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忠漢

賀衷寒,(1900~1972),湖南岳陽人,創辦“平民通訊社”,黃埔軍校廣州分校政治部上尉秘書

基本介紹

  • 中文名:賀忠漢
  • 國籍:中國
  • 民族:漢族
  • 出生地:湖南
  • 職業:黃埔軍校廣州分校政治部上尉秘書
簡介,事跡,

簡介

賀忠漢
繼往長抄創辦“平民通訊社一,同時,兼任宏圖中學教員。當時長抄發生“湖南勞工慘案”,他發表評論,被捕入獄,後經保釋。1923年主持長沙“青年服務社”,並受聘《上海時報》特約記者。1924年5月考入黃埔軍校,畢業於黃埔軍校第一期,被譽為黃埔三傑(另二位是蔣先雲陳賡)。11月任廣州分校政治部上尉秘書。

事跡

1920年成為中國最早的青年團員。1921年秋,賀作為武漢學生代表赴蘇出席遠東各國共產黨及民族解放團體代表大會。其間,性格剛烈的賀衷寒對喜好老子天下第一的張國燾產生了強烈的不滿,而張是中國代表團團長。一次,張國燾為一點小事借題發揮,大罵代表團的成員,說要不是我張國燾,你們一輩子也別想到莫斯科來,要是不服從領導,我就一個個把你們開除回去。別人都知道張國燾是發發脾氣,不見得就要開除誰,都一笑了之。賀衷寒卻忍不下這口氣,當即對張國燾說:“張先生,我們都是中央書記處選派來開會的,你憑什麼要開除我們?依我看,你這個團長當得不耐煩了倒是可以不當,我們另選一個就是。”張國煮一聽,猶如火上加油,勃然大怒,拍著桌子說:“滾!你給我滾!”賀衷寒一點也不示弱,馬上回敬說:“要滾你先滾!”說著就要上去跟張國傑動拳頭。其他代表連拉帶勸,才避免矛盾進一步激化。又因是在異國他鄉地盤上,張國燾一時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好先忍下這口氣。回國後,張國燾立即向陳獨秀告狀,終於以目無組織的名義於1922年春將賀衷寒開除團籍。賀與張的正面激烈交鋒,導致賀被張藉故開除團籍。對張國燾的刻骨之恨讓賀連帶恨上了共產黨,改變了其一生的政治選擇。如果按各自最初軌跡運行,“黃埔三傑”會全部成為共產黨人。但張國燾的刺激,使賀衷寒成為蔣介石麾下最得力的反共干將。
賀忠漢
賀忠漢
蘇聯歸前7個月考察所見的悲慘場面,使賀衷寒深信,中國革命不應採用蘇俄模式。賀衷寒回國先後在武漢、長沙等地創辦刊物,嚴厲批評軍閥統治,提倡民主,主張革命,並因此被逮捕。1924年,黃埔軍校招生的訊息改變了賀衷寒以筆為旗的人生道路。
進入黃埔軍校後,賀衷寒在黃埔同學中迅速脫穎而出,以“賀衷寒的嘴”而居“黃埔三傑”。同時又以反共聲名鵲起,每逢開會賀衷寒必大罵共產黨狼子野心。為與蔣先雲的青年軍人聯合會對抗,他組織了“孫文主義學會”。兩大政治團體在劇社組織、報紙雜誌宣傳上展開了針鋒相對的激烈競爭。賀的政治取向深得蔣介石器重。
黃埔同學會成立後,賀當選幹部委員兼秘書長,並將之變成攻擊共產黨人的組織。
1925年1月,共產國際派來的鮑羅廷發起組織“青年軍人社”,未久,改為“青年軍人聯合會”,作為中國共產黨的外圍組織。12月賀衷寒繆斌等在廣州成立“孫文主義學會”,賀任舍長,與“青年軍人聯合會”對抗。是時他任軍校入伍生總隊政治部主任。1926年被派往蘇聯陸軍伏龍芝軍事學院學習。1928年1月畢業回國,任杭州軍事訓練班學生總隊隊長,10月調國民黨南京市黨部工作,1929年春,經蔣介石批准去習本學習軍事、政治。1931年,蔣介石在江西。剿共。失敗,他被召回任“陸海空軍總司令部剿匪宣傳處”處長,其後歷任“星子訓練所”所長、“豫鄂皖3省剿匪司令部政治訓練處”處長、“軍事委員會委員政治訓練處”處長、“軍事委員會委員長南昌行營’宣傳部長等職,積極宣傳蔣介石“攘外必先安內”的反共政莆,忠實於蔣氏的“剿共大業”。
1921年春,賀衷寒赴上海學習俄文,在這裡他結識了中共方面很多早期領導人。同年10月,受中國共產黨的派遣,他作為武漢學生代表參加中國代表團赴莫斯科,出席翌年1月召開的遠東各國共產黨及民族解放團體第一次代表大會。中國代表團的團長是張國燾,成員有瞿秋白、高君宇王燼美鄧恩銘蔣伏生卜道明等人,張國燾這個人向來脾氣暴躁,待人傲慢,喜歡弄權,這次出國當然不例外,他不把自己也看作“代表”之一,而處處以“團長”的身份動輒訓人,今天罵這個,明天罵那個,非要所有的代表唯他是從才舒服。賀衷寒這時才21歲,年輕氣盛,從小就被人當著“才子”捧慣了,哪裡看得慣張國燾這一套,兔不了要冷言冷語說幾句,張國燾早已對他忌恨在心。
