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 中文名:王元翰
- 國籍:中國
- 民族:漢
- 出生地:雲南 寧州(華寧)
- 出生日期:1565年
- 逝世日期:1633年
- 職業:明萬曆進士 刑部主事
- 性別:男
- 字:伯舉
- 號:聚洲
- 祖籍:南直 鳳陽
人物生平,明史記載,人物事跡,
人物生平
王元翰(1565-1633)字伯舉,號聚洲,雲南寧州人。
公元1565,嘉靖四十四年乙丑九月九午時生。
公王姓,諱元翰,字伯舉,號聚洲,世為南直鳳陽人。高皇帝(朱元璋)時,有諱珊者,從征六詔(今雲南省)有功,授武略將軍,世襲,於滇遂家焉。數傳而至尚綱,子三,季臼寀,以陳議(元翰)貴,贈工科右給事中,是為征仕君,配黃氏,贈孺人。(范鳳翼《明工科右給事中聚洲王公行狀》)
外祖父黃澄,“頗饒於資”,大舅黃正芳,二舅黃聯芳。(《凝翠集·文集·修黃家橋記》)
公元1574,萬曆二年甲戌,九歲。
諫議(元翰)數歲時,雙目炯炯,有聖童之譽。九歲,黃孺人捐巾。(范鳳翼《明工科右給事中聚洲王公行狀》)
諫議(元翰)生而疑偉,目光炯然如嚴電,為人磥砢著節,敦尚倫義,自童時已然。九歲喪母,事後二母如母。(倪元璐《王諫議傳》)
公元1579,萬曆七年己卯,十四歲(虛歲)。
十四,補弟子員。雖發未覆額,然見侷促老生齷齪章句,便竊笑之。或感時不平,每至發上冠指,如範文正(仲淹)為諸生已,毅然以天下為已任矣!(范鳳翼《明工科右給事中聚洲王公行狀》)
年十四,為文奇播。或告之:"鴻文無范,是為恣。"諫議(元翰)意不屑,曰:"吾氣至才出,皆范也;老生行墨,何能為?"或聞時政過舉,輒繞床行徹旦,既而,戟手長嘯曰:"秉成無人。"其父兄聞者皆異之。(倪元璐《王諫議傳》)
公元1588,萬曆十六年戊子,二十四歲。
弱冠,舉其鄉第十一人。父病,刲劫,股,號天請代,里人謂之聖童孝子。(倪元璐《王諫議傳》)
萬曆戊子舉於鄉,即丁贈公憂。當贈公病,公籲天請代,刲股以進,人稱其孝。(劉宗周《明故征仕郎原任工科右給事中聚洲王公墓志銘》)
年二十四,中萬曆戊子鄉試。會征仕君病,諫議(元翰) 刲臂肉以進。征仕君竟不起。諫議(元翰)匍匐苫茨,哀毀不欲生。服闋,精心名理,其為文搖筋露髓,不復一切蹊徑。(范鳳翼《明工科右給事中聚洲王公行狀》)
公元1598,萬曆二十六年戊戌,三十四歲。
累上公車,不第。貧甚,求署教楚(湖北)之竹溪。復博覽專研,夜闖魚觸荷聲有悟,由此詩文大進。(倪元璐《王諫議傳》)
戊戌,署竹溪教諭。始,公讀書竹溪署中,獨究心內典。久之,聽盆魚觸荷聲,恍然有悟。嗣是,讀書不復滯章句。(劉宗周《明故征仕郎原任工科右給事中聚洲王公墓志銘》)
戊戌不第後,憤悶填胸,雇一驥負時藝,一驥負教典,邊讀書,邊誦典,邊作文,邊提話,而二六中常嘿嘿放不下處。一日,秋涼夜寒,盆內金魚跳觸荷葉,獵獵有聲。忽焉猛醒,此身如縱鳥出籠,病熱得汗,輕快無比。自後為詩文,覺不同人。(《凝翠集·尺牘·與野愚僧書》)。
按:此可證華寧民間和《價農誌異》所謂元翰因誤吞狐金丹而文思大進之荒謬和無稽。
公元16o 1,萬曆二十九年辛丑,三十六歲。
九月戊午,禮部尚書兼翰林院學士沈鯉,朱賡兼東閣大學士,直文淵閣。時廷推九人,上已點朱國祥、馮琦,而沈一貫密揭二臣年未及艾,曷少需之,先爰立老成者。賡得入;鯉先任禮部,與申時行左,請告,上不許;吏科都給事中陳與郊因疏劾鯉,鯉求去益力,上私語曰:"沈尚書不曉我意。"遂有是命。(明·蔣平階《東林始末》)
