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6年(公元426年)

426年

公元426年一般指本詞條

426年是5世紀20年代。當時的紀年是南朝宋元嘉三年、北魏始光三年、北燕太平十八年、胡夏承光二年、北涼玄始十五年、西秦建弘七年等。

基本介紹

  • 中文名:426年
  • 外文名:426.A.D.
  • 紀年:宋元嘉三年
  • 年代:南朝
中國大事,外國大事,通鑑記載,

中國大事

公元426年
2月,劉義隆聯合檀道濟殺死顧命兩臣,謝晦被迫造反。
3月,檀道濟擊敗謝晦劉義隆執政,重用五臣實施元嘉之治
8月,西秦、北涼胡夏相互混戰。
10月,魏太武帝拓跋燾親征胡夏
11月,拓跋燾攻入統萬城,因雪災被迫撤退。
12月,北魏奚斤攻占長安,收復關中地區
公元426年的正月,西秦國主乞伏熾磐遣“尚書郎莫胡、積射將軍乞伏又寅等貢黃金二百斤”《魏書.列傳第八十七》,請求和魏國結盟,攻伐胡夏赫連昌
吐谷渾·阿柴有二十個兒子,公元426年農曆lO月,在吐谷渾·阿柴臨死時,效法兄長,越過長子吐谷渾·緯代及諸子,將王位傳給同母之弟吐谷渾·慕璝。這時西秦國勢衰,吐谷渾·慕璝乘機發展,與南朝劉宋政權開展貿易,“南通蜀漢,北交涼州、赫連、部眾轉盛”。
徐羨之公元426年正月,宋文帝誅殺徐羨之等人,顏延之復被徵召,拜為中書侍郎,回到了朝廷。不久後,他又因開罪另一權要劉湛被出守永嘉(今溫州),乃至前後埋照韜晦達六七年之久。
公元425年,勃勃去世,諸子紛紛爭奪王位,政局動盪。拓跋燾想趁此機會擊夏,但群臣意見不一。長孫嵩等認為,“乘虛入寇,此危道也。”崔浩卻認為“天人相應,不可失也”,主張出戰。拓跋燾傾向主戰,公元426年,開始擊夏。
公元425年,拓跋燾指揮反侵略戰爭,用騎兵由南向北深入戈壁灘(柔然族可汗的營帳無疑是在鄂爾渾河沿岸)。此後,他又攻擊另一個蠻族王國夏國(由赫連氏匈奴族在陝西建立),將其國都(陝西北部保全附近)占領(公元427年)。與此同時,他的副將向長安逼近(公元426年)。

外國大事

瑪雅大事件
瑪雅遺址科潘(Copán)遺蹟位於宏都拉斯西部的科潘省,靠近瓜地馬拉邊境。科潘是瑪雅文明古典時期最重要的城邦之一。在當時,她是瑪雅諸邦中最靠南的一個。公元426年雅庫莫開始了強大的科潘王朝,他也是“聖壇Q”上所刻畫的第一位國王。雖然他可能並不是科潘真正的第一位國王,但是他在後來肯定有著極崇高的地位。
公元426年同瑪雅曆法中最重要的日期—“巴克頓”相吻合。
公元426年,雅庫莫決定與過去的科潘舊王朝徹底決裂。於是,舊衛城被徹底拋棄,雅庫莫在舊衛城以南約180米處建起了自己的儀式中心,其中包括一個新的球場,一些新的宮殿和數座新的廟宇。他要向科潘人表明,這是一個新的王朝,一切都將重新開始。雅庫莫時代的建築規模大大超過了此前的所有科潘君主。不僅如此,雅庫莫時期的科潘建築還首次刻上了文字。正是在這些銘文中,有關雅庫莫的傳奇重現了。
歐洲大事件
多瑙河公元426年,東羅馬皇帝狄奧多西二世和西羅馬皇帝瓦倫廷二世頒布《學說印證法》,蓋尤斯帕比尼安烏爾比安、保羅、莫德斯丁被一起列為羅馬五大法學家,蓋尤斯的地位僅次於烏爾比安和帕比尼安。
羅馬皇帝都路公元426年,又頒發了異教神廟破壞令,於是宙斯神像就遭到破壞,菲迪斯亞的工作室亦被改為教堂,古希臘從此灰飛煙滅。公元426年狄奧多西二世燒毀了奧林匹亞建築物的殘餘部分。
匈奴人盧阿即位後,其攻擊方向轉向了南方的東羅馬帝國。公元422年和公元426年,他兩次率軍攻打東羅馬帝國的色雷斯和馬其頓地區,掠奪了大量財富。東羅馬帝國皇帝西阿多修斯二世派軍出征,使得匈奴人逃回多瑙河北岸。

通鑑記載

(1)春,正月,謝晦黃門侍郎馳使告晦,晦猶謂不然,以傅亮書示諮議參軍何承天曰:“計幼宗一二日必至。傅公慮我好事,故先遣此書。”承天曰:“外間所聞,鹹謂西討已定,幼宗豈有上理!”晦尚謂虛妄,使承天豫立答詔啟草,言伐虜宜須明年。江夏內史程道惠得尋陽人書,言“朝廷將有大處分,其事已審”,使其輔國府中兵參軍樂封以示晦。晦問承天曰:“若果爾,卿令我云何?”對曰:“蒙將軍殊顧,常思報德,事變至矣,何敢隱情!然明日戒嚴,動用軍法,區區所懷,懼不得盡。”晦懼曰:“卿豈欲我自裁邪?”承天曰:“尚未至此。以王者之重,舉天下以攻一州,大小既殊,逆順又異。境外求全,上計也。其次,以腹心將兵屯義陽,將軍自帥大眾戰於夏口;若敗,即趨義陽以出北境,其次也。”晦良久曰:“荊州用武之地,兵糧易給,聊且決戰,走復何晚!”乃使承天造立表檄;又與衛軍諮議參軍琅邪顏謀舉兵,飲藥而死。
