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文(西夏文字)

西夏文

西夏文字一般指本詞條

西夏文又名河西字、番文、唐古特文,是記錄西夏党項族語言的文字。屬表意體系,漢藏語系的羌語支。西夏人的語言已失傳,跟現代的羌語木雅語關係最密切。西夏景宗李元昊正式稱帝前的大慶元年,命大臣野利仁榮創製。三年始成,共五千餘字,形體方整,筆畫繁冗,結構仿漢字,又有其特點。曾在西夏王朝所統轄的今寧夏、甘肅、陝西北部、內蒙古南部等廣闊地理帶中,盛行了約兩個世紀。元明兩朝,仍在一些地區流傳了大約三個世紀。西夏文專家李範文認為,全部西夏文字總計5917字,而實際上有意義的字共5857字。

(概述圖片資料來源

基本介紹

  • 中文名:西夏文
  • 別稱:河西字、番文、唐古特文
  • 創製者:野利仁榮等
  • 民族党項族
  • 所屬語系:漢藏語系羌語支
  • 總字數:5917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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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介紹

西夏文又名河西字、番文、唐古特文,有學者也寫作西夏文字,是記錄西夏党項族語言的文字,屬表意體系,是西夏仿漢字創製的。彙編字書12卷,被西夏定為“國書”。西夏人上自佛經詔令,下至民間書信,均用西夏文字書寫。為方便人們學習西夏文字,西夏還編寫了字典。1227年西夏亡於蒙古帝國,西夏文字也隨之逐漸湮滅。自西夏文字被發現以來,這些字典以及一批佛教經卷和手書作品,在內蒙古西部地區多有發現。西夏文字屬漢藏語系羌語支,跟現代的羌語木雅語關係最密切。
西夏景宗李元昊正式稱帝前的公元1036年(大慶元年),命大臣野利仁榮創製西夏文字。三年始成,共五千餘字,形體方整,筆畫繁冗,又稱為蕃書或蕃文。結構仿漢字,又有其特點。用點、橫、豎、撇、捺、拐、拐鉤等組字,斜筆較多,沒有豎鉤。單純字較少,合成字占絕大多數。兩字合成一字居多,三字或四字合成一字者少。合成時一般只用一個字的部分,如上部、下部、左部、右部、中部、大部,有時也用一個字的全部。會意合成字和音意合成字分別類似漢字的會意字和形聲字,約占總數的百分之八十。部分譯音字由其反切上下字的各一部分合成,類似拼音字。有的字以另一字的左右或上下兩部分互換構成。兩字多為同義字。象形字和指示字極少。書體有,楷書多用於刻印,篆書散見於金石,行草常用於手寫。
文字的創製是民族文化發展到成熟階段的重要標誌,在思想交流和文化傳承上西夏文字給党項族帶來莫大的便利,也使後人研究這種文化與党項民族語言成為可能。
(圖冊資料來源

文字介紹

語法結構

西夏文字有它獨特的語法結構。在句子中,謂語動詞往往位於末尾,賓語則放在動詞的前面,而形容詞有時則放在名詞之前,有時則置於名詞之後。經過國內外學者長期的研究,對西夏語言的規律有了一些了解,但是很多問題仍然有待於進一步探索。

字形結構

西夏文“形體方整,類八分,而書頗重複”,是獨立於漢字之外的一種全新的方塊文字,初看與漢字相似,因為它是模仿漢字的構字方法、借用漢字的基本筆畫重新創製的。它的基本筆畫,也有與漢字相同的點、橫、豎、撇、捺、左拐、右提,但沒有漢字常見的豎鉤,對撇捺等斜筆運用較多。由於筆畫繁多,結構複雜,多數字都在十畫以上,認記、書寫都有一定難度,就連漢字中書寫最為簡單的數字,到了西夏文里筆畫也相當繁雜。
岩畫上的西夏文字岩畫上的西夏文字
西夏文仿照漢字創製,漢字書法有篆、隸、真、行、草五種書體,真書即楷書。傳世西夏文獻中已發現篆、楷、行、草四種書體,而未見隸書。党項人論述西夏文和漢文的關係時也說:“論末則殊,考本則同”。

與漢字的比較

【共同特點】
1.同屬表意文字型系;
2.形體近似,形體方正;
3.構字方法相似;
4.某些形體在不同部位上都有筆畫變通現象;
5.都有楷書、行書、草書、篆書;
6.有些字受到統治者民族主義觀點的影響。
【不同點】
1.西夏文五畫以下和二十畫以上的字很少,顯得比較均勻;
2.西夏文斜筆較多,也即撇、捺豐富;
3.西夏文會意字比漢文多,漢文形聲字比西夏文多;
4.類似拼音構字的反切上下字合成法已成系統;
5.西夏文構字時普遍地省形、省聲,而漢字是個別現象;
6.西夏文象形、指事字極少,文字中的表意部分並不表示物形。

