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戒行動”(Operation Chastise),又稱(轟炸魯爾水壩),是英國皇家空軍617中隊在1943年5月16—17日執行的一次轟炸任務的官方代號,但更有名的是這次行動的別名“Dambusters”(堤壩終結者),戰後關於這次行動有很多文學作品與電影的描述。這次行動用的是由巴恩斯·沃利斯發明的一種特殊炸彈——跳彈,來攻擊魯爾河上的三座大壩。
1943年3月組成專門執行炸壩任務的617中隊,配備19架蘭開斯特轟炸機。同年5月16日晚上10點,機群分3個編隊自英國基地起飛。月升中天,越過荷蘭、比利時的機群進入魯爾上空,冒著密集的高射炮火,低飛至18米高度投下炸彈。編隊輪番向3座水壩投彈。默內水壩首先崩潰,1.3億立方米洪流從決口洶湧而出,壩下的水電站頃刻被毀滅。另外兩座水壩也相繼崩潰,水淹下游80公里的煤礦,125座軍需工廠受損停產,淹沒農田3000公頃,傷亡人員數以千計,給法西斯後勤力量一次沉重的打擊。英國方面也損失8架飛機,犧牲56人。
基本介紹
行動背景,行動安排,行動過程,行動結果,歷史影響,戰術影響,戰略意義,外交意義,
行動背景
熟悉歐洲史的人都知道,19世紀中葉德國的崛起,首先是工業的崛起,以魯爾區為代表的煤鋼工業富集區創造出令世界驚羨的產品和財富,克虜伯工廠的大炮、毛瑟公司的槍械更是德軍叱吒戰場的利器。也正因此,魯爾區的工礦設施就成為戰爭對手的“眼中釘”。
默內水壩高40米,最寬處有34米,長640米,1913年7月建成,是當時歐洲規模最大的水壩。在默內水壩後面的水庫里儲存了1.3億立方米的魯爾河水,為德國的工業心臟——魯爾區提供充沛水源。大壩還帶有發電站,需要時可把河水排乾,並由此獲得充沛電能。就在默內水壩運營不久,附近的埃德爾河谷大壩也宣告竣工,它攔截了同名河流的水量並用水泵將其抽取到威悉河中,提高了與之相聯的德國內陸運河網的水位,為鄰近的卡塞爾市工業區提供了水源和電力。默內-埃德爾水壩群構成了德國工業版圖上的“閥門”,為工業區的能源、生產和運輸提供無可替代的服務。
二戰爆發後,儘管這些水壩不直接服務於戰爭,但其支持德國進行戰爭的經濟潛力卻讓對手們動了殺機。隨著德軍空襲倫敦,英國決心對德實施“戰略阻滯”作戰。英國空軍也編制了“西線空中作戰計畫”,根據不同打擊重點,先後拿出16個版本,其中WA5計畫(又稱“魯爾計畫”)把魯爾、卡塞爾、薩爾與萊茵河工業區作為重點打擊目標。
1943年1月,英美首腦在卡薩布蘭卡會晤,決定聯合對德國展開轟炸,轟炸目標排序依次為:潛艇工業、航空工業、交通系統、石油工業及其他軍事目標。而在具體分工上,美國援歐陸軍航空隊重點打擊被德國侵占的西歐國家工廠,英國空軍則把攻擊矛頭指向德國本土。隨後,英國空軍在同年3月至7月實施了“魯爾空中戰役”,默內-埃德爾水壩群就是該次戰役的主要目標。
早在二戰前,英國軍方就已經將德國的魯爾工業區,尤其是它上方的一系列水壩作為重要的軍事戰略目標加以研究。這些水利工程,不僅僅提供了工業區所需的水電供應,而且還影響著整個魯爾河谷地區的運河運輸能力。英軍方試圖通過炸毀德國東部的三座水壩沉重打擊納粹軍工生產能力(一百噸的鐵需要四百噸水)。可是反覆的演算發現,只有大量重磅炸彈的直接命中才能對壩體造成足夠的破壞,可在德軍的層層防空網下,這樣的直接攻擊根本無法執行。而側面的魚雷攻擊又會被水下的魚雷網所阻擋。
需要強調的是,德國大型水壩均由混凝土澆注而成,非常堅固,需要超重型炸彈才能予以破壞。更要命的是,在密集防空炮火和德軍戰機的攔截下,英國空軍通常只能在夜間進行密集編隊高空水平轟炸。