一次,張國燾為一點小事借題發揮,大罵代表團的成員,說要不是我張國燾,你們一輩子也別想到莫斯科來,要是不服從領導,我就一個個把你們開除回去。別人都知道張國燾是發發脾氣,不見得就要開除誰,都一笑了之。賀衷寒卻忍不下這口氣,當即對張國燾說:“張先生,我們都是中央書記處選派來開會的,你憑什麼要開除我們?依我看,你這個團長當得不耐煩了倒是可以不當,我們另選一個就是。”張國煮一聽,猶如火上加油,勃然大怒,拍著桌子說:“滾!你給我滾!”賀衷寒一點也不示弱,馬上回敬說:“要滾你先滾!”說著就要上去跟張國傑動拳頭。其他代表連拉帶勸,才避免矛盾進一步激化。又因是在異國他鄉地盤上,張國燾一時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好先忍下這口氣。回國後,張國燾立即向陳獨秀告狀,終於以目無組織的名義於1922年春將賀衷寒開除團籍。從此以後,賀衷寒對張國燾恨之入骨,連帶也恨上了共產黨。
賀衷寒在莫斯科參加會議後,便留在蘇聯考察,先後共7個月。回鄉時途經武漢,昔日在武昌各校讀書的朋友為他洗塵,他報告“十月革命”後蘇聯的情況時說:經過西伯利亞鐵道沿線車站時,看到許多俄國男女討乞食物,得到一針一線也跪地叩謝;到達莫斯科及各都市時,仍然是物資缺乏,人民生活極為貧困,到處有乞丐、娼妓、小偷;政府對地主、資產階級、貴族進行殺戮、清算、鬥爭,極為“悲慘”。他認為,中國革命不應採用蘇俄的方式來進行。
1922年,賀衷寒自蘇聯回國後,在武昌一中學教書,曾一度加入惲代英開辦的“共存社”,後因意見不合而退出,旋即創辦“人民通訊社”,從事各種大膽的報導,經常發表評論,抨擊當時軍閥橫行、政治腐敗,闡揚民主、自由之可貴,積極鼓吹革命。不久,即被軍閥查封。繼而前往長沙,再創“平民通訊社”,並改名賀衷寒,繼續批評時政,提倡民主,主張革命,同時兼任長沙宏圖中學國文教員。在長沙,他曾聯絡失學、失業的學生舉行遊行示威,並徵求各學校社團的意見,擬成立湖南公民選舉監督團,揭露趙恆惕督政府進行虛假“民選”的陰謀,得到社會脅同情和輿論界的讚許。當時,湖南第一紡紗廠發生工潮,工人代表、青年團員黃愛和龐人銓被湖南督軍趙恆惕派人逮捕殺害,賀衷寒聞訊,冒著生命危險,以極大的義憤撰寫了《黃龐案之真相》一文,對趙恆惕大加抨擊,替死者嗚冤。趙恆惕惱羞成怒,下令將賀衷寒逮捕,關了3個多月。在獄中,賀衷寒受盡折磨,幾乎命喪囹圄。後經岳陽縣的兩名省議員具保獲釋,才幸免於難。這次入獄、使他更加認清了中國黑暗社會的現實,更加體會到了封建軍閥的殘暴:更增強了他“改造”中國的決心。
賀衷寒出獄後,回到家鄉與親人團聚,相互見面,百感交集。他父親要他在家鄉教書,免得在外面惹是生非。1923年,賀衷寒向家人一再表明自己投身“改造”中國之決心後,又返回長沙繼續從事新聞事業,擔任長沙青年服務社教務主任,仍兼中學課務。不久,又被聘為上海《時報》特約記者,繼續用他的筆桿和嘴舌,抨擊軍閥統治,揭露社會黑暗,鼓動青年愛國,在社會上產生了較大影響。
1924年春,賀衷寒漢口欣聞黃埔軍校招生的訊息,興奮不已,立即與原旅鄂中學同班同學蔣伏生結伴南下。他們由漢口去上海,即買當日由上海開往廣州的輪船票。不料,當他們抵達黃浦江碼頭時,船已起鋪開往海中。賀衷寒急雇一小舢板,緊追該船,幸被輪上一青年伸手援助,得以攀登上輪。上輪後,他詢問那位青年的姓名,才知道他叫胡宗南,也是去廣州投考黃埔軍校的,此乃賀衷寒、胡宗南相見之始。因彼此意志相投,日後便情同手足,私交甚深。又因賀衷寒擅長於“文”,胡宗甫擅長於“武”,故後來在國民黨黃埔系中曾流傳“文有賀衷寒,武有胡宗南”之說。
賀衷寒、胡宗甫到廣州後,軍校招主初試已過,他倆便聯名具函去找主持考試的廖仲愷先生,敘述過去的經歷、南來的動機和矢志革命、報效國家的決心。廖仲愷閱函,當即準予參加複試。經過嚴格考試,賀衷寒被錄取黃埔軍校第一期步兵科第一隊。當時的黃埔軍校,聚集了一大批從全國各地來的好學上進的熱血青年,其中有不少還是各地的共產黨組織選派來學習的,因而革命和學習的氣氛十分濃厚。那時,正是國共合作,共產黨和國民黨都在黃埔學生中發展黨員。共產黨發展組織,是個別秘密進行的;國民黨發展組織,是在課堂上把入黨登記表當作業一樣往下發,規定每人都要填。賀衷寒入校不久,就和同期學生一起,集體加入了國民黨。
開學以後,賀衷寒認真鑽研政治和軍事理論,各項成績都名列前茅,加上他在組織社會活動中所表現出來的熱情和才能,便嶄露頭角,並開始傳出“黃埔三傑”的美名。1924年9月,孫中山率師北伐,賀衷寒隨學生第一隊擔任警衛工作。11月,黃埔第一期學生畢業,賀衷寒被分配到軍校政治部任上尉秘書,旋又調任第三期入伍生總隊政治部主任。1925年1月4日,軍校政治部遷往廣州北校場省城分校,設分部於黃埔本校留守,校方指定由賀衷寒和李之龍(共產黨員)負責。當時黃埔一期畢業同學,除李岳陽因原為川軍團長,畢業後被分配擔任國民革命軍第一軍第二十團團長外,賀衷寒的軍階算是最高的。二、開始麋集於蔣介石的“反共”纛陰之下
