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簡介
生平
尊攘志士
文政11年(1828年)出生,日本
肥前國佐賀(今九州
佐賀縣)
藩士出身。父親是
佐賀藩的藩校弘道館的的國學教授枝吉南濠(忠左衛門、種彰,祿高30
石),哥哥是國學者枝吉神陽。母親是木原宣審之女喜勢。他小時候喜好中國史書,對《
三國志》
諸葛亮傳等篇章倒背如流。受父兄影響,接受
尊王攘夷思想,在弘道館學習時就與
江藤新平和
大木喬任友善。嘉永3年(1850年),參加以哥哥枝吉神陽為中心結成的“楠公義祭同盟”。嘉永5年(1852年),到
京都遊學,向矢野玄道等學習
漢學和
國學等。此後,受枝吉神陽之命向
公卿大原重德提出廢止將軍和建立統一的天皇政權的意見書。之後,青蓮院宮朝彥親王(
久邇宮朝彥親王)派藩兵
上洛的請求被藩主
鍋島直正拒絕而退回,被任命為藩校的國學
教諭。
安政6年(1859年),父親枝吉南濠去世,種臣出繼給同藩的藩士副島利忠作為婿養子,和其女律子結婚,改姓副島氏。
文久3年(1863年)任藩校教授,
元治元年(1864年)任設在
長崎的藩營洋學校致遠館的英學生監督正,同時學習
英語和
歐美制度、經濟、法律,研讀《
美國憲法》、《
獨立宣言》等書,確立了自由民權觀點。
慶應3年(1867年),與
大隈重信一起冒死
脫藩,到
江戶和將軍
德川慶喜的謀臣原市之助會面,倡言
大政奉還,結果被
幕府抓住遣返佐賀,因藩主
鍋島直正庇護,僅受到“謹慎”(禁閉)的處分。
維新元勛
明治維新後的慶應4年(1868年)出仕明治政府。慶應4年3月13日——慶應4年閏4月21日任徴士·參與職兼制度調查局判事,慶應4年3月13日——明治2年7月8日任明治政府太政官議政官上局參與。副島種臣與
福岡孝弟參考《聯邦志略》、《西洋情事》、《
令義解》及
美利堅合眾國憲法,起草了明治政府組織法《
政體書》,慶應4年閏4月21日公布、27日頒布施行。副島種臣還以
拿破崙法典為依據,堅持廢除沿用
中國法典中的大逆罪(1880年被恢復)。明治2年(1869年)7月8日——明治4年(1871年)7月24日任參議(宰相),明治4年(1871年)11月4日——明治6年(1873年)10月25日任外務卿,明治6年(1873年)10月13日——明治6年(1873年)10月25日任參議兼外務省事務總裁。
副島外交
1871年,副島種臣向民部大輔
大木喬任提出《廢止販賣人口建白書》,制定了禁止日本人口買賣的法律。當時正值美國西部大開發(
美國西進運動),外國船運送中國苦力去美國,時時要在日本停靠,1872年6月,秘魯船“瑪利亞·路斯”號遇颱風在橫濱靠港,船主待苦力如同奴隸,發生苦力控告船主,要求人身解放事件,副島秉持正義的國際
人道主義,堅持自主審判,作出奴隸買賣違反人道的判決,解救了231個被賣為奴隸的中國勞工。1873年2月秘魯海軍部長訪問日本,就
瑪利亞·路斯號事件要求日本政府道歉和賠償,兩國之間達成解決紛爭的仲裁協定,由第三國的
俄羅斯帝國進行
國際仲裁裁判。
俄國沙皇亞歷山大二世在
聖彼得堡舉行國際裁判,日方代表、全權公使
榎本武揚出席。1875年6月,法庭作出“日本的措置是妥當的,沒有違反一般國際法和條約”的裁決,駁回了秘魯的訴訟。
副島種臣和俄國交涉
庫頁島的歸屬問題。庫頁島靠近
黑龍江口,本為中國領土。1689年簽訂的《
中俄尼布楚條約》也確認庫島為中國領土。18世紀,日俄兩國先後向該島的南部和北部殖民。19世紀50年代初,
沙俄不顧尼布楚條約的規定,悍然宣布將庫頁島劃入俄國版圖。1860年,沙俄強迫中國簽訂
中俄北京條約,從中國搶去了包括庫頁島在內的
烏蘇里江以東大片土地。此後,沙俄從庫頁島北部南下,加強了對日本在庫頁島殖民地的壓力。函館戰爭結束後不久,明治政府在1869年7月8日設
開拓使。8月15日把
蝦夷地改稱
北海道,而把過去稱為蝦夷地的庫頁島改稱