眾所周知,高空水平轟炸精度較低,以1943年英國空軍攻擊德國工業城市的實戰效果計算,只有10%的炸彈能落在距目標3公里的範圍內,如果要轟炸一個指定的兵工廠,命中率不到3%。對於堅固的水壩,如果超重型炸彈不能直接命中,也難以造成嚴重破壞,高空水平轟炸的方案因命中率過低被排除。
英國飛行員們又想出一招——從上遊方向空投魚雷攻擊水壩。這個方案的命中精度是有保證的,水下攻擊時利用水壓還可以增加破壞力,如果集中多條魚雷攻擊一點,同樣能對水壩造成巨大破壞。然而,經過空中偵察,英軍發現德軍早有準備,不僅在水壩上遊方向部署了大量防空炮,還在水中設有多道防雷網,低空魚雷攻擊的方案也被否決。
經過反覆分析航拍照片,英軍終於找到了防禦弱點——水壩附近的河道上沒有大量攔阻氣球,因此轟炸機有了超低空進入的“視窗”。
儘管找到了的漏洞,英國空軍仍然沒有合適的炸彈可以兼顧威力與精度。正所謂“天無絕人之路”,英國航空工程師巴恩斯·沃利斯從兒童經常玩的“打水漂”遊戲中獲得啟發——如果超重型炸彈能在水面上彈跳前進,就可以越過防雷網。只要投彈距離合適,就可以擊中大壩。經過水池試驗,最終的結論是圓桶形炸彈最適合彈跳轟炸,而且投擲前需要掛彈機構賦予炸彈一定的轉速。只要在高度18米左右投彈,這種特製炸彈就能在水面彈跳前進。
為了裝載“跳彈”,英國空軍專門改裝了第617中隊的蘭開斯特重型轟炸機的彈艙,在彈艙內安裝了一個電機驅動的掛彈機構,投彈前能把炸彈加速到每分鐘800轉左右。由於炸彈體積太大,彈體只能露在彈艙外,而且每架飛機只能掛一枚。第617中隊為了執行這次特殊任務,在酷似默內水壩的地形環境下進行了艱苦的超低空飛行訓練。為了在夜間保持準確的投彈高度,飛行員們還想出一個好辦法——在機身上裝兩盞燈,分別以不同角度照射右下方,當照在水面上的兩個光圈重合時,飛機高度正好在18米左右。就這樣,經過科研人員和飛行員的共同努力,一項近乎異想天開的轟炸任務終於萬事俱備。
行動安排
皇家空軍第5聯隊為此組建了一個新的轟炸機中隊來完成這一任務。最初這箇中隊命名為X中隊,後來定名為617中隊。指揮官是空軍中校Guy Gibson,他是個老資格的飛行指揮官,已經完成了170多次轟炸任務。共有21個轟炸機組被選定加入這支特殊中隊,駐訓於林肯郡北5英里(8千米)的皇家空軍斯坎普頓基地。
任務目標選定的是魯爾工業區上游的兩個主要大壩默內與索佩,而埃德爾河(Eder River)上游的埃德爾大壩也作為一個備選目標。這三個大壩提供了整個魯爾區主要的生活與工業用水,潰壩後也能造成最大的破壞力。
任務所用飛機選用的是改進後的蘭開斯特 Avro Lancaster Mk IIIs型轟炸機,也稱為“B Mark III Special(Type 464 Provisioning)”。為減輕飛機重量,許多裝甲板以及中上部的炮塔被拆除。由於跳彈特殊的形狀與尺寸,彈倉門也被拆除,而炸彈就直接懸吊在機身下,在投彈前由另外一台輔助馬達使彈體加速旋轉。
行動的成功取決於轟炸飛行的精確性,投彈必須在60英尺(18米)的高度,飛行速度為240mph(390 km/h),而投彈的水平距離也有著精確的要求。對於轟炸機組來說還有些技術問題有待解決,首先就是如何確定投彈距離,默內與埃德爾大壩兩端都有塔樓,因此在飛機上就安裝了特製的量角瞄準器,當兩側塔樓在同一特定的方位角時就是正確的投彈距離了。
另一個問題就是如何確定飛機的高度(當時的高度儀的準確性是無法滿足任務需求的),技術人員在飛機上安裝了兩個聚光燈,一個在機鼻下,另一個在機身下。這樣在正確的高度下,他們的光束就能集聚在水面上。
