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 中文名:706年
- 朝代:唐
- 紀年:神龍二年
- 生肖:馬年
- 歷史大事:七公主開府置官
歷史大事,通鑑記載,
歷史大事
七公主開府置官
神龍二年(七0六)閏正月一日制:“太平、長寧、安樂、宜城、新都、定安、金城公主並開府,置官屬。”按:鎮國太平公主,高宗女,武后生,先嫁薛紹,後嫁武攸暨,儀比親王。長寧公主,中宗女,韋後生,先嫁楊慎交,後嫁蘇彥伯;安樂公主,中宗女,韋後生,先嫁武崇訓,後嫁武延秀,二公主唯不置長史,余並同親王。宜城、新都、定安三公主亦中宗女,非皇后生,官員減半。金城公主,雍王守禮(章懷太子賢之子,中宗嫡侄)女,以將出嫁吐蕃,特置司馬。
僧道加官進爵
出五王於外
五王雖罷政事,然仍居京,朝朔望,三思等不自安,必欲盡出之於外。神龍元年六月,崔玄瑋檢校益州長史,知都督事,又改梁州刺史。張柬之自請歸襄州養疾,七月,以柬之為襄州刺史,不知州事,給全俸。神龍二年(七0六)閏正月初敬暉為滑州刺史、桓彥范為洺州刺史、袁恕己為豫州刺史。三月,復左遷敬暉為朗州刺史、桓彥范為毫州刺史、袁恕己為郢州刺史、崔玄瑋為均州刺史,唯張柬之居襄州養疾未變。
突騎施烏質勒父子受封
自聖歷二年(六九九)突騎施烏質勒遣其子遮弩入見以來,其占地已東北與突厥默啜為鄰,西南與西域諸胡相接,東南至西州、庭州,以及斛瑟羅舊地皆歸所有。至是,唐承認其既成事實,於神龍二年(七0六)閏正月二十九日封突騎施烏質勒為懷德郡王。時郭元振由涼州都督遷安西大都護,與烏質勒推誠相處,融洽無間。烏質勒已年老,適天大雨雪,元振自赴烏質勒牙帳與議事,立於帳前,與烏質勒共語。元振立不動,至夕凍冽;烏質勒不勝寒,議罷而卒。其長子娑葛疑元振計殺其父,勒兵將攻元振,副使解琬聞之,勸元振夜逃去,元振曰:“我以誠心待人,何所疑懼?且深入寇庭,逃將安歸?”遂堅臥其營若不疑者。明日,素服往吊。道逢娑葛兵,娑葛不意元振來,遂不敢逼,揚言迎衛。元振進其帳,修吊贈祭,哭甚哀,留數十日助其喪事。娑葛感其義,更遣使進獻馬五千,駝二百,牛羊十餘萬。十二月二十八日,以娑葛仍襲慍鹿州都督(高宗顯慶元年在突騎施所置),封懷德王。
選十道巡察使
神龍二年二月自左右御史台及內外五品以上官中挑選二十人為十道巡察使。要求其人識治道、通明無屈撓;委之察吏撫民,薦賢審獄,每二年一代換,按其功過而升降。時易州刺史姜師度、禮部員外郎馬懷素、殿中侍御史源乾曜、監察御史盧懷慎、衛尉少卿李傑等皆入選。
初,少府監丞宋之問及弟兗州司倉宋之遜皆因諂附張易之而貶嶺南,後逃歸東都,匿於友人駙馬都尉王同皎家。同皎娶中宗女定安公主,玄武門誅張時頗立功,然深疾武三思與韋後所為,每與親友言之,輒切齒痛恨。之遜於簾下聽到,密遣其侄宋曇及甥李悛向三思告密,欲以免罪。三思大恨,使曇、悛及撫州司倉冉祖雍三人上書告同皎與洛陽人張仲之、祖延慶、武當丞周憬等私結壯士,謀殺三思,然後率兵入宮廢皇后。中宗命御史大夫李承嘉、監察御史姚紹之審問其事,又命宰相楊再思、李嶠、韋巨源陪審以驗之。被告張仲之歷數三思罪狀,事連宮閫(三思本與韋後私通),再思和巨源裝佯打瞌睡,不敢聽;嶠與紹之則命人將張仲之捆送監獄。仲之回頭,還不斷揭露三思、韋後醜事,紹之命人以撾擊之,折仲之臂,仲之大呼曰:“我現在已經輸給了你們,死後一定向上天控告你們。”神龍二年三月七日,王同皎、張仲之、祖延慶皆問斬並抄家。周憬則逃入比干廟(在洛陽),大喊道:“比干是古代忠臣,知道我的忠心。武三思與皇后淫亂,危害國家,很快就會被當街斬首,只恨我見不著而已!”遂自刎。於是,宋之問、宋之遜、宋曇、李俊、冉祖雍都當了京官,還加朝散大夫。
