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154年

公元前154年

基本介紹

  • 名稱:七國之亂
  • 時間:公元154年
  • 參戰方:西漢中央和七國諸侯
  • 結果:中央軍隊勝利,叛亂被平定
  • 主要指揮官周亞夫劉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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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紀年

公元前154年,即前三年按照中國傳統紀年法為丁亥年,屬漢景帝統治時期。這一年一代偉帝漢武帝劉徹剛滿3歲。

漢朝紀事

冬10月,梁王武、楚王戊來朝。時上未置太子,景帝與梁孝王宴飲,從容言曰:“千秋萬歲後傳於王”。竇太后喜之。時諸王有欲反之勢,孝王乃親弟,故景帝安撫之,非出帝之真心,乃撫絡之術也。兄終弟及,殷商之制也。嫡長子繼承父業,周宗法制也。儒家重宗法(禮),繼承主周制。道家法自然,不反對兄終弟及。
洛陽東宮大火,焚毀大殿、城室。?
晁錯更法令十章,諸侯大嘩。?
楚王與吳王陰謀欲反。?
春正月,景帝詔削吳國之會稽、豫章。書至,吳王叛。?
楚、趙、膠東濟南王,淄川、膠西七國俱反。發兵西向,以“誅晁錯,清君側”為名,史稱“七國之亂”。?
景帝從袁盎議,誅晁錯。七國兵不止。?
2月,遣大將軍竇嬰,太尉周亞夫平叛,破吳兵。以中尉條侯為太尉,擊吳楚。曲周侯酈寄大將軍,擊趙。竇嬰大將軍。屯滎陽。欒布為將軍,擊齊。
3月,平七國之亂。斬首十萬餘級。追斬吳王濞于丹徒。其餘六王自殺。吳兵攻梁,屢勝。梁孝王城守睢陽。周亞夫到洛陽,得遊俠劇孟,大喜,謂得孟若得一敵國。太尉引兵東北走昌邑(今山東巨野東南),遣輕騎出淮泗口,絕吳、楚兵後,斷其糧道。吳、楚軍攻梁不能下,走下邑(安徽碭山),擊太尉軍。太尉堅壁不出。吳楚軍兵疲糧盡,引去。太尉追擊大破之。楚王戊自殺,吳王濞逃至東越,被殺。吳、楚叛三月而敗。膠西、膠東、淄川三王以齊不肯同反,引兵圍臨淄。漢將欒布等破三國兵。膠西王自殺。膠東、淄川、濟南三王被殺。漢將酈寄攻趙邯鄲七月不下,欒布會師破之,王自殺。是年,長安列侯封君從軍,借款治裝,子錢家(放債取息者)以成敗未定,多束手。惟毋鹽氏以十倍取息,事平成巨富。
大將軍竇嬰為魏其侯。復封七國之後:立楚元王子平陸侯禮為楚王,立皇子端為膠西王,子勝為中山王,徙濟北王志淄川王,淮陽王余魯王,汝南王非為江都王。齊王將廬,燕王嘉死。吳楚及趙等發動七國之亂。吳王劉濞稱:“趙王與匈奴單于有約,燕王北定代、雲中二郡,引匈奴鐵騎入蕭關,合擊長安。”

西方世界紀事

1.公元前154年,就西班牙城市是否有權建立防禦工事的問題,羅馬與西班牙之間產生了誤解與紛爭,一場戰爭不可避免地爆發了。這場戰爭持續到路庫魯斯於公元前151年底抵達西班牙後,才平息下來。路庫魯斯為了覬覦豐厚的戰利品和追求榮耀的凱旋式,以各種藉口率領軍隊進攻那些無辜的部落居民,甚至背信棄義地屠殺那些已經求降的部落居民。
2.公元前154年,羅馬幫助希臘抵禦利古早業人的襲擊,保衛了Nikaia,同時建立了第二個城市Cemenelum。但這個城市沒有城牆堡壘廣場教堂,到4世紀,羅馬人在尼斯的統治開始衰落。