(1)春季,正月,謝晦的弟弟黃門侍郎謝,派專人飛馳警告謝晦。但謝晦仍以為不至於此,並拿出傅亮的信給諮議參軍何承天看,說:“估計萬幼宗一二日之內就會到達,傅亮怕我招惹是非,所以先送此信。”何承天說:“我在外面聽到的,都說向西討伐我們的計畫已經確定,萬幼宗怎么會有到這裡來的道理!”謝晦仍然認為謠言虛妄不可信,就命何承天先行起草回答詔書的奏章,建議朝廷如果討伐北魏,最好延到明年。江夏內史程道惠接到一封尋陽方面送來的信,信中說:“朝廷將有大規模的非常行動,事情已經明確了。”程道惠派輔國府中兵參軍樂,把信封好送給謝晦謝晦何承天:“如果真有不測,你認為我該怎么辦呢?”何承天說:“我蒙受將軍您的特殊照顧,常想報答您的恩惠。如今事情已經發生了變化,怎么敢隱瞞真情!可是,一旦明天下令戒嚴,動不動就用軍法制裁,我心中要說的話,恐怕不能說盡。”謝晦驚恐地問道:“你難道讓我自殺嗎?”何承天說:“還不到這個地步。以帝王的威嚴和全國的力量去進攻一個州,實力大小既懸殊,民心逆順又迥異·您到國境外保全性命,是上策。其次,派心腹將領駐軍義陽,將軍您親率大軍與敵人在夏口決戰;如果失敗,可以取道義陽北上出境,投奔北魏,這是中策。”謝晦沉吟良久才說:“荊州是兵家必爭之地,兵力和糧草都容易接濟,不妨先來一次決戰,打敗了再走也不晚。”於是,命令何承天撰寫檄文;又與衛軍諮議參軍琅邪人顏商討起兵反抗。顏服毒自殺。
晦立幡戒嚴,謂司馬庾登之曰:“今當自下,欲屈卿以三千人守城,備御劉粹。”登之曰:“下官親老在都,又素無部眾,情計二三,不敢受此旨。”晦仍問諸將佐:“戰士三千足守城否?”南蠻司馬周超對曰:“非徒守城而已,若有外寇,可以立功。”登之因曰:“超必能辨,下官請解司馬、南郡以授之。”晦即於坐命超為司馬,領南義陽太守。轉登之為長史,南郡如故。登之,蘊之孫也。
謝晦豎起大旗,下令戒嚴,對司馬庾登之說:“我現在要親自東下出征,打算委屈你以三千人守衛江陵,防備劉粹。”庾登之說:“我的雙親都已年邁,身在建康,而我自己又從來沒有過直屬的部隊,我考慮再三,不敢接受這項命令。”謝晦又問其他將領和佐臣:“戰士三千人,夠不夠守城?”南蠻司馬周超說:“不僅足夠守城,如有敵人從外面攻擊,還可以立功。”庾登之於是說:“周超一定能夠勝任,我願意解除司馬和南郡太守兩個職務轉授給他。”謝晦當即就在座位上任命周超為司馬,兼任南義陽郡太守。改庾登之為長史,仍任南郡太守如初。庾登之是庾蘊的孫子。
帝以王弘檀道濟始不預廢弒之謀,弘弟曇首又為帝所親委,事將發,密使報弘,且召道濟,欲使討晦。王華等皆以為不可,帝曰:“道濟止於脅從,本非創謀,殺害之事,又所不關;吾撫而使之,必將無慮。”乙丑,道濟至建康
劉宋文帝認為王弘檀道濟在開始並沒有參預廢弒劉義真劉義符的陰謀,王弘的弟弟王曇首又是劉宋文帝親近信任的心腹。所以,在開始行動之前,劉義隆秘密派人告訴王弘,並且召見檀道濟,打算派檀道濟去討伐謝晦王華劉義隆身邊的大臣都堅決反對。劉義隆說:“檀道濟當初只不過是被脅迫而隨從徐羨之等行事,本不是他主動提出,而謀殺的事,更與他沒有關係。我安撫並使用他,不必有其他顧慮。”乙丑(十五日),檀道濟抵達建康
丙寅,下詔暴羨之、亮、晦殺營陽、廬陵王之罪,命有司誅之,且曰:“晦據有上流,或不即罪,朕當親帥六師為其過防。可遣中領軍到彥之即日電發,征北將軍檀道濟駱驛繼路,符衛軍府州,以時收翦,已命雍州刺史劉粹等斷其走伏。罪止元兇,餘無所問。”
丙寅(十六日),劉宋文帝下詔公布徐羨之、傅亮、謝晦殺害營陽王劉義符、廬陵王劉義真的罪狀,命有關部門逮捕誅殺,並且說:“謝晦據守長江上游,可能不會立即伏法。朕將親自統率朝廷的大軍前往討伐。可派中領軍到彥之即日開始急速出發,征北將軍檀道濟陸續出發為後繼。符衛軍府及荊州官屬,應及時逮捕並誅殺謝晦。已命雍州刺史劉粹等截擊,切斷其逃跑或潛伏的道路。罪犯只限謝晦一人,其他脅從者一律不加追究。”
是日,詔召羨之、亮。羨之行至西明門外,謝正直,遣報亮云:“殿內有異處分。”亮辭以嫂病暫還,遣使報羨之,羨之還西州,乘內人問訊車出郭,步走至新林,入陶灶中自經死。亮乘車出郭門,乘馬奔兄迪墓,屯騎校尉郭泓收之。至廣莫門,上遣中書舍人以詔書示亮,並謂曰:“以公江陵之誠,當使諸子無恙。”亮讀詔書訖,曰:“亮受先帝布衣之眷,遂蒙顧托。黜昏立明,社稷之計也。欲加之罪,其無辭乎!”於是誅亮而徙其妻子於建安;誅羨之二子,而宥其兄子佩之。又誅晦子世休,收系謝。
