,在孫權軍隊僵持在合肥的十餘日這一時間段里,無法確定孫權軍隊是否曾經對合肥城發起過攻城戰。但是,即使東吳軍隊發起了攻城戰,合肥城也是難以攻克的。首先,因為以前的揚州刺史劉馥的積極建設下,合肥城的城牆高又堅固,木柱石頭等防禦器材一樣不少。其次,在張遼800將士成功以少勝多之後,合肥城內因為軍心穩定而守則必固,反觀孫權的軍隊則喪失了鬥志與信心。所以,在此期間,東吳諸軍無論是一直在圍城營寨中閉營自守,還是曾經離開過圍城營寨進行攀城交戰,都不會改變此次合肥之戰的結局。後來,東吳軍中發生了疫病,孫權見士氣低落、奪城無望,只好下令班師。(陳武等東吳高級將領的遺體早已被運往江南建業的東郊。)
歷史資料

《三國志》甘寧本傳的津北名單
是否有撤軍句、津北句
《三國志》孫權本傳
唯有孫權、呂蒙、蔣欽、凌統、甘寧在津北
2個撤軍句、1個津北句
《三國志》呂蒙本傳
唯有孫權、呂蒙、蔣欽、凌統、甘寧在津北
1個撤軍句
《三國志》蔣欽本傳
唯有孫權、呂蒙、蔣欽、凌統、甘寧在津北
1個津北句
《三國志》凌統本傳
唯有孫權、呂蒙、蔣欽、凌統、甘寧在津北
1個撤軍句、1個津北句
《三國志》甘寧本傳
唯有孫權、呂蒙、蔣欽、凌統、甘寧在津北
1個撤軍句、1個津北句
裴注《江表傳》賀齊篇
賀齊在津南,迎接孫權,然後勸諫孫權。
因為橋被毀,賀齊沒有與魏軍發生戰鬥。
1個撤軍句、1個津北句;
因為橋被毀,賀齊在津南
《三國志》潘璋本傳
被甘寧本傳的【唯】字排除,不在津北
無撤軍,無津北
《三國志》陳武本傳
被甘寧本傳的【唯】字排除,不在津北
無撤軍,無津北
《三國志》賀齊本傳
被甘寧本傳的【唯】字排除,不在津北
無撤軍,無津北

津北交鋒

東吳各兵團接到撤軍令,紛紛兵皆就路,各自退去了。逍遙津是南肥河上面的渡口。 孫權準備自逍遙津口渡河南撤,此時的逍遙津北岸只剩下5支東吳部隊,包括孫權的一千餘名車下虎士,以及呂蒙(東吳私兵制,呂蒙的私兵數不明)、蔣欽(東吳私兵制,蔣欽的私兵數不明)、凌統(凌統有私兵300人)與甘寧(東吳私兵制,甘寧的私兵數不明)。
逍遙津之戰(孫曹合肥逍遙津之役)
張遼在城上瞭望吳軍的退軍情況,發現東吳軍隊大多已經先行出發了,而在逍遙津以北只僅剩下少量的精兵。張遼覘望知之,率諸軍追擊,同時分兵去毀橋。
張遼步騎齊出,很快到達津北。孫權見狀,心知不妙,趕緊派人去將前面已撤退的部隊叫回,無奈那些部隊已上路一段時間,一時還趕不回來。甘寧拉弓拚命射箭,看到東吳軍戰士人人戰志消靡,鼓吹手驚怖而不能復鳴。於是,甘寧大聲責問鼓吹手為何不吹號擂鼓,甚至拔刀欲斫之,鼓吹手便擂鼓吹號,東吳軍聽到,士氣為之一振。
右部督凌統帶著親衛族眾三百人與曹軍展開激烈血戰,將孫權救出。孫權與甘寧蹴馬趨津,逃到逍遙津的橋邊,發現橋已被曹軍破壞,只剩下兩邊延伸的橋板,中間有一丈多的地方沒有橋板可供依託。孫權親近的官員谷利,要孫權持著馬鞍,然後讓馬後退,再飛縱向前,谷利在後面用鞭抽馬,以助馬勢。孫權就這樣連人帶馬的飛到南岸。由於橋樑已被拆毀,賀齊的三千兵馬只能在津南迎接孫權。
凌統看著孫權安全的到了南岸,又回身繼續再戰。身旁的左右親兵一一戰死,凌統也多處負傷。後來認為孫權應該沒安全顧慮了,才準備離開戰場。但是橋已被曹軍破壞,各條通路也被曹軍封鎖,已經達到了“橋敗路絕”的境地。凌統只好披著戰甲以潛泳的方式游過了逍遙津。
在東吳將領們逃離津北之後,依然留在津北的東吳精兵們失去了領導,而且還處在“橋敗路絕”的情況,於是,逐漸向魏軍投降。戰鬥結束,張遼率軍押解俘虜。在押解的途中,張遼詢問投降的東吳士兵:“有個紫色鬍鬚、上身長腿短、善於騎射的人是誰?”東吳降卒說:“是孫權。”等到張遼與樂進相遇,談到這事,嘆息己方沒有早點知道孫權的樣子,早知道就急追他,說不定就能抓到他了。合肥城內的曹軍將士聽說,皆大為嘆恨。
“幾復獲權”也說明了津北吳軍的兵敗之勢,以至於他們的首領孫權險些就被活捉。
孫權已經登上返回東吳的大船,在船上與諸將飲宴,賀齊在席間涕泣而道:“至尊(當時東吳將士如此稱孫權) 身為人主,應當持重,今天這樣的事,差點全盤皆沒,部下們都震驚萬分,希望您能以此為終身之誡!”孫權起身謝賀齊,說必定會謹記在心。
孫權看到凌統回來,十分驚喜,趕緊找人幫凌統更衣換藥。凌統因他的親族們沒有人活著回來,很是傷感,孫權用衣袖幫他擦淚,安慰他說:“公績(凌統的字),亡者已矣,只要你還活著,還怕會沒有人嗎?”回去之後,孫權果然給凌統以前兩倍的部隊。