虹入王元翰家井中。(康熙《寧州郡志》)
辛丑,成進士,應庶常選,時宰見其文,奇之,以為周山(蘇軾)復出,撥置第五。或以告諫議(元翰)曰:"相公(沈一貫)知君甚矣,何以報相君?"諫議(元翰)正容對曰:"他人不敢知,苟出相君,某知報德矣!羅彝正之於李南陽,非報耶?"時宰稍稍聞之。(倪元璐《王諫議傳》)
辛丑,成進士,選庶吉士,讀書中秘,座師馮琢庵(琦)先生謂之日:"子知華選之自乎?四明相(沈一貫)實器子,謂子筆舌互用,腕有鬼工,以蘇玉局(軾)相期,子勉之矣!"公正色曰:"知己之恩,同於再生,生何敢忘!然而,人臣無私交,使相君而開誠布公,生請北面精謹以事之;不然者,庇私門而忘國恤,負相君莫大焉。千古不愧師門,唯羅彝正之於李南陽耳!"語稍稍泄於外,識者已知其不留矣。(范鳳翼《明工科右給事中聚洲王公行狀》)。
公元1605,萬曆三十三年乙巳,四十歲。
春正月,考察京官。時主察當屬吏部左侍郎楊時喬。輔臣沈一貫憚其方嚴,請以兵部尚書蕭大亨主筆。疏上,上以時喬廉直,竟屬之。時喬與都御史溫純力持公道,疏上,留中。三月辛巳,吏部趨計疏,中旨"留彼察給事中錢夢泉,御史錢一|鯨復論京察科道不稱職者甚眾,豈皆不肖,必有私意,聯不得無疑。"蓋以一貫私人被潔責也。時喬、純言:"察處科道:萬曆二十一年,科七人,道七人;二十七年,科五人,道九人。今議處科四人,道七人,皆參眾矢公,而聖論嚴切,臣等無狀,宜罷。"上不問。南京總督糧儲尚書王基以拾遺自辨,上特留之。(明·蔣平階《東林始末》)
夏四月,刑科給事中錢夢皋復論楚事,請削前侍郎郭正域籍,並言左都御史溫純黨庇工科給事中鐘光斗例轉,亦誣奏純,純乞休。大理少卿徐宗浚 、吏科都給事中侯慶遠、御史孔貞一等皆論夢皋違禁妄辨,吏部左侍郎楊時喬亦言之,俱不報。正月,候補職方郎中劉元珍刻劾沈一貫遍置私人,蒙上鉗下,錢夢皋妄奏求榮,士林不齒。一貫、夢皋皆疏辨,夢皋謂元珍為溫純鷹犬,降一級,調極邊。(明·蔣平階《東林始末》)
六月,吏部員外郎賀燦然言:被察科道與溫純皆當去。南京吏科給事中陳良訓、御吏蕭如松、朱吾粥各論王基、錢夢皋、鐘兆斗必不可留。沈一貫結近侍,陽施陰設。秋七月,兵部主事龐時雍直攻沈一貫欺罔誤國。於是,太子保都察院左都御'溫純致仕,錢夢皋、鐘兆斗各避疾,京察始得奏。尋謫賀燦然、龐時雍,奪朱吾弼俸,拾遺南京戶部尚書王基免。時有布衣在一貫坐,夢皋戲之曰:"昔之山人,山中之人;今之山人,山外之人。"布衣應聲曰:"昔之給事,給黃門事;今之給事,給相門事。"識者噱之。(明·蔣平階《東林始末》)
歲乙巳,元翰得從諸君後,持筆侍天子。於是乎移批鱗犯顏之戇,為覆窟剪翼之力,如食者病嘔,必欲盡吐之而後巳。(《凝翠集·未焚草自序》)
公元1606,萬曆三十四年丙午,四十一歲。
三十四年,改吏科給事中。〈《明史·王元翰列傳》〉
叼補迄今,七閱月矣,曾抗上三、四疏。(《凝翠集·尺牘·報劉靜之年兄書》)
按:第一為《欣逢主德更新,直陳天下受病疏》,凡三改三上,第四次始入。疏言五事,一曰責法令之行,二曰專會推之權,三曰慎名器之童,四曰廣賜環之詔,五曰嚴奏辨之妄。第二為《輔臣支吾求去援引亂真疏》,主要針對宰輔沈一貫上疏求去時不應涉及和威否過去已經離開朝廷的官吏,其目的是為了開脫罪責,以假亂真,浪淆視聽,製造糾紛,既然四次宣諭不出,理應允其休致。