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d Also the Trees現在已經很少被人注意了。樂隊創作了大量優秀,令人悲傷的音樂,值得每個歌特音樂愛好者去體味。從技術的角度來講And Also the Trees無法與當今的歌特一族相提並論,但這並不妨礙我們從他們的音樂中尋找真摯的情感。了解And Also the Trees的最好的方法是感受他們的現場,Evening of the 24th 中收錄了樂隊1986年現場演出的大量歌曲都是來自樂隊最為成功之作。
除了音樂上的表現,哥特派的藝人團體亦在視覺上展現死亡美學,如臉色畫以慘白,著黑色服裝,或是英國19世紀維多利亞式的褶邊服裝,而中古世紀的廢墟、哥德式建築亦被廣泛運用。英國的哥特運動在80年代中期達到了最高峰,最具代表性的樂團為The Sisters of Mercy、The Mission和Fields of the Nephilim等。
就音樂風格來說,此時期的英國哥特音樂被稱為New Wave,其在搖滾樂中加入了大量的合成器(鍵盤),以及前述的哥特元素,甚至也帶有電子味。而Gothic rock/New Wave在傳入美國後則進一步發展出industrial的分支,著名的團體有Ministry和Nine Inch Nail等;另一方面,在歐洲則更驅向電子樂發展。
而雖然哥特音樂在歐洲各地多朝向電子樂發展,同時也有一些其他的變形,但事實上哥德式的金屬樂也在90年代初期開始蘊釀,並終於在1995年由挪威名團Theatre of Tragedy的首張同名專輯昭告了哥特氣氛金屬時代的來臨。
另外,北歐樂團則進一步地將一些black metal元素融入gothic當中而成為gothic black,著名的樂團有同為來自挪威的Tristania和The Sins Of Thy Beloved等,然而,事實上,gothic在北歐的發展,已是將gothic、doom、death、black融為一體,所以已難以將之歸類於單一風格,如Tristania除了盛大的交響氣勢外,甚至採用clean男腔、黑死腔加上歌劇女主唱和唱詩班的大合唱。
義大利近年來以前衛金屬和交響速彈金屬揚威於全歐洲,不過其在哥特金屬方面的發展亦不落人後,Inner Shrine、Macbeth即是 中翹楚,前者氣氛淒涼哀美,後者則充滿浪漫感與動人旋律。另外還有一些專注於氣氛營造的樂團,如充滿中古世紀感的Dunwich和Crown of Autumn,其中Dunwich更運用了中古樂器和僧侶唱詩班。
至於其他的歐洲國家也都有代表性的樂團,如波蘭的Sirrah,匈牙利的Even Song,羅馬尼亞的On Thorns I Lay等,風格上皆完全不同。
從18世紀末以來的一些文學作品,因為具有共同的基調與文體而被歸類於“哥特小說”。例如:華爾普(Walpole)的《奧特朗托城堡》(The Castle of Otranto)、安·拉得克里夫(Ann Radcliff)的《奧多芙的神秘》(The Mysteries of Udolpho)、路易斯(Lewis)的《僧侶》(The Monk),當然還有瑪麗·雪萊(Mary Shelley)的《科學怪人》(Frankenstein)。這些作品戮力於處理殘酷的激情與超自然的恐怖主題,而小說的背景通常建構於荒涼的古堡或者幽深的修道院,主角(通常是稚嫩的少男少女)身陷於無以擺脫的魔性愛欲,和(通常是陽性的)施虐者展開一段以死亡為終結的際遇……在這些小說中包含的情慾/性別(sexual/gender)的關係,古怪地糾纏於神聖與魔鬼的角力;極度的情色高潮來自於破滅(也就是儀式的“完成”)的那一刻。象徵父權的宗教系統與企圖超越的的黑暗(陰性)力量,在某種不可明說的層面,其實隱諱而酷異地分享著“愛欲交配死亡”的快感模式。在當代的恐怖小說陣營中,象安妮·萊斯(Anne Rice)的作品《吸血鬼紀事》(The Vampire Chronicles)就流露出男同性戀情慾與父性機制的複雜互動。
這一時期許多哥德式小說家不斷湧現,不僅哥特文學是對人類自身黑色陰暗面的展示,也是對當時社會正統思維模式的一種挑戰,是一種恐怖,神秘色彩的混合體。哥特小說中比較典型的角色是吸血鬼,例如瑪利·雪萊的《科學怪人》(Frankenstein),布來恩·斯托克的《德古拉伯爵》(Dracula),還有埃德加·艾倫(Edgar Allan)詩集中的描寫。斯托克筆下對吸血鬼化身的描述同以往比較走入了對立的角度。(當代作家安妮·萊斯(Anne Rice)的《夜訪吸血鬼》(Interview with the Vampire)和布萊特(Poppy Z. Brite)的《勾魂時分》(Lost Souls)等作品也是斯托克式的延續。)到了20世紀的70年代,朋克作為一種亞文化侵入了主流文化的領域。原始的朋克來自於暴力和強大的顛覆。而原名為“華沙”(Warsaw)的“快樂分裂”(Joy Division)的出現,無疑將這場充滿了破壞欲望和無政府主義的朋克運動帶進了後朋克(Post-Punk)時代。
