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 本名:張遂
- 別稱:張遂
- 所處時代:唐朝
- 民族族群:漢
- 出生地:不詳
- 出生時間:683年
- 去世時間:727年
- 主要作品:《大衍曆》
- 主要成就:天文學家、佛學家、陰陽五行家
- 法號名:一行
人物簡介,歷史記載,主要成就,製造黃道游儀,製造水運渾天儀,天文測量,制定《大衍曆》,科學成就,佛教地位,野史逸聞,《辭海》解釋,籍貫記載,一、鉅鹿,二、魏州昌樂,銅人因緣,
人物簡介
一行(公元683年~公元727年),佛法名號。中國唐代著名的天文學家和釋學家,本名張遂,魏州昌樂(今河南省南樂縣)人。
張遂的曾祖是唐太宗李世民的功臣、襄州都督、郯國公張公謹。其父張擅為武功縣令。張氏家族在武則天時代已經衰微。張遂自幼關中,刻苦學習曆象和陰陽五行之學。青年時代即以學識淵博聞名於長安。為避開武則天侄的糾纏,剃度為僧,取名一行。先後在嵩山、天台山、當陽山學習釋教經典和天文數學。曾翻譯過多種印度佛經,後成為佛教一派——密宗的領袖。
幼年時,一行家庭貧困,經常得到鄰居王姥姥接濟。一行做了天子之師常想起王姥姥。然而尚來不及報答,王姥姥已找上門來。兒子殺人犯罪,王姥姥想讓一行出面求求情。一行明白殺人償命,國法難違。他說:姥姥是一行的恩人,要錢要物要多少一行都應當滿足,此事一行卻辦不到。王姥姥聽了大罵一行見死不救忘恩負義。一行惟有不停地在姥姥面前謝罪。目送姥姥離去,一行把一布袋交給兩個心腹之人,命他們在指定的一個地方潛藏,他說從中午到黃昏,會有七樣東西進入布袋。他們照著做了,用布袋帶回七隻豬。一行把七隻豬放進已準備好的大瓮中封蓋。次日一早,宮裡來人叩門急切,說皇帝有事相商。剛到便殿,李隆基已迎出來,問:昨夜北斗七星不見了,是吉是凶?如何應對?一行有理有據做了分析,然後建議“莫若大赦天下”。李隆基當即下詔大赦天下。當天晚上,七星中的一顆在天空中出現了,七天后,七星全部在天空中出現了…… 恩人的兒子犯死罪,一行要報恩,又要不違犯國法,在此情境下,他惟有用自己的“方法”。段成式記述此事,心中亦有疙瘩解不開:此事頗怪,然大傳眾口,不得不著之。
僧一行博覽無不知,尤善於數,鉤深藏往,當時學者莫能測。幼時家貧,鄰有王姥,前後濟之數十萬,及一行開元中承上敬遇,言無不可,常思報之。尋王姥兒犯殺人罪,獄未具,姥訪一行求救,一行曰:“姥要金帛,當十倍酬也。明君執法,難以請求,如何?”王姥戟手大罵曰:“何用識此僧!”一行從而謝之,終不顧。一行心計渾天寺中工役數百,乃命空其室內,徙大瓮於中,又密選常住奴二人,授以布囊,謂曰:“某坊某角有廢園,汝向中潛伺,從午至昏,當有物入來。其數七,可盡掩之。失一則杖汝。”奴如言而往,至酉後,果有群豕至,奴悉獲而歸。一行大喜, 令置瓮中,覆以木蓋,封於六一泥,朱題梵字數寸,其徒莫測。詰朝,中使叩門急召。至便殿,玄宗迎問曰:“太史奏昨夜北斗不見,是何祥也,師有以禳之乎?”一行曰:“後魏時,失熒惑,至今帝車不見,古所無者,天將大警於陛下也。如臣曲見,莫若大赦天下。”玄宗從之。又,其夕,太史奏北斗一星見,凡七日而復。成式以此事頗怪,然大傳眾口,不得不著之。