這天,文帝下詔召見徐羨之、傅亮。徐羨之走到建康城西明門外,謝正在值班,派人飛報傅亮說:“殿內舉動異常!”傅亮馬上藉口嫂嫂生病,暫時回家,派人通知徐羨之徐羨之回到西城,乘坐宮廷內部人出差的車逃出建康城,又步行走到新林,在一個燒陶器的窯里,自縊身死。傅亮乘車逃出建康城,再乘馬奔其兄傅迪的墓園,屯騎校尉郭泓將他逮捕。到建康城北門廣莫門,文帝劉義隆派中書舍人拿詔書給傅亮看,對他說:“因你當初在江陵迎駕時,態度至為誠懇,所以饒恕你的兒子們不死。”傅亮讀過詔書說:“我出身平民,蒙先帝垂愛,賦予託孤大任。廢黜昏君,迎立明主,全是為國家百年大計。要想把罪過強加在我身上,還怕沒有藉口嗎?”於是,傅亮被殺,他的妻室和子女被放逐到建安。又斬殺了徐羨之的兩個兒子,而饒恕了他的侄兒徐佩之。誅殺了謝晦的兒子謝世休,逮捕謝。
帝將討謝晦,問策於檀道濟,對曰:“臣昔與晦同從北征,入關十策,晦有其九,才略明練,殆為少敵。然未嘗孤軍決勝,戎事恐非其長。臣悉晦智,晦悉臣勇。今奉王命以討之,可未陳而擒也。”丁卯,征王弘侍中、司徒、錄尚書事揚州刺史,以彭城王義康為都督荊·湘等八州諸軍事、荊州刺史。
劉宋文帝將要討伐謝晦,向檀道濟詢問策略,檀道濟說:“我當年與謝晦一同北伐,當時得以入關的十項計策,有九項是由謝晦提出的。謝晦才略精明老練,大約很少有敵手。但他從沒有單獨帶領部隊打過勝仗,戰場上的軍事行動,恐怕不是他所擅長的。我了解謝晦的才智,謝晦也了解我的勇敢。今天我奉皇帝的命令來討伐他,可以在他沒有擺開陣勢以前,就把他擒獲。”丁卯(十七日),宋文帝召見王弘,並任命他為侍中、司徒、錄尚書事揚州刺史;任命彭城王劉義康為都督荊、湘等八州諸軍事和荊州刺史。
樂復遣使告謝晦以徐、傅及等已誅。晦先舉羨之、亮哀,次發子弟凶問,既而自出射堂勒兵。晦從高祖征討,指麾處分,莫不曲盡其宜,數日間,四遠投集,得精兵三萬人。乃奉表稱羨之、亮等忠貞,橫被冤酷。且言:“臣等若志欲執權,不專為國,初廢營陽,陛下在遠,武皇之子尚有童勸,擁以號令,誰敢非之!豈得溯流三千里,虛館七旬,仰望鸞旗者哉!故廬陵王,於營陽之世積怨犯上,自貽非命。不有所廢,將何以興!耿不以賊遺君、父,臣亦何負於宋室邪!此皆王弘王曇首王華險躁猜忌,讒構成禍。今當舉兵以除君側之惡。”
輔國府中兵參軍樂,再派人報告謝晦,說徐羨之傅亮、謝等已被殺。於是,謝晦先為徐羨之傅亮舉行祭禮,又為弟弟及兒子發布死訊。然後親自走出虎帳統率軍隊。謝晦當年隨劉宋武帝南征北討,經驗豐富,所以發號施令,指揮調動,莫不切實妥當,幾天之間,人們從四面八方投奔謝晦,很快就聚集了精兵三萬人。於是,謝晦上表,盛讚徐羨之、傅亮等都是忠貞之臣,卻遭受橫暴的冤殺。又說:“我們這些人如果想長久地把握權柄,不一心為國家著想,我們當初在廢黜營陽王時,陛下您遠在荊州,武皇帝的兒子中還有幼童,我們完全可以擁戴小皇帝,發號施令,誰敢說個不字!怎么會逆流而上三千里,虛位七十多天,去迎接陛下的鸞旗!已故的廬陵王劉義真,在營陽王在位的時候,就曾積恨,冒犯皇上,是他自己死於非命,不有所廢黜,怎么會有興起!耿不曾把賊寇遺留給君王,我又有什麼地方辜負了宋皇室呢!這都是因為王弘王曇首王華一夥陰險、狂暴,多所猜忌和挑撥離間造成的災禍。現在,我要發動大軍,以清除陛下身邊的邪惡之徒。”
(2)秦王熾磐復遣使如魏,請用師於夏。
(2)西秦王乞伏熾磐,再次派使臣前往北魏,請求對夏國採取軍事行動。
(3)初,袁皇后生皇子劭,後自詳視,使馳白帝曰:“此兒形貌異常,必破國亡家,不可舉。”即欲殺之。帝狼狽至後殿戶外,手撥幔禁之,乃止。以尚在諒暗,故秘之。閏月,丙戌,始言劭生。
(3)最初,劉義隆的皇后袁氏,生下皇子劉劭以後,端詳嬰兒良久,派人飛快報告劉義隆,說:“此兒相貌異常,將來一定會弄得國破家亡,不能養他!”就要動手把嬰兒弄死。劉義隆急急忙忙趕到後殿門外,用手撥開門帘阻止,這才留下劉劭一命。只是在為父親守喪期間生子,違犯禮教,所以一直保密。閏正月,丙戌(初六),才宣布皇子劉劭誕生。
(4)帝下詔戒嚴,大赦,諸軍相次進路以討謝晦。晦以弟遁為竟陵內史,將萬人總留任,帥眾二萬發江陵,列舟艦自江津至於破冢,旌旗蔽日。嘆曰:“恨不得以此為勤王之師。”
(4)文帝下詔戒嚴,實行大赦,各路軍隊依次出發,討伐謝晦謝晦任命他的弟弟謝遁為竟陵內史,率領一萬人留守江陵。他自己則親自率兵二萬人從江陵出發,他指揮的戰艦,從江津一直排列到破冢,旌旗招展,遮天蔽日,謝晦長嘆一聲,說:“真恨不得這是一支保護皇家的大軍!”
