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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年
東晉太元二十一年;
大事
本年年表
事件
聖奧古斯丁允許建立一座新的修道院,這將可以為非洲所有省份提供大量主教。但是決定他未來的是來自於周圍人群和教會的壓力而不是他自己:他們迫使聖奧古斯丁於公元396年成為希波的主教。
曇備(公元325至396年)俗姓陶,丹陽建康人。從小開始,曇備就對佛法產生了濃奪取的興趣,這自然和當時社會上流行的佛教風氣有關。
作為獨生女兒,曇備沒有兄弟姐妹,所以父親亡故以後,隻身和母親住在一起,相依為命。在時間的流逝中,曇備從一個小女孩,出落成一個如花似玉、該出家的姑娘了。不過,由於曇備早就有了出家的念頭,所以平時即使再教,此番也只她懇求做娘的,不要逼她出嫁。做娘的深明女兒家的一番心事,出於愛女心切,於是不再勉強,順了她的心愿。自從削髮出家以後,曇備精勤戒行,日夜不懈。當時,晉穆帝在九重之上,聽到她的清譽,特地下了道敕命,把她接進宮裡,厚加禮敬。幾天接觸下來,穆帝在高興之中,對她贊了一句:“久看更佳。”說明曇備其人,在女尼中,可謂是個經得起品味咀嚼的出色人才。一次,穆帝還對章皇后何氏提起道:“我看京師里比丘尼,能夠和曇備相比的,找不出第二個。”
晉穆帝永和十年(公元354年)以後,穆帝夫婦為她在京師定陽里建了所寺院,名叫永安寺,就是後來的何後寺。自從曇備住寺面有矜色。後來,曇備聲譽大振,四方尼眾慕名投拜到她門下的,達三百多人,這在從古以來的比丘尼中,可說並不多見。
歷史記載
春,正月,燕高陽王隆引龍城之甲入中山,軍容精整,燕人之氣稍振。
三月,庚子,燕主垂留范陽王德守中山,引兵密發。逾青嶺,經天門,鑿山通道,出魏不意,直指雲中。魏陳留公虔帥部落三萬餘家鎮平城;垂至獵嶺,以遼西王農、高陽王隆為前鋒以襲之。是時,燕兵新敗,皆畏魏,惟龍城兵勇銳爭先。虔素不設備,閏月,乙卯,燕軍至平城,虔乃覺之,帥麾下出戰,敗死,燕軍盡收其部落。魏王珪震怖,欲走,諸部聞虔死,皆有貳心,珪不知所適。
垂之過參合陂也,見積骸如山,為之設祭,軍士皆慟哭,聲震山谷。垂慚憤嘔血,由是發疾,乘馬輿而進,頓平城西北三十里。太子寶等聞之,皆引還。燕軍叛者告於魏雲“垂已死,輿屍在軍。”魏王珪欲追之,聞平城已沒,乃引還阻山。
五月,辛亥,以范陽王德為都督冀、兗、青、徐、荊、豫六州諸軍事、車騎大將軍、冀州牧,鎮鄴;遼西王農為都督並、雍、益、梁、秦、涼六州諸軍事、并州牧,鎮晉陽。又以安定王庫傉官偉為太師,夫餘王為太傅。甲寅,以趙王麟領尚書左僕射,高陽王隆領右僕射,長樂公盛為司隸校尉,宜都王鳳為冀州刺史。
甲子,以望蔡公謝琰為尚書左僕射。
