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 中文名:林文錚
- 國籍:中國
- 出生地:梅州市梅縣區
- 職業:美術理論家和評論家
- 代表作品:《首都美術展的意義》、《國立藝術學校教學大綱》
著名美術理論家和美術評論家,…蔡元培慧眼識英才,志同道合 培育人才,志同道合 夫妻相愛,國難家難 飲受磨難,老夫少妻 真誠相愛,非常歲月 英才遭難,發光發熱 回報社會,
著名美術理論家和美術評論家
…蔡元培慧眼識英才
,國際工藝美術學展覽會在法國首都巴黎舉行。在法國考察的中國教育部長蔡元培先生前往參加。展廳中,林風眠的國畫《生之欲》轟動畫壇獲金獎,蔡先生觀看後讚嘆不已。巴黎大學的中國留學生林文錚擔任中國館的法文秘書,蔡先生在展品目錄上寫的序言,由他譯成法文。他用法文寫了一篇介紹中國美術的論文,論據實邏輯強,詞華麗文筆優美,蔡先生看後極為賞識。蔡先生把林文錚寫的論文帶回家中給學美術的長女蔡威廉。蔡元培是位愛惜人才的教育家,此次到歐洲考察發現兩位才華橫溢的中國留學生非常高興,鼓勵他們努力學習,學業完成之後回國服務。
1927年夏,林文錚畢業於巴黎大學。同年10月,接到中華民國大學院(教育部)的聘書,任他為全國藝術委員會委員,他旋即回國任職。
蔡元培先生設定兩人在一起辦學的理由是:林風眠性格內向不善外交,林文錚善外交且有組織能力;林風眠是個著名畫家和美術界精英,林文錚是一位美術理論家,這對錚友合作可得到互補。由於蔡元培先生大力支持林風眠放手辦學,從而維護了杭州藝專,使這所學校一帆風順,十年年欣欣向榮。
志同道合 培育人才
林文錚和林風眠是一對錚友。林文錚出生於印尼雅加達,14歲時返國回到家鄉廣東省梅州市梅縣區,就讀梅州中學。文錚和風眠是同宗、同鄉、同學。風眠喜歡繪畫,9歲時他畫的《松鶴圖》被市里商人買去收藏。林文錚7歲時初露才華,因他有演說才華,有一次雅加達的林氏宗親會要募捐資金建公益事業,鄉親們舉推他上台演講獲得成功。從此改變了林文錚的命運,他由國小到大學都曾獲取過宗族公嘗(客家人崇文尚學有興學育才的優良傳統,舊時客家城鄉各宗族祖宗都留下有公田和公店用於收取租谷和店租,用這些錢資助宗族裡學業優秀的貧困學子讀書。)資助的資金讀書。林錚在梅州中學讀書期間,百覽群書尤其喜愛詩文,被同學們舉推為探麗詩社社長,林風眠為副社長。詩社社員發展到五十多個。
林風眠就讀巴黎國立高等美術學院。文錚和風眠這對錚友患難與共,感情至深,1924年秋,林風眠的前妻德國人柏林大學化學系畢業生羅拉,患產後熱症病逝。不久林文錚的女友瑪利亞為林風眠作媒與蒂戎美術學院的女生阿利絲認識,不久林風眠和阿利絲喜結良緣。
1927年夏,林文錚大學畢業,為了就業而四處求職,女友瑪利亞的家人也很關心林文錚,幫他尋找工作。正當他求職無門之際,同年10月林文錚接到中華民國教育部聘書,要他即刻回國任職。
林文錚只得忍痛割愛,灑淚離別戀人瑪利亞,登上前往中國的郵輪。此時他的心早已飛回離別了八年的祖國和故鄉。
林文錚回國後不久,他那疾情的戀人瑪利亞患相思症而病逝。
杭州藝專創辦初期,有一位從倫敦留學回來有萬貫家財的闊公子哥張道藩,他來杭州藝專求職。他還有一個目的,是奔著學校里年輕漂亮的女教師蔡威廉而來的。有思想有才華地的蔡威廉對張道藩不屑一顧。張道藩只好悻悻而去。因林風眠沒聘張道藩任教授,這對他的來的人生道路上埋下一顆炸彈。
林文錚是林風眠的得力助手。他主持學校教務,他施展才華,為辦好杭州藝專而操勞。他要求嚴格辦學,提出:杭州國立藝專是煉鋼廠,要煉出精鋼的主張。從1928--1938年的十年中,林文錚執教於杭州藝專。他和林風眠攜手辦學,歷盡艱辛地把學校辦得很出色。為祖國的新藝術運動培養了不少傑出的藝術家。從杭州起飛的蒲公英已紮根大江南北,海峽兩岸,遠及歐美。
志同道合 夫妻相愛