生卒人物

晁錯
公元前154年,漢景帝為止七國之亂,誅晁錯,但七國兵不止。
公元前154年,吳王劉濞,系發動七國之亂的主謀,自稱欲奪取帝位,兵敗後被殺。
公元前154年,膠西王劉昂七國之亂的參與者之一,兵敗後自殺。
公元前154年,膠東王劉雄渠七國之亂的參與者之一,兵敗後自殺。
公元前154年,菑川王劉賢七國之亂的參與者之一,兵敗後自殺。
公元前154年,濟南王劉辟光七國之亂的參與者之一,兵敗後自殺。
公元前154年,楚王劉戊七國之亂的參與者之一,兵敗後自殺。
公元前154年,趙王劉遂七國之亂的參與者之一,兵敗後自殺。

通鑑記載

孝景皇帝下前三年(丁亥,公元前一五四年)
春,正月,乙巳,赦。
長星出西方。
洛陽東宮災。
初,孝文時,吳太子入見,得侍皇太子飲、博。吳太子博爭道,不恭;皇太子引博局提吳太子,殺之。遣其喪歸葬,至吳,吳王慍曰:“天下同宗,死長安即葬長安,何必來葬為!”復遣喪之長安葬。吳王由此稍失籓臣之禮,稱疾不朝。京師知其以子故,系治、驗問吳使者;吳王恐,始有反謀。後使人為秋請,文帝復問之,使者對曰:“王實不病;漢系治使者數輩,吳王恐,以故遂稱病。夫察見淵中魚不祥,唯上棄前過,與之更始。”於是文帝乃赦吳使者,歸之,而賜吳王几杖,老,不朝。吳得釋其罪,謀亦益解。然其居國,以銅、鹽故,百姓無賦;卒踐更,輒予平賈;歲時存問茂材,賞賜閭里;他郡國吏欲來捕亡人者,公共禁弗予。如此者四十餘年。
晁錯數上書言吳過,可削;文帝寬,不忍罰,以此吳日益橫。及帝即位,錯說上曰:“昔高帝初定天下,昆弟少,諸子弱,大封同姓,齊七十餘城,楚四十餘城,吳五十餘城;封三庶孽,分天下半。今吳王前有太子之郤,詐稱病不朝,於古法當誅。文帝弗忍,因賜几杖,德至厚,當改過自新,反益驕溢,即山鑄錢,煮海水為鹽,誘天下亡人謀作亂。今削之亦反,不削亦反。削之,其反亟,禍小;不削,反遲,禍大。”上令公卿、列侯、宗室雜議,莫敢難;獨竇嬰爭之,由此與錯有郤。及楚王戊來朝,錯因言:“戊往年為薄太后服,私奸服舍,請誅之。”詔赦,削東海郡。及前年,趙王有罪,削其常山郡膠西王卬以賣爵事有奸,削其六縣。
廷臣方議削吳。吳王恐削地無已,因發謀舉事。念諸侯無足與計者,聞膠西王勇,好兵,諸侯皆畏憚之,於是使中大夫應高口說膠西王曰:“今者主上任用邪臣,聽信讒賊,侵削諸侯,誅罰良重,日以益甚。語有之曰:‘狧穅及米。’吳與膠西,知名諸侯也,一時見察,不得安肆矣。吳王身有內疾,不能朝請二十餘年,常患見疑,無以自白,脅肩累足,猶懼不見釋。竊聞大王以爵事有過。所聞諸侯削地,罪不至此;此恐不止削地而已。”王曰:“有之。子將奈何?”高曰:“吳王自以與大王同憂,願因時循理,棄軀以除患於天下,意亦可乎?”膠西王瞿然駭曰:“寡人何敢如是!王上雖急,固有死耳,安得不事!”高曰:“御史大夫晁錯營惑天子,侵奪諸侯,朝廷疾怨,諸侯皆有背叛之意,人事極矣。