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拉古(遊戲《明日方舟》及其衍生作品中的國家)

敘拉古(遊戲《明日方舟》及其衍生作品中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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敘拉古,遊戲《明日方舟》及其衍生作品中的國家。

長久以來,人們在聽到敘拉古的名字時,想到的總是萊塔尼亞以東的一片土地,而不是一個政治實體。這裡形成的鬆散城邦組織甚至不能被稱為“同盟”,在盤踞各城邦的家族勢力之間,矛盾與衝突從不缺席。

僅在約六十年前,真正意義上的國家秩序才在這片土地上成形。當敘拉古的第一座法院掛出門牌的那一天,許多民眾上前圍觀,試圖理解它的含義。如今是敘拉古城邦聯合法院的這棟建築,曾是敘拉古最豪華的家族宅邸之一,但在敘拉古脫離萊塔尼亞之後,家族爭鬥最為激烈的那段時間裡,它所屬的家族遭到滅門,金碧輝煌的廳堂里空留雨聲鳴咽。西西里夫人將敗者的遺產改建為新秩序的象徵,與法院共同誕生的那一代人年輕時堅信家族勢力將成為歷史。然而,他們仍大多陷入迷惘。敘拉古真正被什麼支配,依然值得考證。

基本介紹

  • 中文名:敘拉古
  • 外文名:Siracusa
  • 出處:遊戲《明日方舟》及其衍生作品
  • 類型:國家
  • 語言:敘拉古語
  • 貨幣:弗洛林
前言,地理情況,種族特徵,政治概況,“桌布”,城邦聯合議事會,城邦聯合法院,地方政府機構,治安狀況,經濟情況,文化與社會,“三件小事”,“正義”,“本分”,“權力”,歷史事件,敘拉古地區,敘拉古自治領,敘拉古城邦聯合,結語:雙向緘默,

前言

967年,脫離萊塔尼亞的呼聲席捲了整個敘拉古自治領。
最初發現他的只是幾個再普通不過的樵夫。他們以為林邊弓著身子跑過去的是小偷,追近了才發現是個毛髮蓬亂、渾身髒污、衣不蔽體的“人”。樵夫們試圖控制住他時,他反抗得像頭野獸,咬斷了兩根指頭,抓傷了三條手臂,但最終還是被扔進了籠子。樵夫們發現他不知人話,不通人理,行為舉止倒像是荒野上“狼群”中的魯珀獸親,便恍然想到了敘拉古最古老的傳說。在傳說中,“與狼群共生之人”是敘拉古最嗜血的殺手,但不論各路權貴如何嘗試,他們都永不為文明服務。
“與狼群共生之人”被發現的訊息不知怎么傳了出去,第二天便有家族成員來到伐木場將他帶走。他被拴在車上,抬上了蒙特盧佩的大街,推到了獨立運動遊行隊伍的最前列。演說者驕傲地稱他為“荒野的象徵”與“血脈的呼喚”,在眾目睽睽之下把萊塔尼亞國旗與《金律樂章》扔到他的面前,命令他將其撕碎。但在如潮的歡呼聲中他掙脫束縛,咬傷了幾個下手,抓傷了數名路人,然後永遠地消失在了文明的視野中。

地理情況

敘拉古的人口主要集中在氣候濕潤的東部地區,這裡山巒起伏,林木茂盛。在漫長的雨季,林間霧靄繚繞,泥濘遍地,不僅商隊難以通行,從事林業生產的工人也常常因此苦不堪言。但在城市裡,雨是人們生活中稀鬆平常的一部分。即使在雨天,敘拉古的街道上也熱鬧不減,人們仿佛習慣了伴著淅淅瀝瀝的聲音工作和生活,鐘愛雨天的也大有人在。“敘拉古是有人喜歡淋雨。有的要借雨水洗刷血跡,有的要靠雨水洗滌心靈,然後第二天大家就忙得不可開交。”——洗衣房夥計如是說。
敘拉古
敘拉古的雨
敘拉古西部則是廣袤的荒原,這裡氣候乾旱,幾乎無人定居。以西部荒原為背景拍攝的格鬥片、尋寶片和流浪片曾經風靡一時,那段時間裡,開著越野車上荒原“兜風”的極限運動在敘拉古上流社會大受歡迎。這些追逐潮流的探險者背後往往跟著聲勢浩大的保鏢車隊,而真正敢於隻身涉險的人則時常有去無回。敘拉古西部荒原的危險性不僅在於惡劣的氣候,更在於遊蕩其中的“狼群”。這些在生存競爭中被逐出獵場,流落荒野的失敗者,會為了一絲渺茫的生機不計後果地襲擊踏入荒原的所有生物。因此,旅人與商隊大多結隊成行,沿著幾條既定的路線穿越荒原。