晦欲遣兵襲湘州刺史張,何承天以兄益州刺史茂度與晦善,曰:“意趣未可知,不宜遽擊之。”晦以書招,不從。
謝晦想要派兵襲擊湘州刺史張,何承天因為張的哥哥、益州刺史張茂度與謝晦私交甚好,就說:“張的態度還不明朗,不應該輕率地發動攻擊。”謝晦寫信招撫張,張不肯追隨謝晦。
(5)二月,戊午,以金紫光祿大夫王敬弘為尚書左僕射,建安太守鄭鮮之為右僕射,敬弘,之曾孫也。
(5)二月,戊午(初九),劉宋文帝任命金紫光祿大夫王敬弘為尚書左僕射,任命建安太守鄭鮮之為右僕射。王敬弘是王的曾孫。
庚申,上發建康。命王弘與彭城王義康居守,入居中書下省;侍中殷景仁參掌留任;帝姊會稽長公主留止台內,總攝六宮。
庚申(十一日),劉義隆從建康出發。命令王弘與彭城王劉義康留守京師建康,進駐中書下省;侍中殷景仁也參預負責留守京師的任務。文帝的姐姐會稽長公主劉興弟住進皇宮,總管後宮事務。
謝晦自江陵東下,何承天留府不從。晦至江口,到彥之已至彭城洲,庾登之據巴陵,畏懦不敢進,會霖雨連日,參軍劉和之曰:“彼此共有雨耳;檀征北尋至,東軍方強,惟宜速戰。”登之怯,使小將陳作大囊,貯茅懸於帆檣,雲可以焚艦,用火宜須晴,以緩戰期。晦然之,停軍十五日。乃使中兵參軍孔延秀攻將軍蕭欣於彭城洲,破之。又攻洲口柵,陷之。諸將鹹欲退還夏口,到彥之不可,乃保隱圻。晦又上表自訟,且自矜其捷,曰:“陛下若梟四凶於廟庭,懸三監於絳闕,臣便勒眾旋旗,還保所任。”
謝晦從江陵東下,何承天留守江陵沒有隨從。謝晦抵達西江口,到彥之的軍隊已開進彭城洲。庾登之據守巴陵,膽怯畏縮,不敢前進。當時正值大雨連綿,數日不停,參軍劉和之警告庾登之說:“我們遇雨,敵人也遇雨,征北將軍檀道濟的大軍不久就要到了,官軍實力正強,我們應該速戰速決才好。”庾登之還是畏懼不敢戰,卻令手下的小軍官陳,製造了一個大型口袋,裝滿茅草懸掛在桅桿之上,聲稱可以用來焚毀敵人的艦船。用火攻必須等到天晴,他用這個辦法,延緩會戰的日期,謝晦卻同意了庾登之的做法,逗留了十五日,才派中兵參軍孔延秀進攻駐紮在彭城洲的將軍蕭欣,大敗蕭欣的軍隊,又進攻彭城洲口官軍營壘陣地,一舉攻克。官軍的大小將領都主張退走,據守夏口,到彥之反對,於是退守隱圻。謝晦又上疏為自己辯護,並且十分驕傲地誇耀自己在軍事上的勝利,說:“陛下如果把‘四凶’斬首,把‘三監’的人頭懸掛 在宮牆上,我就立刻停止進攻,迴轉旌期,折返我的任所。”
初,晦與徐羨之、傅亮為自全之計:以為晦據上流,而檀道濟鎮廣陵,各有強兵,足以制朝廷;羨之、亮居中秉權,可得持久。及聞道濟帥眾來上,惶懼無計。
當初,謝晦與徐羨之、傅亮為了保全自己,就用謝晦把守長江上游,又把檀道濟安置在廣陵,使他們各自擁有強兵,足以脅制朝廷;而徐羨之、傅亮在朝中居高官、掌實權,可以維持長久的安定。等到謝晦聽說檀道濟率兵來攻打自己,不禁大為惶恐,束手無策。
道濟既至,與到彥之軍合,牽艦緣岸。晦始見艦數不多,輕之,不即出戰。至晚,因風帆上,前後連咽;西人離沮,無復斗心。戊辰,台軍至忌置洲尾,列艦過江,晦軍一時皆潰。晦夜出,投巴陵,得小船還江陵。
檀道濟的大軍一到隱圻,立即與到彥之的軍隊合兵一處,戰艦沿岸停泊。謝晦最初看見戰艦不多,毫不在意,也不馬上發動攻擊。到了晚上,東風大起,官軍的船艦,帆篷滿張,陸續抵達,前後相連,塞滿江面。謝晦軍隊的士氣渙散,軍心沮喪,不再有鬥志。戊辰(十九日),官軍艦隊挺進到忌置洲尾,戰艦排列著渡過長江,謝晦的軍隊一觸即潰,全軍大敗。謝晦在夜色的掩護下出走,投奔巴陵,找到一艘小船回到江陵。
先是,帝遣雍州刺史劉粹自陸道帥步騎襲江陵,至沙橋;周超帥萬餘人逆戰,大破之,士卒傷死者過半。俄而晦敗問至。初,晦與粹善,以粹子曠之為參軍;帝疑之,王弘曰:“粹無私,必無憂也。”及受命南討,一無所顧,帝以此嘉之。晦亦不殺曠之,遣還粹所。