第三為《聖躬靜攝日久,天下伏機可慮疏》,主要針對萬曆帝朱翊鈞多年"深居不出",不理朝政所產生的七大弊病:"大僚任其缺而不即補也,榷稅任其毒而不即罷也,台省任其不可支吾而不即考選也,章疏任其置之高度庋而不即報答也,廢棄任其淪落空谷而不即拔置也,邊事任其恣相破濫而不即禁核也,紀法分義、任其頹盪凌亂而不即整頓傷刷也。"而諸臣"焦唇敝齒,不得一報",元翰希望萬曆帝改革弊政,立即視朝,與大僚商議急事,讓科道官隨朝見面,直陳天下之利弊是非。第四為《時事日弊,天聽轉高疏》,一曰君臣相隔,從不商議國事;二曰缺宮不補,一官數職,越俎代庖,綱紀廢弛,得一官如登天,缺一官如喪命;三曰有用之才不起用,不數年,少者壯,壯者老,老者死;四曰疏九邊缺糧缺餉而遭凍餒,京師糜費二百餘萬,十萬兵丁多班役市棍負販之徒,能戰者不過數百人而已。元翰針對時弊,因此建言:一曰要採納諫官意見,要以宋為鑑,要當行則行,當禁則禁;要發蔽破奸,二曰要罷榷稅;要停止三大殿工程,以免天怨人怒,蹈宋之覆轍,三曰要祭祀神廟;要堅持朝講;要疏宦官宮妾,親賢人君子,選端人正士共起居。〈《凝翠集·疏草-》〉
三月己卯,撫臣周嘉漠、按臣鄧渼疏言,該鎮(沐昌祥)總莊橫徵暴斂,以致劾奪蜂起,昆陽、南安〈雙柏〉、易門、寧州(華寧)、嶍峨(峨山)等數十處,大盜公行,慘於夷虜,無非該鎮莊戶。(《神宗實錄》卷四百八十五)
按:這次昆陽、寧州等數十處人民反抗沐氏橫徵暴斂的鬥爭和巡撫周嘉讀、巡按鄧渼曰向朝廷反映情況,致使黔寧王沐昌祚惶恐不安,特派人持信件和財禮前往北京向寧州(華寧)當時在朝作吏科給事中的諫官王元翰行賄,冀其為己繹禍,但卻遭元翰拒絕,並覆信退還財禮。事詳《凝翠集·尺牘·報沐總鎮書》。
三月己卯, 雲南指揮賀世勛、韓大光等殺開採太監楊榮,焚其屍。(《神宗實錄》卷四百一十九)
按:此事元翰亦曾於萬曆三十六年(1608)的《滇民不堪苛政疏》中揭露云: "臣惟皇上自興礦稅以來,民間之膏血,無日不輸之內帑。民間之怨氣,亦無日不積之內帑。亂敗紛至,楊榮焚,高淮逃,陳增死,梁永幾不免。皇上雖寶貨丘山,何益哉!"
元翰尋又轉工右。(《凝翠集·尺牘·報梅郡丞書》)
公元1607,萬曆三十五年丁末,四十二歲。
五月,以禮部左侍郎李廷機、南京禮部右待郎葉向高為禮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直文淵閣;又諭朱賡召舊輔王錫爵。時顧憲成移書向高言:"近日輔相以模稜為之,賢否溷濁。"引張禹、湖廣為戒。廷機固出沈一貫門,人多疑之。給事中王元翰、胡忻、曹於忭、宋一韓、御史陳宗契等交章劾廷機。廷機固清介,而攻之者詆為擎金奧援,御史葉永盛極辨之。廷機伏闕辭,不允。上下旨切責元翰等。(明·蔣平階《東林始末》)因元翰曾謂"廷機,竹頭木屑之識,非相識也;剛愎執拗之才,非相才也;褊隘忌嫉之度,非相度也。"又謂"廷機濫盜虛名,密授衣缽。腹中鱗甲,今日業暫露於司宮;手上雲雨,他年必肆毒於士類。"若用之為宰輔,"乃得之鴻毛而失之九鼎"之故。(凝翠集·疏草·政本重地不宜恕納匪人疏))
按:元翰於萬曆三十五年(1607)和三十六年(1608)為工科右給事期間,曾多次上疏為民請命,曾於《縣令為民被逮疏》直斥宦官"梁永所為,罪狀耀發難數,與高準、陳增、楊榮號為四凶。"又於《根本重地痛苦剝膚疏》謂其巡視廠庫期間,眼見"群商羅跪,垂泣號呼","察其受累之由,詢之公共之口,始知商人之困憊者,為鋪墊多也,鋪墊之過多者,為惜薪司之內官多也。"故"一掛四司鋪戶之籍,無不蕩產罄資。投河經瀆之慘,摯家載道之狀,酸鼻刺心,孰非‘鋪墊’二字流毒哉!"
