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簡介
許國佐,字欽翼,號班王、舊庵,自署名“百洲草堂主人”,生於明朝萬曆三十三年(公元1605年)。自幼好學,長於詩文,與當時縣令馮元飈詩文相和、交為好友。崇禎四年(公元1631年)中進士,授四川富順縣令,在懲辦豪強中受誣陷入獄。兩年後脫罪,調任貴州遵義縣令,因治理有方、人民擁戴,擢為兵部主事,又轉授員外郎,升郎中(正五品),兼督九江餉務。明清鼎革之際,許國佐眼見崇禎皇帝剛愎自用、朝臣傾軋,有才難施,知已無力回天,乃辭官歸家。
清朝順治二年(公元1644年),揭陽武生劉公顯打著“反清復明”的旗號聚眾起事,號稱“九軍”(部下有九支部隊),攻破揭陽城,燒殺劫掠,並抓了許國佐的母親,企圖逼許國佐歸順。許國佐在外聞知,不顧親友勸阻,隻身直闖九軍大營,欲以身代死。許國佐見九軍不過一班烏合之眾,全無愛民之心,“反清復明”只是一個藉口,雖受嚴刑拷打仍然不從,最後被劉公顯殺害,年僅42歲,清《揭陽縣正續志》以“死孝”論其節,被尊為潮州後七賢之一,遺著有《蜀弦集》《百洲堂集》等。
機構概況
1996年3月1日,揭陽市潮汕先賢許班王學術研究會在揭陽學宮宣告成立,陳燕發、謝昭思、孫銳卿、巫奕琦、陳作宏、許鶴卿、彭妙艷等領導和名賢出席活動。
該會的主要任務是研究、展現、弘揚潮州後七賢之一的許國佐(號班王)光輝史跡、人格精神和學術思想而創立,會址設在揭陽市榕城區西馬路中段許氏宗祠,主要工作包括學術研究與交流、文物管理、文獻整理以及社會公益等。
揭陽許氏宗祠是市文物保護單位,始建於明朝萬曆三十二年(公元1604年),距今已有400多年歷史,是許班王的曾祖父許守愚(號蒙泉)為奉祀玉窖公等列祖所創建,現由市文化廣電新聞出版局委託潮汕先賢許班王學術研究會負責管理,並成立許班王展覽館。
研究會首任會長及法定代表人為揭陽本土學者彭妙艷,現任秘書長為許松生。
彭妙艷,男,1952年出生,筆名東方溯、馮苗延等,廣東揭陽人,國內有影響的宋史專家,著名潮汕鄉土文化專家。出版著作有:《地都區志》(主編)、《彭妙艷散文》、《潮州宋詩三百首》、《潮州宋詩紀事》、《桑浦金獅風情錄》、《光明的使者》(主編)、《龜峰詞校注》、《中國關帝廟楹聯》、《中國天后宮楹聯》、《中國城隍廟楹聯》、《韓江記校點本》、《鄭旻詩文輯存》、《揭陽文獻》、《揭陽舊事》、《揭陽城隍廟》(主編)、《震峰彭公誕辰千年紀念特刊》(主編)、《揭陽風物》、《今日榕城》、《中國百強縣—揭陽》(主筆)《揭陽旅遊》(主筆)等,其中不少具有填補某項專題研究空白的意義。
工作情況
2016年,在市委市政府的正確領導和上級有關部門的關心指導下,揭陽市潮汕先賢許班王學術研究會緊緊圍繞文化強市建設的目標指向,紮實開展各項業務活動,積極服務社會公益,取得良好成效。
(一)弘揚班王精神。組織許氏源遠堂族裔及衍支族親祭掃走馬龍“雙賢墓”,拜謁守愚公、班王公,弘揚慎終追遠、飲水思源的中華傳統美德。傳承許班王盡忠死孝節操,宣傳族賢許實拱榮獲國家頒授“中國人民抗日戰爭勝利70周年”紀念章,教育後人繼往開來、建功報國。
(二)加強文物保護。以榕城許氏宗祠源遠堂為依託,以許班王研究為核心,對揭陽許氏遷衍、潮汕傳統建築、祠堂文化等進行深入研究闡發,收集整理許班王、許實拱、許玉罄等歷代族賢事跡,製作成專欄、視頻和小冊子,在館內進行綜合展示,發掘強化市重點文化保護單位內涵。
(三)推動研究共享。在“
中文百科”建立《揭陽許氏宗祠》詞條,分述許氏淵源、宗祠特色、名人介紹、文化研究、文獻資料等內容,並與館內宣傳欄通過二維碼實現連結,藉助網際網路,以圖文並茂形式,做好研究成果的收集、保護、共享,將許班王學術研究推向網路族群。
(四)組織社區活動。對接揭陽古城文化游,結合正月十一“行彩橋”民俗活動,組織許氏宗親舉辦賀新春慶元宵聯歡晚會,吸引廣大市民觀看互動,揭陽電視台民生熱線專門採訪報導。另外,還組織許氏舞龍團參與城隍出巡、蜻蜓廟會等游神賽會民俗活動,弘揚潮汕優秀傳統文化。
(五)開展獎學助困。籌資獎勵8名新考上大學的族內大學生,資助4名族內學生繼續學業,倡導崇文尚教、光宗耀祖的良好家風。積極回響國家精準扶貧政策,組織熱心族賢走訪慰問族內貧困戶,支持社區公益事業,確保困難民眾安心開心過年。
2017年,揭陽市潮汕先賢許班王學術研究會將認真學習習近平總書記在
北京文藝工作座談會上的重要講話精神,以許班王學術研究為基礎和切入,大力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建設貢獻積極文化養分。
一是強化基礎研究。發動族內知識分子,聯合社會專家,加強以許班王為中心的文獻整理、文化研究、精神發掘等基礎工作,爭取多出成果。
二是完善內部管理。設立內部機構,細化工作分工;厘定會費繳交標準和接受捐贈程式,開設公共賬戶,健全
財務管理制度;研究建立籌資長效機制,保障工作經費需要。
三是狠抓文物保護。按照“修舊如舊”原則,推進榕城許氏宗祠源遠堂修繕保護,申報納入省文物保護單位;加強許氏舞龍技藝訓練和內涵發掘,積極參與政府和社區活動,申報納入市
非物質文化遺產。
四是組織公益活動。繼續辦好許氏賀新春慶元宵聯歡晚會,爭取成為揭陽古城文化游正月十一“行彩橋”品牌活動;持續做好慰問貧困族人和資助族內貧困學生工作,支持社區互助扶貧;創立許氏獎學基金會,將獎勵族內大學生常態化制度化,並推薦優秀學生爭取潮汕許氏獎學金。
文獻資料
清·雍正《揭陽縣誌》(陳樹芝纂修)
許氏源遠堂世系圖及世系表
浙江象山清道光至民國年間《許氏宗譜》
蒙泉公建始祖祠序
君子將管官室,先立祠堂,蓋報本追源,尊祖敬宗也。我先君蒙泉,鄉薦尹東流(註:南京池州府東流縣)典侯事,敬共天子命令。迨告歸,猶有本源之思,首祀始祖玉窖公,捐己租田三百石為大宗祭田,五房輪收,以助祭祖;復高曾祖乏祭,再捐己新村、上罔、三洲、黃寨內、龜坑田租一百七十二石,為小宗祭田,三房輪收,春冬二祭。創是舉也,光祖澤後,配享列祖,足綏神靈於不匱矣!於是將祖積銀四百兩,並己助銀一百兩,乃鳩之督理,可因者仍,可益者增,神龕香案祭具桌椅,糜不盡制。迨事告成,顏其額曰:“源遠堂”,蓋追遠遍及曲盡無遺。先人之位安,而子孫也安矣!顧祖宗禮法之地,而仁義之秩序,規矩之申明,又寧可不典族屬相詔告,以秉人心於軌物乎?自是而晨昏之有香燈。告朔,輪之當年,毋得隕越。凡吾子孫,登斯堂,睹斯制,當知祠為人建為人起也。共守典,則俾公廟貌奕代如新,庶不負立廟者之至意焉。噫!斯廟也,僅公一人耳,而列代祠宇未備,權合祀於其中,似未合制。異日吾宗中,有能弘業創建,為列祖各建祖祠,各奠於廟,則吾族昭穆盛序,而列祖洋洋莫爽,豈不從俎豆間式憑之,則昌熾振振有極哉!是為序。
明萬曆申辰年陽月朔日立
許班王詩選
夢 余 一夢燕潮兩故鄉,蕭蕭風雨透窗涼。
醒來空憶歸飛雁,歲歲逢秋喜欲狂。
和仲嘗之和坡公
入眼偏當第一峰,遙觀亦與近觀同。
片帆直上西風急,遙引匡靈兩袖中。
過巫峽
高深積氣浮,水石怒相求。
勝絕頻宜顧,奇情不易收。
蒼涼難久立,浩蕩復誰留。
詩思江天涌,春雲滿益州。
過三山
山勢鎖江側,欲將限界分。
所游欣有寺,回望卻多雲。
細草偏能色,虬松不厭群。
連連到採石,帆影亂波紋。
喜公自北歸攜飲阿房有贈
樂府書相得,惟多行路難。
呼心夜半出,並影醉中看。
錯料一生事,深慚范叔寒。
笑啼俱不必,種種托和盤。
萬有皆成泡,惟情不可刪。
蹉跎隨白髮,勉強勸朱顏。
世路邀君識,荒園伴我閒。
應知疇昔意,說到總班班。
自戎州下瀘清
從宦無能漫笑今,水波愁亂是余心。
舊園欲我栽荒竹,觀變何人再入林?
