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 中文名:何焯
- 別名:潤千、屺瞻、茶仙
- 國籍:清朝
- 民族:漢族
- 出生地:蘇州
- 出生日期:1661年
- 逝世日期:1722年
- 職業:學者、書法家
- 主要成就:“帖學四大家”之一
- 代表作品:《義門讀書記》
家世,父族,母族,妻,子女,《清史稿》記載,個人經歷,師友,八貝勒侍讀,墓志銘,成就,作品,評介,
家世
早在元朝末年(惠宗年間),何家在蘇州就是世代出名的義門,不僅教育家族子弟,還收授平民學子,因有道義而多次受到表彰。
父族
何焯出身於書香門第,曾祖思佐、祖父應登、父親何棟都是縣學生。
伯父何棅,字與偕,清順治四年(1647)丁亥科進士,第三甲第十一名。順治十七年任禮部儀制司員外,累遷禮部郎中、江西按察使司僉事、提調學政。何焯讚賞家中父老的品行,決心承繼祖輩的傳統門風,成人後自號義門。
母族
母吳氏,吳宏基之女。吳宏基經商、善算、善鑑別古器書畫,著有《駁證西洋算經集解》《雙龍劍傳奇》等,與尤侗、汪琬為莫逆之交。順治初,孝莊文皇后指令在蘇州採辦箔金十萬以修補五台山佛像,吳宏基參辦,卻因此涉訟多年,家產日落,竟窮老而卒。
舅吳斌,號紫臣(1663—1744〕,是繼姜采後裔的藝圃主人。蘇州織造李煦曾委託他采罝行宮陳設器具,他仿古制而加變化。1703年,康熙南巡駐行宮,見所陳器具,讚嘆良久,欲帶他北上辦理內府器物。他鑒於父親前此賠累的教訓,捥辭不去。著有詩4卷及《博占畫圖》、《博雅堂文鈔》等,惜均不傳。他於1696年移居藝圃。買下藝圃時,慨然同意姜氏子孫在部分宅屋內留居30年,並將亭危橋欹、苔蘚沒石的故園修葺得依然山峰林立、丘壑閒靜,晚年因常傾囊施濟而家業凋零。子吳永漢,以第一名入長洲縣學,屢考舉人不中,家益貧。著《姑蘇雜詠》百篇,《松漱軒文集》10卷、詩集8卷,均不傳。沒後,子孫不能長保名園,藝圃為敬字二房的吳傳熊所得。
表舅吳士玉(1665-1733),字荊山,號臞庵,謚文敏。康熙四十五年丙戌科,第二甲第二名進士。入史館二十餘年。歷官翰林院庶吉士、武英殿纂修、總裁,內閣學士兼禮部侍郎、資政大夫,入直南書房,左都御史,特旨許紫禁城騎馬,進禮部尚書。康熙五十八年(1719),吳士玉等奉敕撰《駢字類編》二百四十卷。康熙六十年(1721),與眾人奉敕撰《子史精華》一百六卷。士玉好扶植人倫,與徐乾學、韓菼以獎勵後進為己任。
吳士玉弟吳士珣(1689-1737),雍正八年(1730年)庚戌科第二甲第三十五名進士。
吳士玉子吳喬齡(1705-1761),乾隆元年(1736年)丙辰科第三甲第八十二名同進士。乾隆二十五年-二十六年(1760-1761)任山西澤州知府。
妻
王氏
子女
子:何壽余
有一女曾在何焯回鄉丁憂期間,被八福晉留在府中撫養。
《清史稿》記載
何焯,字屺瞻,長洲人。通經史百家之學。藏書數萬卷,得宋、元舊槧,必手加讎校,粲然盈帙。學者稱義門先生,傳錄其說為義門讀書記。
康熙四十一年,直隸巡撫李光地以草澤遺才薦,召入南書房。明年,賜舉人,試禮部下第,復賜進士,改庶吉士。仍直南書房,授皇八子讀,兼武英殿纂修。連丁內外艱。久之,復以光地薦,召授編修。尚書徐乾學、翁叔元爭延致焯。尋遘讒,與乾學失歡,而叔元劾湯斌,焯上書請削門下籍,天下快之。聖祖幸熱河,或以蜚語上聞,還京即命收系。盡籍其卷冊文字,帝親覽之,曰:“是固讀書種子也!”無失職觖望語,又見其草藁有手簡吳縣令卻金事,益異之。命還所籍書,解官,仍參書局。六十一年,卒,年六十一。帝深悼惜,特贈侍講學士。贈金,給符傳歸喪,命有司存恤其孤。