據明正德本《大名府志》及今本《南樂縣誌》記載:西漢置樂昌縣,屬東郡。樂昌縣在東漢初年廢置。西晉於原樂昌縣故地復設縣,更名昌樂,屬魏郡。隋開皇三年(公元583年),從昌樂縣西北部分置繁水縣,同屬魏州。大業元年(公元605年),昌樂縣併入繁水縣。唐貞觀十六年(公元643年),改繁水縣為昌樂縣。五代後梁貞明二年(公元916年),昌樂縣更名南樂縣,仍屬魏州。再查考魏州,原名魏郡,北周改之,五代又更名興唐府、廣晉府、大名府。南樂縣從五代到民國初年,長期為大名府所轄。由上可見,南樂縣是由樂昌、昌樂、繁水沿革而來,唐時的魏州繁水、昌樂即今河南南樂縣。
歷史記載
僧一行,姓張氏,先名遂,魏州昌樂人,襄州都督、郯國公公謹之孫也。父擅,武功令。
一行少聰敏,博覽經史,尤精曆象、陰陽、五行之學。時道士尹崇博學先達,素多墳籍。一行詣崇,借揚雄《太玄經》,將歸讀之。數日,復詣崇,還其書。崇曰:“此書意指稍深,吾尋之積年,尚不能曉,吾子試更研求,何遽見還也?”一行曰:“究其義矣。”因出所撰《大衍玄圖》及《義決》一卷以示崇。崇大驚,因與一行談其奧賾,甚嗟伏之。謂人曰:“此後生顏子也。”一行由是大知名。武三思慕其學行,就請與結交,一行逃匿以避之。尋出家為僧,隱於嵩山,師事沙門普寂。睿宗即位,敕東都留守韋安石以禮征。一行固辭以疾,不應命。後步往荊州當陽山,依沙門悟真以習梵律。
癲坷開元五年,玄宗令其族叔禮部郎中洽齎敕書就荊州強起之。一行至京,置於光太殿,數就之,訪以安國撫人之道,言皆切直,無有所隱。開元十年,永穆公主出降,敕有司優厚發遣,依太平公主故事。一行以為高宗末年,唯有一女,所以特加其禮。又太平驕僭,竟以得罪,不應引以為例。上納其言,遽追敕不行,但依常禮。其諫諍皆此類也。
卷,一行尤明著述,撰《大衍論》三卷,《攝調伏藏》十卷,《天一太一經》及《太一局遁甲經》、《釋氏系錄》各一卷。時《麟德歷經》推步漸疏,敕一行考前代諸家曆法,改撰新曆,又令率府長史梁令瓚等與工人創造黃道游儀,以考七曜行度,互相證明。於是一行推《周易》大衍之數,立衍以應之,改撰《開元大衍曆經》。至十五年卒,年四十五,賜謚曰“大慧禪師”。
魏書初,一行從祖東台舍人太素,撰《後魏書》一百卷,其《天文志》未成,一行續而成之。上為一行制碑文,親書於石,出內庫錢五十萬,為起塔於銅人之原。明年,幸溫湯,過其塔前,又駐騎徘徊,令品官就塔以告其出豫之意;更賜絹五十匹,以蒔塔前松柏焉。
逅攏初,一行求訪師資,以窮大衍,至天台山國清寺,見一院,古松十數,門有流水。一行立於門屏間,聞院僧於庭布算聲,而謂其徒曰:“今日當有弟子自遠求吾算法,已合到門,豈無人導達也?”即除一算。又謂曰:“門前水當卻西流,弟子亦至。”一行承其言而趨入,稽首請法,盡受其術焉,而門前水果卻西流。道士邢和璞嘗謂尹愔曰:“一行其聖人乎?漢之洛下閎造歷,云:‘後八百歲當差一日,必有聖人正之。’今年期畢矣,而一行造《大衍》正其差謬,則洛下閎之言,信矣!非聖人而何?