戰役結果

魏軍實現了對吳軍的“擊破之”、“大破之”、“與遼破走權”、“幾復獲權”;吳軍則是“權眾破走”、“權人馬皆披靡”、“吳人奪氣”、“幾至危殆”,並且還產生了“吳降人”。
張遼、李典、樂進這次以七千人大敗東吳十萬大軍,曹操大為嘆賞,封張遼為征東將軍,又在次年“乃增遼兵”。李典增加采邑三百戶。樂進在此次戰役的戰功不明確(因為《武帝紀》《樂進傳》只記張遼、李典的戰功而沒記樂進的戰功)。因為樂進多年以來的數次軍功(“數有功”),增邑五百戶來分封給樂進的一個兒子作為列侯,樂進本人升至右將軍
經過此役,張遼威震江東,江東小兒啼哭不肯止者,其父母只要嚇唬說:“張遼來了,張遼來了!”孩童就沒有敢哭泣的了,唐代李翰所撰《蒙求》中有“張遼止啼”一語。自日本派出遣唐使之後,習得“張遼止啼”的典故,遂產生日本民間俗語“遼來來(遼來々)”,該俗語在日本的盛行地位一直持續到1274年的文永之役,才被“蒙古來襲”所取代。
而東吳方面,關於合肥之戰的十餘篇東吳列傳記載都不敢否定此戰的失利。但是,一些勇猛的東吳將領們依然有著持危扶顛之功。凌統、潘璋拜為偏將軍,蔣欽遷蕩寇將軍。陳武等東吳高級將領的遺體在撤軍之前就已被運往建業的東郊準備安葬。孫權回來後,親自主持了陳武的葬禮,並以其愛妾殉葬,又給陳武家族賜予復客二百家。

戰役評價

逍遙津之戰的勝利對曹魏來說意義十分重大,這是因為合肥是曹魏在江淮一帶極其重要的戰略要地,“自大江而北出,得合肥,則可以西問申、蔡,北向徐、壽,而爭勝於中原;中原得合肥,則扼江南之吭而拊其背矣”。而當時,曹操大軍正在遠征漢中,江淮正值兵力空虛之際,也因此,曹操對此戰中立下重大功勞的張遼倍加看重,史載“太祖大壯遼”,“大壯”兩字陳壽在《三國志》里僅用了兩次,分別在《張遼傳》及《徐盛傳》,可見其分量之重。
李典承認兩次出戰皆由張遼來定策,所以對張遼說:“顧君計如何耳”。這裡的“君”不是君王,而是李典對同僚的尊稱。因為李典必須無條件遵守曹操的軍令,而不需要聽令於張遼,所以,李典的語意是“要看張遼的計畫如何啊?”李典所說的“君”的含義,正如張遼在此戰中所說的“成敗之機,在此一戰,諸君何疑”的“君”字,都是指對同僚的尊稱。
曹操又加封了張遼為征東將軍,公元216年(建安二十一年)曹操進攻東吳路過合肥時,還專門到沿著張遼奮戰過的地方走了一遍,每到一處“嘆息者良久”。
公元225年(黃初六年),曹丕追念張遼、李典在合肥之功,下詔說:“合肥之役,遼、典以步卒八百,破賊十萬,自古用兵,未之有也。使賊至今奪氣,可謂國之爪牙矣。”
曹操的知人善任和張遼的英勇善戰一直受到歷代學者的讚譽,東晉史學家孫盛評價說:“合肥之守,懸弱無援,專任勇者則好戰生患,專任怯者則懼心難保。且彼眾我寡,心懷貪墮,以致命之兵,擊貪墮之卒,其勢必勝,勝而後守,守則必固。魏武推選方員,參以異同,加之密教,節宣其用,事至而應,若合符契,秒矣夫!”
唐朝時期,張仲宣對張遼在此戰中的臨陣運籌之舉表示頗為讚賞:“張遼運籌之方,可以歸之於先軌”。
對於張遼的表現,張預在《十七史百將傳》中點評:“遼折權盛勢,以奪吳人之氣是也。”
北宋時期名將王文郁在面對西夏軍圍城,準備主動出擊挫其鋒芒時曾說:“賊眾我寡,正當折其鋒以安眾心,然後可守,此張遼所以破合肥也。”
南宋學者葉適稱讚說:“孫權十萬攻合肥,守者七千。旁無近援,固已不自保。而遼乃募士八百,擊其未合,以至尾追,幾獲大醜。非操之智,無以使張遼;非遼之勇,而明亦不能自任。勝負成敗,蓋誠以人,不在眾寡。士常如此,則立於積衰甘弱之地,為預怯莫前之說,以自附於明哲者,可察矣。”
明朝小說《三國演義》上有一首詩:“的盧當日跳檀溪,又見吳侯敗合肥。退後著鞭馳駿騎,逍遙津上玉龍飛。”就是形容當年孫權縱馬越橋情景的。
明朝學者黃道周也對此戰評價道:“賊來開教,教意頗微。唯遼有識,力戰破圍。”
清代學者趙翼評價說:“其以少擊眾,戰功最著者,如合肥之戰,張遼李典以步卒八百,破孫權兵十萬。”(最懸殊的以少擊眾是朱能三十破數萬)
晚清名臣曾國藩將逍遙津之戰和後來的陳倉之戰並列說:“孫仲謀之攻合肥,受創於張遼;諸葛武侯之攻陳倉,受創於郝昭;皆初氣過銳,漸就衰竭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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