為圓滿完成任務,617中隊開始了高強度的夜間低空飛行訓練,訓練地點選在艾布魯克(Eyebrook)水庫,Derwent水庫以及Fleet瀉湖等地方,而炸彈則在Elan峽谷水庫進行測試。炸彈在1943年4月29日最後一次測試完成後,於1943年5月13日送達飛行中隊。5月15日晚6點,Gibson與Wallis向中隊里的四個關鍵成員(飛行員Maudslay與Young,Gibson的副手Hopgood,與Bob Hay,中隊轟炸組長)做了任務簡報。其餘的中隊成員在接下來的幾天裡分別接受了任務介紹。
整箇中隊分成三組,
第一組由9架編成,又分成3個梯隊,第一梯隊由Gibson, Hopgood 與 Martin指揮;第二梯隊由Young,Maltby和Shannon指揮;第三梯隊由Maudslay,Astell 與Knight指揮,他們的任務是轟炸默內壩,如果還有炸彈剩餘的機組就將去攻擊埃德爾大壩。
第二組有5架轟炸機,是由McCarthy,Byers,Barlow,Rice和Munro指揮,他們將攻擊佐爾佩大壩。
第三組5架為預備攻擊群,由Anderson,Townsend,Brown,Ottley和Burpee指揮,他們將晚兩個小時出發,攻擊主壩或其他幾個備選目標如施威姆(Schwelm),恩納普(Ennepe)和迪梅爾(Diemel)等。
最後有兩個機組,因病未能參加行動,這樣中隊的21個機組,出發了19個。
任務指揮室就設在第5聯隊在林肯郡(Lincolnshire)St Vincents Hall Grantham的指揮部里。行動中的呼叫代碼將以莫爾斯電碼向這裡傳遞,Goner表示投彈,Nigger表示默內大壩潰壩,Dinghy表示埃德爾大壩潰壩。Nigger是Gibson中校的那隻黑色拉布拉多犬的名字,在行動前的那天(1943年5月16日)死於車禍。Dinghy是另一個飛行軍官Young的外號,因為他的機組經常在海面迫降(Dinghy是指飛機上的救生艇)。
行動過程
出發
617中隊採用了兩條飛行路線,小心翼翼地避開下方德軍的防空火力,而且要同時到達目標區域。第二攻擊組的飛機,要飛較遠的北方路線,在21:28就起飛了。McCarthy機組的液壓系統出了點故障,他們在20分鐘後換用架備用飛機也出發了。第一攻擊組的9架飛機,以3架為一個批次,從21:39開始,每隔10分鐘起飛一個批次。第三攻擊組的飛機是在5月17日凌晨00:09分才起飛。
第一攻擊組的飛機是在瓦爾赫倫島(Walcheren)與斯豪文(Schouwen)之間到達歐洲大陸,從荷蘭掠過Gilze-Rijen與埃因霍溫(Eindhoven)的空軍基地,繞過了魯爾的防空火力圈,再折回向南直飛默內河。第二攻擊組先向北飛行,先後飛越弗利蘭島(Vlieland)與艾瑟爾湖(IJsselmeer),再在韋塞爾(Wesel)附近切入到第一攻擊組的航線,飛過默內河直達佐爾佩河。
轟炸機組們飛行在100 英尺(30米)的高度以避開雷達搜尋,飛行軍士George Chalmers,代號(orange,O)轟炸機上的無線電操作員,吃驚的發現他們的飛機沿著叢林的防火道飛行著,甚至比樹梢還低。
最初傷亡
第一起傷亡是在機群到達荷蘭海岸後不久。第2攻擊組的運氣不太好,Munro機組的無線電員死於防空火力,在艾瑟爾湖被迫折回;Rice機組飛行的太低,竟然撞到海浪,丟失了懸吊的跳彈,也被迫折回; Barlow和Byers的機組從Texel島處成功飛過了海峽,但很快被防空火力擊落,墜毀在瓦登海(Waddenzee)。只有延遲起飛的McCarthy機組無驚無險的穿越荷蘭。此外,第1 攻擊組在德國Marbeck村附近損失了Astell機組,他撞上了高壓線墜毀在田野里。
攻擊默內大壩
第一攻擊組到達默內湖上後,Gibson的飛機(代號George,G)排在第一位發動攻擊,但是沒有命中;緊隨其後的是Hopgood的機組(代號Mother,M),M在作低空飛行時被防空火力擊中,並誘爆了攜帶的炸彈,3名機組成員跳離了飛機,但只有兩人倖存。