蔡元培於1925年春在巴黎認識文錚和風眠以後,他對兩位英才格外厚愛,想辦法為他們鋪設前程。蔡夫人周峻女士知道丈夫想選林文錚為東床附馬的意思,她請林風眠作媒。1928年11月,林文錚與蔡威廉在杭州喜結良緣。
因為蔡元培先生知名度大,林文錚和蔡威廉的婚禮在杭州西湖大飯店隆重舉行,浙江省內的達官貴人們都紛紛前來祝賀。這對留洋歸來的新婚夫婦崇尚禮節,斯文大方,彬彬有禮地向賓客敬酒致謝。大家都用羨慕的目光看著這對年輕漂亮的新婚伉儷,杭州城內的各家新聞媒體為林文錚新婚一事廣為傳播成為當地之新聞。
結婚後,夫妻倆住在蔡元培先生為他們建造並題詞為馬嶺山房的別墅里。
馬嶺山房占地1.2畝,建築面積200平方米的一座中西合璧的小洋樓。它座落在風景如畫的西湖附近。
林文錚在杭州藝專工作的期間,正是他年富力強的時期。他不但要主持學校的教務,還要任課教學。他以身作則,勤奮教學,治學嚴謹,深受師生們的尊崇。他在教學之餘,撰寫學術論文,文藝作品在校內刊物和國內的報刊發表。這十年的時間裡是他人生歷程中業續輝煌的時期。
國難家難 飲受磨難
1937年11月,日本侵略者在金山衛登入,侵略者的炮聲宣告杭州的陷落。林文錚帶著家人離別了馬嶺山房,跟隨著杭州藝專的師生內遷到湖南沅陵。
1938年12月,教育部下令北平國立藝專和杭州藝專合併,改名國立藝術專科學校。廢除校長制改為委員制,林風眠為主作委員。
林風眠辭職後,於1938年冬到了重慶,先在政治部第三廳任職。1942年國立藝專遷到重慶沙坪壩,學校請他回去專上課。從此他埋頭畫室,寂寞耕耘。新中國成立後,1952年,中央美術學院杭州分院當局以健康為名令林風眠提早退休,國家給他的月工資60元,相當一名助教的工資。1956年妻子阿利絲和女兒、女婿獲準出國定居,他留在國內。退休後他無私地指導青年畫畫,口碑甚佳,被選為上海市美協副主席及市政協委員。1966年文化大革命,他被打成黑畫家,淪為階下囚,坐牢5年。他精心創作的上千幅畫被抄去付之一炬。1977年,林風眠78歲高齡獲準出國探親,後定居香港。他定居香港後,仍孜孜不倦從事藝術創作,先後在香港、巴黎、東京等地舉辦個人作品展,作品頻頻獲獎。1988年4月5日,林風眠從藝七十周年學術研討會在上海召開。1991年他在香港與世長辭,享年95歲。
戰亂時的昆明找工作難,夫妻經過半年時間的奔波,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份教職,在西南聯大任教,文錚教西洋文學史,威廉教法文。
抗戰期間的昆明住了很多戰區逃難來的難民。林文錚一家先租住在城內的一幢破舊民房裡,全家8口人分住在兩間面積約30平方米的平房,與昔日的馬嶺山房成了天壤之別。生活雖然艱苦,夫妻倆人還是愛崗敬業勤奮認真地教學。
愛妻病逝,林文錚肝腸寸斷,痛不欲生。他扳依佛門,入了紅教(紅教屬佛教的一個派系,舊中國有一小部分知識分子信奉它。)以示他對忘妻忠貞不諭的愛情。他經常揮淚寫詩懷念忘妻,寫有《蒼茫樓詩稿》約百首。
林文錚在昆明住了7年,這段時間他曾失過業。家中積蓄逐漸用盡,只得變賣家物連夫人的嫁妝首飾都被變賣來換米煮。為了節省房租,全家遷到昆明市郊的官渡鎮租房住。
為了養活一家8口人,他在教學之餘還為報社、雜誌社寫文章。他中文功底厚,散文和新詩寫得好,讀者喜歡他的作品,約稿的人很多。
1938-1950年間,貧困籠罩著林文錚一家。每月領到工資或收到稿酬之後,必須先買米,到了月底無錢買菜是常事。
解放前夕,由於貨幣貶值,我國的知識分子們的生活很困苦。林文錚的大女兒和二女兒讀高中時就失學做工。大女兒林探閣在1948年參加共產黨走上了革命道路。三女兒林小蓮送給他在外交部任職的朋友作養女,林小蓮台北大學畢業後在比利時定居。幸得祖母身體好,兒女們(一子五女)由祖母撫養長大。滿女林征明一生下來就由祖母撫養。這群早年失去母愛的孩子們都和祖母有著深厚的感情。他的兒子林生、四女林雙清、滿女林征明,都是建國初期國家培養的大學生,他們後來都成了祖國各條戰線的科技骨幹。