他日山山應有約,此中泛泛故難尋。
夢回一拂橫舟劍,寒色空濛夜正深。
白塔寺
禪塔巍然砥萬山,松風遙亂水聲淳。
作官但看蒼雲態,從欲休懷白鷺閒。
午鼓填填催一飽,征夫莽莽換三班。
無端搔首回僧盼,系我繩頭在此間。
戎 州
小小功名系此身,夜來日去了何因。
阿誰偏喜工迎送,故我於今半假真。
雲掛峰頭薄似宦,雪迷邨落駭為銀。
若將五斗隨腰折,疇昔家徒豈忍貧。
邸報二首(錄一)
觀史猶駭心,何況眼前事。
出處烽火驚,揉暨中原地。
又聞近祖陵,罪臣肝亦墜。
去歲朔風嘶,猶雲犬羊類。
此皆我赤子,何以久為崇。
徵兵亦已前,征餉亦已洎。
事中非無人,束手而相視。
相乃撫與剿,其局持成二。
秦西百二關,何苦惹且忌。
吾鄉二公祖,為灑維桑淚。
雜詩三首
一
一人為一體,鼓吹生亂離。
一體如一人,唾餘何可為。
樂府古所推,不多漢魏時。
我愛子夜曲,情深反似痴。
悠悠者江瀾,楚楚者江湄。
江城鳴畫角,亦帶夔門悲。
洞庭苦積沙,岳陽笛聲疲。
我之蜀國弦,一曲愁湘妃。
為君再一曲,公無渡河兮。
二
古風三百篇,二南居其巔。
後人隨意古,終欲遜前賢。
前賢言言深,後賢言言纏。
讀之無回味,中懷遂索然。
六朝以下人,名家鮮足傳。
刻畫唐人制,宋代排南遷,
我今存何體,嘗自笑此緣。
三
湘水忠臣意,浮雲遊子思。
去古猶未遠,何必無瑕疵。
彭澤一生人,得力在於斯。
百一詩
弱水不可渡,不但畏其深。
鴻影相經過,羽毛皆下沉。
達人明於斯,寂寞抱奇英。
晨風久不發,區區一片心。
芝蘭眾中草,芳氣亦披襟。
高尚隨時變,開懷自森森。
藉彼絲桐意,清夜萬壑陰。
陰唱再三嘆,蕭疏不可尋。
臥龍何等人,乃作梁甫吟。
棄婦篇
庭前雙桃李,及時花又子。
明歲亦如斯,歲歲春風裡。
孰雲賤妾可相比,一朝輕擲成覆水。
夫婿孰雲如歲時,一歲一時情未離。
可知男兒情多少,不及女流酒一卮。
老姑何嘗怒堂上,草草直把中心痴。
何必區區分縑素,吟就白頭他不顧。
婦人三十亦翩翩,撫影不自知其故。
新人不是可恨人,郎亦不過錢為主。
兒飢女哭門牆東,寄與新人勿太妒,
尤願新郎勿再誤。
評李杜詩有作
文人美人一媚幽,妒之不可效之羞。
一以為友一為儔,願言相好不相同,
筆墨煙粉隨人工。
觀弈者而為此詩
勝欣然,敗可喜,我在局外聊如此。
何以勝者常欣欣,何以敗者常焚焚。
何贏何輸何榮辱,大抵人情似波雲。
何有以身為孤注,一指之間莫相恕。
雜 詩
作詩亦似遇佳人,無心方得好詩鄰。
讀書又如對佳賓,齋心方得好書親。
願君勿效唐宋詩,唐宋以下如駢枝。
願君勿掀秦漢書,秦漢以下如蠹魚。
六經一座整衣冠,清風習習生雲端。
秦漢之下作朋友,讎磨一字不肯寬。
行路難二首
一
春日媚人不到室,穿穿欲來一影隔。
瓶花此時也倦眠,郎心妾心不如前。
郎不記妾郎有為,妾不記郎淚垂垂。
煙塵博天天亦痴,妾心何庸郎去疑。
欲識妾心郎來時,妾之一弦已七年。
彈來心心不如前,郎不記妾誠何為?
