莆仙木偶戲

莆仙木偶戲

莆仙木偶戲古稱興化傀儡戲,俗稱“柴頭仔戲”,是中國古老的木偶戲劇種之一。莆仙木偶戲行於莆田市各地及其興化方言區,且由於其流傳的歷史比莆仙戲早,因此稱木偶戲為莆仙戲“戲兄”。

2010年11月25日木偶戲入選“莆田市第三批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

基本介紹

  • 中文名:莆仙木偶戲
  • 外文名:Puxian Puppet Show
  • 別稱:興化傀儡戲、柴頭仔戲
  • 非遺級別:市級
  • 批准時間:2010年
  • 遺產類別:民間戲曲
發展歷史,劇目角色,劇目,角色,舞台道具,音樂腔調,腔調,伴樂,表現形式,藝術影響,傳承情況,

發展歷史

木偶戲,古稱傀儡戲,莆仙地區俗稱“柴頭仔戲”“抽柴頭仔”“木身”“木師”等。歷史上木偶戲比人戲更早出現,學術界對木偶藝術有“源於漢,盛於唐”的說法。莆仙戲稱本地木偶戲為“戲兄”,說明木偶戲比莆仙戲更古老,更早在莆仙民間流行。
莆田縣志編輯委員會編著的《莆田戲劇史》記載,木偶藝術在漢代傳到古莆田。明代莆邑狀元柯潛的《重修陳廬園記》引舊史料稱:五代後周顯德(公元954—960年)中,南唐清源軍節度使陳洪進回家鄉仙遊楓亭祭祖,“作傀儡郭郎戲,觀者如堵”。
宋代,莆仙民間的木偶戲比唐五代有了更大的發展,逢年過節、迎神賽會、婚誕喜慶、喪事殯儀等,都有木偶戲演出。清初仙遊人鄭得來《連江里志》引舊志所敘蔡京觀肉傀儡之記載云:“蔡太師做壽日,優人獻技,有客以絲系童子四肢,為肉頭傀儡戲,觀者以為不祥。”南宋《西湖老人繁勝錄》載:“清樂社:(有數社每不下百人)韃靼舞老番人、耍和尚。斗鼓社:大敦兒、瞎判官……福建鮑老一社,有三百餘人;川鮑老亦有一百餘人。”福建鮑老是指來自福建各地的木偶戲,多達300多人,其中當有來自莆仙地區的木偶戲。南宋詩人劉克莊對莆仙木偶戲也有很多記述,如“方坐皋比開講肆,忽看傀儡至優場。此翁奇奇又怪怪,若非偽學即陽狂”;又如“本子流傳自柳營,著行線彩斗鮮明。似從傀儡家傳出,又說熙河帥教成”。“柳營”為古地名,在今陝西鹹陽市西南渭河北岸;“熙河”,宋代路名,治所在今甘肅臨洮。說明莆仙木偶戲源自北方。“郭郎線斷事都休,卸了衣冠返沐猴。棚上偃師何處去,誤他棚下幾人愁?”“沐猴”指木偶在場上表演時是“衣冠之士”,而提線一旦停下,它還是木偶。木偶已“穿”上“衣冠”,說明有了各種表演的服飾。“棚上偃師何處去”,說明當時是高台演出,有了專門演出的戲台。而從劉克莊其他的詩詞中可以看出,南宋時的莆仙木偶戲在高台演出、表演服飾、敘事能力、音樂伴奏等方面已達到了相當成熟的地步。
宋·劉克莊詩詞中的莆仙傀儡戲演出情形宋·劉克莊詩詞中的莆仙傀儡戲演出情形
明代以來,莆仙木偶戲很少見諸文獻記載,而是以其獨特的形式,演唱與莆仙戲相同的音樂曲調和演出與莆仙戲基本相同的劇目,並以其所擁有宗教儀式劇《目連戲》《𤻼戲》《北斗戲》《願戲》之優勢與莆仙戲相抗衡。
清初鄭得來《連江里志略》有一則七月中元節演木偶戲的記述,其文日:“中元節祭祀,鄉人皆集社廟,每延黃冠登壇設醮,演傀儡戲,自申至寅,達旦而罷。”表現了中元普度演木偶戲之盛況。根據《莆田縣誌》記載,清乾隆年間(1736—1795年),黃石江東村長興木偶戲班即頗負盛名。
木偶木偶
抗日戰爭時期,國民黨政府為了防止日本飛機轟炸,禁止莆仙戲演出,此舉為莆仙木偶戲提供了發展的機會。據《忠門鎮志》記載:“民國26年(1937年),莆仙戲傳統劇目被禁演,木偶戲盛極一時。境內宮社多聘約外地木偶戲班演出。民國34年(1945年)後,木偶戲漸稀。”由於莆仙戲被禁,木偶戲在某種意義上取代了莆仙戲,從而使木偶戲藉機發展了近十年,當時僅莆田一縣就有木偶戲班90多個。大約在這個時期,莆仙戲的音樂、劇目為木偶戲所全盤利用,從而使莆仙木偶戲被大量地“戲曲化”,從宗教型傀儡向戲曲型傀儡轉化。
舊時木偶戲的藝人全為男性,旦角均以假嗓演唱,1950年後,木偶戲班開始有女藝人參加演出,並開始吸收管弦樂藝人參加伴奏,前台提線人員基本固定在3-5人,每班人數增至12人左右。木偶戲班社多以業餘劇團名稱出現。莆田全縣有30-40班,仙遊縣也有10餘班。“文化大革命”中,木偶戲班幾乎全部解散,至1976年底,木偶戲演出得以恢復。至90年代初,莆仙木偶戲班發展至近百個,其演出活動完全恢復與民俗活動的結合。“民間每逢男女婚嫁、老人祝壽、社火賽會、神誕謝恩、拜懺以及追薦功德等都要演唱木偶戲。”至90年代中期,莆仙木偶戲班有所減少,兩縣尚存60餘班,影響較大的有莆田縣忠門鎮元興班、靈川鎮東汾重興班、華亭鎮燕飛班、黃石鎮萬興班、新度鎮福興班、莘郊荔珍班、清江長興班、新度桂林班、仙遊縣榜頭鎮仙水班、蓋尾鎮前連班等。
2010年11月25日,荔城區黃石鎮江東村委會、浦口宮管委會申報的木偶戲入選“莆田市第三批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
2013年5月,荔城區黃石鎮江東村的林春樹,成為“莆田市第三批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代表性傳承人名單”中木偶戲唯一的代表性傳承人。同月,城廂區文化館將木偶戲成功申請為第三批市級非遺的擴展項目。