最初,劉宋文帝派遣雍州刺史劉粹從陸路,率領步騎兵襲擊江陵,劉粹的軍隊剛到沙橋,謝晦的司馬周超就率軍一萬多人迎戰,劉粹軍大敗,死傷的士卒在一半以上。不久,就傳來謝晦戰敗的訊息。最初,謝晦與劉粹私交甚好,並任命劉粹的兒子劉曠之為參軍;宋文帝對劉粹的態度,感到懷疑。王弘說:“劉粹沒有野心,一定不會出差錯。”等到劉粹接受朝廷的命令討伐謝晦,則一無反顧,宋文帝因此對劉粹倍加讚許。謝晦也並沒有因此殺害劉曠之,反而把他送回到劉粹那裡。
丙子,帝自蕪湖東還。
丙子(二十七日),劉宋文帝從蕪湖東歸建康
晦至江陵,無他處分。唯愧謝周超而已。其夜,超舍軍單舸詣到彥之降。晦眾散略盡,乃攜其弟遁等七騎北走。遁肥壯,不能乘馬,晦每待之,行不得速。己卯,至安陸延頭,為戍主光順之所執,檻送建康
謝晦逃回江陵,也沒有做其他部署,只是慚愧地向周超道歉。當天晚上,周超捨棄他指揮的軍隊,一個人乘舟前往到彥之的營地請降。謝晦的部將全部散盡,於是,謝晦攜同他的弟弟謝遁等人共七匹馬向北逃去。謝遁體胖且壯,不能騎馬,謝晦常常要停下來等候,因此他們的速度很慢。己卯(三十日)謝晦一行才逃到安陸延頭,被當地戍守的將領光順之俘虜,用囚車送到京師建康
到彥之到馬頭,何承天自歸。彥之因監荊州府事,以周超為參軍;劉粹以沙橋之敗告,乃執之。於是誅晦、、遁及其兄弟之子,並同黨孔延秀、周超等。晦女彭城王妃被發徒跣,與晦訣曰:“大丈夫當橫屍戰場,柰何狼藉都市!”庾登之以無任,免官禁錮;何承天及南蠻行參軍新興王玄謨等皆見原。晦之走也,左右皆棄之,唯延陵蓋追隨不捨,帝以蓋為鎮軍功曹督護。
到彥之的軍隊進抵馬頭,謝晦的諮議參軍何承天投降。到彥之於是主持荊州政務,任命周超為參軍,等到劉粹把沙橋之敗的情形上報,才逮捕了周超。於是,劉義隆下令斬謝晦、謝、謝遁以及他們兄弟的兒子,同時被斬的還有謝晦的同黨孔延秀、周超等人。謝晦的女兒、彭城王妃披散頭髮,光著雙腳,與父親訣別,她說:“大丈夫應當戰死沙場,為什麼要行為不法以致在都城的市上被斬!”庾登之因為在謝晦軍中沒有實權,所以被免除官職,監禁起來。何承天及南蠻行參軍、新興人王玄謨等都得到朝廷的赦免。謝晦敗走的時候,左右親信都拋棄他各自逃命,唯獨延陵蓋一人追隨謝晦不肯離去,劉宋文帝又命延陵蓋為鎮軍功曹督護。
晦之起兵,引魏南蠻校尉王慧龍為援。慧龍帥眾一萬拔思陵戍,進圍項城,聞晦敗,乃退。
謝晦起兵之時,曾連絡北魏南蠻校尉王慧龍為外援。王慧龍率軍隊一萬人,攻陷思陵戍,進而包圍了項城,等到聽說謝晦戰敗,才退回北魏境內。
益州刺史張茂度受詔襲江陵;晦敗,茂度軍始至白帝。議者疑茂度有貳心,帝以茂度弟有誠節,赦不問,代還。
益州刺史張茂度也曾接受文帝的詔書去襲擊江陵;謝晦戰敗的時候,張茂度的軍隊才到白帝城。當時的人懷疑張茂對朝廷有二心,劉宋文帝卻因為張茂度的弟弟張忠誠,有節操,對張茂度的行為不加追究,只是派人接替而召他回京師。
三月,辛巳,帝還建康,征謝靈運為秘書監,顏延之中書侍郎,賞遇甚厚。
三月,辛巳(初二),劉宋文帝返回建康,徵召謝靈運擔任秘書監、顏延之中書侍郎,賞賜和禮遇都非常優厚。
帝以慧琳道人善談論,因與議朝廷大事,遂參權要,賓客輻湊,門車常有數十兩,四方贈賂相系,方筵七八,座上恆滿。琳著高屐,披貂裘,置通呈、書佐。會稽孔覬嘗詣之,遇賓客填咽,暄涼而已。覬慨然曰:“遂有黑衣宰相,可謂冠屨失所矣!”
文帝因為慧琳道人擅長談論分析,所以常跟他商討國家大事,慧琳道人因此得到參預國家機要的機會。於是,賓客們四面八方爭先恐後地擁到慧琳道人的門庭,門前等侯召見的車常有數十輛之多,各地送來的財物,前後相接,每天的筵席就有七八桌,座位常滿。慧琳道人腳穿高齒木屐,身披貂皮外衣,在府中設立負責傳達的通呈官和掌書翰的官佐。會稽人孔覬曾經拜訪慧琳道人,正遇賓客擁擠,兩個人只能寒暄兩句,不能多說別的話。孔覬感慨嘆息,說:“如今穿黑衣服的和尚都做了宰相,這真可以說衣冠文士失所了!”