何不使妾一知之,妾亦不甚讓鬚眉。
煙塵叢中叩天痴,何時妾得知郎為。
妾郎丈夫妾知之,郎不記妾郎有為。
妾不隨郎郎不危,郎且決意擲愁思。
郎且絕意松文辭,端午郎來煮江鰣。
二
憂思來中,解之以書書不通,灑淚相將帳為篷。
漏刻何心懸懸空,燈花何事等等紅。
我在何處問天公,塞上中原一殘叢。
暖暖陣雲濕夜風,二地機聲笛聲同。
友人聊聊謂我庸,庸未可憔友亦云。
我亦聞。大抵局局麻耶紙,奈何奈何不得已。
都是截情成蘇李,明妃馬背辭帝里。
綠珠樓下隨石氏,居士聞之大笑矣。
——以上選自溫廷敬《潮州詩萃》
研究成果
忠國孝母許班王
許國佐(1605~1646年),字欽翼,號班王,舊庵,自署百花堂主,廣東省潮州府揭陽縣在城(今榕城)人。國佐性格豪爽,天資聰敏,酷愛詩酒,侍奉雙親至孝。
明朝天啟七年(1627)省試考中舉人。崇禎四年(1631)登進士,選授四川敘州府富順縣縣令。
任職期間,許國佐千方百計興利除弊,廣施善政,尊重鄉賢,體恤民情,設議局、均稅賦、廢奴制、嚴懲橫行霸道之土豪劣紳,百姓大為讚頌,也使鄰縣相互仿效。一時間,轟動巴中、巴西、川南等地區。由此也就得罪了不少禍害地方之權貴,他們便暗中勾結,買通了川軍提督洪文峰,巡撫牛兆山,捏造“私調兵馬剿山滅寨,草菅地方燒殺無度和撰題反聯、欺君罔上”等罪名,將國佐革職查辦,囚禁天牢。
後來,幸得朝中諸多知情的忠良和川南百姓極力為國佐申訴辯誣。兩年之後,冤案終於澄清昭雪。朝廷便將這位公正廉明、抗暴治縣的許國佐調任貴州省遵義縣縣令。
在此期間,正值朱明王朝階級矛盾和
民族矛盾激化、江山搖搖欲墜之時,關外滿清皇太極和多爾袞統帥15萬滿、蒙精悍大軍再度撲向山海關,試圖破關之後攻取北京;李自成等13家農民軍蜂起於四起。陝西、河南各省,到處攻城略地;朝內百官又結黨營私,明爭暗鬥,獄中人滿為患;崇禎皇帝剛愎自用,處處疑忌,濫殺功臣良將;滿朝文武百官人人白危,忠良之士紛紛隱退……
崇禎十年(1637年)春,皇帝急召政績卓著的賢明縣令許國佐人京,升任兵部主事,協同剛從獄中釋放的兵部尚書傅宗龍統領邊軍30萬,開赴燕山禦敵。
初試鋒芒,許國佐從戰略上倚仗險要地勢,利用敵軍常勝的驕氣,從戰術上採取“據險設伏,誘敵人網,施行火攻,分割圍殲”。傅尚書依計而行。結果,幾經激戰,競用5萬邊軍就大破強敵15萬精悍步、騎兵,使敵兵傷亡過半,大敗退回了遼東。而後,許久未敢輕舉妄動。
燕山大捷,龍心大喜,視許國佐為扶國棟樑,中流砥柱,升職為兵部員外郎,兼督九江餉務。
就在許國佐為國家力挽狂瀾之時,突然接到一封家書,告知父親許有豐身患重病,臥床不起。許國佐頓時放聲大哭,哭畢之後他躊躇了:論忠,他必須為國而死;論孝,他必須請假而歸。倘若不歸而父死則極為不孝;不孝之臣則天下切齒,何以輔助朝政?
苦思了兩晝夜,他終於無可奈何地決定:天下事只有由君王自為了。
崇禎皇帝終於恩準這位兵部屬官回鄉盡孝,並賜予御用靈芝草一對以寬慰他。命其盡孝之後即速回朝輔政。
崇禎十七年(1164)三月十八日,甲申國變,李自成攻陷北京,崇禎皇帝自殺。國佐在家聞訊,即刻昏厥過去,醒來失聲痛哭。於是便披麻戴孝,光著腳板率領知縣吳煌甲及一眾官吏,跪哭於揭陽孔廟。回想多年來匡扶社稷的百般心計竟然隨皇上的仙逝而付之東流,不禁眼前一黑吐血倒地。事後,他帶頭在縣衙為崇禎設靈祭奠,鬧了49天,竟瘦了10多斤。
而後,明室舊臣馬士英等擁立福王(弘光皇帝)朱崧在南京即位,意圖復國,召國佐到南京復職勤王。國佐因父親病重侍奉湯藥而未能赴任。次年,清兵攻破南京,殺害了福王。明室遺臣黃道周、鄭芝龍等又擁立唐王朱聿鍵(隆武皇帝)在福州即位,詔令許國佐復職兵部侍郎,速到福建輔政。此時,恰逢父親去世又未能成行,等到許父安葬之後,閩粵到處已經兵荒馬亂,道路不通,無法赴任。
清朝順治三年(1645)六月九日,揭陽縣龍尾鄉石坑村武生劉公顯,因官場失意,便聚眾造反。自稱“大明鎮國大將軍領九天都督”,招集江西流民首領曾詮、福建流民幫主馬麟等人馬,號稱“九軍十八將”,先後攻占揭陽城外各都鄉寨。
次年初秋,九軍探得揭陽縣令吳煌甲積勞病死,繼任縣令趙甲謨又失職獲罪入獄,許國佐與羅萬傑(揭陽人,崇禎十六年退隱之吏部主事、都察院右僉都御史)等人離縣未歸,城中協守官員不多。便乘機設計智取了揭陽城,捕殺了知縣謝嘉賓,都司黃夢選,推官刑之桂等官吏78人,只留下許國佐之母余氏老夫人作為人質,謙恭禮待,用車馬送往桃山都九軍大營,以此脅逼許國佐入伙。此時,許國佐正和羅萬傑在潮州府衙與潮惠巡撫程峋等人策劃募兵勤王,抵禦清兵,護衛福建小朝廷;另一方面對揭陽九軍施行剿撫之事,突然聞訊揭陽縣城已被九軍攻陷,城中官吏士紳均遭九軍斬殺,老母親也被九軍扣留為人質……。
國佐聞訊,頓時五臟崩裂,昏倒在地。醒來時痛不欲生,立刻辭別眾官,飛身上馬,快馬加鞭,直奔揭陽。
剛到揭陽,只見殘垣倒塌,屍骸遍地,煙火未熄,四野成灰……。他顧不了許多,只想直闖敵營,以身換回親娘,若能如願,雖死無憾;若為救母而被迫屈身事賊則寧死不從。
國佐來到榕江,北河橫亘眼前,波濤滾滾。此時正值劫後,途中行人稀少,江面舟楫絕跡。國佐救母心切,揮鞭策馬躍下寒冷的江波之中,雙手拉緊韁純,隨馬泅渡過河。
國佐終於策馬衝進桃都山前九軍大寨。劉公顯得知國佐到來立刻恭身出迎,厚禮相待,百般勸其歸順,共舉反旗,國佐誓死不屈從。
劉公顯深知國佐乃輔國賢臣,忠孝馳名江南。若欲召令百粵,非此人莫屬,便把國佐囚禁起來,厚禮款待,意圖慢慢瓦解他的意志。
後來,揭陽百姓聚眾密謀劫獄救出國佐,不料計策被九軍密探偵破。於是劉公顯先將國佐殺害,國佐被害時年僅42歲。這時,隱居在桑浦山下玉簡峰的辜朝薦,聞知國佐被殺的噩耗,頓時悲憤填膺,用劍在峰前石崖之下鑿下四個大字:天絕南臣。
國佐生前著有詩集《蜀弦集》、文集《班齋數句話》、《舊庵拙稿》等。其詩集於清乾隆年間,由其侄孫(進士)許登庸輯纂成冊。
許國佐忠國孝母的事跡以及文學上的成就一直激勵著後人,為紀念和弘揚這位先賢的精神,今揭陽市成立了“許班王研究會”。
(載《中華勸孝歌》第四篇.倪烈水編.2010)
代母死罪,孝行可風
國佐公於明崇禎登進士後,即授四川省富順縣正堂,性豪宕剛直,公私分明,不避權貴。在富順縣任內,曾與地方土豪劣紳鬥法,終因封建時代潛勢力影響去職,系論部獄,尚未解決。是時恰巧南海陳子壯侍郎直諫獲罪入獄,兩人相見執手慨嘆,大有同病相憐忠臣難做之意,子壯並作蜀國弦詩一首贈之。
請案對簿公堂約兩年余,事始大白。恢復原官,嗣調貴州省遵義縣正堂,遵義是貴州省各縣中之繁劇,公因治理成績斐然,擢兵部職,司主事,後調員外郎,繼升兵部郎中兼督九江餉務,前程遠大,但他素篤於孝,以父母年老在堂,寧願敝屣榮華富貴,辭官歸養,在家晨昏定省之外,常以詩酒自娛。
後來南都擁立,以兵部侍郎起用,適父病重不能遠行。明年,隆武立,復召他出任,又因父喪守孝未赴。那時候,正是國家多難之秋,他深感不能共赴時艱為憾。至丙戌年,九軍賊劉公顯糾黨倡亂,攻陷縣城,殺人放火,奸淫擄掠,國佐公的母親也被擄去,生死未卜。他激於孝心,誠恐慈母受苦,便親詣賊營請以身代。賊不許,反把他拘押起來,灼肉折腰,施以種種酷刑,以致體無完膚,終不屈。被害時神色自若,仍大聲罵賊不已。壯烈之氣,感人至深,遺體不知去向,死時不過四十二歲,孝行可風。後人葬以衣冠冢,其墓在城郊邢浦施鄉前,不時有詩人墨客前往憑弔。其中有一絕詩云:“有明一代老詩人,吟到蜀弦百轉呻,揭嶺有公山有骨,千秋忠孝記成仁”。
國佐公工詩善屬文,著有百洲堂集、蜀弦集、舊庵拙稿、制藝有班齋數句話等,惜多因變亂散失,後得侄孫進士登庸,網羅散失,編印行世,大浸稽天,又告毀失,殊為可惜!