為之時又有黃州僧泓者,善葬法。每行視山原,即為之圖,張說深信重之。
說,桑道茂者,大曆中游京師,善太一遁甲五行災異之說,言事無不中。代宗召之禁中,待詔翰林。建中初,神策軍修奉天城,道茂請高其垣牆,大為制度,德宗不之省。及朱泚之亂,帝蒼卒出幸,至奉天,方思道茂之言。時道茂已卒,命祭之。
贊曰:術數之精,事必前知。粲如垂象,變告無疑。怪誕之夫,誣罔蓍龜。致彼庸妄,幸時艱危。
主要成就
製造黃道游儀
製造水運渾天儀
後來,一行和梁令瓚等又設計製造水運渾象。這個以水力推動而運轉的渾象,附有報時裝置,可以自動報時,稱為"水運渾天"或"開元水運渾天俯視圖"。
水運渾天儀是一具依靠水力而使其運轉,能模仿天體運行的儀器,並可以測定時間。這個渾天儀改進了漢代科學家張衡的設計,注水激輪,令其自轉,晝夜一周,除了表現星宿的運動以外,還能表現日升月落,當然比張衡的水運渾象儀更加精巧、複雜了。所以,當水運渾天儀造成之後,置於武成殿前,文武百僚觀看後,無不為其製作精妙,測定朔望、報告時辰準確而嘆服,共稱其妙。
特別是在水運渾天儀上,還設有兩個木人(相關的商州銅佛龕文物遺址仍存),用齒輪帶動,一個木人每刻(古代把一晝夜分為一百刻)自動擊鼓,一個木人每辰(合現在兩個小時)自動撞鐘。這兩個木人是運用機械原理而製成的古代機器人。這是一個十分巧妙的計時機械,是世界上最早的機械時鐘裝置,是現代機械類鐘錶的祖先,比公元1370年西方才出現的威克鐘要早六個世紀,這充分顯示了中國古代勞動人民和科學家的聰明才智。
儘管這架水運渾天儀在使用了一段時間後,便因銅鐵漸澀,不能自轉而進入博物館了。但是,一行和梁令瓚卻以獲得天文鐘的發明權而永垂史冊。英國著名科技史家李約瑟博士在《中國科學技術史》第四卷中說:高僧一行和梁令瓚所發明的平行聯動裝置,實質上就是最早的機械時鐘,是一切擒縱器的祖先,走在歐洲14世紀第一具機械時鐘的前面;
水運渾天儀上刻有二十八宿,注水激輪,每天一周,恰恰與天體周日視運動一致。水運渾天儀一半在水櫃裡,櫃的上框,有如地則自然撞鐘。整個水運渾天儀既能演示日、月、星辰的視運動,又能自動報時,有二木人,每刻(古代把一晝夜分做一百刻=0.24小時=14,4分鐘)擊鼓,每時辰(合現在兩小時)撞鐘。這是世界上最早將擒縱套用於計時的裝置,比外國自鳴鐘的出現早了六百多年。
天文測量
一行受詔改歷後組織發起了一次大規模的天文大地測量工作。這次測量,用實測數據徹底地否定了歷史上的“日影一寸,地差千里”的錯誤理論,提供了相當精確的地球子午線一度弧的長度。
一行發起這次大規模的天文測量主要目的有二。其一,中國古代有一種傳統理論:“日影一寸,地差千里。”劉宋時期的天算家何承天根據當時在交州(今越南河內一帶)的測量數據,開始對此提出了懷疑,但長期未能得到證實。隋朝天算家劉焯則提出了用實測結果來否定這一錯誤說法的具體計畫,他說:“交愛之州,表北無影,計無萬里,南過戴日,是千里一寸,非其實差。”他建議:“請一水工,並解算術士,取河南北平地之所,可量數百里,南北使正。審時以漏,平地以繩,隨氣至分,同日度影。得其差率,里即可知。則天地無所匿其形,辰象無所逃其數,超前顯聖,效象除疑。”但這個建議在隋朝沒有被採納。一行的測量則實現了這一計畫。其二,當時發現,觀測地點不同,日食發生的時刻和所見食象都不同,各節氣的日影長度和漏刻晝夜分也不相同。這種現象是過去的曆法所沒有考慮到的。這就需要到各地進行實地測量。
這次測量過程中,由太史監南宮說及太史官大相元太等人分赴各地,“測候日影,回日奏聞”。而一行“則以南北日影較量,用勾股法算之”。可見,一行不僅負責組織領導了這次測量工作,而且親自承擔了測量數據的分析計算工作。
