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洪湖脫險抵上海作

《自洪湖脫險抵上海作》是近代無產階級革命家謝覺哉創作的一首五言律詩。全詩既記錄了作者被俘脫險的危難和在危難中的行止,描繪了特定歷史時期的險惡時局,同時又抒寫了自己面對殘酷現實的志向、心曲,表現了堅貞不屈、生死不渝的節操,以及對前途的樂觀信念。該詩語言酣暢,對仗工整,比喻貼切,充滿感人的力量,一位老革命家的形象躍然紙上,令人敬仰有加。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自洪湖脫險抵上海作
  • 作者:謝覺哉
  • 作品出處:《謝覺哉文集
  • 作品體裁五言律詩
  • 創作時間:1932年12月31日
  • 作品別名:自洪湖脫險抵上海
作品原文,注釋譯文,詞句注釋,白話譯文,創作背景,作品鑑賞,整體賞析,名家點評,作者簡介,

作品原文

自洪湖脫險抵上海作
百日難已過,百日後如何?
黃浦翻寒浪,洪湖惜逝波。
熱血漫天灑,愁雲匝地峨。
此心猶耿耿,未惜鬢毛皤。
自註:1932年12月31日,我由洪湖蘇區脫險抵上海。計從被俘到脫險恰一百日。終日危坐,作詩自遣,默記於心。到上海錄出來,名《百日草》。放在一位朋友家裡,找不到了。只記得最後一首,即到黃浦江上岸時作的。

注釋譯文

詞句注釋

①百日:指謝覺哉在洪湖蘇區從被俘到脫險的一百天。
②翻寒浪:以寒冷的波浪來借指當時上海的白色恐怖。
③惜逝波:以逝去的水波來借指被國民黨軍隊占領的洪湖蘇區昔日紅火的生活。
④熱血:指革命志士的犧牲。
⑤匝(zā)地:環繞大地。峨(é):高聳。
⑥鬢毛皤(pó):鬢髮斑白。

白話譯文
逐句全譯

百日的劫難終於過去了,今後的情況會是怎樣的呢?
敵人氣勢的猖獗,革命受到了暫時的挫折,昔日根據地紅火的日子已經暫時成了過去的回憶。
革命者勇於拋頭顱、灑熱血去爭取革命的勝利,革命暫時處於低潮,外部強敵日本侵略者步步進逼。
此時我依然對革命耿耿忠心,鬢髮斑白也不感到可惜。

創作背景

關於這首詩的寫作背景,謝覺哉有一條原注加以說明“1932年12月31日,我由洪湖蘇區脫險抵上海。計從被俘到脫險恰一百日。終日危坐,作詩自遣,默記於心。到上海錄出來,名《百日草》。放在一位朋友家裡,找不到了。只記得最後一首,即到黃浦江上岸時作的。”作者於1931年秋天離開上海來到湘鄂西革命根據地,先後擔任湘鄠西中央分局文化部副部長、湘鄂西省委秘書長、黨校教務長,同時主編湘鄂西政府機關報《工農日報》。“九·一八”事變發生後,國民黨不但不積極爭取收復東北三省,卻在1932年6月集結十五萬兵力進攻湘鄂西革命根據地。當地紅軍主力被迫離開根據地。到九月間,國民黨軍隊又進攻洪湖蘇區,謝覺哉就是在這次戰鬥中被俘的。後經地下黨組織的營救,才於1932年底脫險抵達上海。這首詩就是他安抵上海時的感慨萬千之作。