公正地說,1925年以前的賀衷寒,即使不能算一個真正的革命者,也還是可以劃入革命青年或思想激進的青年之列,他雖然對共產黨的某些領導(如張國燾)和俄國的“十月革命”有不同的看法,但總的來說還是基本擁護共產黨的主張的,至少也可以說還是共產黨的“同路人”,同時也確為革命事業做過一些有益的工作,特別是在揭露封建社會的黑暗、抨擊北洋軍閥的統治方面,尤為突出。從1925年開始,賀衷寒就明顯向右轉了。此後、他就一直充當反共的急先鋒,與無產階級為敵。正如他的同僚好友袁守謙在其墓志銘中所說:“……自(民國)十四年參加孫文主義學會之創立,迄於病革綿(左右綴之右)之時,固未嘗須臾放棄其撻伐之責任(指反共)。”
蔣介石是一個以兩面姿態出現的野心家,1927年“四/一二”反革命政變前,因為羽翼尚未豐滿,在處理國共兩黨和黃埔兩派的糾紛中,雖然貌似公允,但他在骨子裡是反共的。他實際上是右派勢力的組織者和保護者,他在1926年上半年一手製造的陷害共產黨人的“中山艦事件”和親自提出的排擠共產黨員的《整理黨務案》,就是他反共嘴臉的最早公開暴露。賀衷寒繆斌潘佑強等右派黃埔學生,對蔣介石當時的所作所為及其真實用心,在實踐中也逐漸心領神會,他們實際上已把蔣介石作為自己的總後台,自覺不自覺地開始慶集其“反共”的纛陰之下。這還得從黃埔島上開始出現相互對立的兩條陣線的鬥爭說起。
就在黃埔軍校第一期開學後不久,廣州的反動勢力就陰謀利用商團組織暴亂。為對付商團,1924年8月經蔣先雲李之龍楊其綱陳賡、賀衷寒等人發動,駐紮在廣州的粵、桂、湘、滇各軍的軍官學校和海軍部分軍閥的革命軍人,開始聯合起來,並以“中國青年軍人代表會”的名義定期召開聯席會議。後經報請黨代表廖仲愷和校長蔣介石同意,代表會於1925年1月25日推舉蔣先雲、曾擴清、賀衷寒何畏能4人負責,籌備成立“中國青年軍人聯合會”。2月1日,聯合會正式宣告成立,賀衷寒擔任了青年軍人聯合會的中央執行委員會秘書。在成立大會上,他代表“青軍會”宜讀了3點志願:(一)竭誠擁護革命政府,實現三民主義;(二)暫不做後起的軍閥;(三)與農、工、商、學、婦各界大聯合,一致進攻帝國主義與軍閥,他還在當時第一期《青年軍人》雜誌上發表了一向《青年軍人與軍閥》的文章,歷訴了近年來帝國主義勾結軍悶的罪惡,指出中國的禍亂是帝國主義支持下的軍悶造成的,號召青年軍人要打倒軍閥,為中華民族的獨立、富強而戰。
青年軍人聯合會創建初期,是一個統一戰線性質的組織,其領導人的想法比較簡單,都想以這個組織來團結在粵的青年軍人,削弱軍間派系的勢力,打倒陳炯明。到1925年的二三月間,孫中山在北京病危。訊息傳到廣州,人心頗為不安,國民黨右派勢力便開始抬頭,乘機加緊活動,並對青年軍人聯合會大肆加以攻擊,驚呼“青軍會是共產軍”。當時,國民黨老右派、“西山會議派”里有名的“大炮”、強硬的反蘇反共分子謝持,正在廣州大沙頭醫院“住院”,黃埔軍校中的國民黨右派分子王柏齡,便趁機把謝持請到黃埔島,讓他到接近右派觀點的學生中遊說。謝持說:“國共合作,實在是孫先生做的第一件大糊塗事。共產主義是豺狼蛇蠍,與豺狼蛇蠍焉能為伍。”又說:“孫先生年紀大了,慮事難免不周。我輩正當壯年、為黨為國,都不可不中流涉險。”他還進一步煽動說:“共產黨名雖與國民黨合作,其實是想趁機篡奪國民黨的黨權,一朝得逞,所有國民黨員,尤其是黃埔同學中的國民黨員,都將受到無情的迫害,而無立足的餘地!”他還對賀衷寒等人說,青年軍人聯合會是共產黨的組織,你們在裡邊工作是為共產黨做嫁衣裳,等等。賀衷寒聽著謝特的演說,很自然聯想到張國燾那張討厭的嘴臉,又回憶起在青軍會內部,對一些具體問題的處理上,每每與蔣先雲周逸群等共產黨員意見不一致的往事,便情不自禁地稱讚謝持“見解精闢”。在謝持、王柏齡國民黨右派的煽動拉攏下,賀衷寒、潘佑強冷欣等這些平常與共產黨同學關係不太和睦的學生,思想迅速向右轉,當場就一個個臉紅脖子粗的大罵共產黨。
為了對抗共產黨和青年軍人聯合會,賀衷寒絞盡腦汁,想出了一個主意,這就是以研究孫中山思想的名義,組織一個“學會”,以此來聯合右派勢力。1925年4月24日,在蔣介石、廖仲愷的支持下,與青年軍人聯合會相對立的又一個軍人組織――“孫文主義學會”(早期也稱“中山主義學會”),發表通電,宣告正式成立。這個組織的主要負責人就是賀衷寒和潘佑強。