(摘自許鶴卿《先賢許公國佐軼事》)
許班王——死忠死孝
南明弘光元年(清順治二年,1645)6月,揭陽武生劉公顯將在福建招引倭寇殺掠沿海之後被南明官軍追殺內逃的綠林閩、贛幫派馬麟幫和曾全幫,匯集到揭陽西部山區藍、霖二都舉事,建營南塘山,號稱“九軍”,
建國號後漢,紀元大升,公然對抗正忙於抗清的大明南京政權和及後的福京政權。
劉公顯率馬麟、曾全兩部人馬首先在車田、桂嶺新圩、錫場、新河、官碩殺掠,然後在新河強拆民房,奪船搭橋渡河攻打揭陽城。
這時候,明朝揭陽縣令吳煌甲盡責守城。許國佐這時正在潮州,揭陽士紳則發動兵民協助吳煌甲守城。
知縣吳煌甲率眾守御,以勞瘁卒。繼任揭陽縣令為趙甲謨。十月初一日,南明鄭芝龍部將領陳豹領水師數千。巨艦百餘援揭支持趙甲謨,但“援揭”太遲,城被攻陷。趙甲謨守不住揭陽城,棄城退出南郊。
他沒有吳煌甲的運氣,吳煌甲死於任上,被守城軍民敬重而葬於鳥木山,趙失縣,後被殺。
趙甲謨失縣之後,九軍入城,開始殺掠和燒焚。繼車田、錫場喬林、新河、曲溪之後縣城被難。
九軍入城之後,燒毀縣衙、學府。庫房文書積累,自秦漢至此記載典籍全部化為灰燼,邑人稱痛。古邑揭陽史跡,毀於一旦。
當年縣城死難者,軍士佚役、吏民百姓無法統計。士紳名人之外,有據可尋者有在籍都司黃夢選,戶科給事中黃毅中,推官邢之桂、知
縣謝嘉賓,舉人楊琪華、黃三槐、楊世俊,歲貢林鼎輔、謝聯元,武舉楊德威,監生王之達、鄭之良,倒貢郭之章。諸生被殺者七十餘人。
許國佐就是在這場災難中慘烈地死去的。
原來,劉公顯在揭陽縣城搶掠物資、燒毀文檔,斬殺反抗者之後,匆匆出城往西撤走,據點是南塘山。大寨稱鴛鴦寨,地盤有藍、霖兩都。
可惜被俘人員物資眾多,行動緩慢,而且都懷敵意。因此。一路將上述人員一一斬殺。 留下來的。未被斬殺的人只有許班王的母親余氏老夫人。
劉公顯有什麼心思呢?
他是留線、放鉤、釣魚。
他想等許班王上鉤。他知道他和他的曾祖父許守愚一樣,也是孝子。
不過許班王這時不在揭陽城。他到潮州去。
當聽知母親被執,身陷賊營時,他立即捨棄一切,騎馬朝揭陽奔來。直詣南塘山九軍營,願以身代母死難。
劉公顯正等他這樣做,他知道他一定會這樣做。因為在當時的揭陽城,很多人都知道當年他的曾祖父許守愚事親盡孝。侍母親病塌前三個月衣不解帶的往事。
大家也知道許國佐丁憂在家時,侍奉父親病塌之前三個月衣不解帶的往事,很有孝子名聲。劉公顯放好了這誘餌,等待許班王上鉤。
劉公顯如今只希望利用他的號召力.影響力。給他的造反事件增添作用。這就是他此前看許班王哭廟時所說的那句話“要幹大事,離不開這個人的影響力”。因此煞費苦心,想物色許班王這么樣一位人物。
但是,許班王拒絕了。他拒絕與九軍合作。因為這時的九軍不僅攻占南明的縣城,還屠殺南明的官吏士紳,對抗清復明的鬥爭破壞極大。劉公顯看到許國佐就是不跟他合作,終於惱羞成怒,將他殺害。
許國佐為救母親,自至九軍營寨,以身代母,最後因不願與打擊南明政權的九軍合作,終至被害。因此,史家稱許國佐既死於忠,也死於孝,因而“滿城爭說許班王”。
許班王平生有兩大嗜好:飲酒和吟詩。許班王的詩作,當年有他親自編寫的《蜀弦集》,但已失傳。現在流傳的是今人孫淑彥編選的《許班王詩集》。他的幾種文集則已失傳。
許班王的詩作,獨抒靈性,意到筆到,渾然真趣。而在思想內容上,又具有“憂國憂民”的特色,論者以為“逼近老杜”。
(摘自《揭陽古代名人——許國佐》.鄭智勇編 許成初著.2007)
盡忠死孝許國佐
許國佐,原名欽翼,號班王,又號拙庵,自署名“百洲草堂主人”,揭陽縣榕城北滘人,生於明朝萬曆三十三年(1605)。他出身於世代冠冕之家,自小聰明好學,有膽識,胸懷大志,有憂國憂民之心。他還長於詩文,常與朋友唱和,才華橫溢,文名遠播。當時縣令馮元飈,也善吟詠,兩人相交為友,時逢亂世,盜賊蜂起,地方時常不得安寧,天啟元年(1621),許國佐與縣令倡建塗塔宮於南滘,祀唐代張巡、許遠二忠臣。開光之日,許國佐到場稱頌張、許二公,忠貞不屈,為保唐代半壁江山,保護江淮人民死守睢陽孤城,最後壯烈犧牲,封“雙忠聖王”,享受萬代香火。他激勵有志之士,要以張、許二公為榜樣,保衛動盪不安的大明江山。時值明朝政府腐敗,社會動亂,陝北李自成日益猖狂,有脅迫帝京之勢,關外滿族勢力強盛,虎視眈眈,許國佐與馮縣令,建雙忠廟,正是為了激勵民眾,奮起保衛家國之心。
天啟七年(1627),許國佐到省參加鄉試,得中舉人,崇禎四年(1631)上京參加會試,中進士,授四川省富順縣令,富順有豪強與朝中權貴勾結,殘虐百姓,歷任縣官,多無敢過問,成為富順一縣之大患。國佐到任,了解此情,立即懲辦豪強,下屬佐官,都勸其慎重行事,莫逞一時之氣,惹來惡果。國佐血氣方剛,不聽勸阻,懲辦縣中不法之徒,還狀告朝中權貴為其幕後。果然得罪了朝中權奸,被反咬一口,陷於獄中,幸得當年朝中還有些忠良之人,大力為他申辯,反覆調查,經歷兩年,得以脫罪。復職後,調任貴州遵義縣令,治理有方,人民擁戴,遂擢為兵部主事,不久,又轉授員外郎,升郎中,兼督九江稅務。在京幾年,雖不斷高升,但卻難展平生所學,江山岌岌可危,群臣猶爭名奪利,崇禎皇帝又剛愎自用,猜忌有功之臣。眼見大勢已去,無力回天,乃辭官歸家,不久,李自成攻入北京,吳三桂引清兵入關,大明皇朝宣告滅亡。
清朝順治二年(1644),揭陽武生劉公顯,聚眾於霖田、藍田二都宣布起義,建大營於南塘山,部下有九支人馬,號稱“九軍”,九軍打著“反清復明”旗號,多次進攻揭陽城,當時潮州一帶,已屬滿族統治。縣令吳煌甲契約城中士紳“內葺城池,修戰備,外讓鄉民築寨堵御”。九軍攻城不克,乃大破城外一帶鄉寨,搶劫糧食,殺人放火,不少富庶鄉村,皆成平地,鄉民組織團練,保衛家鄉,在西門外喬林寨與之對抗。後來,吳煌甲病逝,九軍又得鄭芝龍之助,方把揭陽城攻破。
