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 中文名:段藝兵
- 國籍:中國
- 民族:漢
- 出生地:陝西眉縣齊鎮
- 出生日期:1946年9月11日
- 職業:業務副團長,併兼任導演
- 主要成就:《智取威虎山》中的楊志榮
段藝兵先生13歲入科學藝。他以堅忍不拔的驚人毅力,冬練三九,夏練三伏,不怕筋骨疼,苦練“四功”、“五法”專業基本功。劇團大部分時間在農村演出,當時正是上世紀六十年代初期年國家遭受三年自然災害之時,學生們的生活極其貧寒,在鄉下練功的條件又很艱苦,睡在地鋪上,幾個學生合用一床鋪蓋,擠在麥草堆里過夜,每天早上6點多就在河邊,田間練嗓子,練念白,接著就練腰腿架子功。寒冬時節,冷風呼嘯,學生們衣單身冷,就在高低不平,凸凹坎坷的泥土地上翻打滾爬,在冰雪地上拉頂下腰。寒冷凝固凍僵的雙手,汗水擊穿地下的冰雪;盛夏,就在烈日下練功,如學生某些基本功項目不能過關,還要挨打受罰,學生在離地一米多高的台階上,雙手著地,全身倒立,罰拉頂10到30分鐘,二三分鐘後,雙膀顫抖,全身酸麻,汗水流淌,苦痛難當,不停發出哀哀乞求,“老師,時間到了么?”還有急切期盼鐘錶快速到時的哭叫聲……。
有的學生因受不了這般苦痛,偷跑回家,在受到打罵,體罰時,忍不住陣陣心酸,淚水暗淌,但又一想,這是老師的職責,苦雖苦,長疼不如短痛,便咬緊牙關,忍住苦痛,堅持忍耐再堅持!!!“寶劍鋒自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就這樣年復一年,艱苦磨礪,他的基本功紮實豐厚。對後來的演出打下堅實的基礎。
段藝兵先生說:“功夫是練出來的,也是逼出來的,只有嚴師才能出高徒。對傳統程式絕技要全面地學,要‘死學、用活。’既要苦練,還要苦思,作為一個演員只是具備‘四功’, ‘五法’的功夫和技術是不夠的,還必須開動腦筋,鑽研劇本,研究角色,鑽研藝術表現上每個問題,並且要努力學習文藝理論,歷史知識,才能使自已的功夫和技術得到正確地發揮,只有功夫和技巧與人物的內在,和規定情景,特定環境融匯一體,加以提煉,才能把各個不同的舞台人物形象塑造得有血有肉。”
在七十年代,段藝兵先生扮演的《智取威虎山》中的楊志榮,《沙家浜》中的郭建光的英雄形象,機智勇敢,虎膽雄心,威武頑強,泰山青松。如楊志榮在《打虎上山》一場中茫茫白雪,揚鞭催馬,轉身騰空大跳,似雄鷹展翅,當發現老虎吼嘯,馬驚長嘶,楊志榮機驚拉馬下,急上轉身脫衣,旋子飛起,撥槍對峙猛虎,騰空大跳,槍響,猛虎哀鳴,等一系列緊張而優美的表演正是功夫與技巧,和人物內在,和規定情景融匯一體的充分體現。
通過演出實踐,段藝兵先生深深體會到,藝海無涯,學無止境,學不等於會,會不等於對,對不等於好,好不等於精,還應精益求精,更重要的是通化神韻,是學藝的精髓。自己雖然會演現代戲,但距離好、對、精通化神韻還有大差距,還應繼續拼搏進取。
七七年後,一批優秀經典傳統戲,相繼恢復上演,為了儘快掌握,適應古典戲的表演技巧,和塑造古典人物的一整套程式知識需求,他又進入了一個苦練、苦思、探索、研究表演傳統劇程式,和功夫技巧的階段。
為了演好《逼上梁山》中林沖這個角色,他一方面向團內老一輩請教,又採取走出去學,奔西安向專家、教練、老師登門求教,請他們傳授,指導“舞劍”,“把子”,身段等有關技巧知識。要把學來的“技巧”運用自如,熟練掌握,還需千遍練,萬次習。
