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函普

完顏函普

金始祖,女真名完顏函普,在位時間941-960年。有二子,長子女真名完顏烏魯,次子女真名完顏斡魯。 金熙宗即位後,追上諡號為景元皇帝,廟號為始祖,皇統四年,稱他的埋葬地為光陵,皇統五年,增謚為始祖懿憲景元皇帝。

基本介紹

  • 中文名:完顏函普
  • 國籍:中國遼朝
  • 民族:女真族
  • 出生地靺鞨
  • 職業:皇帝
金始祖函普,人物生平,家庭成員,考辨,“新羅人”考辨,“從高麗來”考辯,“父母之邦”考辯,

金始祖函普

金始祖完顏函普,靺鞨部人。唐貞觀年間,函普祖上避戰亂進入漢四郡地區(漢江以北)。漢四郡地區在明朝中,葉之前有大量粟末靺鞨及其同族人女真分布。遼代初期,函普由剛剛成為高麗王國國土的“渤海舊地”遷回東北靺鞨故地按出虎水。這也就是史書上為何記載函普自高麗(王氏高麗)的歷史原因所在。
金史·列傳第三》和洪皓的《松漠紀聞》都敘述了函普從高麗來,卻沒有詳細表明其民族為高麗人還是居於後來高麗地的女真人。 金朝時完顏勖等撰修的《祖宗實錄》,講明了金始祖是居於後來成為王氏高麗領土的朝鮮半島北部的女真人,而不是高麗人或者新羅人。由於王氏高麗政權創立後,積極北上擴張侵占中國領土,長白山東麓的女真故土乙離骨嶺(今朝鮮鹹鏡北道鹹鏡山)一帶,成為兵家交戰的多難之鄉,居民紛紛遷走避難。居住在半島北部的女真部落的完顏氏三兄弟老大阿古乃遷徙遼東半島,老三保活里遷徙瀕海地區的耶懶,老二函普來到了牡丹江之濱的生女真完顏部卜乾水旁居住。按隋唐時期靺鞨族(滿族先祖)的南支粟末靺鞨被高句麗征服,高句麗全盛時期統治半島北部的漢四郡地區,而粟末靺鞨人多為高句麗王國的僱傭軍,因此後世多將粟末靺鞨與高句麗、高麗(高句麗簡稱,與後世王氏高麗不同)混淆。

人物生平

金始祖函普,粟末靺鞨人,最初非出自完顏部,而是從高麗來。來時年已六十多歲。其兄阿古乃好佛,留在高麗不肯相從,只說:“後世子孫必有能相聚者,吾不能去也。”函普只和其弟保活里來完顏部。函普住在完顏部仆乾水之涯,其弟保活里住在耶懶。
很久以後,胡十門從曷蘇館路來見金太祖,說自己是阿古乃的後人。另外,石土門、迪古乃,是保活里的後人。到了金太祖擊敗耶律謝十的遼兵,派使者梁福、斡答刺招諭渤海國的人說:“女真、渤海本同一家。”說的就是女真、渤海當初都是勿吉七部的成員。
函普到了完顏部,住了一段時間後,完顏部人殺了其它族的人,因此兩族交惡,哄斗不止。完顏部人對函普說只要化解仇殺,就把部族裡一個六十多未嫁的賢女嫁給他,收他作完顏部的人。函普答應下來並解決了爭端。然後娶了六十多歲的完顏部女,並生了兩子一女,終於成為完顏部人。

家庭成員

妻子兒女:
明懿皇后,完顏部人。年六十餘嫁始祖。
金德帝
注思版(女)
兄弟及子女:
兄阿古乃
胡十門
弟保活里
石土門
迪古乃

考辨

關於金朝始祖函普的族屬問題,研究者認識不一,有人認為函普是新羅人或高麗人,有人認為函普是靺鞨人或女真人通過《松漠紀聞》、《金史》等書有關金朝始祖函普族屬記述的考證,認為,《金史》關於函普“從高麗來” 的記述比較接近歷史真實,即認為,函普及其先人由進入新羅,歸入高麗,後從高麗來到女真地區,加入女真聯盟, 成為女真首領。函普實為——女真人
關於金朝始祖函普的族屬問題,研究者認識不一,有人認為函普是新羅或高麗人, 也有人認為函普是或女真人,但均未進行比較深入的分析和論述,惟有孟古托力《女真及其金朝與高麗關係中幾個問題考論》一文曾作簡要分析。