九軍入城,富戶紳士皆被捉拿,勒索糧食財物。許國佐在外作客,其母遭逮捕,許國佐意圖營救。劉公顯寄言要許國佐來換母親。許國佐是個孝子,不聽親友勸阻,隻身直闖九軍大營,會見劉公顯,以換放母親。劉公顯素聞許國佐大名,又曾在朝廷任職,乃以禮相待,勸其歸順,共圖大業。許國佐見九軍大營混亂,紀律鬆弛,又見其所作所為,全無愛民之心,乃是一群烏合之眾,“反清復明”只是一個藉口而已。又見鄭芝龍、劉公顯等,都是有野心之人。義軍,本應有起義的綱領,解決民困的行為與法則,但都沒有,混亂一片,簡直是一夥賊寇,所以堅決拒絕,劉公顯再三勸說,都無結果,又耳聞許氏家族正在策劃劫牢救人,劉公顯恐夜長夢多,乃將許國佐殺害,臨死時,許國佐被動了大刑,體無完膚,許國佐罵聲不絕,時順治四年(1646),許國佐年僅41歲。
許國佐是後七賢之一,很有文名,尤好吟詠,他的詩風獨辟一境,他的遺著有《蜀弦集》、《百洲草堂集》等。現在,揭陽文史學界曾組織“許班王文學研究會”,研究他的著作。
(載《揭陽日報》2012年10月7日第8版,作者林道成)
許國佐與許氏庶祖祠
許國佐,字欽翼,號班王,一號舊庵,揭陽榕城(西門)人,明代天啟七年(1627)舉人,崇禎四年(1631)進士,出仕四川富順縣知縣、兵部郎中等職,有《蜀弦集》、《百洲堂集》等詩文存世,是潮汕地區家喻戶曉的歷史文化名人“潮州後七賢”之一。但許國佐為其親祖母建造專用祠堂——許氏庶祖祠的故事,則是潮汕地區鮮為人知的彰顯孝道的史話。
許氏庶祖祠是我國傳統女祠中的婆祠(女祠包括節烈祠、祖姑祠和婆祠),位於榕城西馬路許氏宗祠東北側,坐北朝南(與宗祠朝向相同),是潮汕傳統“四點金”院落建築。祠堂前有小陽埕,陽埕前側為許氏臨街(西馬路)民居,西側為許氏明經第(坐西朝東,建於清代後期),東側為庶祖祠和明經第開闊進出口。祠堂門匾陽刻“許氏庶祖祠”5個行書大字,據說是許國佐親自題寫。祠內建築古樸素雅,東西廂廊外牆各開一圓形“子孫門”與火巷相通,後堂寬敞,正座設有女祠主牌位,堂匾失考。許氏庶祖祠大約建於明代崇禎丁丑年(1637),是許國佐為其親祖母金陵貞勉余氏建造的專祠。余氏乃許國佐祖父許公望(許守愚長子,舉人,仕湖廣祁縣、福建順昌知縣)側室,故其專祠稱為“許氏庶祖祠”,俗稱“婆祠”。余氏原為許公望侍婢(俗稱“赤腳”、“走鬼”),金陵人氏,因在許家一次危難變故中能傾力救護許公望嫡子(許公望之妻盧氏育有六子),使其轉危為安,深受許公望讚賞而被收娶為側室(余氏育有二子,排行第七、八:長子許有寷,即許國佐之父,號萬石,庠生,過繼許公望早卒無子的五弟許公期為嗣;次子許有宣,號旭石),她的裔孫稱她為“祖婆”。據說,許氏庶祖祠是目前揭陽地區尚存的唯一一座建造於明代的婆祠,也是揭陽地區建造時間最早的女祠之一,於2005年2月被列為揭陽市文物保護單位。
許氏庶祖祠也屬於另一類型的祠堂——生祠,它是許國佐在祖母余氏祖婆還健在時就為她建造的(余氏卒於崇禎十五年(1642)),時間當在重修許氏宗祠的同一年(1637)或稍後不久。生祠是為健在的人建造的祠堂,裡面供奉的是祠主的長生牌位,有祈壽祝福的意義,祠主去世後則改用神主牌位,用以祭祀,祠堂性質也隨之變為普通祠堂。據許氏族譜載,西門許氏宗祠原是其八世祖許守愚(許國佐曾祖父,舉人,仕南京池州東流知縣)晚年開始營建的許氏祖祠(祀許氏榕城始祖玉窖公),但在萬曆戊寅年(1578)未就而卒,萬曆庚辰年(1580)由其子孫續建竣工。約60年後的崇禎丁丑年(1637),許守愚之孫許有寷(官至慶州通判)見宗祠頹廢,遂“割產葺之,增置祭田,俾祀事無缺”,進行重修(清版《揭陽縣正續志。懿行》)。其時,許國佐已在兵部任職官,父子皆仕宦顯達。但宗祠重光、家族榮耀之際,許國佐父子卻心存愧憾,因為宗法禮制有“赤腳(阿婆)不能入祠”的規定,即許國佐的祖母余氏阿婆百年之後,她的神主不能進入許氏宗祠配祀供子孫祭拜。其時許國佐父子在名分上雖屬許公期裔孫,是余氏的“侄子孫”,但實為母子祖孫,血緣親情天倫之屬。所載,許有寷過房承嗣時尚幼,其生父母“教督之者益至”(《揭陽許氏族譜》)。許國佐為了報答祖母余氏的養育之恩和消除父親的顧慮,遂將許氏宗祠東側一“下山虎”宅居拆除,為祖母建造一座“雙背劍”生祠建築——許氏庶祖祠。在古代宗法文化中,建造祠堂屬於報本追源、尊祖敬宗的重大舉措,而為庶祖建造生祠更是彰顯孝道之舉。許國佐父子修宗祠、建生祠的做法,演繹的是崇孝報本的美德。
許國佐一生彰顯孝道。繼為余氏祖婆營建生祠之後,崇禎十五年(1642)二月許家余氏祖婆去世,為了表達對祖母血濃於水的親情孝心,遂將位於揭西灰寨一座有“絲線吊金鐘”美稱的小山丘買下,送給叔父許有宣作為余氏祖婆的專用墓葬地(余氏墓今尚在)。南明隆武元年(1645)朝廷許以高官徵用,許國佐則以父有寷有疾不就。同年,揭陽武生劉公顯所率“九軍”攻陷揭陽縣城,燒殺劫掠,許國佐之母江氏被劫持。許國佐於是親往“九軍”大營,願以身代母,贖回娘親。因拒與“九軍”合作起義,於1646年慘遭殺害,時年42歲。清版《揭陽縣正續志》均稱“時以為死孝雲。”在明清時期潮汕歷史文化名人中,許國佐被譽為忠孝典範代表人物。近代嶺東知名畫家、詩人孫星閣(十萬山人)有詩《詠先賢許國佐墓》贊曰:“有明一代老詩人,吟到蜀弦百轉聲。揭嶺有公山有骨,千秋忠孝記成仁。”《詩經》云:“孝子不匱,永錫爾類。”世易時移,重提先賢許國佐建造許氏庶祖祠等彰顯孝道的史話逸事,但願其中所蘊含的傳統文化正能量能得到當代人們的了解和傳承,使中華孝道這一傳統文化中的“首善”(百善孝為先)能不斷得到發揚光大。
(載《揭陽日報》2013年9月23日第8版,作者謝若秋)