Gibson飛越了大壩,並成功地將防空火力引離後續的Martin機組(代號Popsie,P)。P在被擊落前成功地投下了三顆炸彈,緊接著,Young機組(代號Apple,A)也發動了成功的攻擊。在Gibson的記錄中寫道 “Apple機投下的炸彈在水面做出了完美的三個彈跳,撞上了大壩,巨大的水柱升起,爆炸引起的波紋迅速擴展到整個湖面。”隨後是Maltby(代號Johnny,J),Maltby事後描述在他投彈前,整個大壩的壁都在顫抖,他甚至都已經能看到裂縫裡噴湧出的水柱,隨後他們投下的炸彈最終摧毀了大壩。Gibson向指揮部報告說他能夠看到大壩上有一個超過150米長的豁口,洪水傾瀉而出。之後,Gibson在Young的伴隨下,率領著Shannon,Maudslay和Knight直飛埃德爾大壩。
攻擊埃德爾大壩
埃德爾谷在攻擊日那天被濃霧籠罩,但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防禦火力。複雜的地形使攻擊難度絲毫不亞於默內大壩,第一架飛機是Shannon的機組,他們一直嘗試了6次都沒有成功,Gibson命令Shannon飛到邊上休息。接著是Maudslay的機組(代號 Zebra,Z),在Z機接連兩次的投彈失敗後,Shannon機組又作了一次嘗試,這回成功地投下了他的炸彈。Z還有一顆炸彈剩餘,Maudslay做了又一次嘗試,他們投下了炸彈,但炸彈彈跳的過高,在大壩的頂部爆炸而不是沉入水底爆破,結果強烈的爆炸反而損傷了Z號機組。這時只有Knight的機組(代號Nut,N)還有炸彈了,他的第一次攻擊失敗了,但第二次攻擊成功的擊中了大壩,直到N投完了第一攻擊組最後的一顆跳彈,埃德爾大壩終於崩潰了。Gibson中校事後回憶道:“我們看到強烈的地震撼動著整個大壩,然後就像有著巨大的手指捅破張紙板一樣,一切都崩潰了。”
攻擊佐爾佩與恩納普大壩
McCarthy機組孤身一人在00:15來到了佐爾佩大壩,卻發現任務本身遠比構想的要複雜:投彈飛行路線必須掠過大壩一側山脊上朗沙伊德(Langscheid)村莊裡的尖頂教堂,然後只有幾秒鐘的時間就必須拉起否則就會撞上對面的另一道山脊。這樣,轟炸員George Johnson幾乎就沒有時間來校正高度與航向。
McCarthy一連嘗試了9次,直到Johnson對投彈時機有了點把握。在第10次俯衝時,Johnson投下了他們的跳彈(也多虧德國人認為這樣的地形是無法發動空襲的,他們在這一地區沒有放置任何防空火力)。炸彈成功的爆炸了,但當他們的蘭開斯特兜一圈回來檢查爆破效果時發現大壩只是破了一條縫,壩體仍然堅固地屹立著。
這時,第三預備組的三架飛機正在攻擊佐爾佩壩的路上。Burpee(代號Sugar,S)最後沒能到達目標區,後來證實他們在掠過Gilze-Rijen機場時被擊落;Brown(代號Freddy,F)到達了Sorpe大壩,在逐漸增強的濃霧中倉促投下了炸彈,但同樣沒有對大壩造成真正的傷害;Anderson(代號 York,Y)最後一個到達,但那時濃霧已經完全遮蓋了大壩,他們甚至無法作出投彈嘗試。
第三預備組剩下的兩架飛機轉飛備選目標,Ottley(代號Charlie,C)在攻擊Lister大壩的途中被擊落,Townsend(代號 Orange,O)攻擊了恩納普大壩,但沒有造成有效的破壞。
對Bever大壩的可能攻擊