焯工楷法,手所校書,人爭傳寶。門人著錄者四百人,吳江沈彤、吳縣陳景云為尤著。
康熙四十一年,直隸巡撫李光地以草澤遺才薦,召入南書房。明年,賜舉人,試禮部下第,復賜進士,改庶吉士。仍直南書房,授皇八子讀,兼武英殿纂修。連丁內外艱。久之,復以光地薦,召授編修。尚書徐乾學、翁叔元爭延致焯。尋遘讒,與乾學失歡,而叔元劾湯斌,焯上書請削門下籍,天下快之。聖祖幸熱河,或以蜚語上聞,還京即命收系。盡籍其卷冊文字,帝親覽之,曰:“是固讀書種子也!”無失職觖望語,又見其草藁有手簡吳縣令卻金事,益異之。命還所籍書,解官,仍參書局。六十一年,卒,年六十一。帝深悼惜,特贈侍講學士。贈金,給符傳歸喪,命有司存恤其孤。
焯工楷法,手所校書,人爭傳寶。門人著錄者四百人,吳江沈彤、吳縣陳景云為尤著。
個人經歷
何焯少時鈍拙,14歲後方發奮攻讀,學問大進。焯於考據學頗有造詣,年輕時先後拜吳縣邵彌、安溪李光地為師,又與太原閻若璩為友,寓居閻家,與閻通宵切磋議論。焯治學嚴謹,藏書數萬卷,凡四部九流,直到雜說國小,無不一一探索考證,辨明真偽,疏清源流,各作題識。對書坊出版書籍的錯誤、缺漏,字型的正寫、俗寫,也逐一分辨訂正。焯校定兩《漢書》、《三國志》,凡議論人物,必究其家世,明其表里;議論事情,必曉其始末,盡其變化;指點時政,必根據國勢民俗,析其利弊。
清康熙四十一年(1702)皇帝南巡,訪覓逸賢,經宰相李光地推薦,通過考試,被安排在南書房供職,賜為舉人。康熙四十二年癸未科第二甲第三名,賜為進士,又選為庶吉士。後於皇八子府當侍讀,兼任武英殿纂修。康熙四十三年(1704)賜舉人,試禮部下第,復賜進士,直南書房兼武英殿編修。通經史百家之學,長於考訂,論文與方苞各異。
不久,受人誣陷被囚,焯身陷囹圄時,身帶著鐐銬,仍在朗讀《易經》,門外也能聽到朗朗書聲。因何焯當官後遷回蘇州金獅子巷,朝廷便派員查抄何焯府第“齎硯齋”,萬卷藏書盡被查收。在查抄的藏書中,未見任何犯上之語,相反卻發現了焯退還吳縣知縣贈送金錢的信稿。何焯作為朝廷高宮,拒收賄賂,且並不張揚,足見其德行清正廉潔。康熙為之感動,加上何焯上奏的數百字《申辯書》筆劃端正,事實清楚,詞正辭嚴,覺得何焯犯罪,事出有因,應予見諒。終於發還書籍,僅免其官職,仍在武英殿工作,並表彰他清正廉潔。
何焯出獄後,託病回鄉修養。他在南歸的旅途上,感念栽培他成才,薦舉他為拔貢生的崇明鄉親父老,感慨地寫下了一首示歉詩:“江上春生歸已久,棲棲九陌競誰知。一竿自斷鱸鄉老,不用劉生五字詩。”詩大意是說,我本是海島春風撫育的一竿青竹,早就想歸來感恩示謝,誰知道,我忙碌在京城宮殿整整13年且身不由己。如今,本想沽名釣譽的青竹,折於爭權奪利的宦海,斷了功名,也斷了崇明鄉親父老對我的殷切期望,我無顏見你們,也無心模仿漢代《樂府詩集》中的劉生,任俠豪放,週遊天下。
康熙六十一年,何焯於62歲時去世。死後康熙皇帝下詔,復其原官。破例贈予侍讀學士,並賞賜金錢,給予立傳,回鄉治喪,令地方從優撫恤後代。雍正皇帝上位,全祖望寫的何焯墓志銘中明確指出無人敢給這位先帝認可的學士立碑,新皇威儀可見一斑。直到乾隆朝,才由其學生等籌措立碑安葬。何焯一生輕資財,重情義,把自己應得的產業推讓給諸弟,並經常接濟貧困的親戚朋友。學生中有才學而貧窮的,常常收留在家,接濟飲食、住宿、就學,有簿冊記錄的就有400多人,被學者們稱為“義門先生”。