音樂流派
早期的哥德式音樂代表有如蘇可西與女妖(Siouxsie and the Banshees),包浩斯(Bauhaus)等等。它們充斥著沉鬱厭世的情調。音樂往往冰冷刺骨,既帶有精細的美感,但又同時在音域層面上大量使用偏離旋律線的不協調音,對於一切傳統音樂極端的蔑視。在歌詞與表演概念層面,展現著生命與愛欲的荒涼。從對現實狀態的厭棄,進而追求心靈深淵的奇詭樂趣。在舞台上,她/他們以偏激的狂亂扮裝出現,如蘇可西略帶虐待與被虐情調(SadoMasochistic)的“冰女王”神采,包浩斯的主唱彼特·墨非(Peter Murphy)把自己打扮成冶艷無常的雙性吸血鬼?這種對性別的顛覆與反轉,還表現在對神學(或惡魔學)概念的狂熱執迷。在1981年成立的仁慈姐妹(The Sisters of Mercy),是幾個愛好中世紀風格的男子對於音樂意識的反扼,一度被形容為“狂笑著注視羅馬城燒成一堆瓦礫”的主唱愛特利奇(Andrew Eldritch)一語道破歌德搖滾樂團的宗教立場--對於我們,犬儒精神就如同天主教徒的聖水一樣。
早期的後朋克對於生命的詮釋往往飽含著沮喪與絕望。例如快樂分裂(Joy Division)的主音歌手伊恩·柯蒂斯(Ian Curtis)於80年的自縊身亡。那些耗損生命而成的音符,成就了快樂分裂(JoyDivision)的不朽經典,見證著整個低調文化。他那套灰暗而孤離的人生觀,隱藏著陰鬱的遺傳因子,將整個後朋克文化盡染成深灰與暗黑。八十年代,在迂落的音樂里構築了一個悲觀的年代,至少在英倫及歐陸地下文化的層面上來說如此。在當時的獨立音樂圈裡,趁勢湧出一大批黑暗病態、風格邪異的樂隊,他們的音樂源自於無盡的壓抑,以及對生命的詛咒。如教會(The Mission),所有的夏娃(All about Eve)、列伏林之地(Fields of the Nephilem)、祭儀(The Cult)等等。這些被視為絕望、邪氣、頹廢的樂隊/樂手,從朋克那種過激的破壞意識,反方向潛逃往一個內斂而黑暗的世界--這就是那個占據了搖滾樂大半個八十年代的低調音樂時空。哥特搖滾在英國地下音樂圈的形態與演進,正猶如一派邪教降臨大地時伸出巨魔的手掌。它通過難以想像、天馬行空的邪異素材來悅納聽眾,這就不僅包括了在音樂領域聖靈齊放的空前創造力,也包括了在視覺造型上,所給予人們的前所未有的刺激視覺體驗。中性化的身份造型,濃妝艷抹的打扮,這些並非新浪漫一族的專利。哥特仿佛是新浪漫的個性相反的孿生兄弟,是華美艷麗背後黑暗病態的一面。現在讓我們去了解一下哥特音樂的改良風格和其他相關樂派.產生於比利時的EBM(Electronic Body Music)是一種電子化陰冷黑色的音樂。受德國Krautrock運動中Kraftwerk之類電子樂隊的影響下產生的。
EBM創始樂隊之一Front242以低限化的節拍,抑鬱的聲音和軍國主義突擊隊的裝束被大家認識。The Klinik,Insekt,Dive,Click Click,A Split Second還有後來的Suicide Commando都是BM的一些重要樂隊。Dive和Klinik利用聲納噪音營造出一種冰冷的外太空氣氛。Suicide Commando則融入了更多的舞曲化成分。類似的樂風在美國和加拿大被稱為Industrial,象Front Line Assembly,Skinny Puppy等樂隊。他們製造出的合成音樂和多層次的聲音非常適合帶上耳機去欣賞。Front Line Assembly的經典專輯Classical bumsare Caustic Grip(1990)和Tactical Neural Implant(1992),值得每個喜歡EMB的人去收藏。
說到現在我們還沒有談到德國,那裡可是現在哥特音樂的重鎮。許多德國的樂隊被慣以DARKWAVE的音樂標籤。Project Pitchfork樂隊是德國最早涉及到哥特音樂領域內,雖然他們的樂風有所改變,但一直算是一支流行化的組合。首張專輯《Dhyani》亦為經典,有典型的黑色音樂和評論性的歌詞組成。Deine Lakaien樂隊的成員有著深厚的音樂基礎,他們做出了象“Love me to the end”這樣的浪漫主義歌曲。作品帶有著某種程度的中世紀感覺。德國很大一部分組合演唱時保持著自己的母語,例如Goethes Erben,樂隊的名字也就說明了一切。他們的前三張專輯就象是三部曲,各自獨立又相互關聯。而Lacrimosa,Tilo Wolf這些樂隊通過添加金屬樂的元素不斷的對音樂的表現手法做出嘗試。當然我們必須要知道Das Ich這個組合,他們的經典專輯是《Die Propheten》,專輯中的歌曲機構複雜歌詞充滿著智慧化。陰暗電子樂派代表團體Calvay Nada用德語和西班牙語交錯演唱,他們最有特點的是主唱Brenal的低音,而歌詞方面多涉及政治,社會之類的話題,從這方面看這支樂隊在哥特音樂王國中顯得與眾不同。