其中最值得注意的是由南宮說親自率領的測量隊,按劉焯的計畫在黃河兩岸平原地區測量的四個點,由北向南有滑州白馬(今河南滑縣)、汴州浚儀太岳台(今開封西北)、許州扶溝(今河南扶溝)、豫州上蔡武津館(今河南上蔡)。其中白馬在黃河北,其他三點都在黃河以南。它們均介於東經114.2度—114.5 度之間,差不多在同一經度上(即劉焯所說的“南北使正”)。總計白馬至上蔡526 里270 步,北極高度相差1.5 度,從而得出大約三百五十一里八十步,北極高度相差一度的結論。這實際上給出了地球子午線一度的長度。
由於對唐尺數值的大小,人們目前的看法還不一致,故評價一行這次子午線測量的精度受到限制。初步的估計結果是,一行的測量值與現代值相比,相對誤差大約為11.8%。
國外最早根據日影長度計算地球周長的是古希臘科學家埃拉托斯特尼,約公元前240年,他根據亞歷山大港與亞斯文之間不同的正午時分的太陽高線及三角學計算,以斯塔蒂亞(stadia)為單位出地球的直徑。斯塔蒂亞乃是古希臘的長度單位,各地不一。如按雅典的長度算,則地球周長為46620公里,多了16.3%,若按埃及的長度算,則地球周長為39690公里,其誤差小於2%。
伊斯蘭世界最早的子午線實測是在公元814 年,在一行之後九十年,由天文學家阿爾·花剌子米(約783—850)參與組織,在幼發拉底河平原進行了一次大地測量,測算結果得出子午線一度長為111.815 公里(現代理論值為110.6 公里),相當精確。
制定《大衍曆》
從開元十三年(公元725年)起,一行開始編歷。經過兩年時間,編成草稿,定名為《大衍曆》。《大衍曆》後經張說和歷官陳玄景等人整理成書。從開元十七年起,根據《大衍曆》編算成的每年的曆書頒行全國。經過檢驗,《大衍曆》比唐代已有的其他曆法都更精密。開元二十一年(公元733年)傳入日本,行用近百年。
科學成就
《大衍曆》的九服晷影算法及其正切函式表
如果列出一張以天頂距為引數,每隔一度的影長的數值表,則以上兩個問題都可以解決:先在所測地測出(冬)夏至晷影長度(在一行領導的大地測量中,在每處都進行了這樣的測量),由影長查表得出太陽天頂距,再加減一個如前所述的差數即可求出該地各氣的天頂距,返回再查表得影長。一行在《大衍曆》“步晷漏術”中就建立了這樣一個從0 度到80 度的每度影長與太陽天頂距對應數表,這是世界數學史上最早的一張正切函式表。
在國外,大約920 年左右,阿拉伯學者阿爾·巴坦尼(al-Battani,約858年—929年)根據影長與太陽仰角之間的關係,編制了0 度—90 度每隔一度時12 尺竿子的影長表,這實際上是一個12ctgα的數表。另一位阿拉伯學者阿爾·威發(Abul-Wafa,940—998)在980 年左右編成了正切和餘切函式表,每隔15 度和10 度給出一個值。他還首次引進了正割和餘割函式。一行和阿爾·巴坦尼差不多沿著相同的途徑編成正切和餘切函式表。一行用太陽天頂距,阿爾·巴坦尼用太陽仰角,兩者互為餘角,所以他們兩人的發現是相同的。而一行的正切函式表比阿爾·巴坦尼的餘切函式表早近兩百年,比阿爾·威發的正切表要早二百五十年。儘管一行的正切函式表只從0 度到80 度,誤差也相應大一些,但它畢竟是世界上最早的正切函式表。
《大衍曆》的插值算法
今天常用的牛頓插值公式,其不等間距的形式比等間距的形式要複雜得多。天算史界有一種流行的看法,認為在中國古代,唐朝天文學家、數學家一行在其《大衍曆》中發明了二次不等間距插值法,且一行還有意識地套用了三次差內插法近似公式。因此,一行在插值法方面的貢獻備受中外天算史研究者的關注。中國古代非線性插值法,是劉焯在其《皇極曆》(604年)中考慮到太陽運動不均勻性為計算太陽行度改正值時首創的。有關中國古代插值法的算理研究的新成果表明,劉焯二次等間距插值法的造術原理建立在源於《九章算術》描述勻變速運動的模型基礎之上,認為太陽每日的運行速度之值構成一等差數列。質言之,所用數學方法就是構造一等差數列並求其前若干項和。一行的插值法並沒有人們所想像那樣的推廣意義。就插值算法本身,一行算法與劉焯算法實質完全相同。所不同的是,《皇極曆》是在以平氣為間隔的日躔表基礎上插值。而《大衍曆》是在以定氣為間隔的日躔表上插值。
