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 中文名:濟寧古運河
- 類別:古運河
- 俗稱:運糧河
- 地點:山東濟寧
修建歷史
最初這項工作是由知尚膳院事河西人來阿八赤(即阿八赤)主持的。尚膳院是元朝宣徽院的前身,尚膳院下屬機構尚珍署領有濟州(今山東濟寧)等處屯田,可能是從轉運“濟寧等處田土子粒”的原因出發,開始這項工程。工程於至元十七(1280年)年動工,當年即告結束。由於該項工程尚未完全與旨在溝通南北漕運的整體需要相聯繫,規模不大。
至元十八年底,元廷又派奧魯赤、劉都水及“精算者”一人,“給宣差印,往濟州,定開河夫役。令大名、衛州新附軍亦往助工”,負責在原有的基礎上重新規劃開鑿,二十年初完工。新開河河道“自濟寧開河至安民山,導汶水入洸,與泗沂會”。工程從濟州(治任城,今山東濟寧)西南魯橋開始,直到須城(今山東東平)安山,全長150多里,接通古濟水(即大清河,今黃河下遊河段)河道。當時把這條新開河道稱為“東平府南奧魯赤新修河道”。濟州河主要是引汶水、洸水和泗水作為水源而開挖新的河道,時人也稱之為濟州汶泗相通河、濟州泗河。工程對今山東中部各河流上原有的閘堰進行改建,“於兗州立閘堰,約泗水西流,堽城立閘堰,分汶水入河,南會於濟州”。在奉符(今泰安)堽城築壩攔截汶水進入洸水,往西南流入任城;又在兗州城東修建滾水石壩攔截泗水往西,在任城與洸水匯合,然後南北分流,形成元人所說的“兗泗支流魯山麓,會濟分河向南北”,南入泗水,北邊匯入大清河。為了保持河流水量和蓄水,根據地勢高下,在任城南北沿濟州河設定六座閘壩,定時啟閉。
濟州河開鑿以後,漕路由淮河進入與黃河合流的泗水(今中運河)北上,經濟州河直抵安山下的濟水。從此可由兩條路可達直沽,一條是走水路,由濟水至利津入海,再渡海到直沽;一條由濟水(大清河)北岸的東阿旱站陸運二百里至臨清入御河,進而轉運到大都。《元史·食貨志》記載,“後又開濟州泗河,(運漕)自淮至新開河,由大清河至利津,河入海,因海口沙壅,又從東阿旱站運至臨清,入御河”。濟州河以下兩條漕路並不理想,前一條仍不免海洋風波之險,且利津海口受到潮汐的影響,常為泥沙淤塞;後一條途經茌平縣一段地勢卑下,遇夏秋霖潦,牛車跋涉其間,艱苦難行。為此,元朝再派阿八赤“開膠、萊河道通海”,但是膠萊運道成本太高,“勞費不貲,卒無成效”,
至元二十六年,根據壽張縣尹韓仲暉建議,元廷派遣漕運副使馬之貞調集民夫三萬人開鑿會通河,“起自東昌路須城縣安山之西南,由壽張西北至東昌,又西北至臨清,以逾於御河”。工程起點在安山西南、古濟水北岸的東阿,直到臨清,全長250餘里,溝通濟水與御河之間的聯繫。會通河水源主要是引汶水北流以及吸納濟州河水,與濟州河水源大體相同,所以後人往往以會通河概括濟州河,有時也把濟寧到徐州之間的多閘河段包括在會通河內。如《元史·河渠志》“會通河”條記載,至治三年四月都水監官員稱,“會通河沛縣東金溝、沽頭諸處,地形高峻,旱則水淺舟澀,省部已準置二滾水隁”。至元二十八年,元朝鑿通了直沽到大都的通惠河,至此大運河全線貫通。江南物資通過大運河直達大都,從杭州到大都的距離也大大縮短了。
運河管理
其一,設立漕運司管理河道和漕運事務。至元二十年八月,濟州新開河通航後,設定濟州漕運司,管理運河河道以及漕運事務。到至元二十四年十月,元朝進行整體規劃,在淮河以北設定京畿、濟寧兩都漕運司,撤銷濟州漕運司,由濟寧都漕運司“並領濟之南北漕,京畿都漕運司惟治京畿”。元朝“每歲省、台差人巡視”,解決河道上出現的問題。
其二,修築河堤,建立河閘以調節水位。為保障運河的暢通,元廷在河堤、水源等方面做了大量工作。濟州河是有名的閘河,河段地形起伏較大,元朝多次修築堤壩,增建閘堰、斗門。濟州“臨齊魯之交,據燕吳之沖”,元朝在這裡“道汶、泗以會其源,置閘以分其流”。在濟州河水源汶水、泗水、沂水、洸水等河流上游及濟州城南,置會源等八座閘臿;濟州河南濟寧到沽頭(今江蘇沛縣境)地勢相差116尺,置閘10處以調節泗水中遊河段的水量。東阿至臨清地勢相差90尺,立閘16處,調節會通河水量。至元二十八年,改建了濟州閘城壩,並將兗州城東門外土堰改為永久性石壩。延祐四年(1317年),又在兗州滾水石壩上開閘門,建成金口壩。經過這些後期工程,水源得到改善,各處閘臿根據運河水量及兩岸水流情況定時啟閉,調節水位,便於通航。