師友
何焯一生,和老師們的關係非常傳奇,先是徐乾學,後是翁叔元,再者李光地。於徐乾學,失歡於“戊辰校文之役”。於翁叔元,絕交於清削門生籍。於李光地,對其早年賣友(陳夢雷)之舉頗有微辭。儘管何焯初入仕即得徐乾學、翁叔元青睞,看似平步青雲,然好景不長。先後與二師失之交臂,尤以請削門生籍最為轟動。雖天下快之,而何焯卻失去入科場的機會。儘管得到李光地賞識,得以入值,也僅能以下等留館。如此還是不能倖免,或因其狂狷,或因政治波及,猝然之間鋃鐺入獄,幸得安然無恙,止罪於解任。
八貝勒侍讀
康熙四十一年(1702年)由李光地推薦,何焯召直南書房。不久“命侍讀皇八子(胤禩)府”。康熙離京時,何焯曾侍從胤禩,在紫禁城內南薰殿值守。皇八子胤禩好詩文,曾托何焯之弟到江南買書,然而到了雍正朝,這成了新皇攻擊皇八子的把柄,秦道然曾在皇八子和皇九子被新皇折磨致死後供稱“允禩在南方買書甚多,這些南方的文士都說允禩極是好學,極是好王子”。意指胤禩藉此籠絡江南文人之心。古往今來,建藏書樓的普通大臣何其多,皇子買幾本就是籠絡文人?
墓志銘
翰林院編修贈學士長洲何公墓碑銘(全祖望撰)
國初多稽古洽聞之士,至康熙中葉而衰,士之不欲以帖括自竟者,稍廓之為詞章之學已耳,求其原原本本,確有所折衷而心得之,未之有也。長洲何公生於三吳聲氣之場,顧獨篤志於學,其讀書繭絲牛毛,旁推而交通之,必審必核,凡所持論,考之先正,無一語無根據。吳下多書估(書賈),公從之訪購宋元舊槧,及故家抄本,細讎正之,一卷或積數十過,丹黃稠疊,而後知近世之書脫漏訛謬,讀者沈迷於其中,而終身未曉也。
公少嘗選定坊社時文以行世,是以薄海之內五尺童子皆道之,而不知其為劉道原、洪野廬一輩。及其晚歲,益有見於儒者之大原,嘗嘆王厚齋雖魁宿,尚未洗盡詞科習氣為可惜,而深自欿然,以為特不賢者,識小之徒,而公之所得自此益遠,則世固未之能盡知也。
顧公一生遭遇之蹇,則人世之所絕少者。公天性最耿介,取與尤廉,苟其胸中所不可,雖千金不屑,晨炊未具不計也,每面斥人過,其一往厄窮,葢由於此。初受知於崑山徐尚書崑山之門(徐乾學),舉世以為靑雲之藉,所以待公者甚沃,而為忌者所中,失歡戊辰校文之役(康熙二十七年),至訟之於大府,遂有下石欲殺之者。崑山謂:“何生(何焯)狂士,不過欲少懲之耳,夫何甚事?”乃得解已而。常熟翁尚書亦延致之(翁叔元),翁之子妄人也,公又忤之,大為所窘,及尚書受要人指,劾雎州湯文正公(湯斌),滿朝憤之,莫敢訟言其罪,獨慈谿姜征君西溟(姜宸英)移文譏之,而公上書請削門生之籍,天下快焉。然公竟以是潦倒場屋,不得邀一薦,最後始為安溪李相(李光地)所知,相與發明,大義脫落,枝葉醇如也。於是聖祖仁皇帝聞其姓名,召見,侍直南書房,尋特賜甲乙科入翰林,兼侍直皇八子府中。
然忌者滋多,三年散館置之下等,而斥之天下之人駭焉。尋得恩旨,留浮沉庶常間,洊歷內外,艱又十年,始復以安溪薦得召,授編修,然不復直南書房。忌者終無巳時,箕斗交構,幾陷大禍,幸賴聖祖如天之仁,兼以知人之哲,得始終曲全,然亦悕矣,方事之殷校尉縛公,馬上馳送獄,家人皇怖。公入獄,眠食如故,及所司盡籍其邸中書籍,以進聖祖,乙夜覽之曰:“是固讀書種子也!”而其中曾無失職觖望之語,又見其草稿有辭吳縣令饋金札而異之,乃盡以其書還之,罪止解官,仍參書局。公出獄,卽趨局校書如故。是時諸王皆右文,朱邸所聚冊府,多資公校之。世宗憲皇帝在潛藩,亦以《困學紀聞》屬公箋疏。康熙六十一年六月九日病卒時,聖祖方有用公之意,聞之軫悼,特贈超坊局諸階為侍讀學士。