當然許多樂隊的風格是非常難以界定的,象義大利的Take Kirlian Camera,20年來樂隊風格年年都有變化。而法國的情慾主義陰暗電子樂隊Die FORM的音樂主題多涉及S/M(性虐待),他們每一部作品多給我們帶來新的驚奇。另一支來自法國的樂隊Collectiond 'Arnell Andrea的鋼琴聲非常有特點,成為自己的獨特的標誌。善於創作管弦樂的In the Nursery樂隊的作品非常適合作為電影中的陪樂。在北歐的瑞典,Cold Meat Industry這個廠牌通過多年的努力推出了很多獨一無二的音樂作品。旗下的樂隊風格多樣,如血腥派實驗樂隊Brighter Death Now和Deutsch Nepal,氛圍音樂組合Raisond 'Etre,新古典主義的The Protagonist,天音組合Arcana等。說到天音如果想更好的了解建議去聽一聽like Love is Colder than Death,Black Tape for a Blue Girl,Stoa這些代表樂隊。
在20世紀的後半期侵入非主流音樂的大花園,成為另類音樂中極為殊異的一個支脈。如果你熟悉新音樂歷史脈絡的話,就會知道大約從70年代末到80年代,一些樂隊分別頂著“後酷朋克(Post Punk Cool)”、“新古典(Neo-Classical)”或者是“新嬉皮(Neo-Hippies)”的招牌,並逐漸混融成日後的哥特搖滾樂派。
如果說早期的PostPunkCool對生命的詮釋是沮喪與絕望(比如Ian Curtis--Joy Division的主唱--的自殺),那么“仁慈姐妹”以及同道的樂隊比如“教會(The Mission)”、“全部的夏娃(All about Eve)”、“涅浮林之域(Fields of the Nephilem)”、“祭儀(The Cult)”等樂團所秉持的,可能是睥睨於現實中的種種煩俗,企圖推翻假惺惺的教條,抽取反對與不滿的精神,化為音樂的“反面傳教(negative preach)”。在“教會”的專輯《上帝自己的藥物》(God's Own Medicine)中,開宗明義的第一首歌“荒原”(Wasteland)就嘲諷地唱出“我還是相信上帝,但是上帝已經不信仰我了。”這等堪稱冒瀆的宣言,呈現出駭人的事實:原來長久以來,神與人的權力結構恰如性愛結構的主體與客體。在這張專集中,反覆推敲著在推翻信仰的同時,死亡不再是父神用以脅迫的道具,反而是叛徒的情色烏托邦。如同在《愛我愛到死亡》(Love Me to Death)一曲,美妙地鋪陳情慾的高峰不被僵硬的“主控-屈從”(Dominance-submission)關係所固置;也就是說,在死亡(曠缺)的領域,致命的陰性激情並不受到掌管與壓制,發展出自己的美學。
不可否認,“死亡”在哥特搖滾樂的文化層面中,幾乎是個關鍵字。當某些保守的聲音或反挫勢力,企圖以這一點來抨擊哥特搖滾樂與其次文化,我們可以看到兩種回應:如“基督徒之死”(Christian Death)這個經營黑暗、痛苦情愫的樂隊,對他們而言,死亡所演繹/延異出來的腐敗、末世、毀滅等等情境,都足以讓我們逼近“終極高潮”(ultimateorgasm)。在一些專輯如《痛苦劇場》(Only Theater of Pain)、《天使的狂怒》(The Rage of Angels)、《鐵面具》(The Iron Mask)中,“基督徒之死”悉心探索的重心就是這種近乎臨界點的痙攣之美。在其中一首歌曲“死欲”(Death Wish),結尾的歌詞近乎狂喜地陳述“撒旦魔王是最仁慈的野獸”,配合悽厲的音樂,不啻狠狠地嘲弄了宗教/父權體系粗暴地規範在各種事物之上的二元對立價值觀。
另一種反應,也許可以引述布萊特(Poppy Z.Brite)在吸血鬼情色小說選集《血脈深處的愛》(Love in Vein)前言中所說的話:“哥特次文化”(Gothic subculture)並不是禮讚或者愛慕死亡,只是純粹地拒絕畏懼它。在探索死亡的過程,慢慢地和它體膚與共,逐漸與它親近。”這段話正好解釋為什麼像“涅浮林之域”、“還有這些樹”(And Also the Trees)、“意志”(Will)、“利姬雅”(Lycia)、“The Morendoes”等樂隊,會不可自拔地沉浸於“與死去的君王交歡”的髑髏式意象(macabreimage),同時又在這般異端的情慾里浮生出細緻的張力。此外,死亡不必然是生命的匱乏,順著這些創作者的脈絡、以及在許多異教神話或惡魔學發現的象徵與寓言,死亡可能是貼近超自然、非人類領域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