“新羅人”考辨

《松漠紀聞》等書稱函普是“新羅人”考辨
史書中關於函普族屬的記載很多,其中,記述函普為“新羅人”的著作主要有以下幾種:
(1)洪皓《松漠紀聞》記載:“女真酋長(指函普)乃新羅人,號完顏氏。完顏,猶漢言王也。女真以其練事,後隨以首領讓之。兄弟三人,一為熟女真酋長,號萬戶。其一適他國。完顏年六十餘,女真妻之以女,亦六十餘,生二子,其長即胡來也。自此傳三人,至楊哥太師無子,以其侄阿骨打之弟謚曰文烈者為子。其後楊哥生子闥辣,乃令文烈歸宗”。
(2)徐夢莘《三朝北盟會編》記載:“(女真)酋長本新羅人,號完顏氏,完顏猶漢言王。女真以其練事以為首領,完顏之兄弟三人,一為熟女真酋長,號萬戶,其一適他國。完顏年六十餘,女真妻之以女,亦六十餘,生二子,其長即胡來也,自此傳三人至楊哥太師以至阿骨打”。
(3)李心傳《建炎以來朝野雜記》記載:“完顏之始祖指(疑“指”字為“”字之誤)浦者,新羅人,自新羅奔女真,女真諸酋推為首領。七傳至而始大,所謂阿骨打也”。李心傳在《建炎以來系年要錄》一書中也說,“即阿固達(阿骨打),其先新羅人也”。
(4)宋人陳均《九朝編年備要》記載:“女真,其初部族本新羅人,號完顏氏。完顏,猶漢言王。女真妻之以女,生二子,其長烏古鼐也。自此傳三人,至英格太師以至阿固達(阿骨打)”。
(5)宋人佚名編《續編兩朝綱目備要》記載:“完顏之始祖浦(函普)者,新羅人,自新羅奔女真,女真諸酋推為首領,七傳至而始大,所謂阿骨打也”。
(6)宇文懋昭《大金國志》記載:“或又雲,其初酋長本新羅人,號完顏氏。‘完顏’,猶漢言‘王’也。女真妻之以女,生二子,其長即胡來也。其自此傳三人至楊割太師,以至阿骨打”。
(7)馬端臨《文獻通考》記載:“又雲,其酋本新羅人,號完顏氏,猶漢言王也。女真服其練事,以首領推之。其酋自龕福(函普)以下班班可紀”。
上述各書多以肯定的語氣說金朝始祖函普兄弟三人都是新羅人,後來,一人(函普)來到生女真地區,成為完顏部首領;一人來到熟女真地區,成為熟女真酋長;一人適他國。這些書的作者,皆為宋人或宋末元初人,且多為著名的史學家,在中國史學史上享有很高聲望,再加上他們生活的時代距女真興起較近,對女真的族屬及其興起應該有所了解,因此,這些較早記載函普族屬的資料,為許多史學家所認同。然而,只要我們對這些史料認真作一些分析,仍會發現其中可供商榷之處。
首先,從上述各書關於金朝始祖函普族屬的記載中可以看出,他們所記載的內容基本一致,就連用詞都十分相似,說明這些書關於函普族屬記載所依據的資料是相同的,也就是說,這些書關於函普族屬的記載出於一源。如果我們再從上述各書成書時間先後分析,完全可以斷定,這些關於金朝始祖函普族屬的記載,全都出自於洪皓的《松漠紀聞》。洪皓是宋朝人,建炎三年(1129年)奉宋高宗之命出使金朝,被金朝扣留15年,長期在女真貴族完顏希尹家族活動的冷山(今黑龍江五常境內的大青頂子山)等地生活,與完顏希尹等女真貴族交往甚密,對女真社會及生活習俗等有一定的了解,因此,他所撰寫的《松漠紀聞》被視為具有很高學術價值的重要著作,因之,他對金朝始祖函普族屬的記述也就成了當時的宋人以及後人認識函普族屬的重要依據。實際上,洪皓雖然在女真人中生活過一段時間,但他在女真人中生活之時,已距金朝始祖函普在女真人中生活的時間相差了一百年左右,對於函普的族屬問題,他不可能親耳聽到函普等人的訴說,只能從女真人的傳說中得知一二。