《太初曆》以後,各歷都以平分一回歸年365.25 日為24 等份而得每節氣長15.22 日,這樣規定的二十四氣稱為“常氣”,或叫“平氣”。張子信指出“日行春分後則遲,秋分後則速”,於是劉焯造《皇極曆》時體會到二十四氣皆應有“定日”,他說:“春、秋分定日去冬至各八十八日有奇,去夏至各九十三日有奇。”但劉焯並沒有搞清楚太陽速度的加減和季節的關係,他的日躔表是把秋分定日後到春分定日前平均分為12 段,每氣14.54 日;春分定日後到秋分定日前也平分為12 段,每氣15.45 日。這顯然不是“定氣”。一行則認為,太陽在一回歸年365.2444 日中共行365.2444 度,每氣行15.2185 度。冬至附近日行速度最急,故二氣間所需運行時間最短,夏至附近日行速度最緩,故二氣間的時間最長。實際上,《大衍曆》這裡首先提出了平分黃道為24 等份,以太陽實際走完每個等份的時間長度為各節氣長度,這就是通常所稱的“定氣”概念。一行提出正確的定氣概念以後,在計算太陽改正時自然就以定氣為插值間隔。至於插值法本身則完全是沿用劉焯的方法。
值得一提的是,劉焯在日躔表中規定太陽視運動一年內的變化規律是:冬至最快,冬至後漸慢,到立春時開始加快,春分時又達到最快,冬至到春分這段時間內日速比平均速度快。春分後太陽視運動的速度突變為最慢,之後逐漸加快,到立夏時又開始減慢,夏至達到最慢。春分到夏至時段內比平均速度慢。夏至以後的變化情況以夏至處為鏡面對稱。
《大衍曆》盈縮分一年內的變化趨勢將盈縮分在冬至附近最大,以後逐漸變小,夏至時最小,之後又逐漸增大。這相當於把冬至作為太陽視運動的近日點,夏至為遠日點。這種認識是正確的,而《皇極曆》的規定是不符合實際的。
說一行有意識地套用了三次差內插法的近似公式,是指《大衍曆》的月亮極黃緯算法和五星中心差改正算法中所用的插值法。當對中國古代曆法中的插值法的構造原理有了深入的認識之後,研究者進一步通過將這兩處插值法的有關術文與劉焯二次等間距插值法的術文進行對比研究,證明兩者在實質上也是相同的。
人們之所以會認為《大衍曆》使用了三次差插值法,是因為《大衍曆》在上述兩種算法的插值法中都引入了“中差”概念的緣故。但實際上一行引入“中差”的原因在於,劉焯日躔表中的各氣陟降率之差是相等的,而《大衍曆》月亮極黃緯等數表相鄰兩欄的差一般不等。這種現象的出現,正是一行受命改歷時作了大量天文觀測的結果。若仍照搬《皇極曆》的做法,就會出現同一點處有可能得到兩個不同的值的現象,這就迫使一行必須在計算方法上進行一點細節上的調整。
佛教地位
他自小讀書很多,到二十歲左右,已經博覽經史,尤其精通陰陽五行之學。他曾寫成闡釋揚雄《太玄》的專著,名聲不小。當時的武三思有意與他結交,但他顧忌其名聲不好,便逃走了,正好遇上普寂禪師,就從普寂出家。有一位叫盧鴻的隱士,得知一行的才學,驚異地對普寂說,此子“非君所能教導也,當縱其遊學”(《一行傳》,《宋高僧傳》卷五)。普寂同意一行外出尋訪名師高僧,於是他遍訪當時的名宿,並曾到浙江天台山國清寺向一位老僧學曆法。
