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作品簡介,個人家庭,
作品簡介
《阿蘭管風琴全集》
瑪麗·克萊爾·阿蘭 管風琴
坎托洛夫 指揮
作品簡介:普朗克、迪呂弗萊、阿蘭都是本世紀的法國作曲家。1920年至1945年,管風琴音樂創作在法國盛極一時,碩果纍纍,這3位作曲家又是其中的佼佼者。瑪麗·克萊爾·阿蘭1926年出生於法國,是作曲家阿蘭的妹妹。她不僅是當代法國第一流的管風琴演奏大師,而且是巴黎音樂學院的教授,長年從事音樂教育。她對音樂史和音樂理論造詣精深,其演奏亦凝練貼切,具有大家風範。指揮家坎托洛夫1945年出生於法國,其藝術處理敏銳而細膩,曾多次獲獎。該盤在作品選擇上可謂精益求精,演奏亦出類拔萃,不愧為了解本世紀法國作曲家管風琴作品的優秀版本。
這張唱片是“阿蘭管風琴全集”兩張中的第一張,包括了他最主要的作品。遺憾的是,阿蘭臨終前的很多作品,如,被認為是他的寫給自己的“安魂曲”的《三首舞曲》沒有包含在內。演奏者瑪麗·克萊爾·阿蘭是若昂·阿蘭的妹妹,也是當代法國的管風琴泰斗,17、18世紀管風琴音樂的最佳闡釋者。她錄製的大量唱片,包括一套巴赫管風琴全集,曾十多次獲得法國唱片大獎。若昂去世的時候,瑪麗·克萊爾只有8歲,但家族的血緣聯繫和畢生深入的研究使她成為詮釋若昂·阿蘭的絕對權威。她80年代曾經錄製過一套阿蘭管風琴全集,頗受好評。經過多年的研究,尤其是Besan·on的Saint-Ferjeux大教堂的一架管風琴的修復,使她萌發了重新錄製的想法,因為這是阿蘭生前常用的管風琴,許多作品都是為這架樂器而作的,由於阿蘭的作品對管風琴的“音栓選配(registeration)”要求很嚴,所以在這架樂器上的演繹,最符合作品的原貌,這個版本也因而具有了權威性。另一套有名的全集是由瑪麗·克萊爾·阿蘭的學生EricLebrun在Naxos錄製的,也頗受歡迎。
個人家庭
若昂·阿蘭(JohanAlain1911-1940),瑪麗·克萊爾·阿蘭的哥哥。二十世紀最重要的管風琴作曲家之一,在短短的29年生命中,他創作了127部作品,其中相當一部分是管風琴作品。他的身世和作品一樣充滿了戲劇性和強烈的對比。阿蘭的早年生活勾勒出的是一個懷有“音樂之夢”的幸運天才:他出身於音樂世家,父親是作曲家,也是一個業餘的管風琴設計師。他在聖日耳曼-昂萊的家簡直是一座用樂器裝備起來的音樂宮殿——每個房間裡都有鋼琴、有一架腳踏式風琴、甚至還有一架父親親手建造的管風琴。從這個音樂宮殿走出了三位音樂家:弟弟奧利弗是作曲家、妹妹瑪麗-克萊爾是著名的管風琴大師。若昂·阿蘭從11歲起就成為當地教堂的管風琴師,16歲進入巴黎音樂學院,師從偉大的管風琴大師馬塞爾·迪普雷(MarcelDupré)學習管風琴演奏和即興創作,同時從保羅·杜卡學習作曲,當時杜卡的學生里還有梅西安和朗格萊(JeanLanglais),他們後來都成為重要的管風琴作曲家。(而跟著一起學作曲的還有一個人:冼星海)。其間,他創作了許多管風琴曲,多次獲得作曲大獎。1936年,阿蘭成為一名職業管風琴師,創作也進入多產期,1939年,獲得了管風琴作曲一等獎後,名氣也越來越大。這階段的許多作品,後來都成為常演不衰的管風琴經典之作。就在阿蘭正處於創作顛峰的時候,不幸卻突然降臨了。1940年,德軍打到了法國,雖然曾經得過肺炎,體質很差,他還是應徵入伍。