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人物名片,低調錶現,個人經歷,奇緣或選擇,圓夢足艱辛,孤寂以前行,理想猶夢想,未來存夢想,
人物名片
路東之,男,1962年9月20日(考,其實生於公曆1962年10月18日,但他自己習慣於夏曆及舊式年號,當年的10月18日是舊曆9月20,他過生日也按舊曆過,對戶籍人員也這樣聲稱,於是其身份證日期也是9-20)生於北京。創辦中國大陸首批私立博物館之一———古陶文明博物館。
走在北京宣武區右安門內西街上,穿過一條狹長的胡同,不經意間就看到了“古陶文明博物館”。腦子裡還在想像著它可能會有的恢宏氣勢,而思維卻被眼前這個古樸凝重的仿古建築所定格。博物館門前蓊鬱蒼翠的松柏見證著它的歷史,牆頭瘋長的野草、牆上因年久失修而黯然失色的花紋圖案以及稀稀落落的遊客,似乎都訴說著它的孤獨和寂寞。與旁邊大觀園赫然醒目的廣告招牌和熱鬧的人群相比,這個角落顯得過於冷清了。
低調錶現
作為古陶文明博物館的館長,他坐擁千萬財富,卻依然保持低調、簡樸的生活。無論身邊的人怎樣暴富,他不為所動,堅持不變賣一件藏品。
“我做博物館,不同於做任何投資項目,我不賣藏品,也從沒想過依靠這個掙錢,所以說,收藏是我一生的至愛,而不是投資。”
但無論承認與否,路東之收藏的3000多件藝術品,僅漢代瓦當系列,由於日益稀少,目前每件市場價都在二三萬元以上,估計總價值已超過千萬元。客觀上講,他已給後人留下一大筆財富,只不過,這筆投資的受益者不是他自己,而是整個社會。
個人經歷
路東之中學時代自學詩歌與書畫。1981年師從歐陽中石先生學習書法。1982年師從蕭勞先生學習寫詩,進而向以蕭勞為中心的金寄水、馬里千、孔凡章、劉毓煊等舊體詩壇諸家學習詩詞曲賦。1985年獲“國際青年年徵文”報告文學一等獎。
1988年為作家出版社做兼職編輯。1989年西北大學畢業後棄職潛心小說、詩歌、繪畫創作,並痴迷收藏考古。1992年出版詩畫集《情況》,北京作家協會、中國青年出版社聯合召開“路東之詩集《情況》討論會”。
1993年參與籌備《收藏家》雜誌創刊,舉辦“路東之收藏瓦當展”。1994年參與“94東方收藏家文物年展”。1995年製作《路東之收藏戰國秦漢瓦當原拓本》60部,發現秦封泥並全力收藏、保護與初步整理研究。1996年舉辦“路東之收藏瓦當封泥展”,與周曉陸教授合作秦封泥學術課題,合著《秦封泥集》,創立古陶文明博物館,與西北大學共同組織“首屆新發現秦封泥學術研討會”,公布秦封泥的重大發現,應聘為西北大學兼職副教授。
1997年完成古陶文明博物館開館,推出“彩陶淵藪、瓦當大觀、封泥絕響、古陶序列”等專題系列展覽。
2002年與周曉陸教授合作“新蔡戰國封泥研究”課題,共同組織遺址考察並聯名發表《發現原始封泥》等系列文章。
2003年製作《古陶文明博物館藏戰國封泥》原拓本60部。2004年提出“古陶文明坐標系”理論,開始主持“古陶文明坐標系工程”基礎工作。2005年舉辦“神或巫者—路東之丙烯岩彩作品展”、“神或巫者及其它—路東之美術作品展”。
2006年出版作品集《可能——一個孤獨行者的詩歌遠旅》。
2007年舉辦《古陶文明展—古陶文明博物館開館十周年紀念展》。
2008年出版《問陶之旅——古陶文明博物館藏品掇英》。
奇緣或選擇
“有一種苦難是選擇”,這是路東之早年一首詩作中的句子。他將這首詩連同其他詩作裝置成美術作品懸掛在博物館的展廳里,特別引人注目。也正是從這些詩中,我們讀出他的孤寂和超然,讀出他充滿理想和夢想的內心世界。