大置員外官
韋月將揭告武三思
神龍二年(七0六)四月,處士韋月將上書揭告武三思潛通宮掖,必為逆亂,與上月王同皎等所告同。中宗大怒,命速斬之。黃門侍郎宋璟奏請審問,中宗益怒(一經審問則醜事遠揚),來不及整理衣巾,拖著鞋子跑出宮殿側門,對宋璟說:“我以為已經斬了,怎么還沒有斬!”急命速斬、速斬。宋璟說:“人們告發宮中(指韋後與上官婉兒等)與三思私通,陛下不問而誅殺告發者,臣恐天下人議論更多。”堅請審問月將,中宗不許,璟曰:“必欲斬月將、請先斬臣!不然,臣終不敢奉詔。”中宗怒少減。左御史大夫蘇珦、給事中徐堅、大理卿尹思貞等都認為(即使不審,也不要速斬)夏天殺人,有違時令(唐代行刑在秋季)。中宗改命重加杖責,流放嶺南。但本年秋分節後一日,清晨,廣州都督周仁軌還是把月將殺了。
尹思貞廷折李承嘉
御史大夫李承嘉附武三思(見“武三思殺王同皎”條),大理卿尹思貞視武三思為奸,一日,李承嘉詆尹思貞於朝,思貞素不善言語,竟憤然曰:“公附會奸臣,將圖不軌(將要謀反),先除忠臣(先欲害我)邪?”承嘉怒,劾奏思貞,貶為青州刺史。或謂思貞曰:“公平日訥於言,及廷折承嘉,何其敏邪?”思貞曰:“物不能鳴者,激之則鳴。(按:此語即韓文“物不得其平則鳴”句之所本)承嘉恃威權相陵,仆義不受屈,亦不知言之從何而至也。”
中宗信妖妄
胡僧慧范曾以妖妄(迷信之術)游張易之之門,及易之誅,韋後重之,復稱慧范有誅張之功,加銀青光祿大夫,賜爵上庸縣公,出入宮掖,中宗且多次微行至其家。桓彥范表奏慧范執左道以亂政,請誅之,不聽,同時術士鄭普思,尚衣奉御葉靜能皆以妖妄幻術為中宗所信任,墨敕以普思為秘書監,靜能為國子祭酒。崔玄瑋、桓彥范堅持不可,亦不聽。普思且與武三思、武攸暨俱蒙鐵券之賜,如非反逆,各恕十死。
武則天合葬乾陵
先是神龍元年(七0五)十一月則天卒,遺制合葬乾陵。給事中嚴善思上疏,以為“尊者先葬,卑者不合於後開入,以卑動尊,恐非安穩。況乾陵玄宮以石為門,鐵固其縫,今啟其門,必須鐫鑿。神明之道,體尚幽玄,動眾加功,恐多驚瀆。且合葬非古,漢時諸陵,皇后多不合葬;魏晉以降,始有合者。望於乾陵之傍,更擇吉地為陵,若神道有知,幽途自當通會;若其無知,合之何益!”疏上,令百官詳議。尋有敕:“當遵遺制。”神龍二年(七0六)五月十八日,葬則天大聖皇后於乾陵。
周仁軌追殺欽州蠻寧承基
初,光宅元年(六八四)韋玄貞(韋後父)流欽州卒,蠻酋寧承基兄弟逼取其女,韋妻崔氏不與,承基等殺之,及其四男洵、浩、洞、沘。中宗復辟之次年(七0六)命廣州都督周仁軌將兵二萬討之。承基等亡入海,仁軌追斬之,以其首祭崔氏墓,殺掠其部眾殆盡。仁軌又為中宗殺流人韋月將,中宗喜,加仁軌鎮國大將軍,充嶺南五府(廣、桂,邕、容、瓊)大使,賜爵汝南郡公。仁軌朝東都,韋後隔簾仁軌,以父事之。及韋後敗,仁軌遂以黨與誅。
立衛王重俊為太子