種族特徵

敘拉古的主體種族為魯珀,儘管魯珀在烏薩斯、維多利亞等國家也有少量分布,但人們對魯珀的認知常常與敘拉古的家族文化綁定。
魯珀的生理特徵與佩洛差距甚小,但魯珀是最早從“佩洛”的概念中被區分出來的種族,也是最不容易被誤認為佩洛的種族,這很可能與魯珀獨特的文化傳統有關。生活在敘拉古的魯珀擁有很強的家族觀念,一些家族中的所有魯珀會將尾巴染成同樣的顏色,或在耳尖打上同樣的記號,以此表明家族身份。但不同於佩洛,家族觀念並不使魯珀傾向於友善待人,反而使他們產生了高度排外的意識。在一些以魯珀為主體種族的地區,家族之間具有非常明晰的分界,不同家族的成員間常常抱有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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敘拉古的魯珀居民
關於魯珀種族文化的成因,傳說與科學殊途同歸地指向了活躍在敘拉古地區的“狼群”。這些凶暴的獸親群體為當地的魯珀族群帶來了嚴峻的生存壓力,也潛移默化地影響了他們的行為方式。
魯珀不常像佩洛那樣通過耳朵與尾巴的動作輔助情緒表達,但這不代表他們不使用肢體語言。生活在敘拉古的魯珀也許不會大幅度地搖動耳朵與尾巴,但他們說話時幾乎總在使用各種各樣的手勢。
據傳,身居高位的魯珀可能會選擇主動拒斥自己天生的肢體語言。如果一名魯珀在大家族中出生長大,他可能會被教育如何控制自己耳朵與尾巴的動作,以防止不自覺的情緒外露。不曾接受這類教育的普通魯珀並不排斥晃動尾巴,但像佩洛那樣大幅度的動作仍被許多魯珀認為是費力而無意義的行為。

政治概況

“桌布”

幾十年前進入政府工作的一批年輕人也許曾心懷忐忑,但他們踏入大廳時無不昂首闊步。這些人大多沒有家族勢力背景,他們從小聽著西西里夫人的傳奇故事長大,堅信西西里夫人能夠控制一切家族勢力,也堅信自己有責任為敘拉古開創全新的秩序。
約三十年前,一座城市的政府官員動用他們能動用的所有資源,開始依照他們的想法“將西西里夫人的意志更進一步”。他們的意圖是讓敘拉古擺脫家族勢力的掌控,但在長久的謀劃之後,他們的方式只不過是籠絡當地有權勢的家族。他們的掙扎最終在靜默中平息,血河在市政大廳中無聲地流淌。後來,血跡被擦洗乾淨,市政大廳又恢復了往日的熱鬧。無人對此發表言論,但人們都相信這場血案是西西里夫人的手筆,或許因為緘默的廳堂太像西西里夫人的風格,又或許因為自灰廳建立後,只有西西里夫人敢製造如此規模的血案。正是在這次事件後,她發出了那句無人不曉的感慨:“政府就像是灰廳中那張圓桌的桌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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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廳”
西西里夫人改革後,由普通人運作的政治體系和在暗處發揮影響的家族勢力共同維持著敘拉古的秩序。在西西里夫人的威壓下,各大家族也許會同意退居幕後,卻絕不甘於泯然眾人。在灰廳默許的範圍內,他們極盡所能試圖掌控政府的運作。敘拉古的政治機構在很多方面僅有名義上的權力,實際運行高度仰賴各大家族的意見與判斷。但如今,各大家族也開始需要依靠政治機構處理各類行政事務。面對不斷增長的人口規模與越發複雜的社會關係,家族的治事方式越發顯出了它的疲軟之處。

城邦聯合議事會

自古以來,敘拉古的各家族常常組成鬆散的議事組織。不知是為了顛覆還是沿承這一傳統,敘拉古的中央行政機關被命名為“城邦聯合議事會”。但毫無疑問,作為正式的行政機關,它的形式和職能與家族間的議事組織截然不同。
城邦聯合議事會由各城邦派出的代表組成,再從這些代表中產生一位議事會主席,也即敘拉古的國家領導人。聯合議事會的下屬行政機構包括一系列專門的職能部門,由議事會主席以外的其他代表出任部長,負責處理各個領域的具體政務。

城邦聯合法院

最高立法權與司法權集中於同一個政府機構,這在當代的核心圈並不是十分常見的政治組織形式,但在敘拉古,這種形式的存在並不難理解。談及法院,敘拉古人大多只將其視為“西西里夫人意志的代行機構”。當規矩白紙黑字地印在法典上,散發出刺鼻的油墨氣息,各大家族的領袖便心知不應逾越的底線在哪裡。長久以來,法院的存在維繫了各大家族間脆弱的和平。儘管城邦聯合法院擁有流程上的立法權,可以將司法過程中產生的一系列判例法典化,但敘拉古人心知肚明,這些法律並非法院的創製,而是西西里夫人立下的界碑。因此,實際運行中,城邦聯合法院在大部分時候僅相當於中央司法機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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敘拉古法院
“但是,如果結構與流程上的不合理因為實際運行中存在偏差而得到了解釋,這是否說明結構與流程本身就是癱瘓的呢?”