洪皓從女真人中聽來的傳說,有的是符合事實的,有的也可能會與事實有所出入,有的即使洪皓從女真人中聽來的傳聞與事實沒有出入,也可能會因為洪皓理解的偏差以及後來回憶的偏差,導致洪皓的記述不如女真人自己的傳聞更加準確,因此,我們對洪皓的記述不能百分之百的相信。事實上,《松漠紀聞》的記載確有不少失誤之處。比如,上述《松漠紀聞》的引文中說函普“生二子,其長即胡來也”,就與史實不符。據學者考證,洪皓所說“胡來”,是指金朝景祖烏古乃,據《金史·世紀》記載,金朝始祖函普至烏古乃已經六世,而洪皓把烏古乃說成是金朝始祖函普的兒子,顯然是一種誤記。像這樣的錯誤,《松漠紀聞》中還有不少,此不一一贅述。可見,《松漠紀聞》中有關記述並非完全信史,其中,關於函普族屬的記載,也可能有疏誤之處。其次,《松漠紀聞》等書說函普是“新羅人,號完顏氏”,這也與史實不符,實際上,新羅或高麗並無完顏氏,只有和女真才有完顏氏。《松漠紀聞》等書說函普“號完顏氏”,不但不能說明函普是新羅人,相反倒說明函普是——女真人
再次,上述各書雖然都根據《松漠紀聞》的記載,說函普是“新羅人”,但也有人對這一記述產生了懷疑。比如,馬端臨《文獻通考》在記載此事時,特意說“又雲”,宇文懋昭《大金國志》在記載此事時也說“或又雲”。兩書中所說的“又雲”、“或又雲”,都是不確定的說法,說明他們在記載此事之時,對洪皓《松漠紀聞》的記述就已經不十分相信了,他們雖然也採納了這一說法,不過是作為一家傳說進行記述罷了。可見,《松漠紀聞》等書關於函普是“新羅人”的記述是不準確的。然而,就是這樣一個不準確的記述,對後來卻產生了十分重要的影響,到了明清時期,又為《高麗史》和《滿洲源流考》等書進一步發揮了。大約於明朝時期成書的《高麗史》說:“或曰:昔我平州僧今俊遁入女真,居阿之古(按出虎)村,是謂金之先。或曰:平州僧金幸之子克守初入女真阿之古村,娶女真女生子曰古乙太師,古乙生活羅太師,活羅多子,長曰劾里缽,季曰盈歌。盈歌最雄傑,得眾心。盈歌死,劾里缽長子烏雅束嗣位。烏雅束卒,弟阿骨打立。”《高麗史》是朝鮮史學家鄭麟趾所撰寫的一部重要史書,但他把金朝始祖函普說成是高麗平州僧人今俊(有人認為應作金俊)或者說成是平州僧人金幸之子克守,不知有何依據,聽起來簡直就像天方夜談。不過,鄭麟趾還算高明,他並沒有肯定地說金朝始祖是高麗僧人今俊,而是說“或曰”,也就是說,說金朝的始祖函普是高麗僧人,不過是在高麗中流傳的一種不確定的傳說而已,本來就是一種不確定的傳說,怎能當作歷史真實看待呢!清人阿桂等人撰修的《滿洲源流考》則在馬端臨《文獻通考》和宇文懋昭《大金國志》的基礎上,對金朝始祖是新羅人的結論作了進一步發揮,謂“金始祖本從新羅來,號完顏氏,所部稱完顏部。新羅王金姓,則金之遠派出於新羅。”又說“新羅王,金姓,相傳數十世,則金之自新羅來,無疑建國之名亦應取此。《金史·地理志》乃雲以國有金水源為名,史家附會之詞,未足憑耳。如上所述,馬端臨《文獻通考》、宇文懋昭《大金國志》關於金朝始祖函普是新羅人的記載有失妥當,且兩書對其記載已經產生懷疑,那么,《滿洲源流考》依據《文獻通考》和《大金國志》所做出來的結論,也就不會是正確的了。至於《滿洲源流考》所說的女真建國以“金”為國號是來自於新羅王之金姓,倒真有點像他們自己誣衊《金史·地理志》為“史家附會之詞”一樣,成了實實在在的附會之詞”。