初,燕主垂先段後生子令、寶,後段後生子朗、鑒,愛諸姬子麟、農、隆、柔、熙。寶初為太子,有美稱,已而荒怠,中外失望。後段後嘗言於垂曰:“太子遭承平之世,足為守成之主;今國步艱難,恐非濟世之才。遼西、高陽二王,陛下之賢子,宜擇一人,付以大業。趙王麟奸詐強愎,異日必為國家之患,宜早圖之。”寶善事垂左右,左右多譽之,故垂以為賢,謂段氏曰:“汝欲使我為晉獻公乎?”段氏泣而退,告其妹范陽王妃曰:“太子不才,天下所知,吾為社稷言之,主上乃以吾為驪姬,何其苦哉!觀太子必喪社稷,范陽王有非常器度,若燕祚未盡,其在王乎!”寶及麟聞而恨之。乙丑,使麟謂段氏曰:“後常謂主上不能守大業,今竟能不?宜早自裁,以全段宗!”段氏怒曰:“汝兄弟不難逼殺其母,況能守先業乎!吾豈愛死,但念國亡不久耳。”遂自殺。寶議以段後謀廢適統,無母后之道,不宜成喪,群臣鹹以為然。中書令眭邃揚言於朝曰:“子無廢母之義,漢安恩閻後親廢順帝,猶得配饗太廟,況先後暖昧之言,虛實未可知乎?”乃成喪。
六月,癸酉,魏王珪遣將軍王建等擊燕廣寧太守劉亢泥,斬之,徙其部落於平城。燕上谷太守開封公詳棄郡走。詳,珪之曾孫也。
丁亥,魏賀太妃卒。
燕主寶定士族舊籍,分辨清濁,校閱戶口,罷軍營封廕之戶,悉屬郡縣。由是士民嗟怨,始有離心。
納故中書令王獻之女為太子妃。獻之,羲之之子也。
燕遼西王農悉將部曲數萬口之并州,并州素乏儲彳侍。是歲早霜,民不能供其食。又遣諸部護軍分監諸胡,由是民夷俱怨,潛召魏軍。八月,己亥,魏王珪大舉伐燕,步騎四十餘萬,南出馬邑,逾句注,旌旗二千餘里,鼓行而進。左將軍雁門李栗將五萬騎為前驅,別遣將國封真等從東道出軍都,襲燕幽州。
燕征北大將軍、幽、平二州牧、清河公會母賤而年長,雄俊有器藝,燕主垂愛之。寶之伐魏也,垂命會攝東宮事、總錄,禮遇一如太子。及垂代魏,命會鎮龍城,委以東北之任,國官府佐,皆選一時才望。垂疾篤,遺言命寶以會為嗣;而寶愛少子濮陽公策,意不在會。長樂公盛與會同年,恥為之下,乃與趙王麟共勸寶立策,寶從之。乙亥,立妃段氏為皇后,策為皇太子,會、盛皆進爵為王。策年十一,素憃弱;會聞之,心慍懟。九月,章武王宙奉燕方垂及成哀段後之喪葬於龍城宣平陵。寶詔宙悉高陽王隆參佐、部曲、家屬還中山,會違詔,多留部曲不遣。宙年長屬尊,會每事陵侮之,見者皆知其有異志。
戊午,魏軍至陽曲,乘西山,臨晉陽,遣騎環城大噪而去。燕遼西王農出戰,大敗,奔還晉陽,司馬慕輿嵩閉門拒之。農將妻子帥數千騎東走,魏中領將軍長孫肥追之,及於潞川,獲農妻子。燕軍盡沒,農被創,獨與三騎逃歸中山。
魏王珪遂取并州。初建台省,置刺史、太守、尚書郎以下官,悉用儒生為之。士大夫詣軍門者,無少長,皆引入存慰,使人人盡言,少有才用,鹹加擢敘。己未,遣輔國將軍奚收略地汾川,獲燕丹楊王買得及離石護軍高秀和。以中書侍郎張恂等為諸郡太守,招撫離散,勸課農桑。
燕主寶聞魏軍將至,議於東堂。中山尹苻謨曰:“今魏軍眾強,千里遠斗,乘勝氣銳。若縱之使入平土,不可敵,宜杜險以拒之。”中書令眭邃曰:“魏多騎兵,往來剽速,馬上齎糧,不過旬日。宜令郡縣聚民千家為一堡,深溝高壘,清野以待之。彼至無所掠,不過六旬,食儘自退。”尚書封懿曰;“今魏兵數十萬,天下之勍敵也,民雖築堡,不足以自固,是聚兵及糧以資之也。且動搖民心,示之以弱。不如阻關拒戰,計之上也。”趙王麟曰:“魏今乘勝氣銳,其鋒不可當,宜完守中山,待其弊而乘之。”於是修城積粟,為持久之備。命遼西王農出屯安喜,軍事動靜,悉以委麟。