一行在京城,一方面參加譯經,一方面就是從事他的天文方面的科研工作。《佛祖統紀》說一行“傳密教於金剛、無畏”,向這兩位傳播不同密法的大士學習密法。《佛祖歷代通載》卷十三講到善無畏時,也記一行等人曾參預善無畏的譯事。一行參預譯《大日經》是在開元十二年(724),次年寫成《大日經疏》,此《疏》,是一行請善無畏闡釋《大日經》義,由一行記錄並發揮而成的,所以說這部《疏》體現出善無畏和一行的兩人思想。據《宋高僧傳》,一行又向金剛智學習《陀羅尼印》。金剛智又為一行設壇灌頂,一行還要求金剛智翻譯金剛界一系的密法,於是在開元十一年(723)金剛智組織翻譯《瑜伽念誦法》、《七俱胝陀羅尼》,一行為筆受。一行又拜不空為師,不空在其《金剛頂經大瑜伽秘密心地法門義訣》中說到,“開元七年,至於西京,一行禪師求我灌頂”。所以,一行的密法兼承胎藏界和金剛界兩種,而能融為一體。本來胎藏界之理和金剛界之智也是合而不二的,兩者的融合才構成完整的整體。
玄宗請一行進京的主要目的是要他重新制訂曆法。因為自太初(漢武帝年號)到麟德元年(664)之間,歷史上先後有過二十五種曆法,但都不精確,玄宗就因為麟德歷所標的日蝕總是不準,就詔一行定新曆法。一行花了七年的時間,參考了大量的資料,做了許多實測,又製作儀器,以嚴謹的科學精神,終於寫成《大衍曆》。又為《大衍曆》編制而製造了非常精密的黃道儀。黃道儀仿天的形狀而製成圓球形,銅鑄,上面標有星宿、赤道及周天的度數,由水力推動其旋轉,一日一夜,天轉一周。又在天外別置二輪,上面鑄有日月,也能轉動。以木櫃為地,放在木柜子中,天球的一半在櫃外,一半在櫃中,又做兩個木人,分別在木人前置鐘鼓,每到一刻就自動擊鼓,每至一辰則自動撞鐘。這裡面使用了齒輪系統。當時都稱這一製作為奇妙神功,玄宗下令將它放在武成殿上讓百官參觀。但後來因為生鏽,轉不動了,就收藏在集賢院。
一行於開元十五年(727)十月去世,玄宗親自撰塔銘,謚一行“大慧禪師”號。
一行的著作,以《大日經疏》為其密教思想的代表作,《大衍曆》為其曆法方面的代表作,這本書是在一行死後的第二年由玄宗詔令編成而正式使用的,稱《開元大衍曆》,五十二卷。
一行的《大日經疏》把《大日經》中一些隱含的意義都解釋出來了,其中對一些教義的闡述,結合了佛教各宗如華嚴、天台、淨土、唯識及儒家的觀點,更主要的是該《疏》系統地組織密宗的理論和儀軌,因此對於密宗來講,本《疏》的地位是十分重要的。
一行認為《大日經》中的第一品《入真言門住心品》是全經之綱,統論全經大意。此品中三句:菩提心為因,大悲為根,方便為究竟,尤為至要。各種功德,皆從心生,所以說菩提心為因。這個心如同虛空。“虛空等心者,即是淨菩提”(《大日經疏》卷十九)。所謂大悲為根,根有“執持”的含義,如同樹根,執持莖、葉、花、果,使它們不至於傾倒。悲也兼明大慈,應是大慈悲。發起悲願回向眾生,拔除眾生一切苦厄。這種大悲心,是從菩提心而生的,“從此淨菩提心,而生大悲心也”(同上)。所謂方便究竟,“謂萬行圓極,無可復增,應物之權,究盡能事。”(《大日經疏》卷一)是指入真言門的方便法門。一行說這種方便最基本的有三方面,即身密門、語密門、心密門。三密都有其深刻的意義,比如語密門所念的真言,都是“如來妙極之語”。又比如身密門所結身印,“左手是三昧義,右手是般若義,十指是十波羅密滿足義”(《大日經疏》卷二)。總此三句,是菩薩得菩提心之後,因一切眾生皆有可覺之性而不能自悟,而起大悲心,為眾生說方便法,加以救護,使眾生得至究竟地。
對於大悲胎藏生曼荼羅,一行加以詳盡的詮解。這一曼荼羅,以胎藏為喻,則指修行者最初發菩提心時,猶如父母合因緣,種子之識初入胎中,後來漸漸生長,待出生後,具足種種根體。大悲心也由種子漸漸生起,具足萬行。又如嬰兒,出生後學習各種技藝,而能施行事業。從淨心中生起萬行,發起種種方便,濟度眾生,也是如此。這叫“胞胎胎藏”。以蓮花為喻,蓮花的種子藏在硬殼中,但在種子中卻含藏有蓮的枝、葉、花、果的特性。初發的菩提心種子也是如此。種子初生花苞時,蓮台和果實等藏於蓮葉內,如同出世間心藏在蘊中。蓮葉包藏之下,蓮花不受風吹雨打,而能日夜生長,猶如大悲胎藏,一旦成就,而能在日光中顯照開敷。這層意義叫“蓮花胎藏”。