林文錚的岳父蔡元培先生1940年3月5日在香港病逝。蔡先生是清官。他把薪奉及講學的報酬、稿酬都施捨給公益事業和資助貧困的文友、學生,甚至連祖上留下的財資都被他慷慨耗盡。這位曾是民國社會舉足輕重的人物,聲名遠播的學界泰斗到他病逝前的幾年,已銷聲滅跡如一介貧民。蔡家在四十年代時已經成了布衣階層。蔡先生沒給兒女們留下財產,他把兒女們培養成社會上有用的人才。他生了七個兒女(五子兩女),他們都讀了大學,分別在文教和科技界工作。
老夫少妻 真誠相愛
新中國成立以後,中國進入和平建設階段,政府非常重視教育。解放前夕,曾有人動員林文錚出國,國民黨政府派人動員他去台灣。他留戀祖國,被他拒絕。決定留在大陸為新中國的教育事業服務。
建國初期,林文錚是一位學貫中西、博學多才的知名學者。他的論著頻頻在報刊、雜誌發表。他的文學作品受讀者歡迎。他寫的舒情散文和詩歌因文筆優美,文采極佳,曾被話劇團的演員們用在戲台上朗誦,博得觀眾們的好評。
1954年春,林文錚與南京大學出版科的校對員連棣貞結婚。
連棣貞是廣州市人,長相一般,性格溫柔,職明好學,是個很能幹的女人。她曾在廣州當過中學教師。她是個文學愛好者,拜讀過林文錚的文藝作品。她崇拜林文錚,最後愛上他。林文錚和連棣貞結婚時她已是個三十歲的大姑娘。
結婚後,林文錚夫妻恩愛,家庭和睦。連棣貞對家母孝順,對前妻兒女們關心。此時林文錚的兒女們相繼長大成人,有的在校讀書,有的已工作了。家中留下老祖母和讀中學的滿女林征明。
那時林文錚五十多歲,因生活條件比以前有所改善,婚姻美滿,精力旺盛。他完成教學任務後家潛心寫作,愛好文學的連棣貞幫助他抄寫稿件和整理資料。夫妻志同道合日子過得愉快而充實。
正當林文錚發揮其才華回報社會的時候,厄運來了……等待他的是二十年牢獄之災。
非常歲月 英才遭難
1957年春,政府動員知識分子大鳴大放。林文錚在一次會議上發表演說,向政府提出了幾條合理化的建議。困他提出的建議情理中肯切合民意,加之以他又是個出色的演說家,演說期間博得台下聽眾們一陣陣暴風雨般的掌聲。
但是林文錚向政府提出的建議換來的是一頂右派分子的帽子。他被評為右派不久,1957年11月,又被誣為反動會道門而判刑二十年。
林文錚入獄坐牢,妻子連棣貞悲痛之極,經常在家中流淚,思念丈夫。入獄之初,她盼望每月一次的探監的日子到來。他買上丈夫喜歡吃的食品和生活用品,到南京監獄去探望丈夫。
林文錚每次見到妻子,連棣貞都是以淚洗臉。他勸說妻子:”你還年青,離婚再嫁人不要被我拖累,株連……”
連棣貞回答丈夫的話是:“我要侍奉家母,我還要等待你出來後共同生活白頭到老,爭取表現減輕刑期早日出獄團聚。”
林文錚入獄這年,女兒林征明考上浙江農業大學。八十多歲的老母因兒子坐牢而哭瞎了眼睛。因是囚犯的家屬,林文錚的兒女們、親友們也受到了株連,單位想提拔他們入黨提乾,都社會關係不好而被告吹。
林文錚坐牢後,妻子連棣貞的身份由教授夫人跌落到囚犯的妻子。一雞落地百雞啄,在那個政治運動繁多的年代裡,單位領導、同事、認識她的人都視她為瘟疾病人,不敢親近她,有些人用鄙視的眼光瞧她,冷落她。甚至有人無事生非往她身上找楂兒。有些親朋好友受怕遭受株連,有意避開她。只有為數不多的親友暗中接近她,向她說些慰惜話。古語說:落難見真情,有好心人勸她轉變生活環境。幸得她是個堅強有毅力的女人,她對這些人視之不理,不以他們計較,她要在逆境中生活下去,盼望丈夫早日出獄,將來還會有好日子過。
為了日後生活好過點,照顧好雙目失眠的家母。她決定離開南京到廣州娘家處謀生。
1958年春,連棣貞從南京大學自動辭職,帶上雙目失明的家母。回到廣州的娘家處,。她在親友的幫助下找到了一份工作,在一間國小教書。她和家母相依為命生活在一起。