地方政府機構

二十餘座城市構成了敘拉古的版圖,每座城市均設有市政府與法院。地方法院僅有司法權,不具備流程上的立法權。敲下法槌前,城邦法官總會下意識地看向陪審席,那裡就座的陪審員大多來自各大家族。西西里夫人不會允許法院成為另一個家族議事組織,由家族成員組成的陪審團無權參與裁決,但陪審團的存在本身就代表著家族的態度。若是瞥見某位家族顧問坐在陪審席讀報,法官將不得不重新掂量自己手中法槌的重量。

治安狀況

傳統意義上的警察在敘拉古並不存在,這部分職權由法官行使。法官不僅需要熟習法律,有時也需要身手矯健。敘拉古的刑法典也被稱作“荊棘法典”,每一版刑法典都會印製一批特殊的精裝本,封面上環繞著金鐵打制的荊棘。敘拉古的許多法官酷愛攜帶這種法典,必要時,他們可以將它狠狠拍在罪犯的頭上。
只不過,法官在職業生涯中並不常遇到真正“必要”的場合。大多時候,如果在鬥毆的人群中辨認出了家族成員的標誌,法官就只能袖手旁觀。在灰廳的約束下,各個家族理應維護鬥毆現場的街面秩序,但無論自己是否盡責,他們都會將法官的介入視作越界。只有當糾紛雙方都是普通人、當家族行動嚴重危及普通人的安全,或當家族間的矛盾升級到了難以調和的地步時,法官才會出面。然而即使是這種程度的介入,對於法官而言也如同在荊棘上踏步。大部分時候,各大家族願意給予法官基本的尊重,違反法律的家族成員即使不用鋃鐺入獄,也會進入法庭接受審判。可一旦法官觸及家族的顏面或利益,這種尊重便蕩然無存。
一直以來人們都有一個樸素的疑問:“這本被金屬荊棘環繞的書,究竟能不能自由開合?”
荊棘法典有多版設計,其中有些確實只能翻頁,不能合攏,但也有書脊處採用了轉軸結構或軟性材料的設計,可以開合,但幅度不大。除了作為防身武器以外,荊棘法典在任何層面上都不是一本好用的工具書。不過,對於很多法官來說,法律的確不是趁手的工具,而是沉重的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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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棘法典》

經濟情況

山林與荒原占據了敘拉古的大部分面積,即使敘拉古人始終在伐林造田,適宜的耕地依然相當稀缺。隨著人口不斷增長,敘拉古不得不依靠從拉特蘭等國進口的小麥來維持餐桌上的披薩供應。但相應地,敘拉古擁有可觀的林業與漁業資源。常有人調侃稱,林間的樵夫比家族的打手更能打。
敘拉古的工業並不發達,光是將首都蒙特盧佩改造成移動城市,就足足花了幾十年的時間。核心承重結構和精密源石元件嚴重依賴進口,頻繁的家族摩擦和政府換屆更是使本就艱難的工程一拖再拖。直到德克薩斯家族被焚燒殆盡,在哥倫比亞發展的許多家族帶著先進的技術逃回敘拉古,這個國家才有了大規模興建移動城市的能力。
從暗處的博彩與走私,到明處的經貿與地產,各個家族掌控了敘拉古的大部分產業。如今,發展家族產業已經成了各家族擴張勢力的主要手段。儘管敘拉古人極少將家族的名號與徽記印在招牌或標籤上,但人們大多清楚哪些產業由哪個家族掌控。即使是最愚鈍的街頭無賴,也知道哪家商場或酒店是絕不能鬧事的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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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敘拉古的弗洛林金幣。
值得一提的是,敘拉古的服務行業相當發達。在敘拉古人的觀念中,“服務”素來是社會運作的必要環節。毛髮養護與私人醫療是敘拉古極具代表性的服務產業門類。關注毛髮質量的種族並不只有魯珀,毛髮養護服務在泰拉各地普遍存在,但敘拉古的毛髮養護場所不僅提供燙毛、染毛、剪毛等基本服務,更是許多家族成員鐘愛的娛樂與社交場所。由家族開設的私立醫院平常看起來與公立醫院無異,但這些私立醫院時不時會毫無徵兆地封門閉戶,既不再收治外來的病患,也不允許院內的病患出院。醫療器具能夠救人也可以傷人,這些私立醫院的人員、場地與物資時刻準備著處理家族的“不時之需”。
哥倫比亞的敘拉古家族:獨立戰爭期間,當哥倫比亞人接受高盧的援助時,他們的內心不無忐忑。他們相信高盧的力量足以幫他們戰勝維多利亞,卻也擔憂哥倫比亞會在戰後淪為高盧的附庸。為此,他們急切地尋找高盧之外的其他力量,四處招攬兵力與勞力,蒐集各類物資。敘拉古的數個家族趁機介入,在哥倫比亞建立了諸多走私渠道,從重要物資的轉運中賺取了巨額利潤。
獨立戰爭結束後,敘拉古的家族開始在哥倫比亞這片充滿機遇的新土地上拓展產業:借貸、貿易、採礦、種植、博彩、走私——他們幾乎無所不為。在聯邦政府的默許下,敘拉古人將走私渠道從首都特區通到了西邊的玻利瓦爾,這些走私渠道不僅讓各個家族賺得盆滿缽滿,也使聯邦政府能以“打擊走私渠道”為藉口,名正言順地干預玻利瓦爾的事務。
約七年前,哥倫比亞勢力最大的敘拉古家族的領袖薩爾瓦多雷·德克薩斯遭其子朱塞佩謀殺。朱塞佩上位後採取了一系列難以理喻的激進措施:一面大開工廠印刷假鈔,一面公然謀殺哥倫比亞商界人士;同時,他將一封言辭激烈的信送到西西里夫人桌上,宣布與敘拉古的家族勢力一刀兩斷。朱塞佩的舉動不僅觸怒了哥倫比亞的聯邦政府與商賈集團,也突破了西西里夫人的底線,因而當德克薩斯家族遭到血洗時,無人出手相助。哥倫比亞的敘拉古家族勢力就此沒落。