當時正是盛夏,他在烈日之下,穿上厚底靴練跑圓場,手持長纓,苦練槍花,耍下場,舞穗劍,反覆訓練武打技巧,露天練功場上,烈日曝曬,他汗流肩背,項上搭條毛巾,旁邊放盆涼水,累了喝口水,熱了擦把汗,刻苦磨鍊,攻克重重難關,掌握個個高難技巧,把“四功”“五法”,與人物內在,“功夫”技巧融匯一體,把八十萬禁軍教頭林沖武藝超群,忠肝義膽,身遭奸讒陷害,滿腔憤慨,威武不屈,為報仇雪恨,不顧漫天大雪,逼奔梁山的林沖形象表現的淋漓盡致。
段藝兵先生能戲極多,尤以《祭靈》、《放飯》、《葫蘆峪》是他享譽陝、甘的名段。經典傳統折子戲《放飯》,唱、做並重,技巧繁多,劇情起伏感人,是段藝兵先生代表劇目之一。
當年他為了學好這齣戲,不是先學套路,而是先練戲中“技巧”,他常把髯口,紗帽、翅子帶在身旁,抓緊一切時間,在鄉下的宿舍內,後台,在自已的房子內,對著鏡子,燈光下照著身形,練帽翅,彈口條,晚上團內人都圍在院子裡看電視,一片歡聲笑語,唯有他關上門窗戴上紗帽,髯口,聚精會神,默默苦練。
為了掌握“甩髮”技巧,每天早晨腳踩兩塊磚頭,彎著腰,扎“坐馬”,左甩右掄,苦練甩髮“絕技”。同時又一遍一遍的練習雙膝跪步,一跪就是兩三米長,雙膝經常是血流不止,濕透了衣褲,磨破了練功衣,至今膝蓋仍留下疤痕。
在攻克以上技巧之後,在《放飯》的排導上在全面繼承師輩們及其它劇種的精華,神韻的基礎上,去粗取精,力求集中精練,還應創新立異,豐富戲的品位。
段藝兵先生把原《放飯》開始時的朱母、錦堂在幕內叫苦說詩上場,變為在悲哀悽慘的伴唱聲中,婆媳相依為命,頂風冒雪,翻山越嶺,突出了婆媳流離失所,淪為乞討的淒涼悲壯。緊接朱母飢餓難忍,錦堂心如刀割,急切哀求巡墳小軍舍給救命充飢之食,婆媳發現碑記之字時,悲憤交加,氣急之下,摔了侯爺碗盞,中軍怒斥,幕後高喊:侯——爺——到…..。四卒肅立,在雄壯的樂聲中,朱春登身穿白袍,頭戴紗帽、上束孝花,怒目斥責屬下…..這段集中,精煉的處理新穎、明快,把原劇十幾分鐘的戲,在四句伴唱中濃縮而過,且又未“傷筋動骨”。
原創前場正中,擺一桌一椅,現改為天幕可見墳塋野景,下場門勾白色紗幕,偏下場門的台階上設立朱母靈堂,上空下垂黑色繡球挽幛,桌後醒目的“奠”字藍光相映,從舞台的設計,升華了主題,烘託了氣氛,更加明確了規定情景。
他的化妝與穿著也有所革新,把原來朱春登的“油臉”,左邊吊著稍子,穿黑色道袍,變為乾淨的“正生”妝,兩眼下有輕輕的兩道淚痕,稍子盤於帽內,白色的道袍與黑色“髯口”陪襯起來黑白分明,使演員抖須,彈須等技巧的表演更加優美突出,更富有藝術魅力。
段藝兵先生說:“唱是戲曲藝術中的首要條件,是演員的抒情手段,也是塑造人物的主要舉措,戲曲演員有了這個基本功,才能塑造完美的舞台人物形象,給高雅的戲曲藝術賦予美的高品位、高境界。巧妙運用唱腔的駕馭力,藝術的表現力和藝術感染力就能達到聲情並茂的境地,給觀眾以清新雋永,韻味無窮的藝術美的享受”。
他在:“聽我妻趙錦堂細講一遍” 這句“二倒板”轉“喝場”改為“二倒板”轉“哭腔。”讓人頗感新穎,合情合理,讓人柔腸寸斷,悲啼傷痛。他唱的“哭腔”韻味純正,委婉圓潤,感人肺腑,把朱春登此時此地痛哭老娘,思念賢妻,身遭折磨,風雪寒霜,牧羊深山,忍飢受餓,與羊同咽青草的悲慘情景時,如刀割肝腸的情景通過韻味純美的哭腔給人以美妙深情的感染力和藝術魅力。