兩個軍人組織的出現,使黃埔島上結成了相互對立的兩條陣線。由於青軍會成立後,組織發展很快,一年多時間成員就發展到兩萬多人。孫文主義學會建立後,第一步便是拿出吃奶的力氣到全國各地去發展組織,不久也號稱有了5000會員。接著,兩個組織便公開對著幹。青軍會組織了一個“血花劇社”,孫文學會就組織一個“白花劇社”唱對台戲;青軍會辦了《青年軍人》和《中國軍人》兩個雜誌,孫文主義學會也辦了《國民革命》和《革命導報》;青軍會又辦了《兵友必讀》和《三月刊》,孫文主義學會也又辦了《革命青年》和《獨立旬刊》。你開一次大會,我也開一次大會,並且比你的還要大。你在我的大會上發表了反演說,我下次就組織人去踩你的會場。你罵我一句,我罵你三句。你打我一拳,我非踢你一腳。而在兩派對立鬥爭中,賀衷寒總是充當孫文主義學會的智囊人物,為其謀劃,有時也公開出面展開“舌戰”。第一次東征勝利後,由青軍會發起,在梅州中學廣場開軍民聯歡會,李之龍在台上發表演說,正講得起勁時,賀衷寒、繆斌等一夥孫文主義學會的人,手持短槍,突然上台來把李之龍擠開,由賀衷寒發表演說。青軍會的人哪裡服這口氣,很快聚集一群骨幹,也持著槍向台上硬沖,李之龍趁勢搶占了講台,要賀衷寒“滾下台去”。賀衷寒見奇襲得手的講台又要易主,伸手朝李之龍的臉上就是一拳!李之龍也不吃這一套,憋足勁一拳又打回去。於是,兩個便扭打起來。頓時,會場大亂,兩派槍口對槍口,怒目對怒目。後在梅州黨部負責人的勸說下,才暫時平息。事後,賀衷寒、李之龍兩人都受到蔣介石的臭罵,賀衷寒被“撤職查辦”,李之龍“令調回黃埔軍校工作”。
1925年10月,國民革命軍開始第二次東征,蔣介石為總司令,賀衷寒任第一軍第一師第一團黨代表。途中,蔣介石曾主持召開第一軍政治部職員及各級黨代表會議,討論國共合作問題。賀衷寒在發言中大肆鼓吹戴季陶“共信不立,互信不生;互信不生,團結不固;團結不固,不能共存”的那一套,說什麼一個革命政黨內,決不能允許兩種不同主義的信仰者長久存在、長久合作,與其將來分裂,不如儘早各走各的路,但我們兩黨(指國、共兩黨)可以聯合對付敵人。賀衷寒的這段發言,極合蔣介石的口味,因而受到蔣介石的賞識。
鑒於黃埔兩派鬥爭愈演愈烈,1926年2月2日,蔣介石以“解決本校黨務糾紛”的名義,在黃埔軍校召開青年軍人聯合會和孫文主義學會兩組織負責人聯席會議,校黨代表汪精衛也從廣州趕來參加。蔣介石以貌似公允的口吻把兩會都責備了一番,罵他們破壞了黃埔的統一。汪精衛也以勸解的口氣,強調兩派要“精誠團結”。最後,蔣介石提出4點解決辦法,其中心意思就是要兩會都接受蔣介石本人的領導,有矛盾由他來解決。4月7日,蔣介石頒布“取消黨內小組織校令”,明令解散兩會。為了將黃埔學生置於自己一手控制之下,蔣介石決定另行組織黃埔同學會,指派蔣先雲賀衷寒曾擴情李之龍潘佑強等為黃埔同學會籌備委員,並親任會長。1926年6月27日,黃埔同學會在廣州正式成立,賀衷寒缺席當選為幹部委員兼秘書長。他秉承蔣介石的旨意,在這一組織中繼續攻擊共產黨人,排斥國民黨左派。三、在蘇聯異得聲名狼籍的賀衷寒想親自帶兵,蔣介石卻偏不交他兵權。
1926年四五月間,廣州國民政府組成軍事政治考察團赴蘇聯考察,賀衷寒是考察團成員之一。他在蘇聯進行一段時間的考察後,隨即進入莫斯科中山大學學習。這時,他的思想進一步向右轉,雖然自吹並不反對社會主義,但認為只能是三民主義範疇內的社會主義,並要通過國家權力來實現。他認為,像蘇聯共產黨那樣用“殘酷的階級鬥爭”去實現社會主義,不但“慘無人道”,也完全不必要,在中國決不能容許有這種情況發生。
在中山大學學習期間,賀衷寒鄧文儀肖贊育鄭介民康澤等人,看到同學中有數百名國民黨黨員,便以留法學生中的國民黨員有旅法支部為由,發起組織國民黨旅莫支部,想以此作為日後回國爭取權力的政治資本,由於此事遭到校方的堅決制止,加上也未得到國民黨中央組織部的批准,鬧騰一陣後就偃旗息鼓了。但他們仍不甘心,又著手在中山大學成立孫文主義學會分會。由於該組織在國內已是臭名昭著的右派團體,所以當他們吸收會員時,被人向校方告發。學校立即召開全體師生員工大會,宣布孫文主義學會是反共反蘇的反動組織。因此,賀衷寒等人遭到大家的嚴肅批評,而他拒不認錯,在會場上大鬧起來,說這是“民主”、“自由”,不應該壓制。學生們紛紛要求校方給他以處分,並將其遣送回國。賀衷寒在中山大學聲名狼藉,只好轉入伏龍芝陸軍大學學習。
1928年1月,賀衷寒自蘇聯回國,被蔣介石任命為杭州軍事訓練班學生總隊長,負責收容逃散到杭州的黃埔軍校第五、六期學生。3月,該校正式遷往南京,改名為中央陸軍軍官學校(對內仍稱黃埔軍校)。同月,黃埔同學會在南京舉行全體會員大會,賀衷寒被選為監察委員。這時,他還擔任了國民黨南京特別市黨部監委會常委委員。賀衷寒很想從此轉入帶兵,像蔣介石那樣親自掌握兵權,可蔣介石看透了他不好駕馭的本性,偏不把兵權交給他。
1929年春,賀衷寒被蔣介石派往日本明治大學留學,其實是要他利用留學機會,潛心研究日本的軍事、政治,為蔣介石集團尋求統治之術。賀衷寒雖身處異國他邦,仍時刻關注國內的政治鬥爭,不時發表反對共產黨和國民黨左派的言論,其所寫的《改組派之檢討》的小冊子,頗受國民黨右派分子的賞識。
賀衷寒在日本學習、考察的兩年時間,正是世界資本主義經濟危機爆發之際,一些國家的資產階級為了加強自己的統治,要求建立法西斯專政,以鎮壓人民的反抗鬥爭,賀深受其影響。四、致力反共的政治訓練,受到蔣介名賞識