“從高麗來”考辯

金史》等書稱函普“從高麗來”考論。
上述各書關於函普是“新羅人”的記載,主要依據洪皓《松漠紀聞》的記述,而《松漠紀聞》的記述,則主要依據洪皓在女真人中聽來的傳說,《松漠紀聞》所記載的洪皓在女真人中聽來的傳說,又由於各種條件的限制,往往會出現偏差,沒有女真人自己的傳說更為準確,因此,我們要弄清楚金朝始祖函普的族屬問題,還需要到女真人自己的傳聞中去追尋。據《金史》記載,女真族金太祖任用完顏希尹創製女真文字以前,“既未有文字,亦未嘗有記錄,故祖宗事皆不載。”“宗翰好訪問女真老人,多得祖宗遺事。”金太宗即位以後,“詔書求訪祖宗遺事,以備國史,命勖與耶律迪越掌之。”完顏勖等“採摭遺言舊事”,撰成《祖宗實錄》,“自始祖以下十帝,綜為三卷”。完顏勖等撰成的《祖宗實錄》,雖然也是採摭傳聞,但它是女真人自己的傳聞,且經過完顏勖等人認真考證和整理,當最接近歷史真實。完顏勖等撰成的《祖宗實錄》,是元人修撰《金史》的重要資料之一。因此,《金史》雖然成書比上述諸書為晚,但書中關於金朝始祖函普族屬的記述應該比上述諸書的記載更加接近歷史真實。按照這一分析,我們要搞清楚金朝始祖函普的族屬問題,還應該看一看《金史》是如何記述的。
金史》關於金朝始祖函普族屬的記述主要有以下幾則:
金史·世紀·始祖函普紀》記載說:“金之始祖諱函普,初從高麗來,年已六十餘矣。兄阿古乃好佛,留高麗不肯從,曰:‘後世子孫必有能相聚者,吾不能去也。’獨與弟保活里俱。始祖居完顏部仆水之涯,保活里居耶懶。其後胡十門以曷蘇館歸太祖,自言其祖兄弟三人相別而去,蓋自謂阿古乃之後。”“始祖至完顏部,居久之,其部人嘗殺它族之人,由是兩族交惡,哄斗不能解。完顏部人謂始祖曰:‘若能為部人解此怨,使兩族不相殺,部有賢女,年六十而未嫁,當以相配,仍為同部。’始沮曰:‘諾。’乃自往諭之曰:‘殺一人而斗不解,損傷益多。曷若止誅首亂者一人,部內以物納償汝,可以無斗而且獲利焉。’怨家從之。乃為約曰:‘凡有殺傷人者,征其家人口一、馬十偶、牛十、黃金六兩,與所殺傷之家,即兩解,不得私鬥。’曰:‘謹如約。’女直之俗,殺人償馬牛三十自此始。既備償如約,部眾信服之,謝以青牛一,並許歸六十之婦。始祖乃以青牛為聘禮而納之,並得其貲產。後生二男,長曰烏魯,次日斡魯”。“遂為完顏部人”。《金史·胡十門傳》記載:“高永昌據東京,招曷蘇館人,眾畏高永昌兵強,且欲歸之。胡十門不肯從,召其族人謀曰:‘吾遠祖兄弟三人,同出高麗。今大聖皇帝(指完顏阿骨打)之祖(指函普)入女直,吾祖(指阿古乃)留高麗,自高麗歸於遼。吾與皇帝皆三祖之後。皇帝受命即大位,遼之敗亡有徵,吾豈能為永昌之臣哉。’”這兩則史料分別說金朝始祖函普兄弟三人“同出高麗”、“從高麗來”,並沒有說函普兄弟三人是高麗人,這不僅僅是一般的用詞問題,而是含有深刻的用意。如果說函普是高麗人,那就是一種確定的說法,不容置疑,如果說函普“從高麗來”,那就不同了,因為高麗境內生活有多種民族,有新羅人、高麗人、漢人、女真人等,“從高麗來”有可能是高麗人從高麗來,也有可能是人或女真人從高麗來。那么,函普到底是不是高麗人從高麗來呢?
我們從金朝晚期張行信所說的一段話中可以得到一些啟示。