他在這段唱腔中又與眾不同的是增補了“自幼兒讀詩書勤習經典,練弓馬為的是國寧家安”兩句,把原創中迫於無奈替叔父從軍征戰的情節改為“自幼兒練弓馬,胸懷報國的宏圖志願,在國家危難時,自告奮勇,疆場殺敵,升華了朱春登深明大義,壯志凌雲,早有以身報國的思想境界,為後來“滅黃龍,振國威,凱旋歸來”,給予更加豐富的鋪墊。
段藝兵先生在唱到:“好一使百把劍來把心剜”時,前邊 “來把”二字音平蓄氣,咬字稍輕,在唱到“心剜”時,運足底氣,噴放而出,高如行雲,寬厚震撼,雙手抖須,身扎“坐馬”,目睜身顫,這句“字”與“韻”,“聲”與“情”,“神”與“形”的相融匯合,把戲掀上高潮,獲得滿堂喝彩。
這段唱腔中,板式變化複雜,情緒起伏不定,他卻演唱得字正腔圓,韻味純正,在激越處底氣之足,高昂鏗鏘,字字千鈞,抒情時委婉圓潤,讓人陶醉,心曠神怡,在“料板”中節奏穩練,音律柔和,在“雙錘”時吐字清晰,輕重分明,他在唱到:“莫不是我夫妻夢裡相見,又莫比…”的咬字拖腔時,他激情奔放,氣勢磅礴,台下發起雷鳴般的喝彩和熱情洋溢的讚譽聲。
段藝兵先生說:“在唱腔上字與音的關係是:“字是骨頭”,“腔是肉”,要以字為主幹,以腔為枝葉,唱腔的節奏和行腔的韻味要隨唱詞的字音和詞意為轉移,絕對不能音包字,要以字領音不能音帶字。
唱戲是唱情,而不是唱聲,有情無聲不行,無情有聲也不行,要以情帶聲,情是源,聲是水,情為根,聲是枝,絕對不能本末顛倒,只顧放聲大吼,而忽視情緒內在,這是兩者必須兼顧的辯證關係。
最終要達到的是聲真意切美,聲腔韻味美,也就是說,要達到聲情並茂,才能做到塑造完美的舞台形象。
然而,要做到聲情並茂,首先必須要有過硬的唱腔基本功,而過硬的基本功的形成,離不開苦練苦思,兼學並蓄,勇於實踐,嗓子靠練不靠天。
而段藝兵先生正是遵循唱腔的科學藝術規律,巧妙運用唱腔的駕馭能力、藝術的表現力和藝術感染力,達到唱腔聲情並茂的境地,給觀眾以韻味無窮的藝術美的享受。
“戲好學,神難描。”把人物應有的神情氣質,準確地傳達出來,則是不容易的。而演員貴在傳神,通化神韻。要達到通化神韻,就要通過奇妙、精美的做功和表演來完成。
說起段藝兵先生的表演做工,可謂是他“四功”,“五法”中排列榜首。
如他扮演的《放飯》中的朱春登,帥氣瀟灑,英武俊美,既有巍然韜略之氣度,又有書卷雅儒之風範。他的台步慢時穩重大方,快時輕盈飛捷,帽翅搖閃自若,起停有序。甩髮,髯口水袖等高難“絕活”的運用精妙準確。
如:朱春登聞知自己從軍後家生變故,宋成欲霸占自己的妻子作妾時,他甩須身抖,目瞪手顫,怒髮衝冠,憤慨萬分,端坐椅向前翻袖“背弓”,揮手怒指,斥責宋成,又急轉身緊逼追問:“象比你們在家中還做什麼事來…..”時他雙手左右絞須,又向兩邊彈須,捋髯、摔須,又交替打須,揮手挽髯,左腿盤臥於坐椅之上,右腿騰空,手指錦堂亮相,這在瞬息之間乾淨、利落、準確、的髯口上“抖、彈、搖、擺、縷、端、絞、甩等“絕活”的運用,精彩奇妙,是戲不離技,技不離戲,戲技合一,情神兼優的化合所產生的高品位的藝術感染力。是“技巧”身段本身的形式美,增強了戲曲藝術的魅力,相應的把人物內在心情推向高潮。
又如:當聽到八旬老母與賢妻被逼深山牧羊,天寒衣單, 咽草充飢時,他肝腸寸斷,昏厥倒地。少頃,雙眉緊鎖,目中含淚,全身顫抖,髯飛袖舞,鮮活生動地揭示了此刻朱春登悲痛欲絕,心碎內疚之情緒,台上演員情真意切,感人之深,台下觀眾感染落淚,掌聲陣陣,喝彩讚美。正所謂:“無技不驚人,無戲不感人”。戲迷觀眾說:“寧看段老師的戲,不種自家的地”又說:“看放飯,找老段”等!