劇目角色

劇目

莆仙木偶戲的演出劇目,其早期劇目形態不詳,從近現代劇目情況分析,大體可分為前後兩個時期:宋元至明中葉為前期,這一時期劇目除保持部分宗教儀式戲、諧謔調侃的戲弄劇外,主要為南戲系統的劇目;明中葉至當代為後期,這一時期雖保存南戲系統之《王十朋》《祝英台》《呂蒙正》等部分劇目和折子戲,但大多數劇目均以宋元明小說話本及民間傳說為題材,大體可分“散戲”和“儀式戲”兩大類。
“散戲”是指一般歷史題材和民間話本小說及地方傳說題材的單本戲,或近似於莆仙“大棚戲”之連台本戲,是莆仙木偶戲正常營業性演出的劇目,在仙遊縣民間,因與具有特別尊嚴的“尊者戲”等儀式戲劇相區別,故有“下戲”之稱。木偶戲的“散戲”劇目與莆仙戲的劇目大體相同,但它多演情節複雜、人物性格差異明顯,且具有神話、武打性質的戲,而場面文靜及反映人物內心活動的人情、愛情類劇目則很少演出,此為木偶戲與人戲之差別所在。
“儀式戲”是莆仙木偶戲最具特色的一部分宗教性劇目,其中包括“尊者戲(即目連戲)”“願戲”“𤻼戲”“北斗戲”“彩戲”等不同題材及儀式表現形式類型的劇目。尊者戲,是傀儡班對目連戲的稱呼,為民家在為亡者所作的超度亡魂的儀式中所演的宗教儀式劇;願戲,是專指演出以戲神田公元帥出身故事,並藉以還願的劇目,此劇在莆仙地區之傀儡班和莆仙戲班均有演出,但名稱略有不同,或稱之為《願簿》,或稱之為《田智彪》,或稱之為《田公出世》等;𤻼戲,一種專為民間小孩出麻、出痘(天花,俗稱“出珠”)向夫人神(臨水夫人)祈求平安的儀式戲;北斗戲,是莆仙木偶戲禳災祈福民俗儀式活動中的特有劇目,其演出通常是為了酬神還願。