其三,保護河堤,疏浚河道。元朝非常重視保護運河兩岸的河堤,專門派人巡視、防守和維修。規模最大的一次在至治元年(1321年)。時任都水監丞的張仁仲來到濟寧,主持對濟州河道疏浚,“凡河之溢者辟之,壅者滌之,決者塞之。拔其藻荇,使舟無所底;禁其芻牧,使防有所固。隆其防而廣其阯,修其石之岩陁穿漏者,築其壤之疏惡者,延袤贏七百里。防之外增為長堤,以閼暴漲,而河以安流。潛為石竇以納積潦,而瀕河三郡之田民皆得耕種。又募民采馬藺之實種之新河兩涯,以錮其潰沙。北自臨清,南至彭城,東至於陪尾,絕者通之,郁者斯之,為槓九十有八,為梁五十有八,而挽舟之道無不夷矣”。
其四,限制超大船體通行。濟州河水量有限,特別是在枯水時期,水源更為緊張。為了使河道能夠正常運行,除了以閘門調節水位外,元朝限制大船通航。最初“止許行百五十料船”,但“權勢之人,並富商大賈,貪嗜貨利,造三四百料或五百料船,於此河行駕,以致阻滯官民舟楫”。延祐二年(1315年),中書省及都水監差官經過勘察以後,於“沽頭閘上增置隘閘一,以限巨舟”,又在臨清河道上“亦置小閘一,禁約二百料之上船,不許入河行運”。
主要作用
濟州河的開鑿和南北大運河的貫通,大大便利了全國物資的轉運,促進南北經濟文化的交流,特別是南方糧食和其他物資大量輸往北方。至元後期,通過濟州河的江淮漕米每年多達三十多萬石。至元二十三年,元廷“增濟州漕舟三千艘,役夫萬二千人”。此後,通過運河轉運漕糧的數目不斷上升。南方物資源源不斷地輸送到北方地區,通過運河,“江淮、湖廣、四川、海外諸番土貢、糧運、商旅貿遷,畢達京師”,海運興起後,朝廷漕糧主要依靠海船解決,但民間所用糧食則主要通過運河轉運。至元二十九年,元朝御史台一份文書中提到,“大都里每年百姓食用的糧食,多一半是客人從迤南御河裡搬將這裡來賣有。來的多呵賤,來的少呵貴有”。當時南北大運河上十分繁忙,交通十分擁擠。元朝後期,兩淮轉運使宋文瓚還說,“世皇開會通河千有餘里,歲運米至京者五百萬石”。明清時期的大運河就是在此基礎上進行改建、擴充的。明清漕運主要藉助大運河,通過運河漕運糧食數量超過元朝官方漕糧的十倍以上。明人陳邦瞻說,會通河(包含濟州河)為“元人始創為之,非有所因也。元人為之而未大成,用之而未得其大利,至國朝益修理而擴大之。前元所運,歲僅數十萬,而今日極盛之數,則逾四百萬石焉,蓋十倍之矣”。
濟州河的開通,推動了會通河與通惠河的興建,從而徹底改變了大運河迂迴曲折的河道。新開通的大運河全長3000餘里,比隋代大運河縮短900公里,促進了南北之間的交通。濟州河通航後,元朝隨即調整驛路。至元二十年八月,開通了大清河北岸東阿到御河到的驛道,“立東阿至御河水陸驛,以便遞運。徙濟州潭口驛於新河魯橋鎮”。到達安山以後可轉入東阿到御河的驛道,而從東阿過大清河以後可以轉入濟州河沿岸水驛,繼續沿運河南下。十月,元朝規定前往江南地區人員,一律從由魯橋乘船南下,“使臣無急務者,從此一站令由水驛”。此後,元廷在運河地區增設驛站,添置船隻和馬匹,以供官員和使臣往來。據《永樂大典·站赤》記載,至元二十三年九月,中書省委派“兵部員外郎添置宿遷、呂梁、沛縣、濟州至東阿水站,每一大站,置五十料船五十艘,遞運物貨,遠者相去二百餘里。兩大站之間,又立二小站,各置二三十料船六七艘,遠者相去八九十里。近者六七十里”。濟寧路就設有驛站十處,其中馬站七處,有馬三百四十七匹;水站三處,有船二百四十四隻。濟州站有馬九十匹,魯橋站有馬六十匹。特別是濟州成為當時交通樞紐,“當水陸要衝,侯藩朝覲,要甸貢賦,舟車相望”。運河沿線交通極為方便,“自大都給驛至通州倒換站船,經由清州、長蘆、陵州、臨清、濟州等處至於建康,僅及月余”,“通惠、御河、會通等水南北通貫,江淮河海達乎京城”。當時運河交通便捷,是南北交通的大動脈。
濟州河的通航,促進周邊地區經濟的發展和商業繁榮。濟州治所任城,很快成為運河上繁華城市。元人趙孟頫作《濟州》寫道:“舊濟知何處,新城久作州。危橋通去驛,高堰裹行舟。市雜荊吳客,河分兗泗流。人煙多似簇,聒耳厭喧啾。”曾經沿運河南下到揚州做官的義大利馬可波羅在其“遊記”描寫了濟州沿岸以及濟州河周圍地區的繁盛景象:“離開濟南府,向南走三日,沿途經過許多工商業興盛的大市鎮和要塞。這裡盛產鳥獸等獵物,並出產大量的生活必需品”。接著他又寫道:“第三日晚上便抵達濟寧,這是一個雄偉美麗的大城,商品與手工藝製品特別豐富。所有居民都是偶像崇拜者,是大汗的百姓,使用紙幣。城的南端有一條很深的大河經過,居民將它分成兩個支流,一支向東流,流經契丹省,一支向西流,經過蠻子省。河中航行的船舶,數量之多,幾乎令人不敢相信。這條河正好供兩個省區航運,河中的船舶往來如織,僅看這些運載著價值連城的商品的船舶的噸位與數量,就會令人驚訝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