金宣宗貞四年(1216年)二月,張行信曾針對王澮有關“本朝紹高辛,黃帝之後”的議論,說:“按《始祖實錄》止稱自高麗而來,未聞出於高辛”。高辛即帝嚳,黃帝的後人。魏晉南北朝時期,出身於“高句驪之支庶”的高和曾“自雲高陽氏之苗裔”。高陽氏,即顓頊,也是黃帝的後人。“《始祖實錄》止稱自高麗而來,未聞出於高辛”,就是說女真人既不承認自己是黃帝的後人,也不承認自己是高句麗的後人。
實際上,元人修撰《金史》時,早已根據完顏勖等人撰修的《祖宗實錄》,明確了金朝始祖不是高麗人。他們在《金史·高麗傳》中說,“唐初,有粟末、黑水兩部,皆臣屬於高麗。”又在傳後的《贊》中說:“金人本出之附於高麗者”。孟古托力認為這則史料中的“金人”是指金代女真人始祖函普,也就是說,《金史》的修撰者認為金朝始祖函普“本出於之附於高麗者”。唐時的黑水,到五代時改稱女真,因此,人們常常籠統地將說成是女真的先人,甚至有人在遼初之時把女真人也稱之為。據此可知,函普的先人當為早年進入新羅的人。新羅在唐朝滅亡高句麗政權以後,控制了朝鮮半島大部分地區,公元918年,在新羅政權控制下的王建脫離新羅政權的統治,自行創建高麗政權,是為王氏高麗,是時,新羅政權尚未最後滅亡,直至935年王氏高麗才最後滅亡新羅,統一朝鮮半島。新羅和高麗雖然是前後相繼的兩個政權,但在新羅滅亡、高麗興起之時,兩個政權曾同時並立一個時期,因此才出現了“金史稱(函普)為高麗人,固不誤,《紀聞》《通考》諸書稱為新羅人,亦不得謂非也”的說法。但事實上,函普及其先人必定是先入新羅,後歸高麗。據孟古托力和楊茂盛等人考證,函普離開朝鮮半島的時間分別為921年左右和“926年遼滅渤海之後的兩三年內”,如果這一推論能夠站得住腳的話,離開朝鮮半島之前的函普必定在高麗政權之內,因此,《金史》說函普“從高麗來”無疑會更準確一些。這也說明《金史》關於函普族屬的記載更加可信。
宋人或宋末元初人雖然多以洪皓《松漠紀聞》的記述為依據,認為金朝始祖函普是“新羅人”,但也有一些宋人沒有採納其說法,如苗耀就在他所撰寫的《神麓記》中對函普的族屬做了不同於《松漠紀聞》等書的記述,他說“女真始祖浦(函普),出自新羅,奔至阿觸胡(按出虎),無所歸,遂依完顏因而氏焉,六十未娶。是時,酋豪以強凌弱,無所制度,浦劈木為克,如文契約,教人舉債生息,勤於耕種者,遂致巨富。若遇盜竊雞豚狗馬者,以桎梏拘械,用柳條笞撻外,賠償七倍,法令嚴峻,果斷不私。由是,遠近皆伏,號為神明。有鄰寨鼻察異酋長,姓結徒姑丹,小名聖貨者,有室女,年四十餘,尚未婚,遂以牛馬財用農作之具,嫁之於浦。後女真眾酋結盟,推為首領”。文中雖然稱函普“出自新羅”,沒有《金史》說函普“從高麗來”準確。但根據以上考證辨析,我們認為函普很可能是先入新羅,後歸高麗的——女真人,因此,苗耀沒有說函普是新羅人,也沒有說函普從新羅來,而是說函普“出自新羅”,也就是說函普或函普的先人曾經在新羅生活過一段時間,所以說函普“出自新羅”也不算錯,如果從另一視角去認識問題,還可以算作是一種頗有見地的記述。另據一些專家研究,認為《金史》說函普娶了年已六十之婦生兒育女,“理所必無”,而苗耀《神麓記》說其婦“四十餘”,當比較符合實際,說明苗耀《神麓記》在記載史事方面是有分寸的。或許苗耀在女真人中聽到了與洪皓所聽到的並非一致的關於函普族屬的傳說,才作了不同於《松漠紀聞》的記述。兩相比較,應該說,苗耀《神麓記》的記述更接近於女真自己的傳說。苗耀《神麓記》的記述與《金史》的記述大體相符,這也從另一側面證明了《金史》記載之不誤。