公之卒逾二十餘年,而其門人陸君錫疇謂予曰:“吾師遭遇之詳,子既熟知之矣,其身後之蹇,亦知之乎?”予曰:“未之聞也。”曰:“吾師最矜慎,不肻輕著書,苟有所得,再三詳定,以為可者,則約言以記之,積久遂成《道古錄》如乾卷,葢亦厚齋《困學紀聞》之流。乃同門有荷吾師噓拂之力,而晚背之者,竊其書去,因乾沒焉,今遂不可得,是一恨也。年來頗有嗜吾師之學者,兼金以購其所閱經史諸本,吳下估人(賈人)多冒其跡以求售,於是有何氏偽書,而人莫之疑,又一恨也。吾師之歿時,值諸王多獲戾者,風波之下,麗牲之石(這裡指墓碑)未具,近幸得常熟陶稺中太常許為之,而太常遽死,又一恨也。子能為補太常之一恨否?”予曰:“諾。”乃綜述其門人沈彤所為行狀而序之。
公諱焯,字屺瞻,晚字茶仙,江南蘇州府長洲縣人也。先世曾以義門旌學者,因稱為義門先生。康熙癸未進士(康熙四十二年)。曾祖思佐,祖應登,父棟,皆諸生。娶王氏,卒,年六十有二,子一。壽余,諸生葬於某鄉之某原,其所著惟《困學紀聞》箋行世,而書法尤為時所傳雲。公與桐城方侍郞望溪(方苞)論文不甚合,望溪最惡口口之文,而公頗右之,謂:“自口口後更無人矣。”葢公少學於邵僧彌,僧彌出自口口,故也。望溪爭之力然。望溪有作必問其友曰:“義門見之否?如有言,乞以告我,義門能糾吾文之短者。”嗚呼,前輩直諒之風遠矣。
其銘曰:“天子知之,宰相知之,而竟坎壈,以尼於時,穹窿山上,帶草絲絲”。
(《鮚崎亭集》全祖望,卷十七)
註:
墓志銘中對李光地“大義脫落,枝葉醇如”之評價,可以參考全祖望的《鮚錡亭集外編》卷四十四《答諸生問榕村學術帖子》,其中兩句“榕村大節,為當時所共指”及“石齋之學,即萬不如榕村之醇……”
榕村:指李光地,概其所撰《榕村語錄》。
石齋:明儒黃道周,字幼玄,號石齋,漳浦人,天啟二年進土。(《二十四史》-《明史》-列傳第一百四十三,黃道周)“道周學貫古今,所至學者雲集。銅山在孤島中,有石室,道周自幼坐臥其中,故學者稱為石齋先生。”
成就
作品
生平著有《詩古文集》、《語古齋識小錄》、《道古錄》、《義門讀書記》、《義門先生文集十二卷》、《義門題跋一卷》、《困學紀聞箋》、《何義門集》等
《義門讀書記》五十八卷:是書收何焯讀經、史、集部著作後的讀書校刊記。
校訂《漢書》、《後漢書》、《三國志》最有名。清末學者李葆恂稱“名人批點之書,能啟發人神志,而於義門先生尤為服膺”。乾隆五年,受禮部侍郎方苞之約,將其校勘之本付國子監為新刊本取正。與當季藏書名家如徐乾學、毛扆等人交往甚密,故多見孤本秘籍。家有藏書樓“齎硯齋”,藏書數萬卷,宋元精槧甚多,小屋三間,盈帙充棟。每書上題跋或署有“語古小齋”、“憇閒老人”、“心好遺書性樂酒德”等字樣。另有藏書樓“青陽齋”、“碧筠草堂”、“承筐書塾”、“德符堂”等。藏書印有“太學何生”、“吳下狂生”、“不仕元後人”、“義門藏書”、“青陽齋”、“漢節”、“家在鳳崗之北”、“閒官養不才”、“家在桃花西塢”、“逍遙遊”、“香案小吏”、“黃絹幼婦”、“文殊師利弟子”、“直夫”、“吾師老莊”、“語古”等多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