1927年4月12日,蔣介石在上海發動反革命政變,接著寧漢合流,全國出現一片白色恐怖。但是,中國共產黨人沒有被嚇倒,革命的武裝鬥爭如星火燎原,尤其是紅軍在湘、贛和鄂、豫、皖邊區的發展,更使國民黨反動派日夜不得安寧。1930年12月,蔣介石糾集10萬兵力對我中央革命根據地進行第一次“圍剿”,不僅被紅軍迅速粉碎,而且連前敵總指揮張輝瓚也被活捉。鐵的事實使蔣介石認識到,光靠軍事實力是不能消滅共產黨的,於是提出了所謂“三分軍事、七分政治”的指導原則,企圖在抓緊軍事進攻的同時,用“加強軍民政治訓練”的辦法,維繫其內部統治,破壞紅色根據地內魚水一般的軍民關係。由於賀衷寒早年參加過共產黨的一些活動,又曾兩次去過蘇聯,蔣介石便認為他的這位高徒對共產黨的政治工作最熟悉,於是急召他回國。
1931年2月,賀衷寒回國後,先後擔任了國民黨陸海空軍總司令部政治宣傳處處長、訓練總監部軍事教育處處長、鄂豫皖邊區“剿匪”總司令部政治訓練處處長等職。國民黨部隊分為嫡系與雜牌兩大類,嫡系部隊因經過“清黨”運動,一大批做政治工作的共產黨員和所謂“嫌疑分子”被“清”出軍隊,雜牌部隊原來就無政工人員。針對這種情況,賀衷寒在徵得蔣介石同意後,在原有高級政工幹部中挑選130人,辦起了“星子訓練所”(即軍校特訓班前身),對這些人進行為期兩周的短期特別訓練,講習“對共產黨政治鬥爭技術”及所謂“對全國軍民宣傳和平統一的國策”。蔣介石對這個訓練班也特別感興趣,先後5次親自到該所訓話。這些學員,後來大多成為國民黨軍隊中從事反共政治訓練的骨幹。
當時,國民黨部隊不僅政工幹部缺乏,政工體制也極為混亂,南京的中央委員會政治訓練處,不能對全軍各級政治機關實施有效控制,處於各自為政的狀況。1933年2月,賀衷寒接替劉健群擔任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政治訓練處處長後,採用辦“政訓研究班”和“軍校特訓班”的辦法,抽調一批又一批軍隊中的原有政工幹部和大專畢業生進行短期集訓,然後分派到全國各地的軍隊中去,並規定各軍、師都設政訓處,團、營、連派指導員,所有中上級政工人員都由軍事委員會直接委派,而這些人大多是軍校出身的復興社成員。這樣,賀衷寒就直接掌握了一支龐大的軍隊政治訓練隊伍,最多時達3400餘人。賀衷寒還與劉健群、袁守謙等人策劃,採取派遣“宣傳隊”的形式,把政工人員安插到西北、東北和西康等地國民黨雜牌軍中去做反動宣傳工作,以防止這些軍隊“異動”。
賀衷寒先後主持召開過3次國民黨部隊的政治工作會議,提出了一整套反動政治理論,制訂了一系列反動政工檔案。如:1933年5月在南昌召開的全軍第一次政工會上,擬訂了《政訓令》,明確了所謂政治工作在軍隊的17條任務和職權;1934年3月在南昌召開的第二次全軍政工會上,針對“剿匪”(圍剿紅軍)與“整軍”之雙重任務,又制訂了“新的工作方針”;1935年4月在漢口召開的第三次全軍政工會議,專門研究了軍隊各級政工機構如何配合抓好“整軍”的問題。7月,由賀衷寒主持制訂的《整軍宣傳方案》和《整理部隊政訓工作綱要》等檔案正式出籠。
賀衷寒在貫徹實施蔣介石提出的用“三分軍事、七分政治”的辦法“圍剿”紅軍方面,可謂嘔心瀝血,絞盡了腦汁,提出了許多反共、反人民的壞點子。如在他主持軍隊政訓工作以前,各種書刊和公私檔案上對於圍攻紅軍一事用詞各不相同,有的用“剿赤”,有的用“剿共”,賀衷寒上任後即提出要統一用“剿匪”二字。他還著重從政治方面提出了許多“圍剿”紅軍的辦法,更是受蔣介石賞識。
從1932年至1936年,賀衷寒還兼任過國民黨中央組織部軍隊黨務處處長、南昌行營政訓處處長、武漢行營政訓處處長、國民黨漢口特別市黨部常委委員、軍委會政訓處秘書長、新聞檢查局局長等職。這樣,賀衷寒就將國民黨軍隊、乃至全黨、全國的政訓大權掌握到了自己的手中,成了名符其實的國民黨法西斯政訓系統的總頭子。五、揣摸出“老頭子”的真正意圖,成為復興社“十三太保”中的核心人物
賀衷寒在致力反共政治訓練的同時,還積極參加直接為蔣介石所掌握和為其服務的法西斯特務組織――“中華復興社”的籌組工作,成為該組織“十三太保”中的核心人物,他與鄧文儀康澤戴笠等人被稱為“復興社”的4大台柱,而賀衷寒名列第一。
1931年“九?一八”事變後,面對國內抗日救亡運動浪潮的衝擊和國民黨內部派系鬥爭的傾軋,坐在“國民政府主席”寶座上的蔣介石,深感自己的統治岌岌可危。但他處心積慮、苦心焦思的,並不是怎樣去抗日,而是想搞出、一個什麼新的東西出來,加強他的國家機器,進一步鞏固其獨裁統治。