許國佐與許國佑的關係
1997年揭陽榕城西門許族發現位於揭西金和的本族祖婆余氏墓碑,碑文為:崇禎十五年閏十一月吉日。明妣許孺人金陵貞勉余氏墓。孝子有宣/承重許國佑仝立石。這是一塊明代末期的墓碑,它的發現,可以幫助我們解讀潮汕先賢許國佐族史中的一些問題。
墓主余氏是明末潮州先賢許國佐(號班王,榕城人,許有豐長子)的祖母,現在榕城西門許氏宗祠東側的許氏庶祖祠(追遠堂)就是許國佐和他父親許有豐於1637年為余氏建造的專祠(始建時是一座生祠)。余氏是許公望(明隆慶丁卯科舉人,歷仕湖廣祁陽知縣、福建順昌知縣)的側室(侍妾,俗稱阿婆),膝下二子,長子許有豐(號萬石),次子許有宣(號旭石)。據載,許公望因痛惜其五弟許公期早卒無後,便將兒子許有豐過繼給五弟為嗣。這樣,余氏膝下實際上就只剩下一子即許有宣,這與余氏墓碑上的“孝子有宣/承重許國佑仝立石”相符。余氏墓立碑時為崇禎十五年(1642),據揭陽《許氏宗譜》(1995年)和揭陽地方史志記載,那時許有豐和許有宣兄弟兩人及許國佐都還健在(許有豐約卒於明隆武元年即1645年末,許有宣卒於清順治丙申年即1656年,許國佐卒於1646年),余氏墓碑上沒有其長子許有豐和長孫許國佐的署名,則可作為許有豐已過繼給其五叔公期為嗣的佐證。
余氏墓碑上的“承重許國佑”與許國佐是什麼關係?據揭陽《許氏宗譜》載,許國佑是許國佐的叔父許有宣的長子,他與許國佐是堂兄弟。而潮州《許氏宗族》(1990年)則稱許國佐和許國佑是許有豐的長子和次子,是同胞兄弟,這顯然與余氏墓碑所載不符。因為“承重孫”一詞是指嫡長孫即長房長孫,在古代宗法制度中指擔負傳承大宗重任的孫子,並非專指喪服而言。在潮汕地區,人們俗稱嫡長孫為“大孫”,相關潮語有“大孫當尾仔”、“扶做承重孫”等。清版《揭陽縣誌。懿行》載:“許有豐……子國佐,進士,另有傳。”許有豐和許國佐是父子關係,但許有豐已過繼給其五叔許公期為嗣,“名分”上就不再是余氏的兒子。所以,余氏去世服喪期中稱“孝子”和“承重孫”的必是許有宣和許國佑父子,許國佑必是許有宣的長子才可稱“承重孫”。如果根據潮州《許氏宗譜》所載,則余氏墓碑上的承重孫應是許國佐。所以,許國佐和許國佑並非親兄弟,而是堂兄弟。
據揭陽《許氏宗譜》載,許國佐有五男一女,第五子名號失傳;潮州《許氏宗譜》載許國佑失傳;許國佐派系的浙江象山《許氏宗譜》載“有宣失傳”。為什麼揭陽許族世系會出現這么多的訛誤或“失傳”呢?這主要與明末清初的“九軍”事件有關。
據載,“九軍”首領劉公顯原是揭陽武生,其父為許家佃戶,曾與許國佐結怨。劉公顯功名遭革後聚眾起義,經常進犯揭陽及周邊地區,於1645年攻陷榕城,燒殺搶掠,劫走了許國佐之母江氏(事發時許國佐在府城潮州)。許國佐聞訊即親赴九軍營地希望以身代母,不幸被扣押脅迫並於次年遇害。九軍後來投誠南明王朝,控制揭陽一帶十多年。明末九軍起事時,剛好是許族余氏祖婆去世、子孫廬墓(舊時喪俗,指父母去世後,其子孫在服喪期間在墓旁搭蓋小屋居住,守護墳墓)的服喪期。九軍攻陷榕城,與劉公顯有宿怨的西門許族首當其衝,多人被殺或失蹤。余氏墓位於今揭西金和與灰寨交界處的石牛埔許厝山(許族稱“絲線吊金鐘”,為許班王所有),剛好是“九軍”的控制區。當時為余氏守墓的許國佑隨時都會被九軍發覺而發生不測。也許為了自保,許國佑對外不敢公開自己的真實身份而改稱“許文英”,隱匿在余氏墓地附近一陳姓村莊,遂與縣城的親人中斷聯繫。今距余氏墓不遠的揭西金和和順鄉下林村許氏就是當時余氏守墓者許國佑的後裔,他們世代相傳其祖先來自榕城許氏“源遠堂”,其開基祖許文英屬揭陽許氏第94世(與許國佐、許國佑的世序相同)。但該村族老說其祖先許文英(許國佑是名,文英是其號)就是許國佐的胞弟,並說余氏祖婆去世時,長孫許國佐身在外地不能盡孝,由其弟許國佑代行承重孫之名(這種“代行”的說法是不合古代禮制的,因為承重孫健在,其名分是不能被取代的)。認為許國佐和許國佑是同胞兄弟的說法,這或許是受潮州《許氏宗譜》等的影響和對“承重孫”含義的誤解。雖然下林村許氏原來的譜牒已失傳,但他們作為榕城許氏的一個分支還是有一定依據的。據說,近代下林村許氏曾到榕城西門“源遠堂”認宗,但卻均因人為的原因而中斷,至今未果。
許國佐是明代潮州先賢,許國佑是其堂弟,如果有關方面能做進一步的調查了解,或許能獲得更多的共識,更好地推動地方文史的研究。
(載《揭陽日報》2014年7月21日第7版,作者謝若秋)
許氏各系來揭陽創基簡史
許氏來揭陽創基始於宋末元初。潮州韓山名賢世家之許氏八十三世光祖公,最先來揭創基於潮臨村(又稱渡頭村,在今東山區磐東鎮境內),以後分創十多處。稍後,八十四世玉窖公從福建遷來,住榕城西馬路。明末清初,又有一些許氏支系從福建等地遷來,分居於十多處。於今,許氏分布在榕城區兩個鎮、四個居委會,東山區一個鎮、二個居委會,揭東縣九個鎮,汕頭市一個村,共29個居住點,人口在五萬以上,還有眾多僑胞。
許氏在揭陽,以韓山世係為大。韓山許氏於唐末因世亂從福建南詔遷來。至宋末三百年間,興旺發達。自許氏七十四世(韓山許氏二世)許申公起十一代,有文武仕官四十一人,其中進士十九人。七十七世許珏公還是駙馬公,故友名賢世家之美稱。詎料宋末元初遭兩次重大禍災,燒殺擄劫,許氏各走他鄉,謀生落籍。其禍災之一,是宋理宗淳祐一年(公元1241年)之“韓山為事”。其時,有一太監游訪韓山山前鄉,因許氏失於款待,被誣奏說駙馬公子孫在潮州私通元番,帝下諭行剿。山前鄉許氏子孫聞知,於聖旨未到時,先行逃散到外方,而祖址被焚。許氏八十二世義夫公之子安谷公(號竹林),攜子奔往潮安溢溪(即意溪)避難,不久病逝。宋末時,其子孫遭元兵剿殺,再奔福建莆田,後安谷公之子玉窖公(號義明)再遷來榕城。義夫公之二弟謙夫公(曾官授韶州教諭,因世事日非,退隱在家),時雖年邁,也帶子光祖、光宗、光族等,避居揭陽豹崗錦里(現揭東雲路鎮境內許厝埔)。禍災之二是,為元兇剿殺。“韓山為事”後38年,帝昺走潮州時,陳壁娘(張世傑妻)、許大娘招募義士勤王,當時隱居的許氏八十四世君輔公(進士、原漳州南靖縣知縣,辭官回家)也從隱居處回鄉,率子弟兵回響,勤王抗元。公元1278年,元將嘜都(奸徒張弘范降元後被賜名)引兵陷潮州後,在潮屠殺忠臣義士,許氏受“扶宋不扶元”之祖訓,又群起勤王,被大肆燒殺,子孫散走他鄉避難。潮人死難之慘烈,以許氏為最。
