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資料
Myers & Majluf(1984)假設,經理對所要投資項目的“真實”價值之了解比任何其他人都清楚,並且假設他們是為公司現有
股東的利益著想。還假定公司的現有
股東是被動的,即他們不會因經理的決策而調整
投資組合而使經理的決策對他們沒有影響。
信息不對稱假設意味著即使經理髮現了
淨現值為正的絕佳投資機會,也無法將此信息傳遞給投資者。每一公司的經理層畢竟都樂意向市場宣布前景光明的投資項目,以此推高股價,展示自己的優秀業績。因此投資者不會相信經理是怎樣說的,從而造成了對新發行股票的估價比如果沒有
信息不對稱問題時的
均衡價格要低的情況。在這種情形下,
淨現值為正的投資項目也可能會被放棄。這是因為
股權融資會導致項目
淨現值的太大部分以犧牲現有
股東利益為代價轉移到新的投資者身上,結果新投資給原有股東帶來的
淨現值變成了負數。
Myers & Majluf指出,如果公司利用內部資金為新
項目融資,不需要
股權融資,這樣也就不存在
信息不對稱問題,因此所有
淨現值為正的項目都會被公司所採納。當內部資金不足時,公司會優先考慮低風險的
證券如
債券,最後才會考慮
股權融資。很多文章已對 Myers & Majluf的基本思想做了擴展,如Krasker(1986)、Brennan & Kraus (1987)、Narayanan(1988)、Noe(1988)、Constantinides & Grundy(1989)、及 Heinkel & Zechner(1990)等。
Myers(1998)是這樣概括
順序偏好
理論的:“(1)紅利政策是‘粘性’的;(2)相對於
外部融資而言,公司偏好
內部融資,但是如果需要為
淨現值為正的真實投資融資,公司也會尋求外部融資;(3)如果確實需要外部融資,他們會首先發行風險最低的
債券,即他們會先選擇
債務融資,其後才會考慮股權融資。(4)當公司尋求更多的
外部融資時,他們會按照
順序偏好的次序進行,從低風險
債券到
高風險債券,可能還包括
可換股債券和其他準股票(quasi-equity)
證券,最後才是股票。”
理論比較
靜態平衡理論和
順序偏好
理論。如果能夠檢驗哪一個
理論能更好地解釋公司
資本結構選擇及財務行為是很重要的,也是很有意思的。實際上金融學術界對兩大
理論的檢驗到現在一直保持著濃厚的興趣,但是到現在為止並沒有明確的結論。
Shyam-Sunder & Myers(1999)指出以往的許多檢驗在區分上述兩大
理論上缺乏足夠的統計檢測能力 (statistical power)。他們使用新的統計方法,宣稱靜態平衡
理論可以被拒絕,而
順序偏好
理論在公司
資本結構選擇行為上比
靜態平衡理論有更強的解釋力。該文其中的一位作者Myers也是首先提出
順序偏好理論的學者之一,他尋求證據以支持該理論是不難理解的。但是在之後沒多久對此文的評論中,Chirinko &Singha(2000)認為他們的統計檢驗方法是錯誤的,並且他們提供的實證證據既不能證實
順序偏好理論,也不證偽
靜態平衡理論。
Fama &French(2002)發現兩大
理論都只能解釋公司財務決策的部分行為,沒有一個可以被證偽。正如Booth等 (2001)指出,要從實證的角度檢驗這些模型很困難。在橫截面檢驗(cross-sectional test)中,描述一個
理論的變數同時可被看做其它模型的變數,兩大理論對一些相關關係的預測也是相似的。結果是最近的很多實證研究,主要通過使用橫截面檢驗和能夠被任何或全部模型證明的一系列變數,來解釋
資本結構的選擇問題。
大多數的實證研究,例如Titman & Wessels(1988)、Rajan & Zingales(1995)、以及Wald(1999),都是使用已開發國家特別是美國的數據來檢驗不同的
理論模型或發現程式化的事實。對於
新興市場的研究只是在近年比如在Booth等(2001)和Wiwattanakantang(2001)的文章里才剛剛湧現。