蔣介石有一個特點,就是在重大問題上不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而是慣於用罵人的方式,迫使部屬去揣度他的心思,再想出辦法來迎合他的意圖。這次也是這樣。這年的11月間,他接連幾次在南京召集賀衷寒、康澤、桂永清肖贊育、周復、膝傑、鄭介民、戴笠、曾擴情等黃埔愛生開會,只是一個腔調,嘆中雜罵、罵中雜嘆地說:“我的好學生都死了!你們這些又不中用。現在時局艱難,我們的革命就要失敗了……”蔣介石的獨角戲唱完,會也就沒頭沒腦地散了。賀衷寒腦瓜最“靈”,每次蔣介石“訓”完之後,就把“這些不中用的學生”約到他家裡去商量,揣摸“老頭子”的真正意圖。第一次沒有結果,第二次大家議出了一點頭緒,認為“要組織起來”。當蔣介石第三次召集這些人去開會時,蔣介石一罵完,賀衷寒就立即站起來,淚流滿面地說:“時局雖然很困難,只要我們能團結(即“要組織起來”的意識),還是有辦法的。”這時,蔣介石感到這些“不中用”的學生還是有點用,有點門道,就一面罵,一面順水推舟地往下逼,並露出了自己一點點真實意圖。他說:“我們要有像蘇聯那種‘克格勃’的組織就好了。”最後,蔣介石叮囑這些“不中用”的學生“慢慢地去研究”,就結束了這次會。於是,賀衷寒又第三次把這些人邀集到自己家裡,研究怎樣組織起來,對組織名稱、政治綱領、組織原則等問題廣泛交換了意見,但沒有產生具體的東西。以後,又連續開了幾次會,還是沒有結果。這時,蔣介石迫於形勢宣布下野,離開了“主席”寶座。但是,秘密組織的籌建工作仍在進行。在曾擴情舉行的南京浣花菜館晚餐上,根據胡宗南的提議,這些被蔣介石再三罵過的學生,推舉賀衷寒、鄧悌、膝傑、周復、康澤等5人負責籌備。第二天又召開籌備會,決定由賀衷寒起草章程,由康澤起草紀律條例。1932年2月蔣介石復職後,認為最重要的事就是趕快搞成那個組織。賀衷寒向他匯報了籌備經過、並呈上由他起草的組織章程和康澤起草的紀律條例,得到了蔣介石的批准,並決定這個秘密法西斯組織的名稱為“中華復興社”。
1932年3月初,由賀衷寒主持在南京勵志社開復興社成立大會。按該社章程,蔣介石是“真命”社長,自然毋庸選舉。此外,選出賀衷寒、鄧悌、騰傑、周復、康澤桂永清潘佑強鄭介民邱開基等9人為中央幹事。會後,蔣介石又指定賀衷寒、鄧悌、膝傑3人為常務幹事。
復興社的第一任書記是膝傑,他是黃埔四期生,資歷較淺,能力也比較弱,並且與賀衷寒的私交甚好,所以有事必先與賀衷寒商量。1933年1月,賀衷寒接替膝傑擔任書記,由於賀衷寒狂妄自大,常以黃埔領袖自居,遂引起蔣介石的討嫌。1934年8月,由鄧悌擔任第三任書記。鄧梯是留歐派首領,在黃埔學生中被認為是較有才能的一個,但此人過於自負,與所有黃埔學生中的其他上層人物都不親近,因而實際上被孤立起來了。1935年10月,賀衷寒聯合留日派將他趕下台,由劉健群擔任復興社的書記長(以前三任都為“書記”)。劉健群不是黃埔出身,原只是何應欽的秘書,因曾上書蔣介石,建議仿照墨索里尼的黑衫黨和希特勒的褐衫黨組織“藍衣社”,而受到蔣介石的賞識,被人稱為蔣介石的“螟嶺子”,但賀衷寒並不把他放在眼裡。1936年8月,劉健群調北平工作,由鄭介民代理書記長。這樣,至1936年“西安事變”之前,賀衷寒在復興社中便始終以常務幹事的身份負實際領導責任
另外,賀衷寒還與他的湖南老鄉肖贊育鄧文儀劉詠堯、袁守謙、張鎮潘佑強、杜心如等暗中結成了“湖南派”小集團,以賀衷寒為首領,肖贊育居第二把交椅。連江西的桂永清、周復也與他們很親近。這些人除了同鄉關係外,又絕大多數是留俄和留日的,而賀衷寒既留過俄,又留過日,因而在留俄派和留日派中都有舉足輕重的作用。1933年下半年,在南京的留俄學生200多人發起成立留俄同學會,賀衷寒雖被選為理事長,但因同學會負實際責任的是非黃埔出身和非復興社分子的代表段詩園,致使留俄同學會的活動並不完全受賀衷寒控制。賀衷寒便與鄧文儀召集留俄學生開會,說軍隊政治工作和黨務工作都非常需要人,所有留俄學生都可以包乾安排,因而許多留俄學生部被賀、鄧拉入了自己的控制圈。
賀衷寒一貫以黃埔系和復興社唯一的理論家和指導者自居。他不僅到處發表演講、撰寫文章,利用他主辦的《前途》月刊和《掃蕩報》大肆進行法西斯反共宣傳,而且還參與了組建中國文學會、成立中國電影製片廠和主持南昌的“新生活運動”等活動。他的著作雖不多,可長篇大論的講演卻很不少。他對“蔣介石教義”的闡發和註疏,也自命為第一人。如他所寫的《新生活運動的意義》一文,就為蔣介石所提倡的所謂“禮義廉恥”,作了當時頗受某些人稱道的註解。賀衷寒寫文章或演講,不像鄧文儀那樣總是一大串語無倫次、亂七八槽的口號堆積,而總要咬文嚼字,力求說出個自以為深奧的道理來。從1933年到1937年間,賀衷寒每年出版一冊《一得集》,打著“救國”、“統一”`“復興民族”的招牌,宣揚“一個主義、一個政黨、一個領袖”的獨裁理論和“攘外必先安內,抗日必先剿共”的反動政策。