樺太,都置於開拓使管轄下,但沒有制定統治庫頁島的一貫政策。這時沙俄軍隊大舉南下,壓迫日本人的漁業經營。1870年2月在函泊逮捕監禁日本官吏,1873年4月在久春古丹搶劫日本人商店,闖入日本官吏住宅。從幕末開國以來到19世紀70年代初,曾幾次交涉劃定所謂庫頁島的日俄國界,但都沒有結果。日本視為阻止沙俄南下前哨的英、美,看透日本絕無能力對抗沙俄,經營庫頁島,所以兩國公使勸告日本放棄庫頁島,集中力量確保北海道。庫頁島歸屬在日本政府內部引發紛爭,存在兩種意見。副島種臣主張占據整個庫頁島或庫頁島劃分為南北兩部分,兩國居民隔離居住,而黑田清隆則採納英美建議,主張“庫頁島相隔太遠,宜早放棄,應傾注全力開拓北海道”。這時“
征韓論”已成為日本外交鬥爭的焦點,留守政府中的大部分人想集中力量侵略朝鮮,主張把庫頁島讓給俄國,換取俄國保持中立的態度,不干涉日本對朝鮮的侵略政策。後來副島種臣隨著征韓論失敗而下野,黑田清隆的“樺太放棄論”占據優勢。1874年,日本派遣
榎本武揚為駐俄特命全權公使,前往
聖彼得堡辦理交涉,1875年5月7日,日本與沙俄簽訂《
樺太千島交換條約》,這個條約規定:第一,今後整個庫頁島皆屬俄國,以
宗谷海峽為兩國國界;第二,沙俄所領
千島群島即從
占守島到
得撫島的18個島嶼讓給日本,以
堪察加地方的
洛帕特卡角和占守島之間的海峽為兩國國界。自1875年條約簽訂以後,日本一直領有乾島群島,直到
第二次世界大戰末期。
琉球的船民被台灣高山族人民誤殺,純屬中國與琉球之間的問題,與日無關。但日乘機插手,準備借所謂屬於日本的
琉球人被殺而侵略台灣。日政府為防止
歐美國家的干涉和清政府的抗議,在侵台前策劃了一系列外交陰謀。首先是強改琉球國王為琉球藩王,敘列
華族,其對外事務由日
外務省處理;其次,以日政府同意繼承琉美條約為條件,爭取美國承認琉球是日本領土;第三,利用外務卿副島種臣來華互換《中日修好條規》機會,試探清政府對台灣和朝鮮的態度。副島種臣以
琉球為日本屬地自居,質問清朝
總理各國事務衙門為什麼不懲辦殺人兇手,清朝官員指出這是中國與琉球雙方的問題,“我······自有措置,何預貴國事,而煩為過問?”又說:“殺人者皆屬‘生蕃’,故且置之
化外,未便窮治。日本之‘
蝦夷’,美國之‘紅蕃’,皆不服
王化,此亦萬國之所有”。副島種臣見訛詐不成,便抓住“化外”一詞為話柄,斷章取義,成為日後
西鄉從道出兵
台灣的依據。
1874年日本侵略台灣事件,李鴻章與
大久保利通簽署《
中日北京專條》,以中國賠償50萬兩白銀,日軍撤出台灣了事。
歸國後,與
西鄉隆盛、
板垣退助、
後藤象二郎、
江藤新平等留守政府的首腦提倡“
征韓論”,主張以武力迫使
朝鮮王朝開國。明治維新前,
幕府不能直接向朝鮮派遣使者,貿易限於日本設在
釜山的
倭館。明治維新後,日本想打破這個慣列,一再派官員去朝鮮交涉。但朝鮮政府都拒絕受理。於是日本就派軍艦去釜山調查登入地點,並決定自由貿易往還。朝鮮在倭館門前貼出布告,嚴禁日人搞走私貿易。日本以“侮日”、“無禮”為口實,掀起叫囂侵朝的浪潮。副島種臣回國向政府報告了清朝申明不干涉朝鮮內政的情況。西鄉決定暫緩侵台,先侵朝鮮,板垣退助等參議也支持西鄉的意見。
岩倉使節團歸朝後,
岩倉具視、
大久保利通、
木戶孝允等強烈反對此論,主張積極改革內政,發展生產,反對立即侵朝,是為“緩徵”,雙方爆發激烈論爭,在“內治優先派”的操縱下,明治6年10月23日的閣議,明治天皇採納了岩倉、大久保的意見,否決“征韓論”,西鄉、副島、板垣、後藤、江藤五參議集體辭職下野,600多名軍人和官僚退職,“征韓派”被清洗出政府,“內治優先派”掌握了主導權,史稱“
明治六年政變”。
倡導民權
明治7年(1874年)1月12日,副島種臣與
板垣退助在幸福安全社的基礎上結成日本第一個政黨——“
愛國公黨”,以“
天賦人權論”為指導思想,主張保護
基本人權和設立民選議院,同年1月17日,副島種臣、板垣退助、後藤象二郎、江藤新平等聯名向政府遞交《民選議院設立建白書》,猛烈抨擊了“
有司專制”,指出“方今政權之歸所,上不在
帝室,下不在
人民,而獨歸有司”,極力主張開設民選議院,給
國民以
選舉權。反映了豪農豪商和不當權的