重俊乃中宗第三子。長兄重潤(韋後生),為武后逼死。次兄重福,失愛於父母。俊亦非韋後生,以其長,神龍二年(七0六)七月不得已立之。重俊性明果,而太子官屬多貴遊子弟,所為多不法。右庶子姚珽(濤弟)屢諫,不聽。
武三思殺五王
神龍元年(七0五)五月,敬暉等五人既封王罷政,仍居洛陽;不久,均出為刺史。神龍二年(七0六)五月,武三思使侍御史鄭愔告五人曾與王同皎通謀,六月,貶敬暉為崖州司馬,桓彥范瀧州司馬、張柬之新州司馬、袁恕己竇州司馬、崔玄瑋白州司馬(均在嶺南)。七月,武三思陰令人書寫皇后醜事,張貼在天津橋,請廢黜之。中宗聞之大怒,欲窮核其事而族誅之,命御史大夫李承嘉任其事,承嘉奏言乃敬暉、桓彥范,張柬之、袁恕己、崔玄瑋所為,雖雲廢后,實為謀反,應族誅。三思又使鄭愔告之於外,使安樂公主讒之於內,中宗遂命法司立即結案。大理丞李朝隱奏稱:“暉等未經審問,不可馬上誅戮。”大理丞裴談奏稱:“暉等應據詔書抄家處斬,不必再加審問。”中宗以暉等嘗賜鐵券,許以不死,乃命長流暉於瓊州(今海南省瓊山縣)、彥范於瀼州(今廣西上思縣)、柬之於瀧州(今粵西羅定)、恕己於環州(今廣西環江縣)、玄瑋於古州(今越南諒山東北)。子弟年十六以上,皆流嶺外。擢李承嘉金紫光祿大夫,裴談刑部尚書,謫李朝隱為聞喜令。中書舍人崔湜對三思說:“暉等他日北歸,終為後患,不如遣使矯詔殺之。”三思問誰可為使者,湜薦大理正周利用,乃以利用攝右台侍御史,奉使嶺外。利用到時,柬之、玄瑋已死。遇彥范於貴州(今廣西貴縣),令左右縛之,曳於竹槎之上,肉盡至骨,然後杖殺。得暉,剮而殺之。恕己素服黃金,利用逼飲野葛汁(毒草藥),盡數升未死,不勝毒憤,掊地,爪甲殆盡,仍捶殺之。利用還,擢御史中丞。
武三思善惡觀
三思既殺五王,權傾人主,嘗言:“我不知世間何者謂之善人,何者謂之惡人,但於我善者則為善人,於我惡者則為惡入耳。”時兵部尚書宗楚客,將作大匠宗晉卿,太府卿紀處訥、鴻臚卿甘元柬皆為三思羽翼。御史中丞周利用、侍御史冉祖雍、太僕丞李俊、光祿丞宋之遜、監察御史姚紹之皆為三思耳目,時人謂之“五狗”。
李元紘堅不改判
突厥寇鳴沙等地,掠馬
突厥默啜既與唐聯姻,仍不改寇掠,尤擅掠馬。神龍二年(七0六)十二月九日,先寇鳴沙(今寧夏中衛縣境),靈武軍大總管沙吒忠義與戰,大敗,死六千餘人。十一日,突厥進寇原州(今甘肅鎮原)、會州(今甘肅會寧)等地,掠隴右牧馬萬餘匹而去。忠義由是免官。
安樂公主請立己為皇太女
安樂公主,韋後生之於流放房州途中,故中宗特愛之。恃寵驕恣,賣官鬻獄,勢傾朝野。或自為制詔,掩其文字,令中宗署之,中宗亦笑署而不再視。時皇太子為重俊,非韋後生,安樂因請立己為“皇太女”,蓋欲廢太子而自代也。相傳中宗以問大臣魏元忠,元忠曰:“皇太子乃國之儲君,生民之本。今既無罪,豈得動搖?況以公主為皇太女,來日駙馬將用何名號?(按:是時駙馬乃武三思之子崇訓)天下必甚驚怪,恐非公主自安之道。”中宗於是不從公主所請;然亦不加遣責。
李懷遠卒
神秀卒
神秀(六00至七0六)高僧,尉氏李姓子。師禪宗五祖弘忍,奉楞伽為心要,與惠能同稱六祖,主北宗。武后召至都,命於當陽山建度門寺以旌異之。張說嘗從問法,執弟子禮。卒謚大通禪師。
王仁昫撰成《刊謬補缺切韻》
通鑑記載
中宗大和大聖大昭孝皇帝中神龍二年(丙午,公元七零六年)
閏月,丙午,制:“太平、長安、安樂、宜城、新都、定安、金城公主並開府,置官屬。”
賜閺鄉僧萬回號法雲公。甲戌,以突騎施酋長烏質勒為懷德郡王。