使用情況

西夏文是西夏王朝創製並使用的文字。作為“國字”,西夏文曾在西夏王朝所統轄的今寧夏、甘肅、陝西北部、內蒙古南部等廣闊地帶中,盛行了約兩個世紀。元明兩朝,西夏文仍在一些地區存活了大約三個世紀。在西夏國的套用範圍十分廣泛,如官署文書、法律條令、審案記錄、買賣文契、文學著作、歷史書籍、字典辭書、碑刻、印章、符牌、錢幣、以及譯自漢、藏文的佛經等。西夏文是西夏文化的精華所在,它的使用在整個西夏時期從未間斷過。西夏滅亡後,其後人在一定範圍內延續使用至明朝中期,成為探尋西夏後裔蹤跡的有力佐證。西夏文字創製後即尊為西夏國字,下令推行,用於書寫各種文書誥牒,套用範圍甚廣。西夏國滅亡後,西夏文仍在繼續使用。到了元代時(公元1227年)另稱河西字,且其文化並未完全消失,元代人用它刻印了大批佛經;明初時期亦曾刻印西夏文之經卷,到了明朝中葉,還有人以西夏文刻於經幢。近代既在敦煌莫高窟發現了西夏文本的地藏經殘本,此時距創造文字之時已歷時約500多年。
西夏文刻《孫子兵法》西夏文刻《孫子兵法》

造字起源

緣何造字

党項族在內徙以前仍過著“不知稼穡,土無五穀”、“畜嫠牛、馬、驢、羊以食”的遊牧生活,他們“逐水草而居,但候草木以計時歲”。社會形態尚處於原始社會父系氏族公社末期,生產力水平低下,沒有賦稅,也沒有文字。內徙後,由於長期受到各民族特別是漢族文明的影響,社會經濟與文化都有了長足的發展,並在西夏立國前形成了穩固的政權。党項族歷經數百年的輾轉遷徙,不斷吸取融入了其他民族的先進技術與文化,加速了本民族的封建化進程,社會發展快速,對外交往頻繁,很需要有可以記錄本民族語言的文字以便交際。這是創製西夏文的社會原因。西夏統治者想要與宋、遼平起平坐,在各國之間表奏往來時若無自己的文字,顯得低人一等。這是創製西夏文的政治和民族心理的需要。沒有文字不僅不便於人們之間的交際,也妨礙文化、教育的發展,這是創製西夏文的文化原因。西夏王朝提倡佛教,包括西夏皇族在內的党項人虔誠信佛。用党項人能聽懂、看懂的西夏文翻譯佛經是信仰、推行佛教所必需,這是創製西夏文的宗教原因。總之,西夏文隨著党項民族的快速發展而誕生。特別是西夏建國前夕,由於政治與經濟上需要有一個獨立的局面,文化也相應地需要從漢族文明的母體脫離出來。在生產力發展以及與其他民族文化的撞擊中党項文化有了質變,而文字的創製則是這種質變的顯著表現。在西夏建國前夕,為了進一步突出党項族民族文化的特質,元昊下令創製了記錄党項語言的文字,即西夏文。
西夏文(西夏文字)

造字方法

西夏文的創製參照了漢字的“六書”理論,採用合成法進行造字,即先創造了一些文字元素,即常說的字根或母字,然後再用合成法繁衍出更多的西夏字。
西夏文字創製規律西夏文字創製規律
西夏文是方塊形的表意字,分單純字和合體字兩大類。單純字較少,合體字占絕大多數。合體字中,與漢字會意字類似的會意合成字和與漢字形聲字類似的音意合成字最多。比如用西夏文“水”和“土”的各一部分,合成西夏文“泥”字。反切上下字合成造字、互換字、對稱字很有特色,是西夏造字的特殊方法。
在西夏文中,除有很少的一部分是直接採用文字元素創字外,絕大部分是合成造字。包括會意、音意、對稱、互換、反切、長音等六種合成法。如:
會意合成法:西夏文“水”字中的一部分+“土”字合成(泥)
音意合成法:讀音為“令”的西夏文的一部分+西夏文“絹”字的一部分,合成西夏文“ ”
互換合成法:(指)——(趾)(逃)——(服)
西夏文字合成造字法西夏文字合成造字法
對稱合成法:(雙)(唇)(中)(分)
反切合成法:讀音為“妻”的西夏字的一部分+讀音為“因”的西夏字的一部分,合成漢族“秦”姓的西夏字。
長音合成法:讀音為“阿”的西夏字的一部分+含意為“長”的西夏字的一部分,合成阿長音。
西夏文創製後,元昊即下令推行國中,詔令國民悉用蕃書。以法令的形式確立了西夏文的地位,並於建國初期設立“蕃字院”,選拔西夏貴族子弟加以教之,以期傳播。因此西夏文很快就在西夏國中通行。西夏滅亡後,西夏文一直到明代中期尚有少數党項後裔還在使用。此後便被歷史所淹沒,變成了一種死亡的文字。1804年(清嘉慶九年),《重修涼州護國寺感通塔碑》被發現後,學者根據該碑上的漢字與西夏文對照及記年,才重新確認了這種文字即是衰亡已久的西夏文。