夏,五月,乙未,以檀道濟為征南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江州刺史,到彥之南豫州刺史。遣散騎常侍袁渝等十六人分行諸州郡縣,觀察吏政,訪求民隱;又使郡縣各言損益。丙午,上臨延賢堂聽訟,自是每歲三訊。
夏季,五月,乙未(十七日),劉宋文帝任命檀道濟征南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江州刺史;擢升到彥之為南豫州刺史。又派遣散騎常侍袁渝等十六人,分別巡察各州郡縣,考察官員的政績,訪求民間無處申訴的疾苦。劉宋文帝還命郡縣上疏奏報當地的行政得失。丙午(二十八日),劉宋文帝親自到延賢堂聽取訴訟。從此,每年前來三次。
左僕射王敬弘,性恬淡,有重名;關署文案,初不省讀。嘗預聽訟,上問以疑獄,敬弘不對。上變色,問左右:“何故不以訊牒副僕射?”敬弘曰:“臣乃得訊牒讀之,正自不解。”上甚不悅,雖加禮敬,不復以時務及之。
左僕射王敬弘,性情恬然,甘於淡泊,在朝廷內外享有盛譽。可是在簽署文稿時,從來不事先審閱。有一次,他隨同劉宋文帝聽取民間訴訟,文帝就一件有疑問的案件詢問王敬弘,王敬弘回答不出。文帝臉色大變,問左右侍臣:“你們為什麼不把案卷的副本送給王僕射?”王敬弘回答說:“我已看到了案卷的副本,可是看不懂。”文帝非常不高興,雖然對他仍然禮敬,卻不再與他討論國家大事。
六月,以右衛將軍王華為中護軍,侍中如故。華以王弘輔政,王曇首為上所親任,與己相埒,自謂力用不盡,每嘆息曰:“宰相頓有數人,天下何由得治!”是時,宰相無常官,唯人主所與議論政事、委以機密者,皆宰相也,故華有是言。亦有任侍中而不為宰相者;然尚書令·仆、中書監·令、侍中、侍郎、給事中,皆當時要官也。
六月,劉宋文帝任命右衛將軍王華為中護軍,同時仍兼任侍中王華認為,司徒王弘是文帝的輔弼之臣,侍中王曇首又是皇上十分信任的心腹,他們的地位與自己相當。因此,王華自以為自己的才能,無法完全施展,他常常嘆息著說:“朝中宰相,一時之間多達數人,天下怎么能夠治理!”當時,朝中沒有固定的宰相,只要誰與皇帝討論國家大事,國家機要大事交給誰辦,誰就是宰相,所以王華才有這樣的議論。當時也有任侍中的職務而不是宰相的人;然而,尚書令、僕射、中書監、中書令、侍中、侍郎、給事中等都是重要的官職。
華與劉湛王曇首殷景仁俱為侍中,風力局乾,冠冕一時。上嘗與四人於合殿宴飲,甚悅。既罷出,上目送良久,嘆曰:”此四賢,一時之秀,同管喉唇,恐後世難繼也。”
王華與劉湛王曇首殷景仁都擔任侍中的職務,他們風采卓然,精明幹練,榮顯一時。劉宋文帝曾經在合殿設宴款待他們四人,與他們共同歡飲,特別高興。筵席散後,文帝目送他們好久好久,嘆息道:“這四位賢才,是一時之俊傑,一起作為我的喉唇,恐怕後世很難再出現。”
黃門侍郎謝弘微與華等皆上所重,當時號曰五臣。弘微,琰之從孫也。精神端審,時然後言,婢僕之前不妄語笑;由是尊卑大小,敬之若神。從叔混特重之,常曰:“微子異不傷物,同不害正,吾無間然。”
黃門侍郎謝弘微王華等都深得劉宋文帝的重用,當時他與王華、劉湛王曇首殷景仁等號稱五臣。謝弘微,是謝琰的侄孫。他一向端重嚴謹,在適當的時機,才開口說話,在僕役奴婢面前,也從不隨便說笑,因此不論尊卑大小,都象對待神明一樣恭敬他。他的堂叔謝混對他尤其推崇敬重,常說:“謝弘微這人,與別人相異時不會傷害別人,與別人相同時也不會違背正道,對他我是沒什麼毛病可挑的了。”
上欲封王曇首、王華等,拊御床曰:“此坐非卿兄弟,無復今日。”因出封詔以示之。曇首固辭曰:“近日之事,賴陛下英明,罪人斯得;臣等豈可因國之災以為身幸!”上乃止。
劉宋文帝打算封王曇首王華等人爵位,他撫摸著御座說:“這個寶座,如果不是你們兄弟,我今天就坐不上。”於是,他就拿出封爵的詔書給他們看。王曇首堅決辭讓說:“近來發生的事,全仰賴陛下英明決斷,使罪人得到應有的懲罰;我們怎么可以因為國家的災難,而自己得到好處!”文帝才作罷。
(6)魏主詔問公卿:“今當用兵,赫連、蠕蠕,二國何先?”長孫嵩長孫翰奚斤皆曰:“赫連土著,未能為患。不如先伐蠕蠕,若追而及之,可以大獲;不及,則獵於陰山,取其禽獸皮角以充軍實。”太常崔浩曰:“蠕蠕鳥集獸逃,舉大眾追之則不能及,輕兵追之又不足以制敵。赫連氏土地不過千里,政刑殘虐,人神所棄,宜先伐之。”尚書劉、武京侯安原請先伐燕。於是魏主自雲中西巡至王原,因畋於陰山,東至和兜山;秋,八月,還平城