彗星出,蝗蟲起,此萬世一時;而愁勞,聖人所以起也。吳王內以晁錯為誅,外從大王后車,方洋天下,所向者降,所指者下,莫敢不服。大王誠幸而許之一言,則吳王率楚王略函谷關,守滎陽、敖倉之粟,距漢兵,治次舍,須大王。大王幸而臨之,則天下可並,兩主分割,不亦可乎!”王曰:“善!”歸,報吳王,吳王猶恐其不果,乃身自為使者,至膠西面約之。膠西群臣或聞王謀,諫曰:“諸侯地不能當漢十二,為叛逆以憂太后,非計也。今承一帝,尚雲不易;假令事成,兩主分爭,患乃益生。”王不聽,遂發使約齊、菑川、膠東、濟南,皆許諾。
初,楚元王好書,與魯申公、穆生、白生俱受《詩》於浮丘伯;及王楚,以三人為中大夫。穆生不耆酒;元王每置酒,常為穆生設醴。及子夷王、孫王戊即位,常設,後乃忘設焉。穆生退,曰:“可以逝矣!醴酒不設,王之意怠;不去,楚人將鉗我於市。”遂稱疾臥。申公、白生強起之,曰:“獨不念先王之德與!今王一旦失小禮,何足至此!”穆生曰:“《易》稱:‘知幾其神乎!幾者,動之微,吉凶之先見者也。君子見幾而作,不俟終日。’先王之所以禮吾三人者,為道存也。今而忽之,是忘道也。忘道之人,胡可與久處,豈為區區之禮哉!”遂謝病去。申公、白生獨留。王戊稍淫暴,太傅韋孟作詩諷諫,不聽,亦去,居於鄒。戊因坐削地事,遂與吳通謀。申公、白生諫戊,戊胥靡之,衣之赭衣,使雅舂於市。休侯富使人諫王。王曰:“季父不吾與,我起,先取季父矣!”休侯懼,乃與母太夫人奔京師。
及削吳會稽、豫章郡書至,吳王遂先起兵,誅漢吏二千石以下;膠西膠東、菑川、濟南、楚、趙亦皆反。楚相張尚、太傅趙夷吾諫王戊,戊殺尚、夷吾。趙相建德、內史王悍諫王遂,遂燒殺建德、悍。齊王后悔,背約城守。濟北王城壞未完,其郎中令劫守,王不得發兵。膠西王膠東王為渠率,與菑川、濟南共攻齊,圍臨菑。趙王遂發兵住其西界,欲待吳、楚俱進,北使匈奴與連兵。
吳王悉其士卒,下令國中曰:“寡人年六十二,身自將;少子年十四,亦為士卒先。諸年上與寡人同,下與少子等,皆發。”凡二十餘萬人。南使閩、東越,閩、東越亦發兵從。吳王起兵於廣陵,西涉淮,因並楚兵,發使遺諸侯書,罪狀晁錯,欲合兵誅之。吳、楚共攻梁,破棘壁,殺數萬人;乘勝而前,銳甚。梁孝王遣將軍擊之,又敗梁兩軍,士卒皆還走。梁王城守睢陽。
初,文帝且崩,戒太子曰:“即有緩急,周亞夫真可任將兵。”及七國反書聞,上乃拜中尉周亞夫為太尉,將三十六將軍往擊吳、楚,遣曲周侯酈寄擊趙,將軍欒布擊齊;復召竇嬰,拜為大將軍,使屯滎陽監齊、趙兵。
初,晁錯所更令三十章,諸侯讙嘩。錯父聞之,從潁川來,謂錯曰:“上初即位,公為政用事,侵削諸侯,疏人骨肉,口語多怨,公何為也?”錯曰:“固也。不如此,天子不尊,宗廟不安。”父曰:“劉氏安矣而晁氏危,吾去公歸矣!”遂飲藥死,曰:“吾不忍見禍逮身!”後十餘日,吳、楚七國俱反,以誅錯為名。