文化與社會

許多人在談及敘拉古時都會不自覺地將“家族”與“普通人”分開探討。但“家族”與“普通人”的分界線究竟該劃在何處,無人知曉。大家族的成員圍繞家族身份建立人格認同,通過為家族盡忠的方式來實現自我價值,但普通人從小接受的其實也是相仿的觀念教育。“為家裡做事”是敘拉古孩童聽到最多的一句要求,也是他們獲得認可的僅有途徑。在敘拉古很難見到子女與家庭斷絕關係的案例,哪怕幼時在家中備受虐待,敘拉古人在試圖脫離原生家庭時也依然會經受強烈的道德折磨。
敘拉古人對傳統的執著或許正是來源於此。戲劇與美食是敘拉古最突出的兩大文化要素,許多敘拉古人對這兩者都有著近乎精神潔癖式的要求。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敘拉古的劇壇充滿活力卻也死氣沉沉,新異的作品時常出現,但流行的主題恆久不變。很多人痴迷於舞台上虛構的家族故事,並通過觀劇獲得精神的滿足。有人在劇院裡將手上的機油轉化成對未來的期望,有人在劇院裡將手上的血跡轉化成對自身的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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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院海報
而在飲食方面,敘拉古人對傳統的執著更是聞名泰拉。“試圖創新敘拉古菜的廚子遭人毆打”幾乎已經成了最為爛俗的敘拉古笑話。上流人士對餐品的追求自不必談,即使貧困到只能挑揀便宜食材的家庭,也以自己的方式固守著傳統。哪怕餐桌上沒法出現正宗的菜式,家長也依然會在餐前飯後向孩子強調:“總有一天你要吃到真正的敘拉古披薩。”
敘拉古的感染者:敘拉古的感染者政策借鑑自哥倫比亞,感染者需繳納巨額的保險金才被允許正常生活。但很多時候,敲開感染者家門的並不是城邦法官,而是家族成員。一些收不抵支的法官也許會四處搜尋感染者,企圖依靠他們繳納的保險金度日,但更多時候,感染者的命運由當地的家族決定。這些家族往往控制著人們居住的寓所和供職的企業,他們以“違反住房安全協定”為由,要求感染者支付巨額的違約金。拿不出錢的感染者往往會流落到沒有家族管轄的灰色地區,但即便拿得出錢,感染者仍然可能因為一次小小的投訴而丟掉工作、流離失所。

“三件小事”

“正義”

5月9日,蒙特盧佩的一名法官被發現癱軟在自己的車前座上,臉上被釘上了一本荊棘環飾的刑法典。
死者年輕的未婚妻發瘋般地趕來,高跟鞋的鞋跟折斷在路旁。在場的法官以保護案發現場為由將她攔住,但五分鐘後,法官還是放她進去了。她親手把那本血淋淋的荊棘法典從未婚夫的臉上摘了下來,全程都沒有閉上過眼。
當夜,死者與那本奪去他生命的法典一同沉眠在了蒙特盧佩的公墓。她目送參加葬禮的法官離開,自己則在墓園守了一宿。法官們風塵僕僕地趕回家中,有人倒頭便睡,不願耽誤自己第二天的工作,有人徹夜難眠,苦思這樁血案將如何影響自己的前程。而她滿腦袋都迴響著老法官主持葬禮時的悼詞,那是一段有關正義與信念的自白——未婚夫曾經很多次地講過類似的話。
天剛蒙蒙亮,她聽見墓園門口有引擎轟響。老法官還是過意不去,特地跑來捎她一程,一路上還叨念了許多有關正義與信念的說辭。可這些說辭誰都沒往心裡去,兩人都只是麻木地想著:也許生活還要繼續。她在菜場門口下車,而他還要跑一趟城北的公寓,那裡還有幾個感染者的保險金要收。
街上響起了報童的叫賣,未婚夫的死訊已經鋪滿了蒙特盧佩的每一張報紙。興奮的報童沒有注意到她付錢時顫抖的手,蹦蹦跳跳地跑開,繼續吆喝著頭條標題:“貪污法官壓榨平民,終得報應慘死車中。”報導描述的是死者生前如何向數個街區的居民強征“保護費”,又如何將交不起錢的窮老太太打成了殘疾。當她回到家時,門上已經被潑滿了扎眼的油漆,刻上了不堪入目的髒字。
5月11日,蒙特盧佩的一名女子被發現吊死在自己的家中,廚房裡盤子剛剛刷好,門口的垃圾還沒倒掉。