作品鑑賞

整體賞析

這首五言律詩,記述了作者從洪湖脫險到上海時的心境,面對國家內憂外患和黨內複雜鬥爭的嚴峻形勢,抒發了對革命先烈灑血獻身的崇敬、對艱辛開創的洪湖根據地失陷的痛惜,儘管當時中國內外反動勢力囂張一時,白色恐怖極端嚴重,但自己為革命奮鬥終生的意志卻忠貞不變、矢志不移。
首聯明白如話,言簡意賅,包蘊了豐富的思想和感受:上句追述洪湖百日蒙難,有許多話可說,作者後來寫成了長達5000字的《洪湖蒙難點滴》記述了詳情。但在詩里卻沒有渲染被俘的險厄,也沒有描述機智脫險的過程,更沒有抒寫脫險後的喜悅心情,僅用一個“過”字帶住,充分表現作者置生死於度外的豪邁氣概和崇高的思想境界。其中更重要的原因是,作者深知洪湖被俘脫險的歷史已經過去,如何面對當今的現實則對他更是嚴峻的考驗,所以寫出了“百日後如何?”這一囊括複雜感受的問句,其中有強烈要求繼續戰鬥的急切渴望,也有對當時歷史風雲變幻革命暫時處於低潮而流露出的幾分迷惘和淡淡憂慮。只要分析一下當時的情況就可以看出作者的這種心境是歷史使然。1931年九一八事變,日本占領了東北三省;同年一·二八事變日本又進攻上海,民族危機十分嚴重。但當時的蔣介石卻對日本妥協投降,實行“安內攘外”的反動政策,對中國共產黨所領導的各個蘇區根據地發動多次反革命“圍剿”,洪湖革命根據地就是在他發動的第四次反革命“圍剿”中失陷的。在上海進行反革命的逮捕、屠殺,許多共產黨人和革命志士血染黃浦江。在共產黨內部,王明第三次“左”傾錯誤路線統治全黨,他們不顧廣大黨員的堅決反對,一意孤行,實行冒險主義的各種政策,給蘇區和白區工作造成嚴重危害。在這種情況下,革命事業的前途確實令人憂慮,產生幾分迷惘也是不難理解的,說明作者對形勢的觀察是清醒的,這比一味盲目樂觀要深刻得多,也真實地再現了當時的複雜的思緒和心境。
頷聯對偶嚴整,緊承上聯,絲絲入扣。先寫上海白色恐怖嚴重,日軍鐵蹄踐踏,國民黨血腥屠殺,內外沆瀣一氣,冷酷無情,猶如寒浪濁濤翻騰作惡,令人髮指。後寫周逸群、賀龍開創的洪湖革命根據地,恰似往日的流水,眼巴巴地淪落敵手,讓人痛惜。運用兩個比喻,將作者憤怒和痛惜的心情十分形象地表現出來,字字傳情,情景相生。如果說前四句主要寫的是作者對革命現狀的深思和憂慮,那么後四句主要是寫作者對革命前途的抱負和展望。頸聯巧妙對偶,字字生情,轉的飛動靈活,使全詩再起波瀾。兩句寫出面對日本的侵略和國民黨的血腥屠殺,無數共產黨人和廣大愛國志士拋頭顱、灑熱血,奏出了一曲愛國主義的戰鬥凱歌。“漫天灑”“匝地峨”極言地域之廣闊和氣勢之宏大,涵著了天地上下,以至中國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國土、四萬萬五千萬國民,無所不在,無所不包。這兩句詩滲透了作者對苦難的人民、危亡的國家的深切隱憂,對無數愛國獻身的革命志士的無限崇敬,愛憎互長,愁恨相生,傳達了特定環境的特殊感受,感人至極。
結尾兩句畫龍點睛,與首聯互相照應,寫盡面對國憂外患、熱血愁雲,儘管年屆50,頭髮斑白,征途艱險,但對革命忠心耿耿,不變初衷,顯示出作者老當益壯和生命不息、戰鬥不止的博大胸懷。這首詩語言平易樸拙,既沒有濃詞麗句,也沒有成語典故,感情真摯深切,沉重而不悲哀,昂揚而不虛泛。熱烈內含在悲憤之中,愛憎體現於字里行問。加之全詩結構嚴謹、題旨醒豁,是謝詩中少有的精品佳作。人生和藝術的實踐再一次證明:逆境出佳作,憤怒育詩人;疾風知勁草,烈火煉真金。

名家點評

北京師範大學教授黃輝映:“從藝術成就上來看,本詩起句似乎輕鬆地將大難不死的往事一筆特過,但所蘊含的感慨卻是相當深重。次句用設問句加以強調,顯出一衝清醒而又深沉的思慮,亦可想見詩人急切而又略帶迷惘的複雜心境。自己向何處去,中國革命向何處去?然而隨後六句,卻直面嚴峻現實,儘管風雲變幻,險厄重重,亦要邁步前行,顯示出一種不達目的決不罷休拘壯志豪情和氣概。其間,將直敘其事、寄意於象和直抒胸臆的表現藝術,運用自如。用黃浦江翻滾寒浪、漫天飛灑熱血、遍地愁雲堆積的意彖,隱喻、象徵當時的白色恐怖局勢,蘊含豐富,藝術張力甚強。三四句中的‘寒’字與‘惜’字對舉,感情色彩鮮明強烈。不愧是情文並茂的優秀五言古風。”(《老一輩革命家詩詞鑑賞辭典》)

作者簡介

謝覺哉(1884—1971),字煥南,別號覺齋。湖南寧鄉人。早年曾在湖南省立第一師範學校任教。1918年至1919年受進步思想影響,積極參加五四運動,並創辦《寧鄉旬刊》。1920年8月任《湖南通俗報》主編。1921年1月加入毛澤東等創建的新民學會。1923年加入中國國民黨。1925年加入中國共產黨,1926年初,任中共黨的刊物《湖南半月刊》主編。同年夏,任《湖南日報》編輯,並主編《湖南民報》。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歷任中央人民政府內務部長、中央人民政府法制委員會委員、政務院政法委員會委員、新法學研究院副院長等職。1956年9月,在中共八大上當選為候補中央委員。1959年4月,任最高人民法院院長。1964年12月至1971年任政協全國委員會副主席。1966年5月,在中共八屆十一中全會上遞補為中央委員。主要著作收入《謝覺哉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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