由於賀衷寒極力擁蔣反共,因此越來越受到蔣介石的器重。1935年11月,賀衷寒當選為國民黨第五屆中央執行委員,次年1月被授予陸軍少將軍銜,10月又晉升為陸軍中將,並獲四等雲麾勳章。賀衷寒憑著他的資歷、能力、勢力和蔣介石的器重,在復興社中自居於第一把交椅,發言表態都始終處於權威地位。六、西安事變爆發,賀衷寒積極主張“討伐”,遭到蔣介石破口大罵
1936年12月12日,震驚中外的“西安事變”的訊息傳到南京,在國民黨高層領導內部,迅速形成了以何應欽為首的“討伐派”和以宋美齡為首的“和平解決派”。此時,賀衷寒這位“政治領袖”便乘機活躍起來,成為復興社和黃埔系對此事表態的中心人物。他與親日派何應欽秘密勾結,發動170餘名青年將領通電“討逆”,堅決主張進兵“討伐”張、楊和轟炸西安。他還慫恿剛上任不久的復興社書記長鄧文儀,召集復興社骨幹分子會議,通過了以武力解決西安事變的決議案,並以黃埔同學會的名義,一致擁護何應欽暫代陸海空軍總司令,負“討伐張、楊叛逆”之總責。賀衷寒和鄧文儀等人還拿著這個決議案去徵求宋美齡的意見,結果被訓斥了一頓。與此同時,賀衷寒還與鄧文儀等人一起,收編了在南京失業的中央各軍校畢業生,發動和組織了300人的“討逆赴難團”。該團的口號是:“武裝起來,開赴泛關,直指西安,與張、楊決一死戰,救出校長。”
賀衷寒等人之所以要這樣做,是認為:如蔣介石萬一被釋,則可得“勤王”之功;若蔣介石“駕崩”,又可成為擁何(何應欽)繼位的元勛。豈料,正當他們亂鬨鬨的鬧著要出征的時候,傳來了“西安事變”和平解決的訊息,賀衷寒、鄧文儀頓時泄氣,所謂的“討逆赴難團”也只好作烏獸散。
蔣介石回到南京,得知這場鬧劇後頗為不滿,把鄧文儀等人找去大發脾氣:“我在西安蒙難,你們在南京討逆,坐地打衝鋒,娘希屁,我還沒有死,你們就不聽我的話了,想改換門庭嗎?”在杭州,蔣介石一見賀衷寒就破口大罵,罵得他失聲大哭。蔣介石則憤恨地說:“你哭,滾出去哭!”加上在“西安事變”期間,何應欽、賀衷寒等人的言行已引起戴笠注視。蔣介石獲釋後,戴笠就在蔣介石面前告密。因此,賀衷寒便從此失去猜忌成性的蔣介石的歡心,變得一蹶不振,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政訓處長的職務也被免去了。七、蔣、賀相互看透,久相互利用
“西安事變”之後,蔣介石對賀衷寒冷落起來。1937年6月,蔣介石派他赴歐美考察軍事、政治、經濟,明顯含有放逐之意。直到“八?一三”淞滬抗戰爆發,賀衷寒才奉蔣介石電召回國,復任軍事委員會政訓處長之職,並任軍官訓練團教育委員會委員。1938年2月,在武漢設立軍事委員會政治部,原政訓處裁撤,陳誠任部長,周恩來、黃琪翔任副部長,下設3個廳。賀衷寒任第一廳廳長(中將),主管國民黨軍隊的政治工作,後又任該部秘書長,但仍兼任第一廳廳長;康澤任第二廳廳長,主管民眾組織訓練;郭沫若第三廳廳長,主管宣傳文化工作。在此國共合作期間,賀衷寒因反共本性所決定,終日與陳誠、康澤等人相勾結,與周恩來、郭沫若等共產黨人明爭暗鬥。
1938年初,蔣介石決定解散包括復興社、改組派CC派等國民黨內的一切小組織,成立三民主義青年團,並親自兼任三青團團長。7月,三青團在武漢成立,賀衷寒先後擔任三青團臨時中央幹事、中央幹事會常務幹事及中央組織處書記長等職。同年秋,他隨軍委會政治部遷往重慶。1939年,他曾奉蔣介石的命令,任西北慰問團團長,前往延安了解中國共產黨的實情,並與毛澤東主席進行了會談。此後,由於他不願與共產黨協調合作;便辭去軍委會政治部的所有職務,在重慶影息一時。
1940年秋,賀衷寒住在重慶郊外,除國民黨中央執行委員外,未有任何公職,加上其8歲的二女兒因病夭折,夫人亦因在醫院照顧女兒染病身亡,其心境極為不佳。適逢陳誠任第六戰區司令長官兼湖北省政府主席,邀他前去恩施小住,以作顧問性質,這才聊以慰藉。
1941年,賀衷寒閒居於重慶李子壩,整天無所事事。有一次,他請曾任中國文化學會總會書記長的肖作霖吃臘狗腿。肖作霖醉後大發牢騷,痛罵蔣介石昏暴。賀衷寒此時也醉眼迷離,竟也說出了他的真心話。他說:“你哪裡知道,蔣先生暴則有之,昏則完全不然。你沒有看到他的統馭術的絕頂高明嗎?他一向抓得很緊的是軍隊、特務和財政這3個命根子。這3個命根子各有一套他最親信的人替他看守;同時他又讓這3種力量互相依賴、相互牽制,而只聽命於他一人。這3個方面的每一個方面,又都各有3個鼎足並峙的力量,使其互相牽制。軍隊方面是陳誠、湯恩泊和胡宗南;特務方面是戴笠徐恩曾和毛慶祥;財政方面是孔祥熙宋子文和陳氏兄弟。他們之間誰也不敢有所挾持而無所顧忌。所有這些人,除了孔、宋是他的至戚外,其餘又都是浙江人,連宋子文的原籍也是浙江,可以說,都是他極親信的人了。可是他對這些人都還有個防而不備、備而不防,難道這還算是‘昏’?他對我們湖南人,尤其是懂得點政治的湖南人,是絕對不放心的。像復興社這樣的組織,他也只是一時利用一下子,等到他已被捧成了絕對的獨裁領袖,當然就不再要這個組織了。因為他唯恐復興社發展到一旦難於駕馭的地步;尤其是這個組織的高級骨幹又多是湖南人,這也是他難以放心的。他的運用和打算,都是有極高明的權術的。你還罵他‘昏’,可見你還是年輕不大曉事,你自己才是有點昏。”從這番話可以看出,賀衷寒對蔣介石也和蔣介石對他一樣,都是看透了的。但由於他們在反共反人民這個根本方向和維護反動統治階級利益上,是完全一致的。所以,蔣介石雖疑忌他,也還是用他;他雖怨恨蔣介石,也還是服從蔣介石,只是感到“壯志”難酬,憂鬱不樂。八、研究中國“積弱”的“病根”,竭力挽救蔣家王朝
