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生草·感嘆

寄生草·感嘆

元代查德卿所作元曲, 露仕途的艱難和官場的險惡,勸戒人不必為虛名賣命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寄生草·感嘆
  • 創作年代:元
  • 作品出處:元曲三百首
  • 文學體裁:散曲
  • 作者:查德卿
作品介紹,詩詞原文,原文注釋,原文譯文,作者簡介,作品鑑賞,

作品介紹

宮調:仙呂
寄生草·感嘆
曲牌:寄生草——屬北曲仙呂宮。字數定格據《九宮大成譜》正格是三、三、七、七、七、七、七(七句)。可用作小令,也可用於套曲中
《紅樓夢》第二二回:“這一齣戲……是一套北《點絳唇》,鏗鏘頓挫,韻律不用說是好的了;只那詞藻中有一支《寄生草》,填的極妙,你何曾知道。”
王國維紅樓夢評論》第二章:“﹝ 寶玉 ﹞聽《寄生草》之曲,而悟立足之境;讀《胠篋》之篇,而作焚 花 散 麝 之想。”

詩詞原文

姜太公賤賣了磻溪岸,
韓元帥命博得拜將壇
羨傅說守定岩前版,
嘆靈輒吃了桑間飯,
豫讓吐出喉中炭。
如今凌煙閣一層一個鬼門關,
長安道一步一個連雲棧。
注釋譯文

原文注釋

磻溪:一名璜河,在陝西寶雞縣東南。相傳溪上有茲泉,為姜太公垂釣遇文王處。
韓元帥:即韓信。漢高祖拜為大將,後被呂后殺害。
命博得:用生命換取得。
傅說:傅說隱居傅岩(今山西平陸)時,曾為人版築(用框架築土牆)。高宗“夜夢得聖人,名曰說”(《史記·殷本紀》)
靈輒:春秋時晉人。據《左傳·宣公二年》載:晉靈公的大夫趙宣子曾於首陽山打獵,在桑陰中休息,看到餓人靈輒,便拿飯給他吃,並給了他母親飯和肉。後晉靈公想刺殺宣子,派靈輒作伏兵,他卻倒戈相救,以報一飯之恩
豫讓:戰國晉人。據《史記·刺客列傳》載:豫讓為晉國大夫智伯家臣,備受尊寵。後智伯為趙襄子所滅,他便“漆身為癩,吞炭為啞”,企圖行刺趙襄子,為智伯報仇。後事敗為襄子所殺。
凌煙閣唐太宗圖畫功臣的殿閣。此借指高官顯位。
長安道:指仕途。
連雲棧:陝西褒谷與斜谷間的棧道。在今陝西褒城一帶,是由陝入蜀要道。此喻危險的仕途。

原文譯文

[一]“姜太公”句:句謂姜太公不該輕易罷隱做官。相傳姜太公八十歲還在磻溪垂釣,後來在這裡遇到周文王,才施展他的才華,扶周滅商,被尊之為“師尚父”。姜太公,即呂尚。磻溪:水名。在今陝西寶雞市東南,北流入渭水。
[二]“韓元帥”句:漢高祖築壇齋戒,拜韓信為大將。韓信在“滅項興劉”的鬥爭中,建立了十大功勞,後被呂后殺害。
[三]“羨傅說(yue)”句:傅說,殷高宗的賢相。相傳他曾隱居於傅岩(今山西平陸縣),做泥木工。版:版築,兩版相夾,實土其中,杵築成土牆,今稱“乾打壘”牆。
[四]“嘆靈輒”:靈輒,春秋時晉人。《左傅》宣公二年:晉靈公設了埋伏,打算攻殺趙宣子。有一個人倒戟以御公徒,冒死相救,使宣子得免於難。宣子問其故,那人說:我就是你在翦桑救的那個餓人。問其姓名住址,不告而退。原來趙宣子在翳桑打獵,看到靈輒餓了,給了他飯吃,還讓他帶一份給他的老母。
[五]“勸豫讓”句:豫讓,原是知伯的家臣,後來知氏被韓、趙、魏三家所滅,他從“士為知己者死”的思想出發,“漆身為癩,吞炭為啞”,毀勢變容,為知伯報仇。事敗被殺。見《史記·刺客列傳》。
[六]凌煙閣:唐太宗圖畫功臣的地方。後因以喻褒揚功臣的場所。
[七]連雲棧:高入雲霄的棧道。喻危險的仕途。