正是段藝兵先生精湛奇妙的做工表演,把人物內在深刻理解;準確地展示,把技巧的熟練掌握,使“情”“技”融匯貫通,才會在舞台表演上展示出流暢自如的特色,產生強烈的藝術感染力,才給觀眾以審美的驚奇感,也正是段藝兵先生真摯的感情,與拍案稱奇的“技巧”的襯托,深深地感染、打動了觀眾的心靈。
又當他聽到:“咱的娘就在那席棚外邊”時,他心頭震驚,喜出望外,急切高昂地唱:“叫賢妻與丈夫忙把路帶”,提袍撩袖,急切快步,當看到高堂老母白髮蒼蒼,蓬頭垢面,肌瘦衣破的慘狀時,他撕心裂肺,內疚傷痛,自己官居侯爵,年邁生母卻沿街乞討,他頓足捶胸,憤然悔恨,撕去孝條,騰空落下,雙膝跪步,甩髮叩拜,告慰娘親,母子相認,抱頭痛苦,攙扶老娘,舉家團圓,朱母拋去討飯棍,朱春登深情悠悠,從地上端起老母討飯棍,見棍上犬咬的齒痕密布,不禁熱淚盈眶,思緒傷感,哭泣…..啊…..娘呀啊…..。
段藝兵先生這段細膩,真摯,深情的表演可以說是:“戲妙”、“神到”,使戲達到最佳審美效果“妙境”的關鍵是傳神,段藝兵先生的表演特色是形神兼備,以形傳神的境界,達到具有真正審美價值的藝術創造。
《祭靈》是《大報仇》中核心經典折子戲,近兩百多年,歷經幾代名家前輩的精工打磨,研究錘鍊與實踐。《祭靈》的表演風格和套路堪稱秦腔戲曲“一絕”,其“唱腔”,“做工”並重,節奏性強,“技巧”難度大,是秦腔老生行當中經典名劇之首。
段藝兵先生從小深受師父王集榮先生的啟示、影響和真傳,並在繼承人師父和先輩名家精華神韻的基礎上,又博採眾長,融進時代氣息,對傳統程式技巧不斷創新,千錘百鍊,精益求精,研究,實踐,總結,經典名劇《祭靈》又稱為第三代正宗傳人段藝兵先生的拿手戲,以別具一格的藝術風範,享譽陝甘等地的代表劇目之一。
段藝兵先生演出的《祭靈》在傳承師法的基礎上,並進行了大膽創新和藝術升華。
如原《祭靈》劉備在慢板中上唱,段藝兵先生的演出則是:在一陣緊鑼密鼓的打擊樂聲收停之後,幕後劉備撕心裂肺的哭啼:“二弟…三弟呀…”。在雄壯悲痛的哀樂---“柳生牙”樂曲中悠悠幕開。黃羅寶帳內陳設靈堂,上空黑色挽幛下垂,兩旁白沙茫茫,正中的帷幕上“奠”字高懸,一束藍光從頂直映香案上。關、張靈牌在蠟燭煙霧中忽明忽暗,淒涼悲壯,劉備身著服袍,頭戴白花孝條,手掛淚帕,血淚盈眶,撲向關張靈位,嚎啕大哭,捧起酒杯,仰空凝望,祭慰關張,在天之靈。酒灑長空,揮淚痛悼……
通過音樂烘托,舞台設定,燈光氣氛化妝造型,使之規定情景一目了然,深化了劇情,充分調動一切藝術手段,使之古老的傳統藝術增加了濃郁的時代氣息,使戲更加生動鮮活,豐富完美。
一句激情悲壯,情真意切的“滿營中三軍齊掛孝”的唱腔韻味,讓人感慨陶醉,心曠神怡。他的嗓音高昂醇厚,穿透力強,行腔柔和,韻味優美。
當他唱到:“白人白馬白旗號”時,雙手彈起髯口,揮動白帕,兩膀示“白旗號”之勢,目示軍營中“銀弓羽箭”如茫茫雪原,頭上孝花纓球,旋轉顫抖,白髯銀鬢,如疾風楊柳,淚帕飄舞,使彩雲過空,腳下蹉步,如水流船飛。在緊拉慢唱頓挫起伏情緒與清脆的節奏和旋樂“三環”的協調烘托下,使唱、做、念、打,融匯一體,形成“雲飛”,“流水”之勢,俗稱“呼嚕嚕”,“水上漂”之狀,來形容《祭靈》之風韻特色。