有一些證據表明Townsend機組可能是攻擊了Bever大壩而不是恩納普,Townsend報告說尋找恩納普大壩時遇到了困難,而事後的行動匯報上,Townsend報告恩納普大壩的地圖不準確。而Bever大壩僅位於恩納普大壩西南方向5英里(8千米),兩者的水庫地形也很相似。差別在於Bever大壩位於水庫的南邊,而恩納普大壩位於它的水庫的北邊。考慮到清晨山谷的霧氣遮掩,Townsend很有可能混淆了這兩個壩區。戰後從德軍戰時日誌中發現Bever大壩與佐爾佩大壩在同時內受到了攻擊。此外,負責管理Bever大壩的烏派爾河協會(Wupperverband)報告修復了受到轟炸的大壩。而Paul Keiser,一名19歲的休假士兵,他家就緊鄰Bever大壩,他也報告說看到架轟炸機在做了幾次嘗試後,向大壩投下了枚炸彈引起了巨大的爆炸。
John Sweetman,《炸壩攻擊》(The Dambusters' Raid)一書的作者,在Townsend的報告中根據他對月光在霧靄與水面上的描述,結合攻擊日那天月亮的方位角與轟炸機的相對高度,也認為他更可能攻擊的是Bever大壩。Sweetman也指出恩納普-Wasserverband水利協會堅持認為在整個戰爭中,恩納普大壩附近只落下了一顆炸彈,而且並非像Townsend描述的那樣落入水中,只是落於大壩附近的叢林裡。最後,Townsend機組成員的獨立報告也描述到在大壩附近有一個莊園,以及大壩是東西走向的內容,都與Bever大壩接近而非恩納普大壩。
支持恩納普大壩受到攻擊的證據源於Townsend的飛行報告,描述他以355度的方位角攻擊了大壩。如果這個飛行角度是不正確的話,那么所有證據都說明攻擊的是Bever大壩。
返航
攻擊完成後,機組們開始危險的返航,再次以樹梢高度返航時,又損失了兩架蘭開斯特。受傷的Zebra機在Netterden附近被高炮擊落;而Young的A機在艾默伊登(IJmuiden)北部被高炮擊傷,飛機墜入荷蘭海岸外的北海內,全體成員犧牲。
9架轟炸機在03:11降落於斯坎普頓,而Gibson中校於04:15返回,最後一個返航的是Townsend機組,他們的機輪直到06:15才降落到不列顛的土地上。
空襲機組總結
第一攻擊組
空軍中校(Wing Commander)Guy Gibson,呼叫代號G-George,目標默內,成功返航,空襲領隊,投彈未命中,以飛機吸引防空火力;
空軍中尉(Flight Lieutenant)John Hopgood,呼叫代號M-Mother,目標默內,未能返航,炸彈彈跳角度過大,躍過大壩,飛機在二次攻擊中被防空火力擊中;
空軍中尉(Flight Lieutenant)Mick(Harold)Martin,呼叫代號P-Peter(Popsie),目標默內,成功返航,投彈未命中;
空軍少校(Squadron Leader)Melvin “Dinghy” Young,呼叫代號A-Apple,目標默內,未能返航,投彈命中,造成小破口,返航時於荷蘭海岸被防空火力擊落;
空軍中尉(Flight Lieutenant)David Maltby,呼叫代號J-Johnny,目標默內,成功返航,投彈命中,造成潰壩;
空軍中尉(Flight Lieutenant)David Shannon,呼叫代號L-Leather,目標埃德爾,成功返航,投彈命中,未造成破壞;
空軍少校(Squadron Leader)Henry Maudslay,呼叫代號Z-Zebra,目標埃德爾,未能返航,炸彈爆點過高,損傷飛機,返航途中於德國上空被防空火力擊落;
空軍少尉(Pilot Officer)Les Knight,呼叫代號N-Nancy(Nan),目標埃德爾,成功返航,投彈命中,造成潰壩;
空軍中尉(Flight Lieutenant)Astell,呼叫代號B-Baker,未能返航,飛行途中撞上高壓電線墜毀;
第二攻擊組
空軍中尉(Flight Lieutenant)McCarthy,呼叫代號T-Tommy,目標佐爾佩,成功返航,投彈命中,無明顯破壞效果;
空軍中尉(Flight Lieutenant)Barlow,呼叫代號E-Easy,未能返航,飛行途中撞上高壓電線墜毀;
