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複輔音聲母說

古有複輔音聲母說是一種音韻學學說,即關於上古漢語中一個音節可能有兩個或兩個以上輔音聲母的學說。

認為古有複輔音聲母,其主要依據是諧聲字、古代聲訓、古代注音、異文、民間俗語、異讀、古文字、漢藏親屬語言的比較等。

也有人認為上古漢語沒有所謂複輔音聲母,參見“古無複輔音聲母說”。

基本介紹

  • 中文名:古有複輔音聲母說
  • 定義:關於上古漢語中一個音節可能有兩個或兩個以上輔音聲母的學說
依據,研究史,

依據

諧聲字
如“各”“客”“貉”等中古[k]類聲母的字跟“路”“洛”“略”等中古[l]聲母的字同諧聲,其上古聲母可能是[kl]。
韻母對漢字諧聲的制約條件,清代段玉裁已經明確為“同諧聲者必同部”的原則,但聲母的制約條件在近代以前未能明確。瑞典漢學家高本漢首先提出漢字聲母的“諧聲原則”,超出諧聲原則制約的諧聲現象則採用複輔音聲母來解釋。跨發音部位的諧聲關係就成為複輔音聲母存在最主要的證據。
古代聲訓
如《釋名》:“勒,刻也。”中古[l]聲母的字用中古[k]聲母的字來作聲訓,其上古聲母可能是[kl]。
古代注音
如《經典釋文·禮記音義》:“龍 ,薄紅切,又音龍。”同一個字中古有[b]聲母和[l]聲母兩種讀法,其上古聲母可能是[bl]。
異文
如《書·堯典》“宅西曰昧谷”,《史記·五帝本紀》“昧谷”下徐廣註:“一作柳谷。”中古[m]聲母的字,異文為中古[l]聲母的字,其上古聲母應是[ml]。
民間俗語
如“孔曰窟窿”“角曰旮旯”“壺曰葫蘆”“筆曰不律”等,反映了“孔”上古可能讀[kloŋ],“角”上古可能讀[klak]等。
異讀
如“谷”有ɡǔ和lù兩讀,“龍”有mánɡ和lónɡ兩讀,反映了其上古聲母可能是[kl]、[ml]。
古文字
如甲骨文、金文“命”和“令”同字、“來”和“麥”同字,其上古聲母可能是[ml]。
漢藏親屬語言的比較
如泰語“孔”為klong、藏文“涼”為grang、壯語“笠”為khroop。
方言
現代漢語一些官話方言中存在的所謂“嵌l詞”“反語駢詞”“分音詞”等都曾被看作複輔音聲母殘留的證據;閩語中一些辭彙的聲母與其他方言相比出現跨發音部位的語音現象,如廈門話部分章組字讀K-組聲母、邵武話中部分來母字讀s-聲母等。
借詞
壯侗語族語言以及朝鮮語、日語、越南語中一些早期漢語借詞,與現代漢語的語音相比也存在跨發音部位的對應關係,有些甚至直接表現為複輔音聲母,這也常被用來作為上古漢語存在複輔音聲母的證據。

研究史

目前各家主要分歧在於三個方面:①複輔音聲母的類型、數量、具體形式和結構方式。②某些類型複輔音聲母與早期漢語形態成分應該如何區分與界定。③複輔音聲母的消失時間。這些問題牽涉到上古漢語的分期及其與中古漢語的關係,還存在較大的爭議。
最早提出上古漢語有複輔音聲母的是德國漢學家甲柏連孜,此後馬伯樂、高本漢都提出了各自的複輔音系統。現代海外研究上古漢語的學者(包括海外華裔學者趙元任、李方桂、張琨、楊福綿、梅祖麟、丁邦新等)基本上一致贊同複輔音聲母系統。中國學者對這一學說的看法有分歧,最早支持這一觀點的是林語堂,此後國內(含港澳台地區)持支持意見的主要有陳獨秀、曾運乾、羅常培、魏建功、陸志韋、周祖謨、周法高、董同龢、嚴學宭、張世祿、馬學良、喻世長、邢公畹、許世瑛、唐作藩、何九盈、龍宇純、杜其容、竺家寧、龔煌城、鄭張尚芳、潘悟雲、李玉、尉遲治平、楊劍橋、施向東、金理新等;持反對意見的主要有唐蘭、朱星、劉又辛、郭錫良、孫玉文、丁啟陣、李添富等。
王力在晚年曾明確表示“上古漢語有沒有複輔音?這是尚未解決的問題”,並認為如果完全按照高本漢的原則構擬,複輔音就會“雜亂無章”,故不接受高本漢構擬的複輔音系統。而在他稍早完成的《同源字典》里,為了解釋黑跟墨的同源關係,還是推測“‘黑’的古音可能是mxək”,但對於mx-的性質未作說明。故有的學者認為,王力晚年反對的只是被高本漢搞亂了的複輔音形式,而非籠統地反對古有複輔音聲母。陳新雄早年也反對古有複輔音聲母看,但到晚年逐漸改變觀點,並指導了若干學位論文論證上古音複輔音聲母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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