段藝兵先生這段堪稱美妙精湛的表演讓人驚訝、讚嘆。
當唱到:“入靈位王把紙錢吊”時,“三環”過門漸快,演員的蹉步隨著快捷而有層次的節奏蹉步轉繞到關羽靈位前,一句別致而富有特色的下音上板,與腳下蹉步前後移動,此時劉備情緒激奮,頭抖須顫,袖舞帕飄,邊動便唱垛板,他吐字清晰明快,噴口底氣之佳,句句情真義憤,讓人感慨、激盪。
當他唱到:“把曹操被你嚇…嚇壞了”時,他雙眉倒立,怒目如炬,切齒惱恨曹賊,“坐馬”蹉步行至台角,揮手摔出白帕,急轉身蹉至靈前的眼神中,當年三弟橫槍勒馬,威風凜凜,當陽橋頭,怒吼三聲,喝退奸曹的威武情景,浮現眼前。這段情形逼真,“神”“技”佳美的表演不但把觀眾引入戲境,且又把戲推向高潮。
寶雞市戲迷劉文鐸,楊金榮等,看了段藝兵先生的《祭靈》後說“太棒了,真是秦腔一絕,真是秦腔鬚生一代宗師,”並揮筆書寫“髯顫袖舞纓花抖,行若白雲過九州”條幅楹聯,留做祝賀。原甘肅省副省長穆永吉在蘭州看完段藝兵先生演出後,揮毫留書:“譽滿隴原”。
一九九0年十月,段藝兵先生率原北道區秦劇團赴蘭州演出,受到金城專家、同行及廣大戲迷觀眾的熱情讚譽和高度評價。
戲劇評論家“潤山”發表了題為“聲情並茂,遒勁奔放”的評論文章。他提到:“領銜主演、著名鬚生段藝兵先生,先後演出了《放飯》中的朱春登,《金沙灘》中的楊繼業,《葫蘆峪》中的諸葛亮和《打鎮台》中的王鎮等主角,他的演唱不時博得觀眾的掌聲,給人們留下深刻的印象,他的演出使人頓感異軍突起、別開生面、姿態縱橫、氣度超凡、大有‘鐵中錚錚、庸中姣姣’之感。”
段藝兵飾演《打鎮台》中王鎮的演唱特點是:緊緊把握人物性格來做戲,隨著劇情發展,跌宕多姿,深沉雋永。他的嗓音蒼勁寬厚,感情色彩濃郁,唱有起伏,演有分寸……
在台步、水袖、指法、眼神、髯口和帽翅的套用上也都恰到好處,他講究唱腔的旋律和利用聲音塑造人物形象,他的核心唱段之所以能贏得觀眾的喝彩,是他善於運用“潤腔”的結果。因為他能嫻熟的運用抑揚頓挫,完美地塑造了王鎮剛直不阿的性格。他的唱調,噴口之佳,底氣之足,韻味之厚,是楚人意料……。
戲劇評論家范克俊先生曾在題為“金鳳送爽到金城”的文章中說:“段藝兵是一位修養有素、胸有成竹的人才,他演戲既講究人物,也講究表演技巧,在舞台上從容不迫,一舉一動,清工如水,是那樣沉穩、安詳、熨帖而富有火花。他演的《放飯》、《打鎮台》,都非常精細、動人,使觀眾為之神往……。”
還有戲劇評論家王正強、王學秀等專家學者發表了評論文章,對段藝兵先生給予了高度評價。
大型經典傳統劇《葫蘆峪》是段藝兵先生三十多年久演不衰的代表劇目之一。
在悠沉,哀痛的音樂渲染下,這段淒婉而悲愴的陰司板大段唱腔中,集中描繪了諸葛亮“承昭烈皇帝三顧之恩,託孤之重,六出祁山,南征北戰,為匡復漢室”的感慨回顧。
段藝兵先生的這段唱腔,悠沉委婉,韻味綿長,剛柔相濟,徐急有致,強弱得體,斷連合宜的行腔,層層深入,細膩而深刻,一句“曹孟德領大兵八十三萬”不僅高過行雲,激情憤慨,下半句且跌宕曲折,凝重深厚,生動鮮活,也正是段藝兵先生運用情真意切的優美韻味,聲情並茂的唱腔藝術魅力,塑造出完美而感人至深的舞台人物形象。
段藝兵先生準確而生動的掌握表達了孔明在這齣戲中複雜的心態,和“神”、“形”的表演。