空軍少尉(Pilot Officer)Byers,呼叫代號K-King,未能返航,飛行途中於荷蘭海岸被防空火力擊落;
空軍少尉(Pilot Officer)Rice,呼叫代號H-Harry,未參與攻擊,成功返航,飛行途中受海浪撞擊,丟失炸彈;
空軍中尉(Flight Lieutenant)Munro,呼叫代號W-Willie,成功返航,飛行途中被於荷蘭海岸被防空火力擊傷;
第三攻擊組
空軍上士(Flight Sergeant)Anderson,呼叫代號Y-York,目標佐爾佩,成功返航,由於大霧,未能發現目標,攜彈降落於斯坎普頓;
空軍上士(Flight Sergeant)Brown,呼叫代號F-Freddy,目標佐爾佩,成功返航,投彈命中,無明顯破壞效果;
空軍上士(Flight Sergeant)Townsend,呼叫代號O-Orange,目標恩納普,投彈命中,無明顯破壞效果;
空軍少尉(Pilot Officer)Burpee,呼叫代號S-Sugar,未能返航,飛行途中於荷蘭上空被防空火力擊落;
空軍少尉(Pilot Officer)Ottley,呼叫代號C-Charlie,未能返航,飛行途中於德國上空被防空火力擊落;
行動結果
Hopgood機組的三個成員成功跳出機艙,但其中一人傷重死亡,另2人被俘。Ottley機組的一個成員在墜機後倖存。因此參加行動的133名機組成員中53人死亡,死亡率將近40%。生存者中34人於1943年6月22日在白金漢宮授勳,Gibson中校被授予維多利亞十字勳章(Victoria Cross),另外有5人被授予優異服務十字勳章(Distinguished Service Orders),10人被授予飛行優異十字勳章(Distinguished Flying Crosses),4人被授予飛行優異十字勳章的勛帶(表示第二次獲同一勳章),2人獲傑出勇敢勳章(Conspicuous Gallantry Medals),11人獲卓越飛行勳章(Distinguished Flying Medals),1人獲卓越飛行勳章的勛帶(表示第二次獲同一勳章)。
英軍此番攻擊摧毀了2座德國水壩,然而行動也付出巨大代價,轟炸機損失率接近一半。英國把空襲水壩群視為整個魯爾空中戰役的高潮,因為僅僅出動19架轟炸機,就對德國的工業、農業和運輸業造成巨大打擊,僅洪水就造成1200多人死亡,其中包括749名法國、比利時、荷蘭與烏克蘭的戰俘與勞工。還衝毀了公路、鐵道、橋樑等運輸系統,德國直到當年秋季才恢復這次轟炸破壞的交通線。事實上,盟軍正是從魯爾炸壩行動中嘗到甜頭,在後來的英美對德戰略轟炸中密集攻擊德國的合成燃料、煤炭、發電設施,加速了德國的戰敗。然而,使用跳彈攻擊,飛行員必須超低空飛行,而在這次行動中,45%的機組損失率,是皇家空軍難以承受的代價,因此彈跳彈在戰爭中幾乎沒有再使用過。
行動結束後,Gibson中校作為官方代表出訪美國,並在倫敦的空軍部工作了一段時間,在此期間他寫了一部關於這次行動的書《Enemy Coast Ahead》,此後,他又回到前線部隊,在1944年的一次蚊式轟炸機的攻擊行動中陣亡。
第617中隊勝利凱旋後受到了熱烈歡迎。英國國王喬治六世特意讓王室紋章院向其頒贈隊徽——上面是象徵君權的皇冠,中央是被三道雷電劈斷的大壩,下面的綬帶上寫著法國國王路易十五的一句名言:“在我身後,洪水滔天(Après moi le déluge)。”該中隊在戰時繼續使用沃利斯的各種特製炸彈,有高腳杯炸彈和大滿貫炸彈,還執行了攻擊提爾皮茨號的任務,當時用了一項新的投彈光瞄裝置,使其獲得更高的準確性。
1977年,日內瓦公約修訂議定書將攻擊大壩作為非人道的戰爭罪行,因為這樣的攻擊會帶來嚴重的平民傷亡。