造字時間

關於西夏文的創製時間,漢文史書多有記載。然而由於幾種主要文獻所記相互牴牾,在創造時間和創製人的問題上又產生了一樁“公案”。漢文史籍記載西夏文創製的時間,一類認為是西夏第一代皇帝之父李德明時期。《遼史》記李德明“制蕃書十二卷,又制字若符篆”。當時所謂的“蕃書”,即後世所說的西夏文。另一類認為是元昊時期所創造。《宋史》記載:“元昊自製蕃書,命野利仁榮演繹之,成十二卷,字形體方整類八分,而畫頗重複。”

研究考證

重大發現

20世紀中國在歷史文獻方面有幾次重大發現,這些發現使人文科學很多重要領域有了重大突破,如殷墟甲骨、敦煌石室文書和大量簡牘的發現。然而還有一項重大發現應引起學界的足夠重視,那就是上世紀初在西夏黑水城遺址出土的珍貴西夏文書。
1908年、1909年俄國探險家科茲洛夫組織了兩次對黑水城的考古,發現了大量西夏相關的文物、文獻。俄藏黑水城文獻以西夏文獻為主,數量與完本比例很大,有8000多個編號,數千卷冊。黑水城西夏文獻有500多種,其中僅世俗文獻就有近百種。20世紀前,世上還見不到一部西夏文獻,進入21世紀,西夏文獻已占中古時期文獻的很大比重。可以說,黑水城西夏文書的發現改變了中國古籍分布的格局。
著名探險家英國人斯坦因在1914年到黑水城尋找發掘,得到不少西夏遺物,藏於大英博物館。法國的伯希和瑞典的斯文赫定也得到了一些西夏文獻,分別藏於法國的巴黎圖書館和瑞典的斯德哥爾摩民族學博物館。此外,印度、越南也都藏有一些自中國流失的西夏文獻。
1917年在靈武縣(今屬寧夏靈武)發現了不少西夏文佛經,大部分入藏中國國家圖書館,一部分藏於寧夏、甘肅,一部分流失日本。這些文獻使中國國家圖書館成為國內入藏西夏文文獻最多的地方。新中國成立後,甘肅的天梯山敦煌、武威,寧夏的銀川、賀蘭山,內蒙古的黑水城、綠城等地都發現了不少西夏文獻。形成了以俄羅斯所藏黑水城文獻為主要、國內外多處收藏的西夏文獻寶庫。這些文獻都是珍本、善本,學術價值極高。

當代考證

西夏文作為打開西夏文化的鑰匙,完整破譯西夏文,對於有關西夏的研究至關重要。經過著名西夏學學者李範文整整25年潛心研究,1997年,國內第一部也是唯一的一部西夏文字典《夏漢字典》出版,這為破譯西夏文、打開西夏文獻寶庫提供了一把“金鑰匙”。2008年,在李範文主持下,《簡明夏漢字典》修訂出版。
2012年10月11日—12日,在銀川市舉行的西夏學學術研討會上,寧夏大學西夏學學者張迎勝認為,“幾代中外學者對西夏文與漢字的形體對應關係,西夏文字形、音、義的基本要素,西夏文的構造方式,西夏文的讀法,西夏文意義的解索,進行了廣泛、深入、細緻的討論。目前西夏文的研究已經接近建立完整體系的階段。”
寧夏大學西夏學研究院院長杜建錄則說:“在21世紀,在西夏學研究中,數位化方法將得到廣泛套用,西夏文獻資料庫、西夏遺址資料庫、西夏文物資料庫、西夏研究資料庫等將建成並向學術界開放。”