如在《祭燈》一場中,他面對外有強敵大軍對壘,內有魏延謀反,他又積勞成疾,吐血不止,如有閃失內外夾擊,必生禍患,在這千鈞一髮的危機關頭,不意將星欲墜,陽壽將終,段藝兵先生的表演則是鎮定自若,穩操勝券,尚存一息希望,願祭燈成功,曲延陽壽。
在魏延急報軍情,煽滅“命燈”時,孔明如迅雷擊頂,目驚心碎,見魏延跪拜案下時,心火上攻雙袖摔下,怒目視延,全身顫抖,瞬息眼神變化,轉怒為常,當姜維掌劍欲殺延時,孔明急止,嘆息:“生死有常,難逃定數,不可得而禳也,延乃先帝託孤老臣,眼下正是用人之際千萬不可…”。孔明已知生命垂危,扶病安排後事托印五丈塬…
又如在《托印》一場中,孔明的造型,神情和《祭燈》有著明顯變化,前一場是道冠,八卦衣,麻三 ,現上場則是相帽黑蟒 ,銀鬢白三須,面色枯黃蒼白,神志恍惚,搖搖欲墜,命在旦夕之態,他行步艱難,二童子攙扶左右,強掙扎拔動無力的雙腿,氣喘氣短的呼吸著,攙扶行至姜維、楊儀面前時,眼中含淚,目光昏花,頭首微微抖動,表現出自己命在垂危,與患難與共的忠臣良將,既要永別,胸有千言萬語,傾吐不盡的哀傷切痛…。當攙扶他行至“懷揣久反”的魏延前時,他既表現出“惡氣上涌,眉鎖目瞪,兩眼發出利劍般的寒光逼視反賊,切齒含恨發出哼、哼、哼!!!的冷笑聲,含義是:“爾蓄謀叛逆,只能是白日做夢,枉費心機…”。
當孔明坐於帳內,說詩,念白時,表現出氣息奄奄,體弱呻吟之語氣,說道“六出祁山把命喪”,表現出無限飲恨與遺憾,憂怨嘆息,說道:“保國如同啊…”這段富有深情的表演與念白,是對“壯志未酬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的真實刻畫。段藝兵先生對孔明的一系列生動、鮮活的表演,將其神貫其形,令其神行相融、相化、相合。把漢大丞相諸葛孔明一生欲竭忠盡力,重興漢室,六出祁山興兵北伐,怎乃病入膏肓,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忠烈楷模形象的鮮活完美塑造,成為感人至深的精湛藝術。
段藝兵先生靈性生動的精妙表演,把舞台人物不斷升華,飛躍。加上他的靈感悟化,把孔明這個人物塑造到一個高品位的藝術層次。
段藝兵先生從一九九三年至一九九六年底,這四年曾在陝西省戲曲研究院秦腔團工作,演出了《趙氏孤兒》中的杵臼,程嬰,《竇娥冤》中的竇天章,《趙五娘吃糠》中的張大公,《鍘美案》中的韓琪,《忠保國》中楊波,並在由他親自執導排練的《葫蘆峪》擔任主演孔明。折子戲演出了《祭靈》,《放飯》等,並給青年演員武永安排導了參加全省參賽劇目《古城會》,劇目榮獲表演二等獎。
段藝兵先生在這四年中,博採眾長,不斷研究,總結,實踐,在這個秦腔最高學府中受到各個名家的薰陶、感染切磋,使他的藝術造詣受到極大的升華與錘鍊。同時,他的舞台藝術,受到專家、同行、及廣大觀眾戲迷的一致認可和高度讚譽。
段藝兵先生說:“作為一個戲曲演員,必須誠摯信守藝術規律,藝術是一門科學,凡科學的東西來不得半點虛假,而藝術規律包括著方方面面,其中首要的一條規律就是:塑造舞台人物形象的起碼標準必須做到:聲情並茂,聲與情,聲是枝,情是根,聲是流,情是源。無聲則成無枝之木,無源之水,無情,則成無根之木,無源之水,故聲須圓、須美,情須深須真。”