士族的
參政要求。《建白書》雖遭到政府拒絕,但引發了一場圍繞民選議院設立時機是否成熟的激烈爭論,論爭促使民主思潮迅速擴展。
副島種臣雖是日本自由民權思想的首倡者,但其本人未參加
自由民權運動。後來由其三個兒子一年內相繼死去,心灰意冷之餘,遂將東京
霞關的住宅以1.5萬元的低價賣給
有栖川宮熾仁親王,1876至1878年間在中國南北各地漫遊,號稱“
中國通”。當時日本正發生
西南戰爭,歸國後聽說西鄉隆盛對他的遺囑:“慎而勿死”。
明治12年(1879年)4月,副島種臣任
宮內省御用掛兼一等
侍講,和
元田永孚一起為
明治天皇講授《
大學》、《
中庸》等
儒家典籍。明治14年(1881年)10月,
大隈重信一派被清洗出政府(明治十四年政變),雖
岩倉具視再次邀請他到政府任職,但還是被拒絕了。他提出《政府改造意見書》,遭到政府主流薩長一派的
井上馨的攻擊。明治17年(1884年)7月華族令頒布實施,副島種臣以維新之功勳
敘爵伯爵。但他卻反對把人分成等級的《華族令》,支持東洋社會黨,主張以道德調和貧富。
1886年(明治19年)2月5日任宮中顧問官。1888年(明治21年)4月30日——1891年(明治24年)9月10日任
樞密顧問官,1891年(明治24年)9月10日——1892年(明治25年)3月11日
樞密院副議長。1892年(明治25年)3月11日——1892年(明治25年)6月8日任第一次
松方正義內閣內務大臣。1892年(明治25年)6月8日——1905年(明治38年)1月31日任樞密顧問官。
最後的閃光
1892年2月第1次松方內閣時發生了政府干涉選舉事件,內務省和地方官僚在第2回眾議院議員總選舉中動用
行政權和
警察權對選舉施加干涉,支持政府系候選人,打壓民黨,激起在野黨強烈反彈,並爆發流血衝突。干涉選舉事件引發政府與在野黨的尖銳對立。副島種臣繼干涉選舉的
品川彌二郎之後任內務大臣,但在
帝國議會上,面對亂鬨鬨爭吵不絕的會場,這位內務大臣在答辯時只講了一句話“維戎維狄”(意思是野蠻人)便走下了講台,全場愕然。
針對這一事件,副島種臣進行大幅人事整肅,自內務次官
白根專一以下的大批
內務省幹部和地方知事被解職,試圖以此打開政治僵局,緩和事態。此後,在白根專一支持下,安場保和、船越衛等
地方官策動了“打到副島”的運動。副島種臣在內相的位子上呆了3個月就被迫辭職了,做詩云:“學涉古今才未真,粗豪為性德為鄰,只有聖恩如天大,為客獨立不羈民”。這是他在
政壇上最後一次閃光。
此後他繼續充任樞密顧問,是中日
甲午戰爭和
日俄戰爭的積極鼓吹者,擔任東邦協會的會頭,並沉潛於漢詩和書法之中,他的詩作,被人稱為有漢魏之風,與文壇上以清婉見稱者劃一界限。他的書法也為日本人所喜愛。所作後由
嗣子副島道正編為《滄海全集》6卷出版。
1905年(明治38年)1月31日,副島種臣因
腦出血死於
東京家中,時78歲,天皇追授勳一等旭日桐花大綬章。死前囑咐家人,墓上只須署“副島種臣之墓”即可。第三子副島道正襲爵。
榮典
明治2年5月21日舊 (1869年6月30日)-
從四位下;
明治3年3月23日(1870年4月23日)-正四位;
明治19年(1886年)10月20日-從三位;
明治25年(1892年)4月27日-從二位;
明治29年(1896年)3月28日-金杯一組;
明治38年(1905年)1月31日-勛一等旭日桐花大綬章。
著作
《副島種臣閒話》、《副島蒼海墨跡集》、《精神教育》、《蒼海副島種臣先生講話》、《滄海全集》(6卷)、《副島種臣全集》(3卷)、《蒼海詩選》、《滄海窓問答》、《蒼海副島種臣書》、《蒼海先生筆書帖》、《副島種臣書》、《清國近世亂志》(閱)。
評價
副島種臣為人豪爽,重情義,輕財貨。平時除四季外出服裝外,僅有衣服一兩套。常食豆腐及豆腐渣,不飲酒。為官所得多贈人,內心講求民主,對外堅決維護日本的民族利益。在中日交往中,和
黎庶昌、
何如璋、
王冶梅都很有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