這種胎藏,也稱為阿賴耶識,“阿賴耶識,義雲‘含藏’。正翻為‘室’,謂諸蘊於此中生,於此中滅,即是諸蘊窠窟,故以為名。”(《大日經疏》卷二)一行又以分別義、因緣義和真實義來分析阿賴耶識。
胎藏曼荼羅的圖位,從內到外分三重,中心為第一重,表示佛的菩提自證之德。第二重表示大悲,第三重表示方便。第三重如同各國之君,第二重如同朝廷百官,第一重中,內侍圍護垂拱之君,此君為大日如來。
這三重曼荼羅,第一重的中央八葉院,八葉蓮花圍繞花中的大日如來,大日如來為大曼荼羅王。八葉分別居四佛四菩薩,正東南西北四方之佛,分別表示佛的四智,四菩薩則表示佛的四行。中央院周圍,“上方是佛身眾德莊嚴,下方是佛持明使者,皆名如來部門,右方是如來大悲三昧,能滋榮萬善,故名蓮華部,左方是如來大慧力用,能摧破三障,故名金剛部也”(《大日經疏》卷五)。上方即東方的遍知院,下方即西方的持明院,右方即東方的金剛手院,左方即西方的觀音院。第二重包括金剛手院南部的除蓋障院,觀音院北面的地藏院,持明院西面的虛空藏院,遍知院東面的釋迦院。第三重,釋迦院東面為文殊院,虛空藏院之西為蘇悉地院,除蓋障院之南為外金剛部院。
就每一個具體的人而言,一行認為,也都是胎藏曼荼羅,其結構是,“頭為內胎,心以上為第一院,臍以上為第二院,臍以下為第三院”(《大日經疏》卷十四)。人的身體,含有三重曼荼羅,從這個意義上講,眾生都有佛性,“眾生自心之處,即一切佛大悲胎藏曼荼羅也,所以者何?一切眾生,即是華台之藏”(《大日經疏》卷十二)。在此一行提出了“即心是道”的觀點,但這還只是顯教中大乘教的一般看法,一行更講即身是佛這個密宗特有的觀點,“此悉地之人,不捨此身,不捨此識,而能秘密其身”(《大日經疏》卷十五)。但是,“若即心是道者,何故眾生輪迴生死,不得成佛?”(《大日經疏》卷一)一行認為,那是因為眾生不能“如實知”,不知道自心實相就是菩提,有佛無佛,常自嚴淨,這叫“無明”,叫“無知膜翳”。如果能如實知,就能做到初發心便成正覺,這也是如來藏思想。但雖然其他大乘教中也講如來藏思想,在一行看來,其成佛的可能性往往是不確定的,“經無數阿僧祗劫,或有成佛,或不成佛者”(同上)。即使成佛,也歷時很長。而這真言門,只要按其中的法則修行,就能速證莊嚴境界,甚至“即同大日如來,亦可致也”(同上)。
至於成佛的一般程式,分為信、入地、五通、二乘、成佛五個過程。信,指“深信如來秘藏,決定不疑;信佛有如是方便,若依行者,必成菩提。”(《大日經疏》卷十五)入地,即指入十地中的第一歡喜地。五通指到第四地後得五通境界。二乘指到第八地得聲聞乘和緣覺境。成佛是指從第九地而行菩薩道,到第十地而成佛。成佛之後,“世世受此悉地之果,終不可盡。”(同上)一悟而成永恆。
這種曼荼羅的安立次第,為地、水、火、風、空五者,“先從空中而起風,風上起火,火上起水,水上起地”(《大日經疏》卷十四)。這是世界成立的五大要素,以種子字來表示,即“阿字門為地,縛字門為水,囉字門為火,訶字門為風,佉字門為空”,五者缺一不可,“隨闕一緣,終不增長”(《大日經疏》卷一)。這五緣代表色的部分,從本質上講,萬法唯心,這種心,又叫法界,“當知萬法唯心,心之實相,即是一切種智,即是諸佛法界,法界即是諸法之體”(《大日經疏》卷七)。這五緣和心緣,構成密宗的六大緣起論。
一行作為科學家,在中國科技史上具有重要的地位,作為佛教高僧,一行傳承胎藏和金剛兩大部密法,在密宗史上的作用,不只系統組織密教的教義教規,也把兩大部融合起來。集科學家與高僧於一身這個特殊身份本身,也說明佛法和科學技術在一定條件下的相融性。
野史逸聞
一行