“父母之邦”考辯

關於女真先祖自稱高麗為“父母之邦”的問題
也許有人會說,金朝始祖出自高麗,“雖其子孫,亦不甚諱”,難道還會有錯嗎!確實,金朝始祖函普的後人曾明確稱高麗為“父母之邦”。比如《高麗史·睿宗世家二》就曾記載說,睿宗四年(1109年)六月,女真人裊弗、史顯等出使高麗,向高麗王上奏說:“昔我太師盈歌嘗言,我祖宗出自大邦,至於子孫,義合歸附。今太師烏雅束亦以大邦為父母之國。在甲申年間,弓漢村人不順太師指諭者,舉兵懲之。國朝以我為犯境,出兵征之,得許修好,故我信之,朝貢不絕。不謂去年大舉而入,殺我耄倪。置九城,使流亡靡所止歸,故太師使我來請舊地。若許還九城,使安生業,則我等告天為誓,至於世世子孫恪修世貢,亦不敢以瓦礫投於境上。”《高麗史·睿宗世家三》亦記載說:睿宗十二年(1117年)三月,金主阿骨打遣阿只等五人寄書高麗王曰:“兄大女真金國皇帝致書於弟高麗國王。自我祖考介在一方,謂契丹為大國,高麗為父母之邦,小心事之。契丹無道,陵轢我疆域,奴隸我人民,屢加無名之師。我不得已拒之,蒙天之獲殄滅之。惟王許我和親結為兄弟,以成世世無窮之女子。”可見,金朝先祖穆宗盈歌、康宗烏雅束和太祖阿骨打都曾稱高麗為“父母之國”或“父母之邦”,但我們不能僅僅根據這幾句稱呼就斷言女真始祖為高麗族人,還應該進行具體分析。
我們認為,當時,穆宗盈歌、康宗烏雅束和太祖阿骨打稱高麗為“父母之邦”,是有一定原因和背景的。這首先是因為金朝始祖函普曾經加入過高麗政權,並在高麗生活了一段時間,如同渤海政權統治下的各族人均被視為渤海人、金朝統治下的各族人均被視為金人一樣,函普也被視為高麗人,這種具有廣義和狹義區別的族稱,在古代社會是沒有人加以區分的,經常互用並混淆在一起,所以,穆宗盈歌、康宗烏雅束和太祖阿骨打便從廣義的族稱上稱高麗為“父母之國”或“父母之邦”,是從金朝始祖曾經加入高麗政權並受高麗文化薰陶的方面立論的,並沒有說金朝始祖函普不是高麗統治下的——女真人。其次,從穆宗盈歌、康宗烏雅束和太祖阿骨打稱高麗為“父母之國”或“父母之邦”的上述兩條史料來看,都有一定的背景。如前一條史料是高麗在攻占曷懶甸女真地區以後修築九城,女真派遣使者請求收回九城之地,因之稱高麗為“父母之國”。這裡,應該說女真不無討好和拉關係之意。後一條史料是在金軍即將攻取保州之時契丹人將保州獻於高麗,阿骨打為了求取保州特派使者向高麗王說了有關高麗是“父母之邦”的話,實際上,也不無討好和拉關係之意。如同唐朝皇帝將自己的先祖說成是老子李耳一樣,不一定就是歷史真實。此外,女真人稱高麗為“父母之國”或“父母之邦”,見諸史料記載,僅此兩次,後來再也見不到有關女真人稱高麗為“父母之邦”的記載了。從當時的情況看,女真人雖然稱高麗為“父母之邦”,但高麗人並沒有表示認同,他們一直把女真視為“夷狄”,稱女真“人面獸心”,“貪而多詐”,就是到了宋人遣使如金約女真共同夾攻滅遼之時,高麗仁宗還讓兩位醫者給宋徽宗捎去話說:“女真狼虎耳,不可交也””,勸宋徽宗不要興兵伐遼。可見,高麗人根本沒有把金朝始祖的後人看成是高麗的後人,這也說明金朝始祖並非新羅人或高麗人。
綜上所述,我們可以形成以下一些認識:關於金朝始祖函普的族屬問題,我們認為應該從民族可以發展變化的視角以及狹義和廣義的族稱等方面去認識,如果從狹義的族稱來認識,函普應該屬於——女真人如果從廣義的族稱來認識,函普及其先人曾由進入新羅,迅速接受新羅文化,那么,函普及其先人在新羅生活的那一段時間,除了具有狹義的人的族稱以外,還具有廣義的新羅人的族稱(廣義的族稱實際上是國稱),後來,函普歸入高麗,又具有廣義的高麗人的族稱。當函普兄弟三人從高麗返回女真地區以後,又迅速融入女真文化之中,成為女真族不可分割的一員,到那時,函普只能稱為女真人,也可以稱為金人先祖或始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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