上與錯議出軍事,錯欲令上自將兵而身居守;又言:“徐、僮之旁吳所未下者,可以予吳。”錯素與吳相袁盎不善,錯所居坐,盎輒避;盎所居坐,錯亦避;兩人未嘗同堂語。及錯為御史大夫,使吏按盎受吳王財物,抵罪;詔赦以為庶人。吳、楚反,錯謂丞、史曰:“袁盎多受吳王金錢,專為蔽匿,言不反;今果反,欲請治盎,宜知其計謀。”丞、史曰:“事未發,治之有絕;今兵西向,治之何益!且盎不宜有謀。”錯猶與未決。人有告盎,盎恐,夜見竇嬰,為言吳所以反,願至前,口對狀。嬰入言,上乃召盎。盎入見,上方與錯調兵食。上問盎:“今吳、楚反,於公意何如?”對曰:“不足憂也!”上曰:“吳王即山鑄錢,煮海為鹽,誘天豪傑;白頭舉事、此其計不百全,豈發乎!何以言其無能為也?”對曰:“吳銅鹽之利則有之,安得豪傑而誘之!誠令吳得豪傑,亦且輔而為誼,不反矣。吳所誘皆亡賴子弟、亡命、鑄錢奸人,故相誘以亂”錯曰:“盎策之善。”上曰:“計安出?”盎對曰:“願屏左右。”上屏人,獨錯在。盎曰:“臣所言,人臣不得知。”乃屏錯。錯趨避東廂,甚恨。上卒問盎,對曰:“吳、楚相遺書,言高皇帝王子弟各有分地,今賊臣晁錯擅適諸侯,削奪之地,以故反,欲西共誅錯,復故地而罷。方今計獨有斬錯,發使赦吳、楚七國,復其故地,則兵可毋血刃而俱罷。”於是上默然良久,曰:“顧誠何如?吾不愛一人以謝天下。”盎曰:“愚計出此,唯上孰計之!”乃拜盎為太常,密裝治行。後十餘日,上令丞相青、中尉嘉、廷尉歐劾奏錯:“不稱主上德信,欲疏群臣、百姓,又欲以城邑予吳,無臣子禮,大逆無道。錯當要斬,父母、妻子、同產無少長皆棄市。”制曰:“可。”錯殊不知。壬子,上使中尉召錯,紿載行市,錯衣朝衣斬東市。上乃使袁盎與吳王弟子宗正德侯通使吳。
謁者僕射鄧公為校尉,上書言軍事,見上,上問曰:“道軍所來,聞晁錯死,吳、楚罷不?”鄧公曰:“吳為反數十歲矣;發怒削地,以誅錯為名,其意不在錯也。且臣恐天下之士拑口不敢復言矣。”上曰:“何哉?”鄧公曰:“夫晁錯患諸侯強大不可制,故請削之以尊京師,萬世之利也。計畫始行,卒受大戮。內杜忠臣之口,外為諸侯報仇,臣竊為陛下不取也。”於是帝喟然長息曰:“公言善,吾亦恨之!”
袁盎、劉通至吳,吳、楚兵已攻梁壁矣。宗正以親故,先入見,諭吳王,令拜受詔。吳王聞袁盎來,知其欲說,笑而應曰:“我已為東帝,尚誰拜!”不肯見盎,而留軍中,欲劫使將;盎不肯,使人圍守,且殺之。盎得間,脫亡歸報。
太尉亞夫言於上曰:“楚兵剽輕,難與爭鋒,願以梁委之,絕其食道,乃可制也。”上許之。亞夫乘六乘傳,將會兵滎陽。發至霸上,趙涉庶說亞夫曰:“吳王素富,懷輯死士久矣。此知將軍且行,必置間人於餚、澠厄狹之間;且兵事上神密,將軍何不從此右去,走藍田,出武關,抵洛陽!間不過差一二日,直入武庫,擊鳴鼓。諸侯聞之,以為將軍從天而下也。”太尉如其計,至洛陽,喜曰:“七國反,吾乘傳至此,不自意全。今吾據滎陽,滎陽以東,無足憂者。”使吏搜餚、澠間,果得吳伏兵。乃請趙涉為護軍。