走上收藏這條路,路東之說,是莫名其妙的緣分,也是選擇的結果。文革之後恢復高考,走進大學的殿堂是所有青年的夢想。路東之首次高考名落孫山,而體檢查出心臟病則斷送了他參加第二次高考的可能,這在當時是莫大的打擊。於是,心志高遠的他只好發憤自修,為了在書法、繪畫、詩歌等文學藝術方面有所造詣,他尋師訪友滿北京城奔波。在這個過程中,他認識了歐陽中石、蕭勞等許多名師高士,很快,他的書法作品相繼獲獎。1985年,他的報告文學作品獲“國際青年”徵文一等獎,當時他只有23歲。王蒙、唐達成、從維熙等文壇老宿對他格外欣賞,他由此加入了中國作家協會北京分會,並被推薦到中國作協魯迅文學院進修。
1987年,路東之考入了西北大學的作家班。原本是要在文學上有所造就,同時也為了獲得一紙文憑。可當他踏上西安這塊風水寶地時,卻被厚重而神秘的古代文明氣息所吸引,收藏考古成為他的夢想。上學期間,他把主要精力用來尋寶追夢,並在西北大學圖書館工地開始了最初的“考古”。那時他每天挎著一個雙肩包到冥冥之中有所感知的西北大學圖書館工地深深的坑基里尋尋覓覓,以致廢寢忘食,漸漸得到殘陶片瓦,擺滿宿舍的書桌和床鋪。這在他那些奮力實現作家夢的同學中成了一時的傳奇和笑料。
然而,他並不滿足眼前的所獲,他認定自己所痴心尋找的東西還沒有出現。終於有一天,他一腳踢出一塊唐碑殘石,上有三行六個字:第一行一字“有”,第二行兩字“菩薩”,第三行三字“不住色”。他感到自己心魂的靈犀被撞動了一下,剎那間心平氣和,內心感到一股超然的平慰和神往,他認定這才是自己痴心尋找而命定其屬的通靈神器。“有菩薩不住色”,多么完整的一句話,一道神諭。從此他更加傾情收藏,痴心不改,也奇緣不絕。“收藏”改變了他的生活和生命。
圓夢足艱辛
路東之的收藏一開始便逃避庸俗、華麗和熱門,從而取向高古、大雅和冷門,並一直把學術價值放在首位。他發現歷史正在開敞一道玄機,一道透出奇異光茫的纖纖細縫。是歷史在成全他一介書生,讓他在十幾年的“瞬間”八方蓄寶,迅速建立起一個足以和50年前那些集學識、權力與金錢於一身的前輩大家比肩、品位高雅而結構龐大的收藏體系。20世紀80年代,中國人開始從“文革”的夢魘中醒來,文化開始復興,個人意識和財富意識逐漸覺醒。一個具有大眾文化屬性的收藏熱在全國範圍內迅速生成。越來越多的人從收藏行為中感受到了快樂、美好和價值並有所成就,路東之就是其中的一個。他把自己那間不足20平方米的房子名為“夢齋”。不到十年,夢齋已經成為文物庫房,儲滿了各種各樣的神奇寶物,也儲滿了他收藏五千年文明的大夢。他最初構成系列的收藏是瓦當,1993年,他在北京舉辦了“路東之收藏瓦當展”,這是關於中國古代瓦當的第一個專題展覽。隨著“夢齋秦封泥“的重大發現和新石器時代黃河文明彩陶的大規模入藏,他開始夢想創辦自己的博物館。
1996年4月,路東之擬將夢齋藏品與中國人民大學合作創辦“東方文明博物館”,卻為種種原因而傷心未果。就在他為之痛苦的時候,歷史再一次敞開了縫隙。在經過許許多多收藏家不斷的努力下,北京市文物局決定特批成立首批中國私立博物館。他開始了創辦博物館的實質性謀劃,後經過國家文物局專家組全面認真的考察、鑑定和論證,1996年10月30日,中國首批四家私立博物館,路東之的古陶文明博物館名列其中,這一天是他35歲生日。一時間他成為了新聞人物,每天都有人想來採訪和參觀。他們不能明白博物館成立和開館之間還隔著千山萬水,不知道殘酷的現實正在給路東之這個沉浸於夢幻和詩歌的末代書生以巨大考驗。也許真是天降大任而吉人天象,也許真是“有菩薩不住色”,經歷了事先無論如何不堪想像的艱難困苦,1997年6月15日,古陶文明博物館隆重開館。人們湧向展廳,無論展品的珍貴和精美,還是展陳的專業化程度和文化品位、藝術風格,都確實超過人們的預想。若干年後,一位國際博協主席指出,“小型化、專題化、私有化”是未來全球博物館事業發展的基本方向。古陶博物館與之恰恰相符。
孤寂以前行
開館的喧譁與熱鬧轉瞬過去,接下來便是孤獨地前行與寂寞的堅守。的確,私立博物館,在當時的中國還是新生事物。沒有多少人能夠真正理解與正確看待,尤其是不能從公益事業的角度理解和對待。首先房子是花錢租賃的,水電也都得以商用價格支付。