帝嗜酒,流連內殿,醒治既少,外人罕得進見。張貴人寵冠後宮,後宮皆畏之。庚申,帝與後宮宴,妓樂盡侍;時貴人年近三十,帝戲之曰:“汝以年亦當廢矣,吾意更屬少者。”貴人潛怒,向夕,帝醉,寢於清暑殿,貴人遍飲宦者酒,散遣之,使婢以被蒙帝面,弒之,重賂左右,雲“因魘暴崩”。時太子暗弱,會稽王道子昏荒,遂不復推問。王國寶夜叩禁門,欲入為遺詔,侍中王爽拒之,曰:“大行晏駕,皇太子未至,敢入者斬!”國寶乃止。爽,恭之弟也。辛酉,太子即皇帝位,大赦。
安帝幼而不慧,口不能言,至於寒暑饑飽亦不能辨,飲食寢興皆非己出。母弟琅邪王德文,性恭謹,常侍左右,為之節適,始得其宜。
王恭入赴山陵,每正色直言,道子深憚之。恭罷朝,嘆曰:“榱棟雖新,便有黍離之嘆!”緒說國寶,因恭入朝,勸相王伏兵殺之,國寶不許。道子欲輯和內外,乃深布腹心於恭,冀除舊惡;而恭每言及時政,輒厲聲色。道子知恭不可和協,遂有相圖之志。
或勸恭因入朝以兵誅國寶,恭以豫州刺史庾楷士馬甚盛,黨於國寶,憚之,不敢發。王珣謂恭曰:“國寶雖終為禍亂,要之罪逆未彰,今遽先事而安,必大失朝野之望。況擁強兵竊發於京輦,誰謂非逆!國寶若遂不改,惡布天下,然後順眾心以除之,亦無憂不濟也。”恭乃止。既而謂珣曰:“比來視君一似胡廣”。珣曰:“王陵廷爭,陳平慎默,但問歲晏何如耳!”
冬,十月,甲申,葬孝武帝於隆平陵。王恭還鎮,將行,謂道子曰:“主上諒暗,冢宰之任,伊、周所難,願大王親萬幾,納直言。放鄭聲,遠佞人。”國寶等愈懼。
西秦涼州牧軻彈與秦州牧益州不平,軻彈奔涼。
魏王珪進攻常山,拔之,獲太守苟延,自常山以東,守宰或走或降,諸郡縣皆附於魏,惟中山、鄴、信都三城為燕守。十一月,珪命東平公儀將五萬騎攻鄴,冠軍將軍王建、左將軍李栗攻信都。戊午,珪進軍中山;己未,攻之。燕高陽王隆守南郭,帥眾力戰,自旦至晡,殺傷數千人,魏兵乃退。珪謂諸將曰:“中山城固,寶必不肯出戰。急攻則傷士,久圍則費糧,不如先取鄴、信都,然後圖之。”丁卯,珪引兵而南。
燕范陽王德使南安王青等夜擊魏軍於鄴下,破之,魏軍退屯新城。青等請追擊之,別駕韓訁卓曰:“古人先計而後戰。魏軍不可擊者四:懸軍遠客,利在野戰,一也;深入近畿,頓兵死地,二也;前鋒既敗,後陣方固,三也;彼眾我寡,四也。官軍不宜動者三:自戰其地,一也;動而不勝,眾心難固,二也;城隍未修,敵來無備,三也。今魏無資糧,不如深壘固軍以老之。”德從之,召青還。青,詳之兄也。
十二月,魏遼西公賀賴盧帥騎二萬會東平公議攻鄴。賴盧,訥之弟也。
魏別部大人沒根有膽勇,魏王珪惡之。沒根懼誅,己丑,將親兵數十人降燕,燕主寶以為鎮東大將軍,封雁門公。沒根求還襲魏,寶難與重兵,給百餘騎。沒根效其號令,夜入魏營,至中仗,珪乃覺之,狼狽驚走;沒根以所從人少,不能壞其大眾,多獲首虜而還。
是歲,越質詰歸帥戶二萬叛西秦降於秦,秦人處之成紀,拜鎮西將軍、平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