太尉引兵東北走昌邑。吳攻梁急,梁數使使條侯求救,條侯不許。又使使訴條侯於上。上使告條侯救梁,亞夫不奉詔,堅壁不出;而使弓高侯等將輕騎兵出淮泗口,絕吳、楚兵後,塞其饟道。梁使中大夫韓安國及楚相尚弟羽為將軍;羽力戰,安國持重,乃得頗敗吳兵。吳兵欲西,梁城守,不敢西;即走條侯軍,會下邑,欲戰。條侯堅壁不肯戰;吳糧絕卒飢,數挑戰,終不出,條侯軍中夜驚,內相攻擊,擾亂至帳下,亞夫堅臥不起,頃之,復定。吳奔壁東南陬,亞夫使備西北;已而其精兵果奔西北,不得入。吳、楚士卒多飢死叛散,乃引而去。二月,亞夫出精兵追擊,大破之。吳王濞棄其軍,與壯士數千人夜亡走楚王戊自殺。
吳王之初發也,吳臣田祿伯為大將軍田祿伯曰:“兵屯聚而西,無它奇道,難以立功。臣願得五萬人,別循江、淮而上,收淮南、長沙,入武關,與大王會,此亦一奇也。”吳王太子諫曰:“王以反為名,此兵難以借人,人亦且反王,奈何?且擅兵而別,多它利害,徒自損耳!”吳王即不許田祿伯
吳少將桓將軍說王曰:“吳多步兵,步兵利險;漢多車騎,車騎利平地,願大王所過城不下,直去,疾西據洛陽武庫,食敖倉粟,阻山河之險以令諸侯,雖無入關,天下固已定矣。大王徐行留下城邑,漢軍車騎至,馳入梁、楚之郊,事敗矣。”吳王問諸老將,老將曰:“此年少,椎鋒可耳,安知大慮!”於是王不用桓將軍計。
王專並將兵。兵未度淮,諸賓客皆得為將、校尉、候、司馬,獨周丘不用。周丘者,下邳人,亡命吳,酤酒無行;王薄之,不任。周丘乃上謁,說王曰:“臣以無能,不得待罪行間。臣非敢求有所將也,願請王一漢節,必有以報。”王乃予之。周丘得節,夜馳入下邳;下邳時聞吳反,皆城守。至傳舍,召令入戶,使從者以罪斬令,遂召昆弟所善豪吏告曰:“吳反,兵且至,屠下邳不過食頃;今先下,家室必完,能者封侯矣。”出,乃相告,下邳皆下。周丘一夜得三萬人,使人報吳王,遂將其兵北略城邑;比至陽城,兵十餘萬,破陽城中尉軍;聞吳王敗走,自度無與共成功,即引兵歸下邳,未至,疽發背死。
壬午晦,日有食之。
吳王之棄軍亡也,軍遂潰,往往稍降太尉條侯及梁軍。吳王渡淮,走丹徒,保東越,兵可萬餘人,收聚亡卒。漢使人以利啖東越,東越即紿吳王出勞軍,使人鏦殺吳王,盛其頭,馳傳以聞。吳太子駒亡走閩越。吳、楚反,凡三月,皆破滅,於是諸將乃以太尉謀為是;然梁王由此與太尉有隙。
三王之圍臨菑也,齊王使路中大夫告於天子。天子復令路中大夫還報,告齊王堅守,“漢兵今破吳楚矣。”路中大夫至,三國兵圍臨菑數重,無從入。三國將與路中大夫盟曰:“若反言:‘漢已破矣,齊趣下三國,不,且見屠。’”路中大夫既許,至城下,望見齊王曰:“漢已發兵百萬,使太尉亞夫擊破吳、楚,方引兵救齊,齊必堅守無下!”三國將誅路中大夫。齊初圍急,陰與三國通謀,約未定;會路中大夫從漢來,其大臣乃復勸王無下三國。會漢將欒布、平陽侯等兵至齊,擊破三國兵。解圍已,後圍齊初與三國有謀,將欲移兵伐齊。齊孝王懼,飲藥自殺。