選左、右台及內外五品以上官二十人為十道巡察使,委之察吏撫人,薦賢直獄,二年一代,考其功罪而進退之。易州刺史魏人姜師度、禮部員外郎馬懷素、殿中侍御史臨漳源乾曜、監察御史靈昌盧懷慎、衛尉少卿滏陽李傑皆預焉。
初,少府監丞弘農宋之問及弟兗州司倉之遜皆坐附會張易之貶嶺南,逃歸東都,匿於友人光祿卿、駙馬都尉王同皎家。同皎疾武三思及韋後所為,每與所親言之,輒切齒。之遜於簾下聞之,密遣其子曇及甥校書郎李悛告三思,欲以自贖。三思使曇、悛及撫州司倉冉祖雍上書告同皎與洛陽人張仲之、祖延慶、武當丞壽春周憬等潛結壯士,謀殺三思,因勒兵詣闕,廢皇后。上命御史大夫李承嘉、監察御史姚紹之按其事,又命楊再思、李嶠、韋巨源參驗。仲之言三思罪狀,事連宮壼。再思、巨源陽寐不聽;嶠與紹之命反接送獄。仲之還顧,言不已。紹之命撾之,折其臂。仲之大呼曰:“吾已負汝,死當訟汝於天!”庚戌,同皎等皆坐斬,籍沒其家。周憬亡入比干廟中,大言曰:“比干古之忠臣,知吾此心!三思與皇后淫亂,傾危國家,行當梟首都市,恨不及見耳!”遂自剄。之問、之遜、曇、悛、祖雍並除京官,加朝散大夫。
大置員外官,自京司及諸州凡二千餘人,宦官超遷七品以上員外官者又將千人。
魏元忠自端州還,為相,不復強諫,惟與時俯仰,中外失望。酸棗尉袁楚客致書元忠,以為:“主上新服厥命,惟新厥德,當進君子,退小人,以興大化,豈可安其榮寵,循默而已!今不早建太子,擇師傅而輔之,一失也。公主開府置僚屬,二失也。崇長緇衣,使遊走權門,借勢納賂,三失也。俳優小人,盜竊品秩,四失也。有司選進賢才,皆以貨取勢求,五失也。寵進宦者,殆滿千人,為長亂之階,六失也。王公貴戚,賞賜無度,競為侈靡,七失也。廣置員外官,傷財害民,八失也。先朝宮女,得自便居外,出入無禁,交通請謁,九失也。左道之人,熒惑主聽,盜竊祿位,十失也。凡此十失,君侯不正,誰正之哉!”元忠得書,愧謝而已。夏,四月,改贈後父韋玄貞為酆王,後四弟皆贈郡王。
處士京兆韋月將上書告武三思潛通宮掖,必為逆亂;上大怒,命斬之。黃門侍郎宋璟奏請推按,上益怒,不及整巾,屣履出側門,謂璟曰:“朕謂已斬,乃猶未邪!”命趨斬之。璟曰:“人言中宮私於三思,陛下不問而誅之,臣恐天下必有竊議。”固請按之,上不許。璟曰:“必欲斬月將,請先斬臣!不然,臣終不敢奉詔!”上怒少解。左御史大夫蘇珦、給事中徐堅、大理卿長安尹思貞皆以為方夏行戮,有違時令。上乃命與杖,流嶺南。過秋分一日,平曉,廣州都督周仁軌斬之。
御史大夫李承嘉附武三思,詆尹思貞於朝,思貞曰:“公附會奸臣,將圖不軌,先除忠臣邪!”承嘉怒,劾奏思貞,出為青州刺史。或謂思貞曰:“公平日訥於言,及廷折承嘉,何其敏邪?”思貞曰:“物不能鳴者,激之則鳴。承嘉恃威權相陵,仆義不受屈,亦不知言之從何而至也。”
五月,庚申,葬則天大聖皇后於乾陵。
武三思使鄭愔告朗州刺史敬暉、亳州刺史韋彥范、襄州刺史張柬之、郢州刺史袁恕己、均州刺史崔玄?與王同皎通謀。六月,戊寅,貶暉崖州司馬,彥范瀧州司馬,柬之新州司馬,恕己竇州司馬,玄?白州司馬,並員外置,仍長任,削其勛封;復彥范姓桓氏。
初,韋玄貞流欽州而卒,蠻酋寧承基兄弟逼取其女,妻崔氏不與,承基等殺之,及其四男洵、浩、洞、泚,上命廣州都督周仁軌使將兵二萬討之。承基等亡入海,仁軌追斬之,以其首祭崔氏墓,殺掠其部眾殆盡。上喜,加仁軌鎮國大將軍,充五府大使,賜爵汝南郡公。韋後隔簾拜仁軌,以父事之。及韋後敗,仁軌以黨與誅。