公元16089,萬曆三十六年戊申,四十三歲。
四月己巳,工科右給事中王元翰言,阿克小丑,一旦猖獗,生靈戮慘,不可勝言。蓋因平日民久不知兵,故一發決裂乃爾。若夫招亂之由,則以滇中賄賂公行,躢茸成政,其為害者,莫如貢金、榷稅兩者,是以室室空虛,人人思亂。聞會城(昆明)焚劾之日,縱火之人,蓋有不盡出於賊手者。離心結怨,使賊酋借為師名,即二賊撲滅,而虐政不除,滇之為滇,未可知也。雲南去京萬里,往來之途,僅黔中一線,滇境西有金沙江,可一葦直通四川馬湖,東有西粵,路由普安至田州,不過添設數驛,途平水便,可以達金陵,可以出荊襄:事定之後,亟宜疏辟,則入滇之道,中由黔,東由粵,西由蜀,水由|江,四途並進,諸酋不剿,自失其負固之勢矣。(《神宗實錄》卷四百四十五及《凝翠集·疏草·漠患孔殷維桑慮切疏及川滇民不堪苛政疏》)
四月乙卯,兵部言,臣惟滇南之事,以得賊複印為第一,乃昨接雲貴撫鎮報捷咨揭,斬獲有差,而阿克、鄭舉,尚未有定蹤,獲印七顆,而武定府印,尚未有著落,種種皆可深疑。人謂賊黨已過江外,所殺獲者,恐非前日真正之賊。又科臣王元翰論參將張名世河山交阯之役,今得毋蹬故智,即當日而今日可疑,即一人而諸人可疑,安可任其敘報而不為勘也。上曰:"賊酋未擒,府印未復,戕戮甚慘,師老無功,乃猶屢報奇捷,豈無借殺避罪之弊,旦張名世報功獨多,尤屬可疑,著巡按御史一一從公勘來,其撫鎮二臣,姑著戴罪殺賊,必以獲酋複印,方可自贖。(《神宗實錄》卷四百四十五及《凝翠集·疏草·滇患孔殷維桑慮切疏與滇民不堪苛政疏》)
六月乙丑,工科右給事中王元翰論劾遼東巡撫趙楫、貴州巡撫郭子章,楫因朝鮮立未定,欲取而郡縣之妄意開疆,啟屬國攜貳之志;子章於土舍安堯臣越據鎮雄,不讋之以國法,堅意割地,貽西南深遠之憂。楫可逮,子章可斬。不報。(《神宗實錄》卷四百四十七,及《凝翠集·疏草·陋惡撫臣坐事誤國疏與奸輔挑釁誤國疏》)
十月二壬戌,起吏部文選郎中顧憲成為南京光祿少卿,辭不至。丙寅,工科給事中何士普劾錦衣衛左都督王之禎為輔臣爪牙心腹,極宜顯斥。禮科給事中張鳳彩、刑科給事中蕭近高、給事中張國儒交章劾王錫爵、朱賡,國儒言台省五十餘人共糾朱賡奸狀,而尚書趙世卿曲媚之。俱不報。(明·蔣平階《東林始末》)
公元16O 99萬曆三十七年己酉,四十四歲。
春二月丙寅,御史鄭繼芳劾工科右給事中玉元翰貪婪不法,元翰亦奏辨繼芳為王錫爵、申時行吐氣。初,給事中王紹徽善湯賓尹,營入閣甚急,嘗語元翰曰:"公語言妙天下,即一札揚湯君,湯君且為公死,世間如湯君可侍也。"元翰辭焉,紹徽銜之,因璇繼芳掠元翰。(明·蔣平階《東林始末》)
滇人王聚洲元翰,以庶常授工科給事,素負才名,慷慨論事,物情甚向之。忽為鄭御史環樞(繼芳)所劾,專指其籃盞,穢狀滿紙。王不待處分竟歸。而鄧給事、史御史輩曾起代為之辨。鄭被攻無完膚,同堂至有絕之不與往還,入朝進署,無復酬對者。初甚疑駭,何以一青瑣去留,舉朝為之震動,繼知其故,則鄭疏太惑,不識時趨,自致之也。初,楊止庵(時喬)少宰署銓久,卒於位,繼之者當為南大司馬孫月峰(礦),浙人也。其甲戍掄元,出沈四明(一貫)本房,固已為時所忌。孫又每對人訕笑建言及講學諸君子,謂當盡束高閣。又與李淮撫修吾書亦如之,時任留樞。又與同事六卿得時譽者相左,高閣之語,因而傳播。諸君子皆欲刲刃其腹。而故太宰孫富平在林下,年己八十,何故與浙人沈繼山爭訐,並罷去之。王遂上書閣部,歷數月峰罪狀,盡抹其生平。選郎為毛肖(寰一)公,亦浙人也,因以惡聲劾之,吏部不得持,遂除浙孫名,而富平再登銓席矣。然則王果囊金如山,猶當十世宥之,況救疏皆保其清操,雲遠勝楊震耶!(明·沈德符《萬曆野獲編》卷十九《台省·王聚洲給事》)