膠西、膠東、菑川王各引兵歸國。膠西王徒跣席藁、飲水謝太后。王太子德曰:“漢兵還,臣觀之,已罷,可襲,願收王餘兵擊之!不勝而逃入海,未晚也。”王曰:“吾士卒皆已壞,不可用。”弓高侯韓頹當遺膠西王書曰:“奉詔誅不義,降者赦除其罪,復故;不降者滅之。王何處?須以從事。”王肉袒叩頭,詣漢軍壁謁曰:“臣卬奉法不謹,驚駭百姓,乃苦將軍遠道至於窮國,敢請菹醢之罪!”弓高侯執金鼓見之曰:“王苦軍事,願聞王發兵狀。”王頓首膝行,對曰:“今者晁錯天子用事臣,變更高皇帝法令,侵奪諸侯地。卬等以為不義,恐其敗亂天下,七國發兵且誅錯。今聞錯已誅,卬等謹已罷兵歸。”將軍曰:“王苟以錯為不善,何不以聞?及未有詔、虎符,擅發兵擊義國?以此觀之,意非徒欲誅錯也。”乃出詔書,為王讀之,曰:“王其自圖!”王曰:“如卬等死有餘罪!”遂自殺,太后、太子皆死。膠東王、菑川王、濟南王皆伏誅。
酈將軍兵至趙,趙王引兵還邯鄲城守。酈寄攻之,七月不能下。匈奴聞吳、楚敗,亦不肯入邊。欒布破齊還,並兵引水灌趙城。城壞,王遂自殺。
帝以齊首善,以迫劫有謀,非其罪也,召立齊孝王太子壽,是為懿王。
濟北王亦欲自殺,幸全其妻子。齊人公孫玃謂濟北王曰:“臣請試為大王明說梁王,通意天子;說而不用,死未晚也。”公孫玃遂見梁王曰:“夫濟北之地,東接強齊,南牽吳、越,北脅燕、趙。此四分五裂之國。權不足以自守,勁不足以捍寇,又非有奇怪雲以待難也;雖墜言於吳,非其正計也。鄉使濟北見情實,示不從之端,則吳必先歷齊,畢濟北,招燕、趙而總之,如此,則山東之從結而無隙矣。今吳王連諸侯之兵,驅白徒之眾,西與天子急衡,濟北獨底節不下;使吳失與而無助,跬步獨進,瓦解土崩,破敗而不救者,未必非濟北之力也。夫以區區之濟北而與諸侯爭強,是以羔犢之弱而扞虎狼之敵也。守職不橈,可謂誠一矣。功義如此,尚見疑於上,脅肩低首,累足撫衿,使有自悔不前之心,非社稷之利也。臣恐籓臣守職者疑之。臣竊料之,能歷西山,徑長樂,抵未央,攘袂而正議者,獨大王耳。上有全亡之功,下有安百姓之名,德淪於骨髓,恩加於無窮,願大王留意詳惟之。”孝王大悅,使人馳以聞;濟北王得不坐,徙封於菑川。
河間王太傅衛綰擊吳、楚有功,拜為中尉。綰以中郎將事文帝,醇謹無它。上為太子時,召文帝左右飲,而綰稱病不行。文帝且崩,屬上曰:“綰長者,善遇之。”故上亦寵任焉。
夏,六月,乙亥,詔:“吏民為吳王濞等所詿誤當坐及逋逃亡軍者,皆赦之。”帝欲以吳王弟德哀侯廣之子續吳,以楚元王子禮續楚。竇太后曰:“吳王,老人也,宜為宗室順善;今乃首率七國紛亂天下,奈何續其後!”不許吳,許立楚後。乙亥,徙淮陽王餘為魯王;南王非為江都王,王故吳地;立宗正禮為楚王;立皇子端為膠西王,勝為中山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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