(6)北魏國主拓跋燾下詔書遍問朝中文武大臣:“現在我們要出兵討伐赫連和蠕蠕,應當先討伐哪一國?”太尉長孫嵩、司徒長孫翰司空奚斤都說:“赫連氏土生土長,暫時還不足為患。不如先伐蠕蠕,如果能夠追到他們,可以大獲全勝;如果追不到,我們則到陰山作一次大狩獵,可以獲取大批禽獸的毛皮骨角,用來充實軍用物資。”太常崔浩說:“蠕蠕來的時候,象飛鳥一樣霎時集結;去的時候,也象野獸一樣霎時逃散。用大軍追趕,一定不會追上,如果用少量的軍隊追趕,又無法把他們制服。赫連氏土地不過一千里,政治殘暴,刑法酷烈,得不到上天的保佑和人民的擁護,應當先行討伐赫連。”尚書劉、武京侯安原則請求先行討伐北燕。於是,北魏國主拓跋燾從雲中向西視察,抵達五原,到陰山狩獵,又往東抵達和兜山。秋季,八月,拓跋燾才返回平城
(7)詔殿中將軍吉恆聘於魏。
(7)劉宋文帝下詔,派殿中將軍吉恆出使北魏。
(8)燕太子永卒,立次子翼為太子。
(8)北燕太子馮永去世,封次子馮翼為太子。
(9)秦王熾磐伐河西,至廉川,遣太子暮末等步騎三萬攻西安,不克,又攻番禾。河西王蒙遜發兵御之,且遣使說夏主,使乘虛襲罕。夏主遣征南大將軍呼盧古將騎二萬攻苑川車騎大將軍韋伐將騎三萬攻南安。熾磐聞之,引歸。九月,徙其境內老弱、畜產於澆河及莫河仍寒川,留左丞相曇達守罕。韋伐攻拔南安,獲秦秦州刺史翟爽、南安太守李亮。
(9)西秦王乞伏熾磐討代北涼,大軍抵達廉川,乞伏熾磐派遣太子乞伏暮末等率領步、騎兵共三萬人,進攻西安,不能攻克,於是又轉攻番禾。北涼河西王沮渠蒙遜出軍迎戰,極力抵禦,同時又派使臣出使夏國遊說,請夏國國主赫連昌乘西秦國內空虛之際,襲擊西秦的都城罕。夏國國主赫連昌派遣征南大將軍呼盧古率領騎兵二萬人,進攻西秦的苑川;派車騎大將軍韋伐率領騎兵三萬人,進攻南安。西秦國王乞伏熾磬聽到這個訊息,立即從北涼撤軍回國。九月,乞伏熾磐把境內的老弱婦孺和家畜,集中遷徙到澆河郡和莫河的仍寒川,同時又命令左丞相乞伏曇達留守京師罕。夏國的車騎大將軍韋伐率眾攻陷南安城,生擒西秦秦州刺史翟爽和南安太守李亮。
(10)吐谷渾握逵等帥部眾二萬落叛秦,奔昴川,附於吐谷渾王慕。
(10)隸屬西秦的吐谷渾部落酋長慕容握逵率所屬二萬帳落背叛西秦,逃到昂川,歸附了吐谷渾可汗慕容慕
(11)大旱,蝗。
(11)天下大旱,出現蝗災。
(12)左光祿大夫范泰上表曰:“婦人有三從之義,無自專之道。謝晦婦女猶在尚方,唯陛下留意。”有詔原之。
(12)劉宋左光祿大夫范泰上疏說:“女子有三從的大義,而沒有自作主張的道理。現在謝晦家的婦女仍被羈押在尚方作坊里做苦工,敬請陛下留意。”於是,劉宋文帝下詔赦免了她們。
(13)魏主聞夏世祖殂,諸子相圖,國人不安,欲伐之。長孫嵩等皆曰:“彼若城守,以逸待勞,大檀聞之,乘虛入寇,此危道也。”崔浩曰:“往年以來,熒惑再守羽林、鉤己而行,其占秦亡;今年五星並出東方,利以西伐。天人相應,不可失也。”嵩固爭之,帝大怒,責嵩在官貪污,命武士頓辱之。於是遣司空奚斤帥四萬五千人襲蒲阪,宋兵將軍周幾帥萬人襲陝城,以河東太守薛謹為鄉導。謹,辯之子也。
(13)北魏國主拓跋燾聽到夏國主赫連勃勃去世,兒子們內哄,民心不安的訊息,打算征討夏國。長孫嵩等人都說:“夏國如果圍繞城池固守,以逸待勞,而柔然汗國的郁久閭大檀聽說了這一訊息,會乘我們國內空虛,大舉進攻,這可是危險的策略。”太常崔浩說:“說起當年,火星兩次緊傍著羽林星和鉤己星運轉,算卦占卜都預示著秦國一定滅亡。今年,金、木、水、火、土五星同時出現在東方,顯示西征一定勝利。上天的旨意和凡世的人心是互相呼應的,良機不可失去。”長孫嵩仍然堅持不能西征,拓跋燾暴跳如雷,斥責長孫嵩做官貪贓枉法,命令武士強按他的頭,猛烈觸地,毆打侮辱。於是,拓跋燾派遣司空奚斤率領四萬五千人襲擊夏國的蒲阪;派宋兵將軍周幾率一萬人襲擊陝城;命令河東太守薛謹為大軍的嚮導。薛謹薛辯的兒子。
魏主欲以中書博士平棘李順總前驅之兵,訪於崔浩,浩曰:“順誠有籌略;然臣與之婚姻,深知其為人果於去就,不可專委。”帝乃止。浩與順由是有隙。
北魏國主拓跋燾打算讓中書博士、平棘人李順全權指揮前鋒部隊。他徵求崔浩的意見,崔浩說:“李順確實很有謀略,善於籌劃,但是,我與李順是姻親,深知他為人非常自信,不可委任他要職。”拓跋燾於是停止了他的任命。崔浩和李順之間因此產生了隔閡。
冬,十月,丁己,魏主發平城。
冬季,十月,丁己(十一日),拓跋燾一行從平城出發。
(14)秦左丞相曇達與夏呼盧古戰於山,曇達兵敗。十一月,呼盧古、韋伐進攻罕。秦王熾磐遷保定連。呼盧古入南城,鎮京將軍趙壽生率死士三百人力戰,卻之。呼盧古、韋伐又攻沙州刺史出連虔於湟河,虔遣後將軍乞伏萬年擊敗之。又攻西平,執安西將軍庫洛乾,坑戰士五千餘人,掠民二萬餘戶而去。