按:元翰論孫礦事見《天下望治甚殷,給宰得人最急疏》謂:“南兵部尚書孫礦一味乖張,滿腹兇狠。芟刈良善,慘不忍聞。動搖根本,幾危社稷。孫礦之酷殺,使國家之元氣傷:實唐鶴征之運籌成之也。”其台省諸臣論救元翰疏,後元翰編之為《德鄰篇》,自序云:"己酉春,予遭言未閱月,輒拜疏出青門。無幾何,南北諸君,交章引手,或特疏、或酬疏、索疏、數人而一疏、或一人而數疏,章且滿公車竅,此亦從來被言者之異數矣。”
一日,湯賓尹者,托其私人進結於公(元翰),為大拜地,公故不應,其人快快去。省中王紹徽尤恨公切骨,與其私人日夜謀,遂捏公廠庫贓及暮夜之贓至八、九十萬,嗾御史鄭繼芳發之,百足競起。公抗疏辨且罵,賴神廟心知公,皆弗問。公益憤憤,度無以自白,乃集五城司坊官役若干人,於正陽門出其行李十餘抬,家屬肩輿五乘,眾白之,而公則向闕叩頭,慟哭曰:"臣無能先簪筆事陛下矣!遂掛冠出都門。南北台省交章訟公冤。(劉宗周《明故征仕郎原任工科右自事中聚洲王公墓志銘》)
元翰亦上疏辨冤“仆若乘勢括財,言清行濁,則頭可斷而心不服也。因乏嗣,買二妾一婢則誠有之,若謀人子女,釵行十二,則頭可斷而心不服也。”(《凝翠集·尺牘·報史武麟御書》)
暮春,元翰出都。梁、許二年兄追送宿瓦廟遇大風。汪霽寰送五十里同賦志別。同梁青六侍御游山數日,又送至光州(今光山)始別。(《凝翠集·詩集》)
出都以來,行至衛源(汲縣),暑甚,又以獨女痞斃,哀痛生疾,暫依棲於百門(河南輝縣百泉〉,敝宅數間,石田數畝,正如一窮措大也。(《凝翠集·報鄧壺丘直指書》)
聞敝鄉荒警,故暫棲遲百泉上,且半世以來,止一七齡弱女,近復夭斃。(《凝翠集·尺牘·報史武麟侍御書》)
六月間,家弟(王元鼎)單騎自萬里來迎。(《凝翠集·尺牘·寄汪霧寰省書丈》)
居輝幾半載,狂興勃勃,道中條,渡潼關,登華頂,攝嵩高,留少室,歷北邙,四閱月而後得返,俚詩錯落毫椅。始而賃屋,近則典破屋一區以蔽風雨,當癖田數畝以供銷粥,小車一輛,行李數肩。(凝翠集·尺牘·報史武麟侍御書))
公元1610,萬曆三十八年賡戌,四十五歲。
流寓泉(輝縣百泉)上,粗成別業,此後蹤跡莫定。(《凝翠集·詩集》))
冬,盡窒南下。(《凝翠集·尺牘·寄汪霧寰省丈書及報高景逸先生書》)
公元1611,萬曆三十九年辛亥,四十六歲。
辛亥大計,遂列公浮躁,曹銓竟以擅離職守降公刑部簡較。(劉宗周《明故征仕郎原任工科右給事中聚洲王公墓志銘》)孫聖揚主京察,亦以浮躁坐元翰,再貶湖廣按察知事。(《明史·王元翰列傳》)
滯留江南期間,元翰曾同劉靜之放舟訪梁溪顧涇陽、高景逸並詣東林講席與涇陽、景逸、本孺、啟新、玄台諸君子談《易》,顧呼之為"小友"?(《凝翠集·詩集及尺牘·報顧涇陽先生書》)
公元16129萬曆四十年壟子,四十七歲。