二要做到:“形神兼備”,無神之形,情同斷魂之屍,無形之神;猶如失殼之魅,只有形神兼備,內外合一,方能完美地塑造出既有筋骨又有血肉的人物形象。
段藝兵先生正是徹悟其道,深辨其理,並身體力行,把“聲情並茂”,“形神兼備”,作為他自己塑造角色的靈魂,並把全面遵循藝術規律作為他自己演戲的行動準則。因此,他所塑造的舞台人物優美之至,靈性生動,活龍活現。
“出人、出戲”是辦團之本。尊重知識,愛惜人才,不斷吸收、發現、舉薦培養尖子人才和年輕學員茁壯成長,是專業表演藝術團體能否生存發展的關鍵。也是關係到劇團繁榮興旺,後繼有人的大事。
段藝兵先生在任北道區秦劇團(現麥積區秦劇團)團長期間,引進,舉薦,招收了青年新秀演員劉海榮、王建軍、張鎖霞、王安寧等,在天水市任業務副團長期間,引進舉薦招收了凌養田、蔣盛茂、黃來旺、景國慶等,這些人材的引進,對劇團的隊伍建設,藝術事業的發展,起到中流砥柱的作用。
為了繁榮劇目,“出人”、“出戲”,為北道秦劇團和市秦劇團排練劇目:《金沙灘》、《葫蘆峪》、《下河東》、《斬黃袍》、《楊門女將》、《趙氏孤兒》、《狸貓換太子》、《金麒麟》、《生死牌》、《黃河陣》、《啞女告狀》,《竇娥冤》等30多本,並整理、加工、恢復傳統劇目,保證日常演出年年更新,培養青年演員茁壯成長。
段藝兵先生在任天水秦劇團業務團長時曾提出“出戲”是辦團之本,“出人”是興團之源,“多演出是立團之宗旨,繁榮創作,多出精品,才有市場。尊重知識,尊重人才,人材才能脫穎而出,人材聚集,事業才能興旺發達。“多演出”,才能創造社會效益和經濟效益,這是顛撲不破不破的藝術規律,科學真理,只有這樣才能把“兩為”方向,“雙百”方針落到實處。
在市委領導和市文化主管部門的大力支持關懷愛護下,在劇團領導班子團結奮進,共同努力下,秦劇團業務工作始終堅持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鄧小平理論和“三個代表”重要思想,貫徹落實科學發展觀,堅持“兩為”方向和“雙百”方針,狠抓演職人員的思想建設和業務建設,以制度為準則,用紀律作保證,繁榮創作、提高藝術質量,充分調動演職人員藝術創造性和工作積極性。他年雖已五十多歲,仍能身先士卒,帶領全團上山下鄉,戰嚴寒,斗酷暑,頂風冒雪,巡迴天水五縣兩區及陝、甘等地,年均演出200場以上。
段藝兵先生當時面對舊體制“大鍋飯”的弊病,松、散、懶的狀況和設備陳舊、簡陋、經費短缺等問題。面對如此困難的局面,班子成員迎難而上,一方面引導大家學習有關檔案精神,增強了優勝劣汰的迫切感,同時開展整章建制、獎勤罰懶,以制度為準則,用紀律作保證,抓考勤促排練,制定演職人員崗位職責,徹底改變乾多乾少一個樣,乾好乾壞一個樣的“大鍋飯”惡習,樹立“團興我榮、團衰我恥”的主人翁姿態,倡導分啥幹啥、幹啥的把啥乾好的優良職業道德,通過一系列舉措,統一了思想,更新了理念,為業務建設奠定了良好的思想基礎。