路東之回憶說,那時經常有人見了他就問:“生意好嗎?”“你還幹著呢嗎?”“幹這玩意兒行嗎?”他說,可見在大部分人的意識里這還是一樁“買賣”。尤其是當人們知道賠錢的時候往往疑問:“怎么賠錢你還乾?”不要說大眾,就是文博界,也同樣存在多種誤解以致歧視。一位文博館專家撰文,明確主張私立博物館不得購買出土文物。然而在路東之看來,及時地購買收藏、搶救、整理散落民間的出土文物也正是以文物類藏品為主體的私立博物館的職責和本分,是他們存在的理由。多年來,他也一直把搶救、收藏、整理、宣傳、展示散落民間的出土文物視為自己的責任和使命。在他看來,“文物不在於誰人占有,而在於占有者的態度。無論何人,只要他對其所擁有的文物的態度是真誠的、善意的、美好的、有所崇高意義的、能夠出以公心的,他就是合理的,應該受到尊重的;無論放在何地,只要是妥善的、可以公開的、有利於公眾觀賞與研究的,那便是功德的,應該獲得幫助的。反之,即便是國家科學發掘,即便是國有最高級的文博機構所有,只要其長久湮沒而不能為公眾服務,只要其受到不應有的損毀破壞,那又何嘗不是犯罪!同理,博物館更不在於是誰辦的,而在於辦得怎么樣,辦得是否符合大家公認的博物館的定義。”
面對現實,路東之更多的是理解和寬容。他說:“博物館本身就是一個寂寞的事業,尤其是我們國家,不像西方已開發國家有比較完善的基金會系統,剛剛富裕起來的國人目光還沒有那么深遠,還一時看不清私立博物館的價值和光芒。一切都需要我們寂寞地工作,需要我們自己寂寞前行,做出精彩來。”於是,他身體力行地展示自己博物館的精彩。每年的“5·18國際博物館日”活動,他們出售的“紀念品”都是最受歡迎的。他的“夢齋原拓本”系列每兩年成書一種,每書限量60部或80部,已經具有品牌意義,被以日本為主的收藏家、藝術家、學者和文化研究機構紛紛收藏。這也成為他維持博物館生存的一個主要經濟來源。
理想猶夢想
或許正是對收藏、對藝術的堅守,生活中的路東之顯得有點“吝嗇”。他現在是兩個孩子的父親,卻住著二居室的房子,雖然已是坐擁數千件文物的專題博物館館主,卻還是打車出行。他坦言,在這個物質過剩,大部分人需要“減肥”的時代,自己的基本生活已經不錯,好的房子、車,這些世俗的價值不足以對他構成誘惑。
對於古陶文明博物館的將來,路東之說:“成功就意味著社會化,我願意它成為人類共有的財富。從我創辦之初已經屬於社會,我僅僅有此大緣,在我生命的瞬間與之結緣,並竭盡全力把它弘揚,提升與實現它的價值和尊嚴,這是我工作的目標。”
2002年底,他把一份《古陶文明博物館征尋新址發展合作意向書》寄給單霽翔局長並在信中寫道:“可以說我們擁有異常重要而特殊、內涵深厚而豐富、且近乎完整而自成格局的文物收藏體系;我們也有對博物館事業的深切理解、拳拳誠心和超前運營理念與綜合工作能力,我們只是缺少資金和沒有合適的‘地方’!為了實現理想,我們迫切需要一塊可以充分使用的生存發展空間。隨著人們對博物館日漸深切的關心、理解和需要,隨著北京向國際化文化中心與國際化大都市邁進的腳步,我們看到了一個可能,一個與大型建設項目(文化藝術投資項目、房地產項目、旅遊產品項目)合作,互惠互利、相得益彰、協調發展的可能。為此,我們竭誠向社會尋求這個可能。近年來,我們深深遺憾與惋惜地看到一些挺大的博物館建起來了,卻沒有什麼像樣的藏品;一些大型建設項目開始尋求與打造文化藝術的光芒,卻因盲目或外行而浪費了大量的資金和空間。現在,有一顆奇異的珍珠尚在暗淡的角落。請構想一下吧:在任何一個較大建設項目中,拿出一小塊兒空間放進古陶文明博物館,放進這顆特殊品格的珍珠。那裡的一切必將因為這顆珍珠的異彩光芒而生輝而奪目、而傳播,從而生成新的價值、意義和可能!這是一顆注定要發生耀眼光芒的寶珠,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使它更加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