“本分”

聽醫生長篇大論地講述病理時,塞爾瓦感到迷茫。她趁醫生咽口水的當口打斷了他,直接詢問了醫囑——是的,少喝酒,還有少接觸某些源石製品,好的——這些是她能明白的部分。
在索菲契尾巴養護店工作的塞爾瓦從來都是如此,道理和邏輯總讓她感到不知所措,她喜歡一頭鑽進看得見、摸得著的實事裡去。所以當工友們大談政治的時候,她總在埋頭糾結自己生活中的瑣事。
沃爾西尼的新城區將會作為一座移動城市分離出去,此事是老生常談。但在一場兇案,一聲銃響,一次動亂之後,新沃爾西尼變成了所謂的“沒有家族的城市”,這對人們來說是一樁新事。工友們每天都在滔滔不絕地談論新沃爾西尼的新聞,他們反覆琢磨電視上那位曾屬於貝洛內家族的小少爺的影像,猜測他是不是新城市的領導人,猜測他背後有怎樣的勢力,猜測他與西西里夫人是什麼關係,猜測他會喜歡什麼樣的服務風格……塞爾瓦沒法在腦袋裡把這些宏大的詞句拼湊成一幅完整的圖景,她想著的是醫生的叮囑和手頭的工作。
把污漬與油垢清洗乾淨,把蓬亂的尾巴梳得井井有條。要塗上號稱“如活性源石般閃耀”的養護精油,再打上一盞大大的源石射燈,好讓顧客的尾巴顯得光彩照人……這些算是醫生說的源石製品嗎。記住每個家族的成員喜歡用什麼樣的尾巴造型來標榜身份,在不經意間給出恰到好處的恭維。還要在適當的時候同顧客小酌一杯,共同攝入酒精在某些顧客眼裡似乎意味著敞開心扉……這樣能算醫生要求的少喝嗎。
幾個月前,老闆在新城區開了分店,塞爾瓦是第一批被調過去的技工。但自從沃爾西尼發生變故,“沒有家族的城市”的訊息鬧得沸沸揚揚之後,老闆就開始大搞“轉型”。開始要他們考慮店裡該放哪幾首哥倫比亞的流行曲,後來又叫他們熟練掌握全自動剃毛刀的使用方法,再後來或許還要讓他們把那位小少爺的著裝打扮研究出幾千字的報告來。可三番五次地折騰過後,老闆最終還是將他們調回了舊城區的老店。
於是,塞爾瓦又有了新的煩憂。她後悔當初被調來新城區時急著搬了家。她不得不在城區正式分離之前把家搬回舊城,否則她的工作和家舍就要相隔兩城了。可當下的房租偏偏貴得駭人,想少花錢就只能去辦申請手續,求政府的人幫忙安置。就這樣,塞爾瓦第一次開始打探她從不關心的政策訊息。

“權力”