作者簡介

查德卿,生平不詳,大約元仁宗時(1311—1320)前後在世。現存小令22首。元·鐘嗣成《錄鬼簿》失載。明·朱權《太和正音譜》將其列於“詞林英傑”一百五十人之中。明·李開先評元人散曲,首推張可久喬吉,次則舉及查德卿(見《閒居集》卷五《碎鄉小稿序》),可見其曲名較高。其散曲作品內容有弔古、抒懷、詠美人傷離情之類,風格典雅。

作品鑑賞

此曲揭露仕途的艱難和官場的險惡,勸戒人不必為虛名賣命。連舉五個古人,皆一一予以否定;結尾處直指元代仕途,尤足以驚世駭俗。以古鑒今,感情憤激。
元人在散曲中嘆世警世,常用這種列舉史事的方式。這樣做不僅收論據鑿鑿、以古證今之效,文氣上也有語若貫珠、一瀉直下之妙。本篇用了五則歷史人物的典故,五句中作者又以飽含感情色彩的精練語言,表示了自己“感嘆”的導向。
起首兩句對仗,是就姜太公呂尚與韓元帥韓信的行止作出評斷。對於呂尚離開磻溪岸入朝任相,作者用了“賤賣了”三字,是說他放棄漁釣隱居生活太不值得。構想作者若僅用“賣了”二字,也已表現出對他入仕的鄙夷不屑,更何況“賤賣”!詩人故意不提呂尚輔佐文王定國安邦的歷史功績,又故意以偏激的用語與世人對呂尚窮極終通際遇的艷羨唱反調,憤世嫉俗之意溢於言表。同樣,對於韓信登壇拜將的隆遇,作品用了“命博得”三字,一針見血地指出了在功業爵祿之後隱伏的危機。一文一武,抹倒了古今的風雲人物,也是對利祿仕進熱衷者的當頭棒喝
三、四、五三句的鼎足對,言及的歷史主角為傅說、靈輒豫讓三人。第一句出乎意外地用了個“羨”字,但細看羨的內容,是“傅說守定岩前版”。傅說若果真守定岩前版的話,只不過是個卑賤的奴隸,而事實上他根本沒有“守定”,出去做了殷高宗的大臣,可見這一句純粹是反話、是嘲諷。第二句如實地用上一“嘆”,而所嘆的是靈輒“吃了桑間飯”,作者認為這樣一來,他就只能以聽命於人、舍己報主作為飯錢了。第三句對豫讓則用了“勸”,“勸豫讓吐出喉中炭”,作者對豫讓用性命報知遇之恩,視作多此一舉的愚蠢行為。這三句鼎足對中傅說的一例,同呂尚、韓信並無二致,其餘兩人則非名利場中人,卻是受制於人、為統治者效命的人物。作者將他們並排拉在一起,並非是有意選取歷史和社會上具有代表意義的不同典型,不過是藉此發泄對整個封建秩序及現存觀念的否定和蔑視而已。這就使作品帶上了一種嬉笑怒罵、馳騁隨意的剽勁色彩。
嘆世作品列具史實的常法,是在結尾點出總結的結論。而本曲又別具一格,棄置上舉的五名歷史人物不顧,轉而對“如今”作出了憤怒的感嘆。“凌煙閣一層一個鬼門關,長安道一步一個連雲棧”是峻拔的警語。它將不同性質的地名醒目地組織在各句之間,讓讀者去憬然悟味其間的聯繫,從而形象地表現元代仕進道路艱難險惡的黑暗現狀。這是對熱衷功名利祿的另一種形式的批判和否定,從而與上文的歷史感嘆互相照應。貫串在作品中的感情的憤激、嘲罵的辛辣、意緒的突兀以及批判精神的尖銳,造就了作品豪辣灝爛、排再奇倔的風格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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