皇家空軍轟炸司令部需要儘早獲得一份轟炸效果評估,因此空軍542偵察中隊被告知了轟炸時間表,由空軍少尉"Jerry" Fray駕駛一架照相偵察的噴火戰鬥機07:30從皇家空軍Benson基地起飛,在清晨到達魯爾河。照片顯示了潰壩以及巨大的洪峰,飛行員後來描述道“當我離默內大壩還有150英里時,我就能看到整個工業區像是籠罩在東方的薄霧之中,當我飛臨上空時才發現這樣的薄霧其實是陽光照在奔流而下的洪水上的景象。下方三天前還是一片寧靜的山谷(上次飛行偵察任務),現在已經是一片汪洋,整個山谷被淹,只有小塊的高地,樹梢以及教堂的尖頂露出水面,我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所震驚。”
歷史影響
戰術影響
默內與埃德爾湖在潰壩後向西魯爾區瀉下33千萬噸的水。洪水直瀉了50英里(80千米),所到之處,田野、礦藏、農莊、工廠、道路、鐵路與橋樑全部被毀。據估計,在1943年5月15日之前魯爾區水量約1百萬噸,空襲後供水量直落至原先標準的1/4水平。
從傷亡情況來看,根據最新解密的數據,至少1650人死亡,其中70人死於Eder峽谷,並在默內與魯爾河中發現了至少1,579具屍體,另有上百人失蹤。在默內大壩下游發現的1,026具屍體來自戰俘以及一些集中營內的強制勞工(主要來自蘇聯)。損失最大的城市是位於默內與魯爾河匯流處的內海姆城(Neheim),在那裡有超過800人死亡,其中至少526名是來自於蘇聯的女勞工。有些非德國來源的早期資料錯誤地將埃德爾大壩下游一個勞工營749人的死亡數據作為整個潰壩後的死亡人口數據。
行動結束後,巴恩斯·沃利斯寫道“我覺得德國受到了狠狠的一擊,這樣他至少有幾年沒法恢復了。”然而,進一步偵察發現,懲戒行動並沒有獲得預期的軍事效果。到6月27日,全部的水量供給已經恢復,這得歸功於年前安裝的緊急排灌系統,不久後電力的供應也恢復了正常。這次空襲被證明代價高昂,超過一半的傷亡是盟軍方面的戰俘與勞工,而事實上卻未對魯爾工業區的生產造成一丁點的影響。在《第三帝國內幕》(Inside the Third Reich)一書中,阿爾貝特·施佩爾博士(Albert Speer)對於這次空襲的效果也表示懷疑,炸毀一座大壩並不能對德國戰時工業造成任何影響。
因此這樣的一次空襲行動,更多的是代表著一種不列顛精神,證明在艱苦戰鬥中的不列顛人民有能力發動反擊。事實上,這次行動也極大的鼓舞了英國人民的士氣。
戰略意義
炸壩攻擊,正如許多其他的英國空襲行動一樣,用於牽制德軍的防禦力量於德國,而非當前的地面戰場。在1943年5月,這些空襲行動吸引了大量的德國空軍與防空力量遠離蘇聯戰場,而在1944年初,這些空襲也為即將來臨的霸王行動(Operation Overlord)清除障礙。
最大也是最出乎意料之外的效果就是對德國食品供應的影響了,大壩以下的魯爾河谷是德國的主要產糧區,大片糧田被淹,大量牲畜死亡後,直接導致了德國糧食的減產。此外潰壩的照片也成為鼓舞盟國士氣的最好宣傳品,尤其是對飽受德國空襲下的英倫三島。
另一個輔助、但也是相當有意義的影響就是巴恩斯·沃利斯的地震彈的創意了,原先這些想法屢次被拒,現在開始被接受。早先的轟炸理論是希望用很多的小炸彈,希望有一顆能命中目標。經過這次空襲檢驗後,地震彈的理論直接導致了高腳杯炸彈與大滿貫炸彈的誕生。這些航空炸彈在戰爭後期里對德國的基礎設施造成了不可計量的破壞,他們使V-2工廠停工,埋葬了V-3大炮,擊沉了提爾皮茨,同樣顯著的功勳還有他們穿透了20英尺(6.1米)厚的鋼筋混凝土屋頂,炸毀了法國布雷斯特(Brest)的潛艇洞庫,以及法國的索米爾(Saumur)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