沙門一行,俗姓張名遂,郯公公瑾之曾孫。年少出家,以聰敏學行,見重於代。玄宗詔於光大殿改撰歷經。後又移就麗正殿,與學士參校。一行乃撰《開元大衍曆》一卷,《歷議》十卷,《歷成》十二卷,《曆書》二十四卷,《七政長曆》三卷。凡五部五十卷。未及奏上而卒。張說奏上之,詔令行用。初,一行造黃道游儀以進。御製(制原作進,據《大唐新語》改)《游儀銘》付太史監,將向靈台上,用以測候。分遣太史官大相元太等,馳驛往安南、朗、袞等州,測候日影。同以二分二至之日午時,量日影,皆數年方定。安南極高二十一度六分,冬至日影長七尺九寸三分,春秋二分長二尺九寸三分,夏至日在表南三寸一分,蔚州橫野軍北極高四十度,冬至日影長一丈五尺八分,春秋二分長六尺六寸二分,夏至影在表北二尺二寸九分。此二所為中土南北之極。朗、袞、太原等州,並差互不同。用勾股法算之云:"大約南北極,相去才八萬餘里。"修歷人陳玄景亦善算。嘆曰:"古人云,'以管窺天,以蠡測海'。以為不可得而致也。今以丈尺之術而測天地之大,豈可得哉?若依此而言,則天地豈得為大也。"其後參校一行《歷經》,並精密,迄今行用。(出《大唐新語》)
【譯文】
僧人一行,俗姓張名遂,是郯公張公瑾的曾孫。一行和尚從小就出家為僧人,用他自己的聰慧與才智,為當代人所看重。唐玄宗將他召入光大殿改寫曆書,後來又移住在麗正殿,跟翰林學士們一起檢驗校核。於是一行和尚撰寫成了《開元大衍曆》一卷,《歷議》十卷、《歷成》十二卷、《曆書》二十四卷、《七政長曆》三卷,一共五部五十卷,未來得及上報給玄宗皇帝他就病逝了。宰相張說將一行和尚的遺著上報給玄宗皇帝後,玄宗下詔書命令使用一行撰寫的新曆。初時,一行和尚製造了一部黃道游儀進獻皇上。玄宗皇帝親自在上面撰寫了《游儀銘》後,交付給太史監,將它放置在觀測天象的靈台上,用來測量時辰,並且分別派遣太史官大相、元太等人,乘驛車趕往安南、朗、袞等州,去測量日影。同時在春分、秋分,夏至、冬至這天的午時,測量日影,都測量好幾年才定下來。安南州極高二十一度六分,冬至那天日影長七尺九寸二分,春分、秋分長二尺九寸三分,夏至這天日影在表南長三寸一分。蔚州橫野軍北極高四十度,冬至日影長一丈五尺八分,春分、秋分長六尺六寸二分,夏至日影在表北長二尺二寸九分。這兩個地方是中華國土的南極與北極。朗、袞、太原等州,差的各不相同,用勾股法計算,說:"大約南北極,相距才八萬多里。修曆書的人陳玄景也精通算學,感嘆地說:"古人說,用管來觀察天象,用瓢來測量海水,認為是辦不到的事情。現在一行僧人用丈、尺為單位來測量天地的大小,怎么可以測量出來呢?若按一行僧的說話,天與地又怎么能稱得上大呢?"後來,陳玄景參加檢查校核一行僧人撰寫的《歷經》,使它更加精密,直到現在使用的還是這部《歷經》。
《辭海》解釋
一行(683—727)唐高僧,天文學家。俗姓張,名遂,巨鹿(今屬河北邢台)人,21歲從荊州景禪師出家,旋從嵩山譜寂學禪,後從善無畏,金剛智學密法,又參與善無畏譯場,翻譯《大日經》。精通曆法和天文。與梁令瓚同制黃道游儀,用以重新測定150餘顆恆星的位置,發起在全國12地點進行天文觀測;並根據南宮說等一組的測量,歸算出相當於子午線緯度的長度。著有《大日經疏》,並訂《大衍曆》等。
籍貫記載
一、鉅鹿
(唐)鄭處誨 《明皇雜録》:僧一行,姓張氏,鉅鹿人,本名遂。
(宋)釋贊寧《宋高僧傳》:釋一行。俗姓張。鉅鹿人也。本名遂則。唐初佐命剡國公公謹之支孫也。
(宋)李昉等《太平廣記》:僧一行姓張氏,鉅鹿人,本名遂。
鉅鹿,今河北省邢台市巨鹿縣,唐代開元年間,邢州更名巨鹿郡,巨鹿縣隸屬之。
二、魏州昌樂
(宋代)《舊唐書》載:一行,“魏州昌樂人,襄州都督、郯國公公謹之孫也”。屬今河北河南交界地。
銅人因緣
一行一生有兩次與“銅人”相關。
二是高僧一行建造觀天儀的兩個銅人後鑄成三尊銅佛的“商州銅佛龕”遺址仍然留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