八十二世謙夫公長子光祖、字福南、號致政,賜進士出身,官任湖廣武城縣縣尹,升東昌府知州。因宋室日頹,不仕,回家隱居。“韓山為事”,與二弟光宗、三弟光族,隨父避居豹崗。期間,歷察揭屬山川,至磐溪都(今磐東鎮)西北,見潮漲潮落,碧水環流,田疇廣闊,土地肥饒,林木蒼翠,古渡扁舟,勝似畫圖,遂與三弟光族於此地創寨,以潮臨為名。此地與錫場鄉隔河相望,古渡相通,又稱“渡頭村”。公避居揭陽後,韓山之事漸平靜,置業有谷萬七石,潮臨人稱“萬七公”。光祖之二弟光宗,從豹崗分居于山溝尾(又名仙埔尾,今錫場鎮之後圍村),建寨修祠,蕃衍至今,人口二千多。光祖公之三弟光族,又名福耀,號直齋,與兄長局潮臨時,首領有藍田都之崎嶺、藤吊嶺、牛牯嶺及赤坎、河浦嶺、長尾林、白石登嶺、陳公山、牛角林、楓林、白頸山、赤秋溪嶺、貝象等處糧山,復創糧渡二所於渡頭潭角及浮山過湖崗渡。子五人,分遷於陸豐甲子、甲東奎湖、甲東前及惠來金來州、神泉等地。因光族公有功於潮臨,故配祀於光祖公。
光祖公有四子:君佐、君宰、君輔、君弼。宋亡之年,光祖七十一歲,改名醉翁,與四子君弼奔往饒平之黃岐山,此地偏僻,適於避亂,較平靜後遷至平原許厝埔;又因地勢低洼,再遷黃岡山上鄉。光祖公媽之墓今猶在。公募碑文曰:“宋醉翁許公之墓”;媽另葬,碑文:曰:“宋善人黃氏墓”。可見宋雖亡仍不忘宋之志,也可見危難中仍不敢以真名出現。光祖公在炮台東嶺也有墓,傳說是衣冠冢。
光祖公長子君佐,字象泰,號心月、朝喜,鄉進士,授湖廣武昌縣教諭,不仕,回家隱居,為渡頭許之始祖。長子愚隱,次子泮學,兄弟情篤,不甘分家,各生二子,為示親如胞兄弟,堂兄弟四人排列為春夏秋冬四房,沿稱至今。春房北潭公,居渡頭下寨,後分創鳳潮村(今東山區境內)及象崗村、古湖村(今揭東縣雲路鎮境內)。夏房平山公居渡頭村新圍,後分創東寮村(今揭東縣玉湖鎮境內)及榕城金城腳之下池許。秋房元溪公,住渡頭南北厝,後外遷,少數居於浮山村新寨內,有部分居新亨下埔,大多徙外縣。冬房松溪公,住渡頭南北厝,分創浮山村(今揭東縣玉湖鎮境內)、溪圍許厝(今揭東縣登崗鎮境內)及汕頭市崎山溝邊外(今汕頭金園區中岐居委會溝湖村)。
光祖公次子君宰,字朝隱。因光祖公認為潮臨村接近縣城,塵市囂雜,非隱居之地,與黃氏太及次子君宰離開潮臨,徙居桃山都(今揭東縣炮台鎮)東嶺村。該村現有1900人。該系九十五世振萬公分創漁湖溪南東寨,現稱漁湖東仁許厝村。又分創雲路官田埔。
光祖公之季子君輔,年方六歲便隨父外出,避“韓山為事”之難。二十歲中進士,授漳州南靖縣正堂,德政惠於民,士庶感戴,為之刻像建生祠,勒碑其事立於文廟之左。事聞於朝,欽點戶部主事。宋理宗景定五年(公元1264年)分居於饒平樟籍鄉(現屬澄海市隆都鎮)。元兵犯閩時,奏請回潮養親。公元1278年,陸秀夫、張世傑保帝走潮州,君輔從隱居地石龍寨回上浦鄉,回響陳壁娘、許大娘之號召,率子弟兵勤王抗元。1279年崖山兵敗,陸秀夫負帝投海,中興絕望,君輔悲憤不食元粟,同年十一月廿六日卒。
榕城許氏玉窖公派下,是揭陽許氏另一較大派系。宋末,“韓山為事”時,八十二世謙夫公之兄義夫公之子安谷公(字竹林)帶兒子克明、東濟、明濟、義明,先奔溢溪(意溪),未兒,安谷公逝世。因元兵多次搜掠,四子再奔莆田。不久,八十四世義明公(玉窖公)遷來揭陽榕城北市(一說先居官溪都,後遷入榕城),八十五世祖碧泉公分創普寧寮園村,九十一世見石公(名守魯)遷普寧北山大潭、惠來平山三多足、甲子東湖。許氏創業榕城以來,子孫昌盛,人才輩出。明末登進士者有蒙泉公、國佐公、登庸公、鳳石公。民國時期畢業於中央軍校者二十多人,被授予將級軍銜者三人,上校軍銜者三人。其祖祠源遠堂中廳對聯:“九奪科名十賜宴,三登甲第一叨翎”,概括其古代功名之盛。裔孫許典存,參予創建榕城自來水廠,現任揭陽市自來水公司經理、中國城鎮供水協會廣東分會常務理事,獲汕頭市勞動模範和揭陽市文明市民光榮稱號。
韓山世系來揭陽創基者,還有八十二世豎基公裔孫,創寨在官溪都槎橋鄉洋內村(今榕城區仙橋鎮境內),今人口500多人;分創梅雲鎮石頭洋內村,人口650多人。
現住榕城區梅雲鎮夏橋村和潮東村之許氏,於元末從福建莆田遷來。元末(公元1368年),許氏萬一公帶三個兒子與一位姓章先生,從福建莆田縣待誥巷(俗名刣狗巷)一同來潮創業。到紫峰山下時,見一片依山傍水平坦之地,土質肥美,遂定居建寨,至夏季完成,該地狀似板橋,故取夏橋為村名,至今2100多人。上述章姓先生受聘於夏橋村,與萬一公情誼深厚,以禮金相酬,拒而謝之。章先生無嗣,萬一公以次子玉譚為先生嗣裔,並議訂玉譚屬下子孫,應以“生姓章死姓許”相傳,以表“落葉歸根”,潮東村歷代子孫恪守祖訓,相傳至今。玉譚公子孫勤耕力作,成為周圍較富庶之村寨。解放後,大興農業水利;改革開放以來,省道沿村過,工商雲集,經濟騰飛。現人口五千多人。