Harris & Raviv(1990)總結了對美國公司的實證研究後指出:“
財務槓桿隨著
固定資產、非債務避稅、投資機會和公司規模而遞增,隨著波動性、廣告支出、
研發支出、破產可能性、盈利性和產品的獨特性而遞減。”但是一些最新的研究增進了人們對
企業資本結構影響因素的理解。例如, Wald(1999)發現
財務槓桿隨非債務避稅遞減而非遞增。
Rajan & Zingales(1995)發現其它
工業化國家
上市公司在
資本結構的選擇上與美國的大致相似。比如,日本、德國、法國、義大利、英國和加拿大公眾公司的
財務槓桿,與
有形資產和公司規模(德國除外)正相關,而與投資機會(
托賓Q值)、
利潤率負相關。但是Wald(1999)則強調“
七國集團”國家的
上市公司在資本結構的選擇上有很多不同。比如美國公司對
違約風險比日本公司更敏感,公司規模對法國及德國公司的
資本結構的選擇似乎沒有影響。美國高增長公司比其他國家的相似公司利用較低的
債務融資。Wald認為各國間的制度差異可能是造成這些不同的原因,比如美國的
風險資本業比其他國家發達。
對於來自開發中國家的證據,Booth等(2001)通過對10個開發中國家(巴西、墨西哥、印度、韓國、約旦、馬來西亞、巴基斯坦、泰國、土耳其和辛巴威)樣本數據的分析發現:總的來說,影響開發中國家
公司債務比率的因素,似乎與影響已開發國家的相似,且作用方式也類似。但是這些
財務比率也受諸如
GDP增長速度、
通脹率和
資本市場發展水平等國別因素的影響。另外,Booth等(2001),以及Demirguc-Kunt & Maksimovic(1999)發現,開發中國家的公司
長期負債水平比其他已開發國家的同行要低得多。
最近人們對中國
上市公司的融資行為、
資本結構的研究(Huang &Song,2002)雖然沒有直接檢驗兩大
理論的真偽,但似乎顯示
靜態平衡理論能更好地解釋中國上市公司的融資行為。這是因為,在研究中人們發現:
第一,不同於美國的同行,中國
上市公司在總體水平上高度依賴
外部融資,尤其是
股權融資。對中國
上市公司而言,超過50%的融資來自外部債務或
股權,同時超過50%的
外部融資來自
股權融資(包括
配股及
增發新股)。但是在美國,1991-1993年的淨
股權融資甚至是負數(Rajan& Zingales,1995)。Myers(1984)指出,1973-1982年間美國非金融公司資本投資的62%來自內部產生的現金流,而且淨
股權融資從來沒有超過
外部融資的6%。Myers利用這些數據來支持
順序偏好假說,但是中國
上市公司的總體融資行為與此相反。
中國
上市公司要選擇依賴
債務融資應該也是可行的。對所有大中型企業來說,他們似乎主要依賴
債務融資而非
股權融資。截至2000年底,來自
新股發行的
資本積累為6559.7 億元,企業
債券餘額為862億元,
銀行貸款餘額更高達99371.1億元(註:數據來自《中國統計年鑑》,2001年版。)。總體上看,來自
股票發行的資本只相當於
企業債券和銀行貸款餘額的6.5%。而且,
上市公司的資產負債率平均比所有大中型企業的負債水平低14個百分點,上市公司如果願意是借得到銀行貸款的。
第三,人們的研究基本上肯定了由
靜態平衡理論預測的
資本結構的影響因素及其作用方向。
靜態平衡理論預測企業的
財務槓桿會隨著公司規模、可
抵押性增加而上升,隨著增長機會及非債務避稅的增加而下降。同時
靜態平衡理論也可以解釋企業
財務槓桿隨其盈利而顯著下降這一現象。與以往的實證研究一樣,人們也證實了盈利性與
財務槓桿的顯著復相關性,
ROA一個百分點的上升會帶來超過1.5個百分點的資產負債率的下降。 Fama & French(2002)及Myers(1984)認為原因之一是與靜態平衡模型的預測不一致,但是Chang(1999)建立了一個以
代理成本為框架的
資本結構模型,其比較
動態分析指出了公司的
財務槓桿會隨企業的盈利而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