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僅僅從存世量上考慮《八千頌》肯定算不上什麼稀世珍品,不僅有大量手抄或印刷的紙質《八千頌》傳世品,而且也有不少早期從
印度流傳的原始梵文《八千頌》貝葉經。
然而,我們處於有以下幾個問題的考慮最終以合理的價格徵集了這部經書:一、保存現狀良好。二、屬於寫本且字跡精美。三、有比較詳細的題記,有較高的歷史研究價值。四、根據題記內容分析,此部經典校勘者署名與第五世班禪洛桑益西弟子有關,屬於18世紀西藏著名的格魯派大師,即第八世達賴詔白嘉措經師益西堅贊同名且其時代基本相符。五、如果我們不能及時籌資徵集與保護,無疑將其面臨流失。
現根據此部《八千頌》題記,對此進行初步分析與鑑定:
《八千頌》第364頁上的題記中比較詳細地記述了從
吐蕃王朝至此部《八千頌》的完成之前,不同歷史時期,不同地點,不同譯師翻譯校勘的重要歷史。此部《八千頌》主要以一切智班禪羅桑益西時期刻印的扎什倫布寺《八千頌》為
藍本,參照多種不同的《八千頌》版本,由釋迦比丘益西堅贊校勘於扎什桑丹嶺寺。由此,不難發現,與這部《八千頌》完成時間最近的就是一切智班禪
羅桑益西系第五世班禪(1663——1737)之扎什倫布寺刻印本。可以肯定兩者之間的成書年代並沒有太多差別。另外,既然此部《八千頌》的藍本為
扎什倫布寺刻印本,說明其校勘者益西堅贊大師與五世班禪或扎什倫布寺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藏族人名中同名現象極其普遍,但是回想歷史,當時哪位比丘益西堅贊又有這樣的關係,特別是哪位大師有扎什倫布等其他《八千頌》版本進行重新校勘修訂定之資本與資歷呢?
根據上述分析,筆者以為與此部經書提到的2009第4期57“釋迦比丘益西堅贊”相同且時代相近的除了八世達賴
強白嘉措經師班智達嘎千益西堅贊之外,幾乎找不到第二個比丘益西堅贊。故筆者傾向這部經書的校勘者推定為八世達賴經師益西堅贊。
益西堅贊大師1713年出生於後藏吉隆,7歲出家,法名吳堅群培。10歲入扎什倫布寺法門,當年在五世班禪
洛桑益西處授
沙彌戒,賜名益西堅贊。20歲授
比丘戒,次年前往
拉薩,菩卻強巴仁布切跟前接受幾類甚深法,並修行一年,23歲,返回吉隆。從25歲開始先後在定日帕當巴桑傑修行山洞內整整苦修12年。從44至65歲期間,建造、修善桑丹嶺,嘎丹普布切、曲定崔丹嶺、尼泊爾棠第哈熱等寺廟。65歲應邀前往拉薩,擔任八世達賴喇嘛經師。1788年,由於吉隆、
聶拉木等邊境藏區遭到廓爾喀軍的侵略,吉隆、聶拉木等尼藏邊境平民得不到安寧。故而吉隆桑丹嶺的所有僧徒被迫棄寺逃到拉薩跟隨益西堅贊上師。為此,1789年,八世達賴強白嘉措特賜土地修建了今天位於拉薩河南面的次覺桑丹嶺寺,並安排了從基隆桑丹嶺寺棄寺逃到拉薩的益西堅贊大師的所有弟子。
另外,後記中所提到的此部《八千頌般若波羅蜜多經》校勘寺院“札什桑丹嶺”寺,可以確定是指益西堅贊大師修建的吉隆桑丹嶺。雖然,通常吉隆桑丹嶺一般都被稱之為桑丹嶺,而很少有“札什桑丹嶺”這種提法,但筆者在考證該問題時參閱了不少資料,其中成書於18世紀的《
多仁班智達傳》當中作者多次提到了其多仁家族于吉隆桑丹嶺寺之間的貢施關係,特別讓人興奮的是書中恰好出現了“芒域吉隆林中幽靜之地札什桑丹嶺”這一完整而確切的名稱。正可謂功夫不負有心人。
這部《八千頌》,可以確定為益西堅贊上師在吉隆桑丹嶺寺時校勘完成的傳世珍品。成書年代應當在1757年——1775年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