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蕃會盟碑

唐蕃會盟碑

西面(碑陽)依據王堯的《唐蕃會盟碑疏釋》一文錄入西面的漢文碑文: 大唐文武孝德皇帝與大蕃聖神贊普舅甥二主商議社稷如一,結立大和盟約,永無淪替,神人俱以證知,世世代代使其稱讚,是以盟文節目題之於碑也。

基本介紹

  • 中文名:唐蕃會盟碑
  • 年代:唐朝(公元823年)
  • 別稱:甥舅和盟碑、長慶會盟碑
  • 類型:碑
簡介,碑上內容,東面(碑陰),石碑意義,

簡介

公元821年(唐穆宗長慶元年;吐蕃彝泰七年)唐朝和吐蕃雙方派使節,先在唐京師長安盟誓。次年又在吐蕃邏些(拉薩)重盟。
公元823年,將盟文刻石立碑,用漢藏兩種文字對照,樹於拉薩大昭寺門前。即歷史上有名的甥舅和盟碑,又稱唐蕃會盟碑或長慶會盟碑。
它是漢藏兩大民族團結友好的歷史見證
唐蕃會盟碑

碑上內容

唐蕃會盟碑立碑身高約4.83公尺,寬0.96公尺,厚0.51公尺,呈方柱形。藏族碑刻是將天然之石加工成長方體,由碑首、碑身和碑座三部分組成。漢地之碑雕刻精細,碑座往往有龜形紋路,碑身兩側有裝飾性花紋;藏區之碑往往形制古樸,頂部往往有石帽覆蓋,形成藏區碑刻之特有風格,唐蕃長慶會盟碑以屋頂式石帽聞名。
西面(碑陽)依據王堯的《唐蕃會盟碑疏釋》一文錄入西面的漢文碑文: 大唐文武孝德皇帝與大蕃聖神贊普舅甥二主商議社稷如一,結立大和盟約,永無淪替,神人俱以證知,世世代代使其稱讚,是以盟文節目題之於碑也:
文武孝德皇帝與聖神贊普獵贊陛下二聖舅甥濬哲鴻被,曉今永之屯亨,矜愍之情,恩覆其無內外,商議葉同,務令萬姓安泰,所思如一,成久遠大喜,再續慈親之情,重申鄰好之義,為此大好矣。
今蕃漢二國所守見管本界,以東悉為大唐國疆,已西儘是大蕃境土,彼此不為寇敵,不舉兵革,不相侵謀。
封境或有猜阻捉生,問事訖,給以衣糧放歸。今社稷葉同如一,為此大和。
然舅甥相好之義善誼,每須通傳,彼此驛騎一往一來,悉遵曩昔舊路。蕃漢並於將軍谷交馬,其綏戎柵已東大唐祇應清水縣,已西大蕃,供應須合舅甥親近之禮,使其兩界煙塵不揚,罔聞寇盜之名,復無驚恐之患,封人撤備,鄉土俱安,如斯樂業之恩垂於萬代,稱美之聲遍於日月所照矣。
蕃於蕃國受安,漢亦漢國受樂,茲乃合其大業耳。
依此盟誓,永久不得移易,然三寶及諸賢聖日月星辰請為知證。如此盟約,各自契陳,刑牲為盟,設此大約。
倘不依此誓,蕃漢君臣任何一方先為禍也,仍須仇報,及為陰謀者,不在破盟之限。
蕃漢君臣並稽告立誓,
周細為文,二君之驗證以官印登壇之臣親署姓名,如斯誓文藏於玉府焉。
註: 王堯,《唐蕃會盟碑疏釋》,歷史研究 1980年第4期

東面(碑陰)