秋,七月,戊申,立衛王重俊為皇太子。太子性明果,而官屬率貴遊子弟,所為多不法;左庶子姚珽屢諫,不聽,珽,璹之弟也。
武三思陰令人疏皇后穢行,榜於天津橋,請加廢黜。上大怒,命御史大夫李承嘉窮核其事。承嘉奏言:“敬暉、桓彥范、張柬之、袁恕己、崔玄?使人為之,雖雲廢后,實謀大逆,請族誅之。”三思又使安樂公主譖之於內,侍御史鄭愔言之於外,上命法司結竟。大理丞三原李朝隱奏稱:“暉等未經推鞫,不可遽就誅夷。”大理丞裴談奏稱:“暉等宜據制書處斬籍沒,不應更加推鞫。”上以暉等嘗賜鐵券,許以不死,乃長流暉於瓊州,彥范於瀼州,柬之於瀧州,恕己於環州,玄?於古州,子弟年十六以上,皆流嶺外。擢承嘉為金紫光祿大夫,進爵襄武郡公,談為刑部尚書;出李朝隱為聞喜令。
三思又諷太子上表,請夷暉等三族,上不許。
中書舍人崔湜說三思曰:“暉等異日北歸,終為後患,不如遣使矯制殺之。”三思問誰可使者,湜薦大理正周利用。利用先為五王所惡,貶嘉州司馬,乃以利用攝右台侍御史,奉使嶺外。比至,柬之、玄?已死,遇彥范於貴州,令左右縛之,曳於竹槎之上,肉盡至骨,然後杖殺。得暉,咼而殺之。恕己素服黃金,利用逼之使飲野葛汁,盡數升不死,不勝毒憤,掊地,爪甲殆盡,仍捶殺之。利用還,擢拜御史中丞。薛季昶累貶儋州司馬。飲藥死。
三思既殺五王,權傾人主,常言:“我不知代間何者謂之善人,何者謂之惡人;但於我善者則為善人,於我惡者則為惡人耳。”
九月,戊午,左散騎常侍、同中書門下三品李懷遠薨。
初,李嶠為吏部侍郎,欲樹私恩,再求入相,奏大置員外官,廣引貴勢親識。既而為相,銓衡失序,府庫減耗,乃更表言濫官之弊,且請遜位;上慰諭不許。
丙辰,以蒲州刺史竇從一為雍州刺史。從一,德玄之子也,初名懷貞,避皇后父諱,更名從一,多諂附權貴。太平公主與僧寺爭碾磑,雍州司戶李元紘判歸僧寺。從一大懼,亟命元紘改判。元紘大署判後曰:“南山可移,此判無動!”從一不能奪。元紘,道廣之子也。
初,秘書監鄭普思納其女於後宮,監察御史靈昌崔日用劾奏之,上不聽。普思聚黨於雍、岐二州,謀作亂。事覺,西京留守蘇瑰收系,窮治之。普思妻第五氏以鬼道得幸於皇后,上敕瑰勿治。及車駕還西京,瑰廷爭之,上抑瑰而佑普思;侍御史范獻忠進曰:“請斬蘇瑰!”上曰:“何故?”對曰:“瑰為留守大臣,不能先斬普思,然後奏聞,使之熒惑聖聽,其罪大矣。且普思反狀明白,而陛下曲為申理。臣聞王者不死,殆謂是乎!臣願先賜死,不能北面事普思。”魏元忠曰:“蘇瑰長者,用刑不枉。普思法當死。”上不得已,戊午,流普思於儋州,餘黨皆伏誅。
安西大都護郭元振詣突騎施烏質勒牙帳議軍事,天大風雪,元振立於帳前,與烏質勒語。久之,雪深,元振不移足;烏質勒老,不勝寒,會罷而卒。其子娑葛勒兵將攻元振,副使御之中丞解琬知之,勸元振夜逃去。元振曰:“吾以誠心待人,何所疑懼!且深在寇庭,逃將安適!”安臥不動。明旦,入哭,甚哀。娑葛感其義,待元振如初。戊戌,以娑葛襲嗢鹿州都督、懷德王。
安樂公主恃寵驕恣,賣官鬻獄,勢傾朝野。或自為制敕,掩其文,令上署之;上笑而從之,竟不視也。自請為皇太女,上雖不從,亦不譴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