在一次執行任務中,這位傑出的管風琴家不幸犧牲。朗多米爾的《音樂史》中是這樣描述的:“1940年6月20日,在索米爾附近的一次義勇軍的突擊任務中,他(阿蘭)在擊斃十六名德國人之後,受敵人頂背一槍而英勇犧牲,德國軍官向他的屍體致以軍禮。”據說,當人們找到他的屍體的時候,發現他仍隨身帶著新創作的作品,大部分樂譜已被風颳走了。而這些音樂卻像被風吹到地上的種子一樣,在當地生根發芽——一些樂譜被農民揀走,在教堂里演奏,一代代傳下來。直到今天,仍有不少音樂學者在努力搜尋、整理阿蘭的這些遺失的手稿。 聽阿蘭的管風琴音樂不是一件愜意的事。他常常將古代西方的音樂傳統和現代表達方式結合起來,或運用古老的調式進行自由創作(如《多利安眾讚歌》、《弗里吉亞眾讚歌》)、或以中世紀或文藝復興時期流傳下來的曲調為基礎加以變奏(如《克萊芒·雅內坎主題變奏》),而無論“古代”還是“現代”對我們當代人的耳朵都是一種挑戰。加上作曲家深刻的宗教背景和複雜的哲學理念,使得阿蘭的管風琴世界變得格外深邃晦暗。但我覺得,也許正是因為這種深邃晦暗的格調真實地表達了人類內心中的焦慮和彷徨,表達了對未知命運的疑慮和恐懼,阿蘭的管風琴世界才對現代人有格外的吸引力。
和馬勒的交響樂相似,阿蘭的音樂中常常將兩種相互矛盾的情緒——喜悅與哀傷、莊嚴和滑稽、狂熱和冷靜、悲劇和喜劇——極端化地交織並置在一起,產生強大的張力和迷醉效果。在《第一幻想曲》中,阿蘭從波斯詩人奧瑪爾·海亞姆的詩作中獲得靈感,“在朝向旋轉不停的天國的途中,我呼號,追問:‘哪盞燈將宿命地引領她的孩子在黑暗中蹣跚而行?’——‘盲信!’天國里回答。”阿蘭用不和諧的和聲和紛亂的節奏描畫出芸芸眾生的慌亂焦躁和反覆呼告的絕望無助,而用舒緩的旋律展現了天堂里的平和寧靜。在《第二幻想曲》里,一首古老的格里高里聖詠的曲調被變奏為兩個部分:一部分抒情優美。另一部分節奏單調,兩條線索各自發展,然後會合到一起,在不和諧中結束。這種頗具戲劇性的處理或許是身處兩次世界大戰之間的作曲家對變動不居的時代的感知,或許是他對即將到來的人類災難的預見,或許是對置身於陽光與苦難之間的生活處境的反思。
反覆呈現的固定音型是阿蘭管風琴曲的另一個特點,我不敢說這是否和後來的簡約主義有什麼聯繫(見‘西西弗說片’:《簡約的魅力》),但可以肯定這是阿蘭有意追求的音樂個性。循環不斷的旋律在重複中變化,有時形成一種不安和騷動的氣氛、有時又陷入迷狂的境界、有時似乎在追問和探詢著什麼。《連禱》是此類風格的代表。一遍遍重複的不規則節奏描畫著不斷禱告時的虔敬。在阿蘭看來,祈禱就是由罪感而至呼告,由呼告而至迷狂,在迷狂中超越理性,在信仰中尋找安慰——“當垂危時刻,基督的靈魂找不到新的話語哀求上帝的憐憫,它不厭其煩地懷著強烈的信仰重複著同樣的禱告。理性達到了其極限,唯有信仰才能將其提升。”阿蘭用簡潔的形式、濃縮的筆觸、亮艷的色彩重新地表達了自己對宗教的理解,如果給這段音樂配畫的話,我願給他配上高更的《黃色的基督》。許多介紹阿蘭的文章都提到了他深受德彪西影響,想這主要是指他對和聲的運用和作品中的東方情調。管風琴在阿蘭的手中充分發揮了其音色特點,呈現出複雜的光影變化和豐富色彩,聽他的音樂,我甚至會產生錯覺,誤以為是一個管弦樂隊在演奏。這或許正是樂器之王的神秘魅力所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