東面碑文全部為藏文。漢文譯本如下:
大蕃聖神贊普可黎可足與大唐文武孝德皇帝和葉社稷如一統,立大和盟約,茲述舅甥二主結約始末及此盟約節目,勒石以銘:
聖神贊普鶻提悉補野自天地渾成入主人間,為大蕃之首領。於雪山高聳之中央,大河奔流之源頭,高國潔地,以天神而為人主,偉烈豐功,建萬世不拔之基業焉。王曾立教法善律,恩澤廣被,內政修明,熟嫻謀略,外敵懾服,開疆拓土,權勢增盛,永無衰頹。
此威德無比雍仲之王威嚴烜赫,是故,南若門巴天竺,西若大食,北若突厥拔悉蜜等雖均可爭勝於疆場,然對聖神贊普之強盛威勢及公正法令,莫不畏服俯首,彼此歡忭而聽命差遣也。東方之地曰唐,地極大海,日之所出,此王與蠻貊諸國迥異,教善德深,典笈豐閎, 足以與吐蕃相頡頏。
初,唐以李氏得國,當其創立大唐之二十三年,王統方一傳,聖神贊普棄宗弄贊與唐主太宗文武聖皇帝和葉社稷如一,於貞觀之歲,迎娶文成公主至贊普牙帳,此後,聖神贊普棄隸縮贊與唐主三郎開元聖文神武皇帝重協社稷如一,更續姻好。景龍之歲,復迎娶金城公主降嫁贊普之衙,成此舅甥之喜慶矣。
然,中間彼此邊將開釁,棄卻姻好,代以兵爭,雖己如此,但值國內政情孔急之時仍發援軍相助(討賊),彼此雖有怨隙,問聘之禮,從未間斷,且有延續也,如此近厚姻親,甥舅意念如一,再結盟誓。
父王聖神贊普棄獵松贊陛下,深沉謀廣,教興政舉。受王之慈恩者,無分內外,遍及八方。四境各部,來盟來享。
與唐之好夫復遑言,誼屬重親,地接比鄰,樂於和葉社稷如一統,甥舅所思熙融如一。與唐王聖神文武皇帝結大和盟約,舊恨消泯,更續新好。
此後,贊普甥一代,唐主舅又傳三葉。嫌怨礙難未生,歡好誠忱不絕,親愛使者,通傳書翰,珍寶美貨,饋遺頻頻,然,未遑締結大和盟約也。甥舅所議之盟未立,怨隙萌生,蓋因彼此舊日紛擾、疑慮,遂使結大和盟事,一再延遲,倏間,即屆產生仇仇,行將兵戎相見,頓成敵國矣,於此危急時刻,聖神贊普可黎可足陛下所知者聰明睿哲,如天神化現;所為者,悉合諸天,恩施內外,威震四方,基業宏固,號令遍行,乃與唐主文武孝德皇帝舅甥和葉社稷如一統,情誼綿長,結此千秋萬世福樂大和盟約於唐之京師西隅興唐寺前。
時大蕃彝泰七年,大唐長慶元年,即鐵牛年(辛丑)冬十月十日,雙方登壇,唐廷主盟;又盟於吐蕃邏些東哲堆園,時大蕃彝泰八年,大唐長慶二年,即水虎年(壬寅)夏五月六日也。雙方登壇,吐蕃主盟;其立石鐫碑於此,為大蕃彝泰九年,大唐長慶三年,即陰水兔年(癸卯)春二月十四日事也。樹碑之日,觀察使為唐之御史中丞杜載與贊善大夫高口口等參與告成之禮。同一盟文之碑亦樹於唐之京師雲。

石碑意義

自從這次盟誓以後,唐朝與吐蕃之間的糾紛基本結束。
它說明和盟適應了唐蕃社會的發展需要,符合了當時漢藏兩大民族人民的願望,體現了漢藏兩大民族友好關係的進一步加強,順應了歷史的潮流。
盟約的文字樸實無華,通俗流暢,即使千餘年後的今天讀之,仍然琅琅上口。
行文氣勢渾厚雄壯,結構細密嚴謹,反覆強調“和葉社稷如一統”,表達了迫切的心情,真誠的意願,體現了高度的表達技巧,是藏族文化高度發達的有力證明。
甥舅會盟碑文,具有重大的政治意義、極高的思想性和樸素優美的文采。
無怪乎刻載盟文的石碑,千餘年來。在拉薩大昭寺前巍然矗立,受到人民的景仰,成為漢族與藏族人民團結、友好的歷史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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