(14)西秦左丞相乞伏曇達與夏國的征南大將軍呼盧古在山會戰,乞伏曇達兵敗。十一月,呼盧古與車騎大將軍韋伐合兵進攻西秦的都城罕。西秦王乞伏熾磐遷都定連,率眾據城死守。夏國大將呼盧古攻入罕南城。西秦鎮京將軍趙壽生率領敢死隊三百人,浴血抵抗,擊退呼盧古。呼盧古、韋伐又合兵攻打沙州刺史出連虔據守的湟河。出連虔派遣後將軍乞伏萬年擊退了呼盧古和韋伐的進攻。呼盧古、韋伐率軍再攻西平,俘獲了西秦的安西將軍庫洛乾,活埋了西秦戰士五千餘人,掠走居民二萬餘戶,班師回國。
(15)仇池氐楊興平求內附。梁、南秦二州刺史吉翰遣始平太守龐諮據武興。氐王楊玄遣其弟難當將兵拒諮,諮擊走之。
(15)仇池氐族部落酋長楊興平請求歸附劉宋。劉宋梁州、南秦州二州刺史吉翰派始平太守龐諮進軍占據武興。氐王楊玄派他的弟弟楊難當率軍迎擊龐諮,被龐諮擊退。
(16)魏主行至君子津,會天暴寒,冰合,戊寅,帥輕騎二萬濟河襲統萬。壬午,冬至,夏主方燕群臣,魏師奄至,上下驚擾。魏主軍於黑水,去城三十餘里。夏主出戰而敗,退走入城,門未及閉,內三郎豆代田帥眾乘勝入西宮,焚其西門;宮門閉,代田逾宮垣而出。魏主拜代田勇武將軍。魏軍夜宿城北,癸未,分兵四掠,殺獲數萬,得牛馬十餘萬。魏主謂諸將曰:“統萬未可得也,他年當與卿等取之。”乃徙其民萬餘家而還。
(16)北魏國主拓跋燾,抵達君子津,正遇天氣酷寒,氣溫急驟下降,黃河冰封。戊寅(初三),拓跋燾親自統率輕騎兵二萬人,踏冰渡過黃河,襲擊夏國都城統萬。壬午(初七),冬至,夏王赫連昌正在與文武群臣歡歌宴飲。北魏大軍的突然出現,使夏國上下不勝驚恐。北魏國主拓跋燾駐軍在黑水,距統萬城只有三十餘里。赫連昌率兵迎戰,大敗而回,急向城中撤退。城門還沒有來得及關閉,北魏禁軍內三郎豆代田率眾乘勝攻進西宮,縱火焚燒了西宮城門;夏軍關閉了所有的宮門,豆代田跳出宮牆撤退。拓跋燾擢升豆代田為勇武將軍。這天夜裡,北魏軍隊在城北紮營。癸未(初八),北魏軍隊四處出動,搶奪擄掠,斬殺及俘虜夏國軍民數萬人,繳獲牛馬十餘萬頭。拓跋燾對他手下的各位大將說:“統萬城恐怕打不下了,以後跟各位再來攻取。”於是,裹脅當地居民一萬餘戶,班師回國。
弘農太守曹達聞周幾將至,不戰而走;魏師乘勝長驅,遂入三輔。會幾卒于軍中,蒲阪守將東平公乙斗聞奚斤將至,遣使詣統萬告急。使者至統萬魏軍已圍其城;還,告乙斗曰:“統萬已敗矣。”乙斗懼,棄城西奔長安,斤遂克蒲阪。夏主之弟助興先守長安,乙斗至,與助興棄長安,西奔安定。十二月,斤入長安,秦、雍氐羌皆詣斤降。河西王蒙遜及氐王楊玄聞之,皆遣使附魏。
夏國的弘農太守曹達聽說北魏將軍周幾率軍將要打來,沒等大軍到達,先棄城逃走。北魏軍隊乘勝長驅直入,迅速深入長安附近的三輔地區。不料周幾在行軍途中去世。夏國鎮守蒲阪的守將東平公赫連乙斗聽說北魏司空奚斤率領的大軍就要到達,派使節往都城統萬告急。使者到統萬時,看到北魏的大軍已經包圍統萬,便回去報告赫連乙斗:“統萬已經被攻陷。”赫連乙斗驚懼不已,放棄蒲阪城,向西逃往長安。奚斤於是攻克了蒲阪。夏王赫連昌的弟弟赫連助興正在鎮守長安,赫連乙斗到後,赫連助興與赫連乙斗放棄長安向西逃往安定。十二月,奚斤率軍進入長安,夏國秦州、雍州所屬的氐族部落和羌族部落,全向奚斤投降。北涼河西王沮渠蒙遜和氐王楊玄聽到這個訊息,也都派遣使臣向北魏帝國歸附。
(17)前吳郡太守徐佩之聚黨百餘人,謀以明年正會於殿中作亂,事覺,壬 戌,收斬之。
(17)劉宋前吳郡太守徐佩之,集結黨羽一百餘人,陰謀策劃明年元旦朝會時,在殿中發動叛亂,事情泄漏。壬戌(十七日),逮捕了徐佩之,斬首。
(18)營陽太妃張氏卒。
(18)劉宋營陽太妃張氏去世。
(19)秦征南將軍吉毗鎮南,隴西人辛澹帥戶三千據城逐毗,毗走還罕,澹南奔仇池
(19)西秦征南將軍乞伏吉毗鎮守南,隴西人辛澹率領部眾三千戶占據南城,驅逐乞伏吉毗,乞伏吉毗逃回罕,辛澹向東南撤退,逃往仇池
(20)魏初得中原,民多逃隱。天興中,詔采諸漏戶,令輸繒帛;於是自占為綢繭羅戶者甚眾,不隸郡縣;賦役不均。是歲,始詔一切罷之,以屬郡縣。
(20)北魏最初占領中原時,當地的居民大多逃亡、隱藏。天興年間,拓跋下詔清查這些沒有納入戶籍的人家,命他們繳納綢緞布匹。於是,自己申報繳納綢緞布匹的人家非常多,不隸屬任何郡縣,使賦稅徭役很不均勻。這一年,北魏國主拓跋燾下詔停止一切清查,將上述人家隸屬郡縣。
(21)馬雅文明城邦科潘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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