角色

莆仙木偶戲的表演藝術,由於明代以來與莆仙戲的交流、磨合,已基本脫離原始宗教形式和宋元間的說話演史形式,成為與莆仙戲表演藝術極其相近的“戲曲型”傀儡藝術形態。如其行當角色,一個傀儡班的偶身僅有三十六身,除其中一身為田公元帥之戲神偶為專祀神偶,不作任何角色使用外,其他行當之角色體制一如莆仙戲“七子班”,僅有七個行當。明中葉後,南方盛行目連戲,同時,莆仙木偶戲之《北斗戲》《𤻼戲》《願戲》等祭祀戲相繼產生,也發展了一些角色,如天狼、天狗牛頭馬面、大哥(白無常)、二哥(黑無常)等。其中有些偶身也有特定的使用範圍,如“生”角中的“紅面生”,其偶頭上畫有太極圖形,此偶身僅可作城隍趙匡胤關公以及田公戲《願戲》中的田公等人物使用,一般不許用作其他角色。又如靚妝(淨)中的“黑淨”偶身,多用於剛直無私之忠臣使用,如包拯閻羅天子等,亦具有專用範圍,不可混用於他戲其他角色。可見其行當角色體制顯然受莆仙戲之影響,是完全戲曲化了的現象。
木偶道具補妝木偶道具補妝

舞台道具

莆仙木偶戲的戲台一般臨時搭棚,也稱“傀儡台”,台高約60~100厘米,戲台長寬約4米,呈四方形;也有台寬2.3~2.7米,台深3.30米。戲台右邊為表演區,左邊為樂隊演奏區。台前上則鋪草蓆1條。在舞台後方設定1道螢幕,上繡吉祥圖案,後來增至3~5道,色彩各異,或畫有廳堂、宮殿、水府、野外等典型場景,演出時根據劇情需要隨時變動。屏前為表演區,人物則從左右兩側登台表演。
木偶戲班的偶人有36身(尊),偶身高約90~100厘米。一些木偶戲班為節省開支,只配備20餘身;為了彌補角色不足,偶身隨劇情需要臨時組合,視人物角色不同,可替換偶頭、盔帽、髯口、服裝,而偶身不變。服裝有龍袍宮裝箭衣馬褂袈裟,各種盔帽冠冕及髯口、發套等。
舞台舞台
操縱木偶表演的提線板長28~33厘米,寬約13厘米,板面寬、板柄較短。線板上的絲線有8~16條,連線在偶身的相應部位,線位的分布:耳線(頭線)2條、胸前線1條、手臂線6條、腳線4條、背頸線1條、叉腰線2條。表演時,1人操縱1個木偶,若場合需要,表演動作且簡單時,1人可提2~3個木偶,以減少台上擁擠。但也有因為表演人手少,只好湊合。
後台設定道具有刀、槍、劍、錘、鞭和桌椅等。
傀儡箱籠,過去都用竹條編成;一般只要1~2擔就可運走。擔籠分上下兩層,上層放盔帽等頭部用具,下層裝傀儡和服裝;另一說,上層裝36尊傀儡,尤其是田公元帥的偶像,不能受到擠壓。

音樂腔調

腔調

聲腔音樂來看,莆仙木偶戲聲腔屬南曲系統,是宋元南戲音樂與本地音樂相融合而產生的戲曲聲腔。其音樂曲調屬曲牌體,以興化方言演唱,演唱形式及伴奏與莆仙戲相同,其音樂曲牌亦與莆仙戲基本相同,亦有“大題三百六,小題七百二”之稱,但其曲牌比莆仙戲少得多,因木偶戲很少演如南戲“荊、劉、拜、殺、琵琶”等文人化劇情的劇目,且無法演唱如人戲有套曲連綴式的長段的唱腔,因此所用大題少,而用小題多。根據《莆田民間音樂舞蹈史》記載,莆仙木偶戲音樂比莆仙戲粗獷,且有一些獨特之處:“第一,鑼鼓的敲法,雖與莆仙戲相似,但‘鼓點’與‘鼓頻’卻比較呆滯少變化;第二,所用的曲牌如《崔桐》《斬經堂》等劇目中所用的,在莆仙戲中幾未發現;第三,曲牌唱腔,仿似朗誦,拖腔久而短,如”皂羅袍“曲牌的唱腔,與莆仙戲同樣曲牌的唱腔不同,其他如”普賢歌“”啄木兒“等曲牌也是同樣情況。”在唱腔形式上,由於舊時莆仙木偶戲班提線師全部為男性,傀儡師為了男女老幼角色的區別,一人要扮演好幾種人物的說白和演唱聲音,因此男女角色也就分為真假嗓發音。不過,20世紀80年代以來,由於有女提線藝人的加入,木偶戲班中男女聲分開,都以本嗓演唱,其唱腔風格已與莆仙戲接近。