仲春,丁元薦為元翰撰《奏疏稿序》,元翰撰《未焚草自序》和《德鄰篇自序》。(《凝翠集·疏草·文集》)
公元1613,萬曆四十一年葵醜,四十八歲。
季夏,袁中道為元翰撰《南嶽草序》。(《凝翠集·詩集》)
公元1618,萬曆四十六年戊午,五十三歲。
八月,元翰為外祖父黃澄及舅父正芳、聯芳撰《修黃家橋碑記》立石。同年,又為其母撰《款贈黃醺人神道碑》於新莊自旁立石,又為其曾祖母揚民撰《明待贈曾祖母楊氏之墓》於世家村大墳立石。
公元1621,天啟元年辛酉,五十六歲。
夏,包見捷辭家赴部,元翰送之湖關未已,見捷竟拉之於昆池(昆明滇池)之上。每晤必至晡,每晡必達曙,歌嗚膝促,其中若有不釋然者。(《凝翠集·文集·祭包少宰文》)
公元1622,天啟二年壬戌,五十七歲。
十一月,以越南星為都察院左都御史。(明·蔣平階《東林始末》)
冬,元翰率兩弟取道盤江,抵迷陽〈今開遠〉,既畢禮墓。由水泉放轡南行,日向墓,至(南)洞。少焉,楊若來、伍毓眉、楊文彥諸君暨仰山、坤來、恩寵、恩詔諸弟侄俱乘款段到矣! (《凝翠集·文集·南洞遊記》)
按:元翰回滇期間,曾游武定獅山和賓川雞足山,其所寫傳衣寺對聯,見《徐霞客遊記》,因年月無考,故缺。
公元1623,天啟三年葵亥,五十八歲。
元翰去國十五年,而熹廟御極,趙忠毅公(南星)出為更部尚書矣,乃起公(元翰)湖廣按察知事。(劉宗周《明故征仕郎原任工科右給事中聚洲王公墓志銘》)
歲癸亥,趙忠毅公秉銓政,獎拔淹滯,起元翰湖廣按察司知事。(范鳳翼《明工科右給事中聚洲王公行狀》)
公元1624,天啟四年甲子,五十九歲。
甲子,晉元翰工部主事。(劉宗周《明故征仕郎原任工科右給事中聚洲王公墓志銘》)
天啟初,趙忠毅起,元翰謫籍稍遷至工部虞衡司主事。(錢謙益《明故工科右給事中聚洲玉公墓表》)
公元1625,天啟五年乙丑,六十歲。
乙丑二月離滇,四月入蜀。四月朔二日抵嘉定,朔五日入峨眉縣,朔六日出縣南郊,與陸懷溪、孔自成及開兒游峨眉山,約五、六日始返。(《凝翠集·文集·峨眉遊記》)
六月,元翰至武昌晤段幻然。(《凝翠集·尺牘·報錢牧齋宮詹書》)
七月,游長江金、焦二山。(《凝翠集·文集·菩陀遊記》)
公元1626,天啟六年丙寅,六十一歲。
正月梢,再游西湖。(《凝翠集·菩陀遊記》)
四月十八日,至定海,有艤舟相待,儲侍粗具者,索值不多。於是,五、六人同舟,探韻設棋,惟不置葷酒。怪其舟底作魚脊形,絕不類泛江湖者,問之,便於破浪也。(《凝翠展·陀菩遊記》)
四月二十四,薄暮,達(菩陀)岸,肩輿岡行三、四里,除竹夾道,波紋盪空,松針篩月,神骨森爽,真非塵世行也。在漏未沉,昏鐘報罷,遂宿於普陀方丈,質明,向大士作禮。(《凝翠集·文集·菩陀遊記》)
秋冬,浪遊吳、越(《凝翠集·詩集》)
公元1627,天啟七年丁卯,六十二歲。
丁卯,今上(朱由校)御極,忠賢伏誅,其黨論如法,凡被璫錮者,悉得湔祓,還其故宮。於是,京兆尹劉公宗周、吏科給事中宋公鳴梧等訟諫議冤。章下所司,時吏部尚書王永,故璫包孽,尤畏惡諫議,力扼之。(倪元璐《王諫議傳》)
今皇帝〈朱由校〉御極,伸冤理枉,給事中宋公鳴梧上疏理公冤,列名吏部訪冊,而王永光者入為家宰,則又魏(忠賢)、崔(呈秀)遺孽傳授心法者也,陰謀密計,巧為阻撓。公至,自上疏,亦格,不得用。前後薦公者,總憲曹公於汴、少司馬劉公宗周等,皆為永光所扼,不得達。(范鳳翼《明工科右給事中聚洲王公行狀》)