1961年,林征明把老祖母從後母連棣貞那裡接送到博羅縣公莊鎮姑姑(林文錚的妹妹)家裡居住,老祖母的生活費由他們兄妹們分擔。老祖母在公莊鎮住到壽終。
連棣貞和婆婆感情至深。她常去公莊鎮探望婆婆。她每次看望婆婆返回廣州時,婆媳倆人都是依依不捨地揮淚離別。連棣貞遷到廣州定居以後,林文錚的兒女們只能把錢和物品通過保姆(林文錚曾請過一位保姆照科母親的生活起居)送給在南京監獄坐牢的父親。保姆是個厚道人,十多年中從沒間斷。林征明和愛人曾到獄中探望過父親。
林文錚入獄後一年,他的別墅馬嶺山房被當地政府代管,住進了七戶人家。更使林文錚痛心的是他花費了幾十年的心血積累不來的寫作資料、詩稿、書籍被保姆的兒子當作廢紙賣掉了。
連棣貞居住在娘家時,有些好心人勸她離婚再嫁人,她不想離婚,執意等待丈夫。她專心致志地工作,把心思花在自己的學生身上,培育學生,她的心境比在南京大學工作時好得多,安定地過了幾年日子。只是有時在夜深人靜難於入睡的時候,她只要回憶起往事,就會想起在監獄裡坐牢的丈夫林文錚和曾經和她共同生活過現在雙目失眠的婆母。她年復一年地熬過日子,期待著丈夫的回來。
1968年秋文化大革命期間,當地政府了解到連棣貞的身世後,以反革命家屬為名,把她揪斗、遊街、關押受盡了折磨。此時娘家中兄妹們奉勸她和林文錚辦離婚手續,免於再受株連。這年冬天,她忍痛含淚與林文錚辦了離婚手續。從此她的精神受到了創傷,患了精神抑疾症,病了兩年不治而逝。
林文錚被囚禁在南京監獄服刑,獄中的領導們還是有識之士,他們知道林文錚是國內知名學者,是國家的人才,因而暗中護寶,允許他看書。
林文錚在監獄裡有一段時間是糊火柴盒子。難友們看到他做工時手工時手勤腳快,真不可置信,以為他是個十足的書呆子。經過互相了解後,才知道這位學貫中西的大學教授是個出在身貧苦家庭的人,在法國讀大學時是靠半工半讀完成學業的留學生。人們了解到他的身世後,連獄中的管理人員都暗中尊重他,給予照顧。
坐牢期間,他患過肝炎症,病重之時體重下降到70市斤。他是靠著堅強的毅力和自信心度過那漫長的牢獄生活。他睡的床單是用數十塊小布片縫補成的。那一塊塊的小布是他的親人們寄物品給他的包裹袋。見物如見人,他每天晚上睡在這塊床單上,思念親人慰藉自己,度過了一個又一個難熬的長夜。
發光發熱 回報社會
1975年,國家出版部門要把魯迅先生著的《中國小說史略》譯成法文。此時,國內竟找不到合適人選。行家告知領導,唯有林文錚方可勝任,但此人現在還在獄中服刑。後經中央領導審批,準許林文錚在獄中翻譯《中國小說史略》,1978年春完稿,得稿酬900元。
1976年春,林文錚服刑滿出獄,此時他已經是個衰老殘年的老翁。他從獄中帶出的遺物中,有一件是他睡過的床單,這塊床單現已成了他的後代們珍遺的遺物。他出獄以後住在杭州女兒林征明家中。
四人幫被打倒以後,祖國迎來了科學的春天。政府非常重視知識分子,為林文錚平了反。補發了工資 ,歸還了馬嶺山房。
林文錚又住進了馬嶺山房,兒女們請了一個保姆照料他的生活。
林文錚在他生命的餘年,還繼續為社會發光發熱。因他是個知名學者,報刊、雜誌約稿不斷,經常出席各種學術研討會,曾到廈門大學、武漢大學、南京大學等大專院校講學。晚年期間,他還寫了很多文章。政府對這位德高望重的教授很尊重,1980年林文錚被當選為杭州市政協委員。
林文錚在他病逝前的十年中。他居住的馬嶺山房又恢復上世紀三十年代他在杭州藝專執教時那樣熱鬧。學術界人士經常前來造訪他他。每天上門找他的人,寄給他的信函,打給他的電話沒有間斷過。他的生活是圍繞著寫作、會客、講學、開會的圈子轉。此時他的心情很好,生活過得好。他對朋友說:遺憾的是坐牢浪費了我人生精力最旺盛的年華,而今想為社會出力報效時已是心有餘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