伴樂

莆仙木偶戲的傳統樂隊與莆仙戲一樣,為鑼、鼓、笛3人,亦有僅2人者,晚近才加入弦樂等樂器,志書對此記載甚詳:“(木偶戲)後台樂隊原來也只有三人,一人掌鼓,一人掌鑼,一人掌笛管或嗩吶,掌鼓者兼幫唱或提示。有的班子後台僅二人,由掌鼓者一個兼掌鑼鼓,另一人則掌吹奏樂器。抗日戰爭開始以後,國民黨反動政府藉口莆仙戲演出時,觀眾多目標大,易招敵機轟炸,一度下令禁演莆仙戲,因此木偶戲代之而興,盛極一時。那時為了適應民眾要求,其演出劇目除了《目蓮》《猖戲》之外,大量上演了莆仙戲傳統劇目,所以後台樂隊亦隨之擴充,增加了拉弦和彈弦等樂器。”
伴樂伴樂

表現形式

莆仙木偶戲的表演藝術雖與莆仙戲有許多接近之處,但由於其屬偶人操作,在表演形式上具有由“聲口重情”和“偶身重形”兩部分結合之表現特徵。因提線木偶操作的局限性,許多仿人的表演只能採取概括性、象徵意義的表現形式體現之,這些具有象徵性的表演動作便成為傀儡藝術之表演程式。
操作表演操作表演
莆仙木偶戲的表演程式很豐富,它集中體現一些行當或角色的最具代表的特徵,並套用於行當角色中去,如生角的“拖鞋拉”,表現落魄文人、窮酸書生的困境及心態;旦角的“蹀步”,表現纏足女人的細步及婉約娉婷的身姿姣好;淨角的“跳步”,以體現豪強雄武之士的龍騰虎步、威武雄姿之矯健;丑角的“七步遛”,以展示機巧過人、反應敏捷的內心世界;末角的“三節彎”,以體現長者衰老、步履艱難之勢等。此外,還有一些富有情感表現力的動作,諸如歡樂時的舞步“雀鳥步”,憤怒時的“雙搖步”,悲哀時的“雙掩面”,愉快時的“雙侔肩”等動作,均為發自內心,形之於體外的動作表演。每個動作都有一定的名稱、意趣以及表現之循序漸進的動作過程,並形成固定的模式,而莆仙木偶戲的這些表演程式不僅為該劇種所獨有,而且影響了地方戲——莆仙戲的表演藝術,並且成為莆仙戲中的表演程式。

藝術影響

明清時期莆仙木偶戲的盛行,對民眾的社會生活產生許多影響,民間有一則傳說即與木偶戲有關,其故事云:“相傳明中葉,後塘方姓某顯宦,為其先人尋穴,向九鯉湖祈夢,曾夢一讖語云:‘前三山,後三山,梧桐樹下看陳三。’後尋至梧桐村,正值傀儡戲在一大樹下演《陳三》,遂築墓於是。”該傳說中的傀儡戲《陳三》,即是明代興化戲常演的劇目,木偶戲演興化戲劇目,由此可見一斑。此外,在莆仙人生活用語中,也有一些與木偶戲相關的諺語,如“不要弄‘古郎’給人看”之語,其意為不要出洋相,丟人現眼。而“弄古郎”即“弄郭郎”之方言諧音,來自唐宋之“郭郎戲”,可見木偶戲對莆仙民眾社會生活的影響。
莆仙木偶戲的演出多與民俗儀式活動有密切聯繫,民國《莆田縣誌·風俗志》所記載的目連戲、“過關”等民俗儀式,均與木偶戲密切相關。其中,目連戲,“此亦懺筵之一種,而地方公眾行之以超度無歸之鬼。目連以優人或傀儡為之”;過關,“以傀儡為戲,俗謂孩兒多病,有關煞。演真人伏魔,父母抱關,為脫去關煞之證”。

傳承情況

莆田木偶戲的從業人員大多是農民,為半職業經營,僅作為副業收入。忙的時候一天可演10場,閒時就歇業。而演員們主要講效益,藝術追求被淡化。一些草台班不管演技和質量,只求搶到演出的機會賺錢。演一場150元(2013年數據),一個班8個人一起分攤,有的班為了多賺錢,縮減人員,演員既要演又要擔任幕後樂手。這對木偶戲發展是一大阻力。
木偶班的藝人很是學莆仙戲出身的,但莆仙戲裡只演一種角色在木偶戲裡是遠遠不夠的。木偶戲班裡,每個人都要“身兼數職”,但收入卻又非常少。隨著社會的發展,莆田木偶戲的學藝人員越來越少,人們也大多不愛看木偶戲了。
在莆仙地區,凡有祭祀、節慶和民俗活動都要請木偶戲演出。但一些高難度表演技術已面臨失傳,若不採取搶救性保護措施,這個劇種就有可能消亡。城廂區文化館已為木偶戲成功申請了“非遺”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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