公元1628,崇禎元年戊辰,六十三歲。
中秋,姚希孟為元翰撰《山海記序》云:"王伯舉先生,以直道忤時,棄金門之步而費草鞋錢,腳板幾遍天下。近復到蜀之大光明山與南海之補怛錐雒而以其遊記寄余,其攀躋之勇,搜討之詳,與夫詩篇之浩瀚,品題之精核,勝情彩筆,相為輝映。豈獨點染名山,亦可莊嚴佛事,較之杜光庭能舉洞天佛地之名,而杳然若不關涉者,何啻耳食與腹果之辨。"(《凝翠集·文集·山海記序》)
公元1629,崇禎二年己巳,六十四歲。
端陽,元翰於貞(儀征〉所得蔡五嶽書。(《凝翠集·尺牘·報蔡五嶽方伯書》)
公元1630,崇禎三年庚午,六十五歲。
今五旬寒暑,寄寓和陽(今安徽省與江蘇省交界處馬鞍山市長江西岸的和縣)。此後,便寓居江寧〈南京〉。
公元1633,崇禎六年葵酉七月二十日巳時卒,六十八歲(虛歲六十九)。
癸酉,公病於自門(南京)而卒。卒之日,殮衾不備,買棺元資,不佞(范鳳翼謙辭)實與黃公正賓、閃公繼迪等經紀其事。而公觀化之時,意則甚適,若曰:"吾不死於朋友之手,千秋萬歲,誰復知我心者。"磋夫!前之厄公者為王紹徽,後之厄公者為張訥、王永光,是皆翼羽逆賊,冀他日得列土而封者也。彼為人作何等事,而不岌岌為當門之鋤乎?然公之生平大節,亦因此大著,又何幸而得此三逆之厄也耶!紹徽與訥,萬年遺臭,永光雖幸而漏網,卒以黨邪取敗,蓋鬼神厭之矣。嗦!孰謂無天道?(范鳳翼《明工科右給事中聚洲王公且行狀》)
公(元翰)得壽六十九(虛歲),配趙氏,封孺人,無出。側陸氏,生子即開,以明經進士授太學學博。(范鳳翼《明工科右給事中聚洲王公行狀》)
公元1637,崇禎十年丁丑十月葬於江寧縣太自鄉吉山西南。(宜興陳於庭《明工科右給事中臨安(雲南臨安府寧州)王君墓表》)
公元1639,崇禎十二年己卯,宜興陳於廷撰《故工科右給事中臨安王君墓表》。夏五月吉旦,前賜同進士出身嘉議大夫工部左侍郎予告以違言奉旨削籍山陰年友弟劉宗周撰《明故征仕郎原任工科右給事中聚洲王公墓志銘》。
公元1640,崇禎十三年庚辰,虞山錢謙益撰《明故工科右給事中聚洲王公墓表》
明史記載
王元翰,字伯舉,雲南寧州人。萬曆二十九年進士。選庶吉士。三十四年,改吏科給事中。意氣陵厲,以諫諍自任。時廷臣習偷惰,法度盡弛。會推之柄散在九列科道。率推京卿,每署數倍舊額。而建言諸臣,一斥不復。大臣被彈,率連章詆訐。元翰悉疏論其非。
尋進工科右給事中,巡視廠庫,極陳惜薪司官多之害。其秋上疏,極言時事敗壞,請帝味爽視朝,廷見大臣,言官得隨其後,日陳四方利病。尋復陳時事,言:“輔臣,心膂也。朱賡輔政三載,猶未一覯天顏,可痛哭者一。九卿強半虛懸,甚者闔署無一人。監司、郡守,亦曠年無官,或一人綰數符。事不切身,政自苟且,可痛哭者二。兩都台省寥寥幾人。行取入都者,累年不被命。庶常散館亦越常期。御史巡方事竣,遣代無人。威令不行,上下胥玩,可痛哭者三。被廢諸臣,久淪山谷。近雖奉詔敘錄,未見連茹匯征。苟更閱數年,日漸銷鑠。人之雲亡,邦國殄瘁,可痛哭者四。九邊歲餉,缺至八十餘萬,平居凍餒,脫巾可虞;有事怨憤,死綏無望。