二00一年十一月,為了排導新劇目,面對資金緊缺情況,段藝兵先生拿出自己的存摺一萬多元添置道具,製作布景,在18天內由段藝兵先生親自執導,排出了大型神話劇《黃河陣》,連演數場,每場觀眾爆滿,掌聲雷動,振興了團威,贏得了聲譽,得到戲迷觀眾的熱情讚譽和一致好評。又先後排練了《攀龍附鳳》、恢復整理和新排劇目12本,通過劇目繁榮,滿足了觀眾需求,又振奮了士氣,堅定了信念,初步改變了劇團的被動局面。
段藝兵先生說:只有堅持改革才能增強活力,才能發展、前進,才能生存。
段藝兵先生在任業務團長期間始終堅持“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思想,堅持先進文化的前進方向,用先進的思想育人,用精美的藝術鼓舞人,把多演出,演好戲作為專業藝術表演團體的神聖使命和天職。
必須堅持以質量求生存,以信譽求發展,以觀眾為“上帝”的理念。觀眾的需求就是我們的追求。把“戲比天大”全心全意為觀眾奉獻精美的舞台藝術,作為每個演職人員的行動準則,並嚴格要求,對演出精益求精,一絲不苟,把提高藝術質量作為業務工作的永恆主題。
他又說:劇團必須堅持不懈的大練基本功,把練曲、練唱、苦練“四功”、“五法”形成風氣、制度化,把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台上一分鐘台下三年功,苦練出精品,拼搏求索,攀登藝術高峰作為每個演職人員的奮鬥目標。
只有講究質量,藝術精湛才能深深震撼觀眾,獲得讚譽和好評。如段藝兵先生帶團赴寶雞市演出時,當地戲迷觀眾自發在舞台兩邊懸掛巨幅對聯:上書:“戲好口碑好,藝高贊聲高”,
段藝兵先生還在工作之餘重視關懷年輕演員的藝術成長,曾為現在陝西省戲曲研究院的譚建勛、劉隨社、康建海、武永安,尚友社的王宏義,易俗社的呂秋娟、梁安建,蘭州市的王建軍、勾彪,鹹陽大眾劇團的韓玉嵐,寶雞市人民劇團的於福慶、崔火焱、馮濤,北道區秦劇團的王俊傑、天水市秦的劉維新、凌養田、趙偉、黃來旺等演員傳授技藝,排練劇目。並為眾多的業餘愛好者進行輔導、排練,關心扶持民眾文化及秦腔愛好者的藝術發展。
段藝兵先生的代表劇目:《靈堂啟箭》、《走雪》、《葫蘆峪》全本,《趕坡》片段,曾先後在“秦之聲”欄目錄像,多次播放。由他主演的《金沙灘》、《祭靈》等被甘肅省廣播電台錄音播放。由他主演的《放飯》《祭靈》《走雪》《二堂舍子》《葫蘆峪》、《斬韓信》《抗旨》、《忠保國》等劇目分別由廣州中凱音像公司、甘肅百通音像公司錄像發行;受到專家、同行及廣大戲迷觀眾的高度評價和熱情讚譽。
段藝兵先生的精湛、優美舞台藝術紅及天水,享譽陝、甘,是甘肅天水文化藝術寶庫中的燦爛明珠、寶貴財富,他對秦腔事業的執著、探索以及堅忍不拔的驚人毅力,苦練“四功”“五法”的勤奮精神,是年輕一代戲曲演員的學習榜樣。他拼搏進取,刻苦攻克藝術技巧,使:“戲”“技”融匯,形、神合一,聲情並茂地運用唱腔藝術,塑造舞台人物形象的實踐經驗,也是戲曲演員的成功之路。
他神采各異、栩栩如生的舞台人物形象和奇妙優美的藝術魅力,在專家同行及廣大戲迷朋友中銘心長留,傳為佳話,是我們甘肅和天水人民的驕傲。
在這熱烈慶賀秦腔表演藝術家段藝兵先生從藝五十周年之際,讓我們共同祝賀這位德藝雙馨的藝術家:“永葆藝術青春,寶刀不老,健康長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