初露端倪

北京市北郊著名的居庸關下,有一座用漢白玉石砌成的精美雲台,是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雲台座下部有南北向拱券,門洞寬6米多,可通車馬。雲台門洞內壁也由巨石砌成,上鐫刻6種文字,布列兩壁,形態各異,書法不同。其中早已知曉的有梵文漢文藏文八思巴文回鶻文,還有一種是不為人知的文字。英國人偉烈在1870年考定這種文字是12世紀金朝創製的“女真文字”。12年後,法國學者德維利亞判定此種文字不是女真文,因為它與已知河南開封宴台碑的女真文不同,懷疑它可能是西夏文。又過了13年,他再次撰文論述這種文字為西夏文,但仍難決斷。為此英法學者打了近20多年的筆墨官司。
在此之前,清朝著名學者張澍於1804年(嘉慶甲子年)在家鄉武威養病。在游清應寺時拆開了寺內一座前後砌磚,封閉已久碑亭,拆開後,見一高碑,上面所刻文字型形方整,字型好像都能認識,然而仔細看卻無一字可識。碑的另一面刻有漢文,其中有建碑年款:天祐民安五年歲次甲戍十五年戊子建。天祐民安是西夏年號,張澍以此斷定碑前所刻不識文字為西夏國字。這通石碑就是有名的《重修涼州護國寺感通塔碑》。張澍的這一偶然發現不僅使這一重要文物重現於世,也使已死亡的西夏文再次為世人所知。張澍是第一個明確識別出西夏文的學者。他把這一重要發現記在《書西夏天祐民安碑後》一文中,於1837年收入《養素堂文集》中刊出。然而張澍的重要發現並未引起學術界的注意。英、法學者在反覆討論時,早有張澍的現成答案。法國學者德維利亞直至1898年考證了《涼州碑》後,在《西夏國字研究》一文中,才確認這種文字就是西夏文。

相關研究

1992年末,中國西夏文化專家李範文教授歷經20年艱辛,編纂完成《夏漢字典》,對於西夏文的數量做了較為詳細的考證。在對《夏漢字典》每個字目做了詳細考證後,李範文認為,全部西夏文總計5917字,而實際上有意義的字共5857字。
在寧夏社會科學院的相關專家努力下,西夏文字還實現了電腦錄入。有專家認為,“遠看全是字,近看不是字”的西夏文實現電腦錄入,極大地便利了個人的電腦寫作以及正規書刊的排印,較好地解決了電子化時代西夏文字仍用手工書寫的問題。
內蒙古額濟納旗黑水城出土的西夏辭書《文海》與《音同》收字最全。這兩部辭書是由西夏時期的党項族人編著的,為進一步研究西夏語言、文字提供了豐富的實物資料,同時出土的還有一部由党項族人骨勒茂才編著的辭書《蕃漢合時掌中珠》,它是用漢文與西夏文對音、對意的方式編成的,並收錄了許多党項語辭彙,因而成為後人解開西夏語言、文字的鑰匙。百年來,中外專家學者經過艱苦不懈的努力鑽研,結合這些珍貴的文獻資料,已基本掌握了西夏文的結構與部分語音,使西夏學的研究有了明顯的突破。
專家們在整理俄羅斯藏西夏文獻中,發現了一批關於西夏社會的重要資料,如《聖立義海》系統記錄西夏自然狀況、社會制度和倫理道德,《天盛改舊新定律令》是全面反映西夏社會法律、政治、經濟、文化、宗教的王朝法典。特別是大量反映西夏社會底層的鄉里戶籍,軍抄文書,借貸,買賣文契,各種賬目、官牒私信以及很多文獻的序跋、題款等,都是反映西夏社會的真實紀錄。這些文書多是草書。這些出自西夏基層的文書很多記有西夏的年號。這些文書從數量、內容、價值方面都可與敦煌社會文書相媲美,為研究西夏社會增添了新的資料。

研究意義

西夏王國的文字曾一度被淹沒在歷史的迷霧之中,但在19至20世紀,西夏文及其大量文獻遺物被不斷發現和解讀,用西夏文記錄的大量文獻典籍的學術和文化得以重新面世,顯示出極高的文化價值。世界各國的研究者公認,作為中華民族的歷史文化遺產乃至人類歷史文化遺產的一部分,西夏文化具有很高的研究和傳承價值。

教程出版

西夏文教程,屬於國家社科基金特別委託項目“西夏文獻文物研究”系列,除概括介紹西夏歷史和西夏文文獻外,主要論述了西夏文字構造、西夏語音、辭彙、語法,並解讀各種類型的西夏文文獻。其中有大量的例字、例詞、例句以及大量文獻圖版。該書是作者50年來對西夏文學習、研究的成果積累,是國內外第一部西夏文教程。作者史金波,2013年9月由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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