榕城區梅雲鎮石頭村許氏,現有三千多人,系先後從三個地方遷來。其中較大派系是“源遠堂”。其始祖松軒公,諱爵,字廷賀,原籍松江府華亭縣雲間鄉(現屬上海市),乃江南進士,授橫州刺史。元至正庚子年(1360年)左遷揭陽市主簿。傳子有三,達道、達德被遣回祖地,達均公留在揭陽,占籍於官溪都石頭鄉。舊《揭陽縣誌》載:“許爵,江南華亭進士。”又載:“許爵,江南華亭人。至元二十年授揭陽主簿,後占籍於官溪都石頭鄉。”第五世祖日房素靜公分創三洲(今屬揭東縣霖磐鎮)、蘆清(今屬揭西縣東園鎮)及望草洋三個村;月房梅隱公留居石頭村。九世祖繼玉公,祖孫雙進士,長子次子兩房文武七登科。十七世材勇公登乾隆七年壬戌(1742年)科三甲武進士。“源遠堂”代有碩儒,居堂事政,宗族鼎盛,現人口二千多人。今尚保存清康熙年間兵部尚書三晉田從典所書,光緒庚辰年(1880年)所立“源遠堂”匾額一塊;北四房祖廳保存著武進士許材勇府的“進士第”匾額一塊;還保存旗桿斗八座,練武石四塊,均成為珍貴歷史文物。石頭村許氏頂園世系,是榕城區仙橋鎮洋內村許氏十一世秋白公,於清康熙年間遷來,現人口六百多人。石頭三家許世系,是九十六世代敬公,於康熙六年(1728年)從潮州三家巷遷來,現人口二百多人。
揭東縣新亨下埔許氏,系明朝時九十四世維侯公從福建遷來,生子平爾公。公子二:長茂士,次俊夫(移居增城)。茂士公子六:長君耀,大部分住新亨鎮上鄉,君耀公之三子志?(志寬?)居下軍埔(屬錫場鎮);次子住上鄉;三子君振住下軍埔;四子不詳;五子君拔住上鄉新厝許;六子君捷住下軍埔。
榕城西馬路“十房許”,系清康熙年間,養貴公從福建遷來,人口現130多人。
榕城草街許氏,繫於明代末年戰亂時,省昆公從福建莆田、漳州一帶遷來揭陽炮台南潮許厝圍,省昆公之子明紫公常來榕城金城腳附近積肥,後改做豆腐生意,在榕城定居,其子孫先後分住於草街、溝仔墘、南和市、汕頭及香港、泰國等地。
仙橋馬山村許氏,從何時何地遷來,尚未明。
本《簡史》資料,主要來源於
新加坡許氏總會編印之《許氏宗譜》、各支系族譜,以及編輯部人員在海內外蒐集之史料。許氏來揭創基至今七百多年,歷經戰亂遷徙,史料或散佚或焚毀,存之者甚少,且多殘缺不全,故本文中若干代失記者有之,遷來之時地不明者有之,各系族譜所記不一者有之,尚待賢者繼續收集、增補、考證焉。
離休幹部李鐸撰 時在一九九四年十月
(載《廣東揭陽許氏宗譜》第9-12頁,李鐸先生系原《揭陽縣誌》編寫和審稿成員、揭陽縣政協文史委員、歷史學會會員)
榕城許氏玉窖公(源遠堂)世系簡史
吾榕城許氏玉窖公,乃出自潮州韓山山前鄉許氏世家。韓山許氏於唐末宋初,因閩漳兵革,遷居潮州韓山,子孫蕃衍昌盛,十一世中,文武仕官者四十一人,登進士者十九人,有名賢世家之美稱。宋理宗淳祐元年(1241年),有一太監游訪至韓山許族,因失於款待,被誣奏勾結蒙古軍,帝諭行剿,聖旨未到之日,許氏聞知,各房分別逃離避難,八十三世光祖公帶子逃至揭陽隱居。玉窖公之父八十三世安谷公,帶子文明、東明、克明、義明,避難於潮州溢溪(今意溪)。未幾,安谷公逝世。宋末元兵陷潮州,因許氏子弟回響陳壁娘、許大娘之召,勤王抗元,被元兵大肆燒殺,切搜劫溢溪之許氏,安谷公之子又奔走各方。義明公(原名歪,後裔稱“玉窖公”)千里迢迢,篳路藍縷,逃至福建莆田,又連遭災荒,遷回廣東,居於揭陽縣城玉窖村(今榕城)。元初,兵革未平,義明公未敢道出源於韓山及真實姓名,子孫隱稱義明公為玉窖公,稱源於福建莆田,相沿至今,義明之名及韓山之源,則佚而失之。宗祠源遠堂拜亭對聯曰:“源那裡來,混混出由莆郡;遠於何始,綿綿繫於宋朝”;頂廳上聯曰:“玉窖分支本閩漳而鼎族”,可以明見。對於揭陽渡頭許氏,亦系因“韓山為事”八十三世光祖來創,則一直未知,更不知光祖公乃八十一世許新公之二房孫,而玉窖公系許新公之大房曾孫。直至此次纂修揭陽許氏宗譜,各支系宗親相序昭穆,反覆核對各系世系圖表,方知玉窖公即義明公。玉窖公與光祖公乃叔侄之輩,屬至親,而咫尺之隔,卻七百多年來未解共樹同根。噫!戰亂之災,何其久而遠也!修譜之義,何其大也。
玉窖公來揭後,長子碧泉公遷普寧,創寮園村。次子碧山公於榕城創業。明清以來,繁榮昌盛,才俊輩出。明萬曆三十二年(公元1604年)於城西北市建許氏宗祠,顏其額曰:“源遠堂”。九十四世國佐公、九十六世登庸公,榮登進士;中舉人者五人。功名最盛者為九十二世公望公及子孫。公望公登隆慶丁卯(公元1567年)舉人。子八:長,鳳石,甲申科舉人;二,粵石,辛卯科舉人;三、岐石,戊辰科進士;四、用石,由癢生入太學;五,仙石,郡廩生;六、昆石,廩生;七、萬石,癢生;八、旭石,癢生。萬石之子國佐,登辛未科進士。源遠堂中廳對聯云:“九奪功名十賜宴,三登甲第一叨翎”,概括當時功名之盛。民國肇啟,裔孫接受新教育,中學、大學畢業者,大有其人。公元1923年至1994年,領國民黨將軍銜者三人、上校銜者三人,任團級以上軍官者六人。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來,在黨、政、軍隊、科技、文化、教育、企業各界任領導職務者,比比皆是。
玉窖公第八世見石公,遷創普寧北山,其民國十八年所修族譜中云:“吾始祖玉窖公開基榕城,手創基業,至今瓜瓞綿綿,子孫濟濟”,且額顏其族譜曰:“源遠堂族譜”,其所制世系圖表,稱“榕城普寧北山世系圖表”。
玉窖公派下,子孫昌盛,居榕城者七千多人,分住問衢、滘墘、雙踏頭、打銅街、怡昌、大聖媽、大書齋、寶豐、惠迪等地,還分創山東圍村。僑居海外者有幾千人之多。
由於年代久遠,史料散失嚴重,此簡史所記,錯漏在所難免,尚希賢者補正之。
榕城許氏玉窖公(源遠堂)世系簡史編寫組 一九九四年十一月
(載《廣東揭陽許氏宗譜》第12-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