1941年春,賀衷寒任國民政府行政院國家動員委員會人力組主任。1942年9月,調任行政院社會部勞動局局長,任職6年。其間,曾於1941年至1945年兼任《掃蕩報》社社長,進行抗日反共宣傳。在勞動局長任期內,雖在協調勞資關係,輔導勞工就業、進行技術培訓、安排因抗戰而西遷的技術人員和工人等方面,盡了很大努力,但由於涉及到各階級、階層的利益調整,往往觸及到統治階級的某些利益,而引起這些人的不滿,因而成效甚微。有人曾用“勞動局”3字撰寫了一副對聯來嬉笑勞動局的工作:上聯是“勞而無功”,下聯是“動輒得咎”,橫批是“局促不安”。賀衷寒聽後苦笑著說:“這算是笑我沒有成就,也是好意同情我的任務艱難。總之,評論由人評論,但我只得努力為之。”
1947年,賀衷寒擔任行政院社會部政務次長。這年6月,人民解放軍開始戰略反攻,蔣介石派賀衷寒代表國防部赴西北擔任宣慰任務,負責調解胡宗南與“二馬”(馬步芳馬鴻逵)的關係,要他們積極合作剿共。可“二馬”見國民黨大勢已去,根本不與宣慰團照面,賀衷寒只好悵然而歸。
在整個解放戰爭時期,賀衷寒追隨蔣介石,積極參加了反共反人民的內戰。1949年1月,蔣介石被迫宣布“引退”,賀衷寒亦同時辭職。大陸解放前夕,隨國民黨軍政人員敗退台灣。
賀衷寒在擔任人力組主任、勞動局長、社會部政務次長期間,接觸了大量的社會實際問題,看到了不少當時中國社會的“積弱”,並就中國落後的實況、病根和危機等問題,進行過深入研究,並為此專門寫了一本書,名叫《後期革命的號角》(在台灣出版時改為《中國的病根》),企圖為挽救危在旦夕的蔣家王朝“切脈”、開“處方”,但由於他反動的階級立場所決定,不可能看到當時中國真正的“病根”,也不能開出真正有效的“處方”,蔣家王朝依然擺脫不了覆滅的命運。九、遭受流言,憂鬱而死
1950年,賀衷寒出任台灣國民黨交通部長。他上任後,首先設立交通幹部講習會,使交通工作人員接受專業訓練;接著又制訂了交通部所屬各事業單位企業化的政策,要求資金向最有利的方向投資,勞力往最有效的地方調配。隨後,按科學管理的要求,推出了職責契約制、資本責任制、勞動效率制、工作檢核制、公共關係制、資歷管理制等一整套企業經營管理的制度。在他任交通部長期間,還撰寫有《交通管理要義》、《交通管理論叢》等著作。這一切,都在客觀上為以後台灣交通事業的發展奠定了較好的基礎。當然,賀衷寒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蔣介石集團“反攻復國”服務的。正因為如此,他在主持交通部工作時,特別重視海洋船隻的發展,除充實所謂“國營”航運及輔導民用航運外,並成立打撈公司,重建復興航業公司,以備戰時之用。
1954年,賀衷寒辭去交通部長之職,出任“總統府”國策顧問。1961年,任國民黨中央設計考核委員會主任委員。1966年以後,任“行政院”政務委員、“國民大會”代表、國民黨中央評議委員會委員等閒職。這時,“湖南人有小組織”、“賀衷寒想搞分裂運動”等流言,逐漸在台灣上層人物中傳播。賀衷寒本人亦有所聞。有人勸他晉見蔣介石,表明心跡。賀衷寒聞言,久久不說一句活,繼而自我表白說:“我賀衷寒前額有字,我是三民主義的信徒,我是中國國民黨的黨員,我是領袖的學生。搞一個運動,必定有言論、有行動。我賀某未離開台灣一步,從未寫過一篇違背中央決策的文章與言論,運動從何而來?……”憂鬱傷感之情溢於言表,好在他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表面上尚能泰然處之。於是,他便於1971年辭去其他一切職務,僅留一個國策顧問。
賀衷寒的晚年,除偶爾出席幾次會議外,平日在家,或讀書看報,或練字作詩,並戒除菸酒,注重身體保養,以求延年益壽。
1972年1月,賀衷寒忽感腰背骨痛,赴台北榮民總醫院診治,仍未見效。及4月檢查,斷定為骨癌,遂轉入台大附屬醫院治療,賀自知去世已近,曾自我安慰地對家人說:“我已72歲了,不算短命吧!”隨後,病勢日漸惡化,處於昏迷狀態,於5月10日在醫院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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