塞北之患,未可知也。京師十餘萬兵,歲靡餉二百餘萬,大都市井負販游手而已。一旦有急,能驅使赴敵哉?可痛哭者五。天子高拱深居,所恃以通下情者,只章疏耳,今一切高閣。慷慨建白者莫不曰‘吾知無濟,第存此議論耳’。言路惟空存議論,世道何如哉!可痛哭者六。榷稅使者滿天下,致小民怨聲徹天,降災召異。方且指殿工以為名,借停止以愚眾。是天以回祿警陛下,陛下反以回祿剝萬民也。眾心離叛,而猶不知變,可痛哭者七。郊廟不親,則天地祖宗不相屬;朝講不御,則伏機隱禍不上聞。古今未有如此而天下無事者。且青宮輟講,亦已經年,親宦官宮妾,而疏正人端士,獨奈何不為宗社計也!可痛哭者八。”帝皆不省。
武定賊阿克作亂。元翰上言:“克本小丑,亂易平也。至雲南大害,莫甚貢金、榷稅二事。民不堪命,至殺稅使,而征榷如故。貢金請減,反增益之。眾心憤怒,使亂賊假以為名。賊首縱撲滅,虐政不除,滇之為滇,猶未可保也。”俄言:“礦稅之設,本為大工。若捐內帑數百萬金,工可立竣,毋徒苦四方萬姓。”疏皆不報。尋兩疏劾貴州巡撫郭子章等凡四人,言:“子章曲庇安疆臣,堅意割地,貽西南大憂。且嘗著《婦寺論》,言人主當隔絕廷臣,專與宦官宮妾處,乃相安無患。子章罪當斬。”不納。
先是,廷推閣臣。元翰言李廷機非宰相器。已而黃汝良推吏部侍郎,全天敘推南京禮部侍郎。汝良,廷機邑人;天敘,朱賡同鄉也。元翰極論會推之弊,譏切政府,二人遂不用。至是,將推兩京兵部尚書蕭大亨、孫幰為吏部尚書。元翰亦疏論二人,並言職方郎申用懋為大亨謀主,太常少卿唐鶴征為幰謀主,亦當斥。尋因災異,乞亟罷賡、大亨及副都御史詹沂。且言:“近更有二大變。大小臣工志期得官,不顧嗤笑,此一變也。陛下不恤人言,甚至天地譴告亦悍然弗顧,此又一變也。有君心之變,然後臣工之變因之。在今日,挽天地洪水寇賊之變易,挽君心與臣工之變難。”又言:“陛下三十年培養之人才,半掃除於申時行、王錫爵,半禁錮於沈一貫、朱賡。”因薦鄒元標、顧憲成等十餘人。無何,又劾給事中喻安性、御史管橘敗群叢穢,皆不報。掌廠內官王道不法,疏暴其罪,亦弗聽。
元翰居諫垣四年,力持清議。摩主闕,拄貴近,世服其敢言。然銳意搏擊,毛舉鷹鷙,舉朝鹹畏其口。吏科都給事中陳治則與元翰不相能,御史鄭繼芳,其門人也,遂劾元翰盜庫金,克商人貲,奸贓數十萬。元翰憤甚,辨疏詆繼芳北鄙小賊,語過激。於是繼芳黨劉文炳、王紹徽、劉國縉等十餘疏並攻之,而史記事、胡忻、史學遷、張國儒、馬孟禎、陳於廷、吳亮、金士衡、劉節、劉蘭輩則連章論救。帝悉不省。元翰乃盡出其筐篋,舁置國門,縱吏士簡括,慟哭辭朝而去。吏部坐擅離職守,謫刑部檢校。後孫丕揚主京察,斥治則、國縉等,亦以浮躁坐元翰,再貶湖廣按察知事。方繼芳之發疏也,即潛遣人圍守元翰家。及元翰去,所劾贓無有,則謂寄之記事家。兩黨分爭久不息。而是時劾李三才者亦指其貪,諸左右元翰者又往往左右三才,由是臣僚益相水火,而朋黨之勢成矣。
人物事跡
一、仕途沉浮,為官清廉
二、犯顏直諫,勇批逆鱗
(一)痛斥神宗怠政,勸其親歷政事
(二)批判神宗“好貨”,為民請罷榷稅
(三)忠言極諫神宗親郊廟、開朝講
三、剛直不阿、鋤強裁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