皮科羅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會在短短一個月內三番五次地出現於沃爾西尼市的電視螢幕上。他的影像成了沃爾西尼居民協調安置工作的形象標桿。沃爾西尼的新城區很快將要作為一座移動城市分離出去,原本生活在同一座城市中的人們被一分為二,需要被重新安置的居民不在少數。在市政府專門為此成立的工作組中,皮科羅正是主負責人。
當然,皮科羅清楚,大地上一切以“協調”與“安置”為名的工作,都不會太輕鬆。每天飛進他辦公室的申請表數不勝數,有人為了與親友團聚而落戶,也有人為了逃避故交而遷居,但更多時候,人們申請搬遷的理由無非是更好的教育與就業資源。皮科羅不能滿足所有人,也並非所有人都有辦法滿足他。因此,他的辦公室每天都像一口坩堝,裡面同時翻騰著喜悅與悲傷。而皮科羅只需動動筆尖,就能調配坩堝里情緒的比例,使人點頭哈腰或哭天搶地。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有些享受這種感覺。直到一位年輕姑娘一臉疲憊地走進他的辦公室,申請搬回舊城區。
“在哪工作?”他問道,他很滿意自己冷淡的口氣。
“索菲契尾巴養護店。”
他懶得回憶這家店的細節。重要的是,他知道面前的姑娘只是個無助的小服務員罷了。
“新、舊城區都有分店,是吧?分店之間的人員調動是你們店鋪的事情,我們無能為力。”看到姑娘糾結的表情,他知道自己說到點子上了。
“如果不住在舊城區,他們可能直接開掉我……像您這樣了不起的大人物一定能理解……”她開始絮絮叨叨地說起了恭維的話。他想,年輕人到底還是好拿捏。
“我們工作壓力也很大,只能優先安置有正式理由的人。你的情況並不屬於有正式理由。”
“求您儘快了……我聽上面人說,安置工作馬上就要結束,新沃爾西尼即將正式分離了……”
有那么一瞬間,皮科羅忽然丟掉了氣勢,他感到迷茫。面前的姑娘正從懷裡捧出一個包裝精緻的禮盒,但皮科羅無暇顧及,他腦袋裡還迴蕩著她剛才的話語。她“聽上面人說?”“她這樣沒錢沒勢的可憐人,憑什麼能聽到連他都不知道的訊息?”安置工作“馬上就要結束?”“他還沒開始好好享受這份工作,安置準備怎么可能這么快就要結束了?”
一股不知來由的怒氣衝上皮科羅的心頭。他讓姑娘滾出去,他說她滿口謊言,胡說八道,妨礙公務。
然後他呆立於原地,很久都沒有叫下一個人進來。他覺得自己好像快要失去什麼東西了,可那究竟是什麼。

歷史事件

敘拉古地區

每個談及敘拉古的人都會不厭其煩地討論同一個話題——家族。但要追溯敘拉古家族傳統的根源,人們也許應當將目光投向荒野上的“狼群”。
由魯珀獸親組成的“狼群”已經在敘拉古的土地上生活了至少千餘年。時至今日,它們仍像古老傳說中所描述的那樣,在林野間無休止地追逐、獵捕、爭鬥。從生態學角度來看,相對於當地的獵物密度,敘拉古地區的“狼群”密度高到了超乎常理的地步。若要繪製一幅敘拉古地區的生物質能塔圖,它可能會少見地呈現出近乎沙漏的形狀。不論是在“狼群”內部,還是在不同“狼群”之間,都存在著極為激烈的競爭。
現代科學無力解釋如此畸形的生態系統是如何形成,又是怎樣存續的。但毫無疑問,“狼群”的存在對當地的人類產生了深重的影響。不葬身狼口已屬不易,從狼口奪食更是妄想。敘拉古的原始部族無時無刻不面臨著饑荒的風險,部族內也因此總是存在針對食物分配權的嚴酷競爭。鮮明的等級關係或許正是由此產生。
直到能伐倒林木的金屬器得到普及,人們的生產方式有了一定程度的變革,敘拉古地區的人口才開始穩定增長。隨著人口規模的擴大,維繫家族同一性的主要因素也由血緣關係變成了身份信仰。被排除在家族認同之外的勞力群體開始出現,家族等級的區分轉變為了社會階層的區分。直到第一座由家族統領的城邦建立,敘拉古地區的人們才步入了一般意義上的文明社會。
歷史上,敘拉古地區的各家族城邦之間形成了許多性質與規模各不相同的聯盟或組織。條約與規則被訂立又遭踐踏,議事的廳堂被焚毀又得重建。很少有家族甘於遵循一套不受尊重的既定秩序,但在喋血之餘,各大家族也總需要一個談話的場合。敘拉古歷史上規模最大、存在時間最久的家族議事組織是敘拉古城邦盟會,敘拉古歷史上的多數家族都曾在盟會的桌邊參與過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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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里夫人改革前,這樣的短劍是敘拉古的談判桌上必備的道具。
七丘城的傳說:從前有個部落,生活在七座山丘環繞的谷地中。部落的領主,狼母,有六個孩子。他們各占一座山丘,為了爭食互相征伐。百年之後,每個孩子就建立了自己的族群,爭鬥卻如往常一樣。有一支族群敵不過其他狼族,便想從狼母口中爭食。狼母不願與孩子為敵,一步踏上天空,成為了月影。每當月亮被黑色覆蓋,每個魯珀族群都應謹記狼母的寬容與憤怒。
失去狼母之後,其他族群方才醒悟。他們驅逐罪魁禍首,訂立了規矩。從那以後,魯珀族群就不以“部族”,而是“家族”互稱。六個家族各占一座山丘,餘下的一丘則獻給狼母。任何干預逾越規矩的魯珀,都將遭到七丘評議會與七丘城嚴厲的打擊。

敘拉古自治領

萊塔尼亞的古老頌詞記載:“雙角漆黑的薩卡茲踏穿東邊的地平線,在樂與法的土地上拋灑血與火。”
若說敘拉古與萊塔尼亞的歷史敘事在主題上有什麼共通之處,那只能是共同抵禦來自卡茲戴爾的侵襲。對薩卡茲的恐懼促使分散的族群結成同盟,傳說“金色的羽獸掠過廳堂,它的啁啾就是金律的第一樂句”。當結盟一事塵埃落定時,萊塔尼亞地區的九名部族領袖不約而同地在大廳中架起各式樂器,後來成為整個萊塔尼亞治國之本的《金律樂章》最初正是自他們的管弦中誕生。而敘拉古的家族領袖們則面面相覷,他們的行囊里有獵物的角爪與皮毛,有防身用的刀與唬人用的劍,卻唯獨沒有一把像樣的樂器。萊塔尼亞帝國的建立或許是長久以來文化融合的必然結果,但對於敘拉古地區的人們來說,它僅僅是應付薩卡茲侵襲的權宜之計。最終,文化氛圍、政治格局、種族構成等多方面的獨特性使敘拉古被列為萊塔尼亞的自治領,雖無權參與皇帝的選舉,但保有極高的自治權。
然而敘拉古與萊塔尼亞薄弱的聯繫很快被遺忘,很少有萊塔尼亞人記得帝國東邊山林間還有一群異族的同胞。如果向萊塔尼亞人詢問去敘拉古的路,他十有八九會反問你:“敘拉古是什麼地方?”967年,在數個大家族的策動下,敘拉古爆發了聲勢浩大的獨立運動。

敘拉古城邦聯合

事實上,儘管萊塔尼亞在數百年間對敘拉古所遭受的侵襲不聞不問,但在兩百年前的卡茲戴爾遠征中,萊塔尼亞的術師軍團發揮了不可小覷的作用。薩卡茲以整座卡茲戴爾城化作焦土為代價換來了慘痛的勝利,但在接下來的數十年間,他們也只能龜縮在廢墟中舔舐傷口。獨立運動爆發的十世紀六十年代,敘拉古境內其實已經很少能見到薩卡茲的身影了。可以說,敘拉古獨立並不是因為萊塔尼亞沒有履行宗主的職責,恰恰相反,正因萊塔尼亞出兵討伐卡茲戴爾,長久以來困於戰火的敘拉古人才有了重拾野心的契機。
969年,敘拉古正式脫離萊塔尼亞帝國,這個本應轟動敘拉古各城邦的訊息僅僅在報紙頭條上待了兩天,就被一場所謂的“爆炸事故”替代。在萊塔尼亞統治期間已經數百年未遭焚毀的城邦盟會議事廳被源石爆炸物撕成碎塊,趕到現場的消防與救援人員卻只能焦急地在礫石與磚瓦旁觀望。他們清晰地看到周圍樓頂上弩手的箭尖閃著寒光,當日沒有一人敢上前施救。廢墟下的呼救聲逐漸沉寂,敘拉古長達七十年的內亂就此打響。
日後將改變整個敘拉古的西西里夫人出生時,迎接她的是一幅令人疲憊而混亂的景象。內亂開始前,敘拉古始終保持著一個家族割據一座城邦的基本格局,但數十年過去,絕大多數城市都成了數個家族明爭暗鬥的角斗場。西西里城的西西里家族雖然不復往日榮光,但能在動亂的數十年間保住性命,還守下了世世代代生活的土地,已然堪稱壯舉。儘管如此,當德高望重的領袖決定將女兒送去拉特蘭留學時,族內上下仍泛起了不滿的聲音。在許多人眼中,一位沒有在敘拉古接受過領袖薰陶的接班人只會葬送家族的前程。
而當年輕的西西里倚身在拉特蘭一家旅店的陽台上,望著喧囂的街市,她考慮的卻並非西西里家族的前程,而是敘拉古的未來。十點的鐘聲剛剛敲響,不遠處的校園裡傳出整齊的銃鳴,那是拉特蘭學生在做課間操。拉特蘭有“千年和平”之美譽,但這裡的人們絕非溫室里的嫩芽。事實上,沒有哪裡的人們能像拉特蘭人這樣,將一種暴力工具如此自然地融入生活。她想,或許敘拉古的癥結不在於暴力過剩,而在於秩序匱乏。
但西西里也清楚:“敘拉古的家族哪一個沒有自己的規矩?”“敘拉古人哪一位不是從小接受規訓?”這片土地只是還沒見過一種對所有人都有價值的秩序。結束遊學的西西里與她在拉特蘭結識的友人阿格尼爾共同回到敘拉古,短短數年間,她讓幾大家族的領袖低下了高傲的頭顱。據傳西西里夫人極少動用武力,諂媚或威脅都不能在她的臉上激起一絲波瀾;但在必要時,她的手腕強硬得驚人,手段殘忍得出奇。最終,敘拉古的各大家族重回被遺忘了數十年之久的談判桌。西西里夫人放棄了家族領袖的身份,成了灰廳的主導人。最大的十二家族接受了同一套秩序,他們組成的灰廳對敘拉古的家族勢力有著可觀的影響力與約束力。
灰廳絕不僅僅是另一個家族盟會。在新的家族秩序之上,西西里夫人建立起了真正意義上的國家機構。作為行政機構的城邦聯合議事會與作為立法、司法機構的城邦聯合法院相繼落成,由普通人組成的政府從家族手中接過了治理城市的工作。曾將自己視作一城之主的大家族領袖,如今已無權阻止其他家族進入自己所在的城市發展。大家族割據城邦的格局徹底成為歷史,人們不再用家族的名號來指代一座城市。如今,在政府與法院的規制下,這片經受了千餘年混亂的土地已經呈現出了秩序的表象,但真正在敘拉古生活的人或許會對這種秩序的現實性抱有懷疑。西西里夫人本人正可為例,如今的她既無家族身份也無政府職務,但人們清楚她在敘拉古大小事務中能夠發揮怎樣重大的作用。
《敘拉古的雨季》:西西里夫人的名字幾乎未在敘拉古的官方檔案中出現過,但她的事跡在民間文化與藝術作品中得到了充分的表現。
大劇院重修百年紀念,上演的是《敘拉古的雨季》;著名演員退休前的終演,選擇的是《敘拉古的雨季》;影院從哥倫比亞採購了最新的環形影屏,首先放映的也是《敘拉古的雨季》五十周年版的錄像。這部在敘拉古家喻戶曉的戲劇作品講述了西西里夫人將敵對家族滅門的故事。五十年來,不同導演嘗試了十餘種不同的滅門方式,讓這部作品幾乎成了敘拉古家族成員的死法大全,但無一例外地,所有版本都保留了雨聲在染血的廳堂中迴響的經典布景。
“西西里人”:“西西里”的名號幾乎與敘拉古的文明歷史一樣古老。與敘拉古的大多數城邦不同,西西里建城之初就不是由單一家族所統領。共治西西里城的幾個小家族組成了鬆散的“西西里聯合”,正是他們發起了敘拉古歷史上的第一場城邦戰爭。傳聞他們用鐮刀割下敗者的尾巴,敘拉古俗語“丟了尾巴逃跑”或許就來源於此。戰爭的勝利滋養了野心,一場政變之後,西西里城與它榮光的名號都被一家獨占,西西里聯合變成了西西里家族。
灰廳成立時,西西里夫人卸去家族領袖的身份,西西里家族的歷史也就此走到盡頭。城中的小家族無不覬覦空置的“西西里”之名,他們再度組成聯合,卻沒能達成一致——有人想要光復古代西西里聯合的統治,也有人只想依傍西西里夫人的權勢。但最終,後者沒有得到一分好處,而前者則被逐出了敘拉古。
灰廳並沒有採取現代建築的形制,它看起來更像是城堡的宴會廳。只不過,這裡沒有色彩艷麗的錦繡華幅,慘白的燭火替代了明亮的陽光,沉悶的灰色鋪滿了廳堂的每一個角落。應當說,灰廳的設計起到了它應有的作用,沒有人敢飛揚跋扈地踏進這片壓抑的灰色地帶。
但這種設計並非沒有壞處:陰暗的角落裡開始滋生鼷獸,它們成了灰廳里最無法無天的存在。

結語:雙向緘默

敘拉古發生了兩件小到不能再小的小事。
一所國小的十幾名學生共同舉行了一次審判,受審判的是三年級的馬蒂亞,他被指控遵守校規,罪證是他直到被審判時還穿著校服,同時還有目擊證人證明他當日非但沒有翹課,甚至還向授課教師請教了數學問題。馬蒂亞辯解道,穿校服是因為前一天晚上家裡的水管破裂,沒有遭殃的衣服只剩下這套校服。但對於向教師提問的罪行,馬蒂亞無可辯駁。面對同學們的拳打腳踢,馬蒂亞咬緊牙關,隻字不提自己這樣做的理由。
在家裡,馬蒂亞接受了另一次審判,罪行是當日的隨堂測驗全不及格,罪證是白紙紅字的試卷判分。馬蒂亞跪在地上,聽父親數落他如何辜負了家裡的期望,如何丟盡了家裡的顏面,又將如何毀掉家裡的未來。怒髮衝冠的父親誓要給帶壞了馬蒂亞的那些倒行逆施的惡童一點教訓,可不論他如何揮舞皮帶,馬蒂亞始終咬緊牙關,不肯透露關於同學的一點信息。
這一天,兩個小小的“家族”維繫了自己微不足道的秩序,一個敘拉古人維繫了自己分崩離析的價值。這樣的小事在敘拉古還要成千上萬遍地重演。
“倘若有朝一日,敘拉古的人們真的厭倦